------------ 正文卷 ------------ 不复相见 你知道一眼万年的感觉是怎样的吗? 羽凰玖答:就像是屎壳郎看到了驴粪蛋——想上他! H国无名岛。 轰隆隆! 天空犹如被劈开了一道口子,一道沟壑的黑云之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犹如电网的闪电。 接着便会迎来瓢泼的大雨。 无人发现天空中,伴随着闪电降落的,还有一道流光。 无人岛的一座巨大城堡亦被黑暗笼罩。 只有透过窗户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司嘉,这次过后欠你的我还清了!” “从此以后,天上地下不复相见!” 闪电落下照亮了窗户。 一名高大绝美的男子站在窗前,双眸无波的看向昏暗的天空。 站在男子不远处的是一名短发女子。 如果不是她的紧身衣显示出女子的特征,任谁都会把她认作是一名倾城男子。 一身紧身黑衣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勾人射魄的是那双修长的凤眸,红唇烈焰性感撩人。 一双凤眸盯着站在窗户边上的男子,带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好!” 窗边的男子一字吐出。 羽凰玖轻轻点头,深深看了一眼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在旁出声道。 “我遵从家族的安排已经娶了她人,她在我身边,不合适!” 司嘉手中的烟蒂已然熄灭,他却拿在手里久久。 羽凰玖走在城堡的路上,单薄的背影被站在窗口的他看的清清楚楚。 女子迎着风雨,昂首挺胸头也未回的走出了庄园。 噗……! 羽凰玖刚刚走出庄园,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老大,你怎么样?” 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快速上前扶住女子。 “我没事!咳咳!” 羽凰玖把嘴角的鲜血狠狠擦掉,但是鼻孔的血却又滴滴落下。 “老大,我们不欠他的!你为何不对自己好点!” 男子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拿出手帕帮她擦着脸上的鲜血。 眼看鲜血不断滴落,女子手中多了一根银针。 看着手中的银针,狠狠扎入肩井穴。 鼻血瞬间止住。 擦干净了脸庞,又是那个雌雄莫辨的人。 “走吧!” 羽凰玖大步流星的走向停机坪。 飞机起飞,无名岛越来越远。 天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伴随着一阵阵的大风。 恶劣的天气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飞机的平稳,看得出驾驶飞机的人技术够强。 羽凰玖驾驶飞机疾驰而去,而坐在机舱里的十人则是面色凝重。 十人纷纷看向驾驶舱的位置,每个人都紧着咬后槽牙一言未发。 羽凰玖看着昏暗的天空,红唇轻勾起一抹弧度。 当十名男子醒来,已经不在飞机上,留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封信件。 此时的羽凰玖则是被人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原本俊美的脸庞已经被毁。 身上的皮衣已经被一道道带着鲜血的口子占满。 女子抬起犹如鬼魅的脸庞,双眸无波的看着面前的人。 覆盖上一层霜华的唇角轻轻勾起。 “No way!” 女子红唇轻启。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双鹰眸微眯。 男子突然轻笑。 “羽凰玖,魔域的创始人!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我也只能杀了你!” 宇文豪抬起女子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唇角的鲜血。 羽凰玖把头狠狠侧向一旁。 “很甜!” 宇文豪阴鸷的眼眸带着疯狂的占有欲。 “宇文豪,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可悲吗?” “那是因为你本就是可怜虫!” 羽凰玖忍着心中的恶心讽刺淡笑。 听到她的话宇文豪一双眼眸红光乍现。 “羽凰玖别给脸不要脸!” “你为他卖命他给过你什么好处?他只会利用你!把你当作了杀人机器!” “她都已经结婚了!就在昨天!你还要幻想到什么时候!” 宇文豪疯狂的摇晃着羽凰玖。 “哈哈哈!” 羽凰玖绝望的大笑让宇文豪停止了动作。 转头,一双鹰眸看着她。 “宇文豪,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人半斤八两罢了!” “我欠他的已经还了!从此以后不复相见!” “而你,就是我这次的目标!” 羽凰玖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出双手。 此时双手鲜血淋漓,露着森森白骨。 羽凰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根银针直接扎入了他的死穴。 “你!” 宇文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噗通! 宇文豪到死还带着震惊的表情。 “少爷!少爷!” 周围的保镖看到人已经没了呼吸,迅速围住了羽凰玖。 “杀了他!” 保镖纷纷围住她,周围水泄不通。 羽凰玖看着冲上来的人红唇轻勾,长腿对着他们犹如踢沙包。 人一个个的被踢飞,她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了吗? 真好! 自己终于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 噗嗤! 嗯哼! 后背一疼,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就昏暗的天空,此时更加的昏暗。 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人,羽凰玖模糊的已经看不清。 “下辈子做一个无情之人吧!” 轰隆隆! 一阵的爆炸声响起,此处已经被移为了平地。 羽凰玖引爆自己心口爆炸芯片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一颗最美、最亮的星星。 大风刮过,一阵尘土飞扬。 “玖儿!” 一声凄厉的叫声充斥着烟尘滚滚的天空。 司嘉快速跑到近前,看到的便是带着焦糊味道的废墟。 脑中再次想起她的那句话。 “从次以后,天上地下不复相见!” 脑海中的这句话久久不散。 看着已经尸骨无存的人,司嘉心痛的无法呼吸。 “啊!” 司嘉压抑的喊声犹如孤狼最后的嘶吼。 这一片天地回音阵阵,伴随着的便是再次降落的闪电雷鸣的大雨。 废墟中一个红色的光点,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飞入了天际。 跪在大雨中的司嘉,抬起头任雨水拍打在脸上。 不知,脸上有多少泪水,又有多少是雨水。 “天上地下不复相见?哈哈哈!” 司嘉站起身大笑不止,踉跄的身子离开了此处。 人生有许多的错过!一旦错过,便是生生世世的错过! ------------ 中罗大陆 中罗大陆。 隐藏在森林深处是一座十分破旧的别院。 “汤包你大爷的!你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羽凰玖吊儿郎当的悬浮在那一处别院的上空。 “你着急什么?那个人就快死了!那个身体正适合你重生!” 一只白胖的小狐狸漂浮在羽凰玖的身旁。 小狐狸胖胖的就像是一只白胖的包子,所以羽凰玖给它起名叫汤包。 “你怎么知道他要死了?” 羽凰玖眉毛轻挑,撇了一眼这只臭屁包子。 “切!我可是魔域空间的守护兽!谁要死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汤包小短腿臭屁的抖擞着,一副二大爷的模样。 “是!你是大爷!老子被你困在空间里一千年,都要闷死了!” “你好意思说你是空间守护兽!这么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 羽凰玖白眼一翻,鄙视的看了它一眼。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是也需要能量寻找吗?好不容易找到这一个!” 汤包气的掐着腰腮帮子鼓鼓的,更加像个包子了。 “好好!老子非常感谢你八辈祖宗!” 羽凰玖咬牙切齿。 “哼!你当然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把你灵魂拉回空间里养着,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汤包死命的瞪着她,恨不得把这个没良心的臭女人揍一顿。 “快快!陛下不行了!” 突然庄园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着急什么,不行了正好!一个废物皇帝有什么可怕的!” 两名太监模样的人不紧不慢的到了院中。 “汤包,这个身体是个皇帝?那不就是一老头?” 羽凰玖死命瞪着那个房间,想要看清楚那里是什么人。 “切!我怎么可能给你找个老头身体,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身体好不好!” 汤包挥舞着小短爪子气急败坏。 “呃?十六岁的女皇帝?啧啧,有故事啊!” 羽凰玖摸着下巴眉毛上挑笑的贼兮兮的。 两名太监到了房间里,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厌恶的皱眉。 “水,水。” 床上的人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迟迟而来的几名太监,站在床前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昏睡不醒的人。 “水,水!” 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已经十分微弱。 “水?什么水?这个破地方能有什么水?” “忍着吧!” 一名小太监不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一个被人软禁的废物皇帝,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太监转身走出了卧室。 隐藏在暗处的羽凰玖慢慢出现在了床边。 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啧啧啧!模样长得好看,可是这也太惨了吧?” 羽凰玖现在是灵魂状态,也无法帮助那人什么。 “惨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每个人都要可怜?” 汤包舔着自己的粉嫩小爪子,鄙视的看了一眼羽凰玖。 “老子可没那么好心,只不过觉得这人的身体待会终归是自己的啊!” 羽凰玖早就吃够了情之一字的苦,她可不想再一次被情所伤。 “那也没办法!她阳寿已尽,再怎么帮她也于事无补哒!” 汤包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煞有其事的摇摇头。 突然床上的人一阵抽搐,接着便没了动静。 “我去!不是吧!这就没气儿了?” 羽凰玖发现人已经毫无动静。 “废话!你赶紧进去!” 汤包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羽凰玖的灵魂就附身在了床上人的身体里。 唔! 一阵微光闪过,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羽凰玖忍着这具身体的不适,勉强睁开了眼睛。 “你……大爷!” 瞬间人又昏睡了过去。 “哎呦!好险!终于在最后一刻找到了身体!” “否则这家伙就要魂飞魄散了!” “我汤包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哈!记得多给我弄好吃的!” 汤包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我嘞个去!这人的身体怎么回事?” 刚松了一口气的汤包,看着床上的人瞪大了它的狐狸眼。 只见这具身体散发着微弱的黑色光芒。 “这这这!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汤包着急的在她身边来回踱步。 “天生魔体!怎么会有天生魔体!” “这不是要命吗?” 汤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连续七天的时间,这间房间里再没有一人来过。 汤包双爪环胸,蹲在羽凰玖的胸口位置。 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她。 “这怎么还没醒?” “不应该啊!” 汤包的自言自语,被有了意识的羽凰玖听了一个正着。 “汤包,你要死?坐那儿呢?” 羽凰玖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 勉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胸口蹲着一只胖狐狸。 “哎呦!你吓我一跳!”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汤包粉嫩的小爪子拍在她的脸上,眼里充满担忧。 羽凰玖看到它眼中的担忧,心中的火气瞬间熄灭。 “我没事!别担心!” 羽凰玖浑身毫无力气躺在床上。 “汤包啊!看到这人的记忆!我很想再死回去!” 羽凰玖生无可恋。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 汤包瞬间炸毛。 她知不知道?她如果就这样死了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开玩笑啦!好不容易活着我不可能再死的!” 羽凰玖讽刺一笑,这一次谁也别想再要自己的命。 “汤包啊!这人原本就是一废物皇帝,什么都不懂!” “你知道我这是死哪儿来了吗?” 这人的记忆里毫无外界的信息,有的只是花痴撩男人。 跟自己一样的名字,但是性格咋就差那么多呢? “异世啊!” 汤包白眼一翻,蠢死你得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在我原来的地方了!” “不是你当时把我拉进这里来的吗?” 羽凰玖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着。 这让她受宠若惊,还十分的震惊。 “是啊!我们算是互惠互利嘛!” 汤包眼神飘忽不定。 当初要不是遇到她的灵魂体可以寄宿魔域空间,它也不想与人绑在一起。 “说!这是哪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事瞒着老子!” 羽凰玖觉得每多说一句话都累得慌。 ------------ 死哪儿了 汤包对上她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恍惚。 “咳咳!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你想多了!” “你在的这个地方叫做中罗大陆,你是沧溟帝国的傀儡皇帝!” 汤包说完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她。 “没了!” 羽凰玖鄙视的撇了它一眼,这叫什么破信息? “没了!我也是通过刚才那人消散的灵魂深处里知道的而已!” “不用谢!” 汤包臭美的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一撮毛。 “我谢你大爷哦!” “我累了!睡会!” 羽凰玖感觉这具身体虚弱的可以啊! 说是十六岁,瘦小的模样感觉就是十三岁不到。 “好了好了!你睡吧!我帮你看着点!” 汤包看到她疲惫的脸庞于心不忍。 在空间里的时候,她也只是修复灵魂罢了。 她当初的灵魂都四分五裂了。 空间过了千年才修复好,要不然就根本无法重生。 “我要如何跟你解释天生魔体的事情呢?” 汤包颓废的趴在了她枕头旁。 “也不知道那个废物死了没有?” “赶紧死吧!否则我们怎么回到皇城?” 庄园的主室里,几名太监加侍卫正在喝酒聊天。 “废物的那个侍卫死了没有?” 一名侍卫看了另一人一眼。 “还没死!命大的很!无论我们怎么折磨他,就是不肯背叛那个废物!” 另一名侍卫不屑撇嘴。 “那可是那个废物的近身护卫,收复他说不准能为我们所用!” 一名太监眼里闪过精光。 “别想了!那个家伙就是死心眼!” 另一名侍卫想起那半死不活的人,其实心中还是有些羡慕他的。 “走!去看看那个废物死了没有!这都七八天没吃没喝了!” 一名侍卫拿起佩刀醉醺醺的走向偏房。 “有好戏看了!” 其余几人也已经醉的身躯打颤。 嘭! 门被从外面踹开,汤包瞬间爆炸。 这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打扰它汤包大爷睡觉? 一双狐狸眼凶光快速闪过,看到来人大大的狐狸眼闪过一道精光。 这些就是欺负这具身体的人,应该给他们些教训了! 羽凰玖此时满脸冷汗,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听到门口的动静,勉强让自己睁开了双眸。 “呦!还没死呢?” “真是命大啊!这都多久没吃没喝了?” “看来还真是一个祸害呢!” 醉醺醺的一名侍卫,走着猫步到了羽凰玖的床边。 “模样不错!要不然陪哥几个乐呵乐呵?” 说着就要靠近羽凰玖。 看到此人,羽凰玖布满霜华的嘴角微微上扬。 噗哧! 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挥出。 侍卫当场血溅三尺。 “啊啊啊!他杀人了!” 一名小太监瞬间醒酒。 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在房间里凄凄惨惨。 “你们很好!真的很好!” 羽凰玖脚踩一人的脑袋,匕首上是滴滴落落的鲜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人,一脸绝望的看着羽凰玖。 “饶命?你们不配得到饶恕!” 羽凰玖看着无法动弹的人,身子一个踉跄蹲坐在地。 “不不不!皇上,我们错了!”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命!” 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被割断了手脚筋,无法动弹。 只能颤抖着身子一个劲的求饶。 看着双眼赤红的人,害怕的尿了裤子。 他是魔鬼! “跟你们没有对错可言!” 羽凰玖此时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 身体过于虚弱,已经让她眼前的景象变得十分模糊。 “唔!噗!” 一口黑血喷出,羽凰玖转头无力的看了一眼汤包。 汤包隐身中看着此时的羽凰玖。 刚才她是不想自己暴露,所以才强撑着中毒的身子废了这些人。 “告诉朕,谁让你们这么对朕的?” 羽凰玖从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大体的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把他当成了傀儡,那人好把持朝政。 “回……回皇上,是……是太,太后!” 领头的侍卫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羽凰玖。 以前他们怎么欺负他都没反应,为何这次不一样呢? “呵呵!好的很!” “你们可以瞑目了!” 在几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汤包的身影闪过。 躺在地上的废人,脖子上都带着一根血色的细线。 “你怎么样?你大可不必保护我,就算是杀了他们几人,他们也抓不到我!” 汤包担忧的看着羽凰玖。 “不必再说!再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下,你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羽凰玖一方面是不想暴露汤包,一方面是想着了解谁要害她。 如果汤包出手,必定一击毙命。 既然是太后老太婆要害她,那就等着吧! 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她身边有一名十分衷心的下属。 此时被他们关在地下室里,每天都要去折磨他一番。 现在这些人死了,等自己身体好些了就去放了他。 “汤包,我这具身体要不要这么烂?” “有心疾不说,竟然还中毒!” “她能活到这么大,真特么是个奇迹!” 羽凰玖强忍着疼痛,跟汤包开玩笑道。 “中毒?什么毒?” 汤包只感觉到她的身体乃是天生魔体,却不晓得还中毒了? “不知道?这种毒我没见过!” 羽凰玖想起自己的前世。 她也算是医毒双绝,这具身体的毒却从未见过。 “把这个吃下去,先把毒素压制住!” 汤包的爪子里,突然多了一个玉瓶。 里面是一颗黑色的丹药。 羽凰玖什么都没说,拿起玉瓶倒入口中。 一股清流入喉,身体上的疼痛瞬间减轻了许多。 胸口也不那么闷了。 “汤包,这具身体太过虚弱,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羽凰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又昏死过去。 “哎!这具身体怎么回事?开始怎么就看不出来中毒了呢?” 汤包看着昏死过去的人,脸上有些自责。 要不是自己感觉这具身体与她十分契合,也不会害得她受这么多苦。 现在的汤包也十分无奈,两人已经快速融合,灵魂不可能再出来了。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汤包打了一个哈切,趴在她的身旁也沉沉睡去。 ------------ 修炼方法 羽凰玖这一睡就是三天,这个庄园的人已经全部被她无意杀死。 所以这几天也没有人再来找羽凰玖的麻烦。 本就是偏远的别院,也只有那死去的几人伺候着以前的羽凰玖。 “你醒了啊!” 汤包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 “醒了,对了!” 羽凰玖猛的起身,接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你干嘛?你身体十分虚弱好不好?” “那个人没死,你放心好了!” 汤包赶紧把爪子放在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好没发烧!” 汤包掐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省心的人,大大的眼睛带着纠结。 “没死?这么多天了还没死啊?” 羽凰玖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是我偷偷去看过他了,他昏迷不醒,我就给他镀了一点灵气,现在没什么事!” 汤包看到羽凰玖昏迷不醒,所以隐身偷偷去看过那个人。 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而且还神志不清。 想到他对玖玖的忠心,便利用灵气保住了他一命。 “那就好,谢谢汤包啊!” 羽凰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如此虚弱的身体了? 很久了! “跟我客气什么!” “那个,我有事告诉你!” 汤包忐忑的咬着自己的小爪子。 “说吧!” 羽凰玖看到它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啊!” 汤包一脸的严肃。 羽凰玖轻轻颚首。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是天生魔体,无法修炼灵气!” “虽然这里灵气浓郁,但是不适合你吸收修炼所用。” “适合你修炼的东西,除了魔族里的魔气,再就是邪物,阴邪之气。” “可惜,魔族在万年前已经消失不见,你能够修炼所用的只有阴邪之物了!” “但是,这些东西一旦控制不好便会走火入魔,失去心性!” “你如果要修炼这些,你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因为所有人都视这些为歪门邪道!” 汤包其实十分不赞同这些说法。 公道自在人心,谁天生都不是坏人。 所谓的坏人,不一定是坏人,你以为的好人,也不一定是好人。 孰黑孰白,只在一念之间。 听完汤包的话,羽凰玖陷入沉思。 她在魔域空间里看过许多的书籍,对于修炼她还是十分向往的。 只是没想到,她的这具身体不能修炼灵气。 魔气、邪物又如何? 只要是自己意志坚定,一定能够控制得住。 “汤包,我决定了,我要修炼!” “虽然无法修炼灵气,把阴邪之气化为己用也是一种本事!” “在这个异世,我不想死的太快!” 羽凰玖看着床顶,自己好不容易活一回,她不想再死一次。 “可以,但是你在外人面前根本无法使用,一旦你使用修炼的法术,他们就能感觉到你修炼的是魔气。” “所以你还要想个万全之策为好。” 汤包想到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就在心中十分的不屑。 “我会好好想想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魔域空间岂不是一个摆设?” 羽凰玖一想到身怀异宝,却是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东西,这感觉不要太酸爽! “你可以当它是个储物空间啊!里面种植东西可以卖的!” 汤包白眼一翻,谁有这样一个逆天的宝贝还不乐疯了? 哪里有跟你似的感觉是个累赘。 “对呀!我可以利用里面的地方种植东西来卖,里面种植的菜姐也可以吃啊!” “虽然灵气不能用来修炼,却可以滋养我的身体啊!” 修炼是需要把灵气吸入到丹田里。 修士的丹田里都会有一颗金丹,那就是用来储存灵气的地方。 修炼的等级不同,金丹的颜色也各不相同。 修炼的等级并不复杂。 王级,帝级,君级,尊级。 金丹的颜色也就对应,白,蓝,紫,金。 魔体的金丹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血红色。 所以灵气魔体之人是无法吸收利用的。 但是灵气可以滋养每个人的身体,不至于让修炼者的身体杂质太多。 魔体之人也一样能够利用灵气清除身体里的杂质。 如果不动用法术,魔体之人与修炼灵气之人并无不同。 “玖玖,你可以练习别的辅助战斗啊!” “比如音功,比如符咒了,再比如暗器了,这些都是辅助攻击!” 汤包看到她失望的脸色也有些于心不忍。 羽凰玖,老子哪里失望了? “这个还真的可以有!” 羽凰玖在空间看过那么多书籍,自然知晓有些辅助攻击也是十分厉害的。 其中音功和符咒她还十分感兴趣。 “就这么说定了!” “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具身体的毒解除,然后治疗好心疾,否则什么都白搭!” 羽凰玖因为身体太虚弱,瞬间又陷入了沉睡。 “哎!但愿你修炼了以后不要后悔!” 汤包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等它再出现,就到了这个庄园的地下密室里。 此时密室的中央位置,是一根粗壮的柱子。 柱子上绑着一名披头散发的黑衣男子。 看得出男子身躯挺拔,因为浑身血污的缘故,看不清样貌。 铁链从他的肩胛骨穿过,胸膛上是被烙铁烫伤的累累伤痕。 双腿也已经变形,一看就是被打断了双腿。 “啧啧啧!如此重伤竟然还活着,遇到我跟玖玖算你命大!” “不过呢,现在我也只能帮你镀点灵气续命,救治你的任务还得玖玖亲自来才行!” 汤包嘀嘀咕咕的给他镀着灵气。 殊不知,昏迷过去的人,感觉到自己身体好了许多已经苏醒过来。 他听到仿佛有人在说话,但是一瞬间的功夫又昏死了过去。 汤包完活后又迅速消失在了密室里。 “艾玛,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狐狸了!” “也就是玖玖那个家伙不珍惜自己!” 汤包回到房间,看到还在沉睡的人陷入沉思。 总是这么睡觉也不是办法啊? “给她整点啥吃的呢?还是吃了能醒来的才行!” 一只胖狐狸倒背着爪爪,在羽凰玖的脑袋边走来走去。 一副老成的样子,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 醒来 房间的狐狸消失在原地,等着再出现的时候,爪里抱着一根大白萝卜。 “但愿这个万年雪参能够帮助玖玖尽快醒来。” 汤包利用灵力把雪参挤压成水,一滴滴的落入羽凰玖的口中。 “呼!累死狐狸了!” 汤包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羽凰玖。 看到她眉头紧锁,脸上苍白如纸,冷汗顺着脸庞滚落。 一天一夜过后,羽凰玖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 “我这是在哪儿?” 羽凰玖睁开沉重的眼皮,喃喃自语道。 “你醒了?” 汤包听到动静,欢快的跳到她的胸口。 “汤包?我们在哪儿呢?” 羽凰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乱。 一幕幕的画面让她看不清,却又觉得十分熟悉的感觉。 “你失忆了?不能吧?烧糊涂了?” 汤包的小肉垫摁在她的额头上试温度。 “去你的!” 羽凰玖把汤包的小爪子打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汤包,我要去把人从地下室带出来!” 缓过神来的羽凰玖,这才明白自己身处的环境。 自己被汤包带到了一个没听说过的大陆。 在这里她四处危机。 “你的身子这么虚弱怎么去?” 看着身子打晃的人,汤包着急的在她脚边直蹦跶。 “无妨,一会就好!” 羽凰玖从空间里倒了一杯水咕噜噜的喝了下去。 “你好点了吗?” 汤包觉得自己就是操心的命。 “好了!我们走!” 羽凰玖抱着汤包,通过它的指挥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昏暗的地下室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水,水。” 刚到地下室的羽凰玖就听到了极其微弱的声音。 “好好!水来了,赶紧喝!” 羽凰玖从空间里拿出一杯水喂他喝下。 看着被铁链拴着的人,羽凰玖无奈叹息。 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她,为何你就是死脑筋呢? “你如果跟他们一样离着我远远的,你也不会如此受苦!” 羽凰玖忍着身上的疼痛,帮他把铁链打开。 看到穿过肩胛骨的铁链,羽凰玖一咬牙帮他慢慢的拔出。 啊啊啊啊啊! 原本有气无力的人,又因为疼痛疯狂扭曲着身躯大喊。 “汤包,帮忙定住他!” 羽凰玖这个虚弱的小身板根本压抑不住他。 “好!” 汤包利用少许灵力把人定住。 人老实了羽凰玖抓着铁链慢慢的向外拉出。 每拉一下,躺在地上的人身躯就抽搐一下。 铁链上带着血肉一同被拔了出来。 瞬间人就疼的昏死了过去。 看着血肉模糊的人,羽凰玖迅速拿出空间里的一根止血草。 顾不得许多,嚼碎了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你放心!那些人欠我们的,我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地上的人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浑身血污伤痕累累。 “玖玖,你把他带到外面吧!这里味道太难闻了!” 汤包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我这小身板也背不动他啊!” 羽凰玖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瘦不拉几的,自己走路都不稳当呢! “服你了!我来吧!” 汤包用灵力托着男子走出了地下室。 把他放在了羽凰玖房间外面的软榻上。 羽凰玖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他的病情。 “艾玛!累死我了!玖玖,这事你以后别找我!” “我的实力本就是一个渣渣,使用两次灵力都要累死了!” 汤包累的瘫在桌子上成了一个狐狸饼。 “好好!这次谢谢你!” 羽凰玖揉了揉汤包的脑袋,它确实已经尽力了。 汤包的实力也没有恢复,只是一个有点灵力的小狐狸罢了。 羽凰玖也瘫在一旁的软榻上沉沉睡去。 晚上昏迷的人开始发烧,羽凰玖醒来帮他降温喂药。 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人不发烧了。 “汤包,我要如何修炼啊?” 羽凰玖看着手里的书籍,看得懂上面的字,却不懂得如何修炼。 更何况,她是天生魔体。 “你试着感受下周围,看看能否感受到什么?” “凝神,静气!” 汤包看着迅速进入修炼状态的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羽凰玖感受到周围,有许多的黑色丝线状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最后全都汇聚到了丹田位置。 修炼无岁月,时间过得飞快。 三天眨眼就过,羽凰玖醒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发现身体不再虚弱无力。 唔。 轻轻的一声呓语打断了她的沉思。 “你醒了?” 羽凰玖看着醒来的人,嘴角好心情的上扬着。 此时男子已经被收拾干净,露出了姿容绝滟的脸庞。 十七八岁的年纪,青丝如墨,肤如白玉,眉如黛,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造就。 此时虽然脸上还有一些伤口,但是没有减少他半分的俊美。 羽凰玖帮他收拾好的时候,看到他俊美的脸庞,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好美的男子。 “陛……下?” 战无羁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羽凰玖关心的眼神。 刚要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无力又躺了下去。 “你别动!你伤的很重!” “我给你拿水喝!” 羽凰玖的一系列动作,让战无羁懵逼的眨眨眼。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来,喝水!” 羽凰玖扶起他的脑袋一杯水就给灌了下去。 “陛下!嘶!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好!” 战无羁反应过来,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那里那么多废话!把水喝了!” 羽凰玖看到他的伤口裂开又开始出血。 这家伙感觉不到疼是不是? “是!” 战无羁不得不遵从她的话,乖乖的把水喝完。 “现在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羽凰玖拿出草药开始帮他敷药,腿伤都还没好呢。 “陛下,我自己来吧!” 战无羁整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他是当下属的,怎么能让主子照顾他呢? “别动!你这样也是因为我!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我可以相信你是吗?” 羽凰玖到现在最不相信的还是人心。 就算是他为自己受刑,她也还需要观察他一段时间。 “陛下放心!无羁是不会背叛你的!” 战无羁心中无奈苦笑一声。 ------------ 战无羁 难道陛下她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战无羁的心里微微带着苦涩。 “有你这句话,我就相信你!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你一丝一毫!” 羽凰玖决定赌一把! 赌这个人的心,不会变! “无羁不会辜负陛下的!” 战无羁看着一脸认真的人,心中十分高兴。 以前的陛下总是怀疑自己是别人派来监视她的。 其实不是!他是心甘情愿来追随陛下的! 就为了当年的一饭之恩和救命之恩。 或许陛下早就忘记了,当初她救过的那个人。 不过?现在陛下已经相信他了,战无羁开心的嘴角微微上扬着。 陛下终于肯相信自己了! “好!以后别喊我陛下,喊我玖公子吧!” “在知道我身份的人面前再喊我陛下即可!” 羽凰玖刚来这里,她想要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既然他对自己付出真心,那么她也会真心对他! “不可!陛下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逾越!” 战无羁挣扎着起身单漆跪地,却因为腿伤冷汗瞬间布满了脸庞。 “尊贵?我现在落魄至此哪里来的尊贵?” “我除了你,现在无人可以跟我真心相待!” “我要的是平等的朋友对待!而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你才对我好!” 羽凰玖扶起他躺好,心中一片悲凉,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这唯一一个全心对她的人,还被她经常打骂质疑。 “陛下,我。” 战无羁躺在榻上眼眶渐红。 以前他觉得能够伺候在她身边就很好。 他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无论她如何打骂质疑,他都没想过离开。 没想到自己差点死去,活过来竟然会得到陛下的认可。 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没关系!你以后慢慢适应吧!” “你先好好休息,然后跟我说说现在外面的形式!” 羽凰玖从记忆里得知,他曾经收集了很多资料。 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帮助她,而以前的那个人,却对他爱答不理。 只会拿他当出气筒,当奴隶使唤。 “好!多谢陛下!” 战无羁躺回床上。因为伤势过重瞬间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人,又帮他换了药,眼看着伤势好了不少的人,羽凰玖也可以放心的松口气。 战无羁这一次昏睡又是五天的时间,羽凰玖每天都会给他换药。 所以他的外伤好的很快,此时能够自由活动。 这也碍于羽凰玖的草药功效了得,否则他也不会好的如此之快。 “跟我说话现在外面的情况吧!” 羽凰玖一杯水递给战无羁笑着说道。 “谢谢陛下!” “现在的沧溟国朝政是摄政王暂时代理,就是太后也无权插手!” “摄政王是陛下您的小皇叔,也是仙门忘川云水的首席大弟子!” 通过战无羁的简单讲述,羽凰玖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确实是一个傀儡皇帝,未满二十岁,无权掌握朝政,更别说是兵权。 兵权、朝政全都有摄政王暂时代理,还有照顾羽凰玖,保住她的皇位。 当初太后的小儿子没能得到皇位,也是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 碍于摄政王的威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摄政王乃是羽凰玖的生父生前所封,所以任何人都废不了他。 他也没有辜负羽凰玖生父生前所托,一直照顾着羽凰玖,大权在握护着沧溟帝国。 摄政王名君羡,字莫醉,是一个冷心无情之人。 谁也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模样,他总是一身蓝白祥云锦袍,脸上是一个薄如蝉翼的白色面具。 相传他俊美绝伦,胜过天下四大美男。 天下人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四大美男天下骄,不及莫醉朱唇笑。 因为他从来不苟言笑,总是一本正经一丝不苟,所以才会有天下人的那句不及莫醉朱唇笑的话。 但是又因为他同时还是仙门的首席大弟子,所以有时候羽凰玖他也是无暇顾及周全。 这次就是因为摄政王临时有事,回到了忘川云水,所以太后才会趁此机会对羽凰玖下手。 “对了陛下!您后宫的四位嫔妃,您也要小心!他们恨你恨得牙痒痒!” “其它的妃嫔倒并不足以为虑,对陛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战无羁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 噗! 羽凰玖一口茶水喷了他一脸。 “咳咳!你说啥?我还有嫔妃?” 羽凰玖有些傻眼了。 战无羁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叹了一口气。 “嗯!为首的就是那四名男妃!” 唰! 战无羁瞬间闪到了一旁,躲过了又一次的喷水悲剧。 噗!咳咳咳! 羽凰玖咳嗽的满脸通红! 男……男、男妃! 四个男妃? 羽凰玖头疼的捏着眉心,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跟我说说!那四个男妃又是什么情况?” 羽凰玖现在已经练就了一身抗打击的能力。 不管还有什么奇葩的事情,她都能扛住! “是这样的……。” 原来那四名男妃,是羽凰玖让自己的皇叔给他抢来的。 羽凰玖威胁摄政王,如果不给她把这四名男妃充了后宫她就去死。 摄政王无奈,只得答应把沧溟国四大美男给她充实了后宫。 摄政王本就是修仙之人,冷心冷情,清心寡欲,所以对待羽凰玖,他也只是履行他的诺言罢了。 其实他对羽凰玖也正在渐渐失去耐心。 所以当羽凰玖说,想着把那四人充入后宫,摄政王二话不说,让自己的下属就把人扔进了她的后宫。 因为四人并不是修仙之人,实力自然没有摄政王高,迫于淫威之下,所以待在了后宫。 四人恨死了羽凰玖,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虽然四人恨透了羽凰玖,却并没有真的要杀了她。 因为杀了她的话,他们的家族也会遭殃。 羽凰玖身上的毒,乃是另有别人所下。 这种毒还不好解开,因为许多药材听都没听过。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他们的!” 既然他们都是以前这具身体惹的祸。这些烂摊子她必须收拾。 “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时间我们再聊!” 羽凰玖感觉到身体里的毒素有可能发作了。 ------------ 不能坐以待毙 她中毒的事情,战无羁并不知晓。 所以还是支开他为好。 “谢谢陛下!属下告退!” 战无羁看到她脸色似乎不对,以为只是伤势未愈需要休息,起身告辞离开。 羽凰玖快速回到了寝室,此时毒素发作,已经疼的她浑身大汗淋漓。 看着胳膊上的那条红色细线,嘴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道:“原来是刹那芳华!好!好的很!” “别让我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否则我会百倍奉还!” 刹那芳华,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名字。 “唔!” 羽凰玖紧紧攥着锦被的一角,疼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冷汗顺着苍白的脸庞滴滴滑落,滴落在锦被的上的汗水侵入里面消失不见。 四个时辰后,疼痛慢慢消失,羽凰玖已经虚脱的瘫在床上。 艰难的睁开眼睛,盯着床幔的花纹,手指也都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羽凰玖抵不过疲累的身体,再一次沉沉睡去。 夜凉如水,一室安静。 战无羁坐在床上打坐闭目养神中。 “我必须要强大起来!陛下需要我!” 战无羁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陛下的安全。 他非常清楚,陛下没有武功,也没有仙缘无法去仙门修炼,所以他便是陛下的刀。 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陛下的处境相当的危险。 就是他也没想到,摄政王刚刚离开,那个老女人就安耐不住想要除掉陛下。 太后想要让她那个废物儿子当皇帝,她休想! 战无羁双眼闪过红光。 虽然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仙缘,也无法修炼,但是普通的武功还是有的。 对于仙门这里的人也都知晓,但是想要去仙门修炼何其艰难? 仙门是在中罗大陆的另一端,被人们称为仙之大陆。 要想去那里,必须要越过危险万分的隔绝山脉,和死亡之海,然后才能到达仙之大陆。 沧溟帝国的摄政王君羡,他就是仙之大陆,忘川云水的仙者。 所以就算是太后也不敢动他,其它两国也不敢轻易发动战争。 有仙者坐镇的沧溟帝国,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这也就是为什么,羽凰玖这个废物皇帝,能够从五岁坐上皇位,到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虽然现在还是死了,被别人占据了身体。 摄政王多年未回过一次仙门,这次是有事回去仙门,这才让太后和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羽凰玖沉睡中总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醒来后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她不能继续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太后对她如肉中刺,各大王府、封疆王也对皇位虎视眈眈。 还有她的那些皇兄,更是对这个皇位势在必得。 各大世家,也都各怀心思,其它两国更是觉得沧溟帝国是一块肥肉。 要不是有摄政王坐镇沧溟,这个国家早就被瓜分干净了。 这可真是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她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然后才能找机会与那些妖魔鬼怪抗衡。 也因为这些年羽凰玖的不作为,天下百姓的希望就没放在她们这个皇帝的身上。 一个整天只知道看男人,犯花痴,还有大字不识几个,干什么都是一窍不通的渣渣皇帝,能给天下百姓什么希望? 想到这里,羽凰玖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到了这么一个人的身体里。 羽凰玖从床上艰难的坐起身,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声音淡淡道:“看来自己还是需要继续当废物下去,伪装是自己现在最好的保护色。” 她是天生魔体,在这里她虽然无法明着修炼,但是暗地里还是可以偷着修炼的。 只要不被摄政王发觉就好。 打定了主意,开始尝试打坐吸收附近的怨气。 她居住的这一处偏僻的院落,不远处便是乱葬岗,也不知道太后那个老太婆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这下正好便宜了自己。 汤包感受到了阴冷之气,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的就是羽凰玖正在大量的吸收怨气。 唔! 羽凰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就要爆炸了一样。 汤包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打断了她的修炼。 噗! 羽凰玖一口鲜血喷出来,感觉浑身没劲还火辣辣的疼。 汤包一双大眼睛死命的瞪着她道:“你不要命了?修炼有你这么修炼的吗?你这不是找死吗?” 汤包要被她气死了!还没开始适应呢!就想着大量吸收怨气修炼? 羽凰玖擦掉嘴角血迹,声音清冷道:“我知道自己太急躁了!” 汤包见她已经明白问题所在,这才松口气道:“你以为修炼是什么?哪里有那么容易?这都需要一步步来才行!你的毒都还没有解开,筋脉不可能过多吸收怨气!” 羽凰玖道:“我知道了!刚才多谢了!” 她自己也是心有余悸,刚才她明显感觉到,身体似乎要被撕碎一样。 汤包臭屁的昂着脑袋道:“要是感谢我,就带我去吃好吃的!” 这几天他们在这里吃的东西太难吃了,都是原来那些下人剩下的粮食做的饭。 他们都不会做饭,只要能做熟了就算不错了。 羽凰玖看着它吃货的模样,好笑的点头道:“好!正好这段时间无羁也没好好吃饭。” 战无羁在昏睡期间,羽凰玖都是用空间里的灵泉水帮他吊着命,也正好不饿。 这会都醒来了,所以就需要吃东西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可是没钱啊? 得想个法子去搞点钱啊! 是去打家劫舍呢?还是去抢劫? 汤包看到她滴流乱转的眼珠子道:“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羽凰玖睥了它一眼:“我正在想去哪儿弄钱啊!否则我们怎么买吃的?” “堂堂一国的皇帝,竟然兜里一毛钱都没有!” 羽凰玖真的想干脆死了算了,不但要收拾这么多的烂摊子,还要随时防备小命不保。 现在竟然还没钱买吃的,这是要饿死的节奏。 想当初,她的钱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汤包白眼一翻鄙视的看着她道:“你空间里的药材就不能卖一颗?” 真是一个蠢得要死的蠢女人! ------------ 守财奴 羽凰玖听到汤包的话,淡淡的瞥了它一眼道:“你以为我不想啊?那些东西太名贵了!我舍不得!” 羽凰玖一副宁愿饿死也舍不得那些东西的样子,让汤包一爪子拍到了自己额头上。 这个守财奴真是没救了! 汤包双爪环胸道:“你打算饿死?你不打算出去看美男了?” 一听看美男,羽凰玖瞬间来劲了,这个可以有,老子可以为美男一掷千金! 羽凰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有范了,扔钱砸美男是她最爱干的事! 羽凰玖想通了后,瞬间回到了空间里,到了萝卜地里,啊呸!人参地里,左抠抠,右抠抠,好不容易让她抠了一根最小的人参。 就算是最小的,却也跟一根胡萝卜大小的。 看着手里的胡萝卜,呸!是人参,羽凰玖那叫一个肉疼。 羽凰玖做了一千八百个心里建设,这才抱着人参狠狠心出了空间。 汤包看着羽凰玖怀里,那一根狗吱辣几的人参,整个人都不好了。 汤包无奈道:“玖玖啊,长得这么猥琐的人参,你是从哪儿寻摸出来的?看着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嘛!” 羽凰玖一脸的肉疼,看着怀里‘巨大’的人参,狠狠的瞪了汤包一眼。 随后一脸苦相的道:“这颗人参这么大,送给别人太肉疼了!” 汤包无奈扶额道:“这怎么叫白送呢?咱这不是去换钱吗?” 汤包那颗老妈妈的心吆,真是操碎成了几十瓣碎。 羽凰玖斜眼道:“那也肉疼!赶紧走了!” 一人一汤包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堵肉墙给堵死了。 抬起头就看到战无羁那张漆黑的脸庞,呃?虽然还是很俊美。 战无羁小声道:“陛下是要扔下属下吗?” 战无羁心中苦笑,果然陛下还是以前的样子,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让他那颗铁石心肠为他软化一丝一毫。 看来前几天对他的好,也只是应付一下他而已。 战无羁的心瞬间如坠冰窟,他活着的每一天就是为了保护他,可是陛下真的很讨厌自己。 羽凰玖则是懵逼的眨眨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我是去买吃的,你的伤势还没好,我们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不吃饭伤势怎么能够好起来?” 听到羽凰玖的话,战无羁双眸瞬间发亮,然后不好意思的脸红道:“属、属下以为陛下不要我了。” 看到战无羁害羞的模样,羽凰玖的魔爪瞬间痒痒难耐,伸出爪子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猥琐一笑道:“哎呀!无羁害羞起来真是让朕爱不释手!哈哈哈哈!” 羽凰玖觉得,调戏美男什么的,才是人生一大乐趣。 想想自己以前,真是傻的可以!竟然为了那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了整片森林,现在想想,真TM的不划算。 战无羁瞬间一脑门黑线,自己那只是不好意思,陛下哪里看出来是害羞的? 汤包捂着眼睛直接没眼看了,这个色魔! 战无羁道:“属下陪您一起去买吃的,这里陛下不认得路。” 羽凰玖嘴角一抽抽,还真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个路痴,可是自己不是路痴吧?难不成自己用了这具身体,路痴的毛病还一块继承了? 不能吧?路痴不是脑子不好使的原因吗? 貌似自己脑子不太傻吧? 羽凰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带着战无羁一起。 “你的身体还没好,累了我们就歇息,说不准咱们还能搭个顺风车呢!”羽凰玖笑的一脸嘚瑟。 汤包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身份还是个皇帝呢!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 估计最惨的皇帝大奖非她莫属! 汤包不再搭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直接回到了空间里。 战无羁也嘴角抽抽,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马车来那真是怪事! 于是两个病残携手上路,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别院。 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羽凰玖也已经累成了狗。 双手撑在膝盖上,伸着舌头大喘气道:“无羁啊!咱们走到哪儿了?” 战无羁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累的成了另一条狗。 扶着自己的膝盖,模样与羽凰玖如出一辙,打量了一眼周围道:“玖爷,咱、咱刚出密林啊!” 羽凰玖抬头看向天上的大日头,瞬间被晒的头晕眼花,道:“无羁啊!咱还能活着回去不?” 羽凰玖现在感觉,没有谁比她更悲催的人了! 喔喔喔喔! 突然远处传来了声音,羽凰玖歪头看去,就发现他们面前的小路上,一辆牛车咿呀呀的走来。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快速跑到小路上,“老大爷!老大爷您等等!” 赶车的老人家停住牛车,就看到衣衫褴褛的两人跑来。 “你们是干嘛的?”老大爷有些老眼昏花,但是声音却洪亮有力。 “老大爷,我们是到这山上采药的,结果出来树林迷路了,您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羽凰玖头发散乱,浑身的衣服跟布条差不离了,但是那双大眼睛却仿佛能够说话。 老大爷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这有啥的嘞!上来吧!我老头子正好要去前面的镇上嘞!” 羽凰玖瞬间比了一个耶斯,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牛车上,就怕晚了人就走了。 战无羁嘴角抽抽的看着羽凰玖,陛下哎!您还是那个陛下吗? 羽凰玖抬头就看到战无羁的苦瓜脸,道:“你赶紧上来啊!你杵着当木桩子呢?” 战无羁也因为隐藏了容貌,此时跟一个乞丐差不多,虽然自己现在不好看,但是那牛车上它有牛屎啊! 看到陛下都不嫌弃,他那里还有资格嫌弃? 于是也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牛车上。 看到两人坐好了,老大爷这才慢悠悠的坐到了牛车上。 老大爷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道:“后生喂,坐好了哈!驾!” 牛车刚起步,羽凰玖两人就差点摔个大马趴。 因为牛车只是一个平板车,只有老大爷赶车的地方有个座位。 所以两人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于是两人就悲催了。 ------------ 赶车的老大爷 两个病残一阵呲牙裂嘴的从牛车上爬起来坐好,为了坐的稳当点,两人只能胳膊相互挽扶着。 “后生哇,你们是家人生病嘞?还是挖药材为了混生计呦!”老大爷赶着牛车砸吧着大烟袋锅子道。 “为了生计啊!您老看我们哥俩,好几天没吃饭嘞!” 羽凰玖还煞有其事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老大爷了然的点点头,道:“看出来勒!你俩的衣服都全是洞洞了嘛!” “鹅跟你们说,这个山上可是危险的很!但是宝贝也不少!鹅还听说,这个山上能遇到神仙嘞!” 老大爷砸吧了一下大烟袋锅子,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 羽凰玖嘴角一抽,遇到仙人?扯淡呢吧?仙人没有!废物皇帝倒是有一枚! “大爷,您老就那么崇拜仙人啊?”羽凰玖觉得自己没办法修仙,那真是太遗憾了。 她的天生魔体,注定与仙人无缘,说不准那天,还会是仙人追杀的对象。 “哎!木有啥子崇拜不崇拜,啥子人都有好有坏,谁能保证仙人不坏心嫩?” “仙人跟我们这些子老百姓,八百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只要吃饱肚子了,管你啥子仙人魔人嫩!” 老大爷浑浊的双眼里充满了睿智,还有看透了世间万物的沧桑。 羽凰玖转头看着老大爷,这样睿智的老者就像是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老大爷说的很对,咱们老百姓只要吃饱穿暖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咱们这个皇帝不作为啊!” 羽凰玖也想多了解她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 老大爷叹口气说道:“也难为了皇帝陛下嘞!那么小的一个娃娃就要当皇帝,啥子不懂也正常。” 羽凰玖五岁登基为帝,昭告天下皆知,所以老百姓虽然不敢乱议论,但却不明白,一个五岁的娃娃能懂个啥? 羽凰玖淡淡一笑道:“大爷就不埋怨皇帝陛下吗?” “哎!可不敢乱议论陛下,怪他能怎么样?他终归是一个人嘞!天下人千千万万他那里管得过来哦!还要面面俱到哦!” 老大爷的话让羽凰玖和战无羁十分感动,天下寂寂寥寥却不是她想看到的。 一个不被人待见的皇帝,一个被人故意养废了的皇帝,她能够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羽凰玖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嘛!她这个皇帝本来就是摆设,是被人当枪使的人。 好事没有皇帝的份,坏事的责任全在皇帝身上,哎!皇帝难做哦! 却偏偏世人还抢破头的要去当那个皇帝,要不是自己穿进这个身体里是个皇帝,她真想一走了之。 天大地大,那里不是一个好去处呢? “大爷哎!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羽凰玖感觉自己在牛车上晃悠了许久的时间了呢。 两人都是一副病残身子,坐在上面就差躺着了,却还是被颠的七荤八素的,都快散架了。 老大爷把手中的烟袋锅子在车辕上扣了扣道:“哎呦!这里是石坷拉凹呀!还需要半天才到大清镇嫩。” “木得急!木得急哈!咱们有牛车,早晚都能到!”老大爷甩着手中的小鞭子,哼着两人听不懂的调调,赶着车继续前行。 羽凰玖与战无羁对视一眼,嘴角同时一抽,不是他们着急,是他们快要散落的成零件了! 这牛车,都赶上拖拉机了!那叫一个颠! 屁股被颠起来老高,接着,‘哐啷’一下子落在平板车上,哎吆那个酸爽!颠豆子的也没这么一个颠法啊! 两颗豆子!呸!两个人就在车上,一上一下的被颠着,就跟那跳骚似的。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到了大清镇,到了城门口,老大爷停下车,就看到两人坐在车上还在摇头晃脑的,身子还在一个劲的抽抽。 “哎哎哎!后生哇!你俩这是咋了呀?咋还抽抽上了尼?”老大爷虽然老眼昏花,但是架不住两人抽抽的动作有点大,所以老大爷看得十分清楚。 “可别是得了啥子病吆!” 老爷子神色凝重,煞有其事的盯着两人。 发现两人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口眼歪斜,外加乱抽抽着。 羽凰玖听到老爷子的嘀咕声,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是被您老的牛车巅的直抽抽好不好? “大、、大、、大爷!您、您、您这、牛车!简直是太、、太棒了!我像是、打、打了鸡血似的,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 羽凰玖大着舌头,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 战无羁一双眼成了斗鸡眼,两只手蜷缩着成了鸡爪子,时不时还哆嗦两下。 “嗨!鹅这牛车可是鹅全家最值钱的财产嘞!一定是最好的东西嘞!后生啊!这就到大清镇嘞!后生可是要进去镇上啊?” 老大爷咂巴着烟袋锅子,笑得一脸褶子,这俩后生可真是会说话。 “到、到了啊!”羽凰玖抬起头就看到城门上的三个大字,但是双眼冒着金星,字都是重影的。 战无羁率先从牛车上爬下来,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屁股已经找不到在哪儿了。 扶着羽凰玖下来牛车,两人浑身僵硬,外加麻木不仁,结果走起路来就跟那僵尸似的。 羽凰玖看到老大爷奇怪的眼神,呵呵一笑道:“谢谢老大爷带我们到这里,您就先进镇上去吧!我们兄弟二人歇息一会再进去。” 老大爷看到两人的样子,摇摇头叹一口气道:“现在的后生可都吃不得苦咧!那你们就休息会再进去哈!” 牵着牛车刚走了两步,又停住转头看着两人道:“你们可要小心,这个大清镇上不干净嘞!你们要是还想回到大山里去,后天早上还在这里等着鹅哈,鹅再顺便把你们捎回去。” 老大爷说的一脸真诚,羽凰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死也不坐这个牛车了。 羽凰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老大爷,我们非常感谢您,后天您老就自己回去吧!就是您老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哈。” 老大爷看到两人坚持,便不再强求点点头道:“那好!那鹅走咧。” 老大爷赶着牛车,吱呀呀的进了城镇的城门。 ------------ 到达镇上 战无羁扶着羽凰玖,他自己肩胛骨的伤又开始出血。 羽凰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转头就看到战无羁苍白的唇色。 “你伤口又裂开了?”羽凰玖摸了一下他的肩膀位置,手上瞬间占满了鲜血。 看到羽凰玖关心的眼神,战无羁摇摇头道:“公子,我无事的,我们进城吧。” 像这种伤,他的身上以前经常有,所以早就见怪不怪。 羽凰玖眉头微微皱起道:“我们先把药材卖了!然后再帮你疗伤。” 两人相互挽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清镇。 刚走过城门,就看到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么想到,这个小镇还是很繁华的嘛!”羽凰玖感觉自己好像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 转念一想,可不是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吗?在那个空间里一待就是一千年,好不容易活过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公子,京城比这里繁华多了,咱们一定要尽快回到京城。”战无羁就怕夜长梦多。 羽凰玖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需要尽快强大起来,否则到了皇宫里,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们需要做好完全的准备。”皇帝的御玺还在她手里,所以太后临时翻不出什么浪花。 两人此时也无暇欣赏周围的行人风景,走到不远处找到一位摊主,“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镇上最大的药铺怎么走啊?” 摊主是一位做拉面的,穿着一件汗鞑子,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 略微肥胖的身躯,肌肉却十分发达,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 羽凰玖发现这人虽然长着一脸凶相,但是眼中的神色十分清澈。 “最大的药铺那就是回春堂了,顺着这条街一直向北走,到了尽头就能看到回春堂的门口了。”男子擦擦脸上的汗,手中还在不停的摔打着面团。 “多谢这位大哥了。”羽凰玖谢过此人,带着战无羁顺着街道开始寻找药铺。 终于半个时辰后两人找到了药铺,看着眼前的药铺,羽凰玖眉梢都跟着抖了抖。 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她这是什么运气,为什么会这么衰? 歪头看着战无羁道:“这就是最大的药铺?” 战无羁也是嘴角一抽,眼前的这个屋子都要快塌了的地方,真的是最大的药铺? 但是上面回春堂三个大字清清楚楚的在哪儿,确实是药铺没错。 这时里面走出一位老者,看到两人的样子道:“怎的?看不起老头子的药铺?” 老者身材矮小,也就一米五的个子,花白的头发,一脸的褶子,下巴处是一撮山羊胡子,手中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喝了一口酒,享受的神情让羽凰玖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的猥琐呢? 羽凰玖好一阵口眼歪斜,这才把自己的正常表情找回来,“您是药铺的大夫?” 老者打了一个酒嗝,“我不是难道你是哦?” “嗝!你们是干嘛来的?为这小子治伤?先说好哈!没钱的话老头子可是要见死不救滴!” 老者醉眼朦胧的看着两人,一身的破衣服一看就是没钱的主。 羽凰玖美眸一瞪,还真是有啥说啥呢?心想:“看你的样子我还怕你治不好呢!让你治病还是算了吧!” 嘿嘿一笑道:“不治病!俺是来卖药材的!” 羽凰玖这憨憨的一笑,狗腿的样子让战无羁转头瞄了她一眼,抬头望天,陛下这形象真是没眼看了。 “卖药材?什么药材?一般的药材老头子可不收!”老者一口酒下肚,歪歪扭扭的迈着八字步走向药铺。 羽凰玖抽抽着嘴角,一双眼睛使劲瞅着他的脚底,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被门槛给绊倒。 结果老者歪歪扭扭的硬是没摔倒,就那么扭着身子进了门口。 羽凰玖啧啧称奇,就这样还没摔倒,奇人也! “这都摔不倒?这老头功夫不错呀!”羽凰玖扶着战无羁,两人也跟着进了药铺。 药铺里面更加的破,但是装药材的柜子却一尘不染,虽然老旧却也价值不菲。 老者趿拉着露着脚趾的鞋子,坐在一张躺椅上,正在拿着葫芦喝酒。 “老头,我的药材可不是普通药材,你要不要看看?” 羽凰玖从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了一个破布。 那小心的样子,就像是伺候祖宗一样。 老者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破布,眼角一抽抽,用这个破裹脚布包着的药材能是什么好药材? 本来对她的药材就没报太大希望,淡淡的撇了一眼,又继续喝酒,不打算再搭理他们两人。 战无羁看到羽凰玖的动作也是嘴角一个哆嗦,他家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 当羽凰玖美滋滋的打开那块破布,一阵清香中带着微苦的味道传来,老者‘噌’的蹦了起来。 “快快快!给老夫看看药材!”老者跑到羽凰玖的面前,酒葫芦都被他扔出了老远。 羽凰玖看到老者饿狼扑食的动作,瞬间把药材举过头顶,“你干嘛?想明抢不成!” 老者蹦跳着,就是够不着她手中的药材。 “哎呀!你不是卖药材的吗?我不看看成色怎么给你合理的价钱不是?” 老者鼻子耸了耸,极品药材的味道啊!瞬间搓了搓手,模样更加猥琐了。 羽凰玖眉梢都跟着哆嗦了一下,这个老头怎么这么不靠谱? “呐!你看归看哈!别动爪子!”羽凰玖小心翼翼的,把那根营养不良的人参放在了桌子上。 “呀!”老者一声尖锐的声音,让羽凰玖的手一个哆嗦,差点把那颗人参给捏碎喽。 “您老能不能靠点谱?”羽凰玖咬牙切齿的瞪着老者,把人参捏碎了老子很心疼的好吧? “好好!我小心点!极品!简直就是极品啊!”老者小心的盯着那颗白色的人参。 白色的人参名为雪参,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小子,你这颗药材老头收下了!三万两银子如何?” 老者笑的一脸谄媚,心中还有些忐忑,这个价格是自己可以拿出最多的数量了。 ------------ 小老头 老者心想:要不是自己的好友需要这种极品人参,他还真不舍得自己的老婆本。 那可是这些年攒的所有嫁妆了!呸!是聘礼! 他还要攒钱把小花娶回家当婆娘呢! 要不是他好友对他有恩,他也不能动他的老婆本啊! 羽凰玖眼皮子一跳,这么值钱?自己会不会卖亏了? 虽然这玩意自己有的是,但是总不能卖亏本啊! 战无羁则是拿起人参抱在怀里,拉着她就想离开这里。 老者一看着急了,赶紧拦住两人道:“小兄弟留步!我知道给的价钱有些低了,但是在这大清镇,也只有我廖老头付的起这个价钱了。” “你看这样行不?我替这位小兄弟治疗伤势,保证他活蹦乱跳的,你把这人参卖给我吧!” “也是我的好友急需这种药材,请小兄弟割爱!只要小兄弟用得着的地方,老头子义不容辞!” 看着对着羽凰玖鞠躬一礼,眼里全是真诚。 羽凰玖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傲娇的小老头也会有如此放下身段求人的时候。 “那好吧!但是我哥们的伤势就交给你了!”羽凰玖看得出小老头不简单,所以跟他混熟了可以多打听一些事情。 战无羁则是有些心疼,这种雪参可是宝贝,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 “公子,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我们可以去府城卖!” 战无羁根本没有想到,陛下要把这么好的救命药材卖掉。 羽凰玖摇摇头小声道:“这事听我的!有些事回去再说!” 战无羁不在说话,轻轻颚首。 “那就多谢小兄弟了!廖易不胜感激!”廖易喜不自胜微微一礼。 接着起身拍拍胸口保证道:“这位小兄弟的伤势就交给老夫了。” 战无羁听到老者的名字则是微微一愣,“您是廖神医?” 廖易看向战无羁,微微点头道:“什么廖神医,老夫隐居多年早就不是什么廖神医了,只是一个无用的老头子罢了!” 羽凰玖意外的挑起一边的眉毛,“这老头是神医?我咋看着像神棍?” 廖易嘴角一抽,自己又不是算命的,什么时候还成了神棍了?他什么时候做兼职了? “没想到天下人都在寻找的神医,竟然会在这边境之地的小镇上。”战无羁也有些意外。 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一直听说太后要寻找廖神医,只是几年过去毫无线索。 战无羁也曾经寻找过廖神医的下落,没找到后就再也没有关注神医的事情了。 “一言难尽,既然你们知晓老夫的住处了,给你们治疗完伤势,老头子我又要开始跑路喽!” 廖易因为多年前的一件事不再随便行医救人,他心中的愧疚让他无法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好日子。 羽凰玖淡淡一笑,知道这个老头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把雪参交给了老头,廖易宝贝的收了起来,那小心劲,比刚才羽凰玖的动作还夸张。 战无羁看的都眼角一抽,这猥琐的样子,跟神医两字太不搭边了。 “来来来!小兄弟!跟我到后院,老头子帮你尽快治疗伤势!” 转首看了一眼羽凰玖,见他正在数银票。 看到他的动作后,整张老脸都在哆嗦。 忒!一口唾沫星子吐在手上,就开始点银票,就像她在现代的时候点钞票的样子。 边点银票还边碎碎念,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战无羁扶额,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为毛陛下醒来后变成这模样了? 小老头觉得自己没眼看了,拉着战无羁就到了后院。 羽凰玖数了几十遍银票,眼看着快要被她捻碎了的时候停了下来。 “嘿嘿!这是老子的第一桶金!可得藏好了!”放在胸口的位置,其实是送回了空间里。 只留下了一张放在外面当做零花钱。 “咦?人呢?”羽凰玖抬起头就看到两人没了身影。 终于找到后院的门,这才走了进去,就看到只有老头一人在院子里喝茶。 “老头,我兄弟呢?”羽凰玖擦擦手坐在了廖易对面,拿起茶碗咕噜噜的连续喝了三杯茶,这才觉得不那么渴了。 廖易眼皮子掀开一条缝,见她喝茶跟饮驴似的,“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伤口,此时睡着了,今晚有可能发烧,你看着点哈!” 咕噜!咕噜! 羽凰玖默默肚子,好饿啊!“老头,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啊?” 廖易两手一摊,“你看老头子我,像是有饭吃的样子吗?” 羽凰玖恨不得揍死他,你没饭吃你是咋活着滴? “哼!一会我买吃的回来你别吃!小气的老头!”羽凰玖哼哼唧唧的到了偏房。 看到床上躺着的战无羁正睡得香甜。 转身出了房间道:“小老头,我兄弟拜托你了哈,我出去买吃的!” 豪迈的说完这句话,走出回春堂瞬间如泄气的皮球,心疼的抱着路旁边的一棵树。 “我刚有点钱装什么大头啊!那个老头一准有吃的!哎呦!我的钱啊!”羽凰玖抱着那颗歪脖子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哭了一会,瞬间又满血复活,“不就是花点钱买吃的嘛!总不能不吃饭了是吧?” 于是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身子,不情不愿的向镇中心走去。 羽凰玖觉得,她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因为怀里的钱钱马上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钱庄,怎么也得把银票换成银子啊! “你说什么?换银子还要费用?搞什么啊!你是想打劫啊!”羽凰玖一听炸毛了,换个一百两的银子,还要收她一百个铜板的费用,这不是打劫吗? “这位小哥,这一直都是钱庄的规矩,这还是少收了您的呢?”钱庄掌柜的现在是欲哭无泪,这是哪里来的奇葩人啊? 见过买菜砍价的!买所有东西都能砍价的,钱庄换钱的来砍价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钱庄的伙计看到羽凰玖的德行,手中的算盘差点给打错了。 “哪里少收了?再便宜点,九十八个铜板怎么样?” 羽凰玖觉得一个铜板那也是钱啊!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馒头呢! ------------ 砍价 掌柜的嘴角微微一抽,鄙视的斜了她一眼道:“九十九个铜板!不能再少了!” 羽凰玖快速道:“成交!” 掌柜的瞬间懵逼,他貌似被套路了? 伙计更是眼角颤了颤,掌柜的被绕糊涂了吧? 羽凰玖美滋滋的拿着银子出了钱庄,白牙呲着笑的一脸嘚瑟。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砍价很成功啊!”手里拿着一个铜板,笑的傻乎乎的。 羽凰玖摇头晃脑的走在大街上,偶尔摸摸怀里的一两银子,感觉有钱就是底气足,走起路来都带风。 其余的钱都被她扔进了空间里,还是放在那里她才感觉安全。 走到一处卖包子的摊子上,“老板,包子怎么卖?” 老板热情的道:“客官可是来对了!我王家包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价格公道,还童叟无欺,两文钱一个大肉包子!素馅的一文钱一个!客官您要几个?” 羽凰玖心疼的直抽气,这玩意好贵啊!瞬间狗腿的白牙一呲,“老板便宜点呗?我买你十个八个的!” 羽凰玖感觉自己特别豪迈,一次性买十个八个绝对是大买卖了吧? 老板瞬间脸色那叫一个臭,笑容也瞬间消失,“你买不买?不买赶紧腾地方!别妨碍我做买卖!” “包子!热腾腾的王家大包子!皮薄馅大的大肉包子哎!”老板像赶苍蝇似的把她扒拉到了一边。 羽凰玖眉毛一抖,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两文钱都要讨价还价!哎!憋屈! 这也让她看清了这个国家老百姓的不容易,每个人都是为了一两文钱在努力的活着。 他们的潜意识里,就没有一两银子的意识,铜板才是他们能够接触到最多的银钱。 但是!现在她是一个穷的要死的一个落魄皇帝,一文钱也得砍价! “老板,您就行行好!我爷爷病的都快死了!还有一个断腿了的兄弟,就好吃您这一口,您就便宜没给我吧?” “我爷爷说,吃包子就吃您家的,他就好这一口呢!这几个铜板还是我去山里挖野菜卖的钱嘞!” “老板啊!您是个大好人呐!您就便宜卖给我几个包子吧!”羽凰玖鬼哭狼嚎的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里子,瞬间那眼泪哗哗的就出来了,洋葱都不用。 包子铺的老板,刚开始还被她的狼嚎吓了一个哆嗦,听到她凄惨的遭遇,拿起肩膀上的帕子擦着眼泪。 “小兄弟啊!你憋说了!你这六个铜板,我给你十个大肉包子,让你爷爷吃个够!” “呜呜呜!人死也不能当饿死鬼不是?让你爷爷吃饱了好上路!” “我曾经也是饿怕嘞!快饿死的时候,也是一老头给了俺一个包子,这才活命的,你这一说,俺就想起自己挨饿的时候。” 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来!拿着!赶紧回去照顾老人家吧!” 包子铺的老板,给包了十个大包子,塞到羽凰玖的怀里,把人就赶出了门口。 看着她的样子,还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羽凰玖抱着怀里的包子,突然觉得不是滋味,不是天下所有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 默默的又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了包子铺的桌子上,抱着包子转身离开了此处。 善良的人,不该被欺骗,她还是去坑那些没良心的商家去吧。 紧紧抱着怀里的包子,在大街上又逛了一会,发现天还没黑,路上的行人就开始急匆匆的回家。 “大叔,天还没黑呢,你们怎么就不摆摊了?”羽凰玖走到一个摊位上询问道。 男子边收拾东西便东张西望了一眼道:“你是外地来的吧?晚上这个镇上不干净!你赶紧躲起来。” 说着就挑起担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羽凰玖眉毛都要打结了,还真是不干净啊? 不行!她也要赶紧回去老头那里,询问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等着羽凰玖到了回春堂的时候,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坐在院子躺椅上喝酒的老头,抬起迷茫的醉眼,看到是羽凰玖回来了,瞬间又泄气的躺了回去。 鼻子耸了耸,好像闻到了肉味,“小子,你买肉了?快快!拿来尝尝!” 羽凰玖眼角一抖,“没有肉!只有肉包子!” 到了偏房,发现战无羁还没醒,拿出三个包子用一块白布包好放在了床头。 希望他醒来后就可以吃到包子。 抱着剩余的包子出了房间,就看到老头摩拳擦掌,一脸猥琐的盯着房门口。 见她打开门出来了,狗腿的凑上去,“包子我也不嫌弃,老头子也很久没见过荤腥了呢。” 嘿嘿嘿!老者笑的一脸灿烂,加上一脸的褶子,就像是那蔫吧了的菊花似的。 “想吃?”羽凰玖拿出一个大包子,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享受的眯起眼,好香啊! 咕咚! 老者忙不迭的点头,“想吃!太想吃了!闻着好香的吼!” 羽凰玖看到他没节操的样子白眼一翻,刚开始的那个傲娇老头被他饿死了! “想吃的话好说!我还是很尊老爱幼滴!不过?你也要告诉我这个镇上是怎么回事可好?” 羽凰玖啃了一口大包子,口齿不清的道。 “不准有一丝隐瞒!”还不忘再提醒一下。 廖易一噎,本来不打算跟他们讲太多的,没想到被他识破了。 咳咳!不自在的咳嗽两声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最是善良的人了!心透明如水没有丝毫渣渣。” 廖易感觉自己为了吃个包子简直是不要脸了,但是为了填饱肚子再不要脸的事都得干! “好吧!我相信你一回!呐!吃吧!”羽凰玖心疼的拿出了三个包子递给了他。 唔唔! 廖易狼吞虎咽的啃着包子,仿佛几年没吃东西了似的。 羽凰玖斜了他一眼,真是没眼看了,这老头是哪里跑出来的逗逼吧? “赶紧说说,这个镇上怎么回事?”羽凰玖优雅的吃着包子,跟老头的狼吞虎咽形成了鲜明对比。 老者吃的满嘴流油,还时不时舔舔爪子,那猥琐的样都要被闪瞎了眼。 ------------ 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老头把包子吃完了,这才找了一根草剔着牙道:“我说话算话,想知道啥问吧!” 羽凰玖看他剔个牙都十分享受的表情,一巴掌呼在额头上,没眼看了! 叹口气道:“我问你这个镇上怎么回事?为毛都说不干净?” 廖易剔牙的动作一顿,叹口气道:“哎!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现在的大清镇虽然紧靠着边境,却没有遭遇战火的波及,人人过得十分富足。 那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脉守护着这里,也就是羽凰玖别院后方的那座山脉。 大清山脉绵延八百里,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所以对方都不会越过这座山脉来杀人。 大清镇也就这样躲过了一年年的战乱。 一直到几年前这里被皇帝下旨,划分给了西晋王的封地范围之内。 不但大清山脉里开始不得安宁,就是大清镇上也时常少人。 “有人说,是山怪索命,所以吓得不敢出门!”廖易剔着牙漫不经心。 羽凰玖单手托腮陷入沉思,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老头,少了的那些人是有什么特别的吗?”羽凰玖大眼睛盯着老者,让他微微一愣。 这双眼睛好熟悉的感觉。 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普通百姓,男的女的都有。” 羽凰玖摸着下巴:“这就奇怪了,就算是山怪也不挑嘴的吗?” 要是真是山怪,应该挑挑拣拣才对,还能什么人都下得了口? 这里面绝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老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羽凰玖觉得这个老头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廖易拿着酒葫芦,一口口的喝着,她的问话也装作没听见。 你说的什么?老夫听不懂!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睡觉了!别管那么多!你会没命的!睡觉!” 吱呀!哐啷! 门被打开又被狠狠甩着关上的声音。 羽凰玖微愣,这老头还真知道内幕啊?自己要想办法套出他的话才行啊! 坐在破落的院中,抬头望向幽暗的天空,仿佛是昭示着这个小镇的不平静。 她这个傀儡皇帝现在自身都难保,吃饱肚子都还是未知数,这件事还需要她慢慢来。 看来他们需要在镇上多住几天了,最起码打听一下这些人少的原因。 羽凰玖口中叼着一根草走在大街上,发现这里的人走路十分匆忙,拦住一人道:“你们这是干嘛去?怎滴如此匆忙?” 被拦住的男子有些不耐烦着急道:“当然是去买粮食啊!如果不存点粮食,过几天这里就该封镇了。” 男子甩掉羽凰玖的手快速的朝着粮店跑去。 羽凰玖有些疑惑,不就是个小镇吗?怎么还跟要打仗了似的封镇? 羽凰玖溜达到了卖粮食的店铺附近,看着排队的人还真是不少。 “这又是为何?”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找了一个茶水摊子边喝茶边观察。 只听见茶摊老板一个劲唉声叹气,“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羽凰玖赶忙道:“老人家,这都是怎么回事?” 老汉看到是一个好看的后生,便多了几分好感道:“你这个后生是在地来的吧?你要是在这里没什么事了就赶紧离开这里,三天后就要封镇了,这一次封镇就得两个月的时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封镇的。” 羽凰玖眉梢微动,每年都会封镇?这是何道理? 羽凰玖道:“老人家,您可知道这是为何?” 老汉叹口气道:“还不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闹的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这么一次,我看你不是我们镇上的人,赶紧走吧!” 羽凰玖眉头紧锁,为什么每个人都对这件事忌讳莫深呢? 但是每个人却又讲不出到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来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亲眼见过那个东西。 羽凰玖道:“老人家可亲眼见过那个不干净的东西?” 老汉的脸色苍白,哆嗦着手道:“见、见过啊!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关门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过一些黑影闪过,我就处于好奇多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些黑色的人影全都是脚不沾地飘着走的啊!我当时吓得呦,别提了,大病了一场。” 羽凰玖若有所思,飘着走的黑影?莫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羽凰玖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药铺,刚到小院里,就看到廖易那个老头子正悠哉的吃包子。 战无羁已经醒来,听到羽凰玖的动静,惊喜的迎了上去。 “少爷,你回来了?” 战无羁从怀里拿出一个包子递给羽凰玖,“这个已经热乎了,少爷你吃。” 羽凰玖看着手里用白布包着的一个包子,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递还给他道:“你吃吧!我刚才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留下的。” 战无羁见她神色不似说谎,接过包子道:“我刚才已经吃了一个了,这个留着明天吃。” 说着又揣到了自己的衣服里紧紧抱住。 羽凰玖见他的样子心里酸酸的,他这是怕自己再饿着啊。 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吃,我们以后不缺吃的,跟着我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战无羁瞬间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少爷是好人。” 羽凰玖嘴角一抽,这谁家的二傻子? 好好一帅哥,突然秒变大大傻子,这特么的反转太大。 廖易淡淡看了羽凰玖一眼,叹了口气,“你出去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羽凰玖瞬间炸毛道:“你好意思说?我问你的时候你咋不告诉我?” 廖易噎住道:“这些事还是你亲眼看到才算数啊。” 羽凰玖白眼翻到了天际,我信你个棒槌哦! 又过了一天时间,果然再一次到街上去,大街上人毛都没有一根。 凄凄凉凉的大街上,羽凰玖双臂环胸,口中叼着根狗尾巴草,“无羁啊,这成了鬼镇了咩?” 战无羁斜了她一眼道:“陛下您明知故问啊!” 羽凰玖淬了一口,她一定要搞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不可! ------------ 黑色影子 “走!”羽凰玖带着战无羁警惕的走在街上。 嗖!嗖!嗖! 黑影迅速闪过,战无羁紧张绷住了身躯护在了羽凰玖身前。 道:“公子,那是什么东西?太不正常了。” 羽凰玖道:“我们追!” 两人迅速追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到了一个胡同里,发现掉在地上的一个背篓,里面还有米面和几颗菜,人却消失不见了。 “我们来晚了一步。”战无羁检查了一下周围,除了一个人的脚印以外,并没有多余的脚印。 “在那里!”羽凰玖飞驰追去。 “公子!”战无羁扔掉背篓飞身追上了她。 羽凰玖紧追着那团黑影。 两人风驰电掣的追着黑影跑,发现追到了小镇外面的树林里后黑影变得越来越大。 “公子,黑影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战无羁奔跑着询问道。 羽凰玖道:“里面包着人呢,所以越来越大。” “啊?有人?”战无羁怎么瞅那团黑影,也看不到里面像有人的样子。 就在羽凰玖感觉自己快跑死的时候,居然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迷糊中感觉有人把她给扛在肩上,差点把她隔夜饭给硌出来。 羽凰玖:别让老子知道你是个神马鬼,否则把你撕成碎片。 嘭嘭!羽凰玖两人被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昏迷中的两人都疼的紧皱眉头。 “这俩细皮嫩肉的,能行吗?” “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总是跟着我们的宝贝跑?” “你们被发现了?”一道很特别的声音传进了羽凰玖的耳中,瞬间又昏死了过去。 “首领!” “首领!” 看到来人,几人纷纷行礼。 王冕捏着兰花指,浓妆艳抹的走了进来,一身的香味差点没把人呛死。 “就是这两个小子跟着你们了?”看到羽凰玖两人的样貌,王冕眼神微微亮了一下。 “是的首领。” 两个小喽啰同情的看了一眼昏迷的两人,被首领打上了标签,那还真是倒霉。 王冕吹了下自己的指甲,妖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把他们二人一同丢进去让他们磨练磨练。” 两个喽啰微愣,首领这次改性子了? “是!”两人像是扛麻袋包一样,扛着两人就出了山洞。 嘭嘭!唔!两人又被重重扔在了地上,疼的呓语的一声。 羽凰玖心里想骂娘:特么滴!真当他们是沙包了啊? 等着!老子要把你们揍成豆沙包! “这两个等着一起干活,看好了!”两个喽啰嘱咐工头道。 工头谄媚一笑道:“管事放心,他们明天一起上工。” “那是最好!”嘱咐完两个工头,高傲的抬着下巴离开了山洞牢房。 工头淡淡的撇了一眼羽凰玖两人道:“你说这次首领怎么想的?这两个这么俊他没留下?” 另一人不在乎道:“你管那么多干嘛?首领吩咐我们看好他们,照做就是了。” “嗯,是这么个理。”工头还专门把羽凰玖两人的手脚用铜锁给锁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迷糊了多久,羽凰玖这才慢慢睁开眼。 “嘶!我去!锁的够结实的!”看着自己手脚动弹不得泄气的又躺了下来。 感受了一下周围,发现战无羁就在她身后。 “无羁,醒醒。”羽凰玖蠕动着身子挪到了他身旁。 战无羁好不容易被她推醒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头疼的仿佛要裂开。 “唔,公子,你怎么样了?是我太没用了!”战无羁感受到自己也被锁住,瞬间自责道。 羽凰玖淡声道:“没事,不管你的事,你试试是不是你的功力尽失了?” 看到战无羁的样子羽凰玖就心生疑惑,她这个没有丝毫功力的都已经醒来,无羁有内力反而醒不过来,这就十分不正常。 战无羁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内力,发现一点都没有了。 “公子,我的内力尽失,那我们想出去有些难了。”战无羁打量着周围,发现山洞深处是一个个铁笼。 透过山洞的月光微微照在墙壁上,不至于让山洞里太过黑暗。 通过灰暗的亮光,看到铁笼里的人,衣衫褴褛双眼麻木无神。 “正好我还不想出去呢!我要搞明白,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你还有内力,我们两人也很难走出这里。”羽凰玖一直知道,这里与大清镇上的怪事有关。 虽然她现在就是一个渣渣帝,但是也要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战无羁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道:“公子,我陪你。” “只是,公子,咱们必须在中秋前赶回去。”战无羁又小声道。 羽凰玖皱眉道:“为什么?” 战无羁生无可恋,陛下总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从来记不住。 道:“中秋盛宴,公子要与民同乐,摄政王爷也会回来的,没有您在,太后她们的阴谋就得逞了。” 羽凰玖算了一下,距离中秋还有两个月,“我们这里距离盛京多久的路程?” 战无羁苦笑道:“他们把我们送来了边境,距离盛京一个月的路程。” 羽凰玖道:“没关系,这一个月我们一定要查清逃出这里。” 就算不能把这里的人解救出去,也要在这里找到足够的证据。 战无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公子,我怀中还有一个包子你吃了吧!” 好不容易拿出怀中的包子,发现都被挤烂了,“对不起公子,包子都已经烂了总比没有好,您吃一口。” 看到他手上的包子,再看他的手腕,因为太用力挣扎已经被铜锁割出了血。 “你先吃,包子的香味太大,我怕引来麻烦。”羽凰玖打量了一眼周围,还好他们距离那些铁笼里的人距离远。 守卫也没有进来山洞。 “公子先吃。”战无羁双手艰难的举着包子送到了羽凰玖的嘴边。 羽凰玖道:“好。” 一口口的包子下肚,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只会觉得都是苦涩的。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这么护着她,以前的那个人也是被他这么护着。 只不过那个人并不知道感恩,对他非打即骂,可是这个傻瓜却总是无怨无悔。 ------------ 被打 羽凰玖吃了几口包子就停住了,道:“剩下的包子你都吃了,如果被那些人发现就不好了。” 看着只吃了两口的羽凰玖,战无羁心中不是滋味,以前的陛下哪里受过这种苦? 哽咽道:“公子,无羁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像现在一样受苦。” 羽凰玖无声笑道:“说什么傻话?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受苦的,我们现在只是临时的罢了。” 她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在不了解这个大陆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战无羁笑着点点头,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包子吃了下去,最后还不忘把手上的油舔干净。 羽凰玖看到他的样子,淡淡一笑道:“我还藏着两个馒头,到时候饿了我们再吃。” 战无羁笑道:“好。” 羽凰玖打量了四周一眼,昏暗的山洞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听到那些沉重的呼吸声,就知道铁笼里的人睡得都很沉。 两人背靠着背也陷入了沉睡,刚刚睡着就听到吵闹的声音。 “都起来!都起来!赶紧上工了!” “起来晚的就全给老子饿着!” “都听到了没有!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羽凰玖两人被人踹了两脚,原本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羽凰玖疼的呲牙裂嘴,战无羁气不过,刚要与他们理论被她拉住小声道:“别轻举妄动。” 战无羁咬牙道:“他们竟然敢踹你?” 羽凰玖道:“没事,现在不是跟他们杠上的时候。” 摸着自己被踹疼的大腿,看着押送他们的人小声跟战无羁道:“早晚老子要踹回来!” 战无羁笑道:“公子,到时候我跟您一起。” 羽凰玖笑道:“那当然,以后打架的事交给你。” “好。”战无羁跟在羽凰玖身后,随时护着她。 两人跟在一群人后面被赶出了山洞,一阵刺眼的光芒刺的两人睁不开眼。 抬手遮挡了一下亮光,眼睛这才适应了外面的亮度,也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这里是一座荒山,一眼望不到顶的高山顶被白雾笼罩着,山脚下是一堆堆被开发出来的石头。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监工驱赶着正在干活。 “都快点!要是再偷懒你们没饭吃!” 其中一名络腮胡子的监工,坐在一块巨石上,喝着酒,啃着猪蹄吃的满嘴流油。 “听到没有,你们也快点!工头都发话了!” 跟在羽凰玖身后的人,对着她的肩膀上就抽了一鞭子。 嘶!羽凰玖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没注意就被抽了一鞭子。 妈滴!不就是走慢了一点吗?这就被抽了鞭子? “你们干什么!”战无羁看到羽凰玖被抽,双目赤红的就把人撞倒在地,一双锐眼充满戾气。 倒在地上的监工,不敢置信自己被推倒在地,气急败坏的蹦了起来怒吼道:“在这里还没有人敢推老子呢!你们找死!” 啪啪啪!鞭子狠狠的抽在羽凰玖和战无羁身上。 啊!围在羽凰玖两人身旁的人,纷纷躲的远远的,免得自己遭遇鱼池之殃。 唔!一道道鞭子抽打在身上,羽凰玖忍着剧痛,看到战无羁正在用自己的身子牢牢护着自己。 “你们住手!你们不准打他!”羽凰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把战无羁压在了自己身下。 唔!旁边又过来了两人,光着膀子肌肉发达,手中的鞭子更加的粗壮,狠狠的抽在了羽凰玖的后背上。 羽凰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烂了,因为他们的鞭子上仿佛有倒刺,一鞭子下去,都带下不少肉沫。 啪啪啪!唔唔唔!羽凰玖疼的浑身哆嗦,牙咬切齿,心道:“别让老子走出这里,否则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啊!、、、、。原本围观的人,看到鞭子上带下来的血肉,惊恐的喊着。 “公子!”战无羁眼看着羽凰玖护着自己被抽打,心中的无名火噌噌的向外冒。 伸出手硬生生的拽住了再一次抽过来的鞭子,咬牙切齿道:“要打就打我,不准动我家公子!” 虎口处的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赤红的双眼让那名监工无端打了一个哆嗦。 “呀?你还真是个硬骨头啊!我就打他怎么了?一个小白脸死了拉到!” 这名监工名王二,对于小白脸的男人最是痛恨。 所以看到羽凰玖两人,心里就分外的不舒服。 “你!”战无羁狠狠扔掉手中的鞭子,手铐上也占满了血迹。 羽凰玖疼的满脸冷汗,冲着战无羁摇摇头,道:“别乱来。” 现在他们为鱼肉,跟他们对着干没什么好处。 战无羁压下心中的戾气,把羽凰玖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他绝对不能再让陛下护着他,要打就打他好了。 这时又从远处走来两人,看到刚刚来的两个彪形大汉,其余的人纷纷后退闪避到了一旁,有的看到他们手中的鞭子浑身都在打颤。 看样子,他们也是被这种鞭子教训过。 “都在这里干什么?开会呢?” 刘志冲着人群吼了一声,转身讽刺的看着羽凰玖两人。 道:“公子?这里可没有什么公子!到了这里你们就是没有任何尊严的奴隶!” “还想着跟我们这些人对着干?有你们好受的!” 另一名监工,看了一眼羽凰玖两人:“行了行了!浪费的时间够多了,都赶紧去干活了!” 羽凰玖强忍着揍死他们的冲动,跟着人群去了干活的地方。 两人被分配到河边洗砂,羽凰玖这才明白,这里竟然是一个金矿。 战无羁看着羽凰玖背后的伤,鲜血还在顺着衣衫滴落,心中难受道:“是我不好,太冲动了。” 羽凰玖一边洗着沙子一边道:“不管你的事情,这里我们临时出不去,我们为鱼肉不能硬抗。” 战无羁道:“我听公子的就是,可是这里连根草都没有,找疗伤的伤药也没有。” 两人看了远处一眼,果然这里除了石头,光秃秃的毛都没有。 啪!“嘀咕什么?又想挨抽是不是?”两人的身旁被人一鞭子抽在水里,溅起的水花喷了两人一脸。 ------------ 受伤 “这就干活!”羽凰玖拉住战无羁的手,开始老老实实干活。 “快点!别再想着耍什么幺蛾子!”王鹏转身的时候多看了一眼羽凰玖和战无羁两人。 王鹏走到不远处,看到还在吃喝的人,道:“老大,这次抓来的人怎么还有两个小白脸啊?” 吴二道:“谁知道主人怎么想的?” 接着道:“我听主人说这次以后临时先不抓人了。” 王鹏喝了一口酒道:“为什么?我们难不成是被朝廷盯上了吗?” 吴二嗤笑一声道:“我们这些人要是被朝廷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条,我倒是希望我们没有被盯上。” 王鹏叹口气道:“你看看这些人,可都是平头百姓,整个大清镇才多少人?我们抓了几乎一半,能不引起朝廷注意吗?” 吴二道:“那又怎样?我们不干,死的就是我们?” 王鹏喝了一口酒,苦涩笑道:“我们的父母妻儿都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吴二喝的有点多,已经开始有了醉意,大舌头道:“我们这些人的家人不是被他们照顾着吗?” 王鹏黝黑的脸上泛着油光,他心中总是十分不安,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妻儿怎么样了? 如果真的是他们照顾好了还行,就怕他们是拿自己的父母妻儿当人质威胁他们。 看着偌大的金矿,看着那些蹒跚着步子干苦力的人,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干了一天的活,羽凰玖累成了狗,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回到山洞后,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战无羁小心扶着她坐下道:“公子,你怎么样?我去找他们要伤药。” 羽凰玖拉住他摇摇头道:“不必,我没事,很快就好。” 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偷着吸收点怨气修炼一番,几天就好。 就是战无羁身上的伤,需要想个办法,把空间里的伤药给他用才行。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中年男子,听到两人的谈话,嗤笑一声道:“你们还要伤药?没用的!他们不会给的。” 战无羁皱眉道:“难道他们就放着不管吗?” 男子绝望道:“他们就是不管,死了就扔了。” 羽凰玖扫了一眼这里的人,衣不附体,双眼麻木,充斥在他们周围的是无比的绝望。 战无羁咬牙道:“公子,我去试试,否则你的伤口会感染的。” 羽凰玖阻止道:“不用!他们不会给的。” 既然那名男子说了不会给,这就说明是真的,去了只会再一次的挨鞭子,那就太不合算了。 战无羁一拳打在石壁上,恨自己的无用。 铛铛铛!山洞口一人敲着响锣走了进来。 “都出来吃饭了!晚了没得吃!赶紧排队领粥。” 王鹏跟在分粥的人后面,双眸锐利的扫射了一眼山洞。 “饭来了!赶紧吃!” 啪!看到有人哄抢,王鹏一鞭子甩过去,那名男子手中的粥散落一地。 “告诉你们了排队你还抢?贱骨头找死呢!” 男子挨了一鞭子,疼的浑身打哆嗦,却也不敢喊出声,回到队伍里开始乖乖排队。 羽凰玖看着这里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打怕了,毫无反抗之心。 战无羁小声道:“公子,这里的人我们指望不上。” 两人的小心思都是想着通过制造混乱,他们好逃跑,现在看来,这里的人他们根本没那个胆量。 羽凰玖自然也明白,小声道:“我们见机行事。” 好不容易轮到两人分粥的时候,盛粥的木桶里就剩下一碗粥。 分粥的大汉道:“就剩下一碗了,没有了。” 羽凰玖咧嘴一笑道:“我们两个喝一碗就行,谢谢这位大哥。” 大汉的脸色也不再漆黑难看,道:“你倒是懂事,没想着闹。” 羽凰玖难为情道:“我们也是刚来,不懂得规矩,请多包涵。” 大汉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今天被鞭子抽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道:“知道就好,下次注意,赶紧吃吧,否则这些也没得喝!” 羽凰玖道:“好嘞!谢谢大哥。” 看着还有没抢到粥的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手里的碗。 战无羁护着她快速退到了一个角落里,看着碗里那能当镜子用的米粥,眉梢跟着抖了抖。 陛下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现在竟然为了一碗稀粥还要防着旁人。 战无羁道:“公子,你快喝了吧,你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 羽凰玖摇摇头道:“你先喝,我们一人一半。” 就算是米汤,现在也可以装个样子,她有空间自然饿不着,但是战无羁就不行了。 他原来身上的伤口就没有愈合好,现在又被抽鞭子,更是伤上加伤。 羽凰玖偷偷在碗里滴入了一滴九天灵露,也有助于他伤口愈合。 战无羁猛摇头道:“公子,你赶紧喝,我不饿。” 咕噜噜!战无羁的话还没落,就听到他肚子里抗议的声音。 羽凰玖扑哧一笑道:“赶紧喝吧,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战无羁挠挠头,摸不着头脑道:“公子是说的馒头?” “嘘!对!所以我们临时饿不着,你赶紧喝!”羽凰玖看着一瞬间变傻的无羁,好笑的摇头。 关心则乱,估计他的脑子里现在饿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吧。 战无羁最怕的就是挨饿,一饿了他的脑子就不好使了,却偏偏他从小就总是挨饿。 战无羁不再矫情,端起碗一口就喝掉了一半的米汤。 舔舔唇角,把剩下的递给了羽凰玖。 这次羽凰玖没再推托,还有人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碗呢,还是喝到肚子里保险。 羽凰玖两口喝完了米汤,这才又感觉后背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王鹏看着都已经喝完米汤,道:“收碗。” “都赶紧把碗放在筐子里,赶紧的!”啪!鞭子甩的啪啪作响,让那些放碗稍微迟疑的都一个哆嗦。 他们收起碗就是不想他们打碎碗割断绳子逃跑。 羽凰玖嘀咕道:“还真是小心。” 他们刚来的这些人,都是铁的手脚镣铐,早来的那些人已经被磨去了戾气,只用麻绳绑着双手,真是差别待遇。 ------------ 上药 这时候王鹏似是无意的溜达到了羽凰玖两人的面前,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掉在了她的怀里。 羽凰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走远的王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手中紧攥着那个灰突突的小布包,发现无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山洞里只剩下打呼的声音,羽凰玖慢慢睁开了眼。 推了推身旁的战无羁,小声道:“无羁,醒醒。” 战无羁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小声道:“公子,怎么了吗?” 羽凰玖把他又摁倒在地,嘘了一声道:“我这里有伤药,我替你敷上。” 战无羁不可思议道:“公子,你哪里来的伤药?” 羽凰玖让他趴着道:“是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个叫王鹏的监工扔到我怀里的。” 战无羁疑惑道:“他有那么好心?公子,这真的是伤药吗?” 就怕那些人不怀好意,万一有什么阴谋。 羽凰玖边给他敷伤药边道:“放心吧,绝对是上好的伤药。” 本来还打算怎么解释给无羁治伤的药哪儿来的,结果就有人送来了伤药。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本来就打算偷偷把空间里的伤药给战无羁用上,这下正好不用找借口了,也正好把伤药调换成空间的药。 战无羁感觉到伤口处冰凉凉的,原本火辣的疼痛感瞬间消失。 惊喜道:“公子,这药真好用,我也帮你上药吧。” 羽凰玖怎么可能让他帮自己上药?自己可是女儿身,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更何况这些含有大量灵气的药膏,根本不适合她多用,只用一点还能缓解疼痛,用多了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用点平常的伤药还可以,但是这种含大量灵气的药对她没有好处。 “不用了,我刚才自己上过药了。”羽凰玖又把药换成了普通药,递给了战无羁。 战无羁着急道:“不行!公子比我伤的还重,后背上你自己肯定没有敷药。” 羽凰玖拗不过他,只好把那些普通的药递给了他,让他帮自己敷药。 战无羁小心的把药粉洒在她的后背上,嘶!药粉的药力让羽凰玖疼的呲牙咧嘴。 看着血肉模糊的后背,战无羁感觉心里很难受。 “疼死老子了。”听到羽凰玖的嘀咕声,战无羁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都是属下不好,说好要护着公子,却每次都要公子照顾属下。” 战无羁收回药粉,帮她穿好衣服,倚靠在墙壁上,抬头望着洞口外面透进来的微微亮光,总觉得自己十分没用。 羽凰玖也坐在他身边笑道:“你保护了我这么多年,总是不离不弃,我当然也要护着你。” 羽凰玖发现他脸上毫无异色,这才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发现自己是女儿身。 其实她自己也十分疑惑,明明她是女儿身没错,可是除了下面是女儿身特征,她其他地方与男人无异。 就算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身形瘦小,却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发育吧?总会有点女子的特征吧?可是这个身体的上半身,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女子的身体。 这些天她自己一直十分疑惑,难不成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别的秘密不成? 战无羁看着神游天外的陛下,总觉得现在的陛下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以前的陛下对他们这些下属,从来都是非打即杀,哪里还会替你挡鞭子? “公子,你别这么说,我们是当下属的,保护您是应该的。”战无羁完全有些受宠若惊。 羽凰玖淡笑道:“我们现在还生死未卜呢,想那么多干嘛?” 两人倚靠在山洞的墙壁上,默默抬头望着洞口上方那微弱的月光,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羽凰玖心中嗤笑,堂堂一个皇帝身份,竟然混的乞丐不如。 在这座深山中,有一处空旷的山洞,一身红衣浓妆艳抹的男子,半抱琵琶半遮面的倚坐在软榻上。 突然山洞中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从头到尾遮挡的严严实实。 “你这里如何了?”黑衣男子声音沙哑,脸上带着一副骷髅面具,在这个黑暗的山洞里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王冕双眸紧闭,血红色的唇轻启道:“你都来这里晃了一大圈了,你还来问我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黑袍轻甩冷哼一声道:“最好是我看到的那般严谨,否则出了什么岔子,你我都不好交代。” 王冕嗤笑一声道:“是你不好交代吧?这又管我什么闲事?” 黑衣男子气结,道:“你可别忘了,你的小命捏在谁手里?” “呵!”王冕呵了一声,扭着腰肢到了黑衣人面前。 兰花指把他的下巴挑起,红唇妖娆一笑道:“要不是因为你们控制了奴家,你以为我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为那人卖命?” 黑衣男子打掉王冕的兰花指,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两步。 王冕呵呵一笑道:“哟!这会嫌弃奴家了?先前上奴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弃?” 黑衣男子冷声道:“一个男子成何体统!” 王冕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随后笑声戛然而止,一脸凶狠道:“男子?奴家有今天到底是拜谁所赐,难道你不知道?” 黑衣男子顿时噎住,再也没有先前的嫌弃眼神,但还是冷声道:“不管怎样,你做你该做的!” 话音落,转身离开了昏暗的山洞。 哗啦啦! 看着走远的黑衣男子,王冕瘫坐在贵妃椅上,桌子上的茶具被他扫落在地。 “呵呵呵!你放心,我会做好自己的事情。”眼中闪过狠厉的流光,红唇轻轻勾起。 “来人!” 山洞外快步走进来一人,一礼道:“首领,您有何吩咐?” 王冕修长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侍卫,慢慢走下台阶,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笑的十分妖娆。 侍卫身子一僵,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气息都开始有些不稳。 夜凉如水,黑暗中仿佛什么样的罪恶都可以被掩埋。 安静的山中,一阵阵的靡靡之音却格外的清晰。 守在山洞外的另外几名守卫,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堵住耳朵不再听那扰乱人心智的声音。 ------------ 矿山 一夜过去。 清晨,羽凰玖两人又被人像是赶着上刑场一样,被赶到了工地上。 今天两人还是在水中洗沙,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昨天那个,抢着盛粥却被抽了一鞭子的人。 羽凰玖发现,他看他们两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果然,田赖子走到两人身旁,小声嘀咕道:“我看到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羽凰玖似笑非笑道:“我们睡觉了啊,什么都没干。” 田赖子呲牙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还伴随着恶心的口臭,道:“别蒙我了!你们昨天晚上上药了吧?私藏物品可是要被他们扔进蛇窟的。” 意思就是他什么都看到了,只要他去举报,就会死得很惨。 羽凰玖嗤笑一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田赖子笑的十分猥琐道:“只要你们把我的活都干了,我就什么都不说。” 接着又道:“我还知道,你们一定是混进来的吧?否则这么细皮嫩肉的,首领会不留下你们当男宠?” 田赖子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让羽凰玖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没想到这个无赖,竟然还有心细如发的时候。 但是让他们帮他干活?那真是门都没有。 战无羁洗完一筐细沙后,睥了田赖子一眼,道:“少在这里打我们的主意,你想去举报那赶紧就去,再乱逼逼我废了你。” 田赖子被他的口气吓得蹲坐在了水中,气哼哼道:“你们可别后悔!” 看着屁滚尿流走远的田赖子,羽凰玖摸摸鼻子,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好欺负吗? 羽凰玖俯身看向水中的倒影,现在的样子确实黑瘦难看身材又娇小,的确是别人觉得容易欺负的对象。 羽凰玖扫了不远处一眼,到处都是叮叮当当采石头的声音。 小声道:“无羁,这样子不行,我们太被动了,需要找个人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战无羁道:“公子,晚上的时候我偷偷出去探查地形,顺便找人打听一下。” 羽凰玖道:“你的功力没有恢复,出去一定要小心行事。” 摸着下巴道:“至于找人打听事情,就有我去,你只要去勘察地形就好。” 战无羁颚首道:“好,我听公子的。” 两人商量好了分工,羽凰玖就开始到处寻找目标。 看到远处监工的王鹏,双眼一道亮光闪过。 昨天是他给的她伤药,看来这个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无羁的功力全部消失,所以她不能只依靠他,她更是要找好两人的退路。 王鹏站在高处紧盯着羽凰玖,发现她身上的伤势似乎是好了许多。 “看来她还是用了那些伤药。”王鹏喝了一口酒,双眸一直盯着站在水中干活的羽凰玖。 羽凰玖感觉有一道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就感觉有些不太好。 难不成是那个变态盯上了老子?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让你的老二再也直不起来。 而坐在巨石上喝酒的王鹏,感觉自己的裤裆处凉嗖嗖的。 羽凰玖小心的瞄了一眼周围,发现那道视线竟然是叫王鹏的那个监工。 “不是吧?这家伙看着也不像是喜欢男人的人啊?他盯着自己干嘛?”羽凰玖嘴角一阵抽。 这里清一色的大老爷们,不会这家伙真的变态了吧? 战无羁起身就听到陛下在嘀嘀咕咕道:“公子,你嘀咕什么呢?” 羽凰玖摸着下巴一脸严肃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全是男人啊。” 战无羁看了一眼周围,发现确实全是大老爷们道:“这种活女人肯定干不了。” 羽凰玖白眼翻出天际,还真是一个大直男。 羽凰玖道:“所以我才奇怪,明明少了的那些人里面也有女人啊!可是这里一个都没有。” “会不会在别处?这里从表面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需要弄明白这里是谁在私自开采。”战无羁眉头紧锁,发现这里的谜团越来越大。 羽凰玖也知道,私自开采金矿那是不允许的,廖老头说过,这里的封地划分给了西晋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开采。 想要拿住他们的把柄,必须有足够的证据,这里就算是有证据,估计也不是很多。 羽凰玖道:“还有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我们都还没搞明白。” 战无羁道:“公子,我感觉那团黑影十分危险。” 羽凰玖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也感觉到了,“你的感应还是很敏锐的嘛。” 那玩意确实不是个正经东西,那玩意邪得很。 战无羁担忧道:“我们能对付得了吗?” 羽凰玖心中的小人却乐坏了,那玩意是危险,可是对于她来说可是大补啊。 “能!找到那个玩意后,老子一定要把它制服,看看到底是个神马鬼东西。”羽凰玖挥舞着胳膊,信誓旦旦。 战无羁眉梢销魂的颤抖了一下,“公子,那玩意您以为是大螃蟹呢?能那么容易让您制服?” 羽凰玖见他竟然看不起自己?简直就是个没见识的小屁孩。 “等着瞧。”羽凰玖心里美着呢,只要把那玩意吸收了,估计她就不会这么弱不禁风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耗子溜达时。 羽凰玖掩护着无羁出了山洞,自己到了山洞门口,看到在不远处值守的正是王鹏。 羽凰玖双手被铁链锁着,大大咧咧的就去了王鹏的地方。 “你怎么出来了?不怕挨鞭子?”王鹏看到走路都没个正行的人,眼角哆嗦了一下。 羽凰玖一摇三晃的坐了下来,“你会抽我吗?要是会抽我,刚才我出来山洞你就让那俩人抽我了吧?” 王鹏扔掉手里的肉骨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吧,找我干嘛?” 看到羽凰玖眼里不明的情绪,“你不用感激我送你伤药的恩情,这个借口我可不相信。” 羽凰玖撇嘴,谢你奶奶个腿!你们把老子弄这里来,还以为就那么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她?美得你! “那你是为什么要给我伤药?”羽凰玖可不认为这些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好。 王鹏剔牙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她,这人真的可靠吗? ------------ 交易 王鹏不敢赌,他只是觉得这两人在众多人里显得非常与众不同,就想着她能否帮自己达成心愿? “我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罢了。”王鹏还想着再观察观察。 羽凰玖见他口是心非,心中嗤笑,“你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可不认为你是好心才帮我。” “这么着吧!既然你也觉得我与众不同,那我问你答如何?”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王鹏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够直接,比原来的那个小子有胆量。 “你问。”如果这小子能够问到他心里的想法,赌一把又何妨? “这里的事情你知道的有多少?”羽凰玖摸着下巴,自己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王鹏见她居然如此谨慎,这倒是没想到,“我是其中的一个管事,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羽凰玖挑眉,这是留着后手呢?看他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 “好!把你知道的跟我讲讲,有用的我自然就记住了,没用的我会忘掉。”羽凰玖小狐狸般的也没把话说的太死。 王鹏心里淬道:真是一个小狐狸。 “这里是一个私自开采的金矿。” 这里确实是一个私自开采的金矿,跟他们开始预想的一样,幕后之人是谁王鹏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大清镇上的百姓,抓这些人来的是一个叫摄魂铃的东西。 摄魂铃需要首领亲自控制才行,具体怎么操作,没有谁知道。 生产出来的金子,到底运到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半年会有人来一次,然后运金子出去。 羽凰玖摸着下巴贼兮兮一笑,如果找到他们放金子的地方,都把它们收到空间里,这感觉不要太好。 “你想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猥琐?”王鹏还没说完呢,一转头就看到羽凰玖脸上奇怪的表情。 “切,你才猥琐!继续说!”想她好好一精神小伙,怎么就猥琐了? 王鹏咳嗽了两声接着道:“在你们以前,有个人混进来了,被首领察觉到了,现在关在这座山的哪个位置不知道,一定凶多吉少了。” 羽凰玖这次认真了起来,还有人混进来了?是为了啥进来的? “就这些?”羽凰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草泥马了。 就这么点信息?有个毛用哦? 王鹏道:“还有就是,你们想逃出去,就要趁每个月的二十号。” 王鹏知道,这里管不住两人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羽凰玖觉得,也就这个消息还有点意思。 “为什么是二十号?”羽凰玖觉得,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王鹏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围一眼,“那天晚上的时候,首领都会病发,一晚上需要好几个男人伺候,他不会注意矿山的动静。” 噗!羽凰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一晚上好几个男人伺候?我去!劲爆新闻啊?不会是肾宝吃多了基情释放不出来了吧? 羽凰玖自然知晓王鹏说的那个首领是谁,就是刚开始她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那个红衣男子,声音尖锐刺耳的那个。 如果说是要男人伺候,说他们基情满满也没错啊?对吧? 羽凰玖不经意间扫了远处山洞一眼,“说说你的要求?” 王鹏一愣,没想到被她先看出来了,“我觉得这里太残忍了,我放不下我的父母妻儿,我希望你出去后帮我去大清镇的平安村,看看他们是否安好。” 王鹏也是被抓进来的,因为有点能力,就被喂下毒药做了一个监工管事,这一做便是五年。 五年没回家了,说不准他的家人以为他死了,虽然头领说,他们会暗地里照顾他们的家人,但是王鹏还是不相信他们会那么好心。 “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羽凰玖想的是,他要是想出去,可以带他一起,说不准这个还是一个证人。 王鹏吐掉口中叼着的草,苦笑一声道:“我们这些人已经中毒,命不久矣,在这里我们都受他控制,出去后死路一条。” 反正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又何必再去连累家人?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家人已经不在了?”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就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包括他们这些人的家属。 王鹏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悔恨莫及道:“我也想过,可是我还想着能够有一丝的希望他们还活着!” 羽凰玖叹口气,这些人本就是无辜之人,又遭遇这种事情,前路堪忧,唯一挂念的也就只有他们的家人了。 “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你应该很清楚,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的家人?我可以帮你解毒,你在这里帮我当个内应,走的时候你与我们一起,我想让你当个证人。” 羽凰玖毫不避讳自己心中所想,看得出这个王鹏在这里早就待够了,而且还对这里心生怨恨。 王鹏眼中闪过一道厉光,迅雷不会及掩耳之势掐住了羽凰玖的脖子。 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单纯的想逃出去?” 羽凰玖被他掐住脖子,丝毫没有感到害怕,果然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 就凭他这么利索的身手,以前绝对身份不简单。 羽凰玖似笑非笑道:“王鹏,你果然也不是一般人。” 王鹏丢掉憨傻老实的伪装眼中充满了狠戾之色,羽凰玖就知道,这个人以前绝对杀过人。 “我只是一个百姓,而你才是不简单的人吧?说!你是谁?”王鹏掐着她脖子的大手慢慢收拢。 羽凰玖也感觉到自己快要喘不动气,笑着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解救这些人的就对了!” 看到脸色已经涨红却丝毫没有求饶的人,王鹏慢慢松开了他粗糙的大掌。 “你们这些人,没几个靠谱的,原本以为先前来的那个小白脸,真的可以有一番作为,把这里的人救出去,没想到他自己给搭在这里了,你比他还要瘦弱无用,能有什么作为?” 王鹏狠狠一拳打在石头上,可见他心中的愤恨。 ------------ 交易达成 咳咳咳!羽凰玖可算是能喘气了,觉得自己的小细脖子再让他掐上一会,她绝对就要驾鹤西去了。 “我身材瘦小怎么了?不代表我不行啊?”羽凰玖还是不服输,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境? 自己的小命都难保,还要保证能救出这些人去,开什么玩笑? 王鹏嗤笑道:“就你?我是看你年龄不大,你找到机会就赶紧走吧。” 羽凰玖嘴角一抽,自己现在的年龄确实不大,但是不代表她没用啊? “我知道你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我也是说真的,毒我可以帮你解开,你亲自回去看你的家人。” 王鹏还是万分不信的打量了她一眼,“你真的保证可以解毒?” 如果毒解除了,他就不会怕自己随时会化成血水。 曾经一个管事,因为不听首领的话,想要逃跑,被抓回来后,不给吃临时解药,没多久化成了一滩血水。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良心遭受着谴责,他也要活下去的原因。 他要活着出去这里,活着去见他的家人,活着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那当然,你们这种毒小意思,只是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药材,无法帮你配置解药。” 羽凰玖眼中的自信,让王鹏微微触动,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她? 罢了!自己赌一次!原本就打算赌一次的不是吗? “再有三天,是我出去采买的日子,你告诉我药材名称,我帮你买。” 王鹏决定赌一把,正好这次采买的时候里面就有药材清单,多出几味药也不会被人注意。 羽凰玖道:“好!如果我能帮你解毒,我们就来做个交易。” 王鹏道:“好!” 双方自然明白,这个交易是什么,只要双方可以互惠互利,这个交易也算是公平。 两人坐在一块巨石上沉默着,羽凰玖则是担心的看着远处,战无羁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 王鹏不经意道:“怎么?担心你那个同伴?恐怕凶多吉少。” 羽凰玖现在也不把他当作一般人看待了,“为什么?” “这么久都没回来,再加上他的武功尽失,想找到出路,难!” 这一个矿山看着不大,可是想走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说,这个大清山脉延绵八百里,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还有悬崖峭壁,沼泽地,想要安全走出这里还真是需要莫大的运气。 羽凰玖眉头紧锁,要是他再出事,可就不好办了。 “你可知道,这是哪座山脉?”羽凰玖还真是继承了原主的路痴属性。 王鹏道:“大清山脉啊。” 羽凰玖瞪大了眼眸,就是那个破院子所在的山脉中?要不要这么巧合? 王鹏就知道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白眼一翻道:“不用大惊小怪,在这深山里,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羽凰玖斜了他一眼,谁大惊小怪了? 难不成这就是所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呸!这个时候乱想啥呢?还是想想无羁到底是怎么样了才是。 战无羁:有这样不靠谱的主子,他也很为难啊! 羽凰玖道:“你为什么说我兄弟出事了?” 王鹏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这个时辰没回来,十有八九被抓了。” 这时候羽凰玖是真的紧张了,如果真如他所说,自己一定要去找他才行。 羽凰玖刚要跑,就被王鹏拽住了衣服领子,像是拎小鸡子似的给拎了回来。 “你放开我啊!我要去找他。”羽凰玖扑棱着手脚就要向前冲。 王鹏鄙视的看了一眼她的小胳膊小腿道:“你等着,我去找,我比较方便。” 说着把羽凰玖扔在石头上蹲了一个大屁墩。 看着走远的人,羽凰玖摸着自己摔疼的屁股,一阵呲牙咧嘴,“就不能轻点?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他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羽凰玖乖乖的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黑夜。 漆黑的山脉,仿佛是一张野兽的大口,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吞噬掉。 王鹏装似无意的巡逻,在金矿附近转悠着,发现这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走过矿石场,到了后山,这里已经离矿场很远。 到了这里才能够见到树木的影子,黑夜里树叶摩擦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王鹏凭借自己敏锐的听力,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的战无羁已经有些奄奄一息,身上多处刀伤让他还不得不保持清醒。 沙沙沙!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战无羁警惕的屏住了呼吸。 血腥味越来越浓,王鹏大步走了过去。 战无羁手中的藤条甩出,王鹏一个反转躲过了一击。 看到自己奋力的一击没能得手,战无羁有些绝望,自己还要跟在陛下身边呢?他不甘心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王鹏闪身到了战无羁身后,小声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战无羁被捂着嘴巴,听到声音也不再挣扎,没想到竟然是他? 王鹏放开他小声道:“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战无羁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怎么的,遇到了几名黑衣人,见到我就砍。” 现在他内力尽失,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所以就伤的这么重了。 王鹏心中咯噔一下,在这个山脉里的黑衣人,那就是幕后之人安排的杀手,守着这里的那些人。 只要有人从这里出去,一律杀无赦。 王鹏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战无羁,一咬牙背着他快速离开了此处。 战无羁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你带我回去,公子还在那里呢。” “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只会牵连他,那些黑衣人不会善罢甘休。”王鹏背着他快速向一个偏僻的地方奔去。 战无羁想想也是,自己回去连累了公子怎么办? 王鹏感觉自己肩膀上一沉,就知道这家伙彻底晕过去了。 羽凰玖等了一夜,没见两人回来,眼看着快到上工的时间了,这才偷偷的溜回了山洞里。 刚回到山洞里不久,就听到监工的大汉来催他们上工。 ------------ 又被揍 羽凰玖等人,又像是被赶鸭子似的赶到了山洞外,今天却没有让他们马上去上工,而是站在了一处空地上。 羽凰玖不明所以,扫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双腿都在打颤。 胳膊肘子捅了身旁的人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一个哆嗦道:“一定是谁又逃跑了,所以要训话,要是找不到同伙,就会严刑逼供。” 羽凰玖心里开始不安,难不成无羁被他们抓住了? 伸着脖子看着远处,发现并没有战无羁的身影,那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道红色身影,被人簇拥着坐在了一张贵妃椅上。 王冕一双修长的狐狸眸扫了人群一眼,“昨晚发现有人逃跑,虽然被我们杀了,但是这种现象可不好,真的很不好哦。” 娇滴滴尖锐的声音,让羽凰玖搓了搓胳膊,这个声音不就是开始的时候,自己晕倒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吗? 羽凰玖看着那个娘娘腔,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那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子阴冷气息。 不过被他们杀了?她不相信无羁会那么死去。 王冕站起身,扭着腰肢,甩着手中的锦帕,在人群前来回的走动。 羽凰玖站在人群中央,都能闻到他身上那一股子刺鼻的脂粉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羽凰玖耸了耸鼻子,那个味道好难闻的说。 “你们之中是不是有那人的同伙?全都如实招来,否则你们就一个个的就要被退下一层皮,否则难解本首领心头之恨!” 王冕红衫一甩,慵懒的坐在贵妃椅上,想起昨晚那人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到现在他还双腿发颤,他心里就恨这里的所有人。 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这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躲在人群里的田赖子,眼珠子滴溜乱转,“我举报!” 听到声音王冕从贵妃椅上直起身子,但是一只手还是揉着自己的腰,心里正在骂娘。 田赖子推开人群,到了前面,低头哈腰谄媚道:“首领我举报,我知道那人的同伙是谁。” 王冕揉着腰站起来,围着田赖子走了一圈,闻到他身上难闻的汗臭味,嫌弃的捂住了鼻子,“你说你知道?说来听听。” “哎!逃跑那人的同伙就是她!”田赖子指着人群里的羽凰玖。 站在不远处的王鹏,握着手中的鞭子紧了紧。 “田赖子,你可不要污蔑人,这个娃子昨晚一直都在山洞好好的。” 跟羽凰玖一个山洞的一名大汉出来说道。 “就是!这个娃子一直老实本分,安静的呆在山洞里,你怎么污蔑人呢?” “田赖子,你丧良心啊!这么一个小娃子,你咋想着霍霍他的呢?” “就是说,我们都亲眼看着这个小娃子,一直安静的呆在山洞里。” 人群像是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田赖子。 田赖子这人的人缘不好,所以他说的话大部分人都不相信。 “哦?”王冕没听其他人的辩解,看向了羽凰玖的方向。 看清羽凰玖的样子后,嗤笑一声道:“还真是你呢,怎么?你的同伴逃跑你没打算跟着?” 王冕对这两人的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因为他操控摄魂铃抓人的时候,差点被这俩人追上,为了保险起见,干脆下令一起抓了来。 羽凰玖白牙一呲瞬间变得狗腿道:“首领哪里话,他跑了我怎么会跟着跑呢,您看我细胳膊细腿的,也没那个本事啊!” 看这架势自己承认了就的挨揍,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怂的时候还的怂。 在羽凰玖的心里,就没有当英雄好汉的自觉。 更何况那个田赖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挨揍比自己挨揍强。 田赖子不干了,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整天凑一块嘀嘀咕咕,我就在你们不远处干活,那时候你们一定是在商量逃跑的事情。” “首领,您要相信我啊!我在这里这么久,可没想过逃跑啊!” 田赖子看到那些监工手里的鞭子,两条腿就开始哆嗦,如果自己是谎报,也会被抽鞭子的啊! 王冕扭着腰肢走到羽凰玖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小身板,“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田赖子一听松了一口气,果然首领没怀疑他撒谎。 羽凰玖无辜的看了王冕一眼道:“首领为什么要绑我?” 王冕讽刺一笑,抬起她的下巴道:“我最不喜欢你这种清纯的眼神!只要是这样子的眼神我都想要把它毁了!而且你们两个是一起的,所以本首领宁愿错杀也绝对不放过!” 羽凰玖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怎样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只是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被人控制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讽刺一笑,看到他变了颜色的脸色心里痛快。 “赶紧走!”押着紫凰的两个黑衣人,推搡着她就到了空地的不远处。 那里是一根成人腰粗的柱子,黑衣人把羽凰玖绑在了上面。 王冕这才正眼看向被绑住的羽凰玖,双眼微微眯起,笑得一脸阴狠,自己被控制的事情,谁说都不行! “给我打!”王冕在黑衣人的簇拥下,气哼哼的回到了山洞。 被绑在柱子上的羽凰玖,身上一道道血印子清晰的印在了上面。 唔!唔!羽凰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赤红的双眼盯着田赖子,你给老子等着! 一个彪形大汉,光着泛油光的膀子,挥舞着鞭子狠狠的抽在羽凰玖身上。 刚才还在帮羽凰玖说话的几人,此时也噤若寒蝉。 田赖子跟着抽下去的鞭子心在哆嗦着,仿佛那些鞭子抽在他身上一样,擦了擦额头吓出来的汗水,快速的钻进了人群里。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去!” 不远处的王鹏,驱赶着其余人上工干活,扭头不忍的看了一眼羽凰玖。 对上羽凰玖的那双眸子,王鹏微微一愣。 羽凰玖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让他临时不要暴露了自己。 王鹏转身离开了空地,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耳中只听得见鞭子抽打在她身上的声音。 ------------ 他大爷 羽凰玖承受着被鞭打的痛苦,通过脑中的修炼法决,正在缓慢吸收周围的怨气,希望这么做能够让自己的小身板可以抗揍一点,否则自己绝对会被鞭子抽死。 冷汗一滴滴从脸上滴落在地上,心想:自己这个皇帝真是憋屈,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回到山洞中的王冕,正在沉思羽凰玖的话。 羽凰玖最后还小声说了一句,“我可以治疗你。” “她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王冕早就被这种毒折磨的活够了,可是他却不能死。 王冕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手腕上的一道红线,他还不想死,把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畜生还没死,所以他不能死。 “来人。”王冕觉得还是先不让那个小子死的好。 一名黑衣人恭敬道:“首领。” “去,让那个小家伙回去休息吧!把这个给他让他治疗伤势,好了就赶紧干活。”王冕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 黑衣人拿着瓷瓶离开了山洞。 远处监工的王鹏,看着两个黑衣人从柱子上把人放了下来,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真怕那个小身板顶不住几鞭子人就死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做交易的人,可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 羽凰玖被人送回了山洞,此时已经完全迷迷糊糊的,快要疼晕过去。 “这是首领给你的药膏,可别死了。”黑衣人扔下药膏头也不回的走了。 羽凰玖拿起药膏看了一眼,“呵!还好他没打算让自己死。” “汤包,你在吗?”喊了两声,空间里的汤包毫无动静。 空间里的汤包已经陷入了沉睡,羽凰玖的喊声根本没听到。 唔!“特么滴!疼死老子了。”看着自己身上一道道的血印子,感觉自己悲催的不要不要的。 “幸好,不是那种带倒刺的鞭子。”拿着药膏轻轻的涂在伤口上。 嘶!啊!药膏涂在伤口上,就像是盐水撒在了伤口上一样。 “老子忍辱偷生,你们都等着!”羽凰玖疼的手都在颤抖,手中的药膏瓶子也掉在了地上。 从空间里取出来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水里面加入了一滴灵露。 九天灵露的逆天修复能力,让她的伤口很快不再那么疼痛。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老子还不能多用,真是够憋屈了!”身上不再疼痛,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过去。 王冕摆着妖娆的坐姿,看着自己对面的黑衣人,“你又来干什么?” 声音里不难听出,是十分不欢迎他的到来。 黑衣人的语气中软了一些道:“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王冕嗤笑一声道:“奴家怎么敢不欢迎?你可是那人最好用的狗腿子!” “你!”黑衣人一阵气结,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便不再计较。 “说吧!那人让你来干什么?”王冕不想多做废话。 黑衣人道:“主人想在这个月就要运一批金子出去,让你做好准备。” 王冕这才重视起来,“为什么这么着急?不是说要中秋的时候吗?” 黑衣人道:“你不必多问,只要准备好即可。” 王冕勾起讽刺的唇角,道:“你连我都要这么防着?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不成?” 黑衣人掩在绣袍下的手微微攥紧,他知道是他先对不起他,但这些事关乎性命,他是不会随意说出口的。 “不必多说,准备吧!”黑衣人起身离开了山洞。 王冕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铃铛,上面偶有黑色烟雾冒出。 “我真的就被困在这里了吗?”王冕想到自己因为这个东西被困在此处一辈子,他就十分不甘心。 王冕离开山洞到了羽凰玖所在的山洞,看到她此时正在睡觉。 看到她卷缩在一堆烂草上,脸上冷汗都在不停的流下,“小模样还挺惹人怜爱,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瘦弱无助。” 羽凰玖唇色苍白,睁开眼眸就对上王冕的那双复杂的眼眸。 “呵!你还是来了。”羽凰玖虽然在迷糊中,却不敢真的睡着,王冕刚进来她就感觉到了。 “哦?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来?”王冕站起身,一身红色牡丹锦袍闪着淡淡流光。 羽凰玖看向王冕,其实这个人脸上没有那一股死气,还真是一个清秀的美男子,可惜啊,他脸上的死气生生破坏了整张脸。 羽凰玖淡笑道:“你一定会来,因为你心中有不甘。” 王冕的心颤了一下,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小子发现了。 “说吧?你的要求。”王冕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羽凰玖勉强从烂草堆上坐了起来,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王冕转身盯着羽凰玖,一个快要死掉的小子,竟然问自己要好处?真是天方夜谭。 “你想要什么好处?”王冕到现在才真正的对眼前的小子上了几分心,没有几人离他这么近,还能够淡定自若的。 羽凰玖布满霜华的唇轻轻勾起,“我能让你活着,还能让你把那些东西为你自己所用,你以后跟着我,如何?” 她现在刚来这里没多久的时间就已经九死一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一点都不好受。 她需要势力,自己的势力,这个人的本事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呵!哈哈哈哈!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王冕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就算是他无法离开这里,自己也不愿意当一个无名小子的下属。 羽凰玖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既然能有把握帮他解除身上的东西,自然就有本事把他收入麾下。 羽凰玖也不着急,既然没想好,那自己就再拖一阵子。 “既然首领没想好,那就再想想吧。”羽凰玖继续闭目养神,她要尽快好起来找到战无羁。 王冕唇角含笑,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竟然敢跟自己讨价还价。 罢了!既然是一个不怕死的,那就先留着吧,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王冕的曳地长袍划过山洞的地面,羽凰玖睁开眼盯着那个背影,嘴角轻扬。 ------------ 无标题章节 羽凰玖盯着走远的王冕,这个人早晚会是自己的下属,不着急。 而在另一处的战无羁,忍着身上渗出血的伤口,挪动到了洞口,看着外面茂盛的植被阻挡住了洞口。 拨开枝叶向外看去,这个山洞应该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外面是一片参天大树绿意盎然。 “也不知道陛下他怎么样了?”战无羁蹲坐在洞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无力的摇摇头。 王鹏趁着空闲,到了羽凰玖的山洞里,见她已经开始发烧。 “喝点水。”王鹏拿下腰间的水袋,清澈的水流入她的口中。 羽凰玖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眼不再那么火辣辣,睁开眼看着王鹏。 “昨晚结果如何?”羽凰玖心里就相信战无羁不会死。 王鹏眉头紧锁道:“你都快性命不保了,还有闲心担心别人?” 羽凰玖没说话,定定的看着他。 “真是被你打败了,他没事,只是受伤了。”王鹏没敢告诉她,其实那家伙要不是身体素质好,这么一折腾绝对会一命呜呼。 羽凰玖自然知道他没说实话,拿出王冕给她的伤药,其实里面早就被她换成空间里的药膏。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让他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我。”王鹏看着手中的药膏瓶子,这可是首领的独门药膏。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得到了首领的认可,否则不会拿这么好的药膏给她用。 他在这里五年时间,可从来没有见首领对哪个人这么好过,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 王鹏点点头道:“你放心吧,交给我。” 拿着药膏刚要走,又转身蹲下道:“我们的交易从现在开始,在我的能力范围,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看着离开的王鹏,羽凰玖嘴角轻勾,果然,来这里这几天还是没有白费精力。 最重要的是先把那个娘娘腔搞定,这里的事情会好办许多。 羽凰玖口中的娘娘腔王冕,此时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手中拿着的是那个金色的铃铛。 唔!突然脑中一阵的刺疼让他滚落在地,双手捂着头蜷缩着。 “你还想怎样?”王冕嘴角哆嗦着怒吼道。 一道瓮声瓮气,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山洞里,“你的心在动摇?” 啊啊啊!嘭嘭嘭!王冕因为头疼的仿佛要炸裂般,额头撞在地上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山洞里的地仿佛都被他撞的都在颤抖,“我没有!我没有、、、动摇!” 王冕咬牙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头疼和心口的疼痛瞬间消失大半,大汗淋漓的瘫软着趴在地上。 金色铃铛上悬浮着一团黑影,里面若隐若现的是一个骷髅头的影子。 影子瓮声翁气道:“最好是这样,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哼!” 叮铃铃!啪!金色的铃铛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王冕哆嗦着手攥起铃铛,冷汗打湿了他的乌发,正一缕缕的贴在脸上。 “呵呵!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真是让人羡慕呢。” 王冕也顾不得要以前的娇美形象了,躺在地上生无可恋。 “呵!我虽然不像个男人了,可我偏偏要闯一闯!” 踉跄着狼狈的残躯到了山洞深处的一个温泉里。 王鹏躲过守卫,到了一处断崖下,左右的看了一眼,发现无人跟踪,轻轻一跃到了半山腰的洞口。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战无羁竟然蹲坐在洞口。 “我不放心。”战无羁唇色苍白,脸上的冷汗不断落下,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跟你的那个主子一样倔强。”王鹏扶起他到了山洞深处,发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战无羁倚靠在墙壁上,紧张的盯着他,“公子他怎么样了?” 王鹏拿出药膏帮他换药,道:“你家公子没事,这些药膏就是他让我带来的。” “真好。”战无羁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干裂的唇瓣微微勾起,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看到晕过去的人,王鹏摇摇头,“主仆俩都是倔强的,能够有这样的主仆情意,也真是难得。” 战无羁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王鹏帮他上完药,放下点吃的这才离开了山洞。 羽凰玖一直睡到晚上,其余的人下了工这才迷迷糊糊醒来。 田赖子回到山洞的时候,就对上了羽凰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一个哆嗦,迅速垂下头颅从她身旁走过,完全不敢看她一眼。 刚开始帮羽凰玖说话的那名大汉,看到她醒了,走了过来。 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还是没能让你躲过这一次的挨打。” 大汉坐在她身旁,眼里充满了心疼之色。 大汉看着羽凰玖,这么瘦弱的一个娃子,那些人怎么忍心把人抓来? 羽凰玖感激一笑道:“没什么,这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能为我说话。” “都怪那个田赖子,他就是一根搅屎棍。”高程一拳打在石壁上,脸上的横肉都清晰可见。 羽凰玖笑道:“你很不待见他?” 高程嗤笑道:“这里的人没待见他的,这个人原本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到这里还是不老实,曾经连累我们全都挨了一顿打,其中就有个跟你这么大的小娃子,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想起那个死去的小娃子,高程就想起了他的儿子,都跟他们两人一般大。 “难怪。”羽凰玖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全都不待见田赖子。 转头看着大汉道:“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高程神色麻木道:“五年了,这里的人来这么久的只剩下我们几个还没死了,其他的都死了。” “后来一批批的人来,又一批批的死,我们却始终还活着。” 高程想起自己这五年的日子,想要出去这里,就觉得没什么指望了。 “可有人逃出去过?”羽凰玖想着尽量打听一些线索,毕竟她现在真的是一抹黑。 高程摇摇头道:“没有,从没听说谁出去过。” 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道:“这里邪门的很,跑出这个石场,你也走不出这个山脉。” “是因为这里的山脉太广了?”羽凰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古怪。 ------------ 被盯上 高程摇摇头道:“不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们自从进来就没出去过这里,但是每半年这里都会有几天十分严谨,我们全都被关在山洞里三天看不到外面的太阳。” 听到高程这么说,羽凰玖就想到了幕后主使半年来一次收黄金的日子。 “你知道距离半年一次的日子还有多久吗?”羽凰玖想着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先把这里的证据拿到手。 高程沉思了一瞬间,伸出手算了算道:“算算日子是在下个月中秋。” 羽凰玖蹲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如果是中秋的话,她还真没时间等到那个时候。 高程坐在他身旁已经沉沉睡去,发出轻轻的咕噜声,毕竟这里的活十分的苦累。 三天后。 羽凰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这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怨气十分的庞大,这也便宜了她,让她慢慢吸收怨气修复了伤势。 虽然本身的毒还没解除,阻碍了修炼速度,但是修复伤势已经足够。 正在洗沙的羽凰玖,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希望找到这个矿山放重要东西的地方。 这里进出了五年的金矿,记录一定会有存档。 躲在不远处的田赖子,贼溜溜的大眼睛一直不安分的盯着羽凰玖。 高程过来道:“你小心点,那个田赖子又盯着你。” 羽凰玖看了一眼田赖子,果然他心虚的不敢看她,“高大哥,不用管他,再敢惹我,一定会让她吃点苦头。” “好,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找我。”高程继续开始干活,还时不时的盯着不远处的田赖子。 到了傍晚,田赖子趁人不注意鬼鬼祟祟的溜出了矿山。 “赵管事,您让我盯着那个人,好像已经发现是我在盯着她了。” 田赖子对着前面一个人影点头哈腰,样子十分狗腿。 赵一凡转过身,“发现了能如何?你继续监视就是了,我发现王鹏那个家伙与她走得近,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田赖子本就不大的眼睛,突然闪出亮光,“赵管事是打算抓住他的把柄,把他赶下管事的宝座?” 田赖子一直都知道,他们这些管事全都表面和,暗地里全是针锋相对。 谁不想趁此机会把自己不对付的人搞死? 这个赵一凡自然也不例外,他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经过一年的磨炼他当上了管事。 只是没想到,王鹏仗着自己比他早当了几个月的管事,总是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甚至还因为他的花言巧语,让首领对他有了防备之心。 现在王鹏是首领跟前的红人,而他还是那个二等管事,跟他那个一等管事相比,差了不是一点。 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恨王鹏?只要谁跟他走的近,赵一凡就想把人给毁了。 “你继续回去盯着那个小子,只要有什么苗头立马来汇报,我就不信,首领一直相信那个小白脸下去!” 赵一凡冷哼一声,鞭子抽打在石头山发出沉闷的声音。 田赖子一个哆嗦,谄媚一笑道:“管事的尽管交给我就是,我保证给您盯住了。” “嗯,去吧!”赵一凡好心情的哼哼着离开了石场。 “你,首领让你过去。”一名守卫找到羽凰玖,凶神恶煞的道。 羽凰玖不明所以,“我?我没做错什么吧?” 守卫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好。”羽凰玖跟着这名守卫走出了采石场。 “这不是去首领住的地方吧?”羽凰玖自然知道那个娘娘腔住在哪里。 这条路明显不是去那个山洞的路,这人要带她去哪儿? 守卫也不说话只在前面带路,越走羽凰玖感觉越不对,这里偏离采石场太多了。 看了一眼周围,竟然开始出现了绿色的植被,这让她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没多久到了一个陡坡的山体前,一个洞口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进去!”守卫推搡着羽凰玖进了山洞,越向里走去越潮湿,还带着微热的温度。 羽凰玖打起精神握紧了手里的小匕首。 这把匕首只有一掌之长,还是从空间偷渡出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守卫推搡着羽凰玖踉跄着向前走去,到了深处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你自己进去。”守卫带着羽凰玖到了山洞最深处一个石门旁,说了这么一句就吓得飞快的跑了。 羽凰玖眨眨眼看着跑远的守卫,嘴角微微一抽,这是什么情况? 羽凰玖看到周围没人,利用手里的匕首割断了手上的绳子。 “我去,手都要肿了。”羽凰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腕经常被绑住,勒痕已经开始出现发黑的迹象。 没管手腕上的伤势,还是先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 石门轻轻一推竟然就自动打开,懵逼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刚进去石门,就听见一阵阵闷哼声。 王冕此时正在承受着半年一次的毒发折磨。 羽凰玖刚进去就看到一个散发着硫磺味道的温泉。 温泉里一个赤裸的男子,正在以各种扭曲的姿势想要挣脱身上的铁链。 唔!王冕口中咬着白布,冷汗不断的从他脸上滴落在温泉里,而他的身上是一层想要蜕下来的皮。 看到这种情形,羽凰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吼!突然王冕的喉咙中发出一阵兽吼般的声音。 羽凰玖抬头就对上他那双赤红如血的眸子,里面没有了任何人类的感情,只有冰冷无情。 王冕一瞬间的双眼恢复了点滴清明,看到眼前的羽凰玖,眼中的祈求让她心中颤动。 “你怎么样?”羽凰玖跑进温泉,拿起他的手腕把脉。 脉象越来越奇怪,她感觉自己以前学的那点医术,来到这里后根本没什么用,许多的奇怪病症她根本听都没听过。 “玖玖,他身体里的煞气十分的精纯,你可以吸收储存作为己用。”突然脑海里响起汤包的声音。 让羽凰玖微微愣了一下,这玩意还可以储存? ------------ 无标题章节 羽凰玖听到汤包的声音一喜,看了一下空间里,发现汤包还在沉睡。 果然是她想多了,汤包还没醒来。 “我怎么储存?”羽凰玖从开始见这个人,就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十分庞大的气息,这才知道原来是煞气。 “你是天生魔体,这些煞气你想吸收自然可以吸收,只是你身体里的毒让你无法正常吸收消化为己所用,你只能储存在你丹田里,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平常人,可是因为他常年被煞气侵蚀控制,已经活不过下一个半年了。” “他如果再一次毒发就会死去,他已经熬不过下一次了,你只要把他身体里的煞气吸出来,他死的时候就不会太痛苦。” 汤包的神识在羽凰玖的脑海里解释道。 羽凰玖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个人才自己还不想放弃。 “汤包,我想救他。”羽凰玖看着再一次失去理智的王冕,这家伙将来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你知不知道你要救他付出什么代价?”汤包的神识瞬间炸毛,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羽凰玖自然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但是自己现在需要得到这里的证据,这个人绝对不能死。 “汤包,我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临时他或许死不了呢?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缺少人手,他就很合适。” 羽凰玖紧紧抓着疯狂扭动着身体的王冕,发现他身上的一层皮已经蜕到了胸膛位置,退去皮的地方血淋淋一片十分恐怖。 汤包的神识沉默了许久,淡声道:“他这种毒就叫做蛇蜕,是万年前魔族国师无崖子的独门毒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万年前的魔族国师无崖子,乃是魔族最后一任魔君亲封的国师,此人心狠手辣,专门研究各种无解毒药。 其中蛇蜕就是无崖子的得意之作,只要有人中了这种奇毒,每半年发作一次,每次都是痛苦异常,没有人撑得过两次毒发就自杀。 汤包的神识看着疯狂的王冕,这个家伙的毅力非常人可比,他竟然熬过了五年,可惜下一次的毒发就是他最后的死期。 “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他?”听这毒药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汤包沉思良久神识叹口气道:“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羽凰玖此时着急的不行,道:“当然,就算是这人到最后不值得,我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最起码,她得到了这里的证据,那就是值得的。 “他现在毒发,也是救他的最好时机,你要救他就需要你把他身上的煞气全部吸收。 当然,他身上的毒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你身上的刹那芳华可以与这种毒达到中和的效果。 只要你以后解刹那芳华之毒的时候,这种毒就一并会解除,但是会有后遗症,然后你们签订生命契约,你死他死,他死你也会折寿。” “你可要想好了,这种契约一旦结成那就是生命共享,不管将来他是怎么死的,你的寿命都会减少百年,所以需要你好好修炼争取活得时间长一些。” “但是也有好处,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汤包的声音严肃非常,这种契约现在已经无人会驾驶,也正因为它是魔域空间的守护兽,所以它才知道这种契约。 这种契约,就是魔域空间的第一代主人自创的,可惜最后那人堕入魔道。 “那就来吧!正好我需要一个不背叛的人帮我办事,这个正好了。” 羽凰玖其他的话一句没听进去,只听到了他不会背叛自己,这句话就够自己救他这一回。 汤包无奈叹息道:“那你就开始吸收他身上的煞气吧,我帮你护法。” “好!”羽凰玖把手按在王冕的胸口位置,没想到就真的开始吸收那些煞气。 唔!煞气通过她身上并不粗壮的筋脉传到丹田里,让她感觉浑身的筋脉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 感觉那些煞气仿佛要将她的筋脉撑爆。 “汤包,你没说吸收煞气这么痛啊!”羽凰玖咬牙坚持着,浑身上下一道道青色如血管的筋脉暴起,像是随时都要爆裂一样。 “不吃点苦头你记不住教训。”汤包的神识臭屁的撇了她一眼,这么一个不要命的蠢女人,让它怎么说好? 知不知道她要是死翘翘了,它汤包大爷也会跟着魂飞魄散的? 为了自己的狐狸命,还是让这个女人长长记性吧。 “你大爷的,老子惜命的很!比谁都惜命,所以我不会死。” 羽凰玖知道汤包心里的想法,不就是怕她作大了一命呜呼吗? 怎么可能?她羽凰玖死一次就够了!谁要是再让她死一次,那就先让对方死! “哼!最好是这样!利用你丹田里的魔珠控制吸收的速度,那样子就不疼了。” 汤包翻了一个大白眼,自己身体什么构造都不清楚,真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额?你不是说我没修炼没有魔珠吗?”汤包口中的魔珠,就相当于修士丹田里储存能量的金丹。 天生魔体之人,金丹是血红色,被称之为魔珠。 汤包道:“我没说过天生魔体本就有魔珠吗?不修炼也有魔珠,只是很小罢了。” “你大爷的!汤包你个死不靠谱的,能不能早点就讲明白!”羽凰玖咬牙切齿,这个死汤包真是太不靠谱了! “哦,忘了。”汤包的神识淡淡道。 羽凰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噎死,妈蛋滴!老子就是个很不靠谱的了,自己的宠物也这么不靠谱,感觉自己的前路堪忧。 不再去计较那个不靠谱的,运转丹田里的魔珠控制吸收煞气的速度,果然速度降下来了,浑身也没那么疼了。 疼痛消失大半,羽凰玖也已经没了大半的力气,看着因为煞气减少不再那么痛苦的王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他身上的皮不再脫了。”羽凰玖看到他身上的皮已经不再脫,而且原本脫去皮的地方正在长出新的皮肤。 ------------ 吸收煞气 唔!“这种毒跟刹那芳华之毒中和,怎么会这么疼。” 两种毒在她的身体里肆虐破坏着,要不是因为大量的煞气修复着破坏的筋脉,她早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王冕身上的煞气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王冕双眼的红色退去,看到的就是自己面前一张布满冷汗的小脸。 羽凰玖看到他醒来,淡笑道:“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是又一次毒发了是吗?”王冕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狼狈模样,就知道自己又一次的毒发了。 只不过这次很不一样,他没有痛的死去活来,他身上的皮也没有脫下。 羽凰玖收回自己的手,一屁股蹲在了温泉池里。 “你的毒已经解除了,但是你也活不久了。”羽凰玖如实说道。 王冕的手一颤,“我还能活多久?”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还有需要他做的事情。 羽凰玖惨笑道:“还有两个月,想要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王冕躺在温泉里,“说说你的要求。” 羽凰玖感受着自己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身体里肆意狂虐,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魂归西天。 “我说过,你会是我的下属,条件便是跟着我。”羽凰玖踉跄着身子走出了温泉,她知道王冕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总之这两个月的时候,足够他想清楚。 王冕看着走远的人,那瘦小的背影,仿佛带着强大的魔力,让他黑暗的心里照进了一丝阳光。 羽凰玖踉跄着脚步虚浮的走在路上,脑海里正在跟汤包交流着。 “你说啥?”羽凰玖驻足,整张脸都在扭曲。 汤包的神识臭屁道:“我说的没错啊?你现在身体里的煞气庞大,很容易被控制,所以你必须要开始学习修炼九天魔武。” 羽凰玖在原地开始打转,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了鸡窝,她看过那本修炼秘籍,非必要她真的不想修炼。 那是一本彻底的魔族秘籍,修炼了以后,就真的是一个魔族之人。 一但控制不好,暴露了身份,那就是被那些所谓的正派追杀。 她现在修炼的秘籍,算不得上真正的魔族秘籍,所以还可以控制,真的修炼了九天魔武,无论你使用什么招式,都会带出魔气,不想让人发现你是魔族之人都难。 羽凰玖生无可恋的躺到了地上,“没有退路了是吗?” 本想着修炼其余的秘籍能够保命就好,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没有退路,你在这个大陆上别人或许不会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可是万一你到了仙之大陆呢?” “你一个失控那就是丢命的事,最起码你修炼了九天魔武,你可以控制住自己,可以隐藏你天生魔体的秘密。” 汤包苦口婆心劝着,毕竟她身体里的煞气太庞大,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招惹了别人,让别人利用这么多煞气控制他。 “你让我再想想吧,我的本意只是想当一个逍遥快活的渣人,从没想过会混到被人追杀致死的地步。” “如果非要学习九天魔武才能够隐藏我的体制,那我就学!” 羽凰玖看着自己肩膀上出现的那个胎记,是她吸收了大量的煞气后出现的。 肩胛骨的位置,一个血红色的曼陀罗花刻在上面,花朵血腥如血,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个身体果然隐藏着秘密。”羽凰玖也不傻,明明是女儿身,却看不出一点女儿身的样子,吸收了煞气却无端出现了一个血腥的胎记,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你就好好学吧,修炼的时候一定要保密。”汤包的神识消失在她的脑海里。 羽凰玖躺在荒郊野地许久,眼看着黑夜将至,这才起身踉跄着回到了采石场的山洞里。 送她去的那名守卫,眼珠子差点没瞪掉出来,她怎么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名守卫本来是应该守在王冕所在的石门口来着,但是听了赵一凡的挑拨找来了羽凰玖。 因为王冕每次毒发,都会把不少守卫叫进去伺候,其实那些守卫都是被毒发失去理智的王冕杀了。 后来才有传言,王冕每个月都会找人近身伺候的那些流言。 “你、你怎么能够回来?”守卫结巴着指着羽凰玖。 羽凰玖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是啊!我回来了,你很失望?” 守卫被她的眼神盯着,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羽凰玖不再搭理他回到了山洞里,一夜很快过去,采石场里仿佛一如既往。 五天后王冕拿着手中的金色铃铛,嘴角微微勾起,手腕上的红色细线已经消失。 “你终于无法控制我了,这真是太好了。”手中的铃铛此时仿佛陷入了沉睡,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王冕感觉自己身体里没有了那些东西,浑身轻松,也不再觉得全身发冷,只不过这种感觉也享受不了多久了。 羽凰玖正在洗沙,突然看到了水中一双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王冕。 羽凰玖笑道:“首领真的是很清闲啊?” 远处一直盯着这里的田赖子,看到首领竟然去找羽凰玖,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王冕突然勾唇一笑道:“你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 羽凰玖见他竟然笑了,这可真是难得,“原来首领会笑啊。” 王冕收住笑容,道:“我们可否聊聊?” 羽凰玖笑道:“自然可以。” 王冕带着羽凰玖走出了采石场,所过之处众人皆惊。 高程憨厚的脸上带着担忧,也不知道首领要把他怎么样? 王鹏在远处看着离开的两人,眉头也紧紧皱起。 田赖子则是快速的消失在了采石场,跑到了赵一凡的住处。 “赵管事,你怎么还在睡觉呢?首领带着那个小白脸离开采石场了!” 田赖子的一席话,让赵一凡瞬间蹦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赵一凡拽着田赖子的衣服领子恨恨的说道。 田赖子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直接尿了裤子,结巴着道:“是、是首领亲自带着那个小子离开了采石场。” ------------ 不甘心 赵一凡推开田赖子,被他身上难闻的味道熏的皱起了眉头,“真是个没用的!滚。” “是是!”田赖子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山洞。 赵一凡攥起了拳头,“难不成那个臭小子还真是被首领看上了?” 赵一凡不甘心,穿上衣服跑出了山洞。 王冕带着羽凰玖到了采石场外很长一段距离,这里树木高大有遮阴的地方。 羽凰玖坐在树下,“说说吧,怎么聊?” 王冕的红色长袍划过地上绿色的青草,也盘腿坐在了她对面。 羽凰玖意外了一下,原本看他貌似有洁癖的样子,这次倒是不在乎了。 “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一般人,让我当你的下属,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吧?说说你的目的吧?” “虽然我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但是对于你我还不打算对你怎样。” 王冕还是十分感激她的,最起码在他死前感受到了一个活人该感受到的一切。 羽凰玖咧嘴一笑,“果然跟痛快的人说话不累。” “我如果说,你只有做我的下属才能活下去,你还需要再考虑吗?” 羽凰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砸的他脑门嗡嗡作响。 “你?你的意思是我还能活下去?但是必须要做你的下属?” 王冕不敢置信,他以为对于死亡他已经不在乎,可是当知道自己还能活的时候,他就不甘心死去了。 羽凰玖点点头,“条件是你永远无法背叛我,而且你的小命很值钱,你不能死。” 其他的自己并不想多说,只想让他保住命,别等着自己还没修炼的寿命变长他就嗝屁了。 那时候才叫亏大了呢! “这就是你的条件?”王冕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算是什么条件? 有谁不惜命?好不容易能活了,谁还想着再死一次? 至于不背叛他,那就更不会了,他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唯一的长处那就是他护短,认定的人谁也不能欺负,更不会背叛。 羽凰玖嘴角含笑,“这就是我的条件。” 王冕身板挺直,双眸紧盯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到撒谎的痕迹,却没有,什么都没有。 “想要得到我完全认可,可是没那么容易。”王冕端坐在羽凰玖对面,一脸的认真。 羽凰玖这才仔细打量着他的真面目,修长的狐狸眼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葱白的鼻梁下是粉红色的薄唇,所有的鼻子眼组合在一起,还真是一个俊美的狐狸男。 “哦?说说看,我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完全认可?”羽凰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对于招揽人才,她很有耐心的。 王冕舒口气站起身负手而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死吗?我大仇未报不能死。” 羽凰玖来了兴趣,她就说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美男子成了这幅模样呢。 一个男子变成不男不女,不是受过打击,那就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羽凰玖知道,想要收复一个人的心,必须把他的心结打开。 王冕叹口气道:“血海深仇,我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拜那人所赐。” 羽凰玖,挑眉道:“是西晋王?” 王冕猛地转身,道:“你知道?” 羽凰玖耸耸肩膀道:“那个老东西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能在这里出现,不就是与他有关?” 王冕双眸微眯道:“恐怕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以前有个小子也来到这里,他的身份也不简单,你是来救他的?” 羽凰玖无所谓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你可以带我去看看。”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没想好现在当我的下属吗?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羽凰玖笑着站起身,站在王冕的身旁,身高还比他矮了一截。 王冕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蠕动道:“我可以当你的下属,为了活命,但是能否得到我的全部真心认可,还要看你。” 羽凰玖不懂得那个契约会怎样,但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这件事情还真是很有挑战的事情。 “太容易的事情我可不会做,你最好能多坚持一些时候。”羽凰玖看着远处的采石场,这里的人她临时是带不走了。 “那么就今晚吧,我帮你续命。”羽凰玖摆摆手离开了树林。 看着走远的人,王冕樱红的薄唇轻轻勾起。 赵一凡躲在不远处,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王鹏看到回来的羽凰玖,快走两步,“你怎么样?” 羽凰玖摇头道:“今天晚上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断后。” 王鹏见她没事点点头道:“好。” 赵一凡偷偷的跑回了自己的住处,来回踱步,“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主人呢?” 沉思良久后,赵一凡还是偷偷的离开了采石场。 夜幕低垂,沉闷的气氛仿佛昭示着即将发生什么一样。 羽凰玖身影掩在黑夜里,迅速离开了山洞。 跟随在她身后的就是王鹏。 躲过了一个个守卫,终于到达了王冕的山洞。 王鹏一把拉住她道:“这是首领的山洞,你来这里干什么?” 首领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杀人如麻的好吗? 羽凰玖笑道:“没事,相信我,你在门口守着。” 没等王鹏拉住她,羽凰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不让人省心。”王鹏恨铁不成钢的淬骂了一句,找了一个隐蔽处放风。 王冕长指芊芊,捏着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薄唇轻轻勾起。 羽凰玖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对面,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就开始吃,“嗯,真甜,我有多久没吃过水果了?” 王冕见她不客气的样子,修长的眉毛跟着微微挑了一下,“你还真是不客气。” 羽凰玖拍拍手道:“跟你没必要客气。” 吃了个差不多了,这才道:“我们开始吧。” 王冕手中的葡萄被他一个用力捏成了碎渣,“真的开始了吗?” 羽凰玖看得到出他十分紧张,“你不必紧张,只要没人打断我们,你的命就会在。” ------------ 无标题章节 说着羽凰玖就在自己的破衣服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小破布包。 羽凰玖从小布包里拿出来了一颗药丸子,递到了王冕面前,道:“吃下去。” 汤包已经告诉羽凰玖契约的使用方法,她练习了好久才学会那个契约符咒。 今晚正好就拿他来练练手。 王冕看着她手中的黑丸子,“这是什么?” 羽凰玖道:“你的身体因为煞气的侵蚀已经十分脆弱,想要活得更加长久你就吃下去,有助于你以后顺利修炼法术。” “你说什么?修炼?我没听错吧?你是那边的人?”王冕心都是颤抖的。 他被那种力量控制太久了,他既羡慕又痛恨,可是如果有一天他能够修炼法术,那么他是愿意接受的。 如果她是那个大陆的人,那么她就一定会帮自己续命,听说仙人真的是无所不能。 今天听到了修炼这个词,让他原本死寂的心再一次变得火热。 他想他真的可以再重新活一次。 不再犹豫吞下手中的药丸,“我准备好了。” 羽凰玖点点头,指尖闪烁着淡淡红光,隔空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王冕看着这惊奇的一幕,这才彻底相信了她真的会法术,多么让人羡慕的能力。 羽凰玖则是吃力的画着符咒,因为法力有限的缘故,画这个还是有些困难。 最后一笔落下,羽凰玖的身子晃了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还好没有白费,去!”一掌挥出,符咒瞬间没入王冕的眉心。 符咒没入眉心的那一刻,王冕感觉自己再看她的时候显得十分亲切。 “这是?”王冕还未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就听到洞口处传来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 当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山洞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冕一身红衣妖娆,把羽凰玖壁咚在墙角的样子。 王冕转头看向来人,眼里的冷光寒冷刺骨。 “你来干什么?”王冕装作无意的把羽凰玖拉到一旁。 羽凰玖则是暗地里打量着黑衣人。 “我听说你最近迷上了一个小白脸,看来就是这个小家伙了是吗?” 黑衣人步步紧逼,想要去抓羽凰玖。 被王冕一个闪身挡住了去路,“我的人,你还没资格动她。” 黑衣人被堵在了墙角的一隅之地,对上王冕的那双眸子,没来由的让他后脊发凉。 “那你可知道,你是我的人?”黑衣人抬起王冕的下巴,一双浑浊的眼眸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王冕拍掉他的爪子,呵呵一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以后我与你只有公事公办,别再来找我,因为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黑衣人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愤恨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冕道:“我当然知道,这些年我没有杀了你,就已经是我大度了,所以以后别来惹我!” 黑衣人冷哼一声,袖袍猛甩离开了山洞。 羽凰玖还能听到黑衣人与外面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小,王冕也踉跄着蹲坐在了石台上。 羽凰玖看到这样的王冕,总觉得他的故事很长,“你还好吧?” 王冕捂着自己的额头道:“我没事,他能来这里一准是有人报信了。” 羽凰玖道:“猜到了,应该是那个田赖子。” 王冕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才来几天,倒是把这里的事情摸的清楚,这回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 王冕此时看羽凰玖,仿佛是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仿佛很亲近的那种感觉。 羽凰玖也不矫情,拿出怀中一个白色龙纹令牌,一条黄色的穗子垂在下面。 “你?这种令牌只有皇室成员可用?难不成你真的是来救那个人的?” 王冕看着手中的令牌,这种令牌他不止见过一次,明显这个更加的高级。 这次轮到羽凰玖意外了,没想到他真的认识,这种皇家令牌,除了文武大臣,再就是有身份的人能够认识,看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看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呢,你一直提及那个人,到底是谁?”羽凰玖这次是真的好奇了。 王冕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你如果是皇室之人,你一定认识他,他便是北疆王世子,他或许是查到了这里的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混进来,只是被刚才那个黑衣人发觉,把他抓了起来,现在有我负责看管。” 羽凰玖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便有了点北疆王世子的信息。 北疆王世子疆无魅,从小就被送到盛京当作了质子,从小在皇宫长大,与羽凰玖也算是相识。 但是羽凰玖对这个世子没多大印象,因为长大后的疆无魅居住在宫外,所以很少见到,也很少打交道。 一个被养废了的皇帝,怎么会记得住各大封疆王的势力呢? “那个刚才的黑衣人到底是谁?”羽凰玖现在非常想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 王冕垂下眼敛道:“这里是西晋王的地盘,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个黑衣人便是他的第一死士,也曾经是我的一个好友。” 五年前。 西晋王暗地里培养了不少的死士,曾经的王家也是西晋王最器重的一个家族,在西晋王的封地里也是风光一时。 黑衣人则是西晋王封地里第二大家族,金家的大公子,金善之。 王冕与金善之曾经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王冕从小就样貌俊美,而金善之则完全相反,越长大越歪,长的贼眉鼠眼。 王冕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那名女子十分清纯惹人怜爱,两人就在即将要定亲的时候,被西晋王阻止,暗地里把那名女子纳进了王府。 王冕怎么也没想到,西晋王会是这样的人。 他以为秉承父亲的遗志继续效力西晋王府,最起码西晋王会顾念旧情,可是西晋王根本不会顾念那么多。 把那名女子纳进王府后,那名女子没多久便死了,这让王冕十分不甘心。 他去暗地里查过那名女子的死因,发现那名女子死的十分蹊跷。 仿佛是被什么吸干了一样,只剩下一副干瘪的残躯。 ------------ 孙鲲 孙鲲不甘心道:“那可是我们孙家之物!你也是我们孙家的。” 摄魂铃散发出一阵黑雾,一颗骷髅头出现在了孙鲲的面前。 不远处的金善之看到这种情景,吓的腿软瘫坐在地。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孙鲲也吓的后退到了墙角的逼仄之地,骷髅头还是步步紧逼。 “要不是看在你们孙家祖先供奉本尊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骷髅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咕咚,孙鲲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自己下一刻的脖子就要凉凉。 骷髅头看到他胆小如鼠的模样,笑声尖锐道:“真是一个没出息的!看在你放出了本尊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孙鲲双眼迸发出一道亮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想修仙。” 哈哈哈哈哈哈!骷髅头笑的都在打颤,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了一样。 笑声刺耳尖锐,让孙鲲不得不捂住了耳朵,看着疯癫的骷髅头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乱麻。 “修仙?你是想笑死本尊吗?”骷髅头瓮声瓮气带着十足的嘲讽。 孙鲲愕然道:“难道不行吗?” 骷髅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吗?就你这个身板是无法修仙的,本尊修炼的是邪魔外道,学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有什么好!” 骷髅头紧盯着孙鲲,两人的脸对着脸,近在咫尺,“你是不是快死了?” 孙鲲心中一颤,“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本尊什么都知道,蝼蚁之命还想着多活几年?要不是看在你祖先的份上,本尊早就把你们通通吸干,来壮大本尊的法力。” 骷髅头不屑的盯着孙鲲,一个将死之人,才会想着修仙续命,真是可悲! 孙鲲噗通跪地,磕头祈求道:“求大仙教我修仙,哪怕邪魔外道也好,我只是想要活着。” 王冕死死盯着孙鲲,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修仙,否则他永远也无法报仇。 “王爷,您冷静,大仙一定会帮您续命的。”王冕敛去眼中的仇恨,好言相劝。 只要他无法修仙,那他还有机会手刃仇人! 孙鲲拽起王冕的衣衫咬牙切齿道:“你说的轻松,要不是你,这些都是本王的,本王可以长命百岁!” 王冕心道:这个丑东西谁稀罕!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王冕转头看了那个骷髅头一眼。 骷髅头道:“你是在怪本尊吗?那是因为你这个废物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本尊的力量。” 孙鲲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骷髅头冷哼一声道:“修仙你是不可能了,本尊可以给你续命,但是你要把这个小子安排到一个充满阴煞之气的地方,以供本尊修炼。” 骷髅头阴恻恻的盯着王冕,真是一个好容器啊! 孙鲲喜不自胜,虽然不能修仙,能够活命就好,满口答应道:“好!” 王冕心中冷笑,这是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容器吧?他的家人死了,可是他的母亲让他活着,那他就会活着,他要报仇! 西晋王此时为了活命,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只舔狗,对骷髅头的安排言听计从。 一点西晋王的自觉都没有,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孙鲲最终找了这一处金矿所在地,这里是整个大清山脉煞气最重的地方,却也是一处深厚的金矿。 这座金矿足够他富可敌国,几辈子都花不完。 孙鲲没想到自己不但死不了,还得到了这么大的意外之喜。 为了让这里的煞气怨气更加的重,西晋王命令王冕控制着摄魂铃抓人开采金矿。 死去的人全部都是不甘心而死,金矿的采石场里的怨气煞气越来越重。 王冕对于西晋王和那个骷髅头的做所作为嗤之以鼻,却因为有骷髅的控制身不由己。 骷髅头为了让王冕听话乖乖待在金矿里,给他种下了毒药蛇蜕。 从此以后王冕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安排,帮他们抓人开采金矿。 也为了能够活下去报仇,王冕忍受着常人所忍受不住的痛苦和耻辱,一直活到了今天。 一直到羽凰玖的到来,这才使他黑暗的人生照进了一丝亮光。 羽凰玖听完王冕的话,自己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总觉得空间里千年过去了,她的心已经冷得像石头,奈何人非草木。 他这样悲惨的命运也是没谁了,她这个当皇帝的又岂能坐以待毙? 羽凰玖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可以换一个人生了,嘿嘿!因为你遇到了我!” 王冕苦笑道:“可是我大仇未报。” 羽凰玖舒口气道:“王冕啊,你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报仇,但是西晋王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危害到了江山社稷,这件事我不得不管,我需要你的配合。” 王冕嗤笑一声道:“江山社稷?咱们那个皇帝陛下他怎么会管天下苍生?” 羽凰玖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就那么不待见她?” “待见?估计没人会待见他吧?除了花痴看男人他还会干什么?要不是有摄政王在,我们沧溟帝国早就四分五裂了。” 王冕走到不远处,拿出了两坛酒,递给羽凰玖一坛。 羽凰玖心中叹息,这个皇帝当的没人待见。 看着手中的酒坛,羽凰玖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这玩意好久没喝过了。” 王冕自顾自的喝着,他倒是经常喝。 “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既然是想着搞垮西晋王那么两人的目标一致。 羽凰玖咂巴了一下嘴道:“我需要这个矿山的账本,就算是这一个矿山,不足以定他死罪,我需要更多西晋王违法的证据。” 王冕道:“想要定西晋王的罪是有些难度,这里的账本我虽然没有很多,但是今年的账本全都在我这里,其余的都是金善之管着。” 想到金善之,王冕就恨得牙痒痒,这个人也是他王家的仇人之一。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变成不男不女的人妖。 羽凰玖眯起双眼道:“这个金善之,我倒是想先把他给废了。” ------------ 打算 王冕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打算,“他武功很高,就算是我以前也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的他身体较弱,真的跟个女人一样,武功尽失能够活着就不错了。 羽凰玖见他失落的心情,就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你的身体临时无法修炼,还需要养一段时间才可以。” 王冕笑道:“我的毒已经解除了,我自然不着急,你说了算。” 王冕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新生,所以他也不着急。 “对了,铃铛里的那个骷髅头怎么不见了?”王冕这两天一直在疑惑,就算是他的毒解除了,那个摄魂铃怎么也没了动静。 羽凰玖的手一顿,她能说那个骷髅头其实是一个人的意念吗? 她早就把他吸收储存在了丹田里,估计都快被自己的那个魔珠消化掉了吧? “那家伙不会再有机会控制你了,不过你这个铃铛倒是可以留着。” 羽凰玖感觉的出来,这个铃铛定不是普通东西。 王冕想要扔掉铃铛的手停住,道:“这有什么用?” 羽凰玖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就是感觉到这是个好东西。” 王冕嘴角一抽,你不晓得怎么会知道是个好东西的?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几本账本,羽凰玖抬起头看着王冕,“这么痛快?” 王冕道:“我这里只有这三本,其余的都在金善之那里,怎么拿到还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羽凰玖翻看着手里的账本,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这玩意你看得懂?” 王冕点头,“看得懂,这个不难看啊。” 羽凰玖一阵头晕眼花,指着上面的字道:“这玩意太难懂了,以后你就是帮我看账本管账的。” 王冕一愣,这甩手掌柜当的够利索,“好吧!这些你先收着,下一批运黄金出去的日子改了,那时候他们会一并把账本带走。” 羽凰玖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啧啧两声道:“有没有可能,我们把他的这一批黄金收了?” 王冕一口酒喷出老远,用袖子擦擦嘴道:“你认真的?怎么弄出去?” 羽凰玖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至于大惊小怪的吗? “这你就别管了,你告诉我黄金在哪儿就成,我总不能便宜了他们。” 按照王冕的说法,这批黄金是西晋王打算运到京城交给太后那个老太婆的,那自己更要劫了。 她现在可是穷的裤衩子都穿不起了,不搞点黄金怎么过日子? “就在关押北疆王世子的那个地方,那里是金善之的人在看守着。” 王冕眉眼中带着忧愁,就凭他们两人,还真是难办。 羽凰玖笑道:“别那么沮丧,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人,我们还有两个人呢。” 王冕愕然道:“跟你来的那个人不是死了吗?那还有谁?” 战无羁逃跑的时候,金善之找过他,还因为自己看管不利狠狠的折腾了他一夜。 “王鹏啊。”羽凰玖一口酒下肚满不在乎道。 王冕微愣了一下,“原来是他,从刚开始我就觉得他不简单。” 羽凰玖笑道:“你也感觉出来了吧?” 既然王鹏不愿意交代他的真实来历,没人能够逼迫他,毕竟谁还没个秘密。 王冕点点头,两人不再说话,都在各自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打算。 羽凰玖是在想,既然黄金就在关押北疆王世子的地方,那么她就必须把人一并救出才行。 当羽凰玖走出山洞的时候,王鹏已经等的不耐烦,就差冲进去了。 “你终于出来了!刚才那个黑衣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刚出来的羽凰玖就被拦住一顿盘问。 羽凰玖笑道:“我没事,我们这就去找无羁。” 趁着夜色,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采石场。 留在山洞中的王冕,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樱粉的唇轻轻勾起。 躲过了一拨拨的守卫后,两人终于顺利到达战无羁所在的山洞。 战无羁正在山洞中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洞口的位置。 “无羁?”羽凰玖刚进山洞就小声的喊了一声。 战无羁握着棍子的手略微一动,“是公子?公子!我在这。” 羽凰玖顺着声音到了山洞深处,王鹏紧随其后。 战无羁看到来人真的是羽凰玖,脸上一喜,扔掉棍子快步上前道:“公子,你没什么事吧?你怎么来了?” 羽凰玖见他伤势大好,人也还活蹦乱跳,这颗老妈子的心,总算是放下。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我们这次的计划有变。”羽凰玖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叙述了一边。 王鹏则是傻眼,自己刚才听到的貌似是首领也被她收买了? 战无羁直接就是一个脑残粉,听到羽凰玖的计划,一个劲拍马屁。 “公子你说,我们怎么做?”战无羁见到羽凰玖后,瞬时间像是打了鸡血,恨不得现在出去找人干一架。 王鹏嘴角一抽,那个冷冰冰的家伙被他自己捏死了?简直就是跟现在判若两人。 羽凰玖眉梢一挑,“我们这样、、、、、。”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子,然后就看到战无羁和王鹏脸部扭曲,嘴角眼角一个劲抽抽。 战无羁呵呵一笑道:“公子,这样真的行吗?那黑衣人我们没见过他的样子啊?” 王鹏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道:“的确没见过,但是不妨碍我们的事情。” 羽凰玖一拍大腿,“这不就得了吗!拍马屁谁还不会啊!” 第二天羽凰玖带着化了妆的战无羁正在干活,突然一阵急促的锣声惊醒了采石场的所有人。 王鹏拿着一个铜锣敲得震天响,铛铛铛的声音传出了几十里地。 正在另一处山洞中的金善之,一个激灵就从一人身上蹦了起来。 “那个不要命的坏老子好事?”金善之快速提起裤子就跑出了山洞。 只留下山洞中趴着的一个人在哪儿懵逼中。 王鹏看到人都聚齐了,这才大嘴一咧道:“咱们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孝敬过总管事大人,我听赵管事还有田赖子说了,今天是总管事的生辰,咱们就趁今天放假一天,好好给管事过个寿!” ------------ 大寿 王鹏话落底下人全都一脸懵逼,今天王管事抽疯了吧? 在不远处的赵一凡和田赖子更是一头雾水加懵逼。 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帮总管事过寿了? 总管事是什么时候的寿辰他们都不知道的好吗? 赵一凡气结道:“姓王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总管事过寿辰?” 田赖子也是胸脯一挺道:“谁说不是!我们赵管事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不要污蔑人。” 谁不知道总管事从来不过生辰?提及生辰两个字,他都能杀人,这明摆着就是想给他们挖坑。 这里的对话正好被金善之听了一个正着。 赵一凡道:“姓王的,谁不知道总管事从来不过生辰,就因为他老人家生的样貌俊美,得到不少人的觊觎,这才隐藏容貌更是隐藏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总管事寿辰?” 田赖子也随后合道:“赵管事说的对!” 羽凰玖听到赵一凡拍马屁的话,眼角跟着抖了抖,听王冕说,那个金善之模样可不咋滴,竟然敢说他模样俊美?作死呢? 而在不远处的金善之则是十指紧握,手臂青筋暴起,这辈子不能过生辰是他心中最大的痛楚,样貌更是他的软肋。 他在自己家中就没人待见他,自然没有人愿意给他过生辰,成了西晋王的死士更是无权过生辰。 多年前。 “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那里像我?”金家的家主金正行看着下人怀中抱着刚生下来的儿子,脸上阴云密布。 在下人怀中睡得香甜的婴儿,还不知道,他刚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和族人嫌弃的一无是处。 金善之的母亲醒来后,得到下人的禀报,看着怀中的孩子也没有了那份喜爱之情。 本以为生下的是个儿子,怎么也是他们金家的大恩人,却没想到没人待见他。 金善之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中慢慢长大,单纯的他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抱他,父亲不见他。 金善之是被他母亲的贴身丫鬟带大的,对于那个丫鬟,金善之感觉十分亲近。 可是就在他九岁那年,丫鬟被他的父亲强迫当了他的小妾。 就在小妾怀孕的时候,却被金善之的亲生母亲灌下落胎药血崩而死。 金善之的母亲,因为无法再生育,所以对于能够给金正行生孩子的女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金善之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让人给那个丫鬟灌下的药,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母亲十分陌生。 丫鬟死了,金善之失去了唯一疼他的人,此后的每一年再也没人帮他过生辰。 金善之曾经询问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人家的公子都能够过生辰,而他不能过。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那个样子?明明就是你爹的亲生儿子,却长得一点不像你爹,长得这么难看还过什么生辰!” “我这一辈子都是被你害得!你父亲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是个扫把星!” 无情的话语让金善之的心里长满了解不开的结,慢慢的这些结变成了恨。 又是一年花开时节,这一天又是金善之的生辰。 金家冷冷清清,甚至下人看到他都爱答不理,浑身充满戾气的金善之去了那名丫鬟的坟头。 “兰姨,我来看你了。”金善之跪在兰芝的坟地许久。 当他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天大地大何处都不是他的家。 金善之蹲在门口旁的墙角,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中,眼泪无声。 这时候,一名蓝衣小少年走到了他的跟前,“给你。” 蓝衣少年,便是刚满八岁的王冕。 看着王冕手中的糖,金善之双眼迸发出一阵亮光。 再看王冕的时候,就觉得他真的好漂亮,长大后自己一定要娶他。 这也是他过的最特殊的一个生辰,因为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给他过了一个甜甜的生辰。 从此以后,金善之把他生辰的这一天,彻底埋葬在了他的心底,他想留住这份美好。 也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过一次生辰,却总是找机会接近王冕,两人也在相处中,成为了好朋友。 金善之从回忆中回神,双眸宠溺的看着远处那一抹红色身影。 一身红衣妖娆,站在不远处的正是王冕。 今天虽然不是他正式的生辰,但是他想要再过一次甜甜的生辰,和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起。 金善之好心情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哈哈一笑道:“今天确实是我的生辰,你们真是有心了!我今天高兴,你们全都放假一天,尽情的吃喝。” 在王府里,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没资格过生辰,但是在这里他就是天,过一个自己想要的生辰怎么了? 远处喝酒的王冕手微微一顿,嘴角讽刺的上扬着,明明今天不是他的生辰,却说成是自己的生辰,还真是假的可以。 王鹏看着走来的金善之,狗腿的上前一步道:“总管事您来了?幸好赵管事和田赖子告诉了我们您的寿辰,这不,我们大家伙儿就想帮您过寿来了!” 躲在不远处的赵一凡和田赖子,看到金善之出现的那一刻,早就怂的像个鹌鹑,就差脑袋瓜子插裤裆里去了。 这会听到又提及他们的名字,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谄媚道:“总管事,我们也是为了您高兴。” 两人战战兢兢,金善之虽然脸上笑的春光灿烂,其实双眼里全是化不开的冷冽寒冰。 好得很!这是专门戳他的心窝子呢?亏自己还对他们信任有加。 也罢!今天的事情勾起了他的往事,那就顺水推舟再过一次那个甜甜的生辰。 以后的账过了今晚再算! 金善之咬牙笑道:“高兴!本总管今天非常高兴,今晚的酒水膳食就有你们两人准备吧?” 赵一凡哭丧着一张脸,让他们准备膳食酒水,他们根本不会啊! “看什么看?赶紧去准备啊!”赵一凡恨恨的踹了田赖子一脚。 田赖子连滚带爬的去想办法准备酒水。 人群一阵欢呼,他们真的可以休息一天了,还真是不容易。 ------------ 无标题章节 他们这些人被强行抓到了这里,就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每天只有干不完的活,还有承受着稍有不慎就被鞭打的日子。 今天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让他们怎么不觉得惊喜? 只不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无法真正的高兴起来,他们的家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羽凰玖看着沸腾的人群,淡淡一笑,效果还不错,接下来就开始引君入瓮了。 金善之好心情的走到了王冕的身旁,“阿冕,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王冕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压下心中的恶心和愤怒,“我们什么时候有过以前?” 金善之道:“你别这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 王冕双眸冷冽,“别说我们从小的情分,我宁愿当初没有认识你!我现在家破人亡,不男不女的活着,都是被谁所赐?” 啪!手中的酒坛子被他恨恨的摔在地上,撒了一地酒水。 强忍着现在就杀了他的冲动,拳头狠狠砸在石头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金善之看到他忍耐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可是如果当初他不这样做,他根本得不到他。 只有失去了王家,他没有了依靠,只有自己才是他的依靠,他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阿冕,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金善之掩在黑袍下的手微微颤抖。 王冕讽刺一笑,“别再喊我名字,你不配。” 看着走远的红色身影,金善之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羽凰玖坐在不远处,看着气急败坏的金善之,眉毛也高兴的颤了一下。 “果然啊,这家伙就是一个伪君子!”摸着下巴白牙一呲,这种人不坑他坑谁? 战无羁道:“公子,要这么做的话,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 羽凰玖鄂首,“肯定打草惊蛇,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我们回京城的时候多加防范即可。” 想要带走疆无魅,就只能打草惊蛇,否则一个堂堂北疆王世子消失,西晋王怎么可能不调查? 既然非要打草惊蛇不可,那么他们就来个天翻地覆。 赵一凡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准备着晚上的寿宴,田赖子也成了他的出气筒,时不时还要被踹一脚。 看着那些原本被他呼来喝去的贱民,此时正在戏虐的看着两人忙碌,心中的无名火再也压制不住。 拿出带着的倒刺长鞭,对着人群就是一顿狂甩,“你们眼睛瞎了?还不过来帮忙?” 众人没有被绑住手脚,闪躲的也利索,所以他的一顿长鞭乱舞,没有打到任何人。 高程躲过鞭子吼道:“总管事可是说了,只让你们准备,可没说我们要帮你们。” 这里的人,对于这些整天拿着鞭子抽他们的人,早就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怎么可能帮他们? 难得见他们第一次吃瘪,这种热闹不看白不看。 他们没有上去踩一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想让他们帮忙?门都没有! “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赵一凡气哼哼的回到了做饭的窝棚里,里面的田赖子被他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解气。 田赖子蜷缩在角落,看着自己手臂上滴血的鞭痕,眼中再也掩饰不住那份恨意。 晚上终于到了,一盆盆黑乎乎的东西被放在了空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一坛坛的酒被摆放在了一旁,衣衫褴褛的人,双目灼灼的盯着那些酒坛子。 舔舔干涩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着,“我们有多久没沾过酒水了?” “是啊!从来到这里,就没闻到过酒味。” “今天终于可以喝口酒尝尝味了。” “这还的多亏了王管事。” 空地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到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过来,窃语声瞬间嘎然而止。 羽凰玖混在人群里死毫不起眼,看着随后走来的王冕,两人眼光相对,轻轻点头。 金善之看着害怕的人,心里开始膨胀,果然,被人害怕是一件让人十分愉悦的事情。 哈哈假笑一声道:“今天是本管事的生辰,大家都别拘束,尽情的享受。” 金善之眼光灼灼,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帮他过生辰,忽然觉得,他的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看到所有的人还是不敢动,羽凰玖打着哈哈站起身道:“既然总管事这么说了,我们也都别拒着了,我们多久没闻到酒味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啊!” 转身狗腿的拿着一壶酒到了金善之面前,谄媚一笑道:“今天是总管事生辰,小的就在这里祝总管事寿比南山不老松。” 心中咬牙切齿的想道:下一刻就让你进棺材。 金善之并未听出羽凰玖话中的意思,因为只有给老人拜寿的时候才会说寿比南山,年轻人说这个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其实羽凰玖就是想着膈应死他,谁知道那家伙根本听不出来。 王冕樱粉色红唇微微轻勾,手中的酒划入口中。 战无羁则是头疼的扶额,陛下这小性子也是没谁了,这点小事都要计较。 金善之则是喜不自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会说话,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金善之曾经见过许多人给他父亲拜寿的,那些人都是这么祝福寿星的,所以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过生辰就该是如此。 赵一凡愤恨的盯着羽凰玖,想要得到总管事的赏识,你休想! 嘶!恨恨的拍了一下大腿,结果手上的伤让他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垂首看着手上一道道的血口子,更是恨羽凰玖和王鹏牙痒痒。 “你们等着!过了今晚,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赵一凡踹了田赖子一脚道:“赶紧去给我拿一坛酒,我也要去给总管事拜寿,怎么这么没眼力劲?” “是是!”田赖子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拿来了一坛子酒。 “哼!真是没用!”赵一凡临走还不忘踹了他一脚。 田赖子摔倒在地,看着走远的赵一凡,眼中狠戾一闪而逝。 ------------ 作死 赵一凡也学着羽凰玖的样子,谄媚的笑道:“总管事,俺也没少得到您的照顾,您就是俺的祖宗,孙子在这里给您祝寿了。” 说着还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孙子祝祖宗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噗!噗!羽凰玖忍着大笑的冲动,擦掉嘴角的酒水,像是看煞笔似的看着他。 “真是作死的最高境界啊!专门给人插刀子的!”羽凰玖煞有其事的摇摇头。 战无羁擦了擦自己身上喷出的酒水,也煞有其事的摇头晃脑道:“这货要凉。” 王冕距离金善之最近,看到他那张青白变换的脸,心里一阵痛快。 金家作恶多端,早特么的绝后了,还早生贵子?这分明就是讽刺他。 金家在五年前就被金善之全部毒杀了,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他都没放过。 现在的整个金家,只剩他一人,他偏偏又是一个断袖,哪来的三年抱俩? 不得不说,这把刀子插得好啊! 王冕端坐一旁喝着小酒幸灾乐祸。 金善之脸上阴云密布,很想现在就把人杀了,咬牙切齿道:“你很会说话,记得待会来我房间,本管事好好教你做人!!” 金善之冷哼一声,忍住了立刻杀了他的冲动,拿起一坛酒猛灌了一口。 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是他娶了女人也不可能有后代。 一口酒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今天是他的寿辰,他临时不想见红。 赵一凡见到总管事竟然让他去他的房间,自然是喜不自胜,赶忙道:“孙子一定去听祖宗教诲。” 虽然感觉似乎有些哪里不对,但是赵一凡也没多想,傻乎乎的轻飘飘的回到了田赖子身旁。 王鹏嗤笑一声道:“真是一个蠢货。” 谁不知道进了总管事的房间,没有谁能够囫囵个活着出来的?他进去的话还能有好? 就算是田赖子也在心里嘲笑他活该。 这样的蠢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晚的空地上,篝火徐徐,金灿的火光照耀着每一张沧桑的脸庞。 一张张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似是掺杂着各种愁容。 本来也是,本就是被强迫来此,丢弃了亲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任谁都不会觉得心情舒畅。 羽凰玖眼看着远处的金善之,就算是喝酒也不敢露出真容。 胳膊肘子捅了一下战无羁道:“不会这家伙真的丑的不能见人吧?” 战无羁眼神骤沉道:“这家伙的样貌属下不知道,但是他的功力比属下要高。” 羽凰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摇晃着酒坛子,对于他功力的高低没多大在意道:“武功再高板砖撂倒,更何况一会的时候,没板砖他也会倒。” 战无羁眉眼含笑,“还是陛下杀人不见血。” 羽凰玖眼角一抽,这是什么话?嘲讽她? 眉目灿然一笑道:“无羁啊,我是不是很好脾气?” 战无羁突感觉到自己脊背发凉,讪讪转头,狗腿一笑道:“陛下脾气是真的很好。” 他怎么忘记了,陛下醒来后就变得阴晴不定,就跟那雷公似的。 羽凰玖懒得搭理他,撇撇嘴继续等着金善之喝醉。 金善之靠在王冕身旁,时不时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 王冕自顾自的喝酒,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反正过了今晚,他们再无瓜葛,再见便是你死我活,今晚能够杀了他最好! 王鹏也时刻注意着赵一凡和田赖子,随时盯着他俩,以防有什么小动作。 金善之因为太高兴,喝的酒十分着急,眼前逐渐模糊不清,却还是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 “来,阿冕,我还记得你帮我过的第一个生辰,我们喝一杯。”金善之拉住王冕的绣袍,死皮赖脸的凑到跟前。 王冕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抽回自己的绣袍,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不记得了。” 要不是为了不引起慌乱,他现在真想直接杀了他。 金善之模糊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红色衣衫慢慢变得重影,狠狠摇摇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手中的酒壶,‘啪嗒’掉落在地上,酒水四溅。 王冕看到药效起作用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金善之倒地的那一刻,怎么也不敢相信,王冕能够做出这种事情,他竟然给他下毒? 他难道不知道,他离开了西晋王死路一条吗? 羽凰玖踹了金善之一脚,拉下他的面罩看了一眼,啧啧称奇道:“丑到这种样子的人还真是活得够有勇气。” 只见黑巾下的那张脸,简直是惨不忍睹,薄薄的嘴唇没能盖住他呲出来的一口黄牙。 脸上坑坑洼洼,像是蜂窝煤,塌鼻梁就像是弯了的桥梁。 王冕看到他的样子,也完全不敢相信,为什么五年的时间,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他以前虽然长得难看,可是也没有现在这么难看的啊?”王冕五年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了,今天一见总感觉这像是另外一个人。 羽凰玖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感觉他这样子不正常。” 战无羁淡淡撇了一眼,没再看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污了他的眼。 王冕在他身上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串钥匙和一块令牌。 “找到了!”看着手中的东西,王冕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一样。 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他终于可以为家人报仇了! 羽凰玖道:“现在我们还不能杀他,我们需要他回去给西晋王报信,你愿意吗?” 羽凰玖看着王冕眼中的仇恨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及时阻止了他。 王冕赤红着双眼道:“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自杀他。” 这个人不但是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还是带给他一生耻辱的人。 羽凰玖道:“让他的主子来把他折磨致死,比这样在不痛不痒的情况下死了更解气不是吗?” 王冕的手颤了颤,手中的匕首摔落在地,浑身无力的蹲坐在地上。 “呜呜呜!”王冕抱着膝盖发泄着这些年的委屈。 羽凰玖也有些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 无标题章节 不能手刃仇人的感觉,滋味怎么会好受?可是她不得不留下金善之报信,因为只有他的话西晋王才会相信,也只有这样西晋王才会活动起来。 只要这些藩王动了,他就有机可乘,把他们的藩王爵位削掉。 王冕叹口气道:“我不在乎多等些日子,到时候孙鲲我要亲手宰了他。” 羽凰玖松了一口气颚首道:“到时候任你处置。” 孙鲲罪行累累,还妄想通过太后的关系除掉她,让他的外甥当皇帝,休想! 太后那个老太婆,就是西晋王的妹妹,皇子羽木寒便是当今太后所出,也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 这批黄金运进京城,名义上是给太后贺寿,其实就是给羽木寒私养军队所用。 据王冕说,今年这一批黄金是这几年最多的一批,正好便宜了她,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晋王得到这批黄金。 羽凰玖心中美滋滋,这些黄金足够他花一阵子了。 王鹏踹了赵一凡一脚,见他睡得死死的,“我们现在走吗?” 这里的情况,守在外围的守卫还没有察觉到,否则凭他们几人休想离开矿场。 羽凰玖看着空地上东倒西歪的人,“他们三天后才能醒,我们赶紧走。” 外围的守卫,三天后一定会发现情况不对,他们要救人只有三天时间。 “时间紧迫,我们先去金善之的住处。”羽凰玖临走时,还不忘给金善之下了点料在身上。 只不过他的小动作没人注意罢了。 有王冕带着三人,一路小跑的到了金善之居住的山洞。 “这里有个密室,那些账本应该在里面。”王冕找到机关打开了密室门。 密室门徐徐升起,是一个巨大的石洞,里面竟然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这里还藏着什么好东西吗?味道怎么这么香?” 羽凰玖还是第一次闻到这样好闻的花香,虽然不能与她空间里的相比,但是这种味道十分特殊。 像是药材开出来的花朵,带着微苦的沁香。 “真的好香啊。”战无羁鼻子耸了耸,这个味道能让人精神大震。 “哪里有什么味道?没有啊?”王冕和王鹏两人对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闻到啊。 羽凰玖疑惑,为什么只有她跟无羁能闻到? “我们进去找找,你们找账本。”其余三人分散开来,到处翻箱倒柜。 羽凰玖则是顺着香味在密室里寻找着。 巨大的密室里,一圈都是一个个木架子,还有整齐排列的大木箱子。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金子。”战无羁撬开一个个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黄金。 王鹏瞄了一眼道:“是他自己眛下的金子吧?” 王冕分拣着手里的账本,也看了一眼,“这些金子不在账册之内。” 听到金子两个字,羽凰玖也不找寻香味来源了,饿狼扑食扑到了金子上。 看着那些金子,口水差点流下来,“金子啊!这也太多了,等着全收了!” 战无羁看着趴在箱子上的人,眼角一抽,陛下这样简直没眼看了。 王冕也是太阳穴突突的跳,这家伙怎么这么跳脱? “行了,你要是能带走就带,我们先找证据。” 其余人继续翻看东西,羽凰玖又跑去寻找香味的根源。 “难道不是花香?”羽凰玖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朵花的踪迹,干草都没得一根。 找到香味最为浓郁的地方,发现竟然是在石洞里,最不起眼角落的石壁上。 拿出匕首顺着香味最浓郁的地方挖去,墙壁上的土哗啦啦的落了一地,发现这里土质十分疏松。 “这是什么东西啊?香味这么浓郁?”羽凰玖从墙壁上挖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战无羁也寻着香味走了过来,“公子这是什么,味道好大。” 羽凰玖看着手里拳头大黑乎乎的东西,翻来覆去也看不出是什么。 挖出来后已经没有了那种浓郁花香味,反而带着淡淡的腥味。 “龙涎香?也不对啊!鲸鱼的屎吧橛子也不是这个味道啊?” 龙涎香以前见过,可不是这种味道。 战无羁也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闻着让人很舒服。” 王冕也走了过来,看到他手中的黑色东西,“这玩意没见过,可我怎么闻不到一点味道?” 羽凰玖挠挠头也十分纳闷,为什么战无羁能够闻到,其余两人却闻不到? ‘这是龙胆,还是黑龙的龙胆。’汤包的声音在羽凰玖脑海里响起。 羽凰玖一愣,龙胆?世上有龙这玩意吗? “龙胆?”羽凰玖完全不敢相信,这还是龙胆吗?可是这玩意怎么会在一块石壁上抠下来? ‘埋葬龙胆的周围一定会有龙筋,你挖一下看看,龙筋你可以制作武器,龙胆是解开你身上毒的其中一味药引。’汤包的神识在羽凰玖的脑海里,都显得十分激动。 有了龙胆这一味药引,其它的药材找齐了,她就不用死了。 “真有龙胆、龙筋啊?真龙啊?鲟鱼龙筋我倒是吃过,味道还不错。”羽凰玖咂巴了两下嘴,鲟鱼龙筋确实好吃。 汤包的神识翻了一个白眼,‘吃死你啊!这当然是真龙的龙胆、龙筋,你吃的那些只不过是普通东西罢了。’ 汤包每说一句,羽凰玖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真龙啊!那还不挖?更待何时?挖!必须挖! 羽凰玖二话不说,拿起匕首开始挖墙壁,墙壁上的碎石纷纷落下。 战无羁看不懂他在干嘛,也跟着拿出匕首一块挖。 王冕没管两人,继续去整理账本,王鹏在身旁装箱子。 锵!羽凰玖的匕首仿佛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找到了!”快速扒拉了两下,一条白色的像是树根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敲了两下,羽凰玖一脸黑线,这玩意还真不能吃,绝对吃死人! 这么硬,牙口再好也咬不动吧? “公子,这是什么?”战无羁碰了一下,发现那些根须物坚硬如铁。 羽凰玖道:“别管了,帮我把它抠出来。” “是公子。”两人小心翼翼的抠着树根,一刻钟后抠了出来。 羽凰玖看着眼前一臂长短的龙筋若有所思。 ------------ 龙筋 既然是龙筋不应该是软和有韧性的东西吗?为毛这玩意是坚硬如铁的? 王冕整理好了账本,转身就看到地上像树根一样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羽凰玖敲了两下道:“还不知道,总觉得是个好东西,带回去!统统带回去。” 三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要财不要命啊! 这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还要带回去?他们能把命带出去就不错了。 羽凰玖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这是什么东西,空间的秘密更不能告知他人。 王冕眉宇间带上了一丝凝重,这么多东西他们没什么帮手可以帮忙,他们要怎么带出去? 羽凰玖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有外人在,不是暴露她身上宝贝的时候。 “整理好了吧?我们先去救人。”羽凰玖屁颠的先跑出了密室。 身后三人一脸懵逼,这都什么情况?这东西先不要了? “公子等等我。”战无羁无论何时都不会反驳她的决定,跟着走就对了。 王冕无奈的摇摇头,这人怎么还一阵一阵的呢? 密室里空无一人,接着密室里的金子还有贵重的东西一一消失。 又在王冕的带领下,躲过了黑衣守卫,最终到达了一座密林处。 羽凰玖已经累的大汗淋漓,“这什么地方?” 王冕道:“这里很邪门,进去的时候需要服下这种药丸。” 看到王冕手中的几颗药丸,羽凰玖闻了一下,“解毒丹?” 王冕颚首,吃下药丸快速进入了密林。 三人吞下药丸紧随其后,树林里面逼仄的气息让几人感觉心情压抑。 羽凰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去!这是树林吗?怎么这么热?” 就像是在火上烤着一样,其余几人也都大汗淋漓。 王冕道:“到这里面会中火毒,刚才的解毒丹坚持不了多久。” 大清山脉十分奇特,八百里山脉概括了四季,每一段距离都会是一个季节。 却又相互共生,相互不干扰。 大清镇属于四季分明的春季,接着向东延伸就是夏季,依次排开。 山脉概括了沧溟帝国北境三分之一的长度,被称之为帝国龙尾。 因为山脉奇特的环境,几乎无人敢深入山脉深处。 西晋王在这里设立的金矿,也只是山脉里的冰山一角,最深处还没人敢进去。 所以也造就了大清山脉许多的传说。 这个树林里这么热,一定就是到了夏季地段。 听了王冕对大清山脉的介绍,羽凰玖也觉得十分晕乎,还能有这样的山脉? “这里这么热,应该是到了夏季地段了,据说这里是一个沉睡的火山。”王冕脸色通红,汗珠不断从脸上滚落。 或许是因为这古代的胭脂水粉不防水的缘故,王冕脸上的水粉开始脱落。 噗!羽凰玖看到他花花绿绿的脸笑出声,“你以后别抹粉了,跟个老鸨似的。” 王冕的脸色更红了,“你才老鸨!”白眼一翻直接不想搭理她。 战无羁已经热的衣服粘在了身上,“还没到吗?” 王冕看了一下路标,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了。” 跟在几人后面的王鹏,反而承受住了这个热量,身上没流多少汗。 羽凰玖可就不行了,直接累成了狗,还是大着舌头的金毛。 要是再找不到地方,她要被烤成金黄色的烤猪了。 认真扫了一眼周围,这里的树木没有因为太热而枯萎,反而十分茂盛,全都是抗热的植物。 就像是热带雨林里生长的那些树木一样,只不过这里的树木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叶子鲜翠欲滴。 树林里充斥着淡淡的白雾,像是走进了仙境,当然,别这么热的话。 翻过一个陡坡,终于看清前路。 陡坡下是一处平地,只是那平地上已经寸草不生,是一个个冒着岩浆的圆形口。 圆形口里的岩浆冒着一个个岩浆泡泡,滚滚热浪冲击的让几人都睁不开眼。 “这里能关押人?还不得烤熟了啊?”羽凰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地方。 王冕擦擦汗道:“是在这个地下。” 懵逼,地下?那还不被岩浆埋了? “走吧!”王冕迎着热浪冲下山坡,脚底下都是烫人的温度。 冲下山坡后,反而感觉没有了那么热。 “这里真奇怪,冲下山坡就不那么热了。”羽凰玖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否则就是当烤猪的命。 “这就是大清山脉的奇特之处。”王冕带着人继续深入,穿过一个个的岩浆坑,到了最后一个岩浆坑。 这个岩浆坑就是一个死火山口,王冕直接飞身跳下。 “还有这操作呢?”羽凰玖也跟着跳了下去。 战无羁两人紧随其后。 双脚落地,感受到的就是带水的地面,“这里的地理特貌太奇怪了,上面是火山,下面却是潮湿一片。”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座山脉就是这么奇特。”王冕带着三人,畅通无阻的到了山洞深处。 这里是一个水牢,清澈的水中是一个被铁链拴着的人。 羽凰玖蹙眉,这就是北疆王世子? “他就是被金善之抓的那个人。”王冕走到水牢附近。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羽凰玖说道:“我只要按下这个水牢机关,外面的那些守卫就会知晓,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羽凰玖笑眯眯道:“那等会!等着我先把金子收了再说啊?” 在水牢不远处,可是有不少的箱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那些金子。 王冕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运出去?” 羽凰玖摸着下巴沉思瞬间,“那还是先救人吧。” 正好趁乱她就能把箱子收了。 王冕噎住,刚才那贪财的样子去了哪儿? 能在这里储藏这些金子,看来西晋王炼制金子的作坊就这火山这里。 难怪在那边只开采石矿,却没见到炼制金子的作坊。 王冕看得出羽凰玖所想,笑道:“作坊确实在这里,石矿地下有通道直接到达这里,只不过那里面重兵把守,我们进不去。” “也幸好我们喝酒的的时候锁死了地下通道的入口,否则,现在追兵就已经追上我们了。” 王冕也是庆幸,是金善之主动要把地下通道口锁死的。 ------------ 逃出 羽凰玖深呼吸道:“那就开锁。” 不管怎样,这个人她是救定了,这些金子她也要定了。 王冕点头道:“好!” 咔嚓!墙壁上的机关按下,水中的铁链慢慢被机关卷起,里面的人也被带上了岸。 “快,打开铁链!”战无羁拿着钥匙快速的开着锁,看清这人的模样后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公子,这果然是疆世子。” 战无羁是认识疆无魅的,毕竟他经常进宫给太后和皇帝问安,自然是见过多次。 羽凰玖记不住这个人,那是因为她的心思从来没有放在这些事情上,疆无魅来宫里请安,她也从来不见。 毕竟以前的羽凰玖,任性无理取闹是出了名的。 羽凰玖疾步上前,此男子一身红衣,领口敞开着,露出性感锁骨,白色的里衣已经被水泡的看不出颜色,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呼吸。 ‘何平叔美姿仪,面至白,魏明帝凝其傅粉,’说的应该就是此时疆无魅的模样,脸色白的像是抹了粉,却掩盖不住其绝美风华。 双眸紧闭睫毛上挂着欲落还休的水珠,高挺的鼻梁如远山般,薄唇也失去了血色紧紧抿着。 “喂!你怎么样?醒醒啊!”羽凰玖扶起他,发现他已经呼吸微弱。 想要唤醒他的意识,却是扇了他两巴掌还是毫无反应。 王冕道:“没时间了,我们快走。” 一旦打开机关,外面的守卫就会立刻发觉,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 战无羁背起他道:“公子,我背着他,我们快走。” 羽凰玖颚首,快速跟着王冕向另一条通道跑去。 离开水牢的那一刻,堆在水牢附近的几十箱黄金也跟着消失不见。 “快!有人闯入水牢!” 守卫急冲冲的就冲进了水牢,发现水牢里已经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金子呢?人呢?”一个守卫头领看着空荡荡的山洞,吼的嗓子都哑了。 “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一名守卫小声逼逼。 头领抬脚把人踹进了水中,“你们干什么吃的!一定是有人进来了,追!” 一群黑衣人紧追着他们不放,顺着狭窄的通道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截杀游戏。 砰砰!王鹏抬腿侧踢,一人就被踹到了墙上。 羽凰玖意外挑眉,果然这家伙也是一个练家子。 王冕手刀砍在一个黑衣人脖颈上,“你们先快走。” 战无羁停住脚步,把人交给了王鹏道:“公子,你们先走,这些人我来对付!” 王鹏背起疆无魅,“公子,走啊!” 羽凰玖手中的匕首划过一人的脖子,回头喊道:“你背着他先走。” 战无羁迅速敛容,右手手腕灵活的转动了一下,仿若闪电般横扫而过,匕首就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线。 羽凰玖也丝毫不落下风,招招都是致命招式,匕首所过之处黑衣人皆纷纷倒地。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黑衣人首领看见极速狂奔的王鹏,亲自越过羽凰玖等人追寻而去。 噗呲!羽凰玖解决了一人,抬腿又踹飞一人,躲过黑衣人的刀剑紧追黑衣头领。 三人如排山倒海般,人挡踢人,一路杀出了狭窄的山洞。 羽凰玖率先拦住了黑衣头领的去路,“这里可不再是你们的守护范围。” 黑衣人眼珠子扫了一周,发现已经出了火山洞底。 但是那又怎样,在这深山里谁知道这些人是他们杀掉的?想通了后飞身跃起,刀刃直冲羽凰玖头顶而去。 各大藩王都有协议,在他们各自的地盘上你可以有你的规矩,但是出了你自己的地盘绝对不可以随便杀人。 羽凰玖躲闪过他的迎头劈,“你这人还真是不按规矩来哈!” 会武功了不起啊?你会飞了不起啊! 也幸好羽凰玖在采石场里的时候,吸收消化了不少煞气,否则现在还真是打不过人家。 以前学习的那点功夫,在这里是真的不值一提,看来等她回到京城,他需要好好修炼了。 黑衣人就是不说话,手中的长剑被他挥舞的划出了残影,刀剑从羽凰玖脖子寸处划过。 羽凰玖下腰躲过,随后利用腰力起身,“这人还真是难对付。” 昏暗的树林中一场生死搏斗持续上演着。 嘭嘭嘭!黑衣人最终在三人合力的围杀中纷纷倒地,只剩下黑衣人头领还在奋力抵抗着。 战无羁手中的匕首挽了一个剑花,夹杂着内力甩出。 扑哧!黑衣人举着长剑的手停在半空,垂眸看着自己胸前的匕首。 哐啷,嘭!黑衣人头领死不瞑目。 战无羁也吓出一身冷汗,就差一点陛下就要受伤,“公子,你有没有事?” 见他担忧的神色,摆了摆手,呼!终于得以喘口气,羽凰玖扫了一眼死去的那些黑衣人,“我们快走!” “好!”三人疾行离开了密林,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王鹏听到脚步声,躲在了一棵大树后,看到是羽凰玖等人,“我们在这里。” 听到声音,羽凰玖疾行两步,“他还没醒过吗?” 王鹏摇摇头,“没有醒,好似发烧了。” “我看看。”羽凰玖在他额头试了一下,果然发烧了。 扫了一眼周围,到不远处拔了几颗带着白花的草。 把上面的两朵白花摘下,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利用魔力碾碎放入他口中。 王冕道:“这样能行吗?” 只是喂他吃下两朵花就能退烧? 羽凰玖道:“当然有用,我们赶紧走。” 战无羁背起疆无魅跟着快速离开树林。 只是这密林太大走了大半天还是看不到尽头。 羽凰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不走了!歇会!我要累死了。” 三人驻足,“公子你怎么样?” 战无羁放下背着的人,焦急的到了她身旁,“我们歇会再走。” 王冕道:“这里已经出了夏季地段,我们应该快出山脉了。” 羽凰玖躺在地上,饿的头晕眼花,“我们这么久没吃东西,我都要饿死了。” 这特么的没命跑,现在是真的要没命了。 被追杀那么久,她这个要命的小身板容易吗! ------------ 走出密林 几人也齐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饿的够呛。 “公子,你等着,我去打点野味。”战无羁甩下一句话人就消失在密林。 “哎!我还没说让他带点驱虫药呢?”羽凰玖手中一个小布包正在指头上孤零零的挂着。 王冕坐下道:“你放心,那个小哥身手很好,这里面的虫子应该对他没什么威胁。” 王鹏也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羽凰玖收回布包道:“那我就放心了。” 真怕这里面他们不熟悉,那家伙再遇到什么有毒的蛇虫鼠蚁。 拿起疆无魅的手,细细把脉,“这家伙是被喂了什么毒药吗?怎么还不醒?”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就是昏迷不醒。 王冕道:“失魂散,这是西晋王控制人的毒药。” 羽凰玖愣神道:“那可有解?” 王冕摇摇头,“我不知道解药配方。” “那算了,我还是再研究研究。” 这些毒药的名字,听都没听过,来到这里以后,真的是成了一个瞎子聋子加白痴,什么都变得不懂。 王鹏在附近捡树枝,等着待会烧烤用。 羽凰玖打量了周围一眼,有许多的药材,“你看着他,我在周围转转。” 王冕点头,“好!” 羽凰玖在周围寻找着药材,还有烧烤用的调料。 而采石场里的金善之,被黑衣人抬回了西晋王府。 金善之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捆绑着手脚在一根柱子上。 “王爷?”端坐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西晋王孙鲲。 孙鲲眼皮子轻掀起一条缝,“怎么?不认识本王了?” 金善之脑袋摇的像失控的杠铃,“不是!不是!奴才当然认得王爷。” 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道:“王爷为何绑着奴才?” 孙鲲一言不发,他身旁的管家脸色难看,“金管事,你可知道我们矿场出事了?里面所有的黄金都没了,疆北王世子也被人救走了!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金善之呆愣,接着脑子里一片混沌,狠狠摇了摇头,一幕幕画面这才开始清晰记起。 越回忆起的画面越多,心中的恨就多一分,金善之脸上瞬间退去血色,害怕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打颤。 矿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照王爷性子,他必死无疑。 孙鲲的脸上十分平静,其实心中的滔天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 金善之慌忙辩解道:“王爷,您听奴才解释,是王冕合伙赵一凡田赖子陷害奴才,都是他们!” 孙鲲脸色黑臭,狠狠拍在椅子扶手上,紫檀木的椅子瞬间开裂。 “赵一凡和田赖子早就死了,是被毒蛇咬死的,王冕更是毫无踪迹!现在只有你还活着!不是你跟他们里应外合还有谁?” 孙鲲更气的是,那个金色的摄魂铃没有了,他已经好多天联系不上那个铃铛了,以后谁还给他续命? 金善之可不知道孙鲲真正生气的是什么,脸色白如鬼的求饶,“王爷,不是的!奴才不会背叛您的,王爷!请您一定相信奴才!” 现在这个时候,他的辩解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孙鲲冷哼一声,鹰眸狠戾一闪而过,“无论什么方法,敲开她的嘴!” “是王爷。”管家恭敬一鞠,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次你落到我的手里有你好受的! “王爷!您要相信奴才啊!王爷!”金善之挣扎着企图挣脱开绳子,可惜毫无用处。 看到管家脸上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在劫难逃了,毕竟两人还有私怨在里面。 孙鲲阔步离开了了黑暗逼仄的牢房,心中却做着另一番打算。 暗牢里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让这个夜晚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睡着的羽凰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捂着心口位置喘着粗气。 心跳的好快,仿佛下一刻心脏就要跳出来。 看着火堆旁的战无羁,他正在添柴想尽量让火堆旺一些。 战无羁道:“公子怎么不多睡会?” 羽凰玖平复下心情,坐到他身旁道:“不睡了,你去睡吧,我守夜。” 看这天色已经是下半夜,天已经快大亮了。 战无羁笑道:“我不困,公子继续睡吧,我们出去后就要一路马不停蹄赶往京城,路上会很累。” 羽凰玖摇头,“不睡了,回京城的路上不会太平。” 西晋王一定会在路上劫杀他们,这一路上王鹏不会跟他们去京城,他们三人加一个病号,能不能囫囵个的回到京城还不一定。 不远处躺着的王鹏慢慢睁开眼睛,他们果然是京城的贵人,自己要不要跟他们回去京城? 那里是他的噩梦,也是他必须要回去的地方。 这些天的相处,王鹏对于羽凰玖不经意间的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或许跟他们回去,他的仇能够得报呢? 王鹏黑红油亮的脸上,完全是坚定的表情。 羽凰玖掩在黑影之中的脸庞带上了微微笑意,如果能够多收一个下属也是好的。 清晨的密林里晨雾弥漫,还带着阵阵冷香。 一阵烤肉的香味唤醒了又睡过去的羽凰玖。 迷糊着醒来,就看到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战无羁的肩膀上,擦擦口水道:“我怎么又睡过去了?” 战无羁笑道:“昨晚公子醒来了一会又睡着了。” 王冕烤着野味道:“已经好了,吃吧。” 一只乳猪架在树枝上,已经被烤成了金棕色,颜色十分诱人。 羽凰玖笑道:“没想到你的烧烤技术不错嘛。” 昨晚的野味是无羁烤的,虽然能吃,却没这个赏心悦目让人有食欲。 王冕轻笑道:“以前经常跟金善之一同进山打猎、、、、都是我烤野味,自然烤的野味好吃。” 突然声音顿住,那个人害了他全家,赤红的双眼竟然带着悔恨。 悔恨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仇人! 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想起那个畜生!突然喉头堵着什么东西,让他觉得恶心的慌。 羽凰玖几人装作没有听到,“吃东西,我们好赶路。” 先给疆无魅灌了点水,这才开始大口朵颐。 王冕见几人没有关注他说的话,稍稍放松了一下心情。 ------------ 无标题章节 吃完野外早餐继续上路,四人累成了狗,只有疆无魅悠闲地让人背着。 好不容易看到了官道,羽凰玖扶着膝盖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特么的,终于出来了,你们知道这是哪儿不?”羽凰玖现在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王冕此时浑身也狼狈不堪,“这已经出了大清镇的范围了,这条路应该直通府城,天衍城。” 战无羁道:“公子,那我们去天衍城吧。” 羽凰玖点点头,他们必须去买马匹和干粮,否则他们怎么去京城,腿着去会死人的。 王鹏看向京城的方向,转身道:“这位公子,我知道您不是一般人,能够走出这里我们还是头一份,我就在这里与你们分开走了,公子的大恩大德,王鹏没齿难忘。” 王鹏真心一礼,羽凰玖摆摆手道:“你也是受害人之一,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己还想着把他拐到京城去呢,不当自己人太可惜了。 王鹏笑道:“我想回家看看,如果家人安好,我想追随公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哪怕当个赶车的也好。” 羽凰玖心中乐开了花,自己还没拐他自己就上钩了,简直是太有眼力劲了。 哈哈一笑道:“自然是愿意,你想回去就回吧,我们在天衍城等你五天,如果五天后你没来,就拿这个令牌到烟翠楼,找他们的管事,我自然会知道你到了京城。” 王鹏看着手里的令牌,心中微震,这个令牌绝对不是一般人敢用的。 王鹏双手一拱道:“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羽凰玖凤眸笑意浅浅,点头道:“后会有期。” 王鹏阔步走向官道,手里的令牌几乎要被他攥出水,另一只手里的荷包,不难猜出,这里面是银票。 龙纹令牌!除了那人谁敢用? 传言中的皇帝陛下,不是花痴无脑吗?这个人真的是陛下吗? 羽凰玖是故意拿出龙纹令牌的,只不过这块令牌是无羁的,是以前羽凰玖特意给了他一块出入皇宫办事所用。 以前的羽凰玖,虽然昏庸草包,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烟翠楼便是她命令战无羁秘密收集情报的地方。 至于收集什么情报吗?当然是收集那些美男的情报了。 所以这个地方,在羽凰玖的记忆里最是深刻。 因为这个烟翠楼,不是青楼,而是名伶馆,这里面聚集了许多的美男子,琴棋书画不比那些名媛逊色多少。 烟翠楼不但在盛京颇有‘美’名,更是天下人人皆知,至于是什么美名,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王冕突然跪地,“属下参见陛下。” 羽凰玖笑意浅浅,把人扶起来道:‘在外面没那么多讲究,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以后在外面还是喊我公子吧。” 王冕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会是当今皇帝陛下。 这跟世人传言根本不符啊! 难不成是有人恶意针对陛下? 王冕恭敬道:“陛下,这样有失您的身份。” 羽凰玖不以为意,这里或许十分在意尊卑,她也不是不想遵守,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她这个皇帝本来就臭名远播,再多几项不可思议的罪名又能如何? 羽凰玖轻笑,“在外人面前礼不可废,但是我们三人相处的时候,就别那么多规矩了吧?” 战无羁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相处模式,等回到京城自然不会再这么随意。 王冕看到战无羁点头,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听陛下的。” “哈哈哈!这就对了!我们继续赶路,就是这个拖油瓶什么时候醒啊?”羽凰玖咬牙切齿的盯着疆无魅。 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扔了。 虽然不用她亲自背着,但是这个家伙睡得也太自在了吧? 王冕道:“公子,他的离魂散不解开,是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的。” 羽凰玖眼角嘴角的抽抽,这也行? 她还没有开始研制解药呢? “那就到城里再说,我们买点药材,我帮他解毒。”羽凰玖撒丫子往官道上跑。 再这么下去,他们都属于病残了。 赶紧治好一个是一个。 战无羁背起疆无魅,“走吧。” 王冕点点头,快速的追上了撒欢的羽凰玖。 三人拖着沉重的身子,还要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终于在夕阳落山前赶到了天衍城。 进了城里已经华灯初上,看着处处霓虹,羽凰玖感慨,完全不输现代的城市夜景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处处都挂灯笼啊?”羽凰玖不明所以,而且这些灯笼上都有看不明白的鬼画符。 王冕算了一下日子道:“公子,明天是中元节,这些灯笼是为了辟邪所用。” 羽凰玖眉毛都要打结了,“驱邪?就凭灯笼上的那个鬼画符?” 王冕眼角乱抽,那可不是什么鬼画符,那都是附近有名望的道长画的符咒。 看到王冕无语的样子,羽凰玖不再跟他们辩解,这灯笼上的鬼画符,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最起码能得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羽凰玖站在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客栈门口,“迎客来?怎么都是这个名字?好土。” 大摇大摆着走进客栈,掌柜的掀起眼皮子瞄了一眼,发现几人全都是衣衫褴褛,就不像是有钱人,冲着小二摆了摆手。 小儿瞬间会意,像是赶苍蝇似的,“哪儿来的乞丐!赶紧滚!走走走!” 几人被真的被赶出了客栈,羽凰玖凤眸瞪大,“嘿!你什么意思?来客人了还不赶紧接着,竟然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店小二一双牛眼瞪大,比起瞪眼他可不输任何人! “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我们这里可是天衍城第一大客栈,全是达官贵人居住在此,你们几个叫花子冲撞了贵人谁负责?走走走!赶紧走!” 店小二肩膀上的白巾轻甩,冷哼一声就进了客栈里。 羽凰玖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傻眼,“穿的破就没钱吗?真是狗眼看人低!看老子花给你看!” 战无羁吱唔的道:“公子啊,这个客栈住宿费很贵的啊,您有银子吗?” ------------ 客栈风波 其实王冕也很想问您老有银子没有? 当初看到金矿里面金子的时候,大言不惭的非要带走,到最后结果什么都没带走。 不!带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羽凰玖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现在她是有钱底气足,有钱的就是大爷! 拍拍胸脯道:“本大爷当然有钱!跟我走!” 哼!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去他们对面的客栈,气死他们! 待会就让他们后悔的晚上睡不着觉! 到了对面客栈,是一个很朴实无华的三层小楼,但是里外都收拾的十分干净。 “朋来客栈,名字挺好,比刚才那狗眼看人低的客栈名字好听多了。”羽凰玖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对客栈名字评头论足了一翻。 王冕白眼翻到了后脑勺,您这双标的也太明显了,刚才人家不让他们住客栈,说不准就是您老嫌弃人家名字土的缘故。 不得不说,王冕真香了! 别看人家掌柜的老眼昏花,耳朵好使着呢! 在加上四人狼狈的样子,不让住也是情有可原。 评头论足的羽凰玖,还想着在继续文绉绉一番,可苦了战无羁,背着疆无魅扶着客栈门口双腿都在打颤。 陛下哎!您老倒是赶紧开房间啊!属下真的要累死了。 王冕看出战无羁已经累的不行,“我来背。” 听到话羽凰玖这才反应过来,潸然一笑,“不好意思!这就开房。” 随后又琢磨了一下,这话听着咋这么熟悉? 羽凰玖像个二大爷似的,迈着八字步走了进去,拍出一锭金子道:“本少爷要四间最好的上房。” 正在柜台上闷头算账的掌柜,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金子,双眼直接变成了金元宝状,哎妈呀!他有多久没看见过金子了? “哎呦!贵客光临,这就替您准备上房。”掌柜的一张老脸直接笑成了菊花。 羽凰玖眉梢轻抖,这家伙也是一个财迷啊! 一锭金子羽凰玖捏着这头,客栈掌柜的拽着那头,两人谁也不放手。 羽凰玖看着即将离她而去的金子,心疼的都在滴血。 心疼道:“掌柜的,咱能能不能打个折?” 掌柜的一张脸就跟那唱戏换脸谱似的,瞬间换了另一张脸,“客官,我可是告诉你,我们这里可都是童叟无欺,一分钱一分货,您住在这里绝对不亏,而且还能够看到美丽的夜景,还能吃到最好吃的天衍城美食,我们这点钱真的一点不贵,我们服务也很周到,你是想按摩?还是想着按脚?还是想要特殊服务?我们这里都可以满足您!” “还有!还有!我们这里可以随时提供热水,让你们洗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灰尘和疲惫,晚上睡个好觉,再做个春梦,简直是完美!” 掌柜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羽凰玖都觉得快要被他憋死了。 不止羽凰玖嘴角抽抽,累得不行的战无羁也忘记自己累了,嘴角跟着抽抽。 王冕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抽抽好了。 羽凰玖摇摇头,这才觉得自己耳边的嗡嗡响的苍蝇没了,这简直比唐僧还能叨叨。 说了这么多话,大气不带喘一下的,怎么不把你给憋死哦! 羽凰玖终于松开手中的金子,掌柜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柜子上。 看着金子到手了,还用袖子擦了擦,顺便咬了咬。 “哈哈哈!客官真是太大方了,小二赶紧领贵客去最好的上房。” 掌柜的喊话都觉得带上了力气。 羽凰玖一脸假笑,老子不大方能行吗?老子是怕被你念叨死啊! 羽凰玖立时笑的眉眼弯弯道:“掌柜的,你这里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小心你的金子!” 那双眼睛狠狠黏在那锭金子上就不想离开,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掌柜的吃了。 王冕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陛下是这样财迷的人吗? 战无羁已经麻木了,背着一个拖油瓶无语望天。 陛下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以前的陛下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啊? 掌柜的赶紧把金子搂在怀里,生怕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抢走,“一定很好!一定很好!” 好不容易到手的金子,谁也别想再要回去,大不了所有的小二都去伺候这几位爷。 羽凰玖白牙一呲,“最好是这样!顺便帮我们每人买一身衣裳,要最好的。” 掌柜的眼睁睁看着几人跟着小二上了三楼,手中的金子紧紧护在怀中,买几身衣裳又要去掉好几两银子,心疼! 而对面客栈的掌柜和两名店小二,站在门口全程傻眼。 那么大一块金子,这得是他们一个月的盈利了! 真是后悔莫及! 护着金子的掌柜,看到对面的人,得瑟的挑了挑眉毛,让你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会亏大发了吧? 眼红吧?嫉妒吧?那你们就继续眼红嫉妒去吧! 哼着小曲溜达在自己的客栈里,那叫一个心里美。 上楼后的羽凰玖,安排好疆无魅,“无羁,王冕,你们都去休息吧。” 两人轻点头,这几天确实是很累了!他们都要累死了好吧! 他们很想睡死过去。 羽凰玖看着床上还未醒的疆无魅,细细把脉,发现还是如原来一般,看来她要回空间好好看看医书。 回到房间后,羽凰玖像是没了骨头,躺在床上不愿再动弹分毫。 看着拔步床的床顶,双眼放空,“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许多东西自己听都没听过,难不成还要从头开始学啊?” 突然手中出现了一本书,足有一掌宽那么厚。 书籍表皮已经十分陈旧,打开书籍,发现里面全是各种听都没听过的病症。 羽凰玖看着书籍,眼皮子越来越重,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谁啊!” 门外抬着热水的两个店小二一个激灵,这客人好大的火气! 羽凰玖对于自己起床气还是十分有信心的,绝对是让人害怕的存在。 “客官,是给您送热水来了。”店小二礼貌的在外道。 他们掌柜的可是说了,这四个房间都是贵客,他们一定要伺候好了。 ------------ 变样的空间 羽凰玖迷迷糊糊不情愿的打开门,“进来吧!以后要是再敢打扰老子睡觉扣你们掌柜的金子!” 小二瞪大眼睛,慌忙摆手道:“哎呦!客官,您可别扣我们掌柜的金子,都是我们不好,您要是扣了我们掌柜的金子,我们会被念叨死的。” 看着两个店小二苦瓜着脸,羽凰玖眉梢扬起,果然又是两个被掌柜唠叨怕的,嗯!理解!非常理解! 摆摆手,“行了,你们下去吧!没我的吩咐,别来打扰本公子。” 店小二如获大赦,像是身后被狗追一样跑到了楼下。 羽凰玖看着冒热气的水试了一下水温,“我还是回到空间洗澡吧。” 眨眼间房间里只剩下冒着热水的浴桶。 羽凰玖回到了空间,什么都顾不的了,直接跳进了灵泉池里。 喟叹了一声:“还是自己家里洗澡舒服。” 头一歪整个人放松的睡了过去。 实在是这些天累的不轻,更是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 盛京。 奢华的宫殿里,处处都是金光璀璨,上好白玉铺就的地面,带着温润的温度。 镶金檀木琉璃贵妃椅上,端坐着一名美妇人,头戴凤凰于飞垂流冠,手带金色护甲指套。 身着金凤袍,一派威严尽显。 手中是一张锦帛,看完上面的内容,美妇人秀气的柳叶眉几乎要缩成了一团。 站立两侧的丫鬟,头部低垂噤若寒蝉。 “来人。”太后孙初瑶收起手中的锦帛。 一名太监毕恭毕敬弯腰走了进来,“太后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交给霄儿,让他尽快安排。”太后把手中的锦帛交给了自己的贴身太监。 沧溟帝国的太后,居住在慈宁宫,大太监马明就是太后的死忠太监。 对于太后的许多私密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马明拿着手中的锦帛恭敬的退下。 太后握着手中的玉如意,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没想到那个贱人的儿子还活着?”太后手中的白玉如意狠狠摔在地上。 “太后息怒!”丫鬟太监跪了一地。 孙初瑶平复了一下心情,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华贵。 羽凰玖终于睡够了,从灵泉池里赤脚走了出来。 看着安静如初的空间叹了一口气,换上一身玄色镶红边衣袍,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 瘦小的身材根本不像是正常的十六岁该有的样子。 羽凰玖捏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男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好样貌,虽然还带着稚嫩,却已经开始初具风华。 相信过不了多久,必定是清绝男子,冠绝天下。 羽凰玖拍拍脸,“可是自己是个女子,永远不会成为男子。” 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是真男子,可是上半身一点女子迹象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成了不男不女的人?千万不要啊!” 羽凰玖生无可恋,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漫步走在空间里,看着如仙如画的空间仙境,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远处云雾缭绕,仙山若隐若现,各种神奇的灵树一眼望不到边。 仙山上的灵泉瀑布,发出阵阵轰鸣声,各种罕见的飞禽在空中肆意的翱翔。 围着仙山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药田,还有无边无际的花海。 “空间好像比原来扩大了啊?”羽凰玖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看自己居住的宫殿‘幻月宫’,现在也被许多不知名的仙花树包围着,比起她灵魂状态的时候,竟然大了数倍。 羽凰玖向一颗最高的树跑去,树木遮天蔽日,看不到尽头,仿佛它就是支撑起整个天地的立柱一般。 “哇!建木?这是建木树吗?”羽凰玖简直不敢相信,树木之巨大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她站在建木树底下,连一只小蚂蚁大小都算不上。 相传,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神树,可以通过建木树,往来天上人间。 “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欒,其木若蓲,其名曰建木,生与天地之中。” 羽凰玖激动的蹦跶了好几下,“发了!老子发了!这简直是赚到了!” 爬到树上傻兮兮的粘在树干上,“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去往天上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够沟通天地啊?” 神色凝重道:“建木生与天地之间,为毛会在自己的空间里?要不?上去看看?” “想什么呢?这只是传说!传说!谁知道能不能上天啊!万一掉下来摔死咋办?” 羽凰玖想了想,还是自己小命要紧,等着她搞清楚这里面的状况在做打算。 “咦?什么味道?这么香?”羽凰玖闻着香味寻找着来源。 穿过层层白雾,穿过一片花海,穿过一片药田,最终站在了仙山脚下。 看着这里的一棵树,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是吧?那一颗建木还不是惊喜?原来这里还有一颗树啊!” “哈哈哈哈哈!”羽凰玖抱着树干像是八爪鱼一样粘在上面,发出的笑声听着都渗人。 “黄中李!真的是黄中李吗?哈哈哈哈!我不但发了,我还要疯了!” 看着眼前巨大的黄中李树,羽凰玖恨不得趴在树上不想下来。 据传黄中李,万年一开花,万年一结果,再过万年才成熟,足足三万年,也才只结九个果子。 其花形状好似莲花,其果状好似一颗莲蓬状,花果之上皆有‘黄中’二字,故名黄中李。 人吃了能增强法力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黄中李曾为西王母所有,珍贵程度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之上。 羽凰玖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终于爬到了树上,树上巨大的树干让她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到了一颗果子的下方看了一眼,果然上面有黄中二字。 “果然有字!真的是黄中李!”羽凰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真的砸到了她的头上。 抬头望去果子只有三颗,其余的全是一朵朵像是白色的莲花。 花朵的花瓣晶莹剔透,上面带着一颗颗冰蓝色的水珠。 水珠在上面像是跳舞的小精灵,却怎么也落不到地下。 ------------ 神奇 “好神奇。”羽凰玖躺在树干上,双手忱在脑后,偶尔伸出手点一下那颗可爱的果子。 “空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怎么会突然变了呢?” 羽凰玖百思不得其解,原本灵魂状态在这个空间里的时候,根本都没有这些好东西。 不管如何,好东西越多越好啊!这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瞬间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么多好东西自己只能干看着,这不是对自己的折磨吗?” 能看不能用的感受谁懂?谁又能理解? “你不是叫魔域空间吗?怎么一点有利于我的东西都没有啊!啊!” 羽凰玖趴在树干上,四肢软塌塌的晃荡着,看着满空间里的好宝贝再也提不起兴趣。 对自己这个天生魔体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得了!还是好好看看书,离魂散怎么解除吧。” 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本陈旧的书籍,翻过身来躺着悠闲地看着书。 第二天,羽凰玖走出房间,歪头看了一眼,其余两人的房门还关着。 看来这几天是真的累惨了,要不然也不会睡得这么死。 去了疆无魅的房间,又喂他喝了一滴灵泉水。 “你小子等着,买回药来就给你解毒哈。” 羽凰玖叹口气,这家伙算起来,还是她表哥,虽然不是亲的。 疆无魅的母亲乃是羽凰玖的姑姑,名羽容音。 羽容音乃是羽凰玖父皇名义上的妹妹,所以羽凰玖与疆无魅也算是名义上的表兄妹。 就算不因为疆无魅与他有这层关系,只是因为他是北疆王世子的身份,她也必须要救他。 两人这层关系还是羽凰玖费尽心思从脑海里挖出来的,以前的那个草包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什么关系都不往脑袋里存。 羽凰玖唉声叹气的走出了客栈,手中一把折扇呼扇着,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 一身镶红玄衣,白嫩的肌肤俊美的容貌,走在路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好漂亮的小公子! “一个小小的城池竟然这么热闹?”道路两旁全是吆喝叫卖的小摊小贩。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惬意的笑容,各自购买着自己心仪的东西。 羽凰玖也像是脱缰的野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全都好奇的不得了。 “佰草堂?卖草药的地方吧?”羽凰玖悠哉的走了进来。 这里面竟然人还不少呢! “小二,你们这里可有这些药材?”羽凰玖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她配置离魂散解药需要的几味药材。 剩下那些最稀有的,她也只能用空间里的药材了。 凡人身躯,是无法承受空间里药材的药力的,所以只能服用,稍微掺杂着空间里的药材制成的药丸子。 “我看看。”一名小二接过单子,看着上面的药材,为难的挠挠头。 “客官,你这里面的幻心草可是十分珍贵的药材,我们店里也只有一株了,恐怕是不够。” 小二一脸为难,单子上标明了是需要三株,可是他们这里只有一株了。 羽凰玖收起折扇,在手心拍打了两下,“那就一株吧。” 小二脸上瞬间乐开了花,那株药材可是他们好久都没卖出去的压箱货,今天终于卖出去了,他的提成可不少哇。 “哎!客官您稍等哈。”看着屁颠跑去后堂的小二,羽凰玖眨眨眼,自己怎有种被坑的错觉? 幻心草确实是十分稀有珍贵的药材,但是因为很少有病症用到它,所以销量极差。 有的药铺里根本不会储存幻心草这种珍贵药材,没想到她也只是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一株。 “老板,所有的幻心草我们都要了!” 这时一名蓝衣女子带着一群绿衣女子走了进来。 羽凰玖倚靠在柜台上正在等着小二拿出药材来,就听到一女子清脆莺燕的声音传进耳朵。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女子,像是打量货物一样看了一个遍。 这人也要幻心草?这也太巧了吧? 小二拿着准备好的药材走了过来,“客官,这是您要的药材。” 羽凰玖检查了一下,发现药材已经配备齐全,付了银子刚要拿着走,就被一道蓝色影子挡住了去路。 “把你手中的幻心草留下!”孙如玉不由分说拦住了羽凰玖的去路。 羽凰玖被拦住去路微微一愣,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株幻心草,可不想让出去。 眼前的女子白纱遮面,一双美眸熠熠生辉,只是那眼中的倨傲神色让人真的喜欢不起来。 羽凰玖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一脸倨傲神色,指不定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 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笑着客气解释道:“这位小姐,这株药草是这位公子先定下的。” 羽凰玖没想到小二会替自己说话,“听到了吗?这是本公子定下的。” 啪!女子身旁的丫鬟,直接不由分说扇了店小二一巴掌,“在我们小姐面前,还没有你们这些贱民说话的份!” 店小二被打蒙了,捂着脸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羽凰玖眼疾手快扶住店小二,眼里隐隐带着怒火,“这位小姐,你是这是要做什么?不该给小二道歉吗?他说的实话!” 孙如玉不敢置信,他竟然让自己给一个贱民道歉?美眸瞪大道:“你让我道歉?” 随后轻笑道:“你把本小姐当成什么人了?一个贱民也配?把本小姐要的那株药材留下。” 女子双眸带着不屑,抬高着下巴,仿佛是在蔑视一切,突然伸手向羽凰玖手里的一株草抓去。 羽凰玖都无语了,这种女子还真是不可理喻! 躲闪过女子抓药草的手,让店小二离开,羽凰玖双臂环胸站在不远处。 “这位小姐,药材呢是本公子先买的,你有什么理由强取豪夺?小二也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哪里就得罪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了?你让周围的人评评理,我们这些人怎么就成了贱民了?” 自己现在不是她的对手,无羁又不在,所以只能趁机溜走。 听到羽凰玖挑拨是非的话,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 ------------ 变菜市场 瞬间整个药铺里变成了菜市场,一群人挣得脸红脖子粗。 “就是!这也太不讲理了!” “我们平民百姓怎么就成了贱民了?” “你们这样的人又高贵到哪儿去?” “什么大家小姐?就这样的素质?” 、、、、、、 眼看着几个女人被义愤填膺的人堵在了墙角。 羽凰玖老神神叨叨在旁边看戏,人群中的几名妇人,更是气势汹汹的指责着女子。 几名丫鬟护着为首的女子躲在了一旁,眼看就要失控,抽出腰间的鞭子抽向人群。 羽凰玖一看不好,飞身跃起拉着其中两名男子躲闪开了那名丫鬟的鞭子。 被救下的男子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你们这些贱民简直就是找死!知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 甩鞭子的丫鬟,见自己的鞭子没抽到人,正在气急败坏。 羽凰玖嘴角含笑,“你们是谁?我们还真不知道!” “就是!一言不合就抽人,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没这么不讲理的!” 差点被抽的其中一名男子不服气的吆喝。 看他的穿着就像是有点身份的人。 另一名男子则是有些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大喘气,还好自己没破相。 “大胆!我们小姐可是西晋王的掌上明珠,瞎了你们的狗眼!” 噼啪!丫鬟的鞭子再一次甩向人群。 羽凰玖快步向前拽住了鞭子,眼里有光闪过,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遇到西晋王的人。 “怎么?西晋王的人就可以到处撒野?” 羽凰玖似笑非笑。 孙如玉推开自己的丫鬟,站在羽凰玖面前,“我们西晋王府的人还不需要旁人来质疑,如果不把草药留下,你今天休想走出这里。” 孙如玉一双美目带着狠戾,对眼前之人不屑一顾。 羽凰玖红唇轻勾,“这位小姐,你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本公子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如此的底气,不过?本少爷可不吃你这一套!” 啪啪!羽凰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扇了孙如玉两个大耳刮子。 …… 静!十分的安静!落针可闻的安静! 药铺里的人,不但孙如玉和她的丫鬟们呆若木鸡,就是正在药铺里的其余人也没想到还有这种神转折。 再找打人的罪魁祸首,发现药铺里早就没有了人影。 孙如玉面巾下的脸庞,已经肿的红汪汪的,那叫一个娇艳欲滴。 哆嗦着手抚上自己的脸庞,嘶!轻轻触碰就疼的她嘴歪眼斜。 不敢置信的双眼里带上了猩红之色,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打她? 守在她身旁的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孙如玉哆嗦着嘴唇,看来是气得不轻快,吼道:“给本小姐追!把他碎尸万段!扔到臭水沟里当肥料!” 气急败坏的震天吼,让整个天衍城晃了三晃。 羽凰玖扇了人两巴掌,早就怂的跑远了,打不过人家不跑更待何时? “是!”反应过来了的六名丫鬟甩着鞭子就追出了药铺。 羽凰玖拿着药材跑的飞快,“你们讲不讲理?有人抢劫了!” 一条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羽凰玖上蹿下跳如灵猴。 路边的摊子被绿衣丫鬟抽的到处乱飞,大街上一片人仰马翻。 “哎哎哎!我的青菜啊!” “哎呦!我的摊子啊!” “你们赔钱!你们是什么人?” “哎哎啊!我的鸡蛋啊!” 随后这些人的怀里都被扔了一小块银子。 小摊贩咬了咬自己怀里的银子,瞬间喜笑颜开。 这些东西都卖了也不一定能够赚一两银子,那就砸吧!砸了还有银子赚。 被砸了摊子的路边小摊贩不再紧张,眼看着自己的摊子被砸也不再去管。 瞬时间整条街上的小商小贩,全都站在一旁开始吃瓜。 “你站住!”绿衣丫鬟飞檐走壁追着人跑,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羽凰玖跑得快要岔气了,躲闪着鞭子道:“你以为本少爷傻?站住焉还有命在?你们要追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了?” 丫鬟紧追不舍,羽凰玖一边发银子还要一边躲着他们的鞭子,那叫一个忙活。 “啊?银子没了?”看着手里的荷包,懵逼的眨眨眼。 绿衣丫鬟看到她停住了脚步,大喘气的停了下来。 抬头就看到她手里的翠绿色荷包,全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 果然!那就是她们几人的荷包。 羽凰玖把最后一个翠绿色的蜀锦荷包扔给一个小贩,撇撇嘴道:“还说自己是西晋王府的人?你们就这么穷啊!” “你?纳命来!”六个丫鬟齐齐甩鞭子一脸的青紫颜色。 羽凰玖一个蹦跳躲开了几人的鞭子,看着脚下那一道鞭子抽出来的裂纹,惊吓的拍拍胸口。 “喂!一言不合就抽人,你们还有完没完?我告诉你们啊!老子很累了!”说着从怀里又抽出一个蓝色荷包。 嘿嘿一笑道:“你们小姐的荷包不想要了?” 在这个古代,女子腰间的荷包那可是等于私密物品,被一个男子大咧咧的拿着,是很丢人的事情。 如果一个男子收了一个女子的荷包,就属于定情信物。 所以丫鬟们看到他们腰间的荷包被人拿在手里,才会十分生气。 这会看到羽凰玖手里拿着她们小姐的荷包,更是气的脸色通红。 “登徒子!”啪!鞭子毫不留情的甩向羽凰玖。 “哎呦呦!还来!给你了!这可是一个大美女的荷包,便宜你了!” 羽凰玖恶作剧的把手中的荷包,扔给了路旁一个看热闹的络腮胡子大汉。 大汉抱着怀中的荷包懵逼了一瞬间,没想到这种好事还能落在他身上,拿着荷包猥琐的嗅了一下。 看到大汉猥琐的样子,几个丫鬟的脸现在真的是五颜六色,青青白白,恨不得现在撅过去死了算了。 羽凰玖看到丫鬟被自己差点气死,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本公子不奉陪喽!” 羽凰玖像是脚底下加了风火轮,眨眼工夫人就没了影子。 绿衣丫鬟完全是被气的不轻,看着没有人影的大街,一个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去跟她们小姐交代。 ------------ 太怂了 羽凰玖从隔壁墙角伸出一个小脑袋,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两下,看到没有了追兵,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自己鸡窝的头顶,倒背着手转身向客栈走去。 “真是的!几个丫鬟都打不过!太怂了!”羽凰玖胳肢窝里夹着买来的药草,走在路上还不忘一边嘀嘀咕咕。 回到了客栈,刚到三楼就被一人差点撞飞,“谁这么不长眼?” “公子?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这幅模样了?”战无羁眼疾手快抓住了快要倒地的羽凰玖。 “是你啊!”羽凰玖看到撞自己的是无羁,这才身子一软无赖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无羁,我不行了,腿软了!”战无羁眨眨眼,陛下这是被吓到了? 战无羁扶着腿脚不便的羽凰玖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羽凰玖,瘫坐在椅子上,“无羁你不知道,我可是拼着小命不保去买的这个药材。” 想起刚才自己逃跑的狼狈样,整个脸都有些绿。 战无羁道:“公子,你怎么也不喊我一起?” 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整张脸上写着不乐意。 “昨晚你们喝的水里我放了安眠药,就是想让你们多睡会的。” 羽凰玖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陪自己出去,让他们多休息一下,后面去京城的路才是最危险的。 这两天他们最起码还是安全的。 战无羁道:“公子,以后您可别给属下下药了,属下睡着了,您有危险怎么办?” 羽凰玖不以为意,自己当然有办法脱身,只不过她修炼的功法会暴露而已。 “别担心,这本书你拿着。”羽凰玖想让他提前修炼,这样他才会有本事帮自己打架。 “这是什么?”战无羁看着手里的书籍,十分的疑惑。 书籍已经变得发黄,上面写着‘驭冰决’三个上古文字。 “驭冰决,上面的文字我已经帮你翻译好了,你先融会贯通一下,然后就好好开始修炼。” 羽凰玖早就看过了,他是可以修炼的,这本驭冰决正好适合他。 战无羁一个没坐稳摔在了地上,“陛,陛,陛下!您说是那个修炼吗?” 战无羁知道修仙是有多难,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的。 不但修炼不得其法,更是因为没有修炼资源和法诀。 中罗大陆,之所以分成两个大陆,就是因为沧溟帝国这里的灵气含量极少。 现在能够有法诀让他修炼,战无羁真的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属下多谢陛下!”战无羁从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地恭敬一礼。 羽凰玖知道他激动什么,扶起他道:“我们两人还客气什么?经历过这么多我们就不用这些虚礼了。” 战无羁道:“属下遵命。” 羽凰玖摆摆手道:“你回去看吧,帮我把王冕喊来。” 战无羁抱着怀里的书籍,像是稀世珍宝,高兴的离开了房间。 王冕站在走廊上,看到战无羁笑的像个傻子。 “王冕,公子喊你过去一趟。”传完话后,战无羁就像是得到糖的孩子屁颠屁颠的回到了房间。 王冕的嘴张大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万万没想到平时那个冷冰冰的小子还会有童心的时候。 “傻了?”王冕摇摇头去了羽凰玖房间。 “进来吧。”王冕还没等着敲门,房间里就传出独属于少年的清脆嗓音。 打开门,就看到羽凰玖趴在软榻上,四肢软塌塌的就像是失去了骨头。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吗?”王冕蹲坐在软榻旁,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人淡笑出声。 羽凰玖眼皮子一掀,“你还笑?我今天跑的腿都软了,腿软胳膊也软。” “我喊你过来是有事的,呐,这个给你,我答应你教你修炼的。”羽凰玖拿出一本红色皮面的书籍。 王冕颤抖着手接过书籍,“陛下,我真的可以修炼了吗?” 修炼这件事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从小就听是听着仙之大陆的传说长大的。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去仙之大陆看看,哪怕不能修炼他也想去看看。 这次他终于可以修炼,看着手中的‘烈火决’把它宝贝似的抱在怀中,竟然忍不住把头埋在膝盖上无声的哭了出来。 羽凰玖见他竟然激动的开始哭泣,也只是无奈叹息,任凭他哭泣了一阵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哭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新生的你,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通通的过去了。” 王冕擦擦眼泪,突然单膝跪地道:“陛下的再造之恩属下没齿难忘,请陛下赐名。” 王冕觉得,既然以前都过去了,他想要一个完全新生的自己。 羽凰玖没想到他会改变的这么彻底,“你真的想好了?” 王冕猛点头,他真的想要重新开始。 王冕给他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恐慌,还有那些他不想再提及的过往。 “好,那就改名为东方不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羽凰玖就觉得他的形象十分符合那个人的样子。 王冕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他已经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就让他做一个不败的神话。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好!好!属下东方不败参见陛下!” 东方不败对于自己的新名字十分满意。 日出东方便是代表新生的开始,他要的不就是新生吗? 羽凰玖扶起他道:“以后你与无羁便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共进退。” 东方不败去掉了一脸的胭脂水粉,露出了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 白皙的脸庞,长眉入鬓,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仿佛是京剧里绝美的刀马旦。 看着如此的东方不败,羽凰玖坦然一笑,“回去吧,看不懂再来问我。” “好!”东方不败恭敬一礼后退两步出了房间。 东方不败带着修炼法诀,云里雾里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手中的修炼书籍,终于心中压抑的那些怨气一消而散。 “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回。”慢慢打开修炼秘籍,上面是密密麻麻带着译文的红色字迹。 看到有译文,东方不败总算是放心了,刚才还在因为看不懂那些上古文担心。 ------------ 爆炸了 羽凰玖回到了空间,正在配置离魂散的解药。 嘭!嘭!嘭!炼丹室里一阵黑烟滚滚。 咳咳咳咳!羽凰玖盯着一颗爆炸头,从黑烟中跑了出来,走起路来头发还一晃一晃的。 整张脸乌漆麻黑,像一颗黑铁蛋,一张嘴还能看见冒出来的黑烟。 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成了破布条,一根根还挂在身上。 “咳咳咳!什么意思?这玩意还能爆炸?” 羽凰玖每说一个字,口中就会突出一口黑烟。 不用想,她自己现在的形象绝对是惨不忍睹的。 炼丹室里终于不再冒烟,快速的跑了进去,身上的破布条都在空中飞舞着。 趴在巨大的黑色炼丹炉上,像一只漆黑色的壁虎,探头看向丹炉里,里面的药草已经烧成了焦炭,还冒着阵阵白烟,掺杂着焦臭的味道。 “我去,这也太坑爹了吧?熬个药丸子还能熬成了炸弹?” 羽凰玖不信那个邪,又拿出炼丹书开始看。 “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药丸子也搞不定!”羽凰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丹药炼制出来。 看着手中的书籍,等看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几个蝇头小字差点没把她气得吐血。 “前提是灵修?卧槽!坑老子呢!不是灵修就不能炼制丹药?” “我就不信了!我不是灵修也要炼制出丹药不可!” 此路不通,另外选一条可以通的路,要不然这也太局限了。 羽凰玖在空间里开始研究丹药,整整研究了三天时间,不知道炸毁了多少药材,这才终于熬制了几颗药丸子。 看着手里熬制的药丸子,整颗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抽抽了。 想了想,总算是把丹药炼制出来了,应该说是熬制出来的,也算没有白费功夫。 但是想想浪费的那些空间药材,羽凰玖的心就疼的碎成了渣渣。 “浪费的那些药材拿出去卖,那得换多少金子啊?就这么被浪费了?” “哎呦!我的钱啊!我的药材啊!”羽凰玖感觉自己心痛的不能呼吸了。 看着手里丑不拉几的药丸子,味道却很好闻,“总算是大功告成!也不算太亏!幸好药材都是再生的,否则老子分分钟让你们北疆王赔钱!” 又嫌弃的暼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丸子,虽然长得是丑了点,那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 她简直太有才了! 臭美的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烤焦的几根头发,笑嘻嘻的出了空间。 没管是不是天色还是黑的,一脚踹开了隔壁房门,大摇大摆闯进了疆无魅的房间。 二话不说,塞了一颗药丸子在他口中。 药丸子虽然模样不咋地,但也是入口即化的,效果那也是杠杠滴。 “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亏大了!” 羽凰玖打了一个秀气的哈切,瞬间水汪汪的眼里敷上一层水雾,趴在他的床边就睡了过去。 清尘收露,鸟鸣声声。 躺在床上的疆无魅,长舒出一口浊气,睫毛颤颤睁开了眼睛。 一双修长带媚的狐狸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周。 迷茫的眼中,带着万般疑惑,“这是哪儿啊?我不是被抓了吗?” 身侧的胳膊一阵酸疼,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自己胳膊上。 侧眼打量了压着自己胳膊的东西一眼,发现是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这是哪儿?这又是谁?嘶。”刚要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脑袋一阵的胀疼。 羽凰玖的脑袋被闪了一下子,瞬间起床气就来了,“那个不要命的打扰老子睡觉!” 嘭!吼完又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唔!一个沉重的脑袋瓜子砸在了疆无魅的腿上。 原本就麻木的双腿,此时那个酸爽就别提了,像是无数的小蚂蚁在腿上啃着。 “这是皇上?可这怎么可能呢?”疆无魅终于看清了羽凰玖的样子。 只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真的。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有种身在云里雾里的错觉。 羽凰玖的样子,在他脑海里印的十分深刻,因为他进皇宫请安,经常看到她在御花园里嬉笑打闹。 虽然现在的样子,与他见过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但是自己绝对没认错。 他敢赌一两银子,这人绝对是那个草包的沧溟帝王! 羽凰玖咂巴咂巴嘴,翻了一个身,又继续趴在疆无魅的床边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看到这样子的羽凰玖,疆无魅突然觉得,也许那些传言并不可信。 瓷白的脸庞,又因为这段时间没饿着,加上有空间里的东西滋养,羽凰玖渐渐显露出了那张绝色容颜。 “看着也不像是传言那般貌丑无颜,草包花痴啊?”疆无魅倚靠在床头坐着。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让他有些讨厌不起来。 羽凰玖总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猛的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蹦出了三尺以外。 看着如此大反应的人,疆无魅头疼的捏捏眉心,陛下什么时候这么逗比了? 羽凰玖终于清醒,盯着端坐在床上的骚包男,哈哈一笑道:“疆无魅,你醒了啊?看来我的药很管用啊。” 疆无魅根本没想到她还能记住自己的名字,还意外的呆愣了一下。 “多谢陛下。”疆无魅恢复到了一本正经。 他潜意识里,就不想跟她太拉近距离,也不想与她有什么牵扯。 虽然他母亲是她的姑姑,那也只是名义上的罢了,正经亲戚都算不上。 “哟!你还记得朕啊?说吧,你来这里干嘛来了?”羽凰玖可不认为他是来这里玩耍的。 咕噜噜!一阵肚子叫让两人都尴尬了一瞬。 “我饿了。”疆无魅理直气壮。 羽凰玖一旁的眉梢挑起,刚才的高冷哪儿去了? 刚才不是还不愿意搭理她吗?现在一脸的可怜兮兮是要闹哪样? 羽凰玖秀眉轻挑,“你等着!” 到了门口,吩咐店小二准备了四分饭菜。 “朕已经让小二准备膳食了,说吧!你怎么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羽凰玖脸庞严肃,还带着几份威严。 不问还好,一问疆无魅瞬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马蹦了起来。 ------------ 你还好意思 这会疆无魅也不手脚麻木了,恨不得现在揍死她。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陛下你!我要不是来追你,我能被人抓住吗?” 说起这个,疆无魅就气的要死,自己是什么样子不清楚吗? 为什么以前他劝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呢?害得他跟着一起倒霉。 羽凰玖指着自己的鼻子美眸睁大,“因为朕?你是出来找朕的?真的假的?” 疆无魅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要不是出来找她,谁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他在盛京本就是质子,所以朝政什么的都与他无关,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让皇帝放心,他们北疆王是不会造反的。 就算是这样他也有自保的手段,更何况,他父亲母亲曾经吩咐过他,一定要好好保护皇上。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进宫看看皇帝是否安好,可惜,每次去他都不见自己。 他也知道太后那个老太婆对皇帝不好,就是想着把皇帝养废,然后她好把持朝政。 他曾经提醒过皇上多次,让她防着太后,可是皇上根本不领情。 还曾经为这事,惩罚他禁足半年。 疆无魅就再也不想去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进宫请安的时候去看她一眼,只要看到她还活着,其它的事情他也不欲多管。 毕竟他身份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这次不行,他必须出来找她,是他接到自己暗卫的禀报,太后正秘密把皇帝带出了皇宫赶往边境。 摄政王又不在盛京,他没有任何可以告诉的人,只好亲自上阵。 疆无魅马不停蹄的赶上皇帝车辆的时候,遇到了截杀,他的人损失惨重,他也跟丢了皇帝的车辆。 后来疆无魅打听到,这里竟然是西晋王的封地,于是到处打听,终于到了大清镇。 疆无魅他们刚到了大清镇就被人抓到了金矿,他的人也因为保护他,全都死了,一个没剩下。 疆无魅自己还被喂了毒药,关在了那个水牢里任其自生自灭。 疆无魅以为自己会死在哪儿了,没想到还能有活着出来的一天。 羽凰玖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 “那个老太婆还是想赶尽杀绝呢?北疆王世子,在盛京出了事情,你那个老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把这个仇恨算在朕头上。” “而那个老太婆与西晋王会在一旁煽风点火,坐实这件事情,把他们的罪行摆脱的一干二净。” “朕死了还好,任凭他们胡说八道,如果朕没死,那就要承担起你老爹的怒火,甚至是三大藩王的共同讨伐,北疆王纵然没有造反的心思,但是他儿子被朕弄死了,你老爹不反也得反。” “事成之后,西晋王就会与太后老太婆联手讨伐你老子,毕竟你父亲在京都可没什么心腹势力,而西晋王有,他会联合南蜀王把羽木寒送上皇位。” “南蜀王一直都是偏安一隅,不想卷入京城是非,可惜啊,他的儿子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所以,南蜀王只能与西晋王合作。” “当然,这些事情的前提是朕真的死了!可惜现在朕没死,你也还活着,所以他们的算盘注定落空。” “他们最愚蠢的一点就是没把君羡放在眼中,以为他这次回到忘川云水就不会再回来沧溟,可惜了!摄政王一定会回来!因为朕还没死,就算是朕死了,君羡也会查明真相,给我死去的那个老头一个交代。” 羽凰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所以,无论他们的算盘打的如何响,终究一切都是妄想。” 疆无魅双眼瞪大如铜铃,这是以前那个草包?怎么可能?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捋的十分清楚,那里是一个草包该有的脑袋? 疆无魅眨眼道:“你以前都是装的?” 咚咚!“客官,您的饭食准备好了。”屋子里陷入沉默的时候,听到了店小二的声音。 “进来。”羽凰玖端坐在桌旁,端着茶水幽幽一口。 小二摆好饭食恭敬的退下,怎么感觉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吃吧。”羽凰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 肥瘦相间的肉入口,享受的眯起眼,还是这古时候的肉好吃啊。 天然无公害,肥而不腻,满口爆汁。 疆无魅从床上下来,脚步还有些虚浮,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恨不得现在全都吞下去。 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米饭,抬头看着对面吃饭十分优雅的人,“你还没说,你以前是不是装的?” 羽凰玖放下碗筷,“装的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才是真正的那个我。” 疆无魅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那你回到京城打算如何?现在根本不是露出锋芒的时候。” 太后他们的阴谋并没有露在表面,刚才也只是他们的假设。 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要继续装傻下去。 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这句话用在太后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羽凰玖身躯轻倚靠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道:“我当然还是继续装傻下去,当一个草包皇帝没什么不好。” 她可不想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就去找死。 他那个没见过面的皇叔不在盛京,她现在也算是孤身奋战,身边只有战无羁和东方不败两人,怎么去跟人家斗? 上下打量了一眼疆无魅,虽然北疆王明面上是护着自己的人,可是天高皇帝远,北疆王是什么心思又有谁知晓呢? 虽然疆无魅这个世子,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都说北国妖娆,北疆王的封地就在沧溟帝国的北疆,哪里一年四季,有两季都是白雪皑皑,其余的时候都是绿草如茵鲜花绽放,她还没去过呢。 抽时间就去北国看看塞外风光,也打探一下北疆王的心意。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疆无魅终于吃饱,抬首就对上她探究的眼睛。 因为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打闹,疆无魅对待羽凰玖就像是自己的亲兄弟,所以在外的时候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只不过在人前还是需要顾及君臣之礼。 ------------ 魅哥 羽凰玖笑眯眯道:“魅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前都不搭理你,而你却拼了命来救我,为什么?” 疆无魅嘴角一抽,魅哥?这是什么鬼称呼? 以前她都直接喊自己名字,表哥从来不喊。 今天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但是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疆无魅就无法狠下心来不理她。 就算是她一直不待见他,但是他疆无魅也一直把她当作亲弟弟对待的。 “我可是你表哥。”疆无魅当初对她也是失望透顶,总是想着狠下心来不理她算了。 但是碍于母亲的情面,他不得不忍气吞声护她安好。 今天这句话,让他心甘情愿,觉得当她的表哥或许真的不是那么糟糕。 羽凰玖撇嘴,“是看在姑姑的份上吧?这也不怪你,以前是我太不懂事。” 以前的羽凰玖,那真的是没脑的令人发指,就算是最疼她的亲人,也都失去了耐心。 以前的羽凰玖,把仇人当作了亲人,把亲人当作了仇人,这种糊涂蛋,任谁都懒得去搭理。 疆无魅没想到她会有道歉的一天,作为一个帝王,就算是再草包,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以后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尽管跟我说,我在宫外行事会比较方便一些。” 疆无魅也知道,三大藩王的存在让京城之中的皇帝坐立难安,削藩对于他们北疆王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也正是北疆王的打算,他们只想平静度日,不想过多干涉朝政。 所以北疆王是一直支持皇帝削藩这个提议的。 自然,疆无魅也同意,他这个世子对于权利更是不屑一顾。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机会能够去游历天下,去仙之大陆看一看。 他不甘心自己只活百年,他也想去闯一闯修仙的世界。 或许现在皇帝根本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吧? 羽凰玖眸光轻闪了闪,唇角勾起,“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少不了麻烦魅哥。” 疆无魅端茶的手一顿,“、、、、能不能换个称呼?” 羽凰玖摇头,“不能!” 噎死人不偿命。 两人又像小时候一样,促膝长谈了一整夜,羽凰玖也大体了解了一些盛京的情况。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现在的盛京于她而言,那就是龙潭虎穴。 不过她羽凰玖是谁?就算是没什么武力,那也要去闯一闯。 转眼五天已到,一直到了辰时还没见王鹏前来。 战无羁道:“公子,我们启程吧,他如果想来一定会去盛京找我们的。” 疆无魅意外的撇了一眼,战无羁一身黑衣,十八岁的年纪,身上却有种独特的气质。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出色的小子竟然只是一名侍卫。 再看羽凰玖身后的一名男子,俊美的雌雄莫辨,一身大红色的衣衫尽显妖娆。 疆无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粉色衣衫,手中折扇呼扇了两下,还是跟原来一样风骚魅惑。 羽凰玖点头,“走吧!” 四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距离中秋佳节还剩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尽快回京。 四人骑在马背上,看着前面的一群人。 “魅哥,这些人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羽凰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些天的赶路,她的屁股都颠麻木了。 疆无魅红唇轻勾,眼神不屑,“这几个小喽啰交给我们了。” 战无羁一身黑衣犹如暗夜修罗,东方不败红衣如血犹如地狱罗刹。 疆无魅身着粉色衣衫,手中折扇上画的是一副仕女图,红唇轻勾犹如摄魂的罂粟。 三名美男各有千秋,嘴角含笑,眼中全都带着嗜血红光。 “说你们呢?留下身上财物,留你们一条狗命!” 拦住他们的一群人,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的独眼龙。 羽凰玖抬头望天,电视剧里演土匪的绝对是真的,一个个全都是歪瓜裂枣惨不忍睹。 没眼看了,真是太丑了,多看一眼晚上都能做噩梦。 羽凰玖叹口气道:“这位、、独眼大哥,你们想杀我们能不能专业点?你们的黑衣都露出来了!” 别看他们打扮的奇丑无比,乍一看与普通土匪没啥两样。 但是穿在里面的黑衣可都是暗卫穿的衣服,还有他们脚上的靴子,根本就不是土匪穿得起的。 领头的大汉瞳孔紧锁,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破绽。 羽凰玖白牙一呲,“这样吧,咱们商量个事呗?你放我们过去,就当没看见我们几人如何?” 其余三人齐齐扶额,又来了!陛下的唐僧念又开始了。 领头的大汉就是不说话,一只眼睛带着凶光紧盯着她。 果然。 羽凰玖眉毛跟着抖了一下,“你看啊,我们过去了你们也死不了是吧?你们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死了多可惜啊?你们的家人会心疼的,指不定你们家就绝后了,你们的媳妇就让别人睡了,你们的孩子就叫别人爹了!” “你说你们这样死了多不合算?好不容易日夜耕耘,养大的孩子喊别人爹,你们冤不冤?你们媳妇被人睡了,你死了后棺材板也压不住了吧?” “那可是顶着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呢!绿油油的一大片啊!死后还被人绿了,你说你死的多憋屈!” 不止战无羁三人眼角嘴角的抽抽,对面之人也被她念叨的几乎要暴走。 “别跟他废话,前面的兄弟就是被她念叨的自杀了,我们上!” 领头的大汉,撕破了表面碍事的平常衣衫,露出了独属于暗卫穿的黑色锦服。 “我去!说了这么多你们咋不识好人心呢!” 羽凰玖躲过了一支短箭,嘴里还不忘碎碎念。 其余三人围在羽凰玖几步远,冲上来的暗卫全都被三人阻挡在外。 “喂,魅哥,你屁股后面有一个啊!” 羽凰玖伸出脚踹飞了一个,转身就看到疆无魅身后一人要偷袭。 疆无魅陀螺转身落地,黑衣人的剑刺了一个空。 转身道:“顾好你自己吧!闭上你的嘴省点力气。” 羽凰玖嘿嘿一笑道:“魅哥,我绝对不会受伤,但是这家伙就说不定了。” ------------ 回宫 趁着黑衣人一趔趄的功夫,羽凰玖眼疾手快,手中的折扇狠狠敲在了他的脖颈上。 顺便抬起脚在他的裤裆处来了一下子,瞬间那杀狗子般的喊叫声响彻云霄。 疆无魅被这惨绝人寰的声音,吓得手中的折扇差点扔出去。 咬牙切齿的把一个黑衣人抹了脖子,转身就看到上蹿下跳偷袭黑衣人的羽凰玖。 “让你们别找死了就是不听!”羽凰玖看着倒地昏死过去的人,还不忘记补上一脚。 疆无魅听到她的碎碎念扶额叹口气,不气!老子不气!她就那德行! 一定是以前在皇宫装傻充愣憋坏了,这是释放天性了? 妈滴!不气才怪! 疆无魅把一身的戾气全发泄在了黑衣人身上。 不能冲陛下发火,这些黑衣人就全成了倒霉蛋。 其余三人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招式,一路上陛下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他们还记得第一次陛下碎蛋的情形,那简直是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那是男人最痛好不好?真是不把自己当男人看了是吧? 羽凰玖白眼一翻,她当然不是男人! 二十个黑衣人最终只剩下领头大汉一人,眼看着就要被束手就擒,咬碎了口中的毒药七窍流血身亡。 羽凰玖踢了大汉一下,“死透了。” 疆无魅弹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这里距离京城已经很近,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波刺杀的了。” 东方不败收起自己手中的丝线道:“那是最好,这一路上加上这次,已经是第十次刺杀了。” 疆无魅看着东方不败手腕上的丝线,眼光灼灼,一张绝美的脸上满面桃花开。 小步挪到他身旁道:“东方,我看看你的武器呗?” 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给他。 东方不败一个哆嗦,这家伙总是这么骚气。 这一个月的时间,几人全都混的十分熟悉了,甚至都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疆无魅也丝毫没有身为世子该有的架子,对于东方不败他也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想法。 “不给看!”东方不败丝毫不给他面子。 战无羁扑哧一笑,擦拭着手里的冰蓝色短刀爱不释手。 “嘿!不带这样的哈!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四人飞身上马一骑绝尘。 “是好兄弟也不给看!”远处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东方不败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红线,这可是陛下给他的武器,谁也不能动。 战无羁两人虽然有心探究陛下是如何有这样的好武器,还有那些修炼秘籍,却也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有些秘密他们也不想去探究,只有不多事不多话才能活得长久。 或许这些东西,都是摄政王送给陛下的呢? 战无羁两人全都心如明镜,什么都不问,这也让羽凰玖对两人更加满意。 东方不败手腕上的红色丝线,看着与一般缝衣服的丝线没什么区别,只是偶尔闪过的红光,昭示着它偏偏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是羽凰玖在空间的炼器室里找到的,被一个血红色的玉盒装着,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根丝线名‘火凤翎’,配合烈火决使用,绝对是如虎添翼。 于是羽凰玖拿出来随便给了东方不败当武器。 要是被那些懂得仙器得修仙者知道了这件兵器,绝对会是一番腥风血雨。 羽凰玖对修炼还是不甚明白,所以对着这些珍贵的武器,她也一无所知。 只是看着这玩意好看,正好跟东方不败相配,所以就给了他使用。 至于战无羁手中的冰蓝色短刀,也是羽凰玖在空间里扒拉出来的。 短刀名为‘浮冰’,正好与他修炼的驭冰决配合使用。 疆无魅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武器,整天追在战无羁两人身后要看他们的武器。 可惜战无羁除了对羽凰玖有个笑模样,其余人在他眼中那就是空气,所以对于他的纠缠直接无视。 疆无魅在碰壁多次后,就改缠着东方不败了。 这种情形,这一路上天天上演。 战无羁两人,把自己手中的武器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怎么会给他看? 就在日头落山城门下钥之前,四人赶到了城门口。 “盛京,这字写得好啊!” 羽凰玖抬眸盯着城门上的牌匾,‘盛京’两字走笔龙蛇,在日落的余晖下闪烁着淡淡金光。 疆无魅撇嘴道:“走吧!你可别再长篇大论了,再不走皇宫该关门了。” 羽凰玖点点头,“驾。”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盛京的街道,这里将是她的另一个开始。 盛京的繁华不是其它城池可比的,就算是到了落日余晖的时候,大街上也依旧人满为患。 在这里没有宵禁的规矩,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人也还是不少的。 盛京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被落日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润,仿佛是含羞带怯的少女即将进入梦乡。 看着街道上匆忙的人们,还有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这一切仿佛是让她回到了以前,羽凰玖嘴角微微含笑看着这一切。 疆无魅不经意间看到她嘴角的笑,总觉得这一切是真的不真实。 “你以前可从来不喜欢这些老百姓的吵闹。”疆无魅直接对她揭短。 羽凰玖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那壶不开提那壶!驾!” 不再搭理他,径直奔向皇宫的方向。 疆无魅嗤笑一声,也快速跟上了前面三人。 穿过热闹的主街,穿过气派的各大王府衙门,又穿过宽阔的宫前街,终于到达了皇宫大门口。 沧溟皇宫,红砖玉瓦,琉璃顶。 门口的守卫拦住四人。 “干什么的?这是皇宫,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一名年轻守卫,左手压在佩刀手柄上,下巴抬高目空一切。 “大胆!陛下在此还不开门?”战无羁下马,一步跨立目视守卫。 疆无魅也下马站在战无羁身旁,手中的折扇呼啦打开,道:“哟!这是换禁卫军了吗?” 守卫下巴倨傲抬高,双手一拱道:“我等是奉太后旨意驻守皇宫。” 疆无魅嗤笑一声道:“这个皇宫是太后的天下了吗?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们皇城守卫军是什么时候代替了禁卫军的活了?” ------------ 路上 羽凰玖眉头紧缩,看来是那个太后老太婆干的,皇宫都不想让她进去啊。 守卫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被一眼看穿,辩解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们到底是何人?” 战无羁一张冷脸带上了隐隐怒气,“陛下在此!你没听到?” 守卫完全没把几人放在眼里,陛下是谁?陛下可是在皇宫里呢,怎么会从宫外来? 哈哈一笑道:“你们找个合适的说辞本将军或许会信,你们谁是陛下?陛下可是在皇宫里呢!” “来人!有人冒充陛下!杀无赦!” 丛林眼中狠戾一闪而过,守卫军纷纷围住四人。 羽凰玖拉住想要打架的三人,手中抱着一块玉疙瘩一样的东西,大摇大摆的到了丛林面前。 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块令牌样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玉玺的模样或许军中人不知道,但是‘白袍杀神军’的兵符还是认得的。 白袍杀神,只有皇帝一人能够驱使的军队,沧溟帝国大军中人,谁不想加入到那只神秘的军队中? 所以整个沧溟帝国的人,三岁小孩都认得白袍杀神军的标记。 白袍杀神军的标记十分特殊,是一朵白色的优昙花。 优昙花洁白无瑕,传说是天界的圣花,点点白花,根根**,素净的叫人止息绝虑,清身怡神,而在这里却赋予了一支杀神军队。 在羽凰玖看来,这种花赋予了那只杀神军队,那就不再是什么天界圣花,而是地狱优昙。 守卫看着羽凰玖手中的兵符,吓得齐齐跪地求饶。 跪地的守卫冷汗顺着脸庞滴落,这下他们要嗝屁了。 “属下参见陛下,属下知错!属下不知是陛下在此,请陛下恕罪!” 丛林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这还真是皇上啊,自己脑袋不保了啊。 守卫能这么确定眼前之人就是皇帝,就是因为她手上的那块黑白令牌。 因为除了皇帝,这块令牌不会在任何人手上。 羽凰玖的小指上,挂着一块黑色令牌,上面是一朵洁白的优昙花。 黑白两色仿佛浑然天成,就像是这世间的法则,有黑就有白,有明就有暗。 羽凰玖施施然收起令牌,声音森幽,“现在朕可以进去了吗?” 丛林猛磕头道:“可以可以!陛下请!” “打开城门!” 连滚带爬的退到了一旁,跪在地上吩咐人开门,完全不敢抬头目睹龙颜。 皇上没让他们起来,他们只能跪着。 吱呀呀!皇宫大门缓缓打开。 羽凰玖深吸一口气,带着三人大步迈进了皇宫。 皇宫的大门再次缓缓关闭,丛林这才瘫软在地,擦了擦满脸的冷汗。 走在皇宫的路上,羽凰玖心境也开始变得不一样。 “无羁啊,你说这里面藏着的是不是全是鬼啊?” 羽凰玖欣赏着皇宫的美景,看到那些守卫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就觉得讽刺。 战无羁道:“的确都是鬼。” 东方不败道:“那就杀了!” 疆无魅嘴角一抽道:“陛下,你真的要放任这两个家伙那么干?” 羽凰玖淡淡撇了他一眼,“他们两个在皇宫里有我的特权想怎么干都成,倒是你在外面的身份尴尬,恐怕做事不是那么方便。” 疆无魅不以为意,“就因为我这个身份别人才不会怀疑太多呢,只要你允许了,我才不怕呢。” 羽凰玖斜了他一眼,一身骚包桃花粉的衣衫,手持仕女折扇,跟在她身后悠哉款步跟随。 这一身的骚包气,盖过所有天下女子的颜色。 真是媚骨天成,俊美无双,就算是东方不败那个绝美的刀马旦都追不上他。 难怪他没有被划分到天下四大美男行列里,倒是划分到了,天下最美之人的行列里。 羽凰玖无奈摇头,这个男子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个聚光点,哪个女子见了他都会为他倾倒。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疆无魅抱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他可是知道,陛下喜欢男人,她后宫一堆嫔妃都是男人呢! 羽凰玖嗤笑一声,“你想多了!我是看你像那个开屏的孔雀一样!” 噗!东方不败没忍住笑出声。 战无羁目不斜视跟在羽凰玖身后径直走过。 独留下呆愣住的疆无魅,眨眨眼。 “我什么时候成了开屏的孔雀了!” 急吼吼的赶上三人步伐。 皇帝回宫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 有一天早朝没见皇帝,众大臣没觉得如何,等连续半月不见皇帝身影,众大臣这才着急。 先前太后推辞说,陛下出宫微服私访,可是连续已经两三个月不上朝,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就算是沧溟帝国的皇帝十分草包,有摄政王的监督,皇帝从未有一天推辞不上早朝。 自从摄政王回到了仙之大陆开始,皇帝一天都未上朝,这种事任谁都会觉得不对。 这次皇帝回来,最起码安抚了不少大臣的心。 只是有的人却不好受了。 比如太后,又比如后宫的那些男妃们。 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侍女,全都吓得齐齐跪地。 “来人。”羽凰玖帝王气势尽显。 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跪地磕头道:“奴才在。” “带疆世子下去休息。” 羽凰玖对疆无魅点点头,让太监带他到了偏殿休息。 战无羁两人跟着一起进了皇帝寝殿。 看着华丽的寝殿,羽凰玖嘴角乱抽。 这里的陈设全都俗不可耐,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龙床上的帷幔竟然是粉红色,羽凰玖扶额,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战无羁已经见怪不怪,东方不败则是嘴角跟着轻微抽了一下。 “无羁,你带着不败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必守着,明天我们再商量以后的事情。” 羽凰玖感觉自己的毒素又开始在身体里游走,这是要毒发的征兆。 两人恭敬一礼道:“属下告退。” 两人退下,羽凰玖端坐在软榻上,“你们都退下!” 太监宫女如蒙大赦,纷纷倒退着离开了寝殿,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 第二次毒发 羽凰玖感受了一下,周围之人都已经退下。 唔!闷哼一声,撸起袖子就看到手臂上的红线又长了一寸。 “好的很!”闪身回到了空间里,蹲坐在灵泉池里抵抗着毒素的肆虐。 调动丹田里储存的煞气开始修炼,利用修炼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而在她丹田里的骷髅头,感受到了煞气的异动,瞬间开始挣脱束缚。 唔!羽凰玖感受到丹田里的魔珠闪着血红色的光芒。 “想要挣脱?没那么容易!”加大了吸收煞气的速度。 吼!吼!骷髅头感受到自己本身的力量正在被净化吸收。 “住手!你住手!”骷髅头万万没想到,这颗魔珠的主人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可怕。 “想让朕住手?你想得美!” 这个玩意害了那么多人,她是不会放过它的。 羽凰玖筋脉里的煞气快要饱和,这才停止了吸收,开始慢慢在筋脉里循环。 骷髅头看着缩水了一大半的身子,整颗头都不好了。 哭唧唧的像是委屈的小媳妇,“这是哪里来的土匪啊!他好不容易吸收了这些年的煞气,就这么没了?” “我得命怎么这么苦啊!外面的那个人她就不是个好人啊!” 羽凰玖直接把它的鬼哭狼嚎无视掉,专心抵抗毒素的疼痛折磨。 三个时辰后,羽凰玖脱力的趴在水池旁。 洁白的手臂上,红色血线已经退下,自己女子胸部的特征也在慢慢消失,直至变成了一副男儿身躯。 “没想到,女子的特征只有毒发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这是什么逻辑?” 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这一次毒发她的感受非常直观,也有可能是最近吃的好了,女子的身体开始发育的缘故吧,女子特征十分明显。 “那是不是说,自己的毒解除了,才能恢复女儿身?” 刹那芳华,这种毒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曾在一本陈旧的书籍上看到过。 那本书籍还是她在一个海底古墓里带出来的,上面就有解药的配方,却因为年代久远许多字迹模糊不清,她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 只有大概的那几样草药,都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其中的一样,就是这空间里的黄中李。 羽凰玖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出了空间,躺在龙床上沉沉睡去。 清晨帘幕卷轻霜。 皇宫的御花园鲜花盛开百花齐放,露珠像是调皮的精灵在花瓣上舞蹈。 皇帝的后宫。 御花园的一处凉亭里,四名绝色美男正在做着各自的事情。 一名白衣男子坐在琴旁正在抚琴,另一名蓝衣男子负手而立,闭着眼睛面向荷花池,似乎已经陶醉在琴声里。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侧坐在凉亭的台阶上,一条腿弯曲另一只脚踩在地下,手里拿着一壶酒喝了一口微眯着眼看向皇宫之外。 另一名紫衣男子慵懒的坐在一处软椅之上,微眯着眼看着手里拿着的茶碗。 “听说那个人昨晚已经回来了?貌似身体还不太好?” 紫衣男子紫无绝磁性魅惑的声音说道。 “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白衣男子白明月抚琴的动作停下,磁性温柔的声音说道。 “呵!死了才是最好!” 蓝衣男子蓝鸣轩嗤笑了一声道。 黑衣男子轩辕离殇喝了一口酒,沙哑具有沙粒感的声音传出道:“说话小心些,免得又被抓到把柄。” “呵!我巴不得他赶紧处死我,每次被叫良妃娘娘我就想杀人!” 蓝鸣轩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道。 “这两年你还没习惯?” 紫无绝修长的眼睛慢慢睁开看着几人道,漆黑的眸子里毫无感情。 “哎!是该习惯了” 白明月抚摸着琴弦不紧不慢的说道。 轩辕离殇自顾自的喝酒,抬头看着天空的目光,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渴望。 “你们习惯了,我可没有习惯,我们被封为四妃,贤、良、淑、德,啊!这是封给男人的?” 蓝鸣轩在凉亭里走来走去,心中万分暴躁。 “再说了!那个人就是盯准了我们四人,那些个夫人贵嫔的不去找,总找我们四人陪他,我见到他看我们流口水的模样我就恶心的慌!” 蓝鸣轩一撩外袍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道。 紫无绝看着亭子外面的荷花池,眼里的寒光闪过,自己何尝不隔应这个贤妃的称号? 他们几人不说被药物控制着,武力值还根本比不过摄政王,弄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我好久都没看到过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轩辕离殇镇国大将军之子,他跟随父亲征战沙场习惯了,却没想回到京城就被带进了皇宫里,现在被困在这小小的天地,他也万分无奈。 “哎!”几人看着外面的天空,皇宫外面是否还如原来那般,青山绿水花枝满头? 此时的羽凰玖却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 “羽凰玖,你太强大了,你不该活着!” “羽凰玖,你已经强大到这个世界都容不下你了。” “你太可怕了!你该死!” “你本来就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 而站在不远处的羽凰玖,一身白色西装已经染上朵朵地狱之花。 手中的匕首偶有鲜血滴落在地上,原本洁白的雪染上了一抹血红。 羽凰玖身躯挺拔,额前的短发被风撩起淡淡的弧度。 褪去血色的唇瓣轻轻勾起,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一群人。 “这么说,你们都是来讨伐我的是吗?” 羽凰玖怎么也没想到,她宁愿女扮男装一生不结婚不生子,一心为了这个羽家,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截杀。 “你说的没错!是你太强大了,压的整个羽家的小辈喘不动气。” “你已经期颐之年还要多了,为什么不见老?这个秘密作为羽家人,你难道不该告诉我们吗?” “说的没错,我们都想要知道你长生不老的秘密。” “你看起来也才二十岁的年纪,你这样的能力我们不想觊觎都不行!” 羽凰玖嘴角讽刺的勾起,看着这些人恶心的嘴脸,终归是她的一颗心枉付了。 ------------ 梦魇 “你只要把方法交出来,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除!” “没错!你的力量太强大,不是常人可以对付,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希望你死后,不要记恨我们这些后辈。” 羽凰玖霜白的唇瓣轻轻勾起,她一直知道自己虽然看着年轻,却命不久矣。 想着自己死后,所有的东西可以留给他们这些后辈,可是现在她不想了! 她宁愿毁掉所有,也不会留给这些贪婪成性的人,不会让他们沾染一丝一毫! 虽然不老的秘密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不想再去探究。 既然这些人这么迫不及待想杀了自己,那就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哈哈哈哈!解毒?你们以为种在我身上的那点毒素能够伤的了我?” 她身上的毒,根本不是他们这种草包可以配置出来的。 羽凰玖举目望去,皑皑白雪是那么纯白无暇,却因为这些人的贪婪染上了血色残花。 寒冬的风冰冷刺骨,看着眼前贪婪的人,原本可以暖的心再一次变得冰冷如铁。 就算是她一直无心无情,却也保留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渴望。 可是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眼中红光闪过,红唇轻启,“我身为羽家族长,却无法约束后辈清心自省,让他们全部陷入了贪婪的魔障,我羽凰玖责无旁贷,今天这一切就让我亲自来结束吧!望,其余后辈因此为戒,警钟常鸣!” 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遥控器。 “啊啊啊!快逃!” “这是个疯子!” “这么多人他想要干什么?” 聚集的人作鸟兽散,拼命奔跑,但是为时已晚。 轰!轰!连续的爆炸让这一片雪山差点夷为平地。 因为爆炸声,引发了这里的雪崩,所有的罪恶被瞬间掩埋。 一片洁白无瑕的雪花,掩盖住了这里曾经壮烈的一幕。 “啊!” 羽凰玖猛的坐起身,脸上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庞滴落。 冷汗滴落在手背上,让她感觉到了那个梦境也许不只是梦。 抬起手,反复的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掌,“这是梦?还是真实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那种身体被撕裂的疼痛仿佛还能够深切感受到。 但是与自己这一世死的时候,又不是一种感觉。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是她的梦境?还是真实存在过? “羽家族长?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羽家族长?”一阵清风吹过,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衫冰凉如水。 到此时才感觉到,这里不是什么雪山,也不是前世她死时候的那个岛屿。 转首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昏黄的灯光昭示着这里仿佛是还是黑夜。 “来人!朕要沐浴更衣。” 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跪地应道:“是皇上!” 羽凰玖打量着偌大的皇帝寝宫,空荡荡的房间显得自己更加寂寥,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她又活着了,这次谁也别想要自己的命。 不管刚才的梦境是真是假,总有一天她会弄明白。 不过那梦中说自己也是中毒了,会不会是这个身体的刹那芳华之毒? “皇上,请您沐浴更衣。” 寝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小太监一愣,皇上今天并没有发火,“是皇上!” 太监宫女全部退下后,羽凰玖慢慢起身走向寝殿旁边的温泉池。 羽凰玖赤脚到了寝殿后的温泉池,白玉砌成的浴池里,是满满的红色玫瑰花瓣,红色的花瓣飘浮在水面上,白色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袅袅雾气升腾在水池表面,仿佛是美人羞遮面。 羽凰玖拖着虚弱的身体,白玉般的玉足踩到浴室台阶上,一步步走近浴池。 坐在水温合适的浴池里,羽凰玖舒服的喟叹一声,舒服! 羽凰玖闭眼坐在浴池里,慢慢开始整理皇宫的一切,想了好久以后叹口气,这绝对是个烂摊子。 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接受了这个身份,就一定会做好她的分内事。 想起自己死的时候,那个男人都没想着来看自己一眼,那时候她真是瞎了眼。 她的属下曾经告诉她,愿你历遍山河,觉得人间值得。 呵呵!可是那个人间不值得!这个人间是否值得呢? 沐浴更衣后,羽凰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里衣,让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看了看自己几乎要透明的双手,这便是毒发的后遗症。 浑身上下的皮肉,都会白的透明,甚至血管都隐约看得到,这样子自己真的很难看。 无论以后自己想做什么,还是想办法把身上的毒解除才是现在该干的事情。 更衣后看到寝宫没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不过这次羽凰玖进来空间后,并不是出现在原来的‘幻月宫’,而是站在了建树后的空地上,在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高不见顶的琉璃塔。 “什么意思?为毛我的空间总是变样?这怎么还出来了一座高塔呢?” “这才几天就又变了一个样子?” 羽凰玖疑惑皱眉,慢慢走向琉璃塔,经过小桥流水,经过一条平坦的大路,站在了琉璃塔不远处。 抬首望去,果然是看不到塔顶在哪儿,一层白雾环绕着琉璃塔,让它在雾中若隐若现。 经过琉璃塔面前的广场,迈上那白玉石铺就的台阶。 白玉石铺就的台阶纤尘不染,上面的石雕也都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站在一扇微微闪着光晕的大门前,抬头望去,上面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九层琉璃塔’,金色的大字霸气凌然。 羽凰玖伸出手放在门上,用力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吱呀!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阵耀眼的光芒散去,第一层的样貌显现在她的眼前。 “这里好漂亮!”羽凰玖迈步走进塔内。 第一层的大殿里面是一个八角形,中间是一个八角形的水池,里面的水竟然是浓稠的乳白色,正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水里面是一株散发着七彩光晕的金莲,正身子傲挺的矗立在水池中央。 ------------ 九层琉璃塔 大殿四周的墙壁上,全都是镶嵌着脑袋大的夜明珠,整个大殿亮如白昼。 四周全是一个个紧闭着大门的房间,羽凰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抬首望去,上面写着炼丹室,转头看去,另一间房上写着练功室。 羽凰玖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眼那些房间,每一间房都有它的用处,整整十六间房。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个空间到底是个什么人曾经拥有的?” 羽凰玖推开其中一间房门,走进去看到里面全是书架,一排排的书架上摆满了许多书籍。 “这么多书?会不会有自己身上毒的相关记载?” 快步到了一处书桌旁,上面是文房四宝俱全,最让她意外的是,桌子上整齐摆放着两封未开启的信件。 羽凰玖修长莹白的手拿起其中一封信,上面写着‘魔尊亲启’,微微皱眉看着上面的几个字,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打开了信件。 信上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尊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属下就知道琉璃塔已经在尊上手里打开,都万年过去了,尊上该回家了,不要再任性了可好? 属下们已经等的太久了,当年一战是属下无能,未能护住尊上周全,只能遵从尊上遗愿使其轮回历练。 尊上,玩够了就回家吧! 炫煜留。 羽凰玖手里拿着这封信看了好久,“魔尊?说的是谁?是自己吗?” 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信件,拿起另一封信件打开。 看到这封信上的字迹,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温文如玉的公子。 尊上:属下就知道尊上会忘记以前,这琉璃塔是尊上的伴生空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尊上,大殿中央水池里的水是九天灵露,尊上可以每天喝上一口。 虽然尊上天生魔体,可是九天灵露不同于别的东西,它是我们魔族独有的珍宝,对于尊上的身体没有坏处。 这个琉璃塔会随着尊上的实力增长慢慢打开,琉璃塔的地下一层,是专门放置尊上收集的那些东西。 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尊上收集东西的爱好改了没有? 臣:花钥浓。 “魔族?汤包不是说,魔族已经消失了万年之久了吗?这上面也说魔尊消失了万年,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羽凰玖十分疑惑,自己真的是魔族的魔尊? 所有的特征都对的上,天生魔体,还有这个琉璃塔。 羽凰玖看着手里的这两封信,心里有种感觉,这信就是留给自己的,但是自己以前什么样子根本没有记忆,唯有的记忆就是自己死了的那一世的记忆。 “难不成,昨晚梦见的,那也是自己的前世?” 羽凰玖端坐在圈椅上,单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总觉得所有的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谜团越来越大。 “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自己腹背受敌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她身上的毒,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不尽快解毒,她必死无疑。 “先看看书,到底有没有可以解除的方法。” 羽凰玖拿起书架上的书籍开始看,只要是医书杂书她都想看看。 一目十行的看着书,看了已经有几十本书了,却一点刹那芳华的线索都没遇到。 羽凰玖看着手里的书籍,这里面的内容让她欲罢不能,里面的知识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许多不曾知道的毒素,以及解毒方法,这些书籍里面全都有。 “咦?离魂散?这书上竟然还记载着离魂散?我看看到底是用什么制作出来的。” 羽凰玖看着离魂散的制作方法,越看越觉得心惊,伴随着的就是恶心。 “卧槽!不是吧!制作这种东西的人,绝对是一个大变态!” 古籍上记载,制作离魂散的原材料十分苛刻,其中一样便是孕妇怀孕后五个月大的婴儿。 “难不成在大清镇消失的那些女人,被抓去当成了生育工具?” “难怪在矿场根本没看到一个女人,真是丧心病狂!” “这种只有古籍上有的毒药,为什么西晋王会有?” 羽凰玖负手而立,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远处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对了!那个骷髅头!” 羽凰玖坐到软榻上,盘腿开始修炼,丹田中的魔珠慢慢被她拉了出来。 “你别装死,告诉我,那个离魂散是不是你炼制的?” 羽凰玖看到魔珠里的骷髅头,已经奄奄一息。 骷髅头原本漆黑的颜色,此时变成了灰色,再这么下去,它绝对会消失。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反正已经快死了,更不会告诉你。” 骷髅头有气无力。 羽凰玖嘴角含笑道:“你如果告诉了我,那我就可以放了你,只不过是怎么放,那就是我说了算了。” 骷髅头一听差点气死,这跟把自己消化了当便便有什么区别? “是我炼制的,那又怎么样?” 骷髅头哭唧唧,自己不说不行啊。 这个恶魔!她竟然又在吸收自己储存的能量,呜呜呜! 再这么吸下去,他一定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羽凰玖恶劣一笑道:“这么说,西晋王干的那些坏事,都是你指使的?” 骷髅头看到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整颗头哆嗦着差点散了架子。 骷髅头晃动的差点把自己晃晕,“怎么可能?我只是让他找怨气重的地方,供养我修炼,那些人是我抓的,我可没弄死他们。” “至于用哪些女人炼丹,确实是我干的,那也不能怪我啊,这里一点我需要的药材都没有,只能用这种邪门歪道来炼制。” 骷髅头还一脸委屈,只有这样产生的怨气才多,他才能够修炼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早就待够了好不好? 羽凰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错!很好!没办法就可以乱杀无辜是吧?那你也别活了!” 啊啊啊!羽凰玖加大了吸收煞气的力度,骷髅头痛苦的嘶吼着。 骷髅头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本尊就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今天你的天生魔体就是本尊的了!” ------------ 夺舍 羽凰玖没想到他看得出自己是天生魔体,那就更不能留着他。 骷髅头已经被羽凰玖从魔珠里放了出来,现在变得凶狠异常,想着扑向那个魔珠,只要占领了那颗魔珠夺舍成功,这具身体也会是他的!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他一旦出了魔珠,是无法再靠近的,除非羽凰玖自己愿意。 这种事情羽凰玖怎么会愿意?把魔珠收回丹田,手心仿佛是一个吸尘器,正在把骷髅头上的煞气吸进丹田。 羽凰玖冷哼一声,“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在这里你还真不能把我怎么样!” 在空间外面,羽凰玖也许不敢这么做,但这里是在她自己的空间里,任何东西在这里面都反抗不了她的意愿。 很快骷髅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在这里他的反抗竟然毫无意义。 眼看着自己的头颅正在一点点消失,慌忙吼道:“不!不!” 羽凰玖才不管他乱吵吵呢,硬是把骷髅头给全部吸收进了魔珠里。 呼!“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羽凰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样做她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万一被他反噬夺舍,那么她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蒸馒头争口气,人生就是要活得这么随意!这不是也成功了吗?” 羽凰玖躺在地上平复着心情,还给自己的冲动找好了理由。 刚才她也是心有余悸,有一瞬间的功夫,她都觉得自己差点失控。 她现在一旦吸收的煞气太多,很容易被支配脑神经走火入魔,还好!还好! “要是让汤包知道自己这么冒险,一准又要骂她。” 慢慢起身,走到书架上继续拿书看书。 按照羽凰玖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一个书架上的医书都被她看完了。 羽凰玖合上书籍,身子后倾倚靠在椅子上,捏捏眉心长舒一口气,自己身上这个毒还真是不简单。 需要解毒的药材确实不少,就是不知道在这里能否全部找到。 九天灵露加上黄中李,只能解开第一层毒素,这也是羽凰玖的意外之喜了。 至于揭开第一层的毒素会有什么后遗症,书籍上并无记载。 “全草集录,这上面还真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找到,竟然还有不少现代绝症的治疗方法。” “还真是一个好宝贝呢。” 羽凰玖单独把治疗刹那芳华需要的药材记录了下来,便于以后寻找药材,又把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了书架。 羽凰玖走到大殿中央,用玉瓶装了两口九天灵露。 “原来这就是九天灵露,本来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瓶就是天大的运气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池子的九天灵露。” 原本空间里有一瓶九天灵露,汤包说那是难得的天地至宝。 她觉得有那么一瓶,就赚大发了,结果,那一瓶九天灵露跟这些比起来那就像是兑了水的白酒。 收起玉瓶,手中突然多了一颗莲子一样的果实,“出去安排一下,准备解开第一层毒素。” 带着两样东西闪身出了空间。 回到了寝宫里,发现还是空荡荡的,“来人。” “皇上,奴才在。” 一名值守的小太监快速走进来跪下磕头道。 “朕睡了多久了?” 羽凰玖迷迷糊糊之中,觉的自己一定睡了不少时候,再加上又在空间里待了许久。 “回禀皇上,您已经睡了两天,现在是第三天寅时。” 太监跪在地上恭敬回答。 “准备笔墨,顺便让无羁和不败来见朕。” 羽凰玖刚刚抵抗过一次毒发,感觉身体似乎被掏空了一样。 “是,皇上。”太监领命去了书房准备笔墨。 羽凰玖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向书房,到了御桌后面坐下,摊开圣旨迅速的拟定了一道圣旨。 写完后毛笔一扔,倚靠在椅子上大喘气,这具身体太特么的弱了。 在空间还感受不到这份虚弱,在外面似乎被放大了十几倍。 拿起玉玺盖在圣旨上,喊来一名太监交给他。 “早朝的时候在朝堂宣旨,下去吧。” 羽凰玖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太监目不斜视,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是皇上。” 小太监刚要退下,竟然发现羽凰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咬咬牙把心一横,噗通跪地道:“皇上,您要不要用膳?你的身体可是饿不得。” 羽凰玖抬头打量着这个小太监,很年轻,目视自己的时候,眼里全是担忧。 “不必,让任何人不得来打扰朕。” 太监担忧的看了一眼上坐的皇帝,皇上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以前谁要是多话直接就是杀无赦,现在皇上还能好好跟自己说话,真是受宠若惊。 “是皇上,奴才退下了。” 太监双手举着圣旨,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羽凰玖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这会还穿着里衣呢。 “属下参见皇上。” 战无羁和东方不败,进入御书房齐齐单膝跪地。 “你们起来吧。” 羽凰玖看到两人,苍白的脸上才带上了一丝笑容。 “谢皇上。” 两人刚刚站起,就被羽凰玖那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吓了一跳。 齐齐上前一步,脸色担忧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羽凰玖摆摆手道:“不必担心,我找你们来是有事吩咐你们。” “请皇上吩咐。”两人虽然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两块令牌你们拿着,无羁去把朕的禁卫军换回来,不回的让他们回家种地,不败的这块令牌,是为了你出入宫自由,我想让你坐镇烟翠楼,帮朕寻找一批忠诚人士加以培养。” 羽凰玖把两块龙形玉佩交给了两人,也就是说,把身家性命也交到了两人手上。 看着手里的玉佩,两人心如擂鼓,这种玉佩,只有皇帝认可之人才会赐予使用。 “属下遵命。” 两人齐齐抱拳一拱。 “还有这些银票,你们两人分了吧,这些东西都少不得使用。” 羽凰玖拿出一沓子银票递给了两人。 这些银子都不是国库里的,是她卖人参的银子,加上以前的羽凰玖自己偷偷攒的,加起来也的有十万两银子。 ------------ 罢朝一月 战无羁收起银票道:“皇上,我们都走了您怎么办?” 这个皇宫里步步陷阱,他们不在皇上身边,还真是不放心。 东方不败也是一脸担忧。 羽凰玖摇摇头道:“你们在外小心行事就好,至于朕,他们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怎么样。” “是皇上。”两人虽然还是担忧,但是现在皇上能用的也只有他们二人。 两人退下,羽凰玖拖着身子离开了御书房。 她必须要解开第一层毒素不可,否则以后每走一步都会被掣肘。 朝堂上。 朝堂上文武大臣整齐的分列两旁,每个人都抬首挺胸目不斜视规矩站着。 听说皇上回宫了,歇息了两天今天应该能来上朝了吧? 所有大臣都在等着羽凰玖上早朝,虽然这个皇帝是个摆设,但是有摄政王在没人可以随意放肆。 如今的朝堂上摄政王也不再,皇上又好几个月不在,朝臣群龙无首。 太后有心垂帘听政,可惜众大臣全都不买账,纷纷抵制后宫干政,于是太后便临时作罢。 因为摄政王临走时暂定左右丞相辅政。 前排的左右丞相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难不成又不来了? 左右丞相也被称之为文武丞相,是摄政王为了羽凰玖而任命的。 希望两人可以辅佐皇帝治理好沧溟帝国。 可惜,以前的羽凰玖根本不买账,整天在朝堂上胡作非为。 右丞相洛阳东,眉头紧锁,“惜丞相,难不成皇上今天还不早朝?” 左丞相惜流芳,睁开假寐的眸子道:“咱们这个皇上,什么时侯按规矩办事过。” 随后摇摇头,仿佛是失望至极。 许久之后,一名小太监双手举着圣旨从大殿外进来,走到众位文武大臣面前站定,淡定的打开圣旨。 “众位大臣接旨。” 文武百官不明所以,相互对视一眼,回神齐齐跪下磕头道:“臣等接旨。” 小太监默默看了一眼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偶感不适,需要静修自身,一月为期,中秋佳节交由礼部尚书主理,朝堂之事还是暂有左右丞相共同主理,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谢恩后,慢慢起身开始窃窃私语。 整个朝堂上也是炸了锅,中秋佳节,皇上不出席算是怎么回事? 礼部尚书司马全,哭丧着一张脸,中秋佳节想要办得体面,还需要银子啊,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吏部也拿不出多少银子了啊。 惜流芳拦住宣旨的小太监道:“不知公公可否告知,皇上是否龙体安好?为何要罢朝一月?” 小太监一礼道:“奴才见过左丞相,皇上身体偶感风寒是真的,至于为何是一月之期奴才也不晓得。” 洛阳东摆摆手,小太监退出了朝堂。 众大臣纷纷围住左右丞相,“丞相大人,皇上真的要罢朝一月吗?” 惜流芳虎目一瞪,“我怎么知道!做好你们分内之事就是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朝堂。 后面的一众大臣有些懵逼,这算怎么回事嘛? 皇上没头没脑的一道圣旨,都把所有大臣给搞蒙了。 皇帝圣旨的内容,也传遍了后宫。 太后红唇轻勾,“果然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哀家本以为他回来了会有所改变,没想到最后还是那样子一无是处!” 听到自己暗卫的禀报,护送那个孽种回来的有三人,其中一人便是北疆王世子。 既然他安然无样的回到了皇宫,还是被北疆王世子送回来的,那么她临时也不好再对她继续为难。 否则,所有的事情都会暴露。 “没有让他死在外面,真是便宜他了!”太后愤恨的一脸扭曲。 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嬷嬷,眼中一道红光一瞬即逝,“太后说得极是,总有些人活着妨碍您的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都回宫好几天了,都没有来给太后您请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太后哈哈一笑道:“秀姑啊,他来给哀家请安,哀家还怕折寿呢!他不来是最好的!有些时候啊,还是你懂哀家的心。” 秀姑垂首继续帮太后按摩,只是眼中的神色似乎不太对。 御花园中,四名美男正在一座精美的凉亭里烹茶而饮。 “听说皇上要罢朝一月?” 紫无绝躺在贵妃椅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逼人贵气。 白明月弹琴的手停住,轻抚在琴弦上,“嗯,是这么传的。” “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蓝明轩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道。 黑衣男子轩辕离殇喝着茶并没有说话。 “他如果不上朝,是不是说明这一个月我们都会清闲了呢?” 蓝明轩抚摸着手中的白玉佩,心中十分压抑,也不知道雪儿知道自己成了那个草包皇帝的妃子,见到她以后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你还在惦记那个女人?” 轩辕离殇轻抿茶水,声音磁性沙哑。 “她不是那个女人,她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蓝明轩不想别人说他雪儿的坏话。 轩辕离殇放下茶碗嗤笑一声,“嗤!一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也就是你这个傻子把她当宝。” 白明月也脸带担忧的看着蓝明轩,“你还要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为好。” 紫无绝也不赞同的瞥了他一眼。 蓝明轩看着自己好友不赞同的眼神,心里也在摇摆不定,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那个女人是什么感觉。 当年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这么一块玉佩,还有那个叫雪儿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曾经怀疑过自己并不是她救的,因为很多时候雪儿的神色都不自然。 只不过这些年过去了,自己对她好成了一种责任罢了。 蓝明轩看着三人道:“我知道了,我会再好好观察她一段时间的。” 三人一直知道他的心思,便不再多问,点点头各自喝茶。 羽凰玖回到了空间里,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不知道解毒疼不疼?这可都是上天入地都得不到的好东西,万一失败那可就浪费了。” ------------ 解毒 羽凰玖不再犹豫吞下九天灵露和黄中李,不用咀嚼入口即化。 一刻钟后两道强劲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闯。 啊!羽凰玖昂天长啸,疼痛使她差点失去理智。 原本黑色的双眸,此时变成了血红色,浑身上下青筋暴起,像一只疯狂的野兽。 两股力量充斥着她全身筋脉,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红色的细线。 忍着凌迟般的剧痛,羽凰玖还不忘碎碎念。 “完犊子了!” “这特么的是解毒吗?这根本就是在剥皮抽筋!” “是、、是谁给老子下的药,老子要掘他家祖坟!” 羽凰玖趴在灵泉池里上下翻滚着,恨不得昏死过去。 可是昏死过去又被疼醒,根本无法真正昏过去。 灵泉池里的水花四溅,羽凰玖在里面也不知道扑腾了多久。 身上血红色的细线正在一寸寸的退去,退回到肩胛骨的时候疼痛也随着消失。 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肩胛骨位置的红色细纹,仿佛是一副什么图案。 这幅细线组成的图案狰狞异常,正在她肩胛骨处的那朵曼陀罗上渐渐消失。 血红色的细线,与那一朵血红色的曼陀罗融为了一体。 “这是怎么回事?” “两者融为了一体?” 羽凰玖抵不住身体那份虚弱,头一歪睡在了池子里。 空间里鸟鸣声声,微风徐徐。 趴在池水中的羽凰玖,身体上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凰玖睫毛轻颤,微微睁开了眼睛。 唔!噗! 一口黑血喷出,胸口位置堵着的感觉瞬间消失。 “这算是解开第一层了吗?” 转首看着自己肩胛骨的位置,那里的红色曼陀罗,仿佛红的更加鲜艳了一些。 “但愿这两者结合,不是什么坏事。” 踉跄着身子,从池水中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向了琉璃塔。 舀起九天灵露喝了一口,因为疼痛虚弱的身体,快速恢复了些许力气。 滑倒在水池旁,倚靠着石壁,“这里好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汤包与她熟悉意外,其它地方她还真是没去好好探究过。 灵魂在这里的一千年里,她除了沉睡就是沉睡,偶尔醒来就是看看书,与汤包说几句话。 那时候的空间还没有这么大,那时候的空间也就百亩地大小。 里面最壮观的就是那座仙山了,现在的仙山,仿佛更加的高了,也扩大了。 羽凰玖换了一身衣衫,到了功法房。 “汤包让我修炼九天魔武,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功法没有?” 在功法房间里转了一大圈,什么适合她的功法都没看到。 “这是什么?” 一个小盒子被放在了角落里,散发出一道红光。 打开盒子,看到的就是一块血红色的玉佩。 还没等着看明白是什么东西,玉佩直接冲进她的眉心消失不见。 唔!胀痛的脑袋仿佛是要裂开。 “什么东西!啊啊啊!” 羽凰玖抱着头蹲在地上,用头去撞柱子也不能让那种疼痛消失分毫。 “刚刚解毒的时候疼痛了一回,这次又来!” “要了老子的命了!” 躺在地上的羽凰玖已经奄奄一息,只有眼珠子还能活动两下。 “终于……终于结束了!” 羽凰玖的头一歪再一次昏睡过去,这时候琉璃塔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候羽凰玖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小东西。 “这家伙这样了还能活着真是命大。” 奶声奶气的小奶音从白毛团子口中传出。 白毛团子浑身圆滚滚的,只有圆滚滚的身子上是一对犬耳,后背是一坨毛绒绒,那就是它的尾巴了。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它还有四肢。 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冒着精光,黑黑的鼻头水汪汪的,红红的小嘴两颗尖尖的小牙齿露在外面。 白团子从空中落下,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拍了拍羽凰玖的脸庞。 “喂,你醒醒!”小鼻子凑到她的脸庞耸了耸,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伸出粉色小舌舔了一下她的脸庞,“嗯,是甜的。” 爪子上的小肉垫在她脸上怎么拍就是不醒,突然大眼睛里闪过一道光,白团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它再出现,两只爪子吃力的抱着一个白玉净瓶。 “喝了这个水你就能醒来了。” 爪子中的玉瓶倾斜着在羽凰玖的嘴边,一滴滴九天灵露倒入她的口中。 一瓶都被白团子给她灌了下去,然后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死盯着羽凰玖的变化。 果然没多久,羽凰玖的脸色变得红润,睫毛颤颤微微睁开了眼睛。 “嘶,这一次次的疼痛,是要闹哪样?” 羽凰玖捂着自己的额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碎碎念。 “你醒了?”白团子惊喜的看着她。 羽凰玖的手一顿,小孩子的声音?抬头就对上一双清澈毫无杂质的黑眸。 放大了再看,竟然是一只长得十分可爱的……白团子。 “你?是什么东西?” 羽凰玖知道她这个空间里肯定有许多她没见过的生物,可是这个白绒团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呸!本大爷才不是东西呢!啊呸!是东西,也不对!本大爷是犼!是犼!懂吗?” 白绒团子一阵张牙舞爪,它要被眼前这个臭女人气死了! 亏自己刚才还救她! “犼?哪个犼?”羽凰玖懵逼的眨眨眼。 犼臭屁的在地上哆嗦着点着小脚尖,“就是你想的那个犼!真是一个蠢女人!” 羽凰玖双眼变红血红色危险的眯着,“你知道我是女儿身?” 既然这个身体里有秘密,那一定是个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否则也不会女扮男装。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它竟然知道? 犼白眼一翻,至于对它那么防备吗?“我跟你有灵魂契约,自然知道你是女的。” 这下轮到羽凰玖愣住了,灵魂契约?这种契约她才刚刚学会好不好。 “你不用想了,我不会对你不利的,因为你契约了真正的九天魔武,所以我才会醒来的。” 犼的胸前环着自己的两只小爪子,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 犼 羽凰玖被它的眼神盯的嘴角一抽。 “九天魔武?刚才钻进我脑子里的那玩意也是九天魔武?” “跟我刚开始修炼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九天魔武她已经修炼了一个多月,虽然身体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但是与别人打架还是落了下乘。 她还以为只是一本强身健体的书籍而已呢。 犼的小眼神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修炼的那个怎么能算是九天魔武呢?那根本就是个渣渣嘛!” “你现在脑子里面的才是真正的九天魔武。” 羽凰玖眼角一抖,原来自己没有感觉错,那一本九天魔武真的只是一本强身健体的。 “就因为是真正的九天魔武所以我脑袋才那么疼?” 羽凰玖想起刚才的疼痛,恨不得自己再死过去一次。 那种疼痛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回。 “你懂什么?那是在帮你拓宽识海,只有你开拓出了识海你才能修炼真正的九天魔武。” “一般的功法只会依赖丹田的金丹储存能量,在双方战斗的时候,总是有局限性,而你有了识海就不一样了,修炼神识可以作为辅助,就算是你的力量枯竭,也会利用神识偷袭,让对方一击毙命。” 犼讲的头头是道,但是羽凰玖却听的云里雾里。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她根本听不懂好不好? “说人话!”羽凰玖脸色漆黑,它说的东西自己一点都没明白。 犼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听不懂,“你自己看看识海里的秘籍就知道了。” “怎么看?”羽凰玖斜了它一眼,这不是等于没说。 “闭上眼睛,感受自己脑子里的东西。”犼万分鄙视这个家伙。 “哦。”羽凰玖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脑海里的东西。 果然,在一片血红色的海面上,悬浮着一本厚厚的红色书籍。 书籍上九天魔武四个大字闪烁着淡淡金光。 羽凰玖好奇的打开书籍,第一行字就让她有些疑惑。 ‘吾儿,保持初心。’ “什么意思?说的是我吗?” 看到上面的字迹,羽凰玖反而心中颤了颤,总觉得十分熟悉。 九天魔武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就成了空白的。 “为什么三页后就是空白的?” 羽凰玖睁开眼紧盯着白绒团子,你要是解释不清拔光你的毛! 犼啃果子的动作一顿,“当然是你的修为不够,后面的当然看不到。” 羽凰玖看到它在吃什么的时候,整张脸都成了黑的,乌漆嘛黑的那种。 咬牙道:“你很会享受哈?那可是黄中李!” 犼眨眨眼,“你要吗?我这里很多。” 说着从自己肚子位置掏出来了三颗莲子一样的东西。 羽凰玖嘴角一抽,这家伙是叮当猫吗?肚子上竟然还有肚兜? “这是你自己的果子?” 羽凰玖长指捏起一颗果子打量了一番,发现与她空间里的黄中李不太一样。 “那当然,我这里面可是好多,你外面那颗的果子没我这个好吃。” 刚刚成熟的果子,没有陈年的果子好吃。 羽凰玖不想跟它辩解,自己绝对会气死。 “你叫啥名字?”羽凰玖还是不相信,眼前的白毛团子是神兽犼。 犼眨眨眼,“就是叫犼啊。” 羽凰玖无奈扶额,“我有一只小狐狸名汤包,你还不说你叫啥名字吗?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 啃果子的犼小爪子一个哆嗦,那个狐狸好倒霉,名字好难听。 “莫言。”莫言其实一点都不想提及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深藏在它的脑海里,却总是不愿意提及。 “莫言吗?挺好。”羽凰玖拽了一下它的耳朵,能够感受到它的心情仿佛十分低落。 “你不高兴?”传说中的犼竟然会是这种样子,羽凰玖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 莫言摇摇脑袋,“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这个名字,心里就难过,不过现在好了。” 羽凰玖微微皱眉,“你的记忆成了空白?” 莫言点头,“什么都不记得,我这个样子是回到了幼生期。” 羽凰玖弹了一下它的脑门,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起长大。” 羽凰玖负手而立,举目望去,空间一片和谐美好。 她这具身体秘密太多了,这居然又出现了一个神兽犼。 相传盘古生于混沌之初,一把石斧开创天地,盘古力竭而死。 最坚硬有灵性的部位就是大脑、心脏、头骨,这几个部位并未与大地融合,经过天地千万年的滋养,诞生出了第一批生灵——四大古神。 四大古神就是,大地之母女娲,人王伏羲,天帝昊天,再就是神兽之王犼。 犼,是一个身体强悍无匹的神兽,是一切神兽,凶兽的鼻祖。 犼的地位无人能及,毕竟犼是盘古的额前骨头所化,拥有堪称无敌的身躯。 相传,犼与天帝昊天、女娲、伏羲乃是对立,三人想要破开犼的躯体,都需要花费一番大力气,更何况那些普通的神和神兽呢? 犼不仅身体强悍,更是以龙脑为食,乃是龙和所有神兽的克星。 同时也有传言,犼乃是僵尸的始祖,在神话中有四大僵尸王,赢勾、后卿、旱魃、将臣。 这四大僵尸王,与犼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乃是犼分离出的灵魂所化。 相传犼为祸人间多年,被女娲、伏羲、昊天共同封印,魂魄却被抽离出来分成了三份,抽离出来的魂魄迅速逃走。 眼看着犼的魂魄逃走,三大上古神毫无办法。 其中,最强僵尸王将臣,乃是犼曾经向昊天讨要了一根神树的树枝,加上犼的血液所化,故而是最强的僵尸王。 犼分离出来的三缕灵魂化成了其余三名僵尸王,其中的旱魃竟然是古神之一黄帝的女儿。 僵尸有一种最可怕的,它已经不再是‘尸’,而是魔王,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 羽凰玖看着吃东西毫无形象的白毛团子,感觉与相传的犼大相径庭。 在现代的时候,有个民间传说,‘犼可斗三龙二蛟’,将其立于华表之上是为了监督皇帝。 据传它们专门注视皇帝外巡,如果皇帝久游不归,它们就会呼唤皇帝速回料理政事,称之为‘望帝归’。 ------------ 莫言 可是这只白团子,貌似什么都不记得了,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 羽凰玖叹口气,传说终归是传说,谁知道这个真正的犼会是什么样子呢? 羽凰玖觉得,跟它认识也才几个小时,却对它一点都不排斥,仿佛他们的相处就该如此。 “莫言,你现在身上有法力吗?能干嘛?”羽凰玖笑嘻嘻的盯着它。 莫言一哆嗦,这家伙一定不怀好意,“吃算吗?” 羽凰玖咬牙,“撑死你算了!要你何用?” 莫言立马炸毛,圆滚滚的小身子瞬间膨胀了一圈,“我现在是可是幼生期,还是个婴儿!” “不过,我的爪子可不是吃素的,挠人还是会哒。” 然后亮出自己小爪子上的利爪,小爪子闪过凶光。 “额?这个可以有哎。”羽凰玖摸着下巴不怀好意,有个小家伙在自己身旁,也是不错的嘛! 莫言看到她猥琐的笑容道:“别打什么坏主意,赶紧修炼,你丹田里的煞气都还没消化呢!有了这个九天魔武,你吸收的速度会很快。” 羽凰玖一听双眼顿时瞪大,有这种好事? 于是丢下莫言就跑到了修炼室里,这里面充斥着淡淡的煞气,正好可以帮她修炼。 根据九天魔武的修炼方法,抽取魔珠里的煞气在筋脉中循环。 只是这具身体中毒已久,筋脉堵塞严重,煞气在筋脉里运行并不通畅。 利用煞气在筋脉里冲刷着那些堵塞的位置,却每冲刷一寸,就疼的她浑身打颤。 在疼也要坚持下去,这可是以后她能不能活命的资本。 在这里她是一国皇帝,还是一个隐藏了性别的皇帝,所以这份秘密没有实力傍身,早晚会被识破,到那时候,便是万劫不复。 其他两国也一直对沧溟帝国虎视眈眈,三大藩王更是各怀鬼胎,她已经输过一次,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输! 空间里感受不到岁月轮回,空间外却已经是热闹非凡。 今天是中秋佳节,盛京的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 小孩子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穿梭在大街小巷。 大人们则是跟在孩子身后,喊着跑慢点。 华灯初上,盛京的大街亮如白昼。 这时城门口缓缓走进来一行队伍。 一座蓝白相间的轿撵出现在了盛京繁华的大街上。 行走中,清脆悦耳的银铃声,让这喧闹的大街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到轿撵所过之处,百姓纷纷垂首跪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轿撵是被两只雪白威武的云豹拉着,云豹脚踏祥云,昂首挺胸,慵懒的双眸里是对所有人的不屑。 云豹呼出的鼻息,在安静的大街上清晰可闻。 守护在轿撵旁的,是两名骑着白色战马,身着蓝白相间祥云锦袍的小公子。 其中一名小公子也就十八九岁年纪,一根白色抹额,让他本就俊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清冷,双眸锐利不苟言笑,俗称面瘫。 另一名小公子,也是一根白色抹额垂落身后,飘逸且洒脱,脸带笑意,俊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两个小酒窝,看着表面温和,其实是一个笑面虎。 身后跟着的是十名同样身着蓝白祥云锦袍的人,只是他们头上并没有抹额佩戴,只有发髻上的一根白玉簪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城门,直接赶往摄政王府。 这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从忘川云水赶回的摄政王,君羡。 摄政王府门口,只有五名下人等候着。 看到轿撵的影子,管家吴大带着几人齐齐跪地,“王爷安好。” 云豹到了门口,抬起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大门,转头对着轿撵喷了一下鼻息,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好了,一会让君宁给你吃的。”轿撵里传出一声低沉浑厚,略带清冷的声音,仿佛是带着一种让人一探究竟的魔力。 不苟言笑的白衣男子,双手一拱,“是王爷。” 脸带笑意的男子,飞身下马,“哎呀!终于回来了!” 打开轿撵上的帷幔,就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清绝男子。 君羡一身蓝白祥云衣衫,干净的犹如蓝天白云一尘不染,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脸上薄如蝉翼的白色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位置,只留下那诱惑至极的红唇惹人遐想。 完美的下颚带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弧度,性感的喉结偶尔滚动一下。 脚下的白色金履靴率先踩到地上,身后的曳地白袍划过轿撵飘然落地。 一头乌发及腰,根根分明柔顺,头发被白色丝带简单束起,长长的白色丝带垂在身后随着微风飘荡起优美的弧度。 男子身高七尺有余,身材匀称挺拔,腰间挂的是白色流苏荷花佩。 除去君身三重雪,天下无人配白衣,说的应该就是君羡本人。 “都起来吧。”随后大步踏进了摄政王府。 轿撵被君宁挥手收到了储物袋里,云豹早就跟着君羡跑进了王府。 只剩下抱剑站在门口的君尘,抬首望向皇宫的方向,撇撇嘴,“不知道王爷去不去皇宫啊?今晚可是很热闹哎?” 君尘一想到他们家王爷不进宫玩,就可惜的摇摇头,大步迈进了王府。 管家吴大赶紧跟着跑进了王府。 君羡端坐白玉卧榻,白玉般的手指纤长,手中握着一只白玉杯,两者叠加仿佛混为一体,分不清那是手,那是白玉杯,可见他的皮肤是多么的白皙无暇。 “皇帝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房间,站立两侧的君宁、君尘二人目不斜视。 “回王爷,您走后不久,皇上就出宫了,我们跟到了西晋王的地界就跟丢了。” 黑衣人声音越来越小,头颅越垂越低。 “哦?他出去了?能够让你们跟丢,看来西晋王还有点本事。” “后来呢?” 君羡红唇印在白玉杯上,一口绿色清茶滑入喉中。 “回王爷,就在中秋前几天皇上回宫了,接着便下旨罢朝一月。” 黑衣男子,见王爷并没有怪罪与他,心里的巨石这才落下。 君羡的手一顿,嗓音低沉道:“知道何缘由罢朝吗?” 黑衣男子道:“属下不知。” ------------ 摄政王 君羡摆摆手,黑衣男子如获大赦,快速消失在原地。 君尘嘻嘻一笑道:“王爷啊,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情况?” 君羡清茶入喉不予多话,只是嗓音淡淡道:“你这是在家里憋坏了吗?” 君尘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是!王爷。” 君宁轻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贪玩。 “今晚的宴会一定很热闹吧?”君羡嗓音如醇香美酒惹人沉醉。 君宁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答道:“不热闹!” 一脸委屈想要哭了似的,王爷好凶残。 自己要是说好玩,一准把自己打发回去忘川,他才不要回去呢! “嗯,好茶,休息吧。” 君羡淡淡几个字,不温不火,随后挺拔的身姿消失在白玉软榻上。 看着走远的君羡,君宁嗓音幽幽,“你是想回去?” 君尘吼道:“谁想回去了,我好不容易跟着出来散心,回去后先生还不念叨死我?” 君宁扣扣被他差点震聋的耳朵,“那就别想着玩,好好打坐。” 他们来这里虽然是保护那个皇帝,但是自身的修为也不能落下。 这里虽然灵气不足,但是可以打坐修身养性。 皇宫里彩灯高挂,丝竹声声不绝于耳,今年中秋节的宴会就像是一个笑话。 皇宫中秋盛宴,却因为皇帝不在,让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尽情享受了一把。 太后一双凤眸含笑,看着宴会上的酒杯交错,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放下。 尤其是看到她的儿子羽木寒,竟然得到了那么多大臣的敬酒,让她的心里得到了万分满足。 转首望着独属于皇帝的位置,此时哪里空空如也,却也必须留下他的位置。 太后冷哼一声,那个位置早晚是她儿子的!那时候那个座位不再是空荡荡的。 而皇帝的四名妃子,紫无绝、蓝明轩、轩辕离殇、白明月,一个不落的坐在属于后宫嫔妃的位子上。 只是四人的脸色十分难看,这种场合的宴会,他们的位置,应该是在属于他们家族的座位上才是。 可是现在他们却端坐在了属于嫔妃的位置上。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他们高兴的起来? 看着独属于他们家族位置上的亲人,全都望穿秋水的看着自己,四人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蓝明轩打算离开这个让他羞耻的地方,“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杀了她!” 白明月眼疾手快拉住了蓝明轩,轻轻摇头道:“不要妄动,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不习惯吗?” “我咽不下这口气!”蓝明轩已经气的浑身哆嗦。 看着属于蓝家位置上的父母,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看到自己父母的样子,他们四人心中十分难受,可是他们不能离开,否则株连九族。 四大美男出生于三大世家和一个将军府,紫家、蓝家、白家、属于三大世家,轩辕家属于镇国大将军府。 四家同气连枝,其实是支持皇帝这一脉的,可惜,以前的羽凰玖,只知道吃喝玩乐,把好好的一副好牌,硬是打成了一副烂牌。 下座的三大家主还有大将军,看着自己的儿子还算是安好,虽然也觉得脸上无光,心中却是欣慰。 最起码他们的儿子都还好好的活着。 以前的皇帝,对待那些后宫嫔妃,却没有一个好的,一言不合就是杀无赦。 后宫多少嫔妃都被羽凰玖杀了,早已经不数不过来了。 芳华殿中舞女跳着符合时宜的舞蹈,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时不时的对着那些个大臣公子哥抛一个媚眼。 好好的一个皇宫盛宴,偏偏被品出了一股子风尘的味道。 左右丞相,加上几名老臣,更是气的胡子乱翘。 大将军左翼,气的一拳砸在桌面,“丞相,您看看这好好一个中秋宴会,都成了什么样了?” 说着还狠狠瞪了礼部尚书司马全一眼。 礼部尚书在不远处欲哭无泪,是太后下懿旨这么干的,他也无能为力啊。 洛阳东眼皮子轻抬,“王爷不在,这里还不就是她们的天下?听说王爷已经回来了是吧?” 左翼脸上一喜,“王爷真的回来了?” 洛阳东轻轻颚首。 宴会在众皇子、公子哥的满意下结束,不满意的是那些忠诚的老臣还有后宫的四大嫔妃。 这一个中秋夜宴,绝对又是一次的皇家笑话。 外面所有的喧嚣仿佛是与空间里的一切无关,羽凰玖终于冲刷干净了一条筋脉。 “难不成每次修炼都会这么疼吗?” 羽凰玖一身冷汗打湿了衣衫,顾不得其它,赶紧喝下一口九天灵露。 九天灵露的强大修复效果,正在修复着她打通的那一条筋脉。 感觉自己身上不再那么疼痛,这才趴在蒲团上沉沉睡去。 此时她身体里打通的那一条筋脉,已经被修复的粗壮有力。 第二天,羽凰玖是在一声声吵闹声中醒来的。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莫言正在一旁碎碎念。 “你在干嘛?”羽凰玖的嗓音沙哑难听。 莫言道:“外面已经过去好久了,你不打算出去了?” 外面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小太监在外面虽然每天都会送饭食进来,皇上也吃了,但是见不到人啊。 其实是羽凰玖安排莫言在外干的,她在闭关,不可能出现在寝宫里。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皇帝,“这就出去。” “来人。”羽凰玖懒散沙哑的喊了一声。 门外值守的太监,赶紧进来跪地磕头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准备一份清淡的食物,朕沐浴后用膳。” 羽凰玖出来空间,这才感觉自己的肚子好饿,身上还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那种饿肚子的感觉,仿佛自己能吃进一头牛。 “是,奴才这就去。” 小太监不敢抬头,恭敬的退出了皇帝寝殿。 羽凰玖趁着御膳房准备膳食的功夫,去了偏殿的温泉池。 一步步走近温泉池,蹲坐下后,一缕头发散落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头发,羽凰玖不敢置信的瞳孔放大,然后再放大。 抓起胸前的那缕发丝,又快速的把身后的头发全部撩到身前,原本乌黑的秀发正在退去颜色,成了满头银白发。 ------------ 白发 羽凰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闭上眼睛倚靠在浴池旁,“这难道就是解开第一层毒的后遗症吗?” “没想到,后遗症会是这样的。”羽凰玖也是欲哭无泪,这解开了第一层毒,竟然换来了一头白发。 快速洗漱完,从浴池里出来,到了铜镜前,看着原本的乌发已经不复存在。 原来倾城倾国的美人,变成了雪发美颜。 铜镜里的羽凰玖,一身明黄色里衣。瓜子脸深粉色的嘴唇水润光泽,挺翘的鼻子,两只丹凤眼明亮有神,眼尾一抹如胭脂的粉红入鬓。 一头长到及腰的白发,让她仿佛是那不沾烟尘的谪仙。 脸上虽然少了以前的病态,却还是带着营养不良的苍白。 拿起胸前的一缕白发,怔怔的看了许久,真是一夜青丝忽白头。 羽凰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罢了!白发就白发,总比毒死了要强,以后不用担心再有华发生白发的苦恼了。” “皇上,膳食准备好了。” 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羽凰玖回神后道:“把膳食端到寝宫的偏殿,以后朕就在哪儿用膳。” “是皇上。”小太监退下赶紧去安排。 很快膳食就准备好了,羽凰玖到了偏殿,看着桌子上的膳食,确实都是清淡的食物。 顾不得多说,端起米饭就开吃,她的肚子里实在是太饿了。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头颅低低垂着,只看得到明黄色的靴子踏过。 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没有听到皇上吩咐布菜的声音,吓得赶紧跪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膳食如果不合胃口,奴才这就去换来。” 以前的羽凰玖总是喜欢吃大鱼大肉,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主,基本上膳食没有青菜这一说。 所以这些个太监宫女的,久久没听到布菜的声音,以为是皇上不满意今天的菜清淡,这才赶紧跪地求饶。 正吃着饭的羽凰玖,头疼的捏捏眉心,以前那个草包把皇宫里的人霍霍成啥样子了? “你们起来吧,朕没有怪你们,以后用膳朕会自己来,不用你们伺候。” 羽凰玖无奈叹息,以前那个草包,真的有让人这么害怕吗? “谢皇上。” 几人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谢恩,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以前的皇上,一言不合就杀人,没有谁敢愿意来伺候皇上。 其中一名小太监不经意间看到了皇上的白发,猛地抬头不敢置信,使劲揉揉眼,噗通跪地哭着道:“皇上啊,您这是怎么了?您的头发为何会变成这样、、、?” 其余太监宫女也纷纷跪地,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羽凰玖吃饭很快,最后一口饭菜咽下,“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跪地上的两个小太监,还有四名宫女,开始浑身颤抖。 完了!这下完了!多说什么话!这下要死了吧? 羽凰玖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悦,“怎么?朕不配知道你们的名字?” 为首的小太监,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回皇上,奴才小安子,都是奴才的错,请皇上饶恕他们吧。” 羽凰玖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眼,貌似是一些刚进宫的小太监,小宫女。 因为年龄都不大,再加上在宫里混久了的老油子,都不愿意来伺候以前的皇帝。 安排到皇帝身边的,都是一些没有背景,新进宫的宫女太监。 “其余人叫什么?”羽凰玖觉得,在宫里培养自己几个心腹还是可以的。 “奴才小玉米。” “奴才小翠。” “奴才清荷。” “奴才红叶。” “奴才小红。” 其余几人把心一横,死就死吧。 羽凰玖摸着下巴道:“小玉米这个名字挺可爱,不用改了,你们几人,朕给你们重新赐名如何?” 跪地的几人仿佛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赶忙道:“请皇上赐名。” 其实几人心中还有些小雀跃的,在皇宫里,能被皇上赐名,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那好,小安子,以后你就叫吉祥,你们四人就叫做,知画,抱琴,竹棋,筝书。” “以后吉祥就是朕的大内总管太监,小玉米协助吉祥,你们六人就是朕的贴身侍从,朕希望你们不会背叛朕。” 羽凰玖一身帝王之气尽显,跪地的六人瞬间感觉到一双手掐着他们的脖子。 慌忙应道:“奴才多谢皇上赐名,多谢皇上提携之恩,奴才万死不辞。” 六个人本就是因为家境贫寒被送入皇宫,在宫里更是没什么背景。 所以才会被送到皇上身边伺候,没想到皇上是真的不好伺候,他们也是不知挨过了多少次打。 没想到这一次来的好事,是他们做几辈子梦都做不来的。 吉祥拼命磕头道:“奴才一定伺候好皇上,绝不背叛皇上。” 羽凰玖道:“起来吧,朕累了,明天就是一月之期了,明天随朕上朝。” “恭送皇上。” 看着皇帝消失在偏殿,吉祥等人这才敢起身。 “恭喜吉祥总管。” 剩余几人齐齐恭喜吉祥。 吉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们以后都是皇上的贴身奴才了,都要尽心尽力报答皇上,你们也知道咱们皇上的脾气,伺候不好,或者背叛了皇上,小心你们全家人的脑袋。” 小玉米等人顿时脸色苍白,刚才被赐名高兴的昏了头,差点忘记了皇上的脾气。 “多谢吉祥总管提点。” 他们是真的不想死,刚进宫一年多的时间,他们还想活一份体面呢。 “你们知道利害就好,如今的皇上总感觉与以前不一样了,皇上的头发都成了白的,反而感觉皇上的心也跟着冷了,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吉祥看着皇上消失的地方,摇摇头带着几人下去安排明天上朝事宜。 羽凰玖回到寝宫后,就消失在了大殿里,回到空间后开始翻看里面的书籍。 第二天,天空中微微泛起鱼肚白。 羽凰玖起身洗漱了一下自己换上龙袍。 一身明黄色龙袍,一头白发,头顶上少许头发用金冠束起,金冠两侧明黄色的玉带垂立两侧,龙袍镶嵌着华丽的祥云金边,针脚细致,龙袍上绣着的是五爪金龙,图案更是栩栩如生。 ------------ 早朝 看着龙袍上的金龙,“这龙的样子还像模像样的。” 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雌雄莫辨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些随意,眼里只剩下寒冷刺骨的冷意。 转身走出寝宫,吉祥带着几人也已经等在寝殿外。 看到出来的羽凰玖,没见过她白发的其余太监傻眼了,只有吉祥看了一眼白发的皇上,只觉得心里难过。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何会一个月就白了头发。 “走吧!”说着就向早朝的大殿走去。 “皇上,您不坐轿撵吗?” 吉祥赶紧追上前面的羽凰玖。 “以后朕都不用。”羽凰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里就是自己的开始。 “是皇上!”吉祥赶紧应道。 羽凰玖闲庭阔步的走在路上,每走一步都像是丈量好了一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宣政殿。 跟在她身后的吉祥,看着现在的皇上,是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杀人,对待下人也宽容了许多。 宣政殿里众位文武大臣,全都目不斜视规矩的站立两旁。 今天是一月之期,全都在等着皇上早朝。 独属于摄政王的位置上,君羡端坐在软椅上,白玉面具遮挡住了他的绝世容颜,瓷白的手指轻点扶手。 跟在他身后的君宁、君尘两人,单手握剑目不斜视。 众大臣都没想到,摄政王会来上早朝。 以前摄政王只是偶尔来一次,看到皇帝坐在龙椅上,人就会消失不见。 今天摄政王竟然破天荒的早到,还等待了这么久。 这也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上驾到!” 一声太监的唱腔传来,众大臣目不斜视,全都跪地磕头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羽凰玖从大殿外走了进来,每走一步跪着的大臣心就跳一下子。 这种恐怖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端坐的君羡看着背光而来的羽凰玖,她那一头白发,让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缩了一下。 就是君宁和君尘两人,也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剑。 羽凰玖龙袍轻甩坐到了龙椅上,一双修长的凤眸微微扫了一眼。 转首对上君羡的眸子,让她微微意外了下,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摄政王了。 果然是雪为肤,玉为骨,芙蓉为面的天人之资。 虽然用形容女子的词汇来形容君羡一个男子不太合适,但是羽凰玖的脑海里就是出现了这句话。 不再看君羡,扫了一眼跪着的大臣,“平身。” 所有大臣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听到太监的唱吟,刚要奏禀事情的大臣,全都瞪大了滚圆的眼睛。 看着端坐龙椅之上的皇上,是皇上没错啊?那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 全部人开始交头接耳,都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你们很闲?” 羽凰玖冰冷的声音传出,所有大臣停止窃窃私语,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君羡看着此时的羽凰玖,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这还是那个皇帝吗? 羽凰玖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她暴露的时候,但是头发全白,有些事情也遮挡不住。 只要有摄政王在,她稍微做些改变,朝臣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只是她必须离着君羡远远的才好,这人心思细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看出了端倪。 “启禀皇上,臣户部尚书江萧有事启奏。” 户部尚书江萧,看着端坐龙椅上的皇帝,总感觉现在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一头白发,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被那凌厉的眼光扫过,犹如坠入冰窟。 这个帝王已经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或许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能的帝王。 苍天有眼,他们沧溟终于有救了。 羽凰玖冷漠的看着户部尚书,红唇轻启,“准。” “启禀皇上,岭南遭遇百年难遇之水灾,急需朝廷派人救灾,可是臣的户部已经拨不出银两,现在赈灾人选还悬而未决,请皇上裁决。” 户部尚书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为何拨不出银两?你这个户部尚书是吃干饭的?” 羽凰玖的一句话,让朝堂上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皇上讲话还是与以前一般无二。 君羡也是意外了一下,本想着这人到底是不是她本人,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个人没错了。 脸上敷上了一层不耐,原来她一直都没什么改变。 “启禀皇上,是各大王府,还有各大臣,到了臣的户部来借银两,臣并不想借,可是他们都拿着皇上您的信物来借的,臣不得不借给他们啊,借去有还也就罢了,可是几年过去了,没见他们还给臣一个铜板啊,臣派人去催债,还被他们打了出来。” “皇上您看,臣的胳膊上全是他们打出来的伤痕啊。” 江萧撸起自己官袍的袖子,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直接惨不忍睹。 羽凰玖嘴角一抽,这上面的伤痕确实有被打的,但是最多的还是您自己拧出来的吧? 君宁也看了一眼江萧的胳膊,原本面瘫的脸上微抽了一下。 君尘则是似笑非笑的看戏。 羽凰玖道:“左将军,拿着朕的令牌,调集禁卫军,协助户部尚书去讨银子,欠了朕的银子不还怎么行?哪个王府欠朕的银子,就去他家抄家要银子,谁要反抗送去赈灾地区做苦力顶银子。” 在羽凰玖看来,这些个王府都是心野了,一门心思想着挖空国库。 左翼大将军站出来抱拳一礼道:“臣遵旨。” “另外警告那些借了银子不还的,限他们十天之内归还,若不然把他们老婆孩子卖了换银子!” 羽凰玖的话一出,君尘憋笑憋的十分辛苦,君羡的眼角不露痕迹的抽了一下。 众大臣更是好一阵口眼歪斜,户部尚书江萧哭着一张道:“皇上,那些银子可都是臣的户部银子,收上来您可不能要回去啊。” 江萧可是听到了,刚才皇上说那些银子是她的呢。 羽凰玖双眸一瞪,“什么你的我的?你们都是朕的!那些银子当然也是朕的!记得别忘记要利息!” ------------ 抄家 羽凰玖胡搅蛮缠的功夫让朝臣大开眼界,君羡原本厌恶看到她的脸上,又带上了一份嫌弃。 君尘则是看的津津有味,这个皇帝变得好玩了哎! 江萧眼角一抽道:“可是皇上,赈灾人选皇上打算如何安排?” 羽凰玖倚靠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一点当皇帝的自觉都没有。 众大臣更是觉得他们瞎了眼,刚才那个一身威严让他们生惧的皇帝,绝对不是现在这个。 左右丞相也是头疼的扶额,皇上啊,王爷还在呢,就不怕您还要回去学礼仪? 您以前可是没少让王爷惩罚您。 君羡红唇轻轻勾起,很好!以前的礼仪白学了? 君尘看到王爷的唇角,浑身一个哆嗦,皇上要倒霉了。 羽凰玖没在意他们的奇怪目光,沉思道:“这件事情交给蓝家的家主蓝沧海。” 众大臣一愣,就是君羡也睁开了双眸。 站在不远处的兵部尚书蓝盛眨眨眼,怎么扯上他大哥了呢? 他大哥可不是朝廷在职人员。 “可、、可是为什么啊皇上?蓝家虽然是三大世家之一,可是蓝家的家主并没有在朝廷为官啊。” 江萧这次真的是看不透皇上的用意了,赈灾这种事情也用不到兵部尚书蓝盛啊。 用蓝家的家主这又是所谓何意? 三大世家虽然与朝廷有割不开的联系,更是每家出了一位后妃娘娘,当然了,是男妃娘娘。 但是他们从未来上过早朝,也不在朝廷编制之内啊。 贸然让他们世家干涉朝廷之事,这不是代表他们这些为官的不中用嘛! 羽凰玖嘿嘿一笑,“他们家有钱啊!” 一句话成功让满大殿的文武大臣,摔了一个人仰马翻,蓝盛也跟着嘴角一抽。 他大哥是有钱没错,可是您这样坑他真的好吗? 他年纪大了,恐怕有些承受不住啊? 扑哧,君尘最终没忍住笑出了声。 羽凰玖斜眼瞅着倒了一地的朝臣,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以后怎么跟上朕的魔鬼步伐? “蓝家主就因为不是朝廷人,却是全国首富啊,赈灾的银两有了,也不用担心他会勾结朝廷之人贪污,那可是他自己的银子!” “按照蓝家主那个铁公鸡的尿性,一个铜板他也不会流到别人的田里,你告诉他,朕临时给他打个欠条,等他赈灾回来,朕就把钱如数还他,还送他一块大牌匾以示嘉奖。” “那个老不死的要是推脱不去,你告诉他,朕会天天折磨他儿子!朕看他去不去!” 羽凰玖吊儿郎当的一顿分析,众朝臣竟然觉得皇上说的很有道理。 当着蓝盛的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喊人家老不死的,这样真的好吗? 不怕人家合起伙来给你套麻袋哦? “还有,工部尚书全力配合蓝家主这次赈灾,户部尚书你也不能闲着,蓝家出银子,你要出粮食啊,所以那个老头一定会干这一笔买卖。” 羽凰玖沉思良久,还是要有人配合他才行。 户部尚书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臣遵旨!” 羽凰玖起身走到君羡面前,站定道:“皇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君羡淡淡道:“十五。” “哦,那朕就不打扰皇叔了,先回去了。”羽凰玖淡淡一笑,快速离开了宣政殿。 “退朝!”吉祥唱完也快步跟上羽凰玖的步伐。 “恭送皇上!” 大臣看到皇上退朝了,全都抹了一把汗,早朝还是跟原来一样,十分的戏剧性,一点严肃的氛围都没有。 君羡起身,负手离开了宣政殿。 只是那萦绕在鼻尖淡淡的香味,让他意外了一下。 以前的羽凰玖,不讲卫生,吃大鱼大肉,浑身上下有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 今天羽凰玖靠近他的时候,本想着后退来着,但是那股淡淡的清香,让他停止了动作。 两尊大神消失在宣政殿,众位大臣这才敢喘气,生怕他们一个岔气,脖子上就留下了一个碗大的疤。 “左将军有劳了。”江萧拱手对着大将军左翼客气道。 左翼是一个地道的大老粗,直率,还容易得罪人,有什么说什么。 “江尚书何须如此客气,老子早就看他们那些个王府不顺眼了。” 两人结伴准备离开,就看到轩辕齐大将军,失魂落魄的样子。 轩辕齐很想问问皇上,他的儿子离殇如何了? 三大世家也都对皇帝抢了他们儿子的事情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皇帝有摄政王撑腰呢,他们就是联合起来,也不会是摄政王的对手。 江萧和左翼看到轩辕大将军的脸色,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将军别看了,走吧!后宫里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这说明轩辕小将军并没有事情。” 江萧劝说轩辕齐道。 轩辕齐也明白,但是做为父亲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呢? “哎,走吧!”轩辕齐挥手走出了大殿,江萧和左翼跟随在侧。 各大王府的欠债,说白了就是不想还。 几大王府指的就是,各大藩王在京城的府邸,还有几大皇子的王府,还有先皇几个兄弟的王府。 其中一位异性王爷,借的银子最多。 这位王爷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曾经救过先皇,故而被封为了异性王爷。 这位王爷被称之为逍遥王,这些年仗着先皇的恩典,野心越发的大了。 江萧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率先去的就是这个逍遥王府。 左翼站在王府门前,见侍卫根本敲不开门,对着禁卫军统领道:“砸门!” “是将军,砸门!”禁卫军统领一声令下,禁卫军开始砸门。 江萧拿着账本,紧盯着王府大门,你们欠的账该还了。 周围路过的老百姓,看到竟然有人敢砸逍遥王府的大门,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于是纷纷驻足观望着。 一刻钟后,禁卫军砸开了逍遥王府的大门。 禁卫军呼啦啦的冲进了王府,那架势比鬼子进村还威风。 “你们干什么的!” “你们大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管家张开双臂企图拦住禁卫军。 江萧和左翼则是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府。 ------------ 收账的 江萧进了王府,对着管家笑道:“我们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才来的,我们是来收账的。” 左翼看着拦着自己的管家,大掌一挥就把管家扒拉到了一旁转了三圈。 “起开!别在这里碍事!” 趁着管家还在转圈的功夫,左翼带着江萧到了王府前厅。 逍遥王木风,端坐在前厅不慌不忙的喝着茶,一派悠闲姿态。 江萧两人进去后,对着逍遥王拱手一礼道:“王爷有礼了,下官今天来是奉皇上旨意前来收账来了。” 木风眼神都没舍得给两人一个,继续喝茶,“哦?收账?收什么账?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还欠账过?” 江潇就知道会不认账,拿出账本看着上面的欠款清了清嗓子。 “沧溟历三百六十七年三月七日,逍遥王借户部白银五十万两,同年六月初一借白银七十万两,次年四月十六又向户部借白银一百三十万两,逍遥王以各种名义共借户部共计白银二百五十万两!” 江潇对着木风皮笑肉不笑道:“实在是户部都揭不开锅了,下官才启奏皇上的,下官也是奉旨收账,希望王爷不要为难下官,南方赈灾需要银两,军队需要银两,我这个户部尚书也是没办法了。” 木风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银子是自己借的,借了就没打算还。 “本王记性不好,不记得了!” 江潇讽刺一笑道:“您不记得下官记得就成。” 左翼等的不耐烦了,对着禁卫军道:“来人!抄家!找银子!” 木风一听没把自己王府看在眼里啊,“你们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们这些蛀虫了!抄家!” 左翼才不管得罪不得罪呢,现在有皇帝撑腰,就抄你家了怎么了?有本事找皇上算账去! 禁卫军听到命令迅速散开开始抄家,禁卫军早就对这四大王府不满了,下手丝毫不客气,什么值钱拿什么。 库房的锁也被砸坏,一箱箱的金银外加金银首饰被抬出了王府。 江潇看着被抬出去的金银,这个王府还真是有钱啊! 一个毫无实权的王府就有这么多银子,看来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 木风看着被抄的家怒吼道:“我要去皇上哪里告你们!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名身体发福的妇人,领着男男女女的一大家子人,到了前厅就开始鬼哭狼嚎。 “王爷啊!这是怎么了?我们的私房钱怎么都被收缴了啊。” 一众小妾也都拿着手帕擦脸抹泪的好不可怜。 木风的女儿木仙儿走到前厅,就看到一箱箱的银子被抬出王府,心疼的都在滴血,快步向前拦住了禁卫军。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你们竟然敢来抄未来皇后的娘家,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木风被自己女儿说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他的女儿是先皇给如今的皇帝定下的后妃人选没错,但是有谁能保证自己的女儿进宫后,就能一定坐上皇后之位? 更何况当初只是把木仙儿指婚给了如今帝王,却没有说是当皇后啊! 就因为获得先皇指婚的只有木仙儿一人,所以木仙儿就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皇后。 木仙儿一心想得到皇后之位,却还嫌弃着当今的皇帝,私下跟别的男人暧昧,所以说无脑的女人永远都是目光短浅之人。 木仙儿的心中夫君人选,就是当今的大皇子羽木寒。 “呵呵!木王爷真是好家教啊,皇上貌似没有皇后吧?哪里来的皇后娘家?” 江潇讽刺的看着逍遥王。 木仙儿也是反应过来,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十分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木风到了木仙儿眼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胡说八道什么!你个逆女还不去祠堂思过!” “王爷,你怎么能打女儿呢?仙儿说的有什么错!” 木王妃公孙瑶心疼的护着自己的女儿。 木风被这两人都快气死了,咬牙切齿的对着公孙瑶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母女两人全部闭门思过,管家权转交给孙姨娘!” “王爷臣妾做错了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我儿要是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母亲你让他怎么想?”公孙瑶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江潇可没时间搭理他们夫妇二人的吵闹,“皇上有旨,谁要是阻挡抄家抄银两,全部送去岭南赈灾抵银子!”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木风实在是被气得不轻。 木仙儿也是咬着嘴唇眼里恨恨的,看着他们把一箱箱的金银抬出王府心里更恨那个皇帝了。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大皇子商量以后的事情。 逍遥王府里的人为了不被送去做苦力赈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银子都被抬走。 “下官告辞!”江潇对着木风行了一礼,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哎呀!江潇心里美啊!这些银子可不止二百五十万两,再把那些欠的银子都收回来,他户部就再也不是穷逼了。 连续几天整个京城鸡飞狗跳的,各大王府都没有逃过被要债的风波,那些借钱的大臣们,也赶紧乖乖的把借的银两还上了,甚至还把利息一并还了。 以后再也不能去户部借钱了,那是要命的事情啊! 所有人看着从自己兜里掏出去的钱,心里在滴血啊!那个肉疼啊! 户部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户部尚书痛并快乐着,赶紧先把赈灾需要用的粮食准备好才是正事。 蓝家。 吉祥亲自端着圣旨到了蓝家。 “蓝沧海接旨。” 吉祥手中的圣旨让蓝沧海一个哆嗦,难不成是他儿子出了事情不成。 “草民接旨。”蓝沧海拖家带口的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岭南遭遇百年难遇之洪灾,朕心痛至极,特封蓝沧海为巡南特使赶赴岭南赈灾,银子有蓝家先行垫付,户部和工部会全力配合蓝特使,钦此!” 吉祥小心的收起圣旨,心里都为蓝家主默哀一秒。 “蓝特使还不快接旨谢恩!” 吉祥托着圣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皇上了。 蓝沧海简直是一脸懵逼,这种事怎么会落到他脑袋上? ------------ 坑 “臣领旨谢恩。”蓝沧海欲哭无泪,握着手中的圣旨总觉得扎手。 “那杂家就先回去了。”吉祥完成任务就准备开溜。 皇上啊,您简直就是坑奴才来的吗? “吉祥公公留步。”蓝沧海快走两步拦住了吉祥。 吉祥一拍额头,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皇上不让他多说还要让他明白,这可要怎么说吆。 “蓝特使。”吉祥停住脚步皮笑肉不笑。 蓝沧海一声笑,“还没恭喜吉祥公公高升呢。” 吉祥嘴角微微一抽,“蓝特使客气了。” 两人在蓝家胡扯了一番,蓝家主受不了这种虚情假意。 干脆道:“吉祥公公,我就直接问了,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吉祥道:“哎呦蓝家主啊,皇上的心思我哪儿知道啊?您不管怎么说,还是皇上的老丈人不是?皇上一定不会害您。” 蓝沧海差点被噎死,老丈人?这是给自己心口上捅刀子呢? “这还不是害我?赈灾让我蓝家出银子?亏皇上想得出来!” 蓝沧海掐着腰气的来回踱步,鬼特么的老丈人! 他心疼他的银子啊!赈灾啊!那是一个两个铜板的事情吗? “蓝家主啊,圣旨上不是说了吗?先行垫付而已。” 其实吉祥也觉得皇上那句话根本不靠谱。 皇上的潜意思里,绝对是借了不还的那种。 “垫付?好好好!那我问你,我儿可还好?” 蓝沧海这次是真的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蓝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在人家手上,他不得不妥协。 他那个弟弟就没想过成家,所以蓝家绝对不能在他这儿断后。 吉祥一笑道:“蓝家主放心,淑妃娘娘很好。” 噗!蓝沧海要死了,听到这个称呼心口就堵得慌。 越想越气,蓝沧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院。 吉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没多说话真好。 皇宫。 “什么?有一半的不打算回来了?”羽凰玖扔掉手中的朱砂笔。 战无羁点头道:“是的皇上,一大半的禁卫军被太后安排到了军机营,他们都不想回来了,打算待在那里。” 羽凰玖眯着眼,“老太婆的手伸的够长的!那就军机营也别待着了,让他们全部回家种田去。” “哎!民以食为天嘛,咱们沧溟缺少种地的人!” 那些人不打算回来了必定是得到了谁的嘱托。 毕竟军机营的头头,可是与大皇子羽木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现在站在自己这一旁的,只有吏部,工部,兵部,户部剩余的刑部,礼部全都被羽木寒把持着。 看来其它两部在他手里还不满足,羽木寒已经开始对兵部下手了。 战无羁道:“皇上,您是不是怀疑,军机营里面有大皇子的人?” 羽凰玖这些天看了许多的奏折,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朝中局势。 军机营的统领,可是羽木寒一个小妾的亲哥哥。 “他们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了吧?”羽凰玖不相信战无羁不清楚。 战无羁道:“属下只是没想到,那么刚正不阿的人也会被大皇子收买。” “你太天真了,我们离开这么久,他的妹妹就成了羽木寒的小妾,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把宫里的人,不动声色的换成我们的人,别让太后老太婆察觉到。” 如果大面积替换,势必会被太后知晓,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不好玩了。 战无羁抱拳道:“是陛下!” “不败那里如何了?”她现在除了没见过的白袍杀神军以外,只有烟翠楼一处可靠的地方了。 “进展很快,他聚集了许多的孤儿正在紧急训练着。” 战无羁对他的办事效率十分佩服。 羽凰玖红唇微微上扬,果然自己没看错人。 “无羁,禁卫军大统领的位置就交给你了,多注意现在的那个副统领。” 根据左翼这一次传回来的消息,那个与他一同去收银子的禁卫军统领,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各大王府的私密地方查探。 战无羁道:“属下遵命。” 看着战无羁退下后,羽凰玖倚靠在龙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次日早朝的朝堂之上,依旧是鸦雀无声。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众大臣赶紧跪地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羽凰玖不疾不徐的坐到了龙椅之上,看着文武百官。 “平身!” 声音一如既往的寒冷如冰。 “谢皇上!” 百官起身后看着上座的皇帝,今天一看果然变得又不一样了。 还是一头白发,但是又变得一本正经了。 “江爱卿,这些天过去了银子可收回了?” 羽凰玖冷眼扫过下面站着的大臣。 “启禀皇上!都齐了!”江潇这几天都快忙晕了。 “哦?多少银子?” “启禀皇上,总共是两千七百万两”江萧现在觉得有钱就是底气足。 “呵!真不少!从现在开始,如果有谁再去户部借银子,那就看他的脑袋长的结不结实! 另外军饷尽快发到军中,如果被朕发现谁克扣军饷,全部杀无赦!快冬天了,军需必须跟上,让士兵全部穿新棉衣吃得饱,武器全部换最好的! 如果让朕知道在军需上出了一点差错!兵部尚书你就可以自刎谢罪了!” 羽凰玖一系列的命令下去,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兵部尚书蓝盛赶紧跪地磕头道:“臣不敢!” “不敢最好!”羽凰玖看着兵部尚书,是蓝家家主的亲弟弟。 虽然蓝家无意在朝为官,但还想着能够在朝廷里占有一席之地。 “众位大臣,其他的事情你们应该能够处理好,别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朕,如果处理不好,就不要来见朕了!朕要你们这些大臣有什么用!退朝!” 羽凰玖站起身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没了人影。 “退朝!”吉祥喊完口号,跟着皇上就走了。 一众没用的大臣:……。 朝堂上的大臣傻眼了,还有许多没启奏的呢? “我还有事没有启奏呢!” “皇上不是说了吗?自己解决!” “这可怎么办?” “怎么感觉今天的皇上像是换了一个人?” 左翼这个慢半拍的终于发现了羽凰玖的不同。 ------------ 自己处理 “能处理的自己处理,什么都需要皇上定夺,要你们有什么用!” 轩辕齐看着一群叽叽喳喳跟一群鸟人似的大臣,一顿怒吼。 朝堂上瞬间没了声音,所有大臣傻眼的看着轩辕齐大步走出了宫殿大门。 “走吧走吧!” “自己回去处理吧!” 所有大臣只好自己回去处理事情去了,以后没有清闲日子过喽! 也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正经,一会发疯的。 羽凰玖带着吉祥回到了御书房,看着如山的奏折,真是好!给自己留下如此多的烂摊子! 羽凰玖一咬牙坐在桌子前,开始批奏折。 这玩意以前没干过,但是合同文件看过不少,应该不难才对。 吉祥看着如此勤奋的皇上,大感欣慰,端茶倒水亲自服侍在侧。 “皇上,该用膳了!” 吉祥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从早上一直到了晚上。 “不必!还是照样,把饭菜端进御书房朕再吃!” 羽凰玖一目十行的看着奏折,奏折已经被她批阅了一大半。 果然,这些奏折许多都是没事找事的废话。 看来朝堂想要清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改进。 “是!皇上!” 吉祥赶紧下去吩咐宫女,把饭菜端进了御书房。 “皇上,您先用膳吧!”吉祥再一次提醒道。 羽凰玖听到吉祥的声音,从如山的奏折里抬起头,活动了下脖子。 当皇帝真不是人干的事,竟然还会有人想着拼死也要坐上这个皇位。 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饭菜,站起身到了桌子边,坐下后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还没等吉祥给她布菜,羽凰玖已经吃了大半。 “以后不必帮朕布菜,那样吃着不过瘾!” 羽凰玖是真的饿了,要是等他给一点点布菜,一准把自己饿死。 “奴才遵旨!” 吉祥在一边看着大口吃菜的皇上,这样的皇上才是真正的他吧? 以前的皇上,虽然纨绔,却总是让人觉得不真实。 吃完饭后,羽凰玖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自己还是先去修炼吧,奏折明天再继续批阅。 吉祥看着皇上要回寝宫了,赶紧跪地磕头道:“皇上,您今晚需要哪位娘娘侍寝吗?” 羽凰玖听到吉祥的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哪儿。 羽凰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不必!” “可是皇上,你这样会憋坏身体的!” 吉祥觉得有必要提醒下皇上,还是身体重要。 啪叽!这会羽凰玖是真的摔哪儿了! “哎呦!皇上!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吉祥赶紧爬起来上前扶羽凰玖。 这时羽凰玖生无可恋的趴在那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吉祥,自己这是接了一个什么烂摊子。 “以后别再跟我提什么娘娘!现在的后宫朕没功夫搭理他们!” 羽凰玖被吉祥扶起来,恶狠狠的对着他道。 “是!是!皇上!奴才知道了!” 吉祥擦了下冷汗,皇上眼神好可怕。 羽凰玖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深吸一口气,一个大坑啊! 光朝堂上都还焦头烂额的,哪有时间搭理后宫那些人。 回到寝宫后羽凰玖禀退众人,回到空间里喝了一口九天灵露,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天亮后羽凰玖慢慢睁开了眼睛,长舒一口气,一晚上的修炼让她的筋脉又一次的打通了一根。 只是那种拓宽筋脉的痛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羽凰玖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在浴池里,想着这一个巨大的烂摊子,后宫什么样自己还没见过呢! 那些人真的是因为皇叔的威胁留下的吗?未必! 看来得抽空去会会他们,是人是鬼总会有暴露的一天。 这几天上朝都没什么大事,听听也就罢了,还得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 这些天羽凰玖都是按部就班的三点一线,上朝、批阅奏章、修炼。 修炼的结果是十分喜人的,十二条筋脉已经打通了五条。 御花园里四名男子正在喝酒对饮。 “真好!那个草包这么久都没来后宫,整个御花园里空气都新鲜了!” 蓝鸣轩喝了一口酒道。 “你就这么不待见她?你父亲去赈灾了,你就不担心他吗?”白明月道。 “我为什么待见她?我父亲去赈灾了我当然担心,我这不是出不去吗?让我去求她,我做不到!”蓝鸣轩撇嘴道。 蓝鸣轩听说自己父亲被皇帝安排去赈灾后,整个人处于暴躁边缘。 想着偷偷溜出宫,可是根本没用,让他去求皇帝让他网开一面,他做不到。 “是吗?原来朕这么不受欢迎啊?”羽凰玖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几人顿时身子一僵,用力握着手里的酒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 四人起身低着头赶紧行礼道:“参见皇上!” “起吧!” 下朝后的羽凰玖,退下龙袍换上了一身玄色锦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 一头白发用上好玉冠束了起来,眼睛深邃如夜里的星空,冰冷寒冽,鼻若悬梁肤若凝脂。 几人一抬头就看到了羽凰玖的一头白发,眼里充满了震惊之色。 原来他们听说的皇帝一夜白发是真的! “你们很不欢迎朕?” 羽凰玖直接走进凉亭坐在了首位。 “不敢!”几人咬牙道。 “无妨!我知道你们不会欢迎朕,所以朕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自由了!随时可以走!” 羽凰玖看着面前的四名绝色美男,你们不是朕弄进来的这个锅朕不背! 紫无绝突然抬头看着这个身高还没自己高的帝王,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前看他们花、痴般的目光,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冰冷的无情。 “你的头发?” 紫无绝无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想到自己问了什么后,又百般懊恼。 羽凰玖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懊恼的神情模样。 “呵呵!想出宫的就赶紧滚吧!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她羽凰玖不需要同情!几人待在宫里如此不甘心,又何必假惺惺! 再说这些人跟她没有丝毫关系,说不准还是什么威胁。 让他们出宫是最好的决定,这样她就可以专心寻找这个身体上的秘密了。 ------------ 四妃 羽凰玖站起身没有再看四人一眼,玄色锦袍划过一抹轻微的弧度,大步一迈就走出了凉亭。 “传朕旨意!后宫里所有出宫的人,一律全部放行!” 几人看着走远的羽凰玖,只听得见对着太监总管下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御花园。 “我们?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吗?” 蓝鸣轩看着走远的皇帝,不敢置信道。 “他?变了!”白明月突然感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轩辕离殇看着走远的羽凰玖,空气中还残留着她下旨的回音,可是自己为何心里有些堵得慌。 紫无绝看着走远的羽凰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告诉几人道:“他真的变了!” 紫无绝看到她的一头白发,不知为何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紫无绝坐在了椅子上,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是总想着离开这里吗? “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出宫吧!” 蓝鸣轩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了。 他要去看看他的雪儿,还要去岭南看看他父亲如何了。 雪儿知道自己曾经是哪个废物的妃子会嫌弃自己吗? 白明月看了一眼几人道:“我习惯了这里的清净。” “你!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你们不是一直想着走出这里吗!” 蓝鸣轩看着几人气急败坏道。 几人都沉默了。 后宫其他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到太监总管哪里领了牌子纷纷出宫。 吉祥看着走出皇宫的人,都走的有些迫不及待。 吉祥拂尘一甩,长叹一口气,皇上啊!您这又是何必呢? 吉祥每当看着皇上,那一头白发在灯光中闪烁着微微的光泽,每天看到皇上为了批阅奏章到凌晨,其实最孤独最无奈的那个人是皇上才对。 这些后宫之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待皇上的,走了也罢! 皇帝解散后宫,很快传遍了盛京,太后手中的剪刀把一朵花给剪掉了。 “哎!可惜了这一盆花,没有了这一朵花做陪衬,终究是废了。” 太后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 秀姑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那个木仙儿可是先帝钦点的后妃人选。” 太后的手一顿,“那就让她进宫吧,没有了那些男妃,那就换成女子好了。” 前几天羽凰玖来给太后请安过一次,果然是只难对付的老狐狸。 羽凰玖此时正在空间里看练丹书籍。 什么老狐狸,早就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 琉璃塔里的书籍,才是适合她天生魔体该看的,就是炼丹的书籍,也是适合她的。 羽凰玖正在尝试炼制丹药,莫言站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着她折腾。 “我说,你这修炼了才几天啊?你就想着炼制丹药?开什么玩笑呢?” 莫言一句话让她瞬间泄气,她可能是太着急了。 “那我也要试试!”一腔热血,终究会被现实打败。 嘭…嘭…! 几声爆炸声过后,又一炉的药草给报废了。 灰头土脸的羽凰玖从炼丹室里走了出来,满脸的黑灰如同包公,白色的头发变成灰啦吧唧如爆炸头般,走起路来头发还一晃一晃的。 “不应该啊?我都是按照步骤来的啊?怎么可能会炸炉的呢?” 羽凰玖抱着本书边走边嘀嘀咕咕的。 她原本熬制药丸子的时候也总是爆炸,这次是炼丹爆炸的更加厉害了。 莫言躺着正在给自己的小肚皮挠痒痒,“你放弃吧,你现在炼制丹药还不是时候。” 羽凰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明黄的衣服也变得灰突突的。 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大亮,又该早朝了。 在空间里洗漱好的羽凰玖,换上龙袍带着吉祥总管溜达着走向大殿。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路两旁一株株美丽的菊花争相开放,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整个御花园显得生机勃勃。 羽凰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暴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不管前路多坎坷,朕全部接着就是! 遇到什么事情,她不再退缩,但是打不过人家的时候该怂还得怂。 睁开眼后眼里已经毫无温度,又变回那个前世的冷心冷情之人。 羽凰玖这些天最大的改变,就是感觉自己变了好多。 就像是她每天梦里的那个人一样,长得跟她一样,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眼里仿佛有永远化不开的寒冰。 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殿走去,每一步都步伐坚定。 远处的紫衣男子看着走远的羽凰玖,你为何会变得如此无情?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吗?你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暖,有谁能够来融化你眼里的寒冰呢? 以前的纨绔难道都是为了在掩盖什么? 看到你眼里的伤痛我为何会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以前见到你我的心里只有厌恶? 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绝,你也觉得她不一祥了是吗?” 白明月一袭白衣,风光霁月如诗如画,他站在紫无绝不远处说道。 “他是何时改变的?是决定罢朝一月的时候吧?我们几人在她心里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后宫的这几人当初有多厌恶他,从看到他青丝白如雪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开始有了对他微微的好奇。 两名绝色美男看着走远的帝王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 羽凰玖到了朝堂上,坐在龙椅之上懒懒的看着下面的大臣。 “行了行了!吵了那么久你们不累啊?” “不就是个学院招生吗?至于那么麻烦吗?” 羽凰玖干脆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手中的匕首正在削皮。 礼部尚书司马全眼角一抽,“皇上,学院招生可是大事,尤其是咱们沧溟帝国的北沧学院,那可是其它两国抢破头都要进的地方。” 北沧学院在沧溟帝国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只有他们选学生的份,没有你去报考的份。 学院从成立开始从未对外招生,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所以其它两国的皇室全都蠢蠢欲动。 “咱们沧溟的人谁在学院里面?”羽凰玖啃了一口苹果口齿不清道。 惜流芳舍得睁开了自己的眼皮子道:“您的四大后妃都在学院里学习。” ------------ 装怂 羽凰玖啃苹果的动作一顿,感情那四个家伙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呢? 再看看惜流芳那个老头一眼,您老说话就不能委婉点? “朕知道了,退朝!” 羽凰玖下朝后走在御花园里,突然遇到了一堵肉墙。 “你谁?”羽凰玖紧盯着眼前的小帅哥,恨不得上手去捏捏他的脸。 “回皇上,属下君尘,摄政王爷请您去一趟王府。” 君尘露出两颗小虎牙。 “哦?你是皇叔的侍卫?朕想起来了,皇叔找朕什么事情?” 羽凰玖那个头疼啊,那个面瘫找她一准没什么好事。 君尘道:“属下不知。” “好吧!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羽凰玖觉得能拖一时是一时。 君尘虎牙一呲,“王爷说了,如果皇上不去,任凭属下自由发挥。” “啊?这是什么霸王条款?朕不服!朕要抗议!” 羽凰玖扭头就要溜,结果被君尘一把抓住了衣服领子。 “皇上得罪了!”君尘带着人一个瞬移出了皇宫,眨眼到了摄政王的屋顶上。 “你这臭小子要干嘛?快放朕下来!”羽凰玖感觉自己的身子悬空着。 君尘看着犹如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腰的人,整张脸漆黑如墨。 咬牙道:“是你说要放手的?” “对!对!朕说的!”羽凰玖闭着眼不敢看这时候是在哪儿。 就怕自己被他带着还是在半空飞着,她还没这么飞过呢,万一摔死了咋整? 啊啊啊啊!啪叽!羽凰玖一阵鬼哭狼嚎,呈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最主要的还是脸着地的那种。 “你大爷的!放开老子也不吱一声!老子记住你了!” 羽凰玖鼻子上挂着两根血面条,晃悠悠爬了起来。 君尘耸肩道:“是你说让属下放开的。” 羽凰玖眼冒金星,看着眼前之人都是重影的。 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刺痛,“哇哈哈哈!这是什么东西?” 羽凰玖看到两只云豹正在舔自己的脸,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个蹦跳抱住了一个人形立柱。 只不过手感不一样,羽凰玖的手在这根人形立柱上胡乱摸着。 啪嗒!啪嗒!君宁、君尘两人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也毫无所觉。 四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嘴巴已经张的最大,却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 他们王爷被人抱了?还被人上下其手摸了? “完犊子!”君尘感觉自己要凉。 就是两只雪色云豹现在也不打闹了,嗷的一嗓子消失在了花园中。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它们不想被剥皮抽筋! “你的爪子不想要了?” 羽凰玖如遭雷劈,从脑门酥麻到脚指头。 这声音好特么冷! 慢慢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完美的下颚,还有他性感的喉结。 咕咚,羽凰玖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好想咬一口。 君羡眼眸低垂,看到她脸上的花痴样,再加上鼻子上的血迹糊了一脸,那模样直接惨不忍睹,只觉得恶心的不行。 嘭!羽凰玖再一次的被扔在了地上。 君尘和君宁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说他们公子怎么可能让人近身了还没脾气? “哎呦!怎么又摔我?你们摄政王府的人都有毛病是不是?” 羽凰玖扶着自己的老腰,真的快要被摔断了。 君尘赶紧给她使眼色,别说了!再说小命不保! 君尘的眼色羽凰玖根本没看到,噌的站起来,“皇叔,你干嘛又摔我?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君宁的面瘫脸上也出现了奇怪的表情?让他们公子怜香惜玉?呵呵!不存在的。 君羡看到自己的锦袍上,竟然被她抓出了褶皱,紧咬后槽牙。 “带她下去洗漱后来见我!” 广袖轻甩离开了花园。 一个怜惜的眼神都没给她。 “是!”君尘见自己的脑袋还结实,赶忙应道。 “皇叔,你不准走!你要给朕道歉!”羽凰玖张牙舞爪的就要去追人。 结果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你拽我干嘛?我要找他算账!” 羽凰玖回头就看到君尘把她提溜着,双脚还在半空中扑腾着。 “洗漱!”君尘不由分说,抓着她的腰带,就把人像是提溜破抹布一样带走了。 “哎哎!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赶紧放开朕!” “你们摄政王府的人就是这么对待朕的?” “朕诅咒你们一辈子打光棍找不到媳妇!” 、、、、、、、 羽凰玖的碎碎念传遍了整个摄政王府。 君尘都要被她烦死了,直接把她扔进了温泉池,“洗干净点。” 把人扔进池子里转身就离开了,他需要去清清耳朵,脑袋瓜子都嗡嗡滴! 噗!羽凰玖从水中站起身,吼道:“君尘,你竟然敢扔朕,信不信你一会出门会有血光之灾啊!” 羽凰玖活动着手指咯吱作响,早晚非的揍他一顿不可! 绝对会让你尝尝血光之灾的滋味! “皇上,请您更衣。”管家吴大手中托盘里是一身玄色衣袍。 羽凰玖眉梢翘起,没想到她这个皇叔竟然没给她准备白色的,看来是了解她喜好的。 “你下去吧,朕自己来就可以。”羽凰玖挥挥手,管家恭敬退下。 等羽凰玖再次出现在君羡面前,已经穿戴整齐。 只是站在君羡面前,低垂着头怂的一批。 “皇、皇叔啊!您今天找我来所谓何事?” 羽凰玖不安的咬着手指,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君羡手下抚琴,独自陶醉在自己的琴音里,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君宁一张面瘫脸,除了眼里有王爷的影子,其他人都不管他的闲事。 君尘则是双臂环胸,看着此时的皇帝都觉得好笑。 羽凰玖脱下鞋子,直接坐在了君羡对面,坐没坐相的,毫不客气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咂巴咂巴嘴,“好喝,这是什么茶?” 君尘头疼的捏眉心,那可是王爷的茶水,王爷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了。 “完了!皇上又要挨罚了。”君尘看着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皇帝,总觉得这才是作死的最高境界。 君羡手中抚琴的动作未停下,声音幽森,“坐好。” “哦!”羽凰玖立马挺直腰板端正坐好。 ------------ 被罚 君尘则是眼珠子差点凸出来,王爷没发火啊? 君羡停下手中抚琴的动作,红唇轻启,“皇上最近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说着还顺手帮她倒了一杯茶。 君宁的面瘫脸都差点绷不住,王爷什么时候对皇上这么温柔了? 羽凰玖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噎死,瞪大眼睛,很想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皇、皇叔啊!您什么意思?” 羽凰玖心中琢磨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万一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呢? 君羡声音清冷道:“皇上,这段时间我不在,也知道让你受苦了,若有为难之事我定会帮你。” 羽凰玖更感觉脊背发凉了,为什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皇叔快别这么说,以前是我太不懂事,让皇叔跟着操心了。” 羽凰玖也知道以前那个草包有多荒唐,的确是让眼前之人操碎了心。 君羡掩在面具的脸,还是面无表情,“既然皇上知道错了,那么,惩罚还要继续,把忘川云水的家规拿出来,让皇上抄完百遍。” 羽凰玖的眼睛越睁越大,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来这里没啥好事! “为什么?我以前是不懂事,我这不是知错了吗?我这些天早朝都没有落下啊!我哪里又错了?” 羽凰玖瞬间炸毛,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副土匪模样。 君羡轻抿一口茶,动作优雅至极,光看着就赏心悦目,微微摇摇头,“你这样子是皇帝该有的模样吗?” 羽凰玖这才看见自己的腿在哪儿,呵呵两声道:“哈哈哈!习惯了!习惯了!以后一定改!” 慢慢放下自己不安分的脚,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你的惩罚我会亲自监督,拿家规。”一本比一颗脑袋还厚的书籍摆在了羽凰玖面前。 羽凰玖看着眼前的书籍,哆嗦着嘴角,“皇叔,你们忘川云水的家规有多少?” 这一本书籍比他那一本炼丹秘籍还要厚一半。 “没多少,一千五百条主家规,三千二百条副家规,限你一个月抄完。” 君羡对自己家的家规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所以顺口就来。 羽凰玖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望着屋顶,让她死了吧! 写一个月家规,她的爪子一定会废掉。 君尘和君宁齐齐望天,这些家规他们曾经也经常抄。 走在御花园的路上,羽凰玖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君羡一身蓝白相间的锦衣,负手在后,步伐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 面具下的双眸紧盯着羽凰玖的后背,这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羽凰玖。 作为仙门的首席大弟子,夺舍这种事情自然知晓,可是像她这样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却让他束手无策。 只能盯紧她,看她以后还有什么下一步动作。 到了御书房,羽凰玖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躺在了软榻上。 君羡身姿板正的坐在了圈椅上,“皇上该起来抄书了。” 羽凰玖噌的坐起来,怀中还抱着那本厚厚的家规。 “皇叔,咱换个惩罚行不?要不您老打朕一顿。” 羽凰玖腆着脸笑得一脸谄媚。 君羡喝着茶水就是一言不发,意思就是没得商量。 皇宫里的羽凰玖正在抄家规,宫外却开始不再平静。 东方不败看着手中的情报,“看来需要进宫一趟。” 正在抄写家规的羽凰玖,抬起头就能看见对面的君羡,他手中的毛笔在他手中仿佛是活了一样。 羽凰玖花痴的看着对面的君羡,不知道面具下的模样会是什么样子? “不得分心。”君羡不用抬头就知道对面之人正在盯着自己。 羽凰玖回神,“哦!” 突然君羡抬头,手中的毛笔扔出,流光般冲向一道红色身影。 东方不败手中的火凤翎甩出,毛笔瞬间断为两节散落在地。 “皇叔住手。”看清来人,羽凰玖立马来了精神。 三两步跑到他面前,“你怎么突然来了?” 东方不败单膝跪地,“参见陛下。” 羽凰玖扶起他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东风不败看了一眼君羡,点点头,“是的陛下。” 羽凰玖道:“没事,你说就是了,这是皇叔不是什么外人。” 能让东方不败来禀报的,无非就是那些大臣的事情,让君羡知道并无不可。 “陛下,蓝家主在救灾的路上被人刺杀,幸亏淑妃娘娘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奇怪的是,刺杀蓝家主的竟然是鬼门。” 东方不败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鬼门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为何会突然又重现大陆? 羽凰玖眨眨眼道:“神马鬼门?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妖魔鬼怪?” 羽凰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鬼门是何方神圣。 只有君羡双眸微眯,看着东方不败手腕上的红丝线若有所思。 刚才那一击,他绝对没有感觉错,那就是仙器的气息。 君羡这次也把注意力加注在了东方不败身上。 看来他许久不在盛京,皇帝变化非常大,他身边的人变化更大。 东方不败就知道皇上根本不知道鬼门的存在,耐心解释道:“这个鬼门说起来,还与陛下的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鬼门,曾经让三大国闻风丧胆的刺杀组织。 鬼门的威名传遍全国各地,却无人知晓鬼门所在地。 各国的官员,首富,只有是有点身份的人,都要随时摸摸自己的脖子。 万一不小心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 鬼门的杀手不多,却个个神出鬼没,没人见过他们首领的真面目。 鬼门的杀手也不是一身黑衣的刺客,而是遍布了全国各地,或许是打更的人,也或许是那个府上丫鬟,也或许是赶马车的,也或许是小商小贩。 所以鬼门之人让人防不胜防,就在百年前,鬼门却突然消失。 “这跟我们皇室又有什么关系?”羽凰玖觉得,这一个个的秘密已经越滚越大了。 “当然有关系,鬼门之所以消失,是因为他们的首领嫁给了陛下的皇室之人,就是嘉德皇帝。” 东方不败戏虐的看着羽凰玖。 “我皇爷爷?怎么可能?那现在为何鬼门又出来了?” 嘉德皇帝是她这个身体爷爷在位期间的年号。 “ 、 ------------ 沧溟帝 沧溟帝国成立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唯有她一人的称号是用国家的名号命名的,称之为沧溟帝。 她的爷爷是嘉德帝,而她的父亲则是嘉明帝。 “鬼门为何又出现属下不知,但是鬼门首领却是嫁给了陛下您的爷爷嘉德帝没错,还被封为了德妃。” 东方不败查过嘉德帝的德妃娘娘,那确实是一名奇女子,却是嫁给嘉德帝的五年后突然难产而死。 “你是说那个难产而死的德妃?我们皇室都说她是难产而死,可是外界传言她是疯癫致死,这根本对不上。” 羽凰玖这段时间没少看皇室收藏的书籍,里面什么秘史都有,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就不得而知了。 “皇叔,你可曾听说过德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羽凰玖看向君羡,他是一个修仙之人,绝对是一个老不死的,说不准能知道点秘闻。 君羡摇头,“那时候我还没到过沧溟。” 羽凰玖泄气了,这个鬼门既然与皇室有关,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什么意外。 “不败,你继续查,有什么线索随时向朕汇报。”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真要让他们得逞了,老蓝可就命休矣。 赈灾是自己让他去的,鬼门刺杀偏偏刺杀他,绝对不是因为他首富的身份。 而这个鬼门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好是在赈灾的时候出现,一定是针对朝廷。 “那属下就先回去了。”东方不败对着两人一礼,身影瞬间消失。 君羡看着消失的人若有所思。 “修仙之人?”君羡紧盯着羽凰玖。 羽凰玖身躯后倾倚靠在御椅上,干脆破罐子破摔,“是啊,他是修仙之人,刚开始修炼。” 君羡倒是一愣,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坦诚,“你知不知道他们没有正统的学习过修炼之法,很容易走火入魔?” 羽凰玖也知道,这样子会遇到瓶颈,一定会有弊端。 到时候她自然有办法帮他们解决,只不过她手里的这些修炼秘籍不能让外人知晓,秘籍一但面世,绝对是一阵腥风血雨。 所以,只能拉君羡下水,让他当自己的挡箭牌。 “我知道,他们修炼是不会放弃的,只能让皇叔当我的挡箭牌了。” 羽凰玖直接开门见山。 君羡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不是她。” 羽凰玖并不害怕,而是直接与他对视,“是皇叔多虑了吧,您怎么知道我不是她?” 君羡五指成爪直接抓向羽凰玖的咽喉。 羽凰玖一个翻身躲过了他的手,让君羡十分意外。 嘭嘭嘭!两人拳脚相加在御书房里打得不可开交。 君羡并未用自己的法力,跟她比试还用不到。 呲啦!羽凰玖的衣服被撕烂,肩胛骨上血红色的曼陀罗露了出来。 君羡再度举起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看着那朵血红色的花朵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羽凰玖闪到一旁,紧盯着他道:“皇叔,不跟你打了。” 转身就要走,就被君羡手中的蓝色丝带捆住,像是捆柴火一样捆了一个结实。 羽凰玖一个趔趄差点再一次脸着地,浑身动了动,竟然丝毫挣脱不出来。 “皇叔,你干嘛要绑着我!”羽凰玖因为挣扎的力度太大,肩胛骨上的红色花朵更加鲜艳了几分。 君羡盯着那朵花良久,慢慢抬起手,手中蓝色的光芒形成了一颗灵力球。 羽凰玖嘴角含笑道:“皇叔要杀我?” 君羡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举起的手一顿,男人低低一声道:“你必须死。” 羽凰玖呵了一声,红唇轻勾,“皇叔,你可是答应过我父皇照顾好我。” 君羡手中的灵力球慢慢收回,“我知道你不是她,可是你们却又是一个人,我临时不会杀你,希望你以后别做让我决定斩草除根的事情。” 欲走的脚步顿住道:“我会时刻监督你。” 君羡挥手收回了手中的丝带,看着手中的丝带微微愣了一下。 看着走远的君羡,羽凰玖红唇轻勾,“很好,目的准确达到。” 羽凰玖知道,她这是拿命在赌自己的以后,赌君羡不会杀自己。 果然,她这次赌对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羽凰玖今天暴露出来的东西,足够君羡重视她,只有这样他才会护着她,不让她轻易死掉。 君羡的脑海中始终存留着那朵血红色的花朵,还有她那一头的白发,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眸。 一个心思不纯净的人,她的眼神不会是那么清澈见底的样子。 第二天羽凰玖的书案上摆着一本厚书,“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羽凰玖死盯着君尘,你要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卯酉来跟你没完。 君尘嘻嘻一笑道:“那是清心经,那是镇魔经,王爷让您每天都要看。” 羽凰玖扶额想死的心都有了,“朕还要抄家规,还要看经书,还要早朝,皇叔是不打算让朕活了吗?” 君尘笑道:“王爷说了,皇上一定会完成的,而且还会劳逸结合的完成。” 羽凰玖气得跳脚,“去他的劳逸结合!朕没空!” 君尘也不着急,“王爷还说了,您要是说没空,就让属下随时跟在您身边,皇上去哪儿属下就去哪儿,出恭也要跟着。” 羽凰玖的眼睛瞪大再瞪大,深吸一口气,咬牙假笑道:“多谢皇叔的美意,你可以滚了。” 君尘抱拳一礼,“属下告退。” 羽凰玖一张脸收回玩世不恭,“果然,这个君羡他早就知道了。” 亏她还想着遮遮掩掩的,原来自己是天生魔体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难怪他会在这个沧溟帝国守着这么多年,感情就是守着她这颗定时炸弹。 “知道了也好,省得自己躲躲藏藏了。” 羽凰玖心中五味杂陈,这种事情并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昨天竟然还想着杀了她?难不成天生魔体的人就该死? “老子偏要活着!你们不是都让朕死吗?那就来吧!看看谁先死!” 她羽凰玖最不怕的就是死,这都死过一回了,早就知道死是个什么滋味了。 ------------ 看热闹 转眼一月过。 羽凰玖的惩罚也结束了,走在大街上,羽凰玖觉得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跟在她身后的除了吉祥,还有三个美男子,正是没有出宫的紫无绝、白明月、轩辕离殇。 “公子啊,咱这样出来真的行吗?” 吉祥战战兢兢,他们这样子可是偷跑出来的。 万一被有心人发现,陛下的性命堪忧。 跟在她身后的三人,是羽凰玖硬拽他们出来的,让他们看看宫外的美好,说不准他们就乐意出皇宫了。 “你们三人感觉如何?是不是比皇宫里要热闹?” 羽凰玖看到三人的脸上竟然还是毫无变化。 又继续道:“你们三人有没有想要出皇宫的冲动?” 无论羽凰玖怎么诱惑三人,三个美男子就是不看她一眼,也不为所动。 羽凰玖泄气了,下一步继续努力。 真是的!她这个皇帝当的够憋屈的! 想把这些麻烦全都送走,结果这三个根本就没打算走出皇宫。 “红花苑?这名字好俗气,不过这里面是干嘛的?” 羽凰玖大步一迈就进去了红花苑,身后三人嘴角一抽。 吉祥才不管这里是哪里呢,跟着皇上走就对了。 阿嚏!阿嚏!羽凰玖刚进来红花苑,就被这里的胭脂水粉呛的打喷嚏。 “阿呀呀!这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啊!花红柳绿,暗香浮动。” 羽凰玖穿梭其中,看着一个个丰臀细腰的女子,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紫无绝全程黑脸,“皇上还有什么地方不敢去的?” 白明月文雅道:“哪儿都敢去。” 轩辕离殇带上面具,直接追上了前面的羽凰玖。 轩辕离殇刚进来,就看到羽凰玖正左拥右抱的带着一群女人上楼。 面具下的嘴角一抽,明明不是这种人,非要装作纨绔子弟,皇上您是要干嘛? 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道:“跟我回去。” 羽凰玖白牙一呲,在他耳边咬牙道:“有事哈,你给老子配合点,别坏我好事。” “哈哈哈!美人,我们走!”转身搂着几名女子就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轩辕离殇当即呆住,白明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说啥了。” “我们跟上!”轩辕离殇直接跟上了她的步伐,跟着一起进了包间。 紫无绝、白明月一脸懵逼、、、、。 快速跟上两人到包间里,就看到羽凰玖被一群女子包围着,好一个享受。 羽凰玖看着自己对面的三人道:“一起喝点?” 三只脑袋齐齐摇头。 羽凰玖撇嘴,“没情趣,吉祥,来!陪着你家公子喝几杯。” 吉祥站在角落里,被两个女子围着,正在不知所措。 听到羽凰玖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赶忙应道:“公子啊,咱们回去吧?” 羽凰玖脸色贼臭,她好不容易出来,怎们可能回去? “你真是扫兴,不回去。” 转头又开始跟女子喝酒聊天划拳,一直玩到大半夜的时候,女子全都被她喝趴下了。 紫无绝嘴角一抽,“您是故意的?” 羽凰玖的脑袋也有些晕乎,脸蛋红扑扑的道:“当然是故意的,待会有好戏看。” 果然。 羽凰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 “好戏开锣。”羽凰玖原本还迷糊的脑袋,顿时变得清明无比。 几人都不明所以,纷纷从窗户看向外面。 果然,楼下的大厅里上演一场全武行。 “那是?孙凌霄?”紫无绝微眯着眼,看到孙凌霄正在对一人拳打脚踢。 “地上那人是王斌?”白明月发现地上之人已经要奄奄一息。 轩辕离殇不明所以看向羽凰玖。 “不用那么看着我,孙凌霄找这个王斌已经很久了,我只是好心提供了一下线索。” 羽凰玖看得津津有味,这下子看你西晋王还怎么跟朕交代。 其余几人嘴角一抽,您这提供的线索够狠。 王斌正是刑部尚书之子,一直与西晋王之子孙凌霄不对付。 前段时间西晋王之女孙如玉奉太后懿旨来到京城,不用想就知道是要把她弄进皇宫里去,让她们当皇帝的妃子。 一来是为了监视皇帝,二来是为了巩固他们西晋王的权利。 结果,孙如玉刚到盛京,就被喝醉的王斌调戏了。 王斌知道自己调戏的是谁后,吓得早就想着跑路离开盛京。 但是由于王家只有这一根独苗,王家老太太心疼孙子哭闹不止,不想让自己的孙子离开,所以王尚书就把人安排到了红花苑里等待风声过去。 巧的是,这个红花苑是大皇子羽木寒的地盘,孙凌霄在这里找到了王斌,更是火气旺盛。 孙凌霄没想到羽木寒竟然会包庇他的死对头,所以心胸狭窄的他,也把羽木寒一同记恨上了。 “皇上是想让他们互相猜忌?”白明月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羽凰玖森森白牙一呲,闪过一道白光,“聪明,他们可都是我大皇兄的爪牙啊。” 紫无绝看着此时的羽凰玖,她果然不是以前的那个草包了。 “给本世子打死他,竟然敢调戏老子妹妹。” 孙凌霄在一旁气急败坏,自己还时不时的上去补上两脚。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让羽凰玖都一个哆嗦。 “完犊子!这下王家彻底断后了。”羽凰玖啧啧两声,嫌弃的盯着晕过去的王斌。 只见他的裤子上鲜血淋漓,那玩意是彻底报废了。 三人齐齐看向羽凰玖,您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是要怎样? 孙凌霄也被这一声杀狗般的喊叫吓得一个尿颤,看到王斌的惨样,这才感觉自己后背发凉。 他在京城只是一个质子的身份,打残的却是刑部尚书二品大员的独子啊。 “完了!快走。”孙凌霄带着自己的人,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羽凰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戏看够了,你们没什么想说的?” 紫无绝纤手端起茶碗,“没什么想说的。” 其余两人也是摇摇头。 羽凰玖气急败坏,“你们三人就不能像蓝明轩一样赶紧出宫?” 白明月轻抿一口清茶道:“臣妾是您的良妃娘娘,怎可轻易出宫?” ------------ 不出宫 噗!听到那一声良妃娘娘,羽凰玖一口茶水喷出,“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们全是清白之身哎!老子根本就没碰你们一根指头好吧!你们这是赖上朕了是不是?” 三人不置可否,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他们是不会离开皇宫的。 轩辕离殇道:“跟着你出来找乐子,蛮好玩的。” 羽凰玖指着三人道:“那你们也不回去学院了?” 紫无绝不紧不慢,脸色波澜不惊,“我们是毕业班级的人,不去也可。” 羽凰玖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当咸鱼,“说吧!你们要怎样才能离开皇宫。” 三人齐齐摇头,“等待时机成熟。” 羽凰玖呵呵一笑,“你们果然待在朕的身边目的都不纯洁。” 紫无绝道:“陛下尽管放心,我们不会对您不利。” 虽然他们开始很不情愿呆在皇宫里,但是碍于他们各自的家族也不会对皇帝不利的。 羽凰玖见三人丝毫不为所动,那正好!自己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回宫后有他们干的事情。 “陛下,明天的早朝估计要热闹了。”白明月放下手中茶碗,看得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羽凰玖就是知道,白明月这家伙绝对是一个肚里黑的。 这么多的人才不用,真是浪费了。 “你们要不要去早朝上听一听?”羽凰玖不怀好意的一笑。 三人异口同声道:“后宫不得干政。” 羽凰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自己。 这三个混蛋! 羽凰玖回到了皇宫,外面却闹翻了天。 刑部尚书王墨,哭唧唧的到了大皇子府。 “王爷,您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独苗就这么被孙世子给废了啊。” 王墨哭的像是死了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泪。 羽木寒端坐案首,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愁容。 “王大人啊,那可是西晋王世子,我这个皇子都还要让他三分呢,您儿子不是没有死吗?本王让他赔偿给大人百万两白银这事就算过去了,您看行吗?” 羽木寒十分头疼,这种事情他左右不是人。 一边是自己的表哥,一边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两人缺一不可。 王墨完全不敢置信王爷会说出这种话,那可是他王家的独苗啊,心中失望至极。 他果然是走错了这一步棋。 “下官退下了。”王墨知道自己再多说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看着走远的王墨,羽木寒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来人,给本宫盯着这个王墨。”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背叛他。 黑衣人拱手退下。 果然,早朝的时候,王墨直接弹劾西晋王纵子行凶。 羽凰玖玩着手中的奏折,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王爱卿,这件事情朕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朕需要做个调查,希望王大人配合。” “朕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方的。” 羽凰玖感觉自己说的场面话真是太感动人了。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的最高境界。 王墨也知道这事情是需要查清楚的,“多谢皇上。” 退朝后羽凰玖端坐在御书房,手指轻扣桌面。 “启禀皇上,木美人来给皇上您送参汤来了。” 吉祥的嘴角都不知道该如何抽抽了,送走了一批男妃,这又安排了几名美人,皇上呀,您的烦心事又来喽! “啥?什么美人?”羽凰玖懵逼,她的后妃除了那三只混蛋还没走,还有谁没走? “回禀皇上,是逍遥王府的木仙儿,是太后见您身边没有可心的人,就把先皇赐婚给陛下的木小姐带进宫里,然后封了个美人位份,还有西晋王郡主,被封为了晋贵人。” 吉祥一本正经的禀报完,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朕怎么不知道?” 木仙儿也就罢了,那个孙如玉前段时间刚被调戏了,这就被送进宫来了?当朕是捡破鞋的? 吉祥吓得赶紧跪地磕头道:“皇上,就是您被罚的时候,奴才想跟您禀报,您总是赶奴才走啊。” 想想他这个当奴才的也好冤啊,总是被皇上嫌弃。 羽凰玖一拍额头,被罚了几天就被人钻了空子。 “让她进来。”自己倒要看看,这些个女人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木仙儿端着一盏翡翠双耳盅,脚步轻盈,身姿袅袅的走进了御书房。 “臣妾参见皇上。”木仙儿朱唇含笑,脸带羞涩。 木仙儿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俊美。一头白发显得让她更加与众不同。 此时木仙儿,在心中一直在做着比较,皇上跟大皇子两人那个更让她称心如意呢? 想起大皇子强健有力的腰身,每次都能让她得到满足,不知道皇上这小身板可能做得到? 羽凰玖看着一脸春色的女人,嫌弃的撇了撇嘴,“你是木仙儿?” “臣妾正是。”听到皇上的声音,让木仙儿心里的抉择更加的难了。 但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羽木寒更合她心意,因为这个皇帝曾经是断袖,想到这一点就让她有些恶心。 羽凰玖心中冷笑,就这样的女子,也想来试探自己的心意? “嗯,放下参汤,回去吧。”羽凰玖丝毫不给她面子。 什么小白花,小白莲的,她见得多了。 木仙儿轻咬红唇,不甘心自己一无所获,却也没什么办法,“是,臣妾告退。” 本想打探皇帝的喜好,还没开始呢就失败了。 木仙儿走着方寸小步,一摇三晃的出了御书房。 羽凰玖盯着走远的女人,眼角销魂的抖了抖,“这就是传说中的腰都能给你骚断?” 吉祥目不斜视站在羽凰玖身后,听到皇上的话,手哆嗦了一下。 皇上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什么话从他口中出来就变了味。 蓬莱殿里,三名男子齐聚一堂,琴音阵阵悠闲惬意。 “听说刚进宫的木美人给皇上送汤去了?”紫无绝手中的一朵花差点被他捏成细沫。 白明月抚琴的动作停下,“我也帮陛下熬了鸡汤,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轩辕离殇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茶碗就大步迈出了门槛。 他们要去看看,这个皇帝又要搞什么? ------------ 监察署 羽凰玖正在批阅奏折,看到上面的内容有些头疼。 “启禀皇上,贤妃、良妃、德妃三位娘娘来了。” 吉祥都要哭死了,三位娘娘非逼着自己来禀报皇上不可,万一脑袋掉了找谁说理去? 羽凰玖眨眨眼,这才想起来那三位娘娘是谁,“让他们进来。” 这三人来得正好,她正发愁这些事情让谁来做呢。 白明月端着白玉汤盅,三人仿佛刻意打扮过。 羽凰玖眼角一抽,“你们干嘛来了?。” 紫无绝不经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翡翠双耳盅,那参汤陛下根本就没喝啊。 白明月道:“听说有人给陛下送来了补汤,作为陛下的妃子,没有好好照顾陛下,是臣妾的不是。” 羽凰玖双目瞪大,死盯着不正常的三人,一口一个臣妾三人吃错药了吧? 羽凰玖感觉让三人再这么折磨下去,一准要疯。 “停,你们三人别给朕阴阳怪气的,朕让你们进来是有事。” 说着就抱着十几本奏折扔到了三人面前,“把这些奏折看完,然后给朕一个建议。” 三人齐齐见礼道:“臣妾不敢。” 羽凰玖扶额,她现在想骂娘了,“卧槽!你们三人别再恶心朕了成不成?赶紧看,这是圣旨。” “臣妾遵命。”三人脸上带笑,就知道陛下跟原来不一样了,对他们也宽容许多。 三人无奈,各自找到座位分工看奏折。 “好香啊!什么东西?”这时候羽凰玖才感觉到自己肚子有些饿了。 白明月温柔一笑,仿佛冰雪融化,“这是帮陛下熬制的鸡汤,陛下喝吧。” 亲自帮羽凰玖盛好鸡汤,笑眯眯的望着她。 羽凰玖嘿嘿两声,“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赶紧看。” 羽凰玖抱着碗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了两碗,看着里面肥嫩的肌肉,直接下爪子抱着啃。 吉祥直接没眼看了,陛下啊,您的形象是真的彻底塌了。 看奏折的三人,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样子不顾形象的陛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笑的摇摇头,继续开始看奏折。 “陛下是打算对百姓的赋税增加吗?” 紫无绝看的每一份奏折,都是各地官员纷纷请奏增加赋税的折子。 “怎么可能?老百姓已经够苦了,再增加赋税他们该饿死了,我在想这些事情是谁在背后推动。” “老百姓种地的产量,每年也就是那么点,只有逐年减产,没有增加的时候,朕在想要如何增加粮食产量。” 羽凰玖口齿不清的讲了一大堆。 紫无绝欣慰一笑,陛下能够这么想是最好。 “那这些呢?科举就要到了,总不能还是往年那些陈年旧考题。” 白明月看着奏折上的意思,是要启用前十年的考题。 “这更不可能了!人是都要往前看的,倒退算是怎么回事?” “往年的前三甲,全是有背景的世家子弟,一个平民都没有,高手在民间这种说法朕还是相信的。” “所以,今年的考题,朕亲自出。” 羽凰玖嘿嘿一笑,她就不信找不到可以用的人才。 白明月满意点头,“陛下英明。” “那这些呢?真的要城防营合并?” 轩辕离殇总觉得这样做太冒险,城防营之所以听命于不同的首领,就是防止他们勾结权力过大。 “至于这个还不是时候,城防营合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行,兵部内部现在还不是很稳定。” 羽凰玖的面面俱到,让三人的心里正在对她的偏见一点点的消除。 “我今天让你们来,就是要跟你们说清楚。” “我知道你们的家族一直都是拥护朕的,所以朕也愿意相信你们。” “所以朕打算再设立一个部门,除了这六部以外,再设立一个监察署,用来专门监察六部,检察署直接听命于朕,所以朕想,让你们三人进去检察署任职。” 羽凰玖的一番话犹如一颗炸弹,让三人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三人临时看来没什么坏心,但是监察署里面可不止他们三人,其余人都必须是她亲自考验过的才行。 “臣遵旨。”三人心中的热火被彻底点燃,这本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除了你们三人以外,还会有不少人加入你们,朕不想在那些老油条子的官员中找人进监察署。 在那里你们没有职位高低之分,直接听命于朕,所以其余人朕要亲自去抓人考验。” “你们三人找时间出宫,帮朕打听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才,然后朕亲自去降服他。” 羽凰玖笑眯眯的看着三人,三个混蛋终于要出宫了,开心! 三人自然知道皇上的想法,只是微微笑道:“我们能出宫,陛下就这么开心?” 三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知道了陛下的脾性,也偶尔会开开玩笑。 “朕把你们当兄弟哈,当然,也是下属,如果不是真心给朕办事,朕也会有自己的手段。 我们丑话说前头,朕也不想当个昏君,如果朕再不管理朝廷,天下人会骂死朕,所以你们这些想一心报效国家的能人,朕会给你们机会。 但是同样也是一根自律的枷锁,你们如果对朕不利,危害沧溟帝国,朕照样对你们杀无赦。” 羽凰玖的一番话下来,三人心中的那份担心是真的彻底消失。 这样才配得上一国之君,有底线,有原则,有担当,这样的陛下,才是值得他们跟随的。 “朕知道,以前很荒唐,可是现在朕想要做个人了。” 正经不过三秒,那个一只脚踩着凳子叫嚣的人,确定是一个皇帝? 三人决定出宫,去做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 在进宫以前,三人在北沧学院,觉得那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可是当他们回到家中后,又觉得那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一直到皇上想要建立监察署的建议,这才让他们三人心中的那份热火再次燃烧了起来。 皇宫里终于清静了许多,羽凰玖这几天心情都颇好。 今天心血来潮去了御花园,刚到御花园里就听到女子的哭泣声。 ------------ 嚣张 羽凰玖寻着哭声走过去,看到的就是一个小丫鬟和小太监跪在地上。 “咦?小玉米,知画,怎么是你们?” 到了近前,看到两人跪在地上,脸庞红彤彤都肿的透亮了。 “奴才参见皇上。”两人看到羽凰玖,仿佛是看到了亲人般,恨不得抱着大腿大哭一场。 “你们怎么回事啊?”自己的人谁这么大胆敢打他们? 小玉米擦擦眼泪道:“皇上让奴才取一块锦帛来,我们二人走到御花园就遇到了晋贵人,贵人看到奴才手中的锦帛好看,硬是要了去。” “奴才不想给,就说这是皇上要的,晋贵人说,她看上了这块锦帛,于是就把奴才们打了,还要罚跪两个时辰。” 知画也猛地点头,“是啊皇上,小玉米说的没错,晋贵人还警告奴婢,还说别以为奴才的名字是皇上御赐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硬是让奴才改名字。” 羽凰玖眼神微眯,这是依仗着太后老太婆所以才这么无法无天吗? 很好呢!那么朕就来会会你,自己的人也敢动,真是活的太舒坦了。 羽凰玖看着两人被打的脸,这就是在给她示威呢? “你们两人先回去,自己拿伤药敷上。” 羽凰玖带着吉祥直接去了依萝宫。 依萝宫里孙如玉眼见手中的锦帛样式,眼神中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就这样的成色,皇上也能用?” 孙如玉手中锦帛扔在地上,轻拂了下头上的金钗。 站在她身边的一女子笑道:“这皇宫里的东西还不如咱们西晋王府呢。” 孙如玉不屑冷笑,“那是自然,我们王府的东西就是皇宫里也没有。” 她身旁的女子名小悠,会点拳脚功夫,是孙如玉的贴身丫鬟。 小悠笑道:“小姐,我们进宫这么久了,皇上都没来过我们依萝宫,您不生气吗?” 孙如玉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道:“皇上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本小姐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好。” 羽凰玖负手站在依萝宫门口,这是来宫里找东西? 这个皇宫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还是他们西晋王府,再想着出一位皇后? “晋贵人,在宫里住着可还习惯?” 羽凰玖装作没事人,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孙如玉一惊,快速起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羽凰玖上首从容坐下,轻弹了下龙袍的褶皱,“起吧。” 她现在其实一点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毕竟先前就打过交道,这绝不是一个好人。 孙如玉温婉一笑道:“谢陛下。” 只是当她抬起头,见到眼前之人的脸庞,整个人如遭雷击,失声吼道:“怎么是你?” 吉祥脸色难看,“大胆!陛下也是你能吼的吗?” 孙如玉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脸色苍白跪地道:“陛下恕罪。” 她根本就没想到,陛下竟然是抢自己药材的那个小子。 虽然她白了头发,但是那张脸她死都不会忘,毕竟在他手里吃过亏。 孙如玉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帕,真是冤家路窄。 羽凰玖嘴角含笑,果然啊,一个小小的藩王之女也不把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晋贵人,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羽凰玖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 芊芊玉指轻抬起她的下巴,“看你的神色,你还在记恨朕?是吗?” “可惜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你若嫁给平常人家,或许会因为你的身份让你一让,你既然入了皇宫,朕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再加上,朕喜欢的是男人,而你,还入不了朕的眼,所以,在这里要搞清楚是谁的地盘,想要耍横也要看看朕准不准。” 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快准狠,直接让那张白嫩的脸肿成了猪头。 啊!小悠赶忙捂住嘴,跪爬着到了羽凰玖脚下,“求皇上开恩,我家贵人无意冒犯圣颜。” 孙如玉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又被打了,还是被同一个人打的。 自从她成了北沧学院的一名学生开始,就是他父亲见了她都要小心说话,没想到却被这个草包连续打了两次。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牙道:“皇上恕罪,臣妾知错。” 羽凰玖嘴角含笑,“很好呢,朕身边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就在你的依萝宫里闭门思过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羽凰玖袖袍轻甩离开了依萝宫。 吉祥瞄了一眼皇上,这样的皇上怎么能够不让他们这些下人尽心呢? 孙如玉抬起头,气的眼眶都跟着哆嗦,“啊!一个废物皇帝还想着耍威风,去!告诉姑母这里的情况!” 孙如玉一直以为皇帝被她姑母压制的毫无反手之力,这才敢在皇宫里肆意妄为。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 “是。”小悠从后门消失在了依萝宫里。 羽凰玖听到孙如玉的怒吼,隐在外暗处的嘴角不自觉的弯曲。 羽凰玖打了孙如玉,自然知道会引起太后不满,那又怎样? 她想要在皇宫里立威,就不得不对她们开刀。 既然早晚都要对上,何必再继续假惺惺? 吉祥惶恐不安的看着羽凰玖,担忧道:“陛下,太后哪儿恐怕不好交代。” 羽凰玖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扔掉手中朱砂笔,“朕自然明白,早晚是要对上的。” 果然,太后宫里的秀姑亲自来请的皇帝。 羽凰玖到了慈宁宫,抱拳一礼,“见过太后。” 太后不悦皱眉,“这就是皇帝的礼数?” 每次皇帝来给她请安,都是跪拜大礼,从上次来就没行跪拜大礼,这次还是没有。 “太后,朕的礼数一向严谨。”她羽凰玖,还从未跪过任何人呢? 更何况是一个要治自己于死地的娘们呢? 她这人最是遵法守礼,但是对于自己的仇人,那么抱歉,宁折不弯。 太后气结,秀姑则是到了羽凰玖身后,脸上闪过阴狠之色,伸出脚踹向她的后腿窝。 羽凰玖一个闪身躲过了她的一脚,闪电转身,啪啪!两巴掌就把秀姑扇的原地转了两圈。 ------------ 陛下威武 吉祥还没来得及护住羽凰玖,只感觉眼前阵风刮过,就看到陛下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人给拿下了。 这效率!陛下威武! “一个狗奴才竟然敢谋害与朕,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吉祥!拖下去乱棍打死!诛杀九族!” 羽凰玖今天来这里就是示威的,别以为一个老女人了就可以倚老卖老,还想着左右她的一切?做梦! “是!来人拖下去!”吉祥早就看这个秀姑不顺眼了。 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把她整治一番了。 太后气的像是要撅过去,嘴角哆嗦道:“你敢!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她是服侍了哀家一辈子的老人了,你竟然说杀就杀?” “太后救命啊!”被拖着的秀姑拼命挣扎。 吉祥赶紧命人堵住了秀姑的嘴。 万一再嚎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那还杀不杀了? 唔唔唔!秀姑拼命挣扎,她自己都没想到,今天会惹来滔天大祸。 原本她也打过皇帝,以前都没事啊! 为何今天却要连累九族? 一个奴才能够鞭打当今皇帝,在她的心中得到了变态的满足,今天为何不行了呢? 无论她如何拼命挣扎,都挣脱不开几个太监的钳制。 “太后,你要搞清楚,她是要刺杀朕。”羽凰玖脑海里闪过不少画面,就是这个秀姑鞭打原身的画面。 以前的羽凰玖,为什么见到太后总是战战兢兢? 那是因为这个秀姑一直会点拳脚功夫,每次羽凰玖来请安,太后看着不顺眼,就使眼色命令秀姑鞭子伺候。 羽凰玖被打,还被秀姑威胁,不准告知摄政王,否则下次打得还要惨。 于是胆小如鼠的羽凰玖就真的自己忍着,没告诉过摄政王一句。 以前的羽凰玖,每次来太后宫里,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久而久之,秀姑就养成了习惯,只要看到羽凰玖对太后有一点不敬重,把人拖进一间暗室就是一顿毒打。 跟随着羽凰玖的太监,每次来太后宫里都不允许跟随,所以除了羽凰玖自己,没人知道她经常遭受毒打。 今天羽凰玖不跪拜太后,又让秀姑心中的那种虐待人的快感蠢蠢欲动。 本想着像每次一样让皇帝吃瘪,没想到这次吃瘪的是她自己。 羽凰玖眼中红光弑过,既然今天你要找死,朕便成全了你。 太后气结,她也知道奴才鞭打皇帝是大不敬,但是以前不是习惯了吗? 只是许多的细节她自己自动忽略了,回来后的皇帝已经变了样,正在一点点的脱离她的掌控。 “皇帝就饶恕她这一次,毕竟她是哀家身旁最得力的老人了。” 太后为了保住秀姑,也不得不软下语气。 羽凰玖淡笑,“太后是不是忘记了,这个刁奴是怎么鞭打朕的了吧?” 太后语塞,她自然知道,那些也都是她默许的。 因为看到她的样子,她心中就恨。 恨她那个狐媚子的母亲,更恨先皇,所以她才会折磨她,只有这样她心中才会好过。 她恨了十几年,每当看着羽凰玖,就让她想起以前的失败。 都是她母亲那个贱人夺走了先皇所有的爱,都说皇家无情,帝王更是无情。 可是,皇家之人竟然出现了先皇那么一个情种。 她孙初瑶身为先皇的皇后,却没能得到先皇一丝的爱意。 自从那个贱人来到了皇宫,先皇只去那个贱人的揽月宫。 明明她的儿子才是嫡出,本该是东宫太子,现在的皇帝之尊。 可是先皇竟然在羽凰玖刚出生的时候,就力排众议把她封为了太子。 这让她怎么甘心?当了皇后又怎样?现在是太后了那又怎样? 终究是她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先皇的一丝爱意,就连自己儿子的皇位也保不住。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贱人死了,先皇竟然也跟着去了,到死他们都要做一对恩爱夫妻。 所以孙初瑶她恨,看到羽凰玖她就恨。 太后尽力忍耐的脸上神色不停变换,羽凰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她许久。 看来她对自己的恨,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了。 一个几岁的孩子她都不放过,这就说明这个太后是恨她到了极致。 要不是有摄政王不允许羽凰玖死,估计太后早就斩草除根了。 “皇帝,不管秀姑以前有什么过错,以后改了就是,希望皇帝给哀家一个面子。” 太后这次是真的软了语气,秀姑不能让她带走。 否则,许多的事情,都会很被动。 羽凰玖自然不是真心想杀了秀姑,因为留着她还有用。 “既然太后求情了,那朕就勉为其难饶恕她这一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板子一百以儆效尤。” 就算是不杀你,那朕也要你后半辈子成为废人。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朕想要的线索,你照样要吐出来。 太后手哆嗦了一下,皇帝这真的是想断自己后路啊。 明面上是饶恕了,给自己留了脸面,实际上比杀了秀姑更让她难受。 羽凰玖见人已经被自己气的不轻,好心情道;“太后,朕退下了。” 她现在连称呼都懒得去改变。 以前的羽凰玖还会自称儿臣,可是她不会,因为她不是自己的亲人。 羽凰玖漫步在御花园的路上,反而在心中有一份失落,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到了这里清楚自己这具身体有过父母,却从没见过一面人就死了。 哎!还真是亲情淡薄啊。 吉祥小步跟随在她身后,他这个粗人都能够感觉到皇上的失落。 “陛下,您要去哪儿?”吉祥跟随着她的脚步,在这皇宫里越走越偏远。 羽凰玖自己也不知道,抬头望去,这个地方竟然十分荒凉。 吉祥赶忙拦住羽凰玖的步伐,“陛下,这里您就别进去了。” “为何?”羽凰玖望着破旧不堪,杂草丛生的地方,总觉得这里十分熟悉。 吉祥道:“这里不吉利。” 羽凰玖嗤笑,能有什么不吉利?迈步走进了这个破败的宫殿。 嘎吱,脚底下踩到的东西发出一阵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宫殿里显得十分突兀。 ------------ 揽月宫 羽凰玖抬起脚,原来是一块破败的牌匾。 “看来是这个宫门上的牌匾。”蹲下身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尘。 “揽、月、宫?”上面残缺不清的字,好不容易能够辨识清楚。 吉祥一脸复杂的跟在身后。 羽凰玖跨过牌匾慢走在杂乱的草丛里,整个地方诡异的安静,就是鸟鸣虫声都没有。 “吉祥,你知道这个揽月宫吗?”在羽凰玖的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个地方的任何信息。 吉祥突然跪地道:“陛下啊,奴才进宫晚,许多事情并不清楚,可是却听说过这个揽月宫,您?您真的要听吗?” 羽凰玖眉头紧锁,“起来回话。” 吉祥哆嗦着起身,“陛下,这个揽收月宫正是您母妃,姬贵妃娘娘的寝殿。” “我母亲?”羽凰玖的脑海里,那个女人的样子都已经记不起。 就是先皇的样子她的脑海里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吉祥点头,“是啊,奴才也是听那些老太监私底下偷着议论过,曾经的揽月宫是最豪华的宫殿,自从贵妃娘娘去世后,这里便传出闹鬼的传言,还有人曾经亲眼见过被吓死的,所以这里十几年的时间无人敢踏足。” 羽凰玖转身,距离主殿越近,就感觉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陛下,您不能进去。”吉祥简直要被吓死了。 您老一声不吭就往里走,万一遇到什么,他这个小身板也护不住啊。 哎呦!看来以后还得是战侍卫守着陛下才行。 羽凰玖站在主殿门口,破败的大门虚掩着,原本大殿里的锦帛纱幔已经残败不堪。 原本鲜艳的颜色不在,只剩下灰突突的破布条还坚强的挂在门窗上面。 吱呀!羽凰玖抬起手推开了虚掩的殿门。 哐当,一扇门因为太破败竟然倒在了地上。 咳咳!灰尘肆虐呛得两人咳嗽了两声。 羽凰玖挥手拂去眼前烟尘抬脚迈进殿内,就感觉里面森冷的寒意。 “陛下,陛下,咱们回去吧?这里这么冷,您身体会吃不消的。” 吉祥搓着自己的胳膊,感受着阴森恐怖的气息,觉得下一刻就要被吓死。 “你先回去。”羽凰玖打量着空荡荡的大殿十分疑惑。 为何这个大殿里会如此寒冷? 吉祥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奴才不回去,奴才陪着皇上。” “那就闭嘴。”羽凰玖没搭理吉祥继续向里面走去。 吉祥闭上嘴乖乖的跟在身后。 偌大的主殿里,一件摆设都没有,除了挂在柱子上的破布锦帛布条外,空无一物。 “吉祥,你不是说这是最豪华的宫殿吗?怎么一件摆设都没有?” 就算是已经破败不堪了,总得有些陈旧摆设吧? “皇上,就算是有,也会被人偷出去卖掉了,或者是收回了库房。” 总会有些胆子大的,为了钱财豁出命去的。 羽凰玖不再纠结摆设的事情,到了另外一间房,这才是当时的寝殿。 里面也都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拔步床还安静的躺在原地。 羽凰玖抚摸着上面的雕花,床上的雕花是和合二仙,福禄寿。 上面还有一种雕花,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花朵,别人认不出,但是羽凰玖认得。 正是她肩胛骨上的血色曼陀罗。 指尖无意触碰到了一朵曼陀罗,发现了花蕊上的一个小小凸起。 羽凰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宫殿。 吉祥懵逼了一下,跟着跑出了宫殿,里面好吓人。 “陛下,您不看了?”吉祥小步跟随在她身后。 “没什么好看的,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 羽凰玖仿佛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御书房。 慈宁宫。 “皇帝回去了?”太后美目瞪大不敢置信。 黑衣人垂首,“是。” 太后摆摆手,“你下去吧,继续监视。” 黑衣人退下,太后头疼的捏着眉心,“秀姑怎么样了?” 身旁丫鬟恭敬道:“回太后的话,秀姑姑因为伤势极重还在昏迷中。” 太后手中的护甲,终究是被她捏的变了形状,“晋贵人哪儿呢?” 丫鬟接着道:“回太后,晋贵人被皇上禁足,无旨不得外出。” 啪啦啦!“好得很!真是好的很!狼崽子大了想着反咬一口了。” 名贵的翡翠茶碗碎了一地,丫鬟太监噤若寒蝉。 羽凰玖轻叩桌面,凤眸轻眨,忽而灿一笑道:“竟然跟踪我,可惜啊,你那些暗卫都是渣渣。” 今夜残月高挂,忽而一阵冷风吹过,仿佛是魔鬼的双手拂过脸颊。 让人有种身在地狱的错觉。 战无羁看着倒下的两名黑衣人,“陛下,这两人都是太后的人吧?” 羽凰玖一身玄色衣袍,轻抬衣角,伸出脚把两人踹了一下。 淡声道:“看来是了,衣服上的标记错不了。” 暗卫的衣衫袖口处,有他们西晋王府的标记,雪梅。 两人快速处理了跟随之人,闪身到了揽月宫。 “陛下,您来这里干什么?”战无羁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陛下把这里忘记的一干二净了,他又何必提及伤心事? 羽凰玖道:“我就是想进来看看。” 进到房间,直接到了拔步床边,找到那个凸起毫不犹豫狠狠按下。 咔嚓咔嚓!突然拔步床从中间分离成两半。 战无羁惊悚,“陛下,这?” 羽凰玖摇头,“不必惊慌。” 战无羁以为皇上已经恢复记忆,轻咬红唇心中忐忑。 只见拔步床底下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地下入口。 “走!”羽凰玖率先跳进入口。 战无羁紧随其后,眼神始终带着复杂。 无论陛下想起了什么,他都会紧紧跟随与她,以免陛下胡思乱想。 羽凰玖顺着阶梯层层下落,手中的火折子照耀出微弱的光。 这是一个螺旋阶梯,羽凰玖感觉像是走了好久,这才踩到了平地上。 呼!呼!突然周围亮起了火把。 “这、这是什么地方?” 战无羁打量着昏暗的地下室,这里面竟然十分的寒冷。 不远处一块犹如水晶棺的东西陈列在中央。 一阵阵霸道的冷气,侵蚀着两人的神经。 ------------ 姬月 羽凰玖迫不及待大步迈向水晶棺,战无羁耳朵动了动惊出一身冷汗,“陛下小心!” 战无羁揽着羽凰玖的腰身快速后退到了楼梯口。 嗖嗖嗖!墙壁上的缝隙中喷射出一枚枚的飞去来器。 两人同时后倾下腰,躲过了一枚枚的飞镖。 嗡嗡嗡!飞去来器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的飞着。 “还来?”两人又同时飞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一枚飞镖。 羽凰玖索性抽出腰带把一枚枚轮回镖甩在了墙上。 战无羁拿着手中的浮冰,也把飞镖钉在了墙上。 锵锵!一枚枚飞镖被打落,一刻钟后再没有飞镖飞出。 “陛下,这里很危险。”战无羁捡起一支飞镖。 羽凰玖系上腰带,顺手拔下一枚飞镖,是曼陀罗形状的轮回镖。 “这玩意好啊!我们要是不把它们全部打下来,这东西也不会停下,进来的人被割破一点皮就化成血水了。” 这轮回镖像是有灵性般,紧追着人不放。 “陛下是说,这上面有毒?”战无羁打量着手中的飞镖,他为什么没事呢? “是啊!你因为修炼的缘故,所以这种普通的毒对你没用。” 羽凰玖扔掉手中飞镖,一步步靠近水晶棺。 水晶棺冒着冰冷的寒气,站在三尺之外都觉得快要被冰冻成冰雕。 战无羁搓搓手臂,“陛下,你不觉得冷啊?” 羽凰玖的眉毛上都盖上了一层冰霜,口中呼出的都是逼人的寒气,却还是一步步坚定的迈向水晶棺。 水晶棺上雕刻着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仿佛是要活了一样。 水晶棺上周围雕刻着的是藤蔓云纹,一道道云纹仿佛是什么符咒一般。 羽凰玖走到棺椁旁,就看到了里面若隐若现的一道身影。 棺椁的盖子上,一道道符咒印在上面,羽凰玖想要打开盖子,使劲推动了一下却纹丝未动。 “啊!怎么不动啊!”羽凰玖喘着粗气,无论她怎么推也使不上力气。 “陛、、陛下,属下、属下来帮您。”战无羁冻的牙齿打颤,头发上,眉毛上已经全是冰凌。 羽凰玖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噬骨的寒冷。 距离太近,战无羁又修炼的时间太短,所以这种夹杂着煞气的冷气他无法承受。 “你后退!否则,你会冻成冰块的。”羽凰玖拉着他退到了楼梯口。 战无羁冻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陛、、陛下?” “我没事,这种寒气对我造不成伤害,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动。”羽凰玖语气不容置疑。 战无羁只得点点头,紧盯着走到冰馆的人。 万一有你什么事情,属下拼死也会相救。 羽凰玖在冰棺上又是扣又是挠,就差下口咬了,棺椁的盖子还是纹丝未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能严丝合缝的,这里面明明有人。” 嘶!手上突然被什么划了一下,一滴血滴在了棺椁上。 棺椁上染上了血迹,原本洁白透明的棺椁,诡异的变成了血红色。 “这怎么回事?”羽凰玖感觉到,棺椁上的金色纹路正在一点点消失。 战无羁也被此时的景象吓傻了,棺椁上的纹路仿佛活了一样。 就像是人的血管,有血液在里面流动着,且图案十分诡异。 红色勾勒出一朵血红色的曼陀罗,深深的印在了棺椁表面。 血红色退去,棺椁又变成了洁白无瑕的那种,只有一朵血红色的曼陀罗在棺椁上闪着淡淡金光。 呲啦啦!棺椁的盖子自动打开。 羽凰玖看到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名绝美的女子。 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也比不得此女子一根发丝。 “好美的女子。”羽凰玖见过美女美男无数,却从没见过如此美的女子。 女子一身红色嫁衣,绣的是金纹凤尾,修长的身形匀称高贵,双手交叉于腹部,像是睡着了一样。 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脸上慈爱祥和。 只是她的手中竟然握着一封帛书。 金黄色的帛书,丝毫没见旧的迹象。 羽凰玖拿起她手中的帛书,轻轻打开,上面清晰的墨香文字映入眼帘。 小主人:奴婢自知命不久矣,不能陪伴小主人长大,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奴婢已经魂魄不在,假如小主人能够回去,请尽快找到您的父亲,主人他为了把我们二人送到这里,或许已经强弩之末。奴婢:姬月。 看着手中的帛书,羽凰玖更是云里雾里,帛书后面是一张地图。 但是这张地图,仿佛只是某个地方的地图,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回去?回去哪儿?我到底是谁?我又是谁?身份一个个加注我身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羽凰玖打眼扫了一眼躺着的女子,如此美丽高贵的女子竟然只是一名奴婢。 看来这个沧溟帝国的皇帝,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母亲呢? “啊啊啊!烦死了。”羽凰玖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了鸡窝,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 这上面的曼陀罗,确实与她肩膀上的一模一样,与自己有关没错。 可是空间里的那两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战无羁牙齿打颤道:“陛下,您怎么了?” 羽凰玖叹口气,“没事,我们走吧。” 棺椁自动合上,又变成了一块寒气逼人的水晶棺。 两人深深看了这里一眼,抬脚顺着螺旋阶梯拾阶而上。 两人走过的台阶,正在一层层化成粉末。 这一现象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出了揽月宫,羽凰玖安静的走在石子路上,战无羁也已经褪去浑身寒意。 “陛下。”战无羁看到如此安静的陛下,心里反而有些发慌。 羽凰玖驻足,“无羁,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战无羁单膝跪地道:“陛下,属下不是故意瞒您,是怕勾起您的伤心事。” 战无羁虽然不知道刚才陛下看到了什么,却也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事情。 “朕的母妃,你还有印象吗?”羽凰玖道脑海里一点姬月的影子都没有。 ------------ 羽文瀚 战无羁自然还记得,都十几年过去了,有些事情刻骨铭心记着,有些事情也已经模糊不清。 “属下记得的并不多。”战无羁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一身的寂寥。 羽凰玖漫步走着,“说说。” 战无羁起身道:“属下记得姬贵妃娘娘,是一个很美的女子,她很温柔,尤其是对待陛下您。” 姬月,是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却在皇宫里得到了先皇全部的爱,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羽凰玖。 当时的战无羁也小,根本不懂得大人的事情,羽凰玖当时更小,自然更不晓得。 “属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先皇很疼爱陛下您,更加疼爱娘娘,有一天,娘娘突然把属下与陛下藏在了床底下,嘱咐属下一定要保护好陛下。” 那一夜晚上的残月就如今晚一样,只露出了弯弯的月牙还带着血色。 偶尔还会有乌云遮住那唯一的亮光。 一名黑衣男子,浑身笼罩在黑暗里,掐着姬月的脖子,把她从地上举起在了半空。 那人露出来的手腕上,纹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你这个贱婢,竟然带着东西逃跑,东西呢?人呢?” 黑衣男子声音刺耳难听,仿佛是锯木头。 姬月的嘴角含笑,血色渲染了红唇,让她娇艳的唇色更加魅惑。 “你们这些叛徒,主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衣人桀桀怪叫两声,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早就已经不是什么主子,他才是叛徒!把东西交出来,还有那个贱种。” 安静的夜晚,能够听得见黑衣人掐着她的脖子,骨头碎裂的声音。 姬月自知命不久矣,嘴角流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你们这些小人,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姬月想要奋力最后致命一击,想与黑衣人同归于尽,却听到门口先皇的声音:“爱妃你就寝了吗?朕来看你跟玖儿了。” 黑衣人一双蓝色的双眼狠厉的看向门口,把人狠狠摔在地上,身影消失不见。 姬月终于得以喘息,担忧的看了床下一眼。 “还好!你们没事。”姬月沙哑的喃喃自语。 羽凰玖和战无羁两个孩子从床底下爬出来。 看着奄奄一息的姬月,羽凰玖吓得一个劲哭。 先皇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爱妃快要死了的一幕。 “爱妃,爱妃!你怎么了?” 看得出先皇是真的爱姬月,当时先皇的就吓得白了脸色。 姬月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紧紧抓着先皇的手,“文翰,保护好玖儿,我死而无憾。” 羽文翰猛的点头,“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玖儿,然后我就来陪你。” 姬月紧紧攥着羽凰玖的小手,艰难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彻底昏死了过去。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羽文翰一直居住在揽月宫里,没有出去半步。 而羽凰玖也因为惊吓过度连续几天高烧,最终脑中许多的记忆消失,她也变得脑子迟钝胆小如鼠。 姬月没能熬过几天,就彻底的撒手人寰,心灰意冷的羽文翰,把羽凰玖托付给了摄政王。 当时才五岁的羽凰玖,一夜之间经历了大起大落。 后来宫里就传出消息,姬贵妃薨,陛下不愿意独活,由太子羽凰玖登基为帝,羽文翰追随姬贵妃而去。 羽凰玖听完战无羁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子里一点揽月宫的信息都没有的原因。 可是那个水晶棺里只有姬月的尸身,先皇羽文翰的却没有。 先皇陪着姬月一同身死是真的,只是他的尸身宫中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突然羽凰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先皇把姬月放在了水晶棺中,而他自己被水晶棺散发出来的寒气侵噬,最后成为了雪渣。 羽凰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们两人既然那么相爱,如何打开水晶棺,姬月一定会告诉先皇。 皇陵之中,也只有先皇的衣冠冢,鬼影都没有,看来她的猜测并没错。 哎!越了解这个沧溟皇室的事情,就越觉得这里的一切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以后想要再过清闲自在的日子,仿佛在也不可能。 她想像中的云卷云舒,看四季轮回,那种日子不会到来了。 “走吧。”羽凰玖慢慢走回了寝宫,战无羁不放心她,站在门口亲自守着。 羽凰玖拿着手中的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只觉得这个地图十分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但是现在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手臂上带着黑色曼陀罗的黑衣人?”羽凰玖这才想起害死姬月的人。 那人害死了姬月,是否已经离开了沧溟帝国? “不可能!他既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一定在某个地方。” “算了,一步步来吧。”羽凰玖沉思良久,现在想不通的地方还是不去浪费脑细胞了。 晨光熹微,又是一天的开始。 羽凰玖下朝后端坐御书房中,这时吉祥前来禀报,“皇上,白公子求见。” 吉祥也不喊白明月娘娘了,此时更是换了称呼。 “让他进来。”羽凰玖手中批阅奏折的手不停。 白明月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恭敬一礼,“属下见过陛下。” 羽凰玖这才从如山奏折里抬起头,“坐吧,今天来找朕不是叙旧吧?” 男子一笑如风似月,“陛下,难不成属下不能找陛下叙旧?” 羽凰玖嘴角一撇,“信你个鬼,说吧,什么事情?” 白明月淡笑摇头,“陛下,您不是说监察署的人,要亲自去抓来检验吗?有一人陛下可去试试?” 羽凰玖瞬间来了兴趣,提起裙摆两步到了白明月身旁的椅子坐下。 “说说看。”这这种征服人的事情最是好玩不过。 “这人名夜阑,是锦州下设一小小县令,此人刚正不阿脾气还贼臭,年二十有五岁,却已经是三升三降。” “因为能力十分突出,却又因为脾气总是得罪上司,所以总是被压制,而他却总是不以为意,在杨柳那个小县城当个县令当的不亦乐乎。” “他最出色的本事,便是农耕之事,属下在想,既然有这样的人才,陛下何不招揽至监察署?” 白明月述完自等羽凰玖的答复。 ------------ 出宫 羽凰玖轻摸下巴沉思良久,天下农事为国之根本。 有这样的人才,那肯定是要去见识一番的。 “嘿嘿!那朕就亲自去见识一番,我们朝廷太缺乏人才了,这方面的人才,你们多留意。” 白明月轻颚首,“这是自然,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在按照陛下吩咐正在准备监察署事宜,只等陛下亲下圣旨的那一天。” 白明月三人出宫后,自然是被家人好一顿盘问,知道陛下并没有对三人如何后,这才放心。 羽凰玖想要增加监察署这件事情,三人谁都没告诉,因为事关重大,怕有心人破坏。 白明月离开了皇宫,羽凰玖收拾了一番,甩掉了粘人的吉祥公公,背着一个迷你小包袱,踮着脚尖顺着皇宫内院的墙根走着,仿佛是做贼一样。 巡逻的守卫看到了皇帝陛下,也当是没看到,瞎着眼从她不远处整齐走过。 羽凰玖嘴角一抽,“这个战无羁,是怎么训练手下的?老子这么个大活人矗在这里都看不见?” 战无羁坐在墙头上,听到陛下念叨他,眼角跟着销魂的抖了一下。 “陛下,你这是要去哪儿?”战无羁嗓音带着点点沙哑,听之让人沉醉。 羽凰玖一蹦三尺高,“你想吓死朕啊。” 战无羁跳下墙头道:“听说陛下念叨属下,所以属下送上门听训。” 羽凰玖白眼,“你来抓朕回去的?” 要是让她皇叔知道,她溜出宫去,一准找人把她提溜回去。 战无羁摇头,“属下是要保护陛下安全的。” 身为陛下贴身侍卫,皇帝走到哪儿,他必须跟到哪儿。 “那行吧,赶紧的,我们赶紧出宫!”羽凰玖找来一根树桩子,死扯硬拽的拖到了墙根下。 战无羁懵逼,“陛下您干嘛呢?” 羽凰玖把那个迷你小包袱帮在背上,咬牙,“你没看到朕要爬墙啊,要不然朕怎么出去?这么高的宫墙。” 突然羽凰玖身子腾空,刚想要大喊的时候,双脚已经落在宫墙外。 “你个臭无羁,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原本还在惊吓中的羽凰玖,此时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空中飞人啊!哎!她什么时候能够修炼的能飞就好了。 战无羁嗓音低沉,“自从开始修炼后,属下的轻功一日千里。” 看着一脸笑意的羽凰玖,战无羁冰块的脸上,不难看出带上了一点暖意。 羽凰玖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次出去遇到危险逃跑的时候,就能保证小命还在。” 战无羁唇角轻勾了勾,遇到危险逃跑这话,也只有陛下总是挂在嘴边了。 两人骑乘快马连夜离开了盛京城。 君羡一身蓝白锦衣,站在城墙之上,在夜风中被撩起浅浅弧度。 掩在面具下的双眸紧盯着远走的人。 “王爷,陛下出城了。”君尘看着远走的人,脸上笑起一个小酒窝。 君羡负在后背的手轻轻揣摩了一下,声音低沉仿佛微醉,“保护好她。” 面具下的红唇淡淡弯起,妖冶,极魅,与他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 君宁拱手,“是王爷。” 锦州。 属于四季如春的地方,这里因为常年空气潮湿的缘故,这一带成了蛇虫鼠蚁的天堂。 锦州到了冬天这个季节虽然不会下雪,却湿冷湿冷的,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杨柳县,位于锦州最偏远的一个县城。 这里因为太过偏远,没有人愿意来当官。 夜阑也是因为得罪了上司,被分派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羽凰玖为了遮盖自己的身份,在空间里炼制了染发膏,绝对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一头象征性的白发,立马变成了乌黑油亮的长发。 沧溟帝一夜白发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沧溟,所以一头白发太过明显,只能想他法。 羽凰玖表示这都不是事!染发膏了解下。 一身玄色外袍,里衣是血红色的颜色,领口处露出内紧的里衣,两者结合,黑暗,诡邪。 战无羁一身黑衣,双手抱剑,仿佛暗夜修罗。 只是那绝美严肃的脸庞上,此时有破功的迹象。 羽凰玖拿着手里的糖人,正在跟人家讨价还价。 “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说好的是买一赠一嘛?现在为何又要反悔?” 羽凰玖还在据理力争。 战无羁在她身后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您是说过买一赠一,可是人家没同意不是?让人家赠送一个小糖人也就罢了,您没说让人家赠你一个脑袋大的糖人啊? 小贩都要哭了,“客官啊!您说过买一赠一,可是我不是没同意吗?这个大的糖人,可是放在这里吸引顾客的,我也没说卖啊!” 羽凰玖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小糖人,捏的跟她和无羁的样子一样哎! 看着眼前的小贩,笑的一脸桃花开。 “你是没说过这个大糖人卖,那你可以赠送的嘛!对不对?” “你说你,做个生意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你要是买一赠一,你的生意绝对火大了!” 羽凰玖不甘心自己省不下银子,死皮赖脸的讲价。 战无羁头疼的捏眉心,人家买一送一,绝对亏死吧? 小贩脸色难看道:“这个大的糖人真的没法赠送,就你手里的两个糖人,算一个的钱好了。” 赶紧送走这个瘟神吧! 最好再下来个雷。把这样的瘟神劈死才好! 小贩恨恨的盯着羽凰玖,就怕少给他一个铜板。 羽凰玖咧嘴一笑,“这样算不就对了嘛!给你钱。” 掏出两个铜板递给了小商贩,这才拿着手里的糖人美滋滋的走在大街上。 小贩看着走远的两人,气的差点没暴走。 随手递给战无羁一个糖人,“给你,这个糖人是你的模样,买一赠一的。” 战无羁一脸的严肃盯着手中的糖人,正是自己的模样,只是一身黑衣,头上戴着的那朵大红花是什么鬼? 羽凰玖嘿嘿一笑,“怎么样无羁,好看吧?你头上这朵大红花我是让小贩特意加上去的,最主要的是同样的价钱能多混一点糖。” 战无羁头疼,真不知道陛下为毛这么抠?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就在乎那两个铜板? ------------ 砍价的乐趣 羽凰玖瞅了一眼战无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懂什么?这叫乐趣!两个铜板不是钱啊?”哼哼唧唧的走在小县城的路上。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夜阑管辖的小县城了。 “夜阑?这家伙的名字还挺有诗意,夜阑犹剪灯花弄,嘿嘿!” “看来这家伙的名字有故事啊。” 羽凰玖好心情的在大街上到处瞎逛游,战无羁则是把那个带着大红花的小糖人偷偷的藏了起来。 战无羁跟在她身后,“公子,我们要住宿吗?” 羽凰玖抬头,发现确实已经日落西山。 两人找到了杨柳县最大的客栈,发现这个客栈里十分干净。 战无羁找到掌柜的,“两间上房。” 掌柜的抬头,瞬间笑眯眯道:“贵客稍等。” “小六,带贵客去最好上房。”掌柜的递给战无羁两块牌子。 叫小六的一个小伙计,麻溜的走了过来,脸上堆着一脸笑意,一看就是一个机灵的。 小六道:“两位贵客请?” 到房间安排好,羽凰玖笑嘻嘻的看着小六,“小六啊,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名菜没有?” “还有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羽凰玖笑眯眯的盯着小六,这就开始打探底细。 小六挠挠头,“我们这里好吃的多了,最出名的还是名鸡餐馆的炖鸡。” “特别的事情吗?就是我们县令大人又开始不干正经事了,撵狗斗鸡的。” 听到说起他们县令大人,羽凰玖瞬间来了兴趣。 “说说,你们县令大人怎么回事?放着案子不审理,怎么还玩上了呢?” 小六见有人对他们县令大人感兴趣,瞬间与有荣焉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大人别看他爱玩,那是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平常大人都不玩的。” “每次大人玩两天,一准就想出好办法来解决了,我们这里也没什么案子需要处理,整个县城夜不闭户的。” “一准是大人,在别处遇到了难题了。” 小六唾沫横飞的说着正起劲,就听到了掌柜的狮吼功。 “小六子!人又死哪儿去了?”小六听到声音一个哆嗦。 “贵客您休息,小的先告退了。”一溜烟的人就没了影子。 羽凰玖好笑的摇摇头,看了战无羁一眼。 “看来我们想要知己知彼,需要多接触这个县令大人啊。” 手指在桌子上轻扣,嗒嗒的声音仿佛扣在了人心弦。 战无羁道:“我们下一步如何做?” 羽凰玖嘴角恶劣一勾,“自然是先给他制造点麻烦,亲眼见见他的能力。” 战无羁替夜阑默哀了一秒钟。 县衙里大清早的就开始鸡飞狗跳,一群衙役跟在一名穿着白色里衣的男子身后,……正在抓鸡。 “快点!快点!平时抓贼就跑不动,抓个鸡你们也这么没用!” “大壮!鸡都在你前面了你都看不到?” “本大人今晚上喝不到鸡汤,通通扣你们工钱!” 夜阑气喘吁吁的站在旁边瞎指挥,头上的几根鸡毛还时不时的晃悠两下。 原本雪白的里衣上,还带着几个鸡爪子印。 脸上貌似也是被鸡爪子挠了,竟然带着一道血痕。 衙役们一阵乱忙活,终于抓到了一只肥嫩的大公鸡。 “大人!抓到了!您看!” 一个衙役抓着鸡,顶着一头鸡毛咧着大嘴讨赏。 夜阑直接把人踹了一脚,吼,“抓住了还不拿去让名鸡老头给本大人把鸡炖上?” 衙役猛点头,“哦哦哦!属下这就去!” 衙役一溜烟就跑了。 夜阑看着剩下的衙役,头疼的捏眉心,“没有本大人发话你们就没事干了是吧?” “回大人,没有!”声音震天响。 夜阑一个趔趄差点摔个大马趴,真特么直爽! 夜阑咬牙,“去年牛家村死了的那个小媳妇,你们还没找到线索吗?” 衙役齐齐摇头。 夜阑气的眉梢都哆嗦,气沉丹田吼道:“没找到线索还不快去找?等着本大人请你们喝茶呢?” “是!”衙役们瞬间鸟兽散,跑的那叫一个利索。 夜阑独自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把自己的头发挠成了鸡窝也毫无所觉。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死的?身上竟然只有轻微擦伤,真的如别人所说,是意外?” “绝对不是意外,凭本大人的直觉,这绝对不是个意外。” 夜阑一溜烟的跑到了书房。 坐在屋顶上的羽凰玖和战无羁两人,大清早的就看到县令大人的不拘小节。 “这个夜阑一看就是只狐狸。”羽凰玖煞有其事的评判着。 夜阑此人长得不咋地,却也是个清秀小生,只不过那两撇小胡子特别有喜感。 战无羁淡淡暼了一眼远处,“公子,夜阑说的牛家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羽凰玖揣摩着下巴嘿嘿一笑,“去!这种事情自然要去看看。” 牛家村,位于杨柳县城五十里地开外。 羽凰玖决定去牛家村一探究竟。 “无羁,记得带上名鸡店里的几只鸡,要不然我们饿了就没得吃了。” 羽凰玖走在路上还碎碎念,战无羁怀里已经抱着许多东西了。 “公子,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呀?”战无羁生无可恋,前面的路遮挡的他都看不见了。 羽凰玖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那就算了,找个马车把东西放进去。” 两人赶着马车出发牛家村,羽凰玖躺在马车里悠闲的吃着东西,战无羁在外赶车。 “无羁,那家人在牛家村算是有点地位的是吧?” 想要了解情况,必须知己知彼。 战无羁道:“据说是牛家村的村长,他那个儿媳妇过门已经有十多年,育有一子一女,她那个相公去年前刚刚中举,结果那个女人就死了。” 羽凰玖吃东西的嘴巴停住,“我怎么觉得又是一个老套路的狗血剧情呢?” 战无羁道:“陛下是说,她是被自己相公杀死的?” 羽凰玖不置可否,“我就是这么想的,有些男人有了点臭本事,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说不准就嫌弃他老婆人老珠黄,所以害死她想着另结新欢。” 这种事情在现代可不少,这里出现也没什么奇怪的。 ------------ 牛家村 战无羁沉思片刻,也觉得有理,“如果是这样,夜县令应该能够察觉到吧?” 羽凰玖不以为意,“那个夜阑肯定觉得有蹊跷,只是他被压制了,所以不得不暗地里查访。” 战无羁想起早上夜阑那个抓狂的样子,也觉得陛下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看来陛下您的猜测是对了。”战无羁甩着鞭子加快了赶路速度。 快到牛家村的时候,战无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陛下,你看这里,这里的景色好诡异。”战无羁停下马车,站在吊桥的另一侧。 羽凰玖从马车里爬出来,就看到一座高山截住了二人去路。 “我去!这个牛家村是在这个山里吗?” 只见巍巍高山绿色青葱,一座眼望不到头的吊桥就是两者互通的路。 吊桥下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连光都无法照耀其内。 从这上方俯视,纵观而下,只能看得见山谷中诡异的黑色雾气。 这一道峡谷仿佛是大地之创,贯穿了整座山脚下,把两个世界一分为二。 一阵冷风吹过,裂谷中发出一阵阵嘶吼声,仿佛是来自无间地狱的召唤。 裂谷周围的山壁上,一道道裂纹纵横交错,就像是一头擎天巨兽的利爪。 战无羁道:“陛下,我打听的路是这里没错。” 他敢保证,他们绝对没有走错路。 羽凰玖颚首,“我相信你没走错路,我们走吧。” 这里的景象深深震撼着羽凰玖的心,曾经见过的艰险之地,都没有一处比得上这里的惊险刺激。 吊桥无法过马车,两人只得徒步前行。 哐啷!哐啷!两人每走一步,吊桥上腿粗的铁链就会发出哐啷声。 黑色的铁链上仿佛是镀上了一层油,黑亮鬼褐。 裂谷中那些诡异的黑气,像是无边无际的死气,只是她为何会感觉那些死气不断朝她涌来? 黑气掺杂着精纯的煞气,窒息,诡异,防不胜防。 羽凰玖感觉那些黑雾,仿佛是可以供人呼吸的空气无孔不入。 那些黑气仿佛很喜欢她的体质,魔珠也在自动缓缓运转着。 黑气被魔珠吸入,正在一点点的壮大。 羽凰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丹田里那颗魔珠正在一圈圈变大。 红唇轻勾,这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真的是非常让人愉悦。 战无羁走在前面,根本看不到羽凰玖的变化。 原本黑色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色,带着嗜血的残忍。 ‘玖玖,你醒醒,别被这些煞气控制!’莫言的声音在羽凰玖的脑海里突然炸响。 羽凰玖赤红的双目瞬间消失,清澈的黑眸中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我刚才怎么了?’羽凰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莫言松了一口气,‘你刚才差点被这些煞气控制的失去理智。’ 羽凰玖眉头几乎皱成了疙瘩,‘看来还是我修炼的不到家。’ 莫言在空间里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这才修炼几天?你魔珠里储存的那些精纯煞气,够你修炼几十年使用了,煞气跟你现在的实力不成正比,自然是煞气占上风,控制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也就是说,她的心神容易被煞气控制,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对于别人或许是被控制就会瞬间走火入魔,但是她羽凰玖不会。 因为她空间里的东西,足够保住她不会走火入魔。 战无羁在前,羽凰玖在后,终于踏过吊桥,双脚踩地。 “穿过吊桥这边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啊?”战无羁也感觉到,吊桥的另一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一头温暖如春,不像是吊桥那一路上,阴森,恐怖,寒冷。 羽凰玖手中折扇收起,目测前方,是一条蜿蜒小路。 不远处隐约可见炊烟袅袅,“看来前面就是牛家村了。” 两人跨步而行,顺着蜿蜒小路走着,周遭的风景与刚才的天壑峡谷判若两个世界。 这边鸟语花香,甜风阵阵。 美丽的景色,倒映着远处袅袅炊烟的小山村,好一副山水隐居图。 战无羁也渐被这景色吸引,“陛下,这里的景色可真美。” 羽凰玖灿笑,“等你老了,就来这里隐居吧。” 战无羁不置可否,“等着陛下不需要属下了,那属下就找一处山水如画的地方隐居过完下半生。” 羽凰玖笑道:“你想的倒是美,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走到哪儿你就要跟到哪儿,除非朕先死。” 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下属,怎么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战无羁冰冷的脸上璀璨一笑,“属下听陛下的。” 两人像是游山玩水一般,打打闹闹的到了牛家村。 整个牛家村里十分干净整洁,不似有些小村子里牛屎鸡屎满地。 牛家村里的房子都是草胚房,只有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处青砖瓦房。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那个村长的家里了。 村里突然来了陌生人,下工回家的人们,全都纷纷驻足观望。 “你们是谁?”一老婆婆背着一个背篓,里面竟然全是简单的草药。 羽凰玖上前一步,“老婆婆,我们是游历的路人,无意间路过此处,发现这里极美,便不自觉的走到了这里,敢问婆婆,这个如画的村庄是什么地方?” 羽凰玖一番文邹邹的语言让周围之人瞬间放松了警惕。 牛家村是崇拜文人墨客的一个村子,总觉得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以后必定会出人头地。 顺阿婆见来人白嫩有礼,也多了几分好感,“这里是牛家村,贵客想要游览一番就请随意。” 说着人已经走远,观望的人见到顺阿婆走了,他们也都收拾身边的家伙什离开了此地。 羽凰玖懵逼眨眼,“就把我们扔这里了?” 战无羁严肃点头,“扔了。” 羽凰玖眼角一抖,这家伙多说几个字能死? 不再搭理这个闷葫芦,倒背着手游走在小山村里。 刚走到一处水塘边,就看到一群人冲他们走来。 为首的是一名小老头,花白的山羊胡子翘着,脸上的褶子堆积成了一只沙皮狗。 一双眼睛里带着故事,黑眸上仿佛附上了一层白膜,浑浊且精明。 ------------ 村长 来人正是牛家村的村长,牛二柱。 村长看到羽凰玖两人,浑浊的眼眸瞬间放光,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不知道贵客驾临,我们牛家村真是蓬荜生辉。” 牛二柱的话出,羽凰玖唇角轻勾,果然是出了举人的家长,是有点墨水的。 “敢问老丈是何人?”羽凰玖上前一礼。 “老汉牛家村的村长是也,贵客驾临多有照顾不周,何不去家中一坐?” 牛二柱眼中精光划过。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男子,长直儒衫头带儒巾,端的是一派斯文形象。 脸庞瓷白,眉眼带笑,红唇清薄,薄唇带着凉薄,这样的人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打眼一看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但是羽凰玖一眼便看出,此人心术不正。 此人便是中举的牛建东,夜阑说的那名死去的女子,便是此人的发妻。 此人看着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岁。 “老丈客气了,我们只是觉得此处风景优美,故而来此一游。” “不知是否冒犯了乡亲?为何这么多人?” 羽凰玖客气一笑。 牛大柱慌忙摆手,“不是!不是!贵客多虑了,既然贵客到了我们牛家村,怎么能够不尽地主之谊?” “我们牛家村最是好客,他们都是想来看看贵人的真容颜的。” 周围百姓全都憨憨一笑,果然眼中都带着对两人的好奇。 “那就有劳村长了。”羽凰玖顺水推舟,正好去他们家中查探一番。 “好好!贵客请。”牛大柱喜不自胜。 “你们都回去吧!看也看了,都散了吧。”牛建东摆摆手让乡亲们散去。 “村长,要是贵客有什么需要,告诉乡亲们一声。” “是啊!我们也好搭把手帮帮忙!” “村长,那我们就走了!” 看着热情的村民离开,羽凰玖反而有些不适应。 战无羁左手持剑,跟在羽凰玖身后,不苟言笑,气势还是十分渗人的。 所以好奇的村民都没有敢靠近二人的。 跟着到了村长家里,木门漆黑油亮,带着特有的乡土特色。 “你个死妮子赶紧干活!今天你们两个贱种干不完活就别吃饭!” “大丫你个死丫头还护着这个傻子!看我不打死你!” “跟你们那个死去的贱婢娘一样的下贱!” “赶紧干活,否则你们就滚出这个家里。” 羽凰玖刚到门口,就听到门内传来中气十足的唾骂声。 村长呵呵两声,“乡下老娘们就是爱咋呼,贵客不要见怪啊,里面请!” 牛建东率先打开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贵客请!” 羽凰玖灿然一笑,“村长请。” 走进大院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院子,里面是典型的农家摆设。 许多的农具陈列在旁,一口水井,还有一个窝棚,仿佛里面还有被褥的东西。 水井旁两个孩子正在洗着什么,最大的那个丫头也就十一二岁年纪,她身旁颤颤巍巍坐着一个小男孩,也就四五岁年纪。 孩子身上已经出现道道血痕,可是女孩子一声不哭,还是倔强的护着小男孩。 两个孩子身后,一名五短三粗的妇人,手中持鞭,凶神恶煞的死盯着两个孩子干活。 “老婆子,你怎么又打他们?不是跟你说了,有贵客来家里!” 村长十分生气,瘦小的身板跟妇人比起来小了一半。 可是妇人看到村长,却吓的一个哆嗦喃喃道:“当家的你可回来了,我这不是怕这些活干不完,东西坏了不就糟蹋了吗?” 羽凰玖远远看去,小女孩手中洗的竟然是泡好的绿豆。 绿豆需要孩子用手使劲搓,然后才能把表皮的绿皮洗掉。 这么一个小孩子,已经洗了整整一大盆的豆米,小手上已经搓破了皮,还带着血痂。 羽凰玖微微皱眉,看来这就是那个女人的两个孩子了。 牛建东看到羽凰玖皱眉头,脸上瞬间不悦。 “那也不能现在洗!没看到贵客到了?娘!你是打算让我丢人是不是?” 牛建东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如何,却是责怪自己的母亲不该让她们现在干活。 “哎呦!我的儿啊,娘这不也是着急吗?这就让她们回去!省的在贵客面前丢脸。”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碍眼呢?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贱种就是贱种!滚回去!” 牛王氏还不忘踹了两人一脚。 大丫赶忙护住痴傻的小男孩,大脚的力道全都被她一人挡下。 然后小丫头一声不吭的抱着小男孩,头也不回的走向那个四面漏风的窝棚。 羽凰玖在男孩的眼里看到了属于痴傻儿的呆滞眼神,在女孩眼里看到了彻骨的恨意。 当男孩看到羽凰玖的时候,嘴角却小小的扯起了一抹弧度。 羽凰玖看到女孩的样子,如果不加以引导,这个孩子绝对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哎呦!这就是来咱们村子里的两位贵客啊?真是一表人才,快屋里请!” 牛王氏扭着水桶腰,拂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银钗。 羽凰玖两人到了村子里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牛家村,所以村长才会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两人。 “客气。”羽凰玖声音森冷淡淡一语。 对于这种刁蛮的老婆子,羽凰玖从来没有什么好感。 村长也看得出羽凰玖脸色不悦,狠狠瞪了自己的老婆子一眼。 “贵客勿怪,内人也是着急了些,女人嘛,管理后院,大老爷们也不好插手,您请上座。” 村长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牛建东也是讪笑道:“内人去世,我也是因为读书,无暇顾及自己的孩子,是这两个孩子太让人失望,家母这才下狠心管教。” 羽凰玖不屑冷笑,“村长的家事如何做自然是主家说了算,我只是一介外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是是是!贵客觉得我们村子风景如何?”村长瞬间岔开话题。 看到战无羁的样子,村长就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但是一身衣衫华贵非常,一定是哪里来的大贵人,说不准搭上线,他儿子的前途有望了。 ------------ 打算隐居 羽凰玖知道他转移话题,也便顺着他,“风景优美,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村长一听,这是打算要在这里住下? 村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能够见到这样的贵人出现在他们牛家村还真不多。 就因为牛家村外面的那道峡谷,外人都害怕那个地方,只有他们牛家村人知道,哪里只要不掉下去,没什么可怕的。 牛家村的祖辈,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们牛家村来过最大的大人物,就是县令大人了。 看这两人的样子,也不是平常人家,要是攀上个关系,他儿子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牛建东也有自己的打算,就因为他的妻子死了,遭到了县令大人的质疑,所以举荐信县令大人不给出,他就无法回去府城任职。 府城的师爷可是看上了他的才华,有意传承衣钵还想要招他为婿,就是因为他家里还有发妻,所以府城师爷让他解决了再回去。 他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师爷的女儿也帮自己出了几个注意,可惜那个县令大人就是油盐不进。 所以牛建东才会急病乱投医,遇到这样的人他怎么会不赌一把? 羽凰玖看得出他们这么热情必定有所图,只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贵客稍作休息,老汉去帮你们准备吃的。”村长独独留下了自己的儿子伺候,用意不言而喻。 羽凰玖不经意间道:“不知这位兄台在哪儿高就?一看兄台就是有学问之人。” 一顿彩虹屁把牛建东吹的有点云里雾里,“贵人太看得起在下了,纵然再有学问,也只是泥腿子罢了。” 一副怀才郁郁不得志的样子,让羽凰玖差点没吐出来。 “刚才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去世了?孩子如此之小母亲就去世了,真是太可怜了!” 羽凰玖状似无意的说了几句。 牛建东的脸色霎时有些发白,毕竟是一介书生,做了亏心事还是会心虚。 他的脸色变化被羽凰玖看在眼里,果然如她猜测的,那个女人的死绝对与他有关系。 “是啊,孩子母亲去年在山里干活,不小心滚下山坡就死了。” 牛建东还煞有其事的擦了擦眼角。 羽凰玖暗淬骂,个伪君子! 晚饭还算不错,很农家的菜肴,不算好吃,但是对于农家来说,这样的菜肴已经非常丰盛,看来村长家也是下了血本。 饭毕。 羽凰玖躺在西屋的大通铺上,战无羁则是在另一侧盘膝而坐。 “公子在想什么?还不休息?” 战无羁睁开眼,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呼吸。 羽凰玖双手忱在脑后,睁开眼,“我们想要查那个女人的死因,可是不好查,要是有目击证人最好了。” 战无羁抬头望向黑暗中的身影,“明天属下去山上查探一番。” 羽凰玖道:“可以。” 看着瞬间陷入沉睡的人,战无羁无奈轻叹。 正房里的一家人,全都在嘀嘀咕咕商量了一夜。 住在窝棚里的姐弟二人,看着上房的灯熄灭,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 “弟弟,你快吃。”大丫从纸包里拿出一根鸡腿。 这是羽凰玖带着的熟鸡,趁人不注意塞给了姐弟二人一只。 小男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闻到香味抱着鸡腿就开始大口朵颐。 小女孩则是吃了几口肉,又把油纸包里的鸡肉偷偷的放好。 小女孩看了西厢房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微变化。 清晨阳光明媚,日上三竿时,这时牛家村的晨雾才堪堪散去,露出了水洗般的天空。 羽凰玖在前,身后跟着两个小孩子。 “大丫,你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都是去那座山上干活啊?” 不经意的询问让抱着小男孩的大丫驻足,眼里带着彻骨的恨,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羽凰玖转身,对上她的眼睛,让她错楞了一下。 “大丫,你可不要误会,其实我是来调查你母亲的死因的。” 羽凰玖知道这孩子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企图说出去的。 大丫盯着她许久,慢慢眼中的恨意稍微褪去。 抱着小男孩越过羽凰玖向前走去。 发觉她还没跟上,驻足转身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羽凰玖淡笑摇头,跟在两个孩子后面走向了村子后方的一座孤山。 羽凰玖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在那个家里被老虞婆使唤,就向村长提议让这两个带她出去走走。 村长虽然面上有些为难,却也答应了她的请求。 大丫带着羽凰玖到了孤山脚下,遇到了采药的顺阿婆。 “大丫,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顺阿婆眼神不善的盯了羽凰玖一眼。 羽凰玖眨眼,怎么这个阿婆像是不待见自己一样。 大丫道:“顺阿婆。” 小女孩声音沙哑,像是许久不说话,带着些许迟钝。 羽凰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讲话呢。 大丫跟顺阿婆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羽凰玖继续上山。 顺阿婆不放心,也跟在了她们身后。 到了孤山顶,大丫一指地上,“我母亲经常会来这里发呆。” 顺阿婆拉住大丫,严厉道:“你怎么带外人来这里?” 大丫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顺阿婆气结,火气全都撒在了羽凰玖身上。 “你们不是牛家村的人,尽快离开这里吧。” 顺阿婆的语气非常不好,这让羽凰玖有些呲牙,自己没招惹她吧? “这位阿婆,我没得罪您吧?怎的对我的敌意如此之大尼?” 羽凰玖是个好孩子,不懂的就问。 顺阿婆严肃道:“我知道你是来查这孩子娘亲死因的,但是这件事不是谁说管都能管的。” 羽凰玖听到这位阿婆的话音,莫非话中有话? “这位阿婆,您既然知道我的来历,这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阿婆您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羽凰玖就是这么一个执拗性子,既然知道有了线索,必须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顺阿婆摆摆手,不愿多说,拉着大丫的手就想离开。 反而是大丫突然跪在顺阿婆脚下,“请阿婆告知。” 顺阿婆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倔强,“大丫快起来,不是阿婆不想说,是说了也没用!民不与官斗啊。” ------------ 迂腐 羽凰玖摇头,她这个一国之君都在这里了,还想着民不与官斗? 当然,她们是不知道自己身份,情有可原! “阿婆,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行不通呢?” 羽凰玖心里窝火,这就是被官府吓住的老百姓。 有冤屈了我不敢去尝试为自己讨公道。 顺阿婆脸色不悦狠瞪了她一眼,“你想让这孩子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去告他的父亲吗?” “这孩子背上了那些骂名谁还敢娶她?她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顺阿婆盯着羽凰玖眼神不善。 羽凰玖竟然无言以对。 说心里话,她并没有想让这个孩子出面去告自己父亲的想法,只是想把证据搞到手,直接扔给夜阑就行。 现在证人倒是有一枚,可惜人家不配合。 “阿婆,我如果不让她出面告呢?只要您作证,我保证还死去之人一个清白,也不会连累这两个孩子。” 羽凰玖真是苦口婆心,只要这个证人到了夜阑手里,相信他会秉公处理。 顺阿婆摇头,“你赶紧走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那个牛建东死了,对这两个孩子有什么好处?都家破人亡了,这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 两人在家里被牛王氏那个老婆子当牛使唤,她还是知道的,虽然过得不好,却能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 如果牛建东死了,这俩孩子一定会被老婆子打死。 羽凰玖叹气,这里的风气始终如此,被压制久了就不懂得去反抗了。 而是学会了逆来顺受。 顺阿婆也是为了两个孩子考虑,但是这种考虑只会让这两个孩子一辈子都在压迫中无法起身。 “顺阿婆,你此话差异,这两个孩子在家中过得什么日子您很清楚,是!两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可是以后呢?孩子母亲死去了,这两个孩子过得更加艰难,这个小的才五岁?您看他像五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逆来顺受不是这么干的!孩子的亲生父亲都不把两个孩子当人看了,您还让两个孩子在这样的家中活下去?有希望吗?” 羽凰玖感叹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却也恨铁不成钢。 所谓的男尊女卑根本不是这么来的,并不是女的生来就卑了,是世人的误解而已。 羽凰玖无法很快的改变这些人的想法,却也想着为她们努力一把。 顺阿婆是一个典型的死心眼,只觉得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从一而终。 为人子女自然也是,父母再有不是,那也只是小错。 顺阿婆脸色更臭了,“她当子女的,被长辈教训那也是应该的,当子女的就该受着,我们牛家村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可不要教坏了大丫这孩子。” 转身拉着大丫,“走!跟我回去!去跟你奶奶请罪。” 羽凰玖好一阵口眼歪斜,这种固执的老婆子怎么还就是不开窍呢? 大丫挣脱开顺阿婆,“我不回去!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认错?阿婆,求求您帮我母亲当证人吧?我母亲死的真冤枉啊!” 大丫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 顺阿婆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是因为羽凰玖把好好一个孩子教坏了。 二是因为大丫这个孩子不知好歹。 顺阿婆固执道:“我是不会去当证人的,我不能让牛家村的人戳我的脊梁骨。” “我顺阿婆大半辈子都是老实人,都是咱们牛家村的榜样,我不会去破坏牛家村的安宁的。” 背着背篓离开了山坡,走起路来仿佛带着风。 羽凰玖真的是无语了,这种迂腐的人还真是让她遇到了呢。 大丫站起身,看着走远的顺阿婆,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下。 转身,“她不愿意作证,我母亲就得冤死是吗?” 羽凰玖叹气,“你母亲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大丫抱着自己的弟弟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垂着头。 “有一天我母亲从外面回来,脸色十分难看,就想着收拾包袱带着我们离开,后来父亲跟着回来了。” 大丫小声的讲述着那天自己看到的,那天在她的脑海里最深刻的一天。 因为那天后,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那天正好是一年的中秋,原本在婆家地位就不高的时小翠,正在准备全家的晚餐,等待着丈夫回归过一个团圆节。 虽然时小翠与她的孩子不一定能够一同吃饭,但是在时小翠的心里,还是渴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回家团圆。 时小翠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等了许久,只等来了在府城做生意的大伯一家子。 终于等到牛建东回来的时候,却是没看时小翠和他的孩子一眼。 时小翠失望至极,十五的月亮很圆很大,她的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而此时的时小翠抱着自己的儿子,身边是自己的女儿,母子三人坐在窝棚里看着正房里的推杯换盏。 宴席结束后,时小翠被牛建东喊到了上房,心中一喜,脸上也带上了一抹羞涩。 可是等她从上房再出来时,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窝在窝棚里无声哭泣。 当时大丫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只是在一旁默默陪着自己的母亲。 哭了一夜的时小翠第二天还要早起帮着做一大家子的饭菜。 伺候自己的相公洗漱完,还要伺候自己公公婆婆。 随后才是自己的两个孩子,每天孩子的饭菜只能吃这家人剩下的。 没有剩下的饭菜,孩子就没得吃。 突然有一天时小翠从门外闯了进来,本想着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离开,却被牛建东拖着离开了家。 正是因为夜晚,所以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也因为时小翠逆来顺受惯了,被自己的丈夫拉着胳膊拖着走也不吭一声。 所以整个牛家村,那一晚没人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 大丫因为还要照顾自己的弟弟,所以并没有追出去。 所以后面的事情,大丫也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她的父亲从上房出来。 可是她的母亲却没了身影,她等了许久再也没见过她的母亲。 一直到三天后衙役到了牛家村,大丫才知道她的母亲死了。 ------------ 为母申冤 大丫眼中的泪水就没断过,看着自己怀中睡着的弟弟,咬咬牙把眼泪擦干。 “贵人,我知道我母亲的死一定与那天我父亲带着母亲出去有关,可是我没证据,我根本也不懂的要怎么样为母亲伸冤。” “母亲死了,我还有弟弟要养,所以我只能忍着,我只能希望县令老爷能够给我母亲一个公道。” “可是这都一年多过去了,县令老爷什么都没查到,我知道我母亲死的冤枉。” 这是这一年多来,大丫说过最多话的一天。 羽凰玖看得出,这丫头对县令的失望。 她们只是孩子,小老百姓,县令老爷在她们心中就是天。 就算是夜阑不能给她一个公道,她们也是无能为力。 羽凰玖叹气,拍拍她的头发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管定了,一定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大丫感受到自己头上的大手,突然觉得浮躁的心安静了下来。 点点头,“我相信贵人是个好人。” 就因为昨天给她们姐弟二人的那一只鸡,大丫就认定了这是一个好人。 羽凰玖笑道,“以后不要那么轻易相信人,这对你没好处。” 大丫似懂非懂的盯着羽凰玖,但还是点点头应下。 这边的战无羁,顺着牛家村后山的山头暗暗探查。 发现这里的山上并没有那些大型的野兽,却也很少有人到这山上来。 让战无羁奇怪的是,这里笼罩的雾气,与吊桥大峡谷的雾气一样。 自从修炼后,战无羁的感知不止提升了一大截。 所以,对于对周围事物的不同感知就能分辨出。 “这边的山是在北面,那座大峡谷在南面,雾气不是只有在那个峡谷里有吗?为何这里也有少量的雾气?” 战无羁一直感觉,这种雾气很危险,难不成这就是牛家村的村民不来后山的原因? 战无羁是灵修,对于这种精纯的煞气自然会感觉危险。 因为两者本就不合吗! 战无羁一无所获,回到村长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子时。 羽凰玖睁开眼,“回来了?如何?” 战无羁快速喝了一口水道:“没线索,不过属下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羽凰玖来了兴趣,“说说看。” “属下发现,牛家村后山竟然有峡谷中的那种黑气,虽然很淡但是属下自认并没有感觉错。” “明明前面已经隔绝了黑气,为何在后山还会有?” 战无羁不明白前面的峡谷是怎么隔绝了那些黑气的,但事实就是隔绝了。 却又在后山出现了淡淡黑气,这说明整个牛家村都会被那股黑气慢慢侵蚀掉。 羽凰玖今天去后山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现象,只是若隐若现罢了。 如果战无羁都能感受到了黑气,那就说明,那座山上的已经被黑气笼罩了。 日积月累的,黑气也就会越来越多,对这里的村民也会大大不利。 战无羁现在还不知道那些黑气是什么东西,可是羽凰玖知道,那是掺杂着少量魔气的煞气。 在这里出现大量的煞气已经不同寻常,再加上魔气,那就更加的不同寻常。 “不如我们趁着夜色去看看?”羽凰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拽着战无羁就悄悄离开了村长家。 脚步轻盈,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到后山,正是午夜子时刚过一刻钟。 战无羁驻足,搓着胳膊,“公子,为什么比我刚才在这里的时候,黑气还多?” 黑气弥漫,就是羽凰玖也大吃一惊。 “怎么晚上的黑雾会这么浓郁?” 羽凰玖顺着黑雾浓郁的方向走去。 战无羁有些茫然,就这么过去真没事? 羽凰玖懒得理他,徒步钻进了黑雾中。 “公子等我。”战无羁追着跑进了黑雾。 两人在黑雾中都能够看得见事物,这也就是修炼的的好处,能够夜视。 两人在黑雾中行走,哪里的黑雾浓郁,羽凰玖就往哪儿窜。 战无羁像个木偶被迫跟着她屁股后面乱蹿蹿。 越走感觉周围的环境越不对劲,羽凰玖驻足。 “无羁,你说这座大山不会是和前面的大峡谷是互通的吧?” 羽凰玖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向下走楼梯的样子。 战无羁摇头,“没感觉。” 羽凰玖丢给他一个白眼。 两人继续走着,果然走了大半夜的时间到一处悬崖旁,的确就是那个峡谷的内侧。 这一路上羽凰玖都有注意黑气的走向,像是螺旋状的通往牛家村后山。 “无羁,你说这个牛家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羽凰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无羁也赞同,“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的人仿佛是为了守着这个大峡谷。” 羽凰玖丹田里的魔珠正在疯狂吸收这里的黑气,想要让它停下都不行。 日上三竿,黑色的雾气像是遇到了天敌,全部退回了峡谷。 两人走在回牛家村的路上,发现后山这里还真是没人来这里瞎晃悠。 “顺阿婆?”羽凰玖眯眼看着远处背着背篓的那个身影。 绝对是顺阿婆没错了!自己的眼神还是很靠谱的。 “她这么早就采草药回去了?”战无羁撒麼了一眼周围,牛家村下地的人影毛都没有。 羽凰玖多看了顺阿婆一眼,带着战无羁回到了村长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牛王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们两个贱蹄子,这些鸡骨头哪儿来的?” “今天你们要是不说,老娘非打死你们不可。” “还真是跟你那个当贱婢的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 噼啪!甩鞭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牛家村显得格外响亮。 尤其是这个安静的大早上。 羽凰玖皱眉,看来是自己给姐弟两个吃的鸡被发现了。 “住手!”羽凰玖大跨步走进院子,就看到五大三粗的妇人正在没命的抽打着两个孩子。 羽凰玖把鞭子夺过来扔出了院子,“这可是你的亲孙子孙女,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们吃的东西都是本公子给的,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意见?” 羽凰玖扶起大丫,发现她紧紧护着自己的弟弟,而她的后背上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 穷养有出息 牛王氏被人夺了鞭子,本想发火,看到是羽凰玖,瞬间讪讪。 “公子啊,原来是您给她两个吃的了啊?家里又不是没吃的,您还这么客气?” “两个孩子喝点粥饿不死就成,孩子都是穷养才能够将来有出息。” “您说,那么好的鸡肉给她们吃了,就变得馋了,对她们没什么好处的。” 牛王氏狠狠瞪了大丫两眼。 那么好的鸡肉她都没吃过,让这两个贱婢吃了,真是晦气! 羽凰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歪理的。 就是战无羁都觉得自己开了眼。 “本公子的东西想给谁吃那是本公子的自由,连累了两个孩子被打,是本公子考虑不周。” “无羁,再拿出一只来给这两个孩子补补,本公子看谁敢再打这两个孩子?” 羽凰玖真是被这些人气狠了。 战无羁又拿出一只鸡,用油纸包裹着。 打开油纸包,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牛王氏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眼睁睁看着一整只肥鸡放到了小丫头的手上。 牛王市那个心疼的,差点没扑过去抢。 赶来的村长和牛建东也闻到了香味,看到大丫手里的烧鸡,很咽着口水。 “贵客,这可是鸡店里的烧鸡?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呢。” 牛建东笑嘻嘻的凑上前。 能够有本事买到这种炸鸡的,那绝对是大人物没错了。 看来他们赌对了。 “哦?你倒是见多识广啊。”羽凰玖嗤笑。 转身给大丫使了一个眼色,小丫头瞬间领会,拉着自己的弟弟回到了窝棚里。 眼看着香喷喷的炸鸡远去,村长一家人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上面。 羽凰玖冷笑,“村长啊,这两个孩子可是你的亲孙子孙女,就这么总是被打是否有不妥?” 羽凰玖也担忧,她们走了后,这两个孩子会被打的更加凄惨。 村长讪笑道:“农村老娘们,都是这么管教孩子的,公子别见怪,我以后一定说说老婆子。” 羽凰玖知道他只是敷衍自己,看来这里的事情了结后,给这两个孩子寻找一个去处。 否则,那个丫头的恨意一旦爆发,后果无法预料。 “村长啊,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你们家人是吧?我一个外人本不该多管,实在是看孩子可怜,孩子吃口好的也不致于被打死啊!” “要是把孩子打死,那可是犯法的,就算是她们的亲生父亲,亲生爷奶都要坐牢砍头的。” 羽凰玖知道他们这些人,法律意识淡薄。 自己也不是吓唬他们,沧溟律可就是有这么一条,至亲至死同样需要砍头问斩。 “哎呦!儿啊,你快扶着我,管教孩子这怎么还要坐牢呢?” 牛王氏吓得双腿发软。 牛建东扶住自己的母亲,双腿也有些发颤。 他虽然是饱读诗书,却对朝廷令法一无所知。 听到羽凰玖的话,这才感到害怕。 羽凰玖没管三人害怕的神色,自顾自的回到了西厢房。 铛铛铛!半夜里听到了急促的敲锣声。 “走水了!赶紧救火啊!” “是顺阿婆家走水了!” “快!快!先救顺阿婆!” “水桶!快拿水桶!” 羽凰玖听到动静也跟着跑了出去。 果然看到村尾的位置燃起熊熊大火,跟着村民跑到房子前,发现顺阿婆已经被人救出。 羽凰玖的心总算是放下,就这一个证人还好没事,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战无羁看到成为灰烬的茅草屋,在周围转了转。 “怎么好好的就起火了呢?” “我们牛家村可是从来没出过这事。” “就是说,还是烧的顺阿婆的房子,谁不知道顺阿婆是我们牛家村宝贵的大夫啊。” “是不是你们?你们来到这个村里才两天,我们村就出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一定是他们!他们没来以前,我们村就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他们也不是纯粹胡说,牛家村这几十年来还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羽凰玖两人被围在了人群中间,战无羁护住她,短剑横在胸前,“你们干什么?” 村民被战无羁手中的剑逼退了两步,但还是不肯离去。 看架势就是想要把他们赶出这个村子。 羽凰玖拉住战无羁,“怎么?你们这是想着污蔑?” “我们来到你们村子是不假,可是我们有什么理由放火烧房子?我跟你们可都无冤无仇。” “想要污蔑我,那就拿出证据,否则就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这个问题。” 村民一听官府,就想起了县令大人。 都是平民百姓,自然对官府畏惧三分,全都不敢再瞎说话。 村长一听赶紧出来打圆场,“公子啊,报官就不用了吧?” 转身又对着村民吼,“都干什么!既然顺阿婆救出来了就赶紧安排好,怎还在这里起哄?” 牛建东也赶忙圆场,“是啊乡亲们,两位公子一直在我家住着,晚上根本就没出门,所以你们误会他们了。” 牛建东后背都被冷汗沁湿了,如果官府再来牛家村,不保证能查到什么苗头。 所以做贼心虚的牛建东并不想见到官府的人。 “那就都散了吧。”人群中一男子发话了,人群这才慢慢收拾东西散去。 另一男子背着顺阿婆回到了自己家。 村长见人群散去,笑道:“公子,没事了,咱回去吧!” 羽凰玖点头,带着无羁回到了西厢房。 牛建东看见西厢房的灯熄灭了,这才回到了上房。 “爹,这两个人我看帮不上我什么了,让他们赶紧走吧。” 村长咂巴着烟袋,“才两天时间,你咋看出人家没本事帮不到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浪费这么多钱,好吃好喝的伺候那两人。” 牛建东道:“爹,我去找府城的师爷,他一定能够帮我的。” 村长吐出一口烟,“去府城人情世故不是钱啊?咱家已经被你花了一个底掉,你说能够娶到师爷家的闺女,我这才拿出全部家当给了你,可是你呢,不但师爷的闺女没娶到,人家还不让你回去府城了。” 牛大柱唉声叹气,这个家出了一个举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 打算 牛建东见自己的老子不打算给他盘缠,心急如焚,“我这不是想着回去看看吗?万一师爷真的把他的闺女嫁给我了呢?到时候谁还在乎这个牛家村啊。” 村长一瞬间陷入沉思,放下烟袋走到了一处柜子旁。 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你媳妇当时嫁过来时带的嫁妆,这是一对翠玉镯子,听说是你媳妇当丫鬟那会主家赏的,你拿去吧。” 牛建东打开盒子,里面的镯子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有了这个镯子小姐一定喜欢。”牛建东把东西揣在怀里离开了上房。 村长看了一眼床上打呼噜的婆娘,真是心大,什么事情都吵不醒她。 羽凰玖嘴角含笑,果然这个牛建东与府城那里有勾结。 战无羁道:“公子,用不用我跟着他?” 羽凰玖点头,“跟好他,看看他跟谁接头。” 第二天清早,牛建东果然悄悄离开了牛家村。 战无羁消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也一同消失在了牛家村的清晨。 羽凰玖走在后山的路上,一村民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公子,顺阿婆想见您。”男子外表憨厚老实,其实眼里精光不易被察觉。 要不是羽凰玖善于观察,还真看不出这个外表憨厚的老实人眼里的情绪。 羽凰玖倒是没想到顺阿婆会见她,“前面带路。” 男子一声不吭,带着羽凰玖走向村里的一户人家。 到了房间里,顺阿婆还躺在床上。 “你来了。”顺阿婆的嗓子似乎受到了烟熏的缘故,声音十分微弱。 羽凰玖点头,“顺阿婆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顺阿婆叹口气道:“我想了想你说的话很对,我不能让那两个孩子这么下去,是不是我出面作证了,你们就会离开这个村子了?” 羽凰玖眉梢挑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通了。 “自然是真的,我来这里只是查明时小翠的死因。” 羽凰玖也并不想在这里逗留,把人交给夜阑,她还想着进大峡谷看看呢。 顺阿婆浑浊的双眸紧盯着她,许久才才收回目光。 “好,我相信你。” 羽凰玖跟顺阿婆达成一致,第二天跟着大顺的马车离开了牛家村。 离开之前还特地让顺阿婆去了一趟村长家,把两个孩子安排好。 羽凰玖知道不一定会起多大效果,那个牛王氏也不一定会听顺阿婆的话善待两个孩子,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到了衙门。 “你们什么人?”衙役拦住了羽凰玖。 顺阿婆被搀扶着走下车,大顺看了一眼羽凰玖。 “这位大哥,我们是牛家村的人,是来报案的,麻烦通报县太爷一声。” 羽凰玖手持折扇一派斯文败类模样。 衙役一听又是牛家村?正好他们都在为牛家村的事情发愁呢。 “你们跟我来。”衙役带着三人走进了县衙。 听到禀报的夜阑眉头舒展开来,换上官服小跑着到了审理大堂。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羽凰玖看见夜阑迫不及待的样子,眉梢都跟着有些抖。 夜阑早就为牛家村的事情愁白了头,听到牛家村的名字他就兴奋。 “牛家村大顺,这是本家顺阿婆。” 大顺扶着顺阿婆跪地磕头道。 夜阑看到还有一人站着的,看穿着打扮绝对不是牛家村人。 眼神下移,看到她腰间的玉佩,瞬间一个激灵。 羽凰玖把玩着腰间玉佩,像没事人一样。 夜阑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大爷滴!这是想把他的小命玩没了啊! 堂堂一国之尊跑到他这个犄角旮旯里来逛大街? 这不要太吓人哦! 夜阑看到她腰间的黑白玉佩,整个人都头疼的不要不要的。 您老拿着杀神军的令牌在外晃悠,真不怕打劫哦? 羽凰玖看到吓傻了的夜阑嫌弃的撇撇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下巴抬了抬,赶紧审案! “咳咳,来人!给贵客搬张椅子。”夜阑的话一出,衙役们心中震惊。 顺阿婆也多看了羽凰玖一眼。 “多谢大人了。”羽凰玖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椅子上。 夜阑看到那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大佬,简直是没眼看了。 “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夜阑不再去看羽凰玖,还是审案子要紧。 案子审理的十分顺利,有了证人夜阑瞬间复活。 再加上有那位大人物在他这里,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不成? “臣,夜阑参见陛下!” 到了后院,夜阑官袍轻抬双膝跪地见礼。 “起来吧!你倒是没当场拆穿朕。” 羽凰玖负手而立灿笑。 “既然陛下微服出巡,微臣再糊涂也懂得分寸。” “微臣多谢陛下找到证人。” 看着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人,羽凰玖还有些不太适应。 “证人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的,只不过碍于强权你无法明着透露证人的信息,就怕别人灭口,所以才没有妄动,朕说的可对?” 按照夜阑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找不到证人? 夜阑微愣,“陛下说的极是,微臣人微言轻,奏表每次都会被知府大人驳回,微臣并没有写奏章上达天听的权利,所以微臣能做的就是临时保证证人的安全。” 羽凰玖自然知道这些昏官是怎么做的,不过以后有了监察署,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其他的先不说,朕出巡可是为你而来的。”似是而非的话让夜阑一头雾水。 羽凰玖淡笑,“这几年你的事迹朕略有耳闻,你的脾气很对朕的胃口,有没有想过为朕办事?” “微臣惶恐,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臣一直都是陛下的臣子。”夜阑总感觉皇帝的心思变得深不可测,与传言毫无关系。 “你不必那么紧张,你可是朕选出来的人之一。” 羽凰玖见他对自己还算是恭敬,并没有因为是一个草包皇帝就敷衍了事。 “微臣还是不明白。” 夜阑也是无奈,他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好吗? “朕这次算是给你一个考验再说,证人朕帮你找来了,相关联的人员,你看着办,朕不管你出什么损招,把人办了就成。” 羽凰玖的话似是而非,夜阑却心中明了。 ------------ 怕他个篮子 陛下无非就是要看他的本事呗?就是看看他是否会畏惧强权? 他现在证人都有了,还怕他个篮子哦? “请陛下拭目以待。” 夜阑知道,这是皇帝给他的一次机会。 少年时候的梦想谁不是一腔热血? 有谁不想着做自己想做的?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那是傻子! “那朕就拭目以待。” 羽凰玖挥手离开了县衙,她还要回去牛家村的大峡谷看看呢。 夜阑攥紧拳头,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本想着平淡了此残生,却没想到还有反转的机会。” 夜阑原本平静的心湖,就像投入了一颗石子,溅起的不是淡淡涟漪,而是惊天海啸。 羽凰玖再次回到牛家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倾斜的夕阳照在峡谷的表面,镀上了一层金光。 峡谷还是如原来一样,像是沉睡的猛兽。 “直接从这里下去吗?看着好危险的说。” 羽凰玖趴在悬崖旁,嘀嘀咕咕怂的一批。 “我现在不能飞,这不能怪我啊是吧。” 羽凰玖拿出了一大摞的绳子,慢慢放到峡谷里面还不忘为自己的怂找借口。 “莫言,你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摔死?”羽凰玖瞅了一眼肩膀上的白毛球。 “会啊!”莫言毫不犹豫回答。 “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羽凰玖手上带着一副彩色手套,虽然薄如蝉翼,却是天蚕丝制作的。 手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羽凰玖抓着绳子慢慢向下爬,莫言一个个白眼甩给她。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我在你怕什么?” 莫言盯着那个像是乌龟爬的人,恨不得把绳子给她咬断。 “你懂什么?落地要稳,姿势要帅,总不能要我脸着地吧?那样子会死人的。” 羽凰玖还是不紧不慢的向下爬着,丝毫不理会莫言的白眼。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别蹦哒啊!我要抓不住绳子了!” 肩膀上的莫言,一个劲在她肩膀上蹦哒,想让她滑的快一点。 “我不这么干,明天咱俩也下不去!下去吧你!” 莫言使劲起跳,给了羽凰玖最后一击。 羽凰玖双手没抓住,以平沙落雁式的姿势向下极速下降着。 她想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这姿势掉下去,不是脸还能不能看的问题,是还能不能活的问题。 这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你大爷的莫言!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羽凰玖张牙舞爪的像峡谷中落去,就像是一粒尘埃毫无存在感。 莫言悬在半空,“好处就是我不用被你那乌龟速度给闷死!” 然后化做流星追着羽凰玖而去。 小爪子里拿着一张金黄的符咒,狠狠甩在了她的身上。 羽凰玖急速下降的身躯慢慢停止,像一片树叶一样忽悠悠的向下落去。 “哎!停住了?有这样的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羽凰玖心有余悸,刚才她差点就要摔死。 莫言抖了一下耳朵,“我说了你死不了就是死不了。” 羽凰玖现在很想掐死它。 夜晚的大峡谷更像是将要苏醒的猛兽,黑暗笼罩的大峡谷,让人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在这里,羽凰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里的魔气煞气对她来说十分亲切。 两只在空中晃悠了大半夜,这才到达了峡谷底部。 赤黑沙砾交织的大地上,是一道道贯穿了整片区域的口子,虽然不宽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利爪。 目之所及,满目疮痍。 身在峡谷其中,就似沙砾尘埃,沧海一栗。 羽凰玖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却又为自己身在其中感到刺激。 这里的黑气精纯的让羽凰玖欣喜。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精纯煞气?” 羽凰玖肩膀上带着莫言,两只顺着峡谷底部轻漫其中。 “顺着散发黑气多的地方走,一定有什么东西。”莫言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在这个地方能有如此之大的魔气,怎么想都觉得不同寻常。 经过一处狭窄幽暗通道,隐约可见淡淡红光。 伴随着传出阵阵不同寻常的声音,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嗜血,黑暗,悠长,远古。 莫言感受到了阴冷的寒意,心中了然,果然是那个东西。 羽凰玖越走近越感觉到了嗜骨寒冷,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冰冻住。 转过一道弯,羽凰玖还没看清有什么东西,就被一股恐怖的的力量猛的扫飞了出去。 砸在石壁上,竟然砸出一道深坑,‘噗’一口鲜血喷出。 羽凰玖被弹落在地上,迅速爬起单膝跪地,目视前方。 “这是什么鬼东西!卧槽了、、、、!” 捂着自己疼痛的胸口,想要看清是神马鬼东西,脾气怎么这么臭! 莫言悬浮在半空,只是冷眼看着,这是她的机缘,只有她自己能够降服那个东西。 羽凰玖在地上缓了许久这才站起身,真真切切的看清了眼前之物。 瞳孔骤然一缩,眼中倒映着的是漆黑的火焰,与她的黑眸几乎融为了一体。 这里是一方幽暗的洞穴,里面刺骨寒冷,周围石壁上布满了雪霜。 火焰笼罩着一层黑气,在火焰的中心位置,仿佛是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那些淡淡的红光就是那颗珠子散发出来的。 嗡嗡,火焰灿发出嗡鸣之声,似来自地狱的怒吼。 “这是什么东西?” 火焰?可是为什么是冰冷的? “这是地狱幽炎、、、天地初开,孕育出十大火种,这便是排名第四的地狱幽炎,十大火种也只有这地狱幽炎适合你。” “其它的火种,全都会把你烧成渣,你不是要属于自己的武器吗?用这个火焰炼制出来的武器,才是最适合你自己使用的。” 莫言跟她解释了一番。 羽凰玖完全有些懵,这里还能遇到这种好东西? “难不成牛家村的人守着的就是这个东西?” 羽凰玖的疑惑越来越大,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凡物,牛家村的人都是平常百姓,说不准还没靠近这里人就冻死了。 莫言不置可否,“一定是这个东西了。” 接着又道:“这个火焰已经有灵,还是成熟期的火灵,你想要收复它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 地狱幽炎 羽凰玖愕然,“我怎么收复它?” 莫言淡淡一语,“吞下去。” “吞、、吞下去?你确定没开玩笑?” 羽凰玖直接结巴了,这是火焰哎! 再冷,那也是火焰! 自己吞下去不会成了冰雕? 莫言点头,“自然是吞下去,上面的禁止打开后,你要快速把它吞下去炼化。” 羽凰玖抽抽嘴角,“这么简单粗暴的吗?我会不会冻成冰渣子?” 莫言恨铁不成钢,怒吼:“这么好的东西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你倒好还在犹豫屁啊!” “赶紧去!”莫言别看是一个小毛球,其实力量大着呢。 小脚踹出,羽凰玖整个人就扑向火焰。 这时候莫言小爪子里又出现了一张符咒,狠狠甩在了火焰上。 火焰的禁止打开,瞬间一窜三丈高,想要逃跑的火焰被另一张符咒阻挡住了去路。 “看到火焰中的那颗珠子了吗?凝聚魔气在手上,抓住它吞下去!” 莫言着急的大喊。 羽凰玖脑子支配着自己的双手,顾不得多想,魔气敷与手上,抓着珠子送入口中。 彻骨的寒冷刺激着羽凰玖的神经,迅速运转身体里的煞气,却有些徒劳。 羽凰玖神情紧绷,牙齿开始打颤,冷峭的眉宇却没有丝毫表情。 “凝神静气,元神归一。” 莫言看到她赤红的双眼赶紧出声。 羽凰玖赶紧盘膝而坐,开始运行九天魔武。 此刻的羽凰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冻成了冰渣子。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是要凝固,让她身体的疼痛也达到了极限。 “唔、、、”羽凰玖忍着剧痛运转功法,痛的几乎让她失去呼吸。 莫言疾声道:“运转魔气把火焰引入筋脉,要快!” 羽凰玖听到莫言的话,快速运转着魔气引导火焰进入筋脉。 “啊、、、!” 羽凰玖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火焰进入筋脉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要裂开般。 “稳住心神。”莫言着急道。 羽凰玖双手抓在地上,一道道带血的抓痕清晰的印在地上。 让她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这样也丝毫无法减轻她身上的痛苦。 可见她是在忍耐多大的痛楚。 羽凰玖没有停止运转功法,火焰被引导着进入了一条条的筋脉。 火焰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闯,仿佛要破体而出。 痛! 刺骨的痛! 剥皮抽筋的痛! 身上黑色的火焰仿佛从她的皮肤下透出,一道道黑色的青筋暴起,布满了她整个单薄的身躯。 啊啊啊啊! 羽凰玖感觉那种疼痛直击灵魂,让你无处可逃。 赤红的双眼让她仿佛要失去理智,“我、不、甘、心!” 看着自己手上那黑色的筋脉,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 莫言悬浮在半空,紧张的盯着她,只要她承受不住,一定要把她身体里的火焰抽出。 突然莫言的小耳朵动了一下,“有人?” 羽凰玖颤抖着抬起头,血淋淋的脸上布满了黑色恐怖的纹路。 诡异,邪恶。 莫言看向洞外,“有人来了,我去挡住他,你一定要挺住,否则你就魂飞魄散了。” “不、不用管我、、我、我没事。”羽凰玖嗓音低沉沙哑,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痛。 缓解了好一会才又接着道:“我、我不会魂飞魄散的。” 这世上的人都想要得到更多,哪有不付出的道理? 世界上没有唾手可得的东西是不付出代价的。 莫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小身影迅速消失在洞中。 依照她坚韧的心性,必定能够成功。 这种痛苦熬过去了,那就是崭新的新生。 驯服火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天生魔体之人都不会是孬种。 莫言知道,这种非人的折磨,没有非人的心性是断断熬不过去的。 “唔、、、、”羽凰玖看到莫言消失,身上又一轮的疼痛开始了。 身上的血迹干了又出现新的,嘴角的血迹凝固住又被新的血液覆盖。 一次次的断骨重造之苦,让她脑中清醒无比。 啊——! 一声声惨烈的咆哮在这幽暗的峡谷中响起。 痛苦,挣扎,奄奄一息。 每次都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放弃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会闪过那一幕幕的谜团。 她不能死!她要弄明白这些谜团从何而来。 既然承受了这份痛苦,她就不想半途而废。 身体的疼痛已经让她没了力气再去嘶吼,躺在地上如木偶般望着山洞的顶部。 羽凰玖的指尖都不想再动一下,“我、不、会、死。” 快速运转着功法,突然一道温和的气息正在从她的空间里散发出来,蕴养着她疼痛的筋脉。 羽凰玖骤然感觉到自己身上不再那么疼痛,这才看向自己空间。 空间里的建木树,正散发出七彩流光,汇聚成一条彩带钻出空间钻入了她的筋脉。 正是这些七彩流光正在缓解她的疼痛。 羽凰玖灿然一笑、、、。 峡谷外面,天地无光,黑云蔽日。 山洞外,莫言看着被自己敲晕的人,小耳朵动了动。 尖锐的小爪子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先留着他的命呢?还是把他给放了血?万一玖玖有事问他咧?” 拿不定主意,那就先让他晕着吧? 莫言飞回山洞里,看到的就是昏过去的羽凰玖。 浑身是血的女子,看不出脸色如何,但是她身上的七彩霞光却差点闪瞎莫言的双眼。 “这是什么鬼运气?建木树这也太偏心了吧?” 建木树虽然是神树,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却没见它对谁这么好过,竟然还帮她疗伤了? 七彩霞光退去,山洞里恢复了黑暗。 莫言站在一块石头上守着羽凰玖。 外面已经过去三天,羽凰玖还沉浸在自己身体的痛苦中,猛的坐了起来。 摸摸自己浑身上下,人还在,没被冻成渣。 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摸着自己身上的衣衫,闻着身上的味道,怎一个狼狈了得。 “你醒了?”莫言刚从洞外回来,就看到呆傻的羽凰玖。 它容易吗?那人醒来又被他揍晕过去两次了。 那个倒霉蛋也真是倒霉!去哪儿不行啊!非得来这里不可! 遇到他莫言大爷算他倒霉到家了! ------------ 外面的人 莫言没想到她没有被冻傻,竟然还记得外面有人? “我们还是在峡谷底下呢,我们已经在这里三四天了。” “你看看,我这几天都饿瘦了。” 莫言拽着自己的肚皮十分怨念,它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这么久了?对了!外面的人是谁?” 羽凰玖现在的脑子清醒无比,记性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记得晕睡过去以前,外面有人。 “是一个男人,没什么武功,也没什么修炼的痕迹,他能靠近这里,是因为身上有这个东西。” “醒过来两次,又被我揍晕了。” 莫言从自己的肚皮兜里,掏出来了一块黑色石头。 羽凰玖替那个人默哀一秒钟,被莫言揍晕几次,醒来会不会成傻子? 羽凰玖盯着手心里的黑色石头,“这是什么?” 莫言道:“魔晶,可以阻挡地狱幽炎的伤害。” “么想到这么小小的一块东西,就可以阻挡这火焰的寒冷?” 黑色的石头仿佛带着流光,就像是黑夜里的星空布满了璀璨星辰。 “只是暂时阻挡一下寒气而已。”莫言不屑冷哼。 羽凰玖不想搭理它,自己浑身都臭了,带着莫言回到了空间里。 洗漱完毕后,羽凰玖走出了山洞。 看着晕过去的人是谁后,并没有多大意外。 “醒醒!”羽凰玖伸出脚踢了他两下。 大顺猛的站起来,“谁?是谁?谁打我?” 羽凰玖眼角一抽,用扇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人在这儿呢?”羽凰玖的声音在他后背响起。 大顺猛地转身,拳头就招呼上了。 羽凰玖闪身躲过了他的拳头,“嘿!怎么还打人呢?” 看清是谁后,大顺也并不意外,“果然是你!你来我们牛家村就是为了这里的东西而来是吗?” 羽凰玖懵逼眨眼,“什么东西啊?” 打死都不能承认,这里的东西被她带走了。 那可是她九死一生驯服的火焰,让她交出来没门! “你别打岔,这里有什么东西你能不知道?”大顺才不相信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呢。 羽凰玖无辜眨眼,“还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里不同寻常就下来看看而已。” 大顺一脸你骗鬼呢? 羽凰玖似笑非笑,“大顺啊!果然你跟顺阿婆就是守在这里的人吧?” 大顺脸色难看,“既然知道还要闯进来?不怕死吗?” 手中突然多了几颗圆球。 羽凰玖后退一步,“你干嘛?” 大顺脸上带着狠绝,“这里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就去死吧?” 手中的黑色圆球甩出,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让这一片悬崖开始坍塌。 “我去!你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羽凰玖利用幻影步闪躲着落石。 发现大顺竟然站在悬崖旁不动,眼里却带着决绝。 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后背上,让他健壮的身躯半跪在地上。 落石纷纷落下,大顺不躲不闪,浑身鲜血淋漓。 羽凰玖幻影步跑回去,拉起他快速冲出了悬崖底部。 终于到了一处安全之地,悬崖上的落石眨眼覆盖住了那个山洞。 “噗!”大顺倒在地上无力的看着羽凰玖。 “不就是东西没有了吗?你们又不能用!至于把命搭上吗?” 羽凰玖看着奄奄一息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你走、走吧!我们守不住东西,必须死的!顺阿婆也会死。” “那个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有我们死了,才不会连累村子里的人。” “既然东西你拿了,那个人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顺嘴角含笑的躺在了地上,因为伤势过重还是没能活下来。 羽凰玖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沉默不语。 久久之后,羽凰玖站在一堆黑土前,“你安息吧。” 羽凰玖抬头看向峡谷外的天空,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人已经去世,她羽凰玖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留个全尸。 当羽凰玖再一次站在村长家门口的时候,正是夜阑带着一群衙役抓牛建东的时候。 牛建东去府城,第二天就回到了家中。 牛建东被衙役扣押着,正在鬼哭狼嚎,“爹!你救救我啊!爹!娘!” “儿啊!你们都放开我儿子!”牛王氏拖着衙役的胳膊就是不让走。 牛大柱自知无力挽回这一切,躲在角落里抽着烟,烟雾遮挡住了他眼里全部的情绪。 村长家里一片混乱,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全都没有敢出声的。 角落里蹲着两个孩子,身上竟然多了许多的鞭痕,小的那个仿佛是在发烧。 顺阿婆也在人群之中,看到羽凰玖后,眼里原本的敌意消失,剩下只有平淡。 牛建东还是被带走了,夜阑顺便也带走了大丫和她的弟弟。 羽凰玖坐在顺阿婆对面。 “大顺死了是吧?”顺阿婆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羽凰玖点点头。 顺阿婆叹口气,“我们都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百年前,我们家的人就守在这里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守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去看看,只要感受到冷度,就说明那东西还在。” “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脑中想的就是要出事,这也是天意。” “我还是没能防住外人,听家里人说,让我们看守这个东西的人是神仙。” “我们家族不敢违背,到了我这一代还是出事了。” 羽凰玖皱眉,“那个人是谁?” 顺阿婆摇摇头,“不知道是谁,祖辈说,那人一身黑衣手臂上刻着一朵黑色的花。” 顺阿婆的气息突然越来越微弱。 羽凰玖快速抱住她,“你怎么了?” 顺阿婆摇摇头,“这是定数,不怪你,其实我们也是累了,既然东西在你身上,那人定会找你的,你要小心。” 看着一瞬间没了生息的顺阿婆,羽凰玖心中五味杂陈。 这也算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了。 火焰没了,他们是一定要死的,那人可能给他们这一族下了什么诅咒。 只要是火焰在人在,火焰消失人消失。 羽凰玖把顺阿婆葬在了牛家村的后山上,那里常年花开是一个好地方。 ------------ 不怪你 战无羁默默站在羽凰玖身后,“陛下,这不怪你。” “我知道,这个东西除了我,谁也拿不走,可恨的是那个让他们守着东西的人。” “顺阿婆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羽凰玖唯一能想到的那个人,就是害死姬月的那个黑衣人。 因为同样的手臂上都有一朵黑色的花朵。 战无羁不知道这两天陛下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些人的死并不是陛下愿意造成的。 “无羁,牛建东是跟谁接头的?” 羽凰玖收起难看的脸色,大步迈向牛家村的方向。 战无羁道:“与知府的师爷,那个师爷随后就去了知府的府邸。” “属下听到,两人仿佛是商议牛家村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 羽凰玖嘴角上扬,这个牛家村除了自己收复的这个特殊火焰,还能是什么? 战无羁道:“陛下,他们要找的是不是陛下您找到的东西?” 羽凰玖笑道:“应该是,就算他们找到了,也不是他们可觊觎的。” 这些普通人,沾染上一点,都是化成冰渣的存在。 她都差点冻死,变成了冰渣,更别说他们。 战无羁不再多问,什么是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他心中有分寸。 陛下想让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 羽凰玖满意他的识趣,更加满意他的不多话。 “他们要找的是这个东西。”羽凰玖的指尖跳跃着豆粒大小的火焰。 就这一点火焰,就让战无羁周身裹上了一层冰霜。 战无羁一个寒颤,牙齿打颤道:“陛、陛下下,这、这是什么?” 羽凰玖收起火焰,霎时周遭空气寒冷消失。 “这就是峡谷中的东西,地狱幽炎,火种的一种,你已经开始修炼,许多东西你应该知道才是。” 羽凰玖负手而立站在高处看着整个牛家村,原本表面祥和的小村庄,因为她的到来变得不再平静。 “夜阑那边应该处理差不多了吧?” 羽凰玖现在担心的是时小翠的那两个孩子。 战无羁道:“是,那个夜阑还真的收集了证据把人给抓了,幕后出主意的是师爷的女儿。” 原来知府郑淼也是被有心人蛊惑,知道了牛家村的大峡谷里有长生不老的秘诀。 偷偷联合自己的师爷刘吉对牛家村勘察了一番。 探查后发现峡谷不是他们能够下去的地方,于是想着另辟蹊径。 经过多方打听,遇到了牛家村考上举人的牛建东。 牛建东作为村长的儿子,一定会知道那个峡谷里的秘密。 于是师爷就想着招他为婿,牛建东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他家中依然有妻室,刘小姐自然不愿意与一个乡野村姑共侍一夫。 刘小姐自然是偷偷见过牛建东的,对他的样貌自然是十分满意。 刘吉安排两人见过一次面后,两人俨然成了一对新婚夫妇,浓情蜜意。 “建东,你什么时候休了你那个婆娘?我可不是那些村姑,我忍受不了与她共侍一夫。” 刘莹莹依偎在牛建东的怀中撒娇。 牛建东怎么会抵抗得了娇滴滴的美娇娘? “莹莹放心,我今天就回去休了她。” 牛建东被刘莹莹迷的五迷三道的,无论她出什么注意都答应着。 那天牛建东回去的时候,正好是中秋。 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婆娘那个土样子,瞬间觉得还是刘莹莹更加合他的心意。 再看到两个孩子,偏偏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更是不待见时小翠。 那一晚牛建东喝了不少的酒,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时小翠喊到了上房。 时小翠因为许久未见自己的丈夫,也是心里想的慌,满心期待的到了上房。 牛建东看见自己婆娘娇羞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火热。 跟刘莹莹在一块,每次被她挑逗的起了兴致,却又不让他碰她。 所以牛建东早就按耐不住,看到自己的婆娘怎么还能忍得住? 牛建东与时小翠一阵翻云覆雨,可是嘴里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原本高兴的时小翠如遭雷击,鱼水之欢结束后,牛建东这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发妻。 “小翠,我要娶刘师爷家的小姐了,她不愿意与你共侍一夫,所以你就离开吧!” “孩子留下,我相信刘小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牛建东说的话轻描淡写,时小翠却觉得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夫君,你是说胡话了是吗?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公公婆婆我一定伺候好,我走了孩子怎么办?” “夫君,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 时小翠还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祈求牛建东,一定是她做的不够好,所以相公才会想着休了她,一定是! 牛建东却不愿意再做任何的解释,打发时小翠离开了上房。 时小翠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窝棚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哭了一场。 这就是大丫讲述的,她的母亲从上房回来后哭了一夜的原因。 第二天时小翠还是如没事人一样,做着牛家媳妇的本分事。 知道自己的相公要休妻后,时小翠更加拼命地干活,希望看在她努力的份上不要休了她。 牛建东被刘莹莹催的着急了,这才再一次的找到时小翠商量让她离家的事情。 那一晚空中挂着一弯小小月牙,牛家村的小路上走着两人。 时小翠看着自己的胳膊被丈夫拉着,心里十分欢喜,认为自己的丈夫已经回心转意。 所以没有任何戒心的跟着自己的丈夫到了后山。 “小翠,这位便是府城的刘小姐,既然你不想着离开这个家,你就当她的贴身丫鬟小心伺候着吧!” “反正你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种事情你也算是做惯了的。” 牛建东拥着刘莹莹的腰肢笑的一脸宠溺。 时小翠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是不会当她的丫鬟的,你们也休想在一起!除非我死!” 时小翠受到了打击,疯狂的扑向刘莹莹。 牛建东则是眼疾手快的护住了刘莹莹,“你疯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牛建东的力气很大,甩了开时小翠的胳膊,趁时小翠站立不稳的时候,刘莹莹又推了她一把。 ------------ 滚下山坡 啊! 只是刘莹莹这一推,时小翠站立不稳滚下了山坡。 时小翠因为惯力直冲下山坡,头部撞在了一块石头上,一声惨叫后再也了无声息。 牛建东反应过来后吓得双腿打颤,“莹莹,怎么办?一定是摔死了。” 刘莹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眼神不屑,“死就死了吧!一个小小村姑也值得你怕成这样?” 见牛建东还是吓得脸色惨败,心中对他更加失望。 “我干爹可是知府大人,有他给我们撑腰你怕什么?” 刘莹莹的一句话让牛建东心中大石落下。 “对对对!还有大人做主呢!我们快走吧!” 牛建东拉着刘莹莹两人离开了山坡。 躲在不远处的顺阿婆这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跑到时小翠身旁,试探了一下鼻息,果然已经没有了生息。 “哎!造孽啊!”顺阿婆背着背篓惋惜的摇着头离开了后山。 羽凰玖唇角含笑,“果然啊!渣男哪里都有?这不就是典型的陈世美吗?” 羽凰玖心中嗤笑,不知是笑自己以前跟时小翠一样的愚蠢,还是笑这个时小翠的迂腐不懂得变通。 她死了,孩子可要怎么办?这其中还是一个痴儿? “罢了!朕就帮你们一回。”羽凰玖带着战无羁直接去了县衙。 夜阑见到羽凰玖时,她的一头青丝已经变成了雪白。 “微臣参见陛下。”夜阑总觉得白发的陛下让人更加的看不透。 羽凰玖转身负手而立,“起来吧。” 夜阑起身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羽凰玖拿出一份圣旨递给他,“这是你的调任令,记得去京都找白明月报道。” “再就是时小翠的两个孩子,问问大丫的意见,如果她愿意跟着你,就好好教导他们姐弟二人。” “至于小家伙的痴傻,朕会帮他治好的,就这样!” 羽凰玖施施然离开了县衙,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夜阑看着手中的调任令有些傻眼。 “您就这么走了?微臣还没成亲呢就要养孩子?陛下您倒是说清楚点啊?” 看着早就没了人影的县衙叹口气,打开圣旨看了一眼。 “监察署?没听说过是什么地方啊?”夜阑端坐在椅子上,抱着圣旨仿佛是抱着什么宝贝,开始嘿嘿傻笑。 羽凰玖骑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着,战无羁道:“陛下,我们要不要找鬼门的欧阳泉冷?” 羽凰玖沉思片刻,“找!那家伙绝对的好刺客!” 欧阳泉冷,是鬼门最近新加入的刺客,前些天收到紫无绝的书信,说鬼门的欧阳泉冷可以去征服一下。 羽凰玖淡笑一声,“这个紫无绝还真是会找人哈!鬼门?朕也是该去会会鬼门的人了。” 战无羁道:“陛下,鬼门属下查过,这次崛起的鬼门,与原先的的鬼门势力相差太远,这次鬼门门主还是神龙不见首尾。” “但是他们这次的鬼门驻地却是设立在了鬼山。” 鬼山,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座山可以说是一座毒瘴山脉,里面蛇虫鼠蚁遍布,瘴气恒生。 鬼山位于沧溟帝国西北部,坐落在三国交界处,隔离了与其他两国的部分通道。 也可以说是沧溟国的另一道天险山脉。 鬼山的山脚下就是北沧学院的驻地。 “这个鬼门设立在北沧学院不远处,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羽凰玖很想弄明白,这个鬼门现在出世,是不是针对皇室而来? 几件关于鬼门的案子,都是冲着朝廷来的,说这个鬼门不是冲着皇室来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这个北沧学院与皇室又有什么牵扯? 站在鬼山脚下,举目望去全是茂盛的参天大树。 树林里弥漫着白色雾气,这便是鬼山上的毒瘴。 转身向东方望去,一座巍峨的学院矗立在远处,距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座学院的肃穆。 战无羁道:“属下打听到欧阳泉冷这些天回到了鬼门总部。” 羽凰玖掐腰站在一块石头上,“你说这些一个个的能人异士,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当刺客!给朕当属下不好吗?” 战无羁眼角一抽,“陛下啊,世人皆认为您还是不学无术。” 浅意思就是,谁愿意跟着一个草包皇帝? 羽凰玖撇嘴不愿意搭理他,“管他是谁的下属呢!老子一定要把他们挖到自己手下,鬼门!老子挖你墙角来了!” 跳下石头,一颗丹药扔进口中像是嚼吧糖豆似的,迈步走进了树林。 战无羁也把手中的丹药放入口中,跟着跑进了树林。 看着上蹿下跳的人影,战无羁好笑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陛下从哪儿弄的这些丹药,在沧溟帝国,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 中罗大陆虽然是分为了两部分,沧溟帝国无法修仙,却也有丹药流落在这边。 虽然是次等品的丹药,在这普通的大陆却是无价之宝的存在。 其实原本的中罗大陆是一个整体,却不知道为何,竟然分为了东西两个大陆。 再后来只有沧溟帝国这边的大陆统称为中罗大陆。 而东大陆能修仙,被称之为仙之大陆。 一直到后来也都默认了这个称呼,修仙大陆叫做仙之大陆。 而这边还是称为中罗大陆。 仙之大陆的丹药偶尔也会流通到这边,据说都是通过北沧学院流露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战无羁见到丹药并不惊讶的原因,就没想过,这丹药会是羽凰玖自己炼制的。 羽凰玖得到了地狱幽炎后,不但炼丹术有所增长,就是修炼也进步了一大截。 树林里瘴气弥漫,味道还特别难闻。 走在树林里说不准一脚下去就能踩死一只什么虫子。 “这特么的什么破地方?鬼门的人都是变态吧?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羽凰玖抬起脚,就看到自己的脚底板上挂着被踩死的一只蜈蚣。 “啊哟!”羽凰玖跑到一棵树旁,磨了磨脚底板,企图把脚底踩死的那些虫子磨掉。 战无羁淡笑道:“我背着陛下吧。” 羽凰玖摆摆手,“那倒不必,朕还没那么矫情。” 战无羁无奈摇头,现在的陛下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 鬼门 继续前行,到了一条河流旁。 河流里的水都浑浊不堪,潺潺流水声在这个安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 因为这里毒瘴的缘故,自然不会有鸟鸣之声。 所以,这座森林里,也安静的出奇。 战无羁站在河边,指着河面的树林,“陛下,我们过去这条河流就到了鬼门的驻地范围了。” 羽凰玖抹一把脸,看着宽阔的水面呲牙,“这么宽的水面,咱俩不会游过去吧?” 扔了一块石头下去,中央位置的水竟然十分的深。 战无羁笑道:“陛下不必担心,到了午夜子时,水面下降会露出一根铁链。” 羽凰玖森寒小牙一呲,眯眼盯着他,“你咋这么清楚的嘞?” 战无羁红唇轻勾,“咱们烟翠楼的情报可都是十分可靠的。” 羽凰玖撇嘴,“炫耀是吧?看来这些年你的功夫没白费啊。” “多谢陛下夸奖。”战无羁就当是她在夸奖自己。 羽凰玖白眼一翻,“吃点东西吧。” 战无羁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两个烧饼。 “吃这个。”羽凰玖的手中突然多了两个果子。 战无羁一愣,“袖里乾坤?” 修仙的都知道,修仙者都有一种袋子,名袖里乾坤,可以装许多东西。 羽凰玖见他渴望的眼神,拿出来一块玉佩递给他。 “这叫储物玉佩,袖里乾坤不止荷包一种样式。” 白色的玉佩闪着淡淡白光,垂下的青色流苏随风摇摆着。 “陛下这、、、?”战无羁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有这种东西的时候。 羽凰玖笑道:“拿着吧,你也不要问我哪里来的,以后这些好东西不会少。” 战无羁抱拳单膝跪地道:“属下不会背叛陛下,请陛下放心。” “我知道,起来吧!以后无论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 羽凰玖啃了一口果子,果然还是空间里的好吃。 “是。”战无羁起身,坐在了羽凰玖身旁,看着手里的果子轻轻咬了一口。 另一只手里的玉佩被他仿若珍宝的挂在了腰间。 “那里面我给你放进去了许多修炼用的东西,记得用,别不舍得。” 羽凰玖躺在一块巨石上,看着雾蒙蒙的天空。 战无羁感受了一下玉佩里的东西,任他再镇定,此时也有些呼吸急促。 里面的东西不说堆积如山,也足够他使用个几年了。 转头看了一眼躺在石头上的人,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曲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无羁,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森林里的温度突然在下降啊。” 羽凰玖感受到温度不同,坐起身看着周围。 发现树林里的毒瘴正在慢慢散去。 毒瘴森林的瘴气形成,就是因为天气过热,空气中湿度大,森林里腐烂的东西释放出有害气体才形成的瘴气。 《水经注》曾书,瘴气是气中有物,不见其形,其做有声,中木则折,中人则害,名曰‘鬼弹’。 所以这里面的瘴气多半就是那些蛇虫鼠蚁的尸体腐烂造成的。 但是在这个异世,更是修仙的时代,瘴气便是要人命的毒气。 战无羁道:“毒瘴正在散去,温度也变得冷了许多。” 羽凰玖耳朵动了动,“河对岸有人。” 两人跳到树上,暗中观察着河对岸的动静。 河的对岸一名男子手中持短剑跑到了河边。 “别让他跑了!” “快!追上他!” “多增加一些人手!快!” 隐约中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外加人群的纷杂声。 欧阳泉冷被河水阻挡了脚步,猛的转身,短剑横在胸前紧盯着追兵。 “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你知道鬼门的规矩!” 一男子黑巾遮面看不清样子,伸出手让其交出东西。 欧阳泉冷神色凝重,剑指着黑衣人道:“我是不会把东西交出去的?” 黑衣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挥手道:“上!” 十几人一窝蜂冲向欧阳泉冷,看着冲过来的人,不怒反笑。 冲进人群,手中的短剑挽了一个剑花,只见一人的脖子处喷射出一股血线。 那人举着长剑的手还没落下就已经魂归西天。 冲向他的黑衣人紧急刹车,看着倒地的人差点眼珠子没掉出来。 欧阳泉冷不给他们犹豫的机会,手起剑落,外加蹬腿功,黑衣人一个个销魂的叫喊着飞出几米远。 羽凰玖‘啧啧’两声,只有一句卧槽可表达她的心情。 “这家伙,打的好!绝对是一个刺客的好苗子!” “在这鬼门里根本就是辱没了人才啊!” 羽凰玖不断惋惜,这么一颗好苗子被她发现的太晚了! 战无羁暼了一眼兴奋的人,一副恨不得她也上去干一架的样子。 “陛下,您就看着?不打算帮忙?”战无羁可不认为她能老实待着。 “去啊!老子要试试功夫练习的如何了。”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羽凰玖已经跳到树下。 羽凰玖也不想再掩饰自己会修炼的事情,轻轻跃起,犹如无声飞舞的蝴蝶飞到了河对面。 战无羁轻笑,“果然陛下已经能够修炼。” 脚尖轻点水面,几个起跳也到了河对面。 也幸好河面上的瘴气已经褪去,否则两人还真看不清河面的情况。 河面看似平静,其实俯身望去,河中央有一个个的深底漩涡。 羽凰玖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嘿嘿!有架打啊!怎么少的了本少爷?” 侧踢,下腰,反转,手中的匕首被她玩出了花样。 懵逼的黑衣人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色细线。 战无羁手中的蓝色短刀,毫不拖泥带水,寒气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欧阳泉冷看到突然出现的人,脸上始终没多大变化。 当看到两人的功夫这才微微一愣。 见两人游刃有余,转身看向河面露出来的铁链,捂着受伤的腹部飞身上了铁链。 黑衣人刚要去拦截,就被羽凰玖拦住了去路,“追什么追?看不起本少爷是不是?” 一脚把人就给踹到了河里。 “啊!”销魂的惨叫在河里响起,接着人就被漩涡吞灭。 羽凰玖啧啧两声,“这个河水里还这么危险呢?” 转头不怀好意的笑看着黑衣人。 ------------ 不妙 看到羽凰玖的笑脸,黑衣人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你……?”没等黑衣人询问来者何人,就一个个像是空中飞人一样掉进了河里。 啊啊啊啊! 惨叫不绝于耳,羽凰玖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里偷看着掉进河里面的人。 “真是惨啊!啧啧!被鱼吃了吧?” 看到最后一人消失,羽凰玖满肚子的感慨。 战无羁把最后一人踹进河里,看到河水没过那人头顶,这才收回自己的短刀。 “陛下,欧阳泉冷跑路了。” 战无羁语气淡淡,丝毫没有把人丢了的觉悟。 陛下都不着急,一定是做了什么准备,所以他也就不着急了。 “人跑路了你还能这么淡定?”羽凰玖鄙视他。 战无羁眉梢轻挑,“属下这就把人追回来。” 羽凰玖拉住他,“行了!他逃不了,我们先去鬼门里看看。” 战无羁就知道陛下一定有什么办法追踪到那人,也不着急了任由她拉着自己去了鬼门驻地。 鬼门的总部是在一座山体开凿的山洞里,门口巨石阻挡,不知道机关的还真是进不去。 “还真是鬼门哈!这个门口都这么特别。” 巨石阻挡的洞口,乍一看就感觉十分阴森恐怖。 洞口的位置还正好是在阴面,所以感觉冷飕飕的。 羽凰玖一拳打在石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凸起石头成了碎渣。 战无羁嘴角一抽,好粗暴! 堵着洞口的巨石慢慢移动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羽凰玖毫不犹豫,长腿迈进洞口,里面的通道竟然还燃烧着火把。 顺着通道不知道已经转了几道弯,终于走到了一道石门口。 石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着那些花纹羽凰玖倒是有些意外。 这石门上雕刻的竟然是符咒。 战无羁道:“这花纹真诡异。” 羽凰玖手中多了一张黑色镶金边的三角旗帜。 “破!”手中旗帜飞出,狠狠插在花纹正中央的一个石孔里。 嘭嘭嘭! 连续的爆炸响起,石门成了碎石块。 “这东西好厉害。”战无羁感叹道。 羽凰玖走在前面道:“这是符咒,估计你也看不懂上面画的什么。” 战无羁点头,“那些修炼秘籍属下就看的十分吃力了,这些玩意还是算了吧。” 羽凰玖有心培养她身边的人多一项技能,可是这些家伙太懒,根本不想学习,只想着打打杀杀。 石门被破坏,鬼门的一个山洞里,一名女子猛的睁开了眼眸。 鬼门里到处都是机关,对于现在的羽凰玖来说全部躲过去还是有些吃力。 躲过最后一只毒箭,看着被划伤的肩膀一阵呲牙。 “这破地方,竟然这么多机关。”羽凰玖骂骂咧咧的向前走去。 战无羁则是被她安排去了另一条通道,遇到值钱的就全部收了。 羽凰玖的土匪品质爆发,来一趟有好东西不拿出去她心里痒痒。 战无羁拗不过他,只好去了另一条通道。 “咦?这个鬼门的地盘就这么大点?” 这一路走来基本全是机关,人少的可怜,还都被她解决了。 嗖!一阵轻风划过,羽凰玖闪身躲过,却看到自己的一缕头发飘飘落地。 羽凰玖一蹦三尺高,“我去!竟然偷袭啊!” 看着对面的黑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样貌。 “你是谁?”黑衣女子声音沙哑,听这声音不像是年轻女子。 羽凰玖意外挑眉,“你是鬼门的人?” 女子眼神不善,“既然知道那就拿命来!” 没给羽凰玖再次讲话的机会,手中的长鞭似蛟龙出海扑向她。 羽凰玖脚尖轻点,飘然飞起躲过她的袭击。 女子抽回长鞭,没有丝毫停留连追数招,全都被羽凰玖灵巧躲过。 眼看抽不到羽凰玖,女子心中开始有些烦躁。 “有本事你别躲!” 羽凰玖再次躲过一鞭子,白眼一翻。 “你是不是傻?我不躲难不成站着被你抽啊!” 噼啪!又是一鞭子抽空,在地上抽出了一道白色痕迹。 羽凰玖拍拍胸脯,这要抽在自己身上,还不得脱层皮啊? 眼看着玩的差不多了,羽凰玖抽出自己的腰带,迅速缠上了黑衣女人的鞭子。 “你就是鬼门的门主?”羽凰玖看到她腰间的一块令牌。 女子紧紧拽着鞭子,声音沙哑道:“既然知道了,那你就没必要活着。” 羽凰玖也紧紧拽着自己的腰带,她的鞭子动弹不得,气得咬牙切齿。 “本来你就没打算放过我吧?”羽凰玖猛的一拉鞭子,飞身一脚,女人就砸在了墙壁上。 女子猛的爬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 她刚才感觉到,这个人的力量跟那人好像。 “知不知道你废话很多?现在说说吧,为什么成立鬼门对付朝廷?” 羽凰玖可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的建立鬼门。 “你又是谁?朝廷管你什么事?”女子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当然有关系,朕就站在你面前,你说有关系吗?” 羽凰玖拿出一块令牌,女子的双眼瞬间瞪大。 “原来你就是那个草包皇帝?哈哈哈哈!送上门来让我杀,真是天助我也!” 女子的鞭子丝毫不留情的甩向她,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化为了实质。 “嘿!看来是不揍你一顿,你还不能觉悟是吧?” 羽凰玖躲过她的鞭子,一拳头不偏不倚打在了她的眼睛上。 啊!女子的眼睛骤然变得模糊。 “你们皇室中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的嘉德帝就是一个伪君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赤眉自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心中的仇恨却根本压制不住。 “你竟然知道我爷爷?”羽凰玖这下有些意外了。 鬼门的第一任门主是嫁给了自己的爷爷没错,但是难产死了么不是? “呵!我当然认得他!论起来你还的喊我一声姑姑。” 赤眉拉下自己的面纱,脸上有一道难看的伤疤。 看到她的样子,羽凰玖瞳孔睁大,竟然跟自己名义上的那个父皇十分相像。 “你是德妃赤霓裳的孩子?” 羽凰玖不太相信,当初的德妃是她爷爷的最后一个妃子,生的孩子自然年龄不是很大。 ------------ 赤眉 那个孩子真要是还活着,也就三四十岁左右,看着女子的年纪约莫对得上。 “你不配提她!我母亲被你爷爷害得凄惨一生,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赤眉只要想到自己母亲死的时候那双带着恨的眼睛,她就天天夜不能寐。 羽凰玖一头雾水,这些老一辈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自己到了这里就是来背锅的是吧? 不管是谁都要找她算账,真特么的冤到家了。 “停!看在你算是我姑姑的份上,你把话说清楚?别让我什么事情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背锅吧?” “我脑子是不好使,可是我有权知道自己小命不保的时候,是为了什么死的!” 羽凰玖也有些火大,凭什么你们生气了,全都拿老子出气! “哈哈哈!这些事情,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们!因为他没那个脸!” 赤眉死瞪着羽凰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眸子里全是仇恨。 当初的赤霓裳也算得上一代侠女,受到了其父亲的影响为人豪爽仗义。 赤霓裳的父亲是一名镖局的镖头,名赤彪,一身武艺实力强横,每次押镖从未失手。 可就在他打算金盆洗手的时候,有人托他押送一次镖去京城。 赤彪思虑再三便答应了那人的请求,决定再走这最后一趟。 可是到了京城,等待着他的是一场阴谋。 当初的皇子夺嫡已经十分激烈,羽凰玖的父皇羽文翰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当初在位的嘉德皇帝已经人过中年,本来中意的皇位人选就是羽文翰。 其余的几位皇子,为了陷害羽文翰,就让赤彪押送着一套金丝龙袍去了当时的翰王府。 正好那天嘉德皇帝就在府上,看到那套龙袍嘉德皇帝一怒之下杀了押送的人,其中一人就是赤彪。 嘉德皇帝因此也迁怒了羽文翰让他禁足府中思过。 转眼十年过去,羽文翰的禁足解除,赤霓裳也来到京城想要为父亲报仇。 这十年中,赤霓裳无时无刻不在恨着羽文翰,认为是他害的自己父亲惨死。 在这十年之中她建立了鬼门,专门刺杀朝廷官员,弄的全朝动荡,人心惶惶。 嘉德皇帝觉得这样子下去,朝廷早晚都要成一盘散沙。 于是下令大力围剿鬼门之人,一两年下去成效颇丰,鬼门之人收敛了很多。 有一次嘉德皇帝微服出巡,遇到了赤霓裳,当时年龄已经二十出头的女子是很难再嫁的。 但是偏偏嘉德皇帝不嫌弃她的年龄,对她一见倾心。 不得不说,两人也算是孽缘,赤霓裳很快爱上了过了半百的嘉德皇帝。 相爱的人当得知对方身份后,赤霓裳也知道了害死她父亲的罪魁祸首是谁。 陷害羽文翰的两位皇子,早在三年前就因为谋反被嘉德皇帝贬为了庶人。 赤霓裳决定放下仇恨,跟着嘉德皇帝入宫为妃。 成为了皇帝的德妃后,鬼门便交到了皇帝手里,从此江湖上再没有了鬼门。 要说当时的嘉德皇帝对赤霓裳不疼爱那是假的,但是他是一国皇帝,绝对做不到只疼爱她一人。 短时间赤霓裳还可以忍受,时间长了就忍受不了皇帝的到处留情。 两人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一直到赤霓裳怀孕,嘉德皇帝这才放下架子一直陪着赤霓裳。 怀孕期间,赤霓裳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 “你说什么?”赤霓裳咬牙看着来人。 “门主,我们鬼门的人全部被这个狗皇帝绞杀了啊!门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浑身是血的男子跪在赤霓裳面前。 赤霓裳的肚子已经很大,此时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不可能!他不会那么做的!”赤霓裳还是不相信皇帝会这么赶尽杀绝。 “门主,一定要为、为兄弟们、报、报仇!” 男子因为伤势太重没能活下来。 赤霓裳为此一蹶不振,以至于最后临盆的时候难产。 其实难产也只是表象,赤霓裳还是拼命生下了孩子,是一个女孩。 “把孩子带出宫去,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赤霓裳把孩子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丫鬟,让她带着出了皇宫。 用一个死胎瞒过了皇帝。 心灰意冷的赤霓裳,在皇宫里了无生趣,最终因为月子里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其实赤霓裳是经过一个黑衣人的指点,吃了假死药,这才能够离开皇宫。 嘉德皇帝也因为赤霓裳的死去变得心情阴晴不定,总是噩梦连连。 原本就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没几年便驾崩了。 假死逃出皇宫的赤霓裳,一直不相信自己爱的人会欺骗自己。 可是无论她怎么查都是他把鬼门的人全杀了。 绝望中的赤霓裳,看着怀中的孩子痛苦的几乎要疯了。 当她想要找嘉德皇帝报仇的时候,却得到了嘉德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 赤霓裳彻底崩溃,疯疯癫癫了大半生。 孩子一天天长大,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母亲的痛苦。 赤眉一直都是在仇恨的氛围中长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最后在仇恨中死去,赤眉决定重建鬼门为自己的母亲复仇。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羽凰玖听完赤眉的讲述,就觉得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没什么误会!你那个爷爷就是伪君子!他利用鬼门的杀手替他处理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到最后却把整个鬼门的人杀了!” “一千多人啊!那一千多人的命就这么没了!还有我娘亲的一生,全都被你们皇族害了!” “你们皇族的人全都是伪君子!全都该死!” 赤眉双眸赤红,似乎双眼中仇恨的火光,已经化为了实质直直冲进了羽凰玖的心里。 羽凰玖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相信爷爷会是那样子的人,救出德妃娘娘的那个黑衣人一定就是关键。” 赤眉突然吼道:“你闭嘴!不准你说我师傅!” 羽凰玖身躯一凌,“什么?他是你师父?” “那个黑衣人是不是胳膊上有一朵黑色的花朵?” 羽凰玖着急上前一步道。 ------------ 是又怎样 赤眉咬牙道:“是又怎么样呢?是他从小教授我武艺,甚至救了母亲,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师傅。” 赤眉知道许多事情都是他师傅一手策划的,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从小没有父亲的她来说,那个黑衣人就是她父亲般的存在。 羽凰玖完全没想到,那个黑衣人在她心里的分量会那么重要。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黑衣人在搞鬼,她一定要找到他。 “你告诉我他在哪儿?”羽凰玖激动的握着她的胳膊。 赤眉甩开她的双手哈哈大笑:“我不会告诉你师傅在哪儿的!他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找到他。” 羽凰玖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就是他一手策划了许多的阴谋,让整个皇室才不得安宁!”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他设计的其中一环呢?” “你醒醒吧!说不准当时的德妃也是他其中的一环!” 羽凰玖已经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了,拽着她的衣服领子一顿怒吼。 赤眉突然哈哈大笑,“就算是他设计的一环又怎样?从我记事起就是他一直照顾着我们母女,你们与我有血缘关系的这些人又在哪儿?” 羽凰玖语结,那时候她根本没出生,她又怎么会知道? 其实羽凰玖心中愧疚的是,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来这个大陆找她的,好像还要找什么其它的东西。 看来那个黑衣人,很早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大陆。 是她的存在连累了他们所有人。 所以她现在不会杀她,毕竟是那个人的亲妹妹。 羽凰玖负手道:“我不会杀你,你的鬼门是斗不过我的,你不告诉我那个人在哪儿,我早晚会找到他,那时候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羽凰玖脚步沉重的走出了鬼门,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所有跟她有牵扯人的命运,都会在接触到她那一刻彻底改变。 赤眉本是无辜之人,是因为她的缘故,本该公主的命格彻底被她改变。 是她欠她的。 那个黑衣人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她一定会找到答案,给自己一个交代。 也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赤眉看着走远的羽凰玖,心中的仇恨却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我们走着瞧!”赤眉握着手中的长鞭,一口血喷出昏倒在地。 羽凰玖带着战无羁站在河边,又是一天过去,已经接近黄昏。 战无羁看着孤单背影的人,只觉得陛下太孤独了。 “陛下,鬼门的金子还真不少。”战无羁知道羽凰玖喜欢金子,说不准陛下听到金子就高兴了。 果然,羽凰玖听到金子二字,瞬间把所有的烦恼一抛而空。 “说说,找到了多少?”只要鬼门没有了资金,想要对付朝廷就不会那么容易。 毕竟没钱招兵买马了不是吗? 战无羁笑道:“足有八百万两。” 就连他也没想到,鬼门里竟然有那么多的金银财宝。 羽凰玖摇头晃脑,“这全是不义之财啊!罪过罪过!充到国库里去吧!” 战无羁点头,“是!这回江大人可要高兴坏了。” 想起户部尚书江萧,羽凰玖嗤笑一声,“那家伙比朕还财迷呢!走了!去追那个欧阳泉冷。” 看着浑身轻松的陛下,战无羁好笑的摇摇头。 枫叶镇。 一片火红的枫叶下,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古镇。 枫叶镇就是因为随处可见的枫叶而闻名。 此时正直十月,是枫叶开的正红的时候。 整个枫叶镇的枫叶红似火美不胜收。 再加上秋天微凉的秋风,让这一个小镇仿佛世外桃源。 羽凰玖沉浸在如此美景中不能自拔,“以前总是忙忙碌碌,都是为了还那个人的命,这次朕要为自己活。” 听到羽凰玖的嘀咕声战无羁道:“陛下,你说什么呢?” 羽凰玖深吸一口气,“没事!我们走吧。” 到了枫叶镇最大的客栈,枫叶客栈。 “这名字好应景啊。”羽凰玖迈进客栈,直接要了两间上房。 走到上房的一个房间门口,羽凰玖不动声色的跟战无羁使了一个眼色。 战无羁点头了然。 正在房间里的欧阳泉冷,眼看着脚步从自己门前走过,这才放下手中的匕首。 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脸色苍白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 “好厉害的的毒。”欧阳泉冷掀开伤口上的棉布,发现伤口开始腐烂,带着阵阵恶臭。 鬼门所有刺客的匕首上,全都涂抹了一种毒素,是从蟾蜍身上提取毒液炼制的。 这种毒无解,只能慢慢的腐烂,直到人腐烂而死为止。 还没等腐烂而死,其实人就已经疼死了。 欧阳泉冷手中是一个拇指大的玉瓶,被他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比他的命还要珍贵。 “桑桑,你一定要等着我啊。”欧阳泉冷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抹温柔的笑。 羽凰玖跟战无羁坐在隔壁房间里,“这家伙去鬼门就是为了那个小玉瓶里的东西?” 羽凰玖像一只壁虎似的趴在墙上,还一条腿翘起,一只眼睛恨不得贴在墙上,透过隔壁房间的一个小孔,把欧阳泉冷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战无羁双臂环胸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猥琐的样子嘴角不受控制的哆嗦。 陛下啊!你还要不要形象了? “陛下,您看到什么了?” 战无羁长吁短叹,赶紧把人拉回来,这是谁家的傻子? 羽凰玖终于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看来那小子伤势不轻啊!貌似是中了毒还是蟾蜍香,那傻小子就是为了去鬼门偷一个玉瓶?” 羽凰玖又一本正经的坐好,手指轻叩桌面。 要怎么把那个小子收在自己麾下呢? 战无羁看着她轻扣的手指,就知道那小子要遭殃了,被陛下盯上的人就没跑了。 啪啦!隔壁房间里一阵声响。 羽凰玖快速跑到小孔处看去,“我去!可不能死了啊!” 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跑到了隔壁房间。 战无羁紧跟着跑了过去。 羽凰玖一脚踹开房门,就看到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欧阳泉冷。 “喂喂!你可别死啊!老子还没把你收入麾下呢。” 羽凰玖拿起手腕把脉,扯开他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 ------------ 不能死 羽凰玖看着他的伤口啧啧两声,这家伙能捱过这几天的毒发折磨,还真是不简单。 拿出一颗丹药喂入他的口中,很快他伤口处流出许多黑色的血液。 那些黑色的血液十分粘稠,而且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羽凰玖捏住鼻子道:“这种毒可真是醉了,谁这么不道德啊?制造这么臭的毒?” 战无羁也伸手捂住了口鼻,“这种毒怎么会这么臭?” “蟾蜍毒能会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在他身体里发酵了这么久,不臭才怪!” 羽凰玖见人已经没事,这才看向他手中紧紧攥着的小玉瓶。 玉瓶还是被他紧紧攥着,看来是对他很重要。 “这是丹药吧?没想到鬼门还有这好东西呢。” 有那个黑衣人在,鬼门有丹药也就不奇怪了。 战无羁从自己储物玉佩里掏出来了好几个玉瓶。 “就是这种丹药吧?” 看着桌子上的五六个玉瓶,羽凰玖的嘴角微微一抽。 战无羁道:“我收东西的时候看到了,顺手一起收了起来。” 羽凰玖笑道:“你可真会顺手。” 这顺东西的本事,简直太合她心意了。 “公子,这个人可不是会轻易臣服的人。” 战无羁倒是有些幸灾乐祸,陛下要怎么让他臣服? 羽凰玖走到床边,紧盯着他,“这家伙的心事不小啊!” 男子眉头紧锁,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 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剑眉入鬓,紧闭的双眸不安的抖动着。 褪去血色的唇瓣紧紧抿着,整个人充满了不安。 “这家伙长得不赖啊!看着养眼啊。”羽凰玖贼亮的眼睛里仿佛都带着红心。 找下属也要找几个好看的,否则太辣眼睛得不偿失。 战无羁眼角都在哆嗦,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 终于一天后欧阳泉冷醒了过来。 猛的坐起身,先看向手里的玉瓶,“幸好还在。” 感觉到自己的伤口竟然不疼了,掀开衣服,原先狰狞的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这?怎么回事?”欧阳泉冷这才猛的感觉到自己房间里有人。 “你们是谁?”欧阳泉冷后背霎时布满冷汗。 刚才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房间有人。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真是猴子的大便,猿粪呐!” 羽凰玖嘿嘿一笑,那叫一个欠揍。 “是你们?”欧阳泉冷自然记得两人,要不是他们拦住了鬼门追兵,他也无法逃脱。 “哎呦喂!您老还记得我们呢?那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报酬?算算账?” 羽凰玖的手指捻了捻,那模样笑的贱兮兮的。 咳!战无羁咳嗽了一下,陛下注意您的形象。 欧阳泉冷有些懵,报酬?算账?什么报酬?算什么帐? “我没欠你们钱吧?还是说你们需要我去杀人?”欧阳泉冷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现在我帮不了你们了,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欧阳泉冷想要尽快把东西交给桑桑,这样她的病就会好了。 “怎么没欠钱?我们救了你需不需要报酬?这次又救了你的命,需不需要报酬?是你要给我报酬明白没?” “救人一命是要收钱的,这是本公子的原则性问题,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钱?” 羽凰玖一副二大爷模样,要是不给钱就不让走的架势。 欧阳泉冷嘴角不受控制的一抽,“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可是我没钱。” 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他来当杀手,就是因为挣的银子多,可是根本不够桑桑的医药费。 他千方百计打入鬼门内部,就是想拿到传说中的丹药,只有这样桑桑才能活。 羽凰玖一听没钱,瞬间笑颜如花,没钱好办啊! “没钱啊?那好办了!我这人特别好说话!以身相许如何?” 咳咳!欧阳泉冷一个没忍住差点呛死。 战无羁小声道:“公子,以身相许不是这么用的。” 羽凰玖后知后觉,“哦!就是你卖身给我怎么样?” 笑的那叫一个火花四溅。 欧阳泉冷一脑门黑线,这是哪来的傻子? “公子,请你自重!在下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将来定会报答,其余的就免谈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欧阳泉冷再也不想浪费时间下去,起身离开了客栈。 羽凰玖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晃脑,“真是有个性!说不卖身就不卖身!好!老子就不信了,非让你卖身不可!” 战无羁头疼,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走吧!赶紧去追那个小子去。”羽凰玖大摇大摆的也出了客栈。 欧阳泉冷离开了客栈后,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样。 找了一匹快马飞奔出了枫叶镇,赶往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破旧的村庄里,全都是简陋的茅草屋,像是一个个圆形的蘑菇。 欧阳泉冷快马加鞭到了最大的一间茅草屋前停下。 发现这里热闹非常,许多人围着还都在吹吹打打。 “闪开!”欧阳泉冷快跑两步钻进了人群。 只见人群里的一名女子身着红衣,脸上含羞带涩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欧阳泉冷简直不敢置信,“桑桑?” 孟桑桑身子一僵,完全没想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还能听到。 “泉哥?你怎么回来了呢?” 孟桑桑看着眼前的人,脸色十分难看,没有见到故人喜悦,只有冷冰冰僵硬的质问,完全不敢相信他还能活着回来。 他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如果被婆家人知道了他们的以前,会不会休了她? “桑桑,你这是在干什么?” 欧阳泉冷完全不敢置信,以前那个病怏怏的桑桑居然要嫁人了。 可是现在看来,她跟本就没有生病快死了的样子。 “泉哥,你回来了正好,今天是我跟朱纷大哥成亲的日子,你可以来喝杯喜酒。” 孟桑桑笑颜如花,满脸羞涩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衣男子。 躲在人群里的羽凰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战无羁,笑道:“那个贼眉鼠眼的叫猪粪呐?这名字真有个性!” ------------ 欧阳泉冷 欧阳泉冷完全一副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模样,“你?你的病好了?你不是说快死了吗?我所有的钱全让人带回来交给你治病,我这次还带了良药回来,你怎么、、、?” 孟桑桑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泉大哥,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身体好着呢。” 她原本身子是有些弱,可那也不是病啊!哪个闺阁女子不是杨柳拂风,身体娇弱?要不然那个男子会喜欢? 欧阳泉冷被噎住,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原来一直都在骗他。 朱纷走了过来,微微一礼道:“这位兄台,留下请喝一杯喜酒。” 孟桑桑脸红的看着朱纷,这才是自己的夫君人选,温文有礼,还是秀才,以后她就是秀才娘子了。 欧阳泉冷还是面无表情,他觉得这小子配不上桑桑。 这时候孟桑桑的母亲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欧阳泉冷,吊角眼里全是不屑神情。 转念一想,要不是这小子这几年捎回来的银钱,他们家也不会成了十里八庄的富余之家。 她闺女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家,今天就给他一个面子,不赶他离开了,留下来喝杯喜酒也可以。 “泉小子回来了,那就留下喝杯喜酒吧。” “你家里长时间不在家,估计也没什么吃的,就在这里吃饭吧。” “吃完饭就回去吧。” 孟刘氏不想让自己亲家那边误会自己的女儿。 村子里看热闹的全都窃窃私语。 “这个泉小子怎么回来了?” “出去了两三年,回来了竟然穿的人模狗样了。” “以前就跟桑桑走得近,这是听说了桑桑要嫁人了,这才赶回来的吧?” “他俩没戏!以前都是泉小子缠着桑桑。” “他那个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泉小子能好了?” 、、、、、 各种议论纷纷,欧阳泉冷五指蜷缩成拳,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羽凰玖叹气,还真是三人成虎,什么奇葩事都能遇到。 看来这小子的感情算是错付了,那个女人的眼里带着贪婪,明显就是骗他这个傻小子的。 “桑桑,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以前的事情,都是你骗我的是吗?” “还是说,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欧阳泉冷此时心中已经有答案,对上她的那一双眼睛,这才觉得是自己太傻。 但是他还想着听到她亲口对他说。 孟桑桑脸色突变,“你可不要污蔑我,以前我跟你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是看你可怜才会经常接济你的。” 看了一眼朱纷,发现他脸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哥,你要相信我,泉哥以前家里穷,总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是看他可怜这才经常救济他的。” 孟桑桑对着朱纷撒娇,一直到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温柔神色,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朱纷温柔道:“桑桑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子,我能娶到你三生有幸。” 朱纷的话让她霎时红了脸庞。 孟刘氏看不下去了,这是要破坏自己闺女的好姻缘啊? “泉小子,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不与你多计较,你还想惦记我闺女,没门!”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爹就是一个喝酒喝死的酒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问问咱村里的人,有谁愿意把闺女嫁给你?” “别给你脸不要脸!赶紧走!” 孟刘氏完全的失去了耐心,像是赶苍蝇似的就把欧阳泉冷赶出了门。 孟桑桑对上他的一双眸子,心虚的低下了头。 羽凰玖简直看不下去了,不就是一朵白莲花吗?至于吗? “小子,你这看人的眼光不咋滴啊?就是一朵小白花骗了你,早看清真面目早好。” “那个女人目光短浅,没选择你那是她的损失。” 羽凰玖拍拍他的肩膀,不经意间扫了那名女子一眼。 发现那女子还在盯着欧阳泉冷,这会眼光又在她跟无羁身上乱撒么。 孟桑桑走了过来,脸上笑的就跟老鸨子似的,“哎呦!泉哥,这是你的朋友啊?一看就是大家公子。” “要不一起进来坐会吧!朱哥你说呢?” 朱纷也看得出羽凰玖两人的不简单,就那一身穿着都不是普通人家。 “是啊这位公子,一起喝一杯喜酒吧。”朱纷瞬间喜笑颜开。 羽凰玖似笑非笑,“我们就不进去了!这次本公子是陪着泉冷来家里看看,然后就要回到京城了,以后这里所有的事情再与他无关,所以我们就先走了。” “泉冷,还不走?京城里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羽凰玖拍拍他的肩膀笑的不怀好意。 欧阳泉冷点头,头也未回的离开了这个村子。 看着三人骑着马远去的身影,孟桑桑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 朱纷这时候再看孟桑桑的眼神,便有些不乐意。 他都没去过京城,有这么好的京城关系,她都没在自己面前吭一声,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他吗? 离开了小村子,三人牵着马走在路上,欧阳泉冷低垂着头,心情还是十分低落。 羽凰玖走在他身后,无奈的摇摇头,“喂!你这小子还没想开呢?” “那个女人骗了你这么久,你还记挂着她?” 羽凰玖十分不明白,这种女人的本质这傻小子怎么就看不出来? 欧阳泉冷驻足,叹口气道:“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伤心,反而心里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样。” “小时候,是我父亲喝醉酒打我半死的时候,是她给了我一口吃的,我这才活了下来的,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得。” “那时候被她利用我也心甘情愿,后来两人都长大了,她总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就以为她是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的缘故,我就感觉心疼她。” “我为了让她多吃点好吃的,我跑上山打猎,赚银子给她,可是她的身子还是不见好转。” “我到处求医问药,最后进了鬼门,就是想着多赚银子给她治病,没想到她根本就没病。” “这些年我做的事情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 欧阳泉冷觉得,他现在才是真的无事一身轻。 ------------ 傻子 欧阳泉冷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就算是她身体不好没人娶她,他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没想到,换来的是这种欺骗的结局。 羽凰玖无奈笑道:“原来你这个小子,根本没弄明白,你心里对他是不是爱情。” 欧阳泉冷茫然,“我只觉得她把东西给我吃了,回去后被她父亲打了一顿,还饿了她一天,所以她的身体才会不好的。” “我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她。” 羽凰玖斜眼瞅了这个傻小子一眼,“人家就是骗你这个傻子的。” “这次本公子又帮了你一次,想好怎么卖身了没有?” 欧阳泉冷回头望去,那个村子早已经看不见。 “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鬼门已经回不去,村子里也不是我的归宿,公子想让我如何卖身?” 看着欧阳泉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羽凰玖眉梢跟着颤了一下。 老子还能让你去伶人馆不成? “以后跟着我吧,你的刺客本事确实挺好,再经过本公子的训练,绝对是暗卫的最佳人选。” 羽凰玖飞身上马,是时候回京都了。 蓝老头已经赈灾回朝,她这个皇帝也该回去看看了。 欧阳泉冷不明所以的看了战无羁一眼。 战无羁道:“跟上吧!你不会后悔的。” 沙砾的道路上掀起一阵尘土,三匹马疾驰而去。 一个月后盛京。 朝堂上文武百官分立两旁,时不时偷看一眼龙椅上的人。 只见羽凰玖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躺在龙椅上睡得昏天黑地,鼻涕泡都出来了。 一只脚还翘着放在了龙椅扶手上,另一只脚耷拉在龙椅之下。 怀中还抱着一只没啃完的烧鸡。 啪嗒!怀中的烧鸡还有几颗果子,翻着个咕噜噜的滚到了文武百官的脚底下。 吉祥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好似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 战无羁站在龙椅的另一侧,看到滚落的果子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那几颗果子别人认不出,可是他认得出,那是仙果啊陛下!仙果! 您就让它们这么在大殿上乱滚? 君羡打眼撇了地上的果子一眼,红唇轻勾。 清冷嗓音传出,“听说后天是蓝氏拍卖行拍卖的日子是吗?” 君羡幽幽的一句话吐出,装死的羽凰玖像是按上了弹簧,瞬时间蹦了起来。 “拍卖行?什么时候拍卖?”手中还拿着酒坛子,嘴角还带着哈喇子。 醉眼朦胧的到处打量,羽凰玖感觉自己看什么都带着重影。 “陛下您小心。”吉祥快速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就怕她一个不稳当掉下台阶去。 君羡隐在面具下的眸子带上了星点笑意。 看在你处理朝政十分勤奋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你的无理取闹了。 最近天下一片祥和,皇帝处理朝政十分勤恳,不但如此还建立了监察署。 这是他都没想到的,自从监察署昭告天下后,六部之人全都噤若寒蝉,处处自律,这是一个好现象。 君羡看到她醒酒后的样子淡笑,“陛下的酒醒了?处理朝政吧。” 羽凰玖斜了他一眼,咬牙道:“朕知道了!” 看到她咬牙却不得不答应的样子,君羡好心情的挑起了眉毛。 羽凰玖把酒坛子向身后扔给了战无羁,被他伸出手稳稳接住。 气哼哼的端坐龙椅开始听那些大臣念经。 转眼到了拍卖会的日子。 羽凰玖换上了一身便服,猫着腰踮着脚尖顺着墙根溜达着。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去偷东西的耗子。 战无羁双臂环胸大咧咧的跟在她身后,“陛下,你不必这样子的,没人看得到你。” 在心里默了一句:就算是看着您了也装没看见。 羽凰玖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被皇叔抓到我们还怎么出去?” 战无羁无语,“摄政王根本不管您在不在皇宫,只看您干不干正事。” 羽凰玖踢了他一脚,战无羁一个蹦跳躲开了,“嘿!哎呀哈!你还敢躲?” “朕哪天不干正事了?现在一本奏折都没有好吗?” 战无羁笑道:“还不是您因为拍卖会的事情,所以才熬通宵把奏折批阅完的?” “属下还被您抓去当了壮丁呢。” 想起这事战无羁心里就有苦说不出,他根本看不懂这些东西好吧? “别废话!赶紧走!”拉起战无羁,两人就飞出了宫墙。 刚飞出宫墙,因为修炼不到家,飞到一半来了一个急刹车。 “我去!”啪啦啦的被挂在了树枝上。 战无羁已经双脚落地,抬头就看到挂在树枝上的人,一脑门黑线。 “你们几个是死人啊?没看到朕挂住了吗?” 树底下还站着三人,除了战无羁,还有欧阳泉冷,东方不败和夜阑。 “那就奴家来救你吧。”东方不败手中红线甩出,缠着羽凰玖的腰,芊芊玉指轻轻一拽人就从树枝上飞了下来。 羽凰玖像是一片落叶飘落而下,欧阳泉冷在她后背轻轻扶了一下,双脚这才落地。 “陛下,你这功夫也太逊了吧?”欧阳泉冷环胸抱剑一脸的严肃。 一直回到京城,欧阳泉冷才知道,自己卖身给了当今皇帝陛下。 羽凰玖撇嘴,“当然不能跟你们比了?朕是草包,不知道吗?” 夜阑倚靠在墙上,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陛下,您还真敢说。” 她要是草包,别人就是脓包了。 羽凰玖亲自选的这几人,全都已经开始修炼,至于白明月等人,羽凰玖还有待观察。 毕竟亲自选的这几人是她的绝对亲信。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拍卖会了。”羽凰玖快速的钻进了马车里。 战无羁等人飞身上马,守护在她马车左右。 赶车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名尉迟修,也是被羽凰玖到铸剑山庄挖来的。 当时铸剑山庄的老庄主,那叫一个气。 但是再气也没办法,当今陛下要人了,他敢不放人吗? “公子,拍卖行到咧。”尉迟修停下马车道。 羽凰玖钻出马车,看到拍卖行门口车水马龙,豪华的马车一辆辆驶过。 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富商大贾,一脸假笑的打着招呼。 “蓝天拍卖行?”这个蓝沧海起名字太随便了吧? ------------ 蓝天拍卖行 几人跟着羽凰玖走向拍卖行,经过通道的时候排队的人成了长龙。 东方不败道:“公子,这里人好多啊。” 羽凰玖打量了一下,另一条通道几乎没人,“走!我们去那边。” 几人转到了贵宾通道,刚要进就被两人拦住,“站住!这里是贵宾通道,请出示贵宾卡。” 羽凰玖瞪大眼睛,这还真是先进呢? 这还有贵宾卡? 战无羁掏出请柬,是一张黑色烫金的请柬,处处透漏着奢华。 羽凰玖意外挑眉,在他耳旁小声道:“什么时候搞得请柬?这玩意可不好弄。” 战无羁道:“摄政王爷早就给了属下。” 羽凰玖咬牙,“那皇叔还说不让我来?” 守卫看到贵宾请柬,立时恭敬有加,“贵客请!贵宾请柬的贵客在三楼。” 羽凰玖撇嘴,还真是势利眼! 拍卖行的侍者带着羽凰玖等人到了三楼二号贵宾包厢。 包厢十分宽敞豪华,一个超大的落地窗,被白色珠帘遮挡住,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羽凰玖找到一方软榻像是没骨头一样躺在了上面。 “真是舒服哈!你们都坐下,跟我说说今天有什么好东西拍卖。” 啃着果子口齿不清道。 尉迟修毫不客气大剌剌的坐下,“陛下,我看过今晚拍卖的名单,上面还有神秘物品咧。” 羽凰玖来了兴趣,坐起身道:“哦?打听出神秘物品是什么了吗?” 夜阑抿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道:“神秘物品怎么会让我们知道?不过有陛下让我们寻找的两味药材。” “生死草和往生果?”这两种药草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寻找,没想到这里还真有。 欧阳泉冷淡淡道:“有,我们追查了许久,只有这次拍卖会上才出现的。” 羽凰玖转头盯着东方不败,“咱带的钱够不够?” 东方不败端着茶碗的手一抖,“公子,咱的家底你可是知道的,我这次可是都带着呢,这些花完了咱们几个可都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尉迟修一听没饭吃,牛眼一瞪,“没饭吃?那不行!你先给俺点金子俺揣兜里,要不然俺没力气打造武器。” 说着就去抢桌子上的银票,东方不败眼疾手快的按住银票。 “不准动!少不了你的饭吃。”东方不败护犊子似的又把银票揣回了兜里。 羽凰玖眼角一抽,“就这点啊?一种草药我们也拍不到吧?” 夜阑笑道:“要不要把江大人忽悠来?” 战无羁白眼道:“想让江大人出钱?算了吧!那可是国库的钱。” 欧阳泉冷淡声道:“户部江大人那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咚咚咚! 突然包厢的门被敲响。 “这个时候谁能来?进来!”羽凰玖疑惑,这种时候来这里的会是谁啊? “陛下好雅兴,来拍卖会都不带着属下?”白明月一身白衣风光霁月的走了进来。 后面还有紫无绝、轩辕无殇、甚至蓝明轩也在。 只是蓝明轩的脸色贼臭,但是看像他身旁的一名女子的时候尽是温柔。 女子一身蓝衣飘飘,弱柳扶风,不施粉黛却尽显妖娆。 瓜子脸上是一双杏眼,黑色眼眸带着水光,脸颊上是淡淡粉色。 若不仔细看还真被她清纯的外表蒙混过去。 羽凰玖阅人无数,自然是看得明白这女子眼中的贪婪之光。 羽凰玖看到其余几人,无精打采道:“你们怎么来了?” 夏雪儿微微一礼,“民女见过陛下。” 能让几位大家公子自称属下的,也就只有那位传说中的皇帝陛下了。 “免礼,你们都坐吧。”羽凰玖看着原本宽敞的房间,加上几人变得逼仄的空间,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陛下不用说我们也会坐下。”蓝明轩就是看着她不顺眼,说话也带着呛声。 拉着夏雪儿坐到了一处宽敞的地方。 其余几人更是不客气,纷纷找地方坐下,紫无绝亲自倒了一杯水道:“今天的人来的真齐啊!咱们监察署的几个都来了。” 夜阑笑道:“紫大人明知故问,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轩辕离殇淡笑道:“陛下是想着拍什么东西吗?” 羽凰玖趴在椅子上蔫了吧唧点头,“是啊!可惜老子钱不够。” 看着几人瞬间瞪大眼眸,在座的全都被她看的汗毛直立。 “你要干嘛?”蓝明轩反射性的抱住自己的胸,像是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盯着她。 羽凰玖撇嘴,上下打量着他,虽然长得很美,可是不是她的菜! “切!你那什么眼神?虽然你是朕的淑妃,可是朕没把你怎样吧?” “你现在出宫了自由了,朕不会把你再抓回来的。” 羽凰玖要气死了,这几个臭男人都不是她的锅好不好? 一个个的明明都出宫了,还整天在她眼前晃啊晃。 “你?”蓝明轩气的整张脸都青青白白的,她要不是一国皇帝,真想揍死她。 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异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那个草包皇帝的淑妃身份,夏雪儿已经知道,幸好她大度没跟自己计较。 其实夏雪儿表面镇定,掩在长袖中的双手恨不得搅碎手中的帕子。 一个大男人被封为了淑妃,让她的心里总是带着一根刺。 夏雪儿的神色蓝明轩没看出来,但是紫无绝等人却看的明白。 自己的好兄弟被一个女人蒙蔽了双眼,他们的心里自然不爽。 羽凰玖冷哼一声,“朕有说错吗?别再想着找事。” 话锋一转,瞬间笑颜如花的盯着其余人。 “你们钱多不多?借点用用呗?”羽凰玖的手指捻了两下,笑的十分猥琐。 在座的人看到她的样子齐齐嘴角乱抽。 白明月头疼道:“陛下,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还缺钱?”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中动作却是另一番景象,早已经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了她。 紫无绝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陛下要拍什么重要东西吗?” 他们几人也没说听陛下要拍卖什么东西啊? 他们几人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看到陛下也来到了包厢,所以就来凑凑热闹。 ------------ 借钱 羽凰玖清点着手中的银票,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吐!一口唾沫星子吐在手指上点着银票,还抽出闲工夫回了一句,“当然是拍生死草了。” 轩辕离殇也从怀中摸出了一叠银票,“这是我的整个家当。” 羽凰玖笑的见牙不见眼,没想到这些公子哥这么有钱。 蓝明轩见自己的好友把全部家当拿出来了,也不情不愿的拿出了自己的存款。 “呐!这是我的,记得还我钱。”蓝明轩身为首富之子银钱比其他人都多。 羽凰玖看到自己眼前厚厚的一叠银票,双眼都成了元宝状。 转头盯着蓝明轩,这家伙有这么好心借给自己银子? “你确定?还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哈。”这下发了,这么多银子一定能够拍到一株药草的。 蓝明轩淡淡斜了她一眼,然后臭屁道:“我还不缺那点钱,什么时候还都行,谁让你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要借钱过日子,丢人!” 夏雪儿看着满屋子的人,完全没有自己插嘴的份,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十分不自然。 欧阳泉冷道:“陛下,属下没钱借给您。” 羽凰玖嘴角一抽,“就数你最穷!你现在还是卖身状态呢!” 再看其他几人,太阳穴突突的跳,都是一群穷光蛋。 夜阑几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羽凰玖,他们确实没钱。 羽凰玖摆摆手,“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们,拍卖会开始了。” “欢迎各位贵客来参加拍卖会,这是三年一次的蓝天拍卖会,这次的拍卖会不同以往,贵重品居多,各位贵客可要带好银子了。” 拍卖师是一名女子,蓝色的纱衣让女子清新脱俗。 “哈哈哈!原来是水柔姑娘啊!今年的拍卖会可是大饱眼福了。” “就是说!没想到蓝沧海那家伙舍得请水柔姑娘来当拍卖师。” “水柔姑娘,拍卖会完毕,可否赏脸一叙?” 人群看到水柔瞬间精神抖擞。 水柔红唇轻勾,“众位贵人,今天可是拍卖会,小女子也是拍卖师,所以,各位大爷可要看好您的银子了。” 水柔俏皮的话让拍卖会多了一丝轻松的氛围。 “那就别墨迹了,赶紧开始吧!”一络腮胡大汉不耐烦吼道。 “好!请出今天的第一件物品,北沧学院种植的海棠仙草一株。” “不用水柔介绍,大家都知道这种草的功效,就看各位贵客舍不舍得花钱为自己的女人买了,低价一万两,加价不少于五千两,开始竞价!” 人群里的女子全都争的红了眼眶,海棠仙草那可是美容圣品。 一株海棠仙草可保持容貌五年不变。 “十万两!老娘跟你们拼了!”一肥胖女子突然站起来大吼。 价格一出争抢的人纷纷噤声,十万两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水柔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夫人捧场,恭喜夫人,仙草就是您的了。” 一楼大厅里因为一株仙草争抢的火热,羽凰玖啃着果子无聊的看着那颗草。 “这玩意这么值钱啊?” 羽凰玖撇嘴,这明明就是杂草吗!还说什么仙草?糊弄鬼呢? 也不知道那个北沧学院,是怎么培育出这种含有灵气的杂草的? 只不过就是微微含有点灵气罢了,竟然大言不惭自称仙草? “自然值钱,北沧学院为了培育这些东西,可是很费功夫的。” 白明月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一颗葡萄,轻柔的去掉了葡萄皮,然后放在了羽凰玖面前的小碟子里。 羽凰玖毫不客气,用小叉子叉起来放入口中,仿佛这些事做了千万遍。 其他人也已经见怪不怪,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被她逼迫着帮她剥过葡萄皮。 蓝明轩看到羽凰玖吃完了葡萄,也拿起葡萄帮她剥葡萄皮。 “你能不能少吃点?吃个葡萄还要剥皮?你咋不上天呢!”蓝明轩的手不停,还不忘损几句。 “要你管!赶紧剥皮!”羽凰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说错!”蓝明轩认命的开始剥皮。 夏雪儿看到蓝明轩乖乖剥皮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怎么也压制不住。 羽凰玖听到白明月的话来了兴趣道:“北沧学院还有其它草药不?” 看到她贼亮的双眼,一屋子人全都不忍直视,这是财迷属性发作了。 紫无绝摇头道:“你别想了,有也是在院长的院子里,这些东西可都是院长亲自培育的,我们都没亲眼见过。” 北沧学院的院长十分神秘,从建立学院开始,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也正因为如此,北沧学院才显得更加神秘强大,去了学院的人都知道,在那里可以学到许多外面学不到的东西,比如接触修炼一类的书籍。 羽凰玖撇嘴,拿不到就拿不到,自己还真不稀罕。 她只是想着能去拿点也是好的!能换不少银子呢! 其他人都知道皇帝陛下那贪财的性子,只是这次恐怕她的打算要落空了。 “下面的药草是一株生死草,听这名字大家就能够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人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最想的事情就是活着,只要服用下这株生死草,便可起死回生多活十年。” 水柔高亢激昂的话讲完,整个拍卖场瞬间炸了锅。 “这种好东西不拍等待何时?” “请问水柔姑娘,这株生死草来自何处?” “对啊!说说来自何处?我们这边可没这样的逆天的东西。” “恐怕是仙之大陆过来的吧?” 人群里议论纷纷。 水柔轻笑道:“恕水柔无可奉告,现在开始竞拍,低价十万两。” 羽凰玖眼光灼灼的盯着那棵草,生死草是一掌长的植株,一株草阴阳两面,叶子上面是白色,底下是黑色。 中间的主干是翠绿的颜色。 在灯光的照耀下似是闪着星点闪光。 “拍下来!”羽凰玖淡声道。 东方不败点头,“好。” 轩辕离殇喝茶的手微顿,没想到陛下是为了这种草药而来。 夏雪儿也紧盯着拍卖台上的生死草,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转头看向蓝明轩,如果蓝公子帮她拍卖下来就好了。 ------------ 可惜 可惜,此时的蓝明轩正在剥葡萄皮,夏雪儿渴望的眼神根本就没看到。 三楼另一个房间的人,一双阴鸷的双眸遮挡在黑袍下,紧盯着拍卖台上的生死草,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无论多少钱拍下来!”黑袍下的人听声音仿佛是一名老者。 垂首在侧的几名白衣女子点头,“是主人!” “五百万!” “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生死草的叫价急速飙升中。 “一千万!” 羽凰玖嗷的一嗓子,让战无羁等人喷了一屋子的茶水。 羽凰玖也不用东方不败叫价了,干脆自己上。 “咳咳!陛下!您现在还用不着生死草吧?” 蓝明轩被茶水呛的直咳嗽,就算是她手中现在有钱,也不是这么霍霍的吧? 这玩意只有那些快要死的人才用得着呢。 像她这么年轻有活力的祸害,不至于这么早就准备后事吧? “用的着!必须拍下!”她的毒可还需要这种草解毒呢。 在一号房间里的君羡,听到羽凰玖的声音,眉梢跟着挑了一下。 君尘双眼一亮,“王爷,是陛下哎!” 君羡轻轻颚首,“吩咐人看好她,别让她闯祸。” 君宁抱拳道:“是王爷。” 另一房间里的黑衣人双眸危险的眯着,“必须拍到手。” “是!一千五百万。”女子的声音清脆如莺。 羽凰玖噌的站起来,“这TM谁啊?竟然还跟我抢!两千万!” 嘭!夜阑一个不稳当摔趴在了地上,哆嗦着手指着羽凰玖,“陛下,两千万了!不是两千两!您老悠着点啊!” 他长这么大,兜里从来还没揣过一百两银子呢!这一下子出去两千万,那得多少银子啊? 羽凰玖斜眼瞅了他一眼,“出息!不就两千万呢!”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一根草不至于那么多钱吧? “两千五百万!”女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嘿!跟我杠上了是吧!三千万!”嘭嘭嘭!羽凰玖的话刚落下一屋子人东倒西歪。 就是蓝明轩也哆嗦着从桌子底下爬起来,“陛、陛下!我给你的银票可就只有三千万哈!” 羽凰玖嗤笑一声,“没见识!我非的拍到手不可!” 另一包厢的黑衣人拳头砸在桌子上,“加价!” “三千一百万!”女子的声音彻底激怒了羽凰玖。 羽凰玖忍无可忍,撸起袖子,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来人!我要保价!多加一万!” 话一出,整个拍卖场一片哗然。 “这是疯了吗?”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保价啊!” “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 “那人怕不是傻子?就算是生死草再值钱,也不至于到保价的地步。” 保价的意思就是,整个拍卖会上的人都可以随意出价,最后在他们出价的基础上羽凰玖都要多加一万两,多加的这一万两还只能是黄金! 喊价的时间为一盏茶的功夫,时辰到报出的价格有多少,羽凰玖就得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加一万,东西才会归她所有。 否则,她将成为整个拍卖会的拒绝来户。 一号包间的君羡,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把我们的银票全给陛下送去。” 君宁抱拳道:“是王爷!” 另一个房间里的男子,一身粉色衣衫风骚依旧,听到羽凰玖的话红唇轻勾。 “哎!陛下这次是认真的了?去!把银票全给陛下送过去!” 疆无魅好笑的摇摇头,吩咐自己的随从把所有的银票送去了羽凰玖的房间。 听到羽凰玖的话,房间里一阵兵荒马乱,噼里啪啦!这会整个屋子里的人全趴在了地上。 战无羁结巴道:“陛、陛下!您老知道保价是个啥意思不?” 羽凰玖坐下道:“当然知道!不就是我包场了吗!” 蓝明轩吼道:“你知道你还要保价!我们蓝家成立拍卖行以来你可是第一人!你还真敢!” 其他人也都不赞同的看着她。 羽凰玖看到几人的样子不耐烦道:“行了哈!别那个眼神看着朕,不就是钱吗!朕有的是!” “无羁,跟我来一趟!”羽凰玖带着战无羁从特殊通道离开了房间。 其他人一脸懵逼,国库的钱您不动,哪儿来的钱? 满屋子人都在担忧羽凰玖,只有夏雪儿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还以为以前的草包皇帝改性子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蠢。 战无羁跟在羽凰玖身后忐忑道:“陛下?” 羽凰玖挥手拿出了几箱子的银票,“这些你拿着,一会我们一定要把东西拍到!这些东西我势在必得!” 这一株草就这么多钱,待会另一株草自然钱不会少。 无论花多少钱,这两样药材自己必须拍到手。 战无羁收起箱子,跟着羽凰玖回到了房间。 “水柔也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来当拍卖师竟然会遇到贵客要保价,真是水柔的荣幸!多谢这位贵客的慷慨!” “来人!给这位贵客送上最好的酒水!”水柔的话落,十几名守卫双手恭敬的托着一个个托盘上了三楼。 二号包厢的门口,一盏金色的灯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润,在这个有些黑暗的拍卖场里显得格外耀眼。 黑衣人看到二号房间亮起的金盏,气得扫落了一屋子的茶碗。 “主人息怒!”围着他的女子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下一株草药一定拍到手!”黑衣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是主人!”白衣女子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顺她们小命不保。 保价后这一株草药算是到了羽凰玖手里。 看到自己需要的药草到手,羽凰玖这才心落回了肚子里。 “早知道保价能这么省事老子早就喊了!” 羽凰玖看着手里的药草好心情的侧躺在了椅子上。 其余人可是惊悚了,“陛下!拍卖会保价可是不少钱,咱的家底不多了!” 东方不败数着屋子里的银票,心疼的都在滴血。 加上摄政王送来的银票,再加上疆世子送来的,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些也不够。 “下面是往生果,顾名思义,也是一味起死回生的神药,低价一百万两黄金,大家可以尽情加价!” 水柔心里美啊,有人做了保价,她的提成可不少。 ------------ 保价 “一千万!”七号包厢的一名女子出口就是一千万。 一楼的人听到价格只有干看着的份。 三楼的才是大佬,他们也只能看热闹了。 黑衣人没想到,他还没叫价,竟然有人想要捷足先登。 “两千万!”黑衣人的声音瓮声瓮气十分难听。 羽凰玖瞅着另外两个房间的人,上来就抬高价啊! “陛下!你还要拍?”白明月不明白这些草药陛下拍来有何用? 虽然药材是仙草万金难求,但是现在陛下根本不需要不是吗? 羽凰玖点头,“这一株草朕也势在必得!” “三千万!”羽凰玖的一嗓子,让几人头疼。 紫无绝眉头略皱了一下道:“刚才七号房间的那个声音很熟悉啊!” “谁啊?跟我抢这株药草的人?”羽凰玖喊完就听到他的话,无意识询问了一句。 “四千万!”七号房间里再度传来女子的声音。 白明月听到声音点头应道:“确实很熟悉。” “嘿呀!还真的跟老子杠上了是吧?来人!告诉外面的人,无论你们出什么价,老子要保价,还是多出一万两黄金。” 羽凰玖冲着门外就是一嗓子。 “我去?牛啊!” “这是哪里来的土豪?” “打听下二号房间的人是谁?” “去!打听下二号房间的贵客!” 羽凰玖的话刚落下,整个拍卖会场变成了鸭子窝,呱呱呱的全都议论开来。 无论谁出价,二号房间都要加一万,这也导致有些捣乱的开始乱加价。 另一个房间的黑衣人气急败坏,“我看你还有多少钱!继续加价!” “八千万!”黑衣人喊价后坐等着看好戏。 七号房间的女子,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美眸,听到二号房间发话了,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再喊价。 “公主,我们不要了吗?” 身旁一名丫鬟小声询问道。 羽灵儿美眸含笑道:“既然有人势在必得,我又何必多添烦恼?看来那人是真的需要那株药材,本公主就不夺人所好了。” 丫鬟道:“公主总是这么善良。” 羽灵儿淡淡一笑。 羽凰玖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贵妃椅上,听着越来越多的报价面无表情。 其实心里早就疼的在滴血了,心中咬牙切齿道:很好!老子搜刮的金子已经没有了一半了! 其余人全都生无可恋的看着她,“陛下,国库真的要被你搜刮空了。” 东方不败头疼,把他的烟翠楼全部卖了也不值八千万!不对!现在涨到一亿了! 蓝明轩暴躁的在房里来回踱步,看到躺在贵妃椅上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你还坐得住?这都多少钱了?一亿黄金了!是黄金!” 羽凰玖懒洋洋,破罐子破摔,“着急什么?你们就看着点,今天老子还就跟他们杠上了!” 看着越来越高的价钱,整个拍卖会的人全都捏了一把汗。 白明月等人更是开始调动家族的资金,就怕她真的没钱给拍卖会。 就算耍赖蓝沧海也不能把皇帝怎样,但是无法对其余人做出交代。 相信皇上也不会做出赖账的事情来。 不光是白明月他们紧急凑资金,君羡和疆无魅也在紧急调动资金。 “为了保证拍卖会的公正之处,我们拍卖行开始检验贵客的资金。” 蓝天拍卖会的管事出面礼貌道。 “是该检验!这都到了一亿黄金了!” “对对!” “我们也想看看,这是哪位牛人连续两次保价!” …… 管家到了羽凰玖的房间里,看到里面的一屋子人,自家公子竟然也在。 管家看到自家少爷难看的脸色,硬着头皮上前道:“少爷!众位公子,职责所在请见谅。” 羽凰玖懒洋洋的睁开眼,轻挥手,战无羁和夜阑到了屏风后面,抬出五个大箱子的银票。 “检验吧!”羽凰玖红唇轻启。 管家带人上前开始检验资金,看着那几个箱子,倒是让白明月等人十分意外。 他们各自的钱都还没凑齐呢,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准备好了这么多钱? 屋子里一阵沉默,只听得见点银票的声音。 “多谢贵客您的配合!您的银钱足够,那么在下就退下了。” 管家擦擦额头的冷汗带人退了出去。 艾玛!整个屋子里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蓝天管家快速离开了房间,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看向羽凰玖。 “别那么看着我,你们的帮助我很感激,这株草药我有必须拍下的理由。” 紫无绝叹口气道:“陛下,我们不是怪你拍草药,是我们还做的不够好让你不放心了。” 羽凰玖叹口气,“不是不信任,是你们的目的没有告诉朕。” 白明月几人齐齐对视一眼,“拍卖会结束后再说吧!” 毕竟在这里还有还有外人在,有些事情不便透露。 羽凰玖自然知道,“嗯,继续拍卖!” 最后往生果是一亿两千万的价格到了羽凰玖手中。 看着去掉了三箱子的银票,羽凰玖心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最后的神秘物品是一名奴隶,这名奴隶十分强悍,绝对是最特殊的存在。” 水柔的话刚落下,人群炸了锅,神秘物品没想到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 “你们蓝天拍卖会怎么回事?” “就是啊!一个低贱的奴隶让我们等了半天?” “你们蓝天拍卖会能不能行了!” 听到最后的压轴竟然是低贱奴隶,拍卖会的人纷纷不干了。 羽凰玖也有些意外,一个什么样的奴隶能够成为压轴? 这里还是允许奴隶买卖的,羽凰玖对于这种事情想着改革,却还没有拿出什么好的方案。 “大家先不要着急,先看看再下定论!” 水柔命人打开了黑色的布,一个铁笼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铁笼里站着一名男子,低垂着头看不清样貌,浑身布满了鞭痕。 只不过他的血液却是金色的,羽凰玖则是震惊的站了起来。 “金血人?”上古卷轴曾记载,金色血人是天生的战神。 只要激发了他们的全部血脉,以一敌千都不为过。 就因为金色血人的稀有,在上古时期种族已经灭绝,没想到在这里让她遇到了。 ------------ 金血人 羽凰玖手中的折扇‘啪’的收起,“拍下来!直接保价!” “你还保价?你有完没完了?这不过就是一个奴隶罢了!”蓝明轩气的直接蹦了起来。 羽凰玖脸色不悦的撇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人必须拍下!” 东方不败道:“是陛下!” 在另一个房间里的黑衣人,看到那名奴隶的血液,瞳孔猛锁。 还没等黑衣人打算拍下,就听到一句差点让他吐血的话。 “二号包间保价一万两黄金!”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传入大厅。 整个拍卖会又一次的炸了锅。 “这个二号包厢是疯了吗!” “这个奴隶到底哪里不同?值得保价吗?” “你看到没?这个奴隶的血是金色的。” “还真是哎!怎么会有人的血液是金色?这不是个怪物吗?” “你们蓝天拍卖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奴隶不就是个怪物吗?” 水柔对所有人的质疑不予理会,对着二号房间微微一礼。 “感谢二号房间贵客的保价,那么现在就请各位出价吧!” 水柔的话一出,整个拍卖会鸦雀无声。 这样的奴隶谁敢要? “五千万!”黑衣人沙哑难听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拍卖会里格外清晰。 君羡紧闭的双眸睁开,眼里是浓浓的戾气,“那个房间里的人什么身份?” 每次都会在皇帝保价的时候,他喊价最狠。 “回王爷,查不出任何信息!”君宁一脸严肃。 能让他们都查不出身份的人,除了仙之大陆来的人,没有其他。 君羡颚首,“你们保护好陛下!” “是王爷!”君尘领命退下。 黑衣人见自己又得不到这次的拍品,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得到!真是晦气!”黑衣人绣袍挥舞气哼哼的离开了拍卖行。 最终那个金色血人被羽凰玖拍到了手,所有的银两花的一干二净。 “这次你满意了?”蓝明轩气急败坏。 羽凰玖看着笼子里的金血人,无意答道:“很满意!你们的银子我临时还不了,你们就别打算我能还你们钱了。” 羽凰玖不要脸的话刚刚吐出,蓝明轩直接炸毛。 “你还要点脸吗?”一个皇帝竟然好意思说这话? 羽凰玖白眼都翻到了后脑勺,“不光是你们的不还了,皇叔的跟疆无魅的钱老子也不还了!打死都不还的那种!” 一屋子人齐齐嘴角乱抽,这话也就陛下说得出来。 “哦?玖儿没打算还给表哥钱?”疆无魅手持折扇骚包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女子。 女子看到一屋子人,眼里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只有在看疆无魅的时候,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 别人没看出女子眼中的爱慕之情,羽凰玖作为女人自然看得出。 原来这女子爱慕这个骚包孔雀啊! “你的钱我就没打算还!” 羽凰玖冲着疆无魅撇嘴,毫不客气。 疆无魅挑眉,反而宠溺一笑,“没打算让你还!都结束了我们走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今天可是出够了风头!我们还得护着你走出这里呢!”疆无魅没好气的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羽凰玖捂着自己的脑袋,狠瞪了他一眼。 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头疼的扶额,“你们都跟我回宫吧。” 金色血人双眼无神,被战无羁和夜阑拉着走出了拍卖行。 紫无绝给蓝明轩使了一个颜色,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夏雪儿。 蓝明轩转身对着她温柔道:“雪儿,你先回去,我办完事后就回去找你。” 夏雪儿微微一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转身离开了房间,只是眼睑下的神色带着浓浓的不悦。 到了宫门口,羽凰玖见跟着疆无魅的白衣女子也跟着,疑惑的皱眉。 疆无魅笑道:“玖儿,她可是你皇姐。” “啊!”羽凰玖懵逼,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皇姐? 看向白明月几人,见他们点头,这才正眼看向羽灵儿。 羽灵儿摘下面纱一脸笑意站在了羽凰玖面前,“皇弟,我们多年不见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羽凰玖脑子里没有任何印象,淡声道:“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进宫吧,朕把事情处理好再跟皇姐好好叙旧。” 羽灵儿笑道:“你去忙吧!我先去跟母后请安。” 羽凰玖点头,带着人直接到了御书房。 看着走远的一群人,羽灵儿笑意不达眼底。 “无羁,先把他带下去让人帮他疗伤。”羽凰玖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金血人,眉头微微皱起。 “是陛下!”战无羁带着人瞬间消失在御书房。 其余人各自找到位置坐下,紧盯着御桌后面的羽凰玖。 “你们先别看着朕,说说吧!朕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皇姐?” 羽凰玖的脑子里,这个皇姐一点信息都没有。 疆无魅道:“你对她没印象是对的,在你很小还不懂事的时候,她就被送到了北沧学院。” 白明月道:“确实,她还是北沧学院院长的亲传弟子,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干什么?” 羽凰玖更加糊涂了,“她是哪个女人生的?” 她并不是姬月的亲生女儿,自己十分清楚,那这个冒出来的皇姐是哪个女人生的? 轩辕离殇淡声道:“跟你一母同胞。” 蓝明轩笑道:“你不会这个都不知道吧?” 还真是跟以前一样的糊涂呢。 “呃!还真没记忆。”以前的羽凰玖糊涂的令人发指。 其余人齐齐无语,幸好这一段时间陛下没有以前那么糊涂了。 在外人眼里,她们或许是一母同胞,只有羽凰玖明白她们不是。 “先不管她了,我们说正事,你们四人到皇宫里为妃,不只是皇叔逼迫的吧?” 羽凰玖双眸带笑,朕倒要看看你们做何解释。 紫无绝叹口气道:“我们明面上是三大家族,其实暗地里是守护皇帝的家族,只守护皇帝一人。” 战无羁等人真的没想到,三大家族会是这样的存在。 “是因为什么?”羽凰玖不明白,这个沧溟帝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轩辕离殇摇摇头,“其实我们也都不知道为什么,祖训如此,后辈自然遵从。” ------------ 守护 羽凰玖长叹一口气,总觉得她的出现仿佛是一个棋局。 她就是那一颗棋子,走进了棋局,却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个棋局。 “就是因为你们也都不知道是为何,所以这件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羽凰玖无奈,她现在身在棋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疆无魅道:“你不用想太多,现在最主要的是西晋王和南蜀王那边。” “怎么?西晋王有又小动作了?”羽凰玖吃着瓜子漫不经心。 既然现在这个棋局未分出胜负,那么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咱们走着瞧! 夜阑嗤笑一声道:“是孙凌霄又出幺蛾子了,他把王斌给抹了脖子,王大人去找大皇子做主,却没得到支持,不但如此,大皇子还打算架空他这个刑部尚书。” 东方不败不屑道:“真是蠢货!” 夜阑赞同道:“可不就是嘛!大皇子是直接把刑部送到了咱手里呢。” “这不,前几天王大人旁敲侧击的询问属下,陛下您有什么处理办法没有。” 羽凰玖砸吧砸吧嘴,“朕能怎么处理?当然是杀人偿命喽!把证据收集齐全,朕要西晋王脱层皮!” “是!证据都留着呢!”夜阑早就搜集完了孙凌霄杀人的证据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处理罢了。 羽凰玖扫了眼屋子里的人,“过几天朕要去白袍杀神军看看,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没?” 唰唰唰!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陛下你是认真的?” 羽凰玖见几人脸色古怪疑惑道:“有什么不妥吗?” 轩辕离殇脸庞还是冷冷的道:“您去了他们也不会欢迎您的,虽然不得不听命与陛下,却不是真心臣服与您。” “为毛?”羽凰玖知道这些人的骄傲,肯定是以前的羽凰玖又做了什么好事,所以他们才不待见她。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当初非要把杀神军统帅苍何纳入后宫,他能这么恨你?” 蓝明轩撇嘴,陛下这个好色的毛病就没有改过。 羽凰玖懵逼眨眼,“还有这事?他长得好看?” 她的话一出,一屋子人齐齐扶额,陛下的这个老毛病没救了! “很好看!”战无羁淡声应答道。 羽凰玖恶劣一笑,“过几天去会会他们,你们都要抓紧练习了,别到时候比武给朕丢脸。” 轩辕离殇看着羽凰玖则是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羽凰玖看到他口难开的样子就知道没啥好事。 “杀神军的副统帅被陛下您带到了战场上,为了保护您他被敌军砍成了肉泥,就因为您的任性妄为,导致杀神军死伤过半,我想苍何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轩辕离殇作为大将军之子,那场大战自然是参加了。 要不是陛下任意妄为,非要御驾亲征证明自己可以手握兵权,那一场大战不会那么惨烈。 最后还是摄政王带人击退了敌军的围攻,把羽凰玖给救了回来。 羽凰玖陷入了沉默,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一幕幕惨烈的画面。 那一战血染大地,红月当空,沧溟帝国的军队死伤已过半,要不是君羡及时赶到,以前那个羽凰玖真的就死在了哪儿。 看着沉默的羽凰玖,一屋子人全都陷入了安静。 羽凰玖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声音沙哑道:“那一战杀神军牺牲多少?” 战无羁抱拳道:“回陛下,那一战牺牲了三百人。” 那一战就在两年前,所以战无羁记得十分清楚。 当时他也差点死在哪儿。 羽凰玖揣摩着手指,轻轻颚首,看着点点残阳,心中无端悲凉。 每个战士的性命都是宝贵的,白白送死那就真的不值得了。 御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羽凰玖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既然占据了这个身子,就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白明月好看的眉梢跟着翘了一下,“你又何必跟陛下说这些?” 轩辕离殇一张冰块脸始终淡淡的,“这件事本就是陛下的错,也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不除去这根刺会很疼!陛下也永远长不大!” 紫无绝望向御书房门口,那道瘦弱的背影刚刚消失。 叹口气道:“陛下想要杀神军臣服,她就必须要走这一步。” 几人齐齐沉默,战无羁起身道:“我去看看陛下。” 东方不败道:“我们也走吧!陛下不会有事。” 他一直相信,当初救他出炼狱的那个少年,永远是最强大的。 战无羁找到羽凰玖的时候,就看到她侧卧在城楼上独自买醉。 “陛下。”战无羁站在她身后担忧的看着她。 “无羁啊,跟着我这样的主子让你受苦了。” 羽凰玖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她还是想跟他说一声抱歉。 战无羁还是面无表情,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陛下言重了,跟着您应该是属下最大的荣幸。” 要是没有陛下,他也不会修炼,也不会懂得,世人纷纷相争的天家富贵,在修炼之人眼中,只不过是红尘羁绊。 “那是你们应得的。” 羽凰玖一口火辣辣的酒水划入咽喉里,香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 想起脑海里那惨烈的一幕,她的心里就无法平静。 “陛下,那场大战不怪您的,要不是太后怂恿,您怎么会想要御驾亲征?” 战无羁想起当时太后的嘴脸就恶心的慌。 那时候他也只是陛下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想要阻止也做不到。 羽凰玖摇摇头,“不!是朕的错就是错,不能大错铸成了,还要推卸责任。” 太后老太婆,咱们等着瞧! 清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羽凰玖骑着马走在前面,跟在他身旁的是战无羁等人。 白明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叹口气,继续保持沉默。 杀神军的大营坐落在盛京百里之外的狼牙山脉。 这座山脉像是母亲的怀抱,修长的双臂拥抱着沧溟帝国的盛京。 这里易守难攻,是专门守护盛京的山脉。 杀神军大营里严谨肃穆,一片雪白的大营在这座山脉里格外的显眼。 ------------ 杀神军营 杀神军大营在什么地方,战无羁等人虽然知晓,却从来不敢轻易踏足。 这次羽凰玖去巡营,战无羁等人是一定要跟着的,他们也都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白衣杀神。 这次跟着的又另多加了两人,一个是羽灵儿,一个是夏雪儿。 “皇弟,你真的要去吗?经过那次的事情,你就再也不愿意去了。” 羽灵儿一脸的担忧。 羽凰玖淡笑道:“皇姐不必担心,朕已经长大了,该负的责任朕一定不会逃避。” 羽灵儿笑着点头,“看来我的皇弟真的长大了呢。” 羽凰玖笑笑没有说话。 苍何端坐大帐内,扫了一眼自己的下属。 “将军,皇上马上就要到了。” 一名男子端坐下首看着苍何一脸担忧。 苍何漫不经心抬起头,白皙的脸庞毫无表情,“来就来吧!” 其余几位小将军相互对视,将军的怨气还是很大啊! 羽凰玖到了军营,看到的就是一片雪白,守卫也都是白衣铠甲。 果然是白衣杀神。 大营门口的两名守卫,看到羽凰玖手里的令牌,恭敬行礼道:“属下参见陛下。” “起来吧!”羽凰玖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起伏,却无端的让两人打了一个寒颤。 羽凰玖走进大营,看着熟悉的环境脑海里的一幕幕让她心中郁闷。 这里在很小的时候以前的皇帝就带她来过,后来长大掌管了杀神军,她就时不时的来这里找存在感。 其实整个杀神军的人,是真的非常讨厌这个皇帝。 但是因为他们是皇帝的私军,只忠于皇帝一人,就算是再讨厌也必须效忠。 羽凰玖到了中央大帐前,苍何已经带人在此恭迎。 “属下苍何参见陛下!” 苍何带人单膝跪地,虽然心中不情愿见到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都起来吧!”羽凰玖自然感觉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敌意。 “谢陛下!”苍何起身,抬首就看到的是一头白发的羽凰玖。 原来陛下白发是真的。 看到她竟然没带其余守卫,只带了一众的美男子。 心里更是难过,现在的皇帝还是跟以前一样荒淫无度。 羽凰玖也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苍何? 果然是美男子!一身白衣轻铠,脸庞俊美丝毫不逊色与疆无魅,难怪以前的羽凰玖非要把他纳入后宫。 “苍将军,朕今天来没什么其它的事情,就是来看看你们最近如何了。” 走到点将台,看着眼前的白衣士兵,他们的眼中全是对自己的抵触。 羽凰玖也并不在意,她会让他们心服口服的。 “陛下请便。”苍何并不想多话。 羽凰玖眉梢轻挑,红唇微微勾起,这个苍何还真是一个大直男,你的不情愿都写在脸上了好吧? “苍将军貌似十分不欢迎朕?” 苍何微微一愣,抱拳不情愿道:“属下不敢!” 羽凰玖站在点将台上,看着眼前的将士,“苍将军,以前是朕不懂事,并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失去的将士性命,朕也十分心痛,在这里朕向你们赔不是了。” “朕以前昏庸,都是朕的错!以后不会了!在这里朕向你们保证,不会再任性妄为下去!” 羽凰玖对着所有军士郑重一礼。 “陛下!” “陛下!” “陛下!” 战无羁等人完全没想到羽凰玖会来这一出,这可是郑重的大礼。 不说她是一国帝王,就算是平常大臣也无需行此大礼。 “苍何惶恐!请陛下不要如此!”苍何左手持剑立在地上单膝跪地。 “属下惶恐!”震天响的喊声充斥在整个大营。 杀神军齐齐跪地,也只是表面恭敬。 羽凰玖的大礼让苍何十分意外,以前的皇帝绝对不会承认任何错误。 “是朕的错就是朕的错!朕不会逃避责任!三百杀神军因为朕的任性,命成孤魂。” 苍何跪地并未讲话,当初的一战十分惨烈,本应该是可以避免的错误。 他的好兄弟变成了肉泥,收都收不起来的那种。 他们杀神军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又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所以培养一个杀神军士兵非常困难,这里每一个人的命都很宝贵,死一个都是损失,更何况当初还是死去了三百人! 他们那次足足牺牲了三百人,这怎么能让他们不心痛,不让他们心灰意冷? 羽凰玖转身看着跪地的苍何道:“苍将军,杀神军的刑罚是什么?” 苍何紧咬后槽牙,以为皇帝又要耍什么花样,正在犹豫怎么回答。 “怎么?朕的问题很难回答吗?”羽凰玖一身气势凌厉几乎让他感受到了压迫。 苍何一咬牙道:“回陛下话!因为杀神军宝贵,所以不能伤其筋骨,最重的惩罚便是三十龙鳞鞭。” 龙鳞鞭的奇特之处就是,打的人皮开肉绽却不会伤其筋骨。 能够承受住十鞭子的人,就能让人佩服。 一鞭子下去,绝对深可见骨。 羽凰玖点头,“好!就龙鳞鞭,苍何,取龙鳞鞭。” 苍何猛的抬头,“陛下!如果您要惩罚杀神军,属下一人承担,请陛下不要祸及他人!” 白明月几人也是不明所以,“陛下,您要干什么?龙鳞鞭一出必定见血。” 战无羁嘴角蠕动,突然跪地道:“陛下请您三思,属下也愿意承受龙鳞鞭之刑,只是请陛下放过杀神军。” “请陛下三思!”除了夏雪儿和羽灵儿,其余几人齐齐跪地。 羽凰玖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几人,没想到才多久的时间啊,这几人的心都这么齐整了吗? 她让取来龙鳞鞭也没说要惩罚杀神军吧?淡笑的摇了摇头。 “不必再说,取来!”羽凰玖的语气不容置疑。 苍何五指成拳,紧紧攥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顶装皇帝,想要杀了她。 “属下遵命!”苍何快速离开了点将台。 羽凰玖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淡声道:“都起来吧。” 所有人相互对视,垂首更低了,意思就是不起来。 羽凰玖也由着他们,负手而立目望远方,听着声声鸟鸣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 龙鳞鞭 羽灵儿转首望着那个一身玄袍的帝王,这真的是她那个草包弟弟吗? 夏雪儿则是紧紧搅着手里的帕子,看着跪地的蓝明轩神色担忧。 苍何手中托着一个长三尺的黑色盒子走到了点将台。 举起手中盒子单膝跪地道:“龙鳞鞭在此,请陛下过目。” 羽凰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黑色鞭子。 仿佛上面还带着一闪而逝的黑色流光。 羽凰玖拿起鞭子,“很好呢!看来鞭子很结实。” “战无羁,就有你来行刑吧!” 鞭子扔给了战无羁,羽凰玖战立在点将台中央,双足跨立,面对千余杀神军。 战无羁拿着龙鳞鞭不知所措,陛下什么意思? “朕说过!朕的错误朕自己来承担,三百杀神军的在天之灵,就用三百龙鳞鞭来告慰他们!” “战无羁,朕命令你,打!” 羽凰玖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营。 众人齐齐不敢置信抬头,站在点将台上帝王身材并不高大,此时却让他们震撼。 “陛下?你疯了?”疆无魅猛的抬头望着她。 “陛下!还没有人承受得住一百龙鳞鞭!”苍何猛的抬头道。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取来龙鳞鞭是她自己受刑。 “请陛下三思!”众人齐齐垂首。 “不必再说!朕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战无羁,朕命令你行刑!”羽凰玖已经有些不耐。 她自己很清楚,能够承受住怎么样的极限。 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死! “陛下!”东方不败还想再说什么,被羽凰玖制止住了。 “打!”这时候羽凰玖单薄的身影,深深印在了这一群大老爷们的眼中。 所有杀神军双眸紧盯着点将台上的帝王。 这个帝王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是吗? 看着跪地的人,羽凰玖红唇微微上扬。 白明月等人也没打算起身,既然陛下受罚,他们当臣子的就跪着陪着。 战无羁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陛下!恕罪!”战无羁知道这是陛下的决定,他也只能遵从。 啪!嗯哼!一鞭子下去,羽凰玖能够感受到自己皮肤裂开的感觉。 看到羽凰玖后背的伤,战无羁的手都在哆嗦。 “别犹豫!打!你是想疼死朕吗?”羽凰玖满脸冷汗,还不忘转头调侃战无羁。 连续的鞭打或许能够承受得住,如果是一下下的打,要想承受住还真是不可能。 战无羁忍着心里的难受,一遍遍抽打在她的身上。 啪啪啪!唔! 整个大营里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和鞭子的抽打声,和一人的闷哼声。 每一鞭子下去都带起一阵血沫,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后背滴落在地上。 那血液仿佛是烈焰灼烧了所有人的眼。 苍何红唇轻抿,紧盯着那个人,苍白的脸上冷汗滴落,满头白丝被打湿贴在了脸上。 忍受着皮开肉绽的痛苦,却不吭一声。 “二百三十六。” “二百三十七。” ……所有跪地的杀神军默默数着。 “二百九十八!” “二百九十九!” “三百!” 终于最后一鞭落下,战无羁紧握龙鳞鞭单膝跪地,整个人都在颤抖。 “陛下!三百鞭不多不少!”战无羁的嘴唇都在哆嗦着。 白明月等人握紧拳头一言不发。 羽凰玖唇瓣带上了一层霜华,声音沙哑,“够了是吗?” “不多不少!”震耳欲聋的声音让羽凰玖勾起了唇角。 “好~”羽凰玖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身子慢慢向后倒去。 “陛下!” “陛下!” 战无羁快速起身揽住了她的身子,“快!军医!” 整个军营里一阵兵荒马乱。 杀神军的大帐里苍何端坐床边,转头默默看向趴在床上的人。 “陛下~?”苍何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战无羁等人齐齐围坐在不远处,全都紧盯着床上的人。 疆无魅淡声道:“苍将军,陛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陛下,她改变了很多,我希望你不要再对她有什么成见。” 苍何放在膝盖上的大手慢慢紧握成拳,“苍何不敢,她是陛下,当下属的自然不会怪她。” 其实他的心里因为那三百龙鳞鞭已经完全没有了怨气。 “参见摄政王!”突然大帐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君羡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帐,看到里面的人也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 众人齐齐一礼,“见过王爷。” 君羡没有理会他们,拿起羽凰玖的手腕静静把脉。 “你们都退下吧。”君羡从君尘手里接过药草,声音清冷寡淡。 “是王爷!”白明月等人纷纷退出大帐。 君羡拿着手里的伤药,亲自帮他上药。 “你出去吧。”君羡刚要解开她衣衫的手一顿,吩咐君尘道。 君尘抱拳一礼道:“是王爷!” 看着她后背的伤,君羡的手微微颤抖,“你这又是何苦呢?” 摇摇头,小心的帮她上药。 昏睡中的羽凰玖,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深度昏迷的人并未发现,她丹田的魔珠正在缓慢转动修复着她后背的伤势。 夜晚的山脉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偶尔的虫鸣声。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陛下还没醒。”战无羁端坐圈椅上一脸的担忧。 其余人也都提不起精神。 这一处大帐里,一众美男子各有千秋,端坐其中一言不发。 平常大大咧咧的尉迟修,这次也没有了好心情。 粗狂的嗓门道:“王爷不是说今天就差不多能醒吗?” 君羡帮羽凰玖上完药之后就直接赶回了盛京,那里还需要他坐镇。 夜阑气哼哼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小点声?” 尉迟修刚要说的话瞬间又憋了回去。 东方不败走进了大帐,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东方不败放下手里的托盘道:“你们干嘛那么看着我?陛下已经醒来,只不过喝完药又睡下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终于醒来了。” 听到羽凰玖醒来的消息众人齐齐大石头落了地。 苍何起身抱拳道:“既然陛下醒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几天因为羽凰玖的伤势,已经耽搁了许多事情,他需要去处理。 ------------ 醒来 “苍将军慢走!”战无羁等人也都纷纷回去休息,这几天的提心吊胆也够让人疲惫的。 清晨岁月冷,衣衫薄,初阳暮色光影横斜。 羽凰玖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围。 发现自己是趴着睡觉的。 “嘶!特么的,这龙鳞鞭真不是盖的。” 羽凰玖从迷糊中清醒,是给疼醒的。 她已经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果然啊,逞英雄神马的就不适合自己这个小身板!” “陛下醒了?”轩辕离殇端着伤药刚进来大帐,就听到她的嘀咕声。 羽凰玖有气无力点点头,“刚醒,朕睡了几天了?” 轩辕离殇放下伤药,“已经五天时间了,陛下,您这样做就不怕丢掉性命?” 刚要帮她上药,羽凰玖反射性的挡住了他的手,“你要干嘛?嘶!” 一点点动作就疼的她龇牙咧嘴。 轩辕离殇常年的冰块脸上挂上了清隽笑意,“陛下,这几天可都是我们几人帮你换药的,摄政王爷帮您换过药走后,都是我们在做这些事,您还害羞呢?” “啊?皇叔来过?”羽凰玖完全不知道那个龟毛皇叔竟然会帮她换药? “是呢!摄政王爷给您上的第一次药,说您的伤势不易颠簸移动,让您安心在大营里养伤,朝廷有他看着。” 轩辕离殇扯掉她后背上的纱布,看着已经好了大半的鞭伤无奈的摇头。 “咳咳!那个,那个朕自己来就好。” 羽凰玖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心情了,虽然自己上半身是男的,可是她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啊! 就这么让一堆男人看到了自己上半身?这特么的就有些丢脸了!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受伤了她的那些下属也会帮她包扎,可那时候自己是清醒状态好不好? “您确定动的了?”轩辕离殇见她稍微动一下胳膊都龇牙咧嘴,顿觉这样的陛下也不是那么讨厌。 “算了,你来吧!”羽凰玖干脆放弃了,动不了就是动不了啊。 看来她要多喝点九天灵露才行。 转眼又是五天过去。 羽凰玖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偶尔的疼痛也已经无大碍。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羽凰玖双眸微微一缩。 那个夏雪儿心术不正,偏偏蓝明轩却对她疼爱有加,也不知道蓝明轩那个家伙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羽凰玖摇摇头刚要离开,蓝明轩就回头看到了她,“参见陛下。” “民女雪儿参见陛下!” 夏雪儿也柔柔一礼。 “起来吧!是朕打扰到你们了。” 羽凰玖被战无羁扶着站在不远处。 蓝明轩抱拳道:“没有,属下跟雪儿也是偶然碰到一起。” 羽凰玖点点头道:“你们都准备下,我们该回宫了。” 战无羁扶着羽凰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夏雪儿,“陛下,那个女人在这里的这些天十分不安分。” 来杀神军大营前,羽凰玖就让战无羁密切注意着几人的动作。 羽灵儿还算正常,经常找疆无魅畅谈,夏雪儿就没那么安分守己了。 羽凰玖十分好奇,那个夏雪儿干了什么,“她这几天干什么了?” 战无羁道:“经常在大营转悠,被守卫拦住不能去的地方,她都格外的多留意。” 羽凰玖嗤笑,“这个大营里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吗?太天真了。” 战无羁也赞同点头,“她可不知道啊,她以为带她来到了这个大营,就能够得到什么情报,殊不知就是为了让她们看的。” 羽凰玖能够带这么多人来杀神军营,就是为了验证他们这些人是人是鬼。 现在看来,夏雪儿这个女人也是一个蠢的,没有羽灵儿的心机深沉。 “让苍何来见朕。”两人到了大帐门口,就看到欧阳泉冷端着托盘一脸的冷若冰霜。 羽凰玖看到他的脸色嘴角跟着一抽,“你怎么来了?” 欧阳泉冷幽幽吐出,“来给陛下上药。” 羽凰玖叹气,“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们不用每天都要来帮朕。” 战无羁去找苍何了,欧阳泉冷二话不说,拉着她的胳膊就拖进了大帐。 “哎哎哎!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羽凰玖还是被拉进了大帐里。 啊哈哈! “你就不能轻点?要死啊!” 大帐里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被强行按着上完药的羽凰玖,生无可恋的瞪着欧阳泉冷,恨不得把他瞪出一个窟窿眼。 欧阳泉冷收拾药瓶,声音还是冷死人,“陛下不用这么瞪着属下,谁让您总是不配合好好上药。” 羽凰玖气的差点成河豚,什么叫她不配合? 一群大老爷们看她的后背还不许人反抗了是吧? “我说,你们几个把朕放在眼里了没有?一点当下属的自觉都没有!” 羽凰玖气哼哼的喝了一口茶。 欧阳泉冷斜眼,“不是陛下说的,别把您当皇帝,当兄弟对待吗?陛下反悔了?” 羽凰玖嗤笑道:“在朕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属下参见陛下!” 战无羁带着苍何走进了大帐。 羽凰玖站起身道:“苍将军,咱们的杀神大营也不能太结实了,适当的露出点破绽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不是?” 苍何眼角一抽,“陛下,您真打算这么做?” 羽凰玖漫不经心道:“世人都对白袍杀神军十分好奇,也传的神乎其神,那就让他们看看表面的神秘好了。” 看到羽凰玖脸上算计的模样,战无羁嘴角哆嗦了一下。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 这样的夜晚明显不是一个瞎溜达的时候,可就是这样的夜晚,一名身材娇小的黑衣人穿梭在大营中。 羽凰玖站在大营外的一棵树枝上,手中的望远镜紧盯着那个身影,只是这个望远镜太特么的出境了。 望远镜带着迷彩的花纹,几乎与树叶融为了一体。 要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只能说,羽凰玖那个冷得要死的火焰还有点用处的。 羽凰玖在空间里学着炼器,失败了几百次才炼制出这么几个望远镜。 站在不远处的正是战无羁和东方不败,两人手里也各自拿着一个望远镜瞅着远处。 ------------ 耗子 苍何站在羽凰玖身后不远处的树枝上,手里也拿着一个望远镜监视着大营。 他可不放心有耗子在他的地盘上瞎溜达,要不是陛下那个不靠谱的,他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被羽凰玖拽着衣服领子站在树上的正是蓝明轩。 蓝明轩被拽着衣服领子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好好的路不走竟然爬树?” 羽凰玖鄙视的瞅了他一眼,“让你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蓝明轩自然知道那个女人说的是谁,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如此柔弱的女子她会做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羽凰玖把望远镜递给了蓝明轩,“自己看。” 蓝明轩用望远镜看向大营的方向,一道小巧玲珑的身影穿梭在大营的各个角落。 若不是羽凰玖提前发话,夏雪儿也不会顺利的在大营中穿梭。 其余几人也拿着望远镜紧盯着那道身影。 夏雪儿一身黑衣穿梭在大营里,找到那些守卫森严的大帐。 一一检查过后快速的冲出了大营。 羽凰玖飞身而下,拽着蓝明轩的领子道:“赶紧走。” 小巧的身影灵活的穿梭在树林之中,羽凰玖几人紧随其后。 蓝明轩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夏雪儿。 以前的夏雪儿明明弱不禁风,整天柔若无骨的样子,哪里像现在这样身手灵活? 蓝明轩道:“陛下,这真是夏雪儿吗?” 羽凰玖倒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跟在夏雪儿身后,脚底下没有发出丝毫动静,斜瞅了他一眼,“我还骗你不成?” 夏雪儿到了百里外的山体旁,扫了周围一眼,发现没人跟踪她,身影消失在一个山洞里。 羽凰玖等人从躲着的树后闪了出来,“你们都在在外面盯着,蓝明轩,你跟我来。” 羽凰玖带着蓝明轩小心潜伏进了山洞,顺着通道走到了深处。 “这是图纸,你可以把它交给主子。” 夏雪儿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了面前的黑衣人。 “你干的很好,也不枉主子计划这么多年把你送到蓝明轩的身边。” 黑衣人的声音貌似故意的变了强调。 夏雪儿内心闪过一瞬间的挣扎,“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主子?” “哈哈哈!你还是别打着见主子的注意了,你还没那个资格。” 黑衣人转身离开了山洞,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羽凰玖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去哪儿啊?要不咱们聊聊?” 黑衣人咬牙看向夏雪儿,“是你把人带来的?” 夏雪儿脸色苍白如鬼,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大人一定要相信我。” 蓝明轩盯着夏雪儿,“为什么?雪儿,你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夏雪儿美眸含泪的望着蓝明轩,“轩哥,你听我说,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蓝明轩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我醒来后在我身边发现的,当时我认为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才一直感激你,照顾你,没想到你是他们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 羽凰玖转头看着他手里的玉佩,这块玉佩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 夏雪儿哭得梨花带雨,紧咬红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羽凰玖紧盯着黑衣人,步步紧逼走到他的面前。 “敏总管,见到朕傻了是吗?” 羽凰玖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像是在哪儿听过,就算他改变了声音羽凰玖还是在脑海里找到了关于他的印象。 “没想到,我都死去这么多年了,陛下还能够认得出老奴。” 郑敏抬起干枯的手摘下了斗篷。 一张干枯惨白的脸庞出现在了羽凰玖面前。 郑敏的脸庞,像是一个敷着面粉的白色骷髅。 血红色的嘴唇像是涂着厚厚的血液,让人看了后汗毛直立。 “敏公公的大名朕怎么敢忘记?” 郑敏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大总管,五年前人突然消失,整个皇宫里都在传敏总管是突然暴毙死去了。 羽凰玖没想到,死去五年的人能够再出现。 郑敏红唇淡淡勾起,“陛下能够记得老奴,是老奴的荣幸,不知道今天陛下打算如何对待奴才。” 羽凰玖笑道:“自然是想着咱们好好唠唠家常,比如说你的幕后主子是谁?别告诉朕是太后,朕可不相信?” 郑敏红唇紧抿着一言不发,手中却握着一个玉瓶。 羽凰玖嗤笑一声道:“你不用白费功夫了,你那些毒药对朕没用。” 手指中突然多了一根透明的丝线,手中丝线像是有了灵性般把郑敏缠成了一个蚕蛹。 郑敏挣扎了一番,不敢置信的看着羽凰玖,“你也成了修仙者?” 就是蓝明轩也不敢置信,夏雪儿更是难以相信。 羽凰玖把玩着手里的另一根丝线笑道:“敏公公真是大惊小怪,修仙者不也是你一心所求的吗?” 蓝明轩道:“陛下,你?” 羽凰玖抬手阻止了蓝明轩的话,“你跟这个女人的恩怨是否该做个了结了?其他的事情回去再说!” 蓝明轩这才正眼看向夏雪儿,“雪儿,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认识。” 羽凰玖眉梢挑起,就这么放过这个女人? 夏雪儿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一样,已经开始哭的不能自己,“轩哥哥你不要这么对雪儿,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之女,我也想做人上人,我也是逼不得已。” “轩哥哥,这些年我没有害过你啊!我真的没有。” 蓝明轩看着哭泣的夏雪儿,终归心中带上了一抹不忍。 羽凰玖看到他开始动摇,冷声道:“夏雪儿,你不但想着过人上人的生活,还想着用这些换取你修仙的资格,只要是朕死了,三大家族也都脱不了干系,一样会被你那个所谓的主子,以保护皇帝不利名正言顺的赶尽杀绝。” “而你自己呢?则是去往你梦寐以求的仙之大陆做一个仙者,是吗?” 夏雪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是需要利用这些获取去修仙的资格,但是她真的没想过害蓝明轩。 “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想过伤害轩哥哥。” 夏雪儿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 郑海 羽凰玖冷笑一声,“夏雪儿,不要为自己的过错辩解,当你被安排到蓝明轩身旁的时候,整个针对沧溟帝国到阴谋就已经开始,而你选择了做同谋!”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不得已到理由,但是你还是加入了不是吗?” 羽凰玖心中悲凉外加有些无力,她自从来到这里,全都在别人的一步步算设计之中。 蓝明轩突然感觉自己真的优柔寡断了,他一但有任何犹豫,那么他的家族就是万劫不复,他们家族世代保护的皇室也将毁于一旦。 蓝明轩笑容讽刺,“夏雪儿,我们两清了,再见的时候我们势不两立。” 羽凰玖意外的挑眉,没想到蓝明轩还是把家族放在了第一位。 看来蓝明轩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爱她啊。 夏雪儿瘫软在地,眼神怨毒的盯着羽凰玖。 都是她!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奴婢之女,为了生存她什么都需要昧着良心去做。 而她呢?生来就被众多人保护着,她何其有幸?而她?何其悲哀? 看着夏雪儿眼里的恶毒光芒,蓝明轩失望的摇摇头。 羽凰玖无视了夏雪儿眼里的恶毒和不甘,没再多看她一眼,带着郑海走出了山洞,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让他死。 自己还有很多谜团想要他的解释。 “陛下,你没事吧?” 战无羁快跑两步到了近前,发现她无事,手中还牵着一个黑衣人。 苍何看向那名黑衣人,吃惊道:“海公公?你没死?” 羽凰玖意外了一下,这家伙也认识郑海? “陛下,当初先皇带您来大营的时候,就是海公公陪同在侧。” 苍何见羽凰玖迷茫的眼神,特意解释了一句。 羽凰玖了然,“原来如此啊,像他这样子的人,确实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 “回去后严加审问。”羽凰玖把郑海扔给了战无羁。 “是陛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大营,这一次他们出去,除了他们几人别人无从知晓。 回到大营的审讯室,羽凰玖端坐首位,身旁是战无羁等人分离两旁守护在侧。 躺在地上的就是被绑成蚕茧的郑海。 “海公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主子是谁?” 羽凰玖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说不准就是那个黑衣人。 但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又在哪儿? 她很想现在就知道那个人的所有线索。 郑海血红色的嘴唇轻启,“陛下,您别白费力气了,老奴也只是一个跑腿的,主人什么样子老奴真的没见过。” 郑海说的倒是实话,他被黑衣人找到的时候,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看得到那个黑衣人的一道影子。 羽凰玖摸着下巴,脸上挂着恶劣的笑,“海公公,你也算是看着朕长大的,你想要攀高枝朕理解,可是你不该为那种人办事。” “老奴管不了那么多,老奴的身体已经快要强弩之末,如果不找出路就会死,老奴能有什么办法?” 郑海确实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本想着假死骗过世人,剑走偏锋或许修仙可以长生。 却没想到,功亏一篑,现在更是生还无望。 羽凰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道:“太后做的那些肮脏事你应该都清楚吧?” 郑海心尖上颤了颤,“陛下,就算是您要杀了老奴,老奴也不想出卖太后。” 羽凰玖呵呵两声,“海公公,我知道太后对你有恩,但是你可知道,你身上的病是怎么来的吗?那不是病,那可是毒!” 郑海猛地抬头,陛下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是中毒了? “难道陛下知晓?”这种病折磨了他一辈子,他以为是病了,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是中毒了,他真的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 羽凰玖从容不迫的走在他身边,“你身上的毒,其实就是那个黑衣人帮你种下的,是太后亲自动手帮你种下的。” 郑海如遭雷劈,浑身酥麻划过,“陛下?怎么可能?” 羽凰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朕没必要骗你,你身上的毒称之为茶蘼之殇,等你身上开满茶蘼花,那就是你的死期。” 这种毒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除了那个黑衣人,她真的想不出有谁有那个本事弄到这种毒药。 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郑海的毒是太后下的?那是因为郑海曾经是她那个名义上父皇的贴身太监。 太后这个人疑心太重,根本不会放心的把囫囵个的郑海留在身边。 所以多疑的太后,才会找到黑衣人,要了这种茶靡之殇的毒药控制郑海。 茶蘼花洁白而美丽,却是一种让人伤感的花朵,它在春天最后的时候盛开,象征着春天结束,也昭示着穷途末路之美,代表终结。 也算是一种伤感之花,听这种毒药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的毒药。 郑海蠕动着身躯想要看自己身上的花,他的身上确实开出了好几朵白色花朵,他并没有太多在意。 他以为是他身上的病引起的并发症,所以身上才会出现白色的花朵。 现在听到羽凰玖的话,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了。 “陛下!老奴知道陛下也是修仙之人,奴才知道错了,请陛下救救奴才!” 郑海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身上中毒无解的事实。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长生,如果不能长生,他做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羽凰玖摇摇头,“朕救不了你,你这种毒,朕也不会解毒。” 茶蘼之殇此毒十分霸道,必须找到许多的仙药仙草,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就是茶蘼花的相似植物蔓蔷薇。 蔓蔷薇是茶蘼花的变异品种,一万株茶蘼花里也不会有一株蔓蔷薇。 蔓蔷薇是人为培植,它盛开的花朵与茶蘼花的白色完全相反,是黑灰色的,其毒更是霸道非常。 两种花结合在一起,都是其中一种花毒的解药。 所以羽凰玖才说,她救不了他,因为这种花她也没有。 听到郑海的话,白明月几人眼神复杂的看向羽凰玖,她是修仙者?怎么可能? 就是蓝明轩此时也才开始慢慢相信她是修仙者的事实。 ------------ 作证 郑海绝望的眼神空洞,喃喃出声,“我就是为了能够活着,才会为虎作伥,没想到自己的病竟然是他们造成,是我糊涂了!” 眼神慢慢转移到羽凰玖身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懦弱帝王。 “老奴可以作证,但愿最后的价值能够帮到陛下。” 既然那些人对他无义,那就别怪他无情。 羽凰玖道:“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吧。” 郑海慢慢抬起头,似是陷入了回忆,“老奴跟随太后还是因为先皇。” 郑海原本就是伺候先皇的一名小太监,因为出了点岔子被罚,三十大板下去人差点废了。 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无意中瞧见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处于阴谋的初始,还是因为偶尔善心大发救了他一命。 这也就让当时无助的郑海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为了报答当时的皇后,所以经常把先皇的事情告诉皇后。 太后孙初瑶知道先皇的秘密越多,就越发嫉妒姬月那个女人。 后来羽凰玖诞生,更加让孙初瑶嫉妒,就在她被封为太子的当晚,就命令郑海想办法杀了还是婴儿的羽凰玖。 郑海因为没办法靠近羽凰玖,一次次的都没能得手。 就在羽凰玖五岁那年春天,先皇带着她去了杀神军营,郑海就想在那里解决掉她。 只是没想到,那时候先皇已经认识了摄政王君羡。 那次的巡查大营,君羡也跟随着,所以郑海再一次的失去了下手的资格。 一直到先皇驾崩,郑海都没找到对羽凰玖下手的机会。 羽凰玖一直被保护的十分好,先皇驾崩了,又出来一个君羡保护她,郑海更是不敢轻易下手。 一直到郑海在太后身边待了五年时间,因为他身上的病痛,再加上太后有意无意的引导,郑海觉得只有修仙能够救他自己的命。 于是联合太后假死出宫,为太后和那个黑衣人办了不少的阴私事情。 就是这一次羽凰玖被送出宫安排去处,都是郑海在外面一手操持的。 黑衣人见过郑海几次,却从来没露出真正的面目。 所以到现在为止,不但太后没见过黑衣人的真面目,郑海更是没见过。 “老奴听见他跟太后的讲话,说是在皇宫里要找到什么东西,最后再处理了陛下。” 郑海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既然难逃一死,那么给他下毒的人也别想好过。 郑海之所以这么相信羽凰玖的话,那是因为他身上的毒不可能是她下的,唯一给他下毒的人也只有太后和那名黑衣人。 羽凰玖看着白明月抄写完的口供,上面的口供十分详尽。 转身看向苍何,“这人就先放在你这里,朕是时候回去收网了。” 苍何抱拳道:“陛下放心属下一定看好他。” 苍何带着郑海离开了大帐。 羽凰玖转身看向白明月等人,一双双眼睛全都在盯着自己。 玄袍轻甩坐在首位座椅上,眼神扫过座下人。 白明月、紫无绝、蓝明轩、轩辕离殇、疆无魅,也就只有他们五人没有在修炼,看来是时候让他们锻炼一番了。 “你们十分奇怪朕为什么会修炼是吧?” 羽凰玖漫不经心扫射了几人一眼。 疆无魅立马道:“是王爷教导你的?” 羽凰玖摇摇头,“许多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的改变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用去探究什么,朕可以教导你们修炼。” “又有谁说中罗大陆就不能修仙了?只不过是修炼资源的匮乏,修炼秘籍的失传,这也就导致了中罗大陆无法修炼的说法。” “朕这里有修炼法决,你们也照样可以修炼,只不过中罗大陆的灵气确实少得可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要是勤奋了,就可以打好基础,哪怕日后真的去了仙之大陆,修炼的时候会更加顺畅。” “你们可否愿意修炼?” 羽凰玖的一席话重重的砸在了几人心上,仿佛是一记重锤,让他们喘不过气。 “真的?”紫无绝呼吸急促,仿佛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一样。 去仙之大陆,是他们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 羽凰玖手中多了两本书,这一手再一次的震慑住了白明月等人。 只有修仙者才有的袖里乾坤! 羽凰玖举起两本书,“这就是修炼法决,朕可以让夜阑给你们讲解如何修炼入门,看在你们一直对朕忠心的份上,朕也不能厚此薄彼。” “但是,你们家族的其余人就算了吧。” 羽凰玖并不想有过多的累赘,这里事情了结了,她还要去仙之大陆探寻这具身体的秘密。 还有她身上的毒,想要完全解开,必须去仙之大陆。 “属下遵旨!” 五人齐齐跪地,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他们早就感觉到了战无羁等人身上的变化,原来都是因为修炼的缘故。 “你们就在苍何这里修炼吧,是最安全的地方。” 羽凰玖单独见过苍何,把修炼秘籍教给了他,让他秘密训练杀神军。 所以苍何带领着杀神军,早就已经开始修炼。 “陛下,我们在这里修炼监察署怎么办?” 紫无绝宝贝般的抱着手中的秘籍不愿意撒手。 羽凰玖懒洋洋道:“那点小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无羁他们能够应付,想要进监察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意思就是,你们就安心修炼,监察署临时用不到你们。 轩辕离殇嘴角一抽,“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都还没进监察署不是?” 羽凰玖起身拍拍衣衫不存在的灰尘道:“朕自有打算,希望下次见到你们,都有所成就,别让朕失望就好!无羁,我们回京都。” 羽凰玖带着人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只剩下还在傻站着的白明月等人。 回程的路上羽灵儿看向羽凰玖总是欲言又止。 羽凰玖淡声道:“皇姐有话就说吧。” 羽灵儿柔柔一笑,“我是想问,表哥怎么没回来?” 羽凰玖的嘴角轻微弯曲,“自然是替朕办事去了,皇姐不必过于担心。” “嗯。”羽灵儿心中还是觉得这些天有些不正常,但是面上不显。 ------------ 黑衣人 战无羁等人碍于有羽灵儿在侧,许多事情也不好多说,一路沉默着回到了皇宫。 刚到御书房羽凰玖的手微微一顿,阴影下的红唇轻勾,“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羽凰玖不紧不慢的端坐在圈椅上,紧盯着向自己走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瓮声瓮气道:“没想到姬月的那个孩子还能活这么大?” 羽凰玖单手托腮,似笑非笑道看着他,“幕后之人终于肯出来见朕了吗?” 黑衣人掩盖在面具下的眼眸紧缩,“原来你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我?难怪他们都说你变了。” 羽凰玖耸肩,“这很奇怪吗?你一手操控着整个沧溟帝国,还不允许朕调查了?” 自从这个人出现在中罗大陆,这就说明这里也是属于一枚棋子的存在。 身为沧溟帝国的帝王,她怎么会坐视不管? “哈哈哈!没想到姬月那个贱婢生的孩子会变得这么聪明,竟然猜得到是我一手在操控。” “以前的你可不是装出来的,你根本不是他!” “说!你是谁!” 黑衣人想着上前抓住羽凰玖,结果手中空空如也。 羽凰玖站在他身后声音森幽,“朕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不过你今天来是送死的吗?” 羽凰玖浑身的戾气似乎要压制不住,是这个人一步步的让沧溟帝国陷入了危机。 黑衣人猛的回头,完全不敢置信竟然还有人能够逃脱他的手心。 在这个低等下贱的中罗大陆,是没有人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黑衣人阴鸷的双眸盯着羽凰玖,有一瞬的时间,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你怎们可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黑衣人黑瞳紧缩,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凰玖,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 羽凰玖嘴角勾起,“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这个老东西也已经病入膏肓了吧?真是可惜了呢!” 黑衣人心尖一颤,“你到底是谁?” 他可不认为那个草包能够看得懂自己的身体状况。 羽凰玖轻笑一声,“你整天在这皇室里搅动风云,却不知道朕是谁?说吧,你寻找什么东西?”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要询问这个,可惜了,你不会知道的。” 黑衣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御书房,战无羁从暗处走了出来。 “陛下,这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可是属下总觉得这个人哪里不对,不像是原来那个黑衣人。” 这个人给战无羁的感觉十分陌生,原来那个黑衣人的实力不会这么低下。 羽凰玖嗤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他原本的实力有多高,他身体里的毒素也不会让他好过,实力下降是必然的!” 战无羁忧心道:“陛下,那我们怎么办?” 羽凰玖头疼的捏着眉心,她现在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黑衣人就找上了门。 看来是时候加快计划,削蕃势在必行。 “把孙凌霄的罪证呈现给监察署,还有南蜀王世子南子建的罪证一并交由监察署,这一次朕要把他们两大藩王一并拔除!” 按照现在掌握的证据,足够治两大藩王谋反之罪。 战无羁抱拳道:“是陛下!” 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终于要到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这些年陛下是怎么过来的,他从小陪着长大一清二楚,现在总算是要出一口气了。 孙鲲和南成公同时接到了自己儿子即将被处死的圣旨。 西晋王府。 “欺人太甚!”孙鲲把手里道圣旨狠狠摔在地上。 一名身材发福的妇人,哭天抢地的滚了进来。 “老爷啊!我们就一个儿子啊!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太后难道就不管吗?这是要我们孙家绝后啊!” 妇人正是孙鲲的正室夫人,此时听到自己的儿子都要被斩首了,瞬间慌了手脚。 “别哭了!哭哭哭!老娘们就知道哭!我不知道救儿子吗?” 孙鲲气得跳脚,自己都要焦头烂额了,竟然还来烦他! “那你倒是救啊!你整天把儿子放在京城不管不问,我们母子也无法团聚,现在儿子要死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妇人哭天抢地的在房间里撒泼,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京城。 “一介夫人懂得什么?赶紧回去!” 孙鲲不耐烦的甩袖离开了书房,听到老娘们的哭声他心里就烦。 “你回来!你必须去找太后把我儿子放了!” 妇人不依不饶的追着孙鲲出了书房。 孙鲲甩掉自己的夫人,转身去了自己另一名小妾的小院中。 “美人,我来看看你。”孙鲲到了一处小院里,听到阵阵琴音,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许多。 弹琴的白衣美人,梨花带雨声声欲泣,柔弱的娇躯惹人怜爱。 听到孙鲲的大嗓门,夏雪儿娇躯轻颤,擦掉眼角的泪痕起身柔柔一礼,“见过王爷。”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夏雪儿。 夏雪儿离开山洞后就被一名黑衣人带到了西晋王府,孙鲲见到她姿色上佳,当晚就被他霸王硬上弓纳了做小妾。 夏雪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为了黑衣人的承诺,她不得不顺从孙鲲。 孙鲲笑的一脸褶子爱怜的拉着她的手,“瞧瞧,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够哭呢?美人欲泣是美,可是也不能总是哭,会哭坏身子的。” 夏雪儿忍着恶心羞涩低头,“王爷疼爱妾身,以后雪儿再也不哭了。” 孙鲲笑的一脸菊花,“好好!这才是本王的好爱妾。” 拉着她的手端坐床边,长叹一口气满脸愁容。 “王爷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夏雪儿美眸熠熠生辉,看得孙鲲一阵情动。 “可不是!当今那个草包皇帝竟然要杀本王的儿子!让本王的心情怎么好的了?” 孙鲲到现在还没想到好的计策来应对。 因为圣旨来得太突然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夏雪儿柔软的身躯靠在孙鲲的怀中,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王爷,刚才雪儿也听说了,王爷何不联合南蜀王一同商讨此事?” “世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人呢?” “再说,现在全天下的人谁不知道皇帝昏庸?王爷想着给世子讨回公道也是理所应当的。” ------------ 灵力枪 夏雪儿的话柔柔弱弱,仿佛没什么杀伤力,却让孙鲲在心中举旗不定的想法更加坚定不移。 孙鲲一张大手不安分的抚摸着夏雪儿的敏感部位,招惹的她一阵娇/吟。 “哈哈哈!还是爱妾懂得本王的心,本王要好好的奖励你。” 一张嘴印在夏雪儿的娇唇上,让她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圣旨下达的是孙凌霄秋后问斩,距离秋天还有好几个月的空隙,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出现许多变数。 羽凰玖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于是把孙凌霄和南子建两人送去了杀神军营暂时收押。 羽凰玖负手站在地下城的一处演武场,看着上面对打的两人。 “白明月,你的折扇力道不够!” “紫无绝,你手中的‘覆雨’根本没发挥出威力!” 正在对战的两人就是白明月和紫无绝。 两人从修炼开始功力大增,再加上羽凰玖的丹药支撑,可谓是一日千里。 两人的武器,也是羽凰玖赠与两人的。 演武场的不远处是一排排的黄心枪靶。 嗖!嘭! 嗖嗖嗖! 羽凰玖走在双足跨立的几人身后,手中的小藤条抽在了夜阑的背上。 “挺胸,你这个样子怎么会中靶!” “拿来!看我的动作!” 拿过夜阑手中的M9A3灵力手枪,对着靶心连开数枪。 每一枪全部都在靶心中央。 羽凰玖手中的与其说是手枪,倒不如说是灵力枪。 M9 A3的外形十分炫酷,泥土颜色的外观显得与众不同。 因为是灵石作为子弹发射的,所以没有什么子弹数量的限制,一颗低阶灵石便可以发射百枚激光弹。 尉迟修天生就是当炼器师的料,羽凰玖拿着图纸找到他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但是经过羽凰玖的讲解,尉迟修眼神发亮的盯着那些武器图纸。 这些武器全都是他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顶峰。 武器的子弹不好打造,但如果是转换成灵力便可以代替子弹。 羽凰玖找到君羡,找他兑换了好几箱子的低阶灵石,就是用于这些武器上。 羽凰玖不但打造了手枪,步枪,狙击步枪巴雷特也已经打造出了两把。 这两把狙击枪直接让欧阳泉冷和金色血人百里空城抢了去,每人一支爱不释手。 夜阑看着羽凰玖的枪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陛下!你这也太妖孽了吧?” 从武器打造出来后,率先接触到这些武器的只有他们这些人。 自从羽凰玖教导他们如何使用后,让们已经练习了三天时间了,到现在还是无法百发百中打中靶心。 羽凰玖把灵力枪递还给他,“你今天再打不中靶心,这把武器收回!” 夜阑赶紧把武器揣怀里,防贼似的放着羽凰玖,“那怎么行?陛下答应我们了每人一套武器,现在想反悔不成?” 羽凰玖下巴一抬,“就是要反悔!你咬我啊?” 夜阑伸出大拇指,“陛下您太不要脸了!属下会好好练习哒!” 羽凰玖斜了他一眼,“懒得瞅你!看你那点出息?继续练习。” 夜阑小胡子都乐的翘了起来,“得嘞!” 羽凰玖走在每个人身后,发现东方不败和战无羁两人打得最好。 君羡负手站在不远处,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但是那震惊的眼眸却带着复杂。 看到这些武器的威力,君羡负在后背的双手不安的揣摩着。 跟在他身后的君尘、君宁两人,眼光灼灼的盯着走来的羽凰玖。 “皇叔要不要试试?”羽凰玖拿着一把灵力枪递给君羡。 君羡听说了羽凰玖打造了不少新鲜武器,刚开始没放在心上,到了第三天才到了杀神军营一探究竟。 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不说,还让他的心更加的不安。 垂眸看着她手中的土黄色的武器,十分小巧精致。 就是这种小巧的武器,却与那些仙器的威力不相上下。 拿起她手中的武器,迈步到了黄心靶不远处站定。 抬起手连发三枪,发现只有一枪正中靶心,其余两枪有些打歪了,但是也在九环十环的位置上。 君羡眉毛拧了一下,对于有强迫症的人来说,没打中靶心就是失误。 羽凰玖缓缓道:“皇叔天赋异禀啊!第一次就能够就能打中靶心。” 君羡缓慢转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确定这样的武器要在这里流通吗?” 羽凰玖摆摆手,“怎么可能?我只装备我的杀神军营,其余的的在另做打算,这种东西可不适合大量流通。” 杀伤性武器还是不要普及的好!关乎国家人民安危啊! 君羡轻鄂首,“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虽然心中还是十分担忧,但是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他就忍不住去相信她。 君羡转身不再搭理羽凰玖,专心对着靶心开始练习。 羽凰玖嘴角慢慢弯曲起一点弧度,这个皇叔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啊! 君尘忍不住好奇,一脸谄媚道:“陛下,属下能不能试试?” 说着还不忘偷瞄了不远处的桌子一眼。 因为桌子上还有两把武器静静躺在那儿。 羽凰玖眉梢挑起,“你也有兴趣?” 君尘猛点头,“有有有!” 羽凰玖轻拿起一把武器,顺手扔在他怀里,“自己试试吧。” 转身走出了地下城,这个地下城才是杀神军营真正的所在地。 山脉里的白色营帐,那只是掩人耳目用的。 此时欧阳泉冷和百里空城正在山脉中试用巴雷特。 羽凰玖悄无声息的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的姿势还是十分准确的。 “上面的瞄准镜可不是摆设。” 羽凰玖声音带上了厉色,都教导这俩人好几遍了,就是总忘记使用瞄准镜。 两人一个机灵,这才利用瞄准镜看向目标。 嗖!一道蓝色光点拖着指长的尾巴急射而出。 咔喳喳!轰!一千八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直接被拦腰打断。 羽凰玖利用望远镜看的十分清楚,果然,这种灵石作为子弹,有效射程会更加的远。 百里空城紧接着射中了远处的一只野猪。 “陛下,这武器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百里空城发现,那只野猪的脑袋都已经成了酱瓜。 ------------ 匿名信 听到百里空城的话,羽凰玖收回望远镜,“那你们就小心使用,可别给朕乱用。” 百里空城灿烂一笑,“听陛下的,我们不会乱用。” 羽凰玖笑着点头,这个百里空城就是她拍下来的那名奴隶。 金色的血液人,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百里空城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与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判若两人。 一头栗色的长发带着弯曲的弧度,整张脸如刀削雕刻的般精致,血红色的嘴唇总是带着邪肆的笑,就像是传说中的抵抗堕落天使路西法。 百里空城也已经认羽凰玖为主,在他心里能让他效命的也只有羽凰玖一人。 欧阳泉冷还是一身冰冷气息,“我要再试试其他武器。” 羽凰玖没想到,他们这些人之中,最热衷于这种武器的就是这个冷冰冰的欧阳泉冷。 “给你。”羽凰玖从空间里又拿出两把AK递给了两人。 百里空城把自己的狙击枪收回了储物玉佩,拿着手中的AK开始在树林之中尝试。 看着两人对于步枪使用的也十分顺手,羽凰玖摸着下巴嘿嘿傻笑,“还是全能型人才呢。” 羽凰玖这边如火如荼的加紧装备杀神军营,而远在北疆的北疆王疆傲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 北疆王府。 疆傲天把信件狠狠拍在了桌子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欺人太甚!想我堂堂疆傲天一生为国为民,为什么就是得不到皇帝的一丝信任!” 这时一名美妇人手中端着茶盏优雅走近,放下茶盏拿起信件。 “什么?皇帝把魅儿拿下了?罪名竟然还是谋反?” “这怎们可能呢!” 羽容音拿着信件怎么看上面的字迹都没任何变化,写的确实是疆无魅因为谋反之罪被关押受审,只待秋后问斩。 羽容音提起裙摆急忙向外奔去,结果被疆傲天一把拉住胳膊。 “夫人你干什么去?” 疆傲天知道自己的夫人脾性急躁,万一去盛京找皇帝算账,死的人更是多加一条命,他必须要从长计议。 羽容音被拦住,脸色骤的闪过不悦,“我当然是去救儿子!我要去问问皇帝,我们疆家哪里对不起他了!” 疆傲天头疼,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夫人,你先听我说,这封信是匿名信,上面的内容是真是假还都无从判断。” “你要是贸然回到京都,我们北疆王没有谋反也坐实了谋反之罪。” “各大藩王无昭是不得回京的,你回去了跟我回去了有甚区别?” 不是他疆傲天胆小懦弱,他北疆王久没在怕的,主要是查清缘由才是最要紧的。 羽容音气的甩掉疆傲天的手,坐在一旁软榻上独自落泪。 “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疆傲天叹口气道:“夫人勿着急,夫君马上就去详察一番。” 看着走远的疆傲天,羽容音也坐不住了,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些细软偷偷离开了北疆王府。 等着疆傲天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自己夫人给他留的书信。 “这真是要坏菜了!”疆傲天什么也顾不得了,带着人就去追自己的夫人。 盛京。 表面看着平静的盛京,其实已经在被黑暗笼罩。 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被晚霞镀上了一层金光,一队人马掩盖在黑袍下悄悄进入了盛京的城门。 一场针对羽凰玖的阴谋正式开始。 此时的羽凰玖正在御书房里着急的来回踱步。 手中的信件被她差点捏成了碎渣。 “陛下。”战无羁带着疆无魅快步走来。 “表哥,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个。”羽凰玖把信件交给了疆无魅。 看着手里的信件,疆无魅周身的空气都变的冷冽。 “卑鄙!我在这里好好的!什么时候被你押入大牢了?” “我父母已经来这边的路上了是不是?” 疆无魅十分了解自己的父母,知道他儿子出事,必定会赶往京都。 藩王无昭不得回京,这是死规定,谁敢踏进京都一步按谋反罪论处,杀无赦! 羽凰玖叹口气道:“确实已经在来的路上。” 疆无魅着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怎么办?我们想要阻止他们来盛京也已经有些晚了。” 北疆王从北疆开始赶路,现在已经十几天过去,不说是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就是走了三分之一,他们想着从京都去截住他们也来不及了。 那些从中作梗的人,一定会在半路上给他们使绊子。 羽凰玖大眼睛一亮,“我去找皇叔借他的云豹一用,云豹可以飞行,绝对能够截住他们。” 要不是她空间里的那些神兽太特么的惊悚吓人,她直接拽出一只来驮着她去北疆王封地了。 疆无魅嘴角一抽,“您算了吧!王爷的座驾是不会轻易借人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等着!”羽凰玖一溜烟的离开了皇宫。 龙袍都没来得及换,骑着马就赶往了摄政王府。 一路上百姓看着飞奔的皇帝陛下,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 “陛下!你慢点啊!” 随后跟着跑的就是保护皇帝的禁卫军。 禁卫军副统领沈无风欲哭无泪,他可是刚被战统领提拔上来上班的第一天啊! 刚上任就看到陛下穿着龙袍招呼都不打,骑着马就飞奔出了皇宫,这不是要人命吗? 皇帝要是有个万一,他们禁卫军的人没一个能够逃脱责罚的。 于是沈无风带着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追着跑,希望陛下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羽凰玖跑到摄政王府飞身下马,“皇叔!皇叔!朕有事找你啊!” 看着飞奔进王府的皇帝陛下,守卫一脸的懵逼。 沈无风带着人终于跑到了摄政王府,亲眼看见皇帝陛下飞奔进去,这才放心的驻足喘口气。 “陛、陛下进去王府了是吧?”沈无风大喘着气询问王府守卫道。 守卫木纳的点点头,指着门口,“刚、刚进去。” 沈无风点点头,“好!那就好!” 一帮子大老爷们累的像是热了的狗子,伸着大舌头大喘气。 ------------ 借云豹 沈无风得到守卫的准信,知道陛下没事这才顾得上喘口匀和气,陛下这是打算累死他们这些当下属的呢! 沈无风这一批禁卫军,全都是东方不败训练的那一批人。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加上羽凰玖的丹药支撑,这一批禁卫军的武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对于他们能够从吃不饱穿不暖的孤儿,乞丐,一跃成为人人敬畏的禁卫军,他们对皇帝是感激的。 所以他们能够付出的就是那颗效忠之心。 羽凰玖一路小跑的进了王府,君宁看到这样子的皇帝陛下,让他不苟言笑的脸上微微抽了一下。 “陛下。”君宁挡住羽凰玖的去路。 羽凰玖被拦住后退了两步,发现是不苟言笑的君宁小帅哥。 “哎!你挡着我干嘛!我有事找皇叔。” 君宁抱拳道:“陛下,王爷不在府中。” 羽凰玖懵逼眨眼,嗓音拔高了好几个度,“不在!那他去哪儿了?朕有急事找他。” 君宁扣扣自己被震聋的耳朵,“王爷临走时说了,陛下有什么需要找属下也可以。” 羽凰玖不相信的撇嘴,“真的什么事情找你都行?” 君宁轻轻鄂首。 羽凰玖白牙一呲,“把皇叔的云豹借给我用用?” 君宁眼角一抽,陛下说这话怎的如此风轻云淡? 云豹那两只货傲娇得很!除了他们王爷谁的账都不买。 就算是他让云豹帮助陛下,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属下无能,云豹只听从王爷的话。” 君宁面瘫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呃!羽凰玖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差点噎死。 羽凰玖把君宁扒拉到一旁,“你办不到还在这里瞎逼逼个毛线,起开!我自己去找云豹。” 君宁一个激灵,万一云豹伤了陛下,王爷回来还不剥了他的皮? 赶忙拦住羽凰玖道:“陛下,云豹会伤人的。” 羽凰玖越过他径直向后院走去,“你等着看吧!朕就不信了,区区一头云豹朕还制服不了?” 君宁眼角一个哆嗦,属下还真不相信您老能制服它。 君宁赶忙跟上去,免得陛下受伤就不好了。 羽凰玖找到了后院,就发现两只云豹惬意的躺在草丛花间。 时不时还用鼻子嗅一下那些花朵,懒洋洋的模样仿佛它们就是那流连花丛的大爷。 羽凰玖眉毛跟着挑了一下,依稀能看得出,这两只如果能够化为人形,那绝对是骚包的存在。 咕噜噜!云豹感觉到有人靠近,看到来人是羽凰玖,嫌弃的打了一个响鼻,转头继续嗅着花朵,都懒得搭理她。 呃!羽凰玖驻足有些傻眼,这两只货竟然嫌弃她? 歪头无语的瞅着君宁,指着两只云豹,“这俩货刚才是不是嫌弃朕?” 君宁嘴角抽了抽,应景的点点头。 “挖槽!为毛嫌弃朕?”羽凰玖气结,自己还没嫌弃它俩呢,自己先被嫌弃上了? “上次陛下被王爷惩罚,它们也被连累受到了惩罚,您说它们能给您好脸色?” 君宁想起这俩货被王爷惩罚吃一个月的草就想笑。 羽凰玖嘴角一抽,自己上次被惩罚还历历在目,就因为这俩货舔了自己的脸,就被惩罚了? 羽凰玖不知道的是,云豹有个爱好,想吃谁的时候就先舔舔她的脸尝尝味道好不好吃,所以君羡才会惩罚两只云豹。 如果不是君羡及时出现,两只云豹早就把羽凰玖的脑袋啃上一个窟窿了。 羽凰玖才不管这俩货是因为什么被罚呢!今天她必须把两只拿下不可! 羽凰玖双臂环胸,笑得像个拐卖儿童的狼外婆,“小云云?看看朕嘛!朕这么好看又这么和善,你咋能嫌弃朕呢是吧?” “告诉你们哦,朕这里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想不想要?” 听到羽凰玖哄孩子的语气,君宁一个哆嗦,然后就是头疼的扶额。 咕噜噜!两只云豹横眉倒竖,眼珠子瞪大如铜铃,四肢踏地做出攻击姿势对着羽凰玖。 羽凰玖一看不妙,撒丫子赶紧跑。 “喂喂喂!朕又没说你们坏话干嘛又追朕?” 羽凰玖手脚并用爬到一棵树上,像是八爪鱼紧紧的抱着树干。 咕噜噜!呼哧呼哧!两只云豹气得甩甩头,后退两步准备跳到树上把那个该死的人类一口吃掉。 君宁闪身张开双臂拦住两只云豹,“你们要是敢动她,王爷回来就不只是罚你们吃一个月的草那么简单了。” 咕噜噜!两只云豹对着君宁喷出一口气,一只爪子挠着地面,暴躁的不要不要的。 君宁嘴角一抽,“陛下又不是故意的。” 羽凰玖抱着树枝懵逼眨眼,“这俩货说啥了?” 君宁抬头道:“它说讨厌别人喊它小云云。” 噗哈哈哈哈哈! 羽凰玖笑的毫无形象,捶打着树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够了,“小云云,朕有事请您们帮忙!用这个当报酬怎么样?” 羽凰玖跳下树来,手中拿着两颗红色的果子。 血红色果子,果肉仿佛是果冻,一层薄薄的皮上有几道金色的纹路。 果子散发出的果香瞬间覆盖住整个王府。 云豹粉红色的鼻头动了动,瞬间前肢撑地,后肢蹲下,摇着尾巴像是要吃的两只狗狗。 云豹的嘴角可疑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两只大眼睛紧盯着羽凰玖手中的果子。 君宁的眼睛睁大,眼珠子猛的一凸,差点脱了框。 这两只云豹这么没节操的吗? 羽凰玖上前一步,拍拍两只云豹的脑袋,“这才乖嘛,带着朕去个地方,回来后给你们再加上两个这样的果子怎么样?” 云豹猛的点点头,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中的红色果子。 羽凰玖笑着把两颗果子塞进了两只货的嘴里,果子入口即化,云豹还没尝到什么味道果子就进了肚子。 羽凰玖笑的一脸得瑟,君宁差点被云豹气死。 说好的高冷之花呢?说好的闷骚呢?统统离家出走了? “喂喂喂!你们两只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羽凰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豹叼着衣服扔在了自己后背上,驮着就跑出了王府。 ------------ 人仰马翻 守在门外的沈无风只看得到两道白色的影子,就看到羽凰玖被云豹驮着飞奔着跑没了影子。 “喂!陛下!你等等属下啊!” 沈无风打算带着人继续去追。 君宁头重脚轻的从王府里走了出来,声音淡淡的,“别追了,你们追不上的。” “啊?”沈无风挠挠头不明所以。 君宁鄙视了他一眼,“有云豹护着陛下出不了事,你们回宫守着就好。” “哦!”沈无风恍恍惚惚的带着人就回到了皇宫。 陛下啊!当您的下属真是不容易!这得有几颗脑袋才能够砍的啊! 太不容易了! 羽凰玖被云豹带着飞奔在皇宫里,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太监宫女滚作一团。 禁卫军也都一个个被掀飞砸在了墙上,懵逼的眨眨眼,倒栽葱似的从墙上好不容易滑落下来。 太后正好经过御花园,一阵怪风刮过就被掀翻在地。 啊! 雍容华贵的妇人被吹翻砸到了围墙上,两腿劈叉头朝下的孟浪姿势贴在了墙上,头发散乱凤冠歪斜的变了形状。 太后还在懵逼状态,脸色铁青,都还不知道这是咋回事。 其余跟随太后的宫女太监,全都四仰八叉,墙上、地上、花丛里、荷花池里,甚至树杈上还挂着一个。 趴着的,跪着的,挂着的,全都是各种姿势,千姿百态到处都是。 被掀翻在地的人,“、、、、、、、” 神马情况?见鬼了? 羽凰玖看到太后的样子差点笑岔气,“云豹!干得好!” 飞奔到御花园的战无羁和疆无魅,看到此情此景也只有嘴角抽搐的份。 吉祥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巴,看着光秃秃的御花园,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原本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此时全都一片狼籍,花无一朵,绿叶无一片,只看得见剩下的干巴树枝还在坚强的矗立着。 远处那些姿势千奇百怪的人是肿么个情况? 云豹听到羽凰玖的夸奖,回头对着她咕噜了两声。 羽凰玖笑够了,这才看向疆无魅,“上来吧,我们赶紧走!” 转头对着战无羁道:“皇宫里交给你了!” 战无羁抱拳,“陛下放心吧。” 疆无魅反应过来快速上了另一只云豹的后背上,本以为会被甩下来,没想到那只云豹只是嫌弃的喷了他一脸鼻息。 羽凰玖笑笑,拍拍云豹的头,“走了!回来给你们好吃的。” 只见两只云豹四肢轻踏,吼!昂首仰天长啸一声。 四只爪子上祥云缠绕,云豹载着两人慢慢升空。 云豹脚踏祥云一步百丈,很快消失在了京都。 战无羁看着狼藉一片的御花园和人,“陛下这是又调皮了。” 吉祥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陛下这可不是调皮捣蛋了,是整死人不偿命! 看看!看看太后那个样子?这还有人样吗? 战无羁带人认命的处理烂摊子。 隐在云层中的君羡看着云豹载着两人离去。 君宁抱拳道:“王爷,没想到陛下还有那种好东西。” 君羡遮挡在面具下的红唇微微勾起,“意料之中。” 按照君宁描述的果子模样,那应该是消失已久的红桑果。 红桑果属于魔界独有的果子,吃一颗就可增加五十年法力,自然会吸引两只云豹。 君宁红唇蠕动,最终还是一咬牙道:“王爷,陛下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修仙者的事情,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君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只要做该做的事情就好,如果她真有乱杀无辜的一天,本王不会手软。” 君尘也眉头紧皱,“王爷,陛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民考虑,并没有伤害谁,难道那个预言就一定是准确的吗?” 君尘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其实心细如尘,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所谓的预言,就要让陛下一人来承担罪过?她什么都没有做。 君羡遥望天际,喃喃自语道:“我又何尝不知?否则,我也不会到这个大陆从小就守着她。” 三人站在云层之中,一时间沉默无言。 羽凰玖被云豹载着赶往北疆,坐在云豹身上的疆无魅此时感觉还在云里雾里。 “那个,陛下啊!我们这是在空中飞着吧?” 疆无魅机械的转悠着脑袋,看了一眼周围,全是犹如棉花糖的云朵。 羽凰玖从假寐中睁开眼,“要不你跳下去试试?” 疆无魅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不不!还是这里安全。” 云豹的速度很快,两天后就到了羽凰玖预计的地方。 按照羽凰玖的预计,他们去京都的必经之路一定是在这里,两人骑乘着云豹站在山顶之上,紧盯着山下的官道。 疆无魅摸着自己性感的下巴,“我老爹跟老娘咋还没有到?” 羽凰玖懒洋洋的躺在云豹的后脊背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享受。 “着急什么?按照我们的估算,他们一定会走这条路的。” 疆无魅歪头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还是一身龙袍躺在那儿,他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 “你就这么穿着龙袍就跑出来了,不怕打劫的?” 疆无魅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你现在是一个活靶子。 羽凰玖不以为意,“这不是有云豹还有你在吗?这要是来找茬,先把他们给废了。” 云豹听到自己的名字,转头轻轻吼了一声。 羽凰玖摸摸它的头,又给了它们每人一颗果子,“乖乖哈,知道你们能保护我。” 转头傲娇的盯着疆无魅,看吧!有我们保护他,没你什么事! 疆无魅眼角一抽,这根本就不是摄政王爷那两只高冷云豹吧? 黄昏时分,夕阳那微弱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了蝉翼般的光彩。 金色的夕阳照耀在山顶的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太阳逐渐下坠,迎来的将是微风的夜晚。 “今晚我们俩就这么干等着?”疆无魅心里十分着急,万一他们走差了路怎么办? 羽凰玖则是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不等着你还想跑不成?前面有一队人马,不知道是不是。” ------------ 打劫 疆无魅也赶紧拿出望远镜看去,“不像是!倒像是一群外邦人。” 羽凰玖眉头紧锁,“外邦人?我们还没与他们通商吧?外邦人来我们沧溟帝国干什么的?” 疆无魅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外邦人不去京都做生意,却去西晋王的地盘上做生意,北疆王的封地他们还不敢去。” 羽凰玖讽刺一笑,“西晋王真是可以的!这就是私通外敌啊。” 疆无魅收回望远镜撇嘴道:“也不能这么说,西晋王可是有太后的手谕可以与外邦通商的。” 羽凰玖听得出疆无魅这是变相讽刺她呢,“少阴阳怪气的,以前老太婆的手伸得太长了,这回朕可是要剁了她的爪子的。” 疆无魅嘴角含笑,果然,现在的陛下是真的杀伐果决。 羽凰玖看着那些外邦人,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表哥啊,最近朕手里紧张,咱俩干一票大的怎么样?” 疆无魅撇嘴道:“你又想着打劫?” 羽凰玖眉毛抖了抖,“咱俩闲着也是闲着嘛,不如干一票,我觉得他们带着不少钱啊。” 疆无魅呵呵两声,打量着她身上的龙袍,“你这样下去傻子都认识你。” 一头白发,身着龙袍,沧溟帝国皇帝的标配啊! “切!我就这么傻?我去换衣服。”羽凰玖从云豹身上跳下来,快速消失在树林中。 疆无魅好笑的摇摇头,也跑到一旁去换衣服。 从储物玉佩里拿出一身黑衣,很快就换完了,走出来一看,羽凰玖还没出来。 等羽凰玖再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疆无魅笑死,一身的破烂衣服,头发变成了灰突突的鸡窝头。 脸上黑如包公,手中还拿着一根棍子。 羽凰玖看到疆无魅,眼角也是一抽,穿一身黑衣,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想打劫咋滴? 疆无魅默默的去换上了一身乞丐服,生无可恋的翻着白眼。 羽凰玖拍拍云豹的脑袋,“你们在这里等着哈!” 云豹点点脑袋乖乖趴在地上。 羽凰玖手里拿着棍子大剌剌的就跑到了山脚下。 双手掐腰下巴抬高,气沉丹田,“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疆无魅身子一歪,差点摔个狗啃泥、、、、、。 好特么熟悉的开场白! 坐在马上的耶律达一个急刹,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去。 气得吼道:“那个不要命的小贼胆敢打劫本王?” 羽凰玖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甩,臭屁道:“是本大爷打劫你!” 耶律达眼珠子凸出,差点没掉出来,“哈哈哈哈!就你这个小身板想打劫?是别人打劫你吧?” 哈哈哈哈哈!跟随耶律达的随从哄然大笑。 全都笑羽凰玖的自不量力。 他们就两个人,他们这边可是二三十号人呢。 羽凰玖嘚瑟的吹了一下自己额前都头发,无视他们的嘲笑。 “怎么滴?瞧不起本大爷咋滴?要不来试试?” 羽凰玖把玩着手里的打狗棍,待会让你看看本大爷手里棍子的威力。 耶律达没把两人放在眼里,“上!” 羽凰玖轻笑,“本大爷正好想着练练手!” 很久没打架,羽凰玖感觉自己手有些痒痒。 疆无魅飞身跃起,嘭!手中的石头率先撂倒一人。 羽凰玖手里的棍子被她舞的虎虎生风,拳头对着一人的脑门劈头盖脸的就揍。 “嚣张啊?刚才笑的最大声就是你丫的吧?” “再笑啊!让你笑!” 嘭嘭嘭!羽凰玖拳头直接揍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耶律达眼珠子差点脱了框,这才突兀的反应过来,这俩人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子。 “上啊!”耶律达飞身下马,拳头冲着羽凰玖而去。 羽凰玖目光一斜,一只手还不忘揍人,另一手里的打狗棒在地上狠狠一插,借助打狗棒的力道,纤躯一个旋转,提脚一个侧踢踹在了耶律达的脸上。 嗷吼吼! 一个粗旷的壮汉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惨叫着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羽凰玖收回脚,冲进人群就是一顿狂揍,瞬间这一片天地里一片惨叫声,鸡鸭同堂。 “啊——” “啊——” “哦——” “唔——” 嘭嘭嘭! 、、、、 一阵尘烟过后,官道上一片寂静。 一群人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了地上。 几片树叶打着旋落下。 此情此景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疆无魅扔掉手里的石头,嘴角不知道如何抽抽了。 耶律达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汪汪,肿的地方还清晰的印着一个小巧的鞋底印、、、。 疆无魅斜眼瞅了一眼耶律达,使劲憋着笑却又不敢笑,整个人憋的面盘子通红。 耶律达像是人型坦克的身躯颤抖着,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 这个人她不是人!她是霸王龙啊! 羽凰玖笑的一脸无害,迈着小碎步到了他的面前,“你带的这些宝贝可都是本大爷的了,你说是不是?” 耶律达很想摇头,可是脑袋不受控制的一个劲点头。 拿去拿去!只要不杀了他什么都好说! 嘭!羽凰玖吹吹自己的拳头,“就你一个还醒着,那怎么行?” 耶律达晕过去之前想的是:这个爆王龙他不讲信用! 嘭!溅起一地灰尘,耶律达的大块头歪倒在地。 疆无魅的脸抽搐的都要抽筋了,“陛下,这些人不像是一般商贩。” 羽凰玖检查着财物,回头看了一眼耶律达,“刚才这个家伙不是自称本王吗?看来是一个王爷身份。” 现在还不是跟其余两国起争端的时候,所以还是不杀他们为好。 收点财物还是可以滴! 两人快速的把财物收进了储物空间,然后一溜烟的跑到了山上。 骑着云豹就闪没了人影。 羽凰玖悠哉的躺在一棵树上睡觉,疆无魅则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放大。 “陛下,你醒醒!不会是我们走错了吧?他们根本没从这里走?” 疆无魅站在树下,昂头对着羽凰玖喊。 羽凰玖慢慢睁开眼,“那我们就回去吧!我觉得他们一定到了京都。” 按照两人的分析,北疆王绝对不会这么快到达京都,除非有人故意接应他们。 ------------ 斩首示众 疆无魅也觉得自己心神不宁,还是赶紧回去盛京一探究竟。 盛京。 此时盛京的菜市口热闹非常,人山人海。 行刑台上跪着几十名囚犯,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疆傲天和羽容音。 疆傲天怎么也没想到,他追着自己的夫人出了北疆王的封地,就被一群黑衣人抓住迷晕。 再次醒来就是在京都的一处秘牢里。 还给他按上了一个谋反之罪! 羽容音脸上是一道血痕,转首眼泪就下来了,“夫君,是我连累了你。” 疆傲天摇摇头,“不管夫人的事,我们夫妻这么多年,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就是我们死了后,苦了儿子了。” 羽容音哭着摇头,“我不相信陛下会这么做!我们儿子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疆傲天自然相信陛下不会这么做,但是那些有心人会这么做。 “别哭了,人纵然会有一死,只是没想到我疆傲天一生为民,却死的憋屈。” 疆傲天绝望的闭上双眸,曾经的一幕幕近在眼前,他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最后一面。 羽容音道:“夫君,我们求求皇上,我们真的没有谋反啊!要不求求太后?她一定不会不管的。” 疆傲天讽刺一笑,“求太后?你以为这次我们被抓,是谁在背后推动?” 疆傲天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切的阴谋背后,太后是最大的推手。 羽容音绝望的瘫坐在地,身上的伤痕也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羽容音万万没想到,她一时的冲动竟然会惹来这滔天大祸。 都是她的错!她如果听从自己夫君的安排,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她儿子根本就没有被关押,这就是他们的阴谋啊! 站在不远处人群里的战无羁等人,抬头看着天上的大太阳。 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段时间。 “我们就这么看着?” 东方不败手中的丝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战无羁小声道:“别轻举妄动,我们这些人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想要救下他们也要再等会。” 夜阑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舌头撑了腮帮子一下,“你说咱们要不要蒙面,打扮成劫法场的?” 对于他们现在的实力来说,劫法场轻而易举,只是那样的话,就真的做实了北疆王谋反的罪名了。 除非是皇帝亲自下旨赦免,否则他们还真是无法轻举妄动。 百里空城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小匕首,说是一把匕首其实更像是一柄暗器。 幽幽开口,“到了紧要关头先劫了再说!陛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云豹的速度可不是盖的。” 欧阳泉冷也赞同,“空城说的对,先劫了再说。” 苍何的眉毛歪了歪,先劫了? 貌似这个主意还不错! 轩辕离殇淡声道:“咱们怎么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紫无绝和蓝明轩也笑着点点头。 白明月嘴角眼角的齐抽,好好的一群人,全都跟着陛下不学好。 歪路上走着还不算,现在更是敢劫法场了? 羽凰玖已经接到战无羁的传讯,疆傲天竟然早就到了盛京,还要被斩首示众。 疆无魅端坐在云豹身上,脸上写满了担忧。 羽凰玖则是端坐云豹身上,丝毫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眼皮子轻抬,“你不相信他们?” 疆无魅摇头,“不是不相信他们,是我不放心事情会顺利。” 羽凰玖抚摸着云豹的白色毛发,红唇淡淡勾起,“是时候让他们吃点亏了,否则真的以为朕一无是处呢!” 盛京的法场上陷入一片寂静,疆傲天低垂着头乱发遮挡住了他的刀刻脸庞。 羽容音还在无声的低泣自责着。 “你们让开!本公主也敢拦着?” 一阵吵闹声传来,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羽灵儿大步冲出人群跑向法场。 “姑姑!灵儿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羽灵儿冲向法场外围,还是被守卫拦住了去路。 羽容音头发散乱抬起头,“你是?” 看着眼前的女子,羽容音并不认识。 羽灵儿美丽的脸庞瞬间惨白,她竟然不认得自己。 也对!自己从三四岁就被送到了北沧学院,天下人谁会记得沧溟帝国还有一位公主? 羽灵儿手里的帕子差点被她揉碎,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姑姑,我是灵儿啊!您忘记了?” 小时候还抱过她一次呢,这么快就把她忘记了? 羽容音在脑子里挖了许久这才记起眼前这人是谁,恍然道:“你是小灵儿啊!都长这么大了,你一定要相信姑姑啊。” 羽容音抓住一个人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着急儿子才会来到盛京,他们根本不会谋反。 羽灵儿猛点头,“我都知道!我知道姑姑和姑父都是清白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们的!” 提起裙摆转身跑到监斩官面前,“你们还不快放了北疆王!你们想造反是不是?北疆王是你们能够收押的吗?” 监斩官是刑部侍郎袁鹏,因为原先的刑部尚书王墨开始对大皇子羽木寒不满,所以现在王墨的权利差不多已经被架空。 有刑部侍郎袁鹏接管刑部大部分事物,所以羽木寒才会把今天的事情放心的交给了袁鹏打点。 袁鹏抱拳一礼,“公主不要为难下官,北疆王无昭回京已经是谋反之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袁鹏说的慷慨激昂,仿佛他就是那拯救天下苍生的正义之士。 羽灵儿被噎住,北疆王回到盛京确实不对,但是也不能不分缘由的就要置人于死地。 北疆王无昭赶回京城,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你大胆!北疆王战功卓绝,保卫疆土,哪里来的造反?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羽灵儿因为在皇宫里没见到羽凰玖,这才想着来法场阻止这一切。 没想到,到这里也没有见到皇帝的影子。 袁鹏心中冷笑,皇上此时指不定在那个温柔乡里吧?要不是有陛下的旨意,他们刑部敢这么做吗? 袁鹏一脸假笑,“公主,您还是回宫吧,这件事情就是皇上的旨意,您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们刑部收到的圣旨上,玉玺清晰的印在上面,圣旨绝对假不了。 ------------ 意外 躲在人群中的战无羁等人,眉头紧锁,“这个公主来凑什么热闹?” 紫无绝狐狸眸展笑,“公主的心思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啊!” 东方不败笑着斜了他一眼,“整的像个诗人似的。” 紫无绝撇嘴,“事实如此啊!” 他们都看得出来,羽灵儿对疆无魅爱慕许久,可惜,疆无魅对她根本毫无感觉。 今天能来法场,就是因为被行刑的是疆无魅的父母。 要是换成旁人,羽灵儿不上去再踩上几脚就不错了。 袁鹏看着时辰已经差不多,“来人!请公主回去!准备行刑!” 守卫恭敬一礼,“请公主尽快回宫。” 羽灵儿气的跺脚脸色绯红,却对众多的禁卫军无可奈何,“本公主不回去!” 守卫毫无办法,只好围住她,省的出现不可控住的情况出现。 羽灵儿束手无策,紧咬着红唇似乎是要哭出来。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们呢?太后那里她也去过,根本没见到人。 或者说,太后根本就是躲着她不想见她。 袁鹏不动声色的轻笑一声,“准备!、、、行刑!” 呼呼呼呼!突然一阵狂风刮的人睁不开眼。 “怎么回事?” “上天也觉得北疆王是冤枉的吧?” “咳咳咳咳!怎么突然刮大风啊!” 看热闹的人被风吹的一阵东倒西歪。 每个人都被这一股怪风吹的手忙脚乱,几个呼吸间又变得风平浪静。 “哎?停了?”懵逼的吃瓜群众揉揉眼,发现怪风确实已经消失无踪。 袁鹏放下挡着眼睛的双手,发现刑场上并无意外状况。 羽灵儿的长发被吹的犹如鸡窝,放下手看向刑场。 发现刑场上的人都还在,瞬间心情跌落谷底。 羽灵儿无力的咬着嘴唇,救不了北疆王,她跟表哥是不是再也无可能了? 袁鹏怕夜长梦多,扔掉手里的监斩令,“斩!行刑!” 噗呲!噗呲! 刽子手揉揉自己眯花的眼睛,手起刀落,行刑台上血溅三尺。 “住手!”刚刚行刑完毕,就听见天空中一声怒吼。 白色云豹疾驰而下,嘭!脚踏地面发出震天响。 羽凰玖飞身而下,看到地上血淋淋的人头,“哇!北疆王啊!你怎么不等着朕来救你啊!” 羽凰玖突然的一声狼嚎,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尿颤,这是什么情况? 袁鹏快步上前,“微臣参见陛下!” 一众百姓也赶紧齐齐参拜,“草民参见陛下!” 跪地的羽灵儿眼里充满了恨意。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人都被砍头了你才来,有什么用! 此时羽灵儿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尖。 疆无魅像是丢失了魂魄一样,身子打幌的到了几具尸体旁,“父王!母亲!” 疆无魅的狼嚎声,比羽凰玖的还夸张。 羽凰玖脸色难看仿佛是伤心至极,“北疆王啊!你怎么就被人杀了呢!朕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啊!” “你起来告诉朕!是谁陷害你的啊!明明是朕密旨把你召回的啊!都是朕害了你啊!啊!” 羽凰玖夸张的哭诉,让台下的战无羁等人嘴角一个劲乱抽。 疆无魅周身环绕着悲伤的气息,任谁看了都会对他怜惜一二。 眼角的泪珠无声落下,美人梨花带雨,更让人疼惜了几分。 就是跪地的百姓,也被疆无魅的悲伤感染,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袁鹏听到羽凰玖的话,猛地抬头,陛下是把人秘密召回的? 这怎么可能呢?秘密召回还下旨把人杀了? 半跪在地上的羽灵儿,看到疆无魅痛苦的模样,整个人处于暴虐边缘。 赤红的双眸几乎要凸出来,都是他!都是他害得魅哥哥家破人亡! 悲伤的气息笼罩住了整个菜市口刑场,尤其是疆无魅悲伤的气息感染了所有人。 整个法场上只听得见低声的哭泣。 羽凰玖暗地里嘴角一抽,疆无魅你的戏太过了哈! 噗呲!羽凰玖只感觉到一阵微风,就看到自己胸口处滴着鲜血的剑尖。 胸口的疼痛瞬间蔓延了她的全身,身子晃了晃。 噗!唔!羽凰玖口中堵满了鲜血,慢慢垂首看着那一根黑色长剑的剑尖。 口中的鲜血像是不受控制咕噜噜的流出,口中咬字不清,“降魔剑?”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颤抖尖叫,一双双眸子见鬼似的睁大,再睁大! 他们看到了什么?陛下被人刺杀了? 啊啊啊啊啊! 人群一阵混乱,一度失去了控制。 “陛下——” “啊啊啊!陛下!——” “陛下——” 战无羁等人仿佛是被人放了慢动作,全都拼命的奔向羽凰玖,却总觉得步子迈的太小时间太长。 扒拉开混乱的人群,“起开!你们都起开!” 战无羁发疯了一样奔向羽凰玖,眼看着她的身躯即将倒下。 百里空城干脆飞身而起,踩着混乱人群的脑袋跳上了行刑台。 “陛下——” 疆无魅突兀反应过来快速扶住羽凰玖,看到她胸口的长剑目眦尽裂。 红着双眼吼道:“羽灵儿你干什么!” 噗呲!羽灵儿抽回手中的剑,双目带恨的盯着羽凰玖。 见她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竟然觉得十分痛快。 羽灵儿发了疯的哈哈大笑,“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杀了你的父母!都是他夺走了本公主的一切!” “你让她死!你让她死啊!” “是他杀了你的父母,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百里空城抬脚踹出,羽灵儿还没发疯完的话,被活生生吞了下去。 “你该死!”百里空城脖子青筋暴起,双目挂满了红色血丝,咬牙收回脚快跑到羽凰玖身旁,懊恼的一拳砸在了石台上。 瞬间大理石的行刑台上裂纹斑斑。 羽灵儿被踹飞出十几米远,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疆无魅抱起羽凰玖飞身上了云豹的后背,声音哽咽沙哑吼道:“回宫!” 云豹驮着两人如闪电般没了身影。 战无羁等人紧握拳头,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懊恼。 “你们处理下,我先回去。”战无羁闪身就没了人影。 行刑台上剩余的白明月等人,全都差点失去控制杀了那个女人。 ------------ 彻底凉凉 袁鹏傻眼的瘫坐在地,完了!完了!他要彻底凉凉了! 白明月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来人!把这个刺杀陛下的女人押入大牢。” “是!”羽灵儿被人粗鲁的拖了下去。 就算你是公主怎么了?刺杀皇帝照样是死罪! 其余人全都纷纷飞奔去了皇宫。 白明月驻足,声音几乎要把人冻死,“袁侍郎,你跟你的主子好自为之!” 回到皇宫的羽凰玖在心里想骂娘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羽灵儿对她的恨意竟然这么大。 那可是降魔剑! 自己是天生魔体,降魔剑对于她来说就是克星。 也幸好这把降魔剑并不是仙器,否则她今天有没有命活着都不好说。 羽凰玖感觉自己喘气都有些困难,自嘲一笑,“皇叔,我、我、没事。” 君羡掩盖在面具下的眼睛神色复杂。 声音清冷淡雅,“我知道你有治疗自己伤势的丹药。” 她的体质特殊,无法食用仙者使用的丹药,这一点君羡还是十分清楚的。 羽凰玖点头,她早就吃下一粒丹药,否则人早就昏迷不醒了。 也幸好,她的心脏,没有长在左侧,否则就是再一次死去的命。 羽凰玖艰难的转头,发现君羡的眼中出现了轻微的情绪波动。 君羡这个人清冷的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就像是冷眼旁观的神邸,无欲无求的俯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喜怒哀乐。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眼中却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 这让羽凰玖感觉十分惊奇。 君羡轻柔的帮她处理好了伤口,见她已经无甚大碍,只要好好养伤即可。 欲走的步子顿住,“你这些天好好休息即可,朝堂上有我。” 红唇蠕动,“还有!你该对你的下属有一个解释。” 离开了的君羡还是周身冰冷如霜,但又让人感觉仿佛是哪里不一样了。 羽凰玖覆盖上霜华的嘴唇蠕动,她自然知道需要解释什么,苦笑一声陷入了沉睡。 等在外面的战无羁等人,不敢拦住摄政王,只好拦住了君尘。 “陛下怎么样了?”一帮子人呼啦啦的围住了君尘。 君尘虎牙闪过一道光,忽的一笑,“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手中持剑快速离开了皇宫。 呼!听到准确答案,紧绷着神经的一帮大老爷们,这才感觉到腿脚发软。 一个个爬到座椅上瘫着。 “疆无魅,那个女人可都是因为你才对陛下不利的。” 战无羁看的十分清楚,那个女人以为陛下真的要杀北疆王。 疆无魅脸色十分难看,声音幽冷,“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极端!” 羽灵儿三四岁那年,羽容音曾经抱过她,还曾经戏言,长大了给他当儿媳妇。 没想到羽灵儿把这件事情铭记到了现在。 羽灵儿一直以为她长大后会是疆无魅的妻子,这种思想在她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可是等她从学院回来后,疆无魅对她根本没什么好感。 每次看到疆无魅对羽凰玖的态度和对她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时候,原本就嫉妒羽凰玖的心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次更是因为北疆王,对羽凰玖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蓝明轩气急败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个女人回来就不正常。” 羽灵儿一直在北沧学院待着,这些年都没想着回到皇宫。 这突然回来就差点把陛下杀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太反常。 房间里一阵沉默,他们这次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极端。 这一切都是他们当下属的失职。 还有,感觉这次陛下的身体为何与他们的都不一样? 旁人或许看不到,他们作为修炼者,看的十分清楚,当降魔剑插进陛下胸口的时候,她的伤口处有黑气缠绕。 一屋子人陷入沉默,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正常。 羽凰玖躺在宽敞的龙床上,冰冷的汗珠顺着脸庞滚落。 紧皱的眉头,蠕动的霜白唇瓣,看得出似乎她的梦境并不好。 “吾儿——” “不忘初心!” “为父想你了。” 、、、、、 梦中的一声声呼唤,让沉睡的羽凰玖无法真正入眠。 脑海里的一幕幕,让她的手紧紧抓住了明黄色的锦被。 “父、、王——” 羽凰玖的嘴唇蠕动许久,才艰难吐出两字。 “玖儿——” “我的儿。” 梦中一名红衣如血的绝美男子,抱着怀中一名小婴儿,一双含笑慈爱的眸子正在盯着她。 男子伸出白皙修长的大手,一只婴儿的小手被他小心的抓在手心。 看得出男子很爱这个孩子,小心翼翼捏着婴儿胖乎乎的小手,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男子额前的白发垂落,忽被小婴儿的手抓住,小婴儿张开小嘴巴,露出一个无齿的大大笑容。 绝美男子红唇慢慢勾起一抹弧度,他的笑好温柔,好温暖。 男子低头在婴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玖儿,为父等你归来——” 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羽凰玖的手正在胡乱抓着。 口中喃喃,“不要走!不要走!父王——” 绝美男子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看得见及腰白发在空中飞舞。 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梦中的男子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空中悬浮着的一颗绿色珠子。 “不要走!”羽凰玖猛的起身,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嘶!抬起手想要捂住疼痛的伤口,忽的感觉手心中似乎有什么。 芊芊玉手慢慢展开,一颗散发着绿光的绿色珠子,安静的被她握在手心。 绿色的珠子上偶有流光闪过,珠子如一颗鸽子蛋那么大小。 珠子里面竟然是一朵翠绿色的彼岸花。 “绿色的彼岸花?有这种颜色的花朵吗?” 羽凰玖感觉自己孤落寡闻了。 ‘当然有。’ 脑海中响起莫言的声音。 羽凰玖握着手里的珠子,感觉到了浑身一阵舒畅。 仿佛梦里的那个男人温暖的怀抱,让她留恋、眷恋。 “父——王、、吗?” 羽凰玖苍白的脸上渐渐展颜一笑。 无论自己梦里的那个父王在哪儿,她一定要找到他! 因为梦里的感觉让她太眷恋了。 ------------ 不死之花 “莫言,这朵绿色的彼岸花是什么?” 既然莫言知道有这种花的存在,它也一定知道,这种花存在的意义。 莫言沉思良久,“绿色的彼岸花,代表生生不息,天地间仅此一株。” 天地初开,世间所有的物种等待更新生出灵智。 唯独这一株绿色彼岸花尽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那就是让大地所有的生灵吸收天地精华。 绿色彼岸花代表生生不息的希望,它给予了所有生灵希望,唯独它差点力竭而枯。 绿色彼岸花,也可以称之为不死之花,就算是它枯萎了,万年后会再一次生根发芽,再一次的滋养天地之灵。 天地间仅此一株。 只要有这朵花在手,可以说,你想死也死不了。 “不死之花?那为何会在我手里?” 羽凰玖并不觉得,手里有这样的天材地宝会是一件好事情。 她空间里的建木树、黄中李已经是逆天存在,现在又多了一株不死之花,这不是要逆天了,这是要覆天? 莫言在空间里无声沉默,看着直纵云霄的建木树眼神纠结。 “莫言,你干嘛不说话了?” 羽凰玖感受到莫言的沉默,闪身回到了空间里。 只见半空中的小白团子,一脸忧伤的望着天。 羽凰玖扑哧一笑,“你这是思考人生呢?” 莫言转身,一脸严肃的盯着她,“建木树的空间之门已经打开,你可以随意穿梭在各大界面,但是也会有些机缘之人,通过传送门来到你的空间里。” “能够进来这里的必定都是天定之人,也是大机缘之人,他们如果对你不利,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无法反抗他们的。” 羽凰玖凤眸瞪圆,再瞪大,嘴巴也可以装下一颗鸡蛋了。 “你说啥?空间之门?那我能不能上天上去看看?” 羽凰玖的关注点始终不在正点上。 莫言气的跳脚,“我说了这么多你敢情没注意到重点是不是?” 呃?“什么重点?” 羽凰玖一脸迷茫的样子,莫言恨不得敲碎她的脑壳子。 “我说,也会有人来你的空间串门!要是人家起了贪念对你不利,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你打得过人家吗?” 莫言已经被她气的脾气暴躁。 羽凰玖眨眨眼,“你还不知道我这个空间的特性吧?” 莫言眨眼,“什么特性?” 它以前见过的空间,没有她这个这么特殊的,天地神物全都被她划拉到了这里当花养着。 不说神物了,就是天界上那些老不死的神仙,抢破头都要寻找的天材地宝,在这里都是灵兽的零食。 难不成还有它不知道的逆天特性? 羽凰玖贼眉鼠眼咧嘴一笑,“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进来这里的如果对我不利,统统绞杀!” 莫言的嘴角抖了一下,它就不该对这个臭女人担心。 这个空间的逆天操作,莫言表示十万个服气。 这样它就不怕有人会对她不利了。 羽凰玖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可是老子的空间为毛要让他们外人进来?那不成了公共场所了?” “不行!老子不能让他们进来这里。” 说干就干,羽凰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咕噜噜灌了一大杯的九天灵露。 感觉到身上的伤势已经大好,一口唾沫星子吐在手上,抬起脚就准备爬建木树。 莫言脸色难看,这块货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你想要这么爬建木树?等你到达空间之门外面一年都要过去了。” 羽凰玖的爪子疆在了半空,猛地回头声音拔高,“你说啥玩意?空间之门有那么高吗?” 莫言一爪子拍在自己额头上,“这个空间里是你说了算吧?” 羽凰玖懵逼点头。 “那你一个意念不就到了!你还在这里爬什么树!” 莫言唾沫星子乱飞,喷了羽凰玖一脸。 羽凰玖睁开眼,淡定的擦掉自己脸上的口水,虽然她是空间的主人,但是吧!其它功能她是真的没研究。 弱弱一声,“知道了。” 谁让她有些理亏呢! 羽凰玖意念闪过,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一处云雾缭绕之地。 周围是宽阔的建木树枝叶,紫色的枝茎青色的叶子,被一片片的白色云雾包围着,宛若一片仙境。 一眼望不到边的建木树,在云雾的包围下若隐若现,仿佛是仙子遮面羞见君。 在羽凰玖面前的是一个闪着紫光的紫色大门。 大门已经打开,仿佛是吸引着人走进去。 羽凰玖大步迈去,闪身走进了大门。 一阵刺眼的光芒散去,羽凰玖拿掉挡着眼睛的双手。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撼。 她仿佛站在浩瀚的宇宙星空,四周围着她的是一幅幅蓝色屏幕显示的地图。 每一幅地图代表一个大陆。 “华夏?” 羽凰玖看着独属于华夏国的地图,激动的红了眼眶。 围绕着华夏国的其它国家的地图,在这里也是清楚的一目了然。 原本平铺的地图,慢慢变幻成了一颗绿色圆球的形状。 这个圆球羽凰玖一点都不陌生,那就是地球。 绿色的圆球闪烁着淡淡光芒,华夏国的地图单独被红色勾勒出来。 它就像是这个地球上充满活力跳动的心脏。 羽凰玖抚摸着那一块红色地图,红唇抑制不住的上扬,眼角却不自觉的挂上了泪珠。 “还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看着慢慢展现笑颜的人,莫言悬浮在她身后默默陪伴。 “莫言,为什么建木树会出现在我的空间里?” 羽凰玖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 莫言声音淡淡,“建木树曾经出现在一个人与神互通的时代,而在这个美妙的时代,却因为世界纷争太多,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吧,被曾经的天帝终结了。” “就这样建木树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凡人再也没有天梯可以自由上下天地,至于为什么在你空间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后来凡人就开始修炼,想着通过修炼成神,那样他们也就可以在天地之间自由的来回。” “可是想要修炼成仙何其艰难?这也是后来能够成仙的人少之又少的原因。” 莫言有些感慨,想要成仙就要经过千难万难,有谁能够真正坚持下去? ------------ 普通大陆 莫言接着道:“天地之间,没有了建木树的沟通,能够供应修炼者用的灵气越来越少,很多大陆变成了普通的大陆,只适合凡人生存。” “凡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了自己的文明,不成仙,他们活得也很自在不是吗?” “有的大陆灵气就十分充裕,那是因为建木树留下的种子还残存在那些大陆上。” 莫言感受着空间里不同寻常的灵气,嫉妒的斜了羽凰玖一眼。 呵一声,“我能说,你是踩了狗屎运吗?空间里竟然有神树这种东西!” 羽凰玖撇嘴,“你以为老子愿意有这玩意?好的东西越多,你背负的东西就越多。” “我可不相信,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砸在我脑门上的大好事!” 这根本就不是馅饼,是铁饼还差不多。 羽凰玖始终没有被这些好东西冲昏头脑,因为她一直懂的,有得到就要有付出的道理。 以前的她在黑暗中挣扎,都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吃饭。 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善意的她,也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谁能够无缘无故的把好东西白给她。 上一世她唯一得到一人的善意,她却是用自己的命还给了他。 莫言见她脸色难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羽凰玖自嘲一笑,“没事!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蠢。” 那个人救过她一命,而她把他当做了这一辈子的救赎。 就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愿意去放手,不愿意去成全,只想着把他紧紧抓在手里。 一直到多少年后,她才看清自己的内心,那不是爱,是彻底的占有。 所以她决定放手,把自己的命还给他,然后他们两清,来生不见! 羽凰玖眷恋的抚摸着华夏国的地图,那里是她最想回去看看的地方。 突然一个地图上的图案引起了羽凰玖的注意。 “天罗域?”这个天罗域是一个大陆的统称。 因为这个大陆地图的形状,打眼一看就像羽凰玖肩膀上那个曼陀罗花。 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处,感觉那里似是带着滚烫的热度。 莫言偷偷瞄了那个大陆一眼,“那里应该是一个跟地球一样的平行大陆。” 名字像是什么古时候的大陆,其实是一个灵气匮乏的大陆。 “天罗域?天罗域?” 羽凰玖口中细细品着这几个字,脑子里忽的想起了什么? 手中突然多了一块帛书,上面的地图就是这个天罗域其中一块地方的样子。 这块帛书还是在姬月手中的那一块。 当时她只觉得这上面的地图仿佛是很熟悉,现在想来,就是在她那次毒发的梦中隐约看到过。 “羽族的族长?”她在第二次毒发的时候,梦中那个羽族的族长仿佛就是在天罗域。 那个梦中的自己,在死的时候眼中毫无留恋之色。 那些追杀她的人,仿佛是有些人提过天罗域几个字。 “看来自己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去一趟天罗域。” 羽凰玖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白的十分吓人,仿佛是覆盖上了一层白面。 这就是要第三次毒发的征兆,这次再毒发她只能硬扛过去。 拍卖会上的两株药材,只是解开刹那芳华第二层,其中的两种药材罢了。 想要解开第二层,还需要两种药材。 在这个大陆上,打听了许久,这两种药材的名字都没听过。 就是君羡也没听过这两种药材的名字。 羽凰玖看着手里的地图,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着她寻找这个身体上的秘密。 “就算是被安排的又能如何?为了活着,自己也要走下去。” 羽凰玖带着莫言走出了空间之门,身后的紫色大门还是那么神秘,想让人一探究竟。 出了空间回到了皇帝寝宫,羽凰玖的身子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 躺在龙床上,瞬间陷入了沉睡。 沉睡中的羽凰玖被毒发的疼痛折磨着,双手青筋凸起紧紧攥着锦被。 嘴唇被咬破也没有吭一声。 冰冷的汗珠打湿了她身上的衣衫,白发被打湿紧贴在脸上,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转眼三天过,羽凰玖胸口的伤势好了大半。 战无羁一脸愧疚的喂着羽凰玖汤药。 看到他苦瓜脸的样子,美眸含笑,“你这是什么脸色?臭臭的。” 战无羁见她如今还笑得出来,“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 “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守住陛下。” 战无羁心中十分自责,主子受伤是他们做下属的失职。 羽凰玖大口豪迈的喝完汤药,整张脸扭成了苦瓜。 摆摆手,“朕受伤不管你们的事情,是朕根本没有防备羽灵儿。” 接着又道:“对了,羽灵儿怎么样了?” 战无羁想起那个女人就来气,“她什么都不说,非要见你。” 羽凰玖已经料到这种情况,“那就带她来见朕吧。” “陛下的伤还没好呢。”战无羁不愿意让那个女人打扰陛下休息。 羽凰玖摇头,“你就带她来吧。” 战无羁无奈退下。 没多久一群美男子齐齐钻进了御书房,看到端坐御案后批阅奏章的人一礼。 “见过陛下。” 羽凰玖头也未抬继续批阅奏章,“你们来了?那就坐下吧。” 白明月迈步上前,一身白衣清新雅致,“陛下的伤势如何了?” 羽凰玖这才抬起头淡笑,“没事,朕的丹药你们还信不过?” 白明月一笑百花开,“相信。” 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端正坐好。 其余人全都担忧的看了羽凰玖一眼,嘴唇蠕动最终什么话都没吐出。 只有尉迟修没心没肺的拿着手里的武器图纸看的入迷。 御书房里安静的出奇,只听见羽凰玖批阅奏章和翻阅奏章的声音。 战无羁带着羽灵儿大步迈进了御书房,“陛下,人属下带来了。” 羽灵儿一身白衣高傲的昂着头颅,像是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看到疆无魅的时候心尖打颤,柔声道:“魅哥哥?” 疆无魅懒懒的抬起眸子,看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不耐。 “请公主自重!”自重两字咬的极重。 ------------ 不是正统 听到疆无魅几近无情的话,羽灵儿脸色霎时惨白,她以为自己为了救北疆王皇帝都敢刺杀,他一定会记着自己的好。 没想到在他眼中看到了厌恶。 羽灵儿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子跟着晃了晃。 羽凰玖见不得她小白花的样子,“皇姐,你为了疆无魅杀朕,这些朕都可以理解,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不会活到现在。” 羽灵儿这才从打击中回神,双眼血红的盯着羽凰玖。 愤恨道:“你还记得我母亲?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 接着又嗤笑一声,“这里这么多人在,你真的不怕自己的身世曝光?” 美眸扫过在做的白明月等人,嘴角飞扬一勾,带着幸灾乐祸。 她相信,没有哪个皇帝是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世的,而且还不是皇室正统。 羽凰玖批阅奏章的朱砂笔随意一扔,身躯后倾依靠在座椅上。 手指轻点桌面,扣扣的声音挑人心弦。 别人或许会在乎这个皇帝之位,可是她羽凰玖恨不得要把这个皇位让出去。 最近她已经在皇室中寻摸继位人选了。 只要有人替她坐这个皇位,她就可以安心的离开这里了。 羽凰玖展颜一笑,“皇姐,或许别人会在乎这个皇位,可是朕不会在乎,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实朕也想听听,你为什么这么恨朕。” 羽凰玖大约能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欠她的也就还了。 羽灵儿眼眶渐红,“你既然还喊我一声皇姐,你就应该知道我与母妃才是真正的亲生母女,而你?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羽灵儿大逆不道的话,让战无羁等人齐齐心惊。 本以为陛下会发飙,可是她的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羽凰玖红唇轻勾,“继续说。” 羽灵儿嗤笑一声,“凭什么我是父皇和母妃的亲生女儿,却被你一个外人夺去了所有宠爱?而我却要小小年纪被迫离开亲生父母。” 羽灵儿确实是先皇与姬月的亲生女儿,先皇对姬月一见钟情。 刚来到这个大陆的姬月也想着找一份依靠,便答应了先皇做他的妃子。 当时刚出生的羽凰玖被一个容器装着,被姬月收在了她的丹田里保护着。 后来姬月怀孕,孩子便是现在的羽灵儿。 姬月生产的时候,保护羽凰玖的容器碎裂,跟随着羽灵儿的降生一同出现。 接生的稳婆一直以为姬月生产的是双生子。 其实只有姬月自己明白,其中一个是她的小主子。 羽凰玖因为是刚出生就被她的亲生父亲用容器保护了起来,所以她不会长大,在容器里的时候,只是一个刚出生婴儿的状态。 这也就是姬月生下羽灵儿,羽凰玖随着出现的时候,也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状态。 姬月则是对外宣称自己生的是龙凤胎。 当时的先皇听说自己有了一对龙凤胎,整个人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皇室有规矩,不允许有双生子的存在。 万般无奈下,先皇只得把羽灵儿这个女孩送出了皇宫找人抚养。 羽灵儿在外四年后第一次回到皇宫,看着羽凰玖被自己的父皇母妃宠爱,小小年纪的她就对她充满了怨恨。 后来她被带到北沧学院学习,一直到先皇驾崩她才再一次的回到了皇宫。 看着因为惊吓过度有些痴傻的羽凰玖,羽灵儿小小的心灵居然觉得十分痛快。 羽灵儿再次回到学院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过皇宫。 她能够知道羽凰玖的身世,也是因为北沧学院的院长告知于她的。 羽凰玖的真实身份她却不知道,一直以为她是男儿身。 所以她对羽凰玖更加的怨恨。 这次突然回来皇宫,就是想着怎么把她这个假的皇室之人拉下马。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她遇到疆无魅的时候,一切都出现了变故。 羽灵儿满脸恨意,“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明明你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却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 “如果不是你!这个皇位也是我的!” “你到底有什么好?被人那么算计都没有死在外面!” 转首对着疆无魅,“还有魅哥哥,她哪里好,你们为什么都要护着她!” 听到羽灵儿的话,白明月等人心中震撼,陛下不是真正的皇族?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们认定的人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羽灵儿发疯般的质问,让疆无魅等人也在心中询问他们自己。 这个皇帝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他们这么效忠? 其实每个人在心中都有自己的衡量,以前的羽凰玖确实很讨厌。 后来的陛下,让他们愿意舍命相陪。 这种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的,她的人格魅力,她的小任性,她的土匪行径,还有她认真处理国事的样子,在现在的他们看来,全是那么可爱。 羽凰玖霜白嘴角微微上扬,“皇姐,你说完了是吗?以前的确是朕欠你的。” “因为你的母亲朕这次才会放过你,也因为你的那一剑,欠你的,朕还清了。” “你怎么会以为朕愿意当这个皇帝呢?” “朕并不稀罕!” 羽凰玖十分清楚,姬月想方设法把自己推上这个皇位,无非就是为了她死后自己可以有人保护。 可是这个皇位却是全天下人都要争抢的存在。 羽灵儿不屑冷笑,“别以为你假惺惺我就会相信你,一国之君的位子谁不想要?” 羽凰玖淡然一笑,“朕就不想要!无论你相不相信,朕都是这么想的。” “这些天朕都在寻找皇位继承人的人选,当然,你不会在朕的考虑之列。” “到以后,朕自然会禅位,然后离开沧溟帝国。” 羽凰玖的话犹如重磅炸弹,让在座的所有人齐齐一震。 “陛下!您说的是什么胡话?”紫无绝率先第一个开口反对。 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他不是皇室正统,那又怎样? 疆无魅也不赞同,“陛下,我也不赞同。” 羽灵儿不敢置信,“魅哥哥,是她杀了你的父母,你怎么还在这里维护她?” 疆无魅淡声一语,“她没有杀我父母!” ------------ 笑话 这话听在羽灵儿的耳中就像是一句笑话,“我明明看见你的父母全都身首异处!” 羽灵儿恨铁不成钢,仿佛羽凰玖杀的是她的父母。 疆无魅不愿意再与她多话,“其中缘由,你不必知道。” 羽凰玖绣袍轻甩,声音毫无温度,“羽灵儿,你可以走了!你依然是皇室公主身份,但是却不再是朕的皇姐。” “如果你还想着刺杀朕,那么下一次朕不会再留情!” 羽灵儿抬头对上了羽凰玖的眼睛,就是在那一刻,让她心中的阴影无限放大。 仿佛是一头野兽盯着她,一旦被它盯上将无法脱身。 羽灵儿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白衫刮过一抹弧度狼狈离开了御书房。 羽灵儿走了,羽凰玖这才闷哼出声,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滴水成珠。 “陛下!”战无羁赶忙拿出一粒丹药。 其余人齐齐站起身,担忧的看着她。 羽凰玖吞下丹药,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羽凰玖见他们深色担忧,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 “疆无魅,北疆王可还好?” 羽凰玖喝了一口九天灵露,这才感觉身体上的虚弱渐消。 “你先顾好你自己不行?”百里空城淡淡一语。 羽凰玖笑笑,“我已经没事了,孙凌霄和南子建已死,两大藩王不会放过朕的。” 蓝明轩没好气,“你知道其凶险还走这一步?” 羽凰玖撇嘴,“这一步的棋走的是危险了点,但是效果绝对是最好的,朕不想在等下去了!” 她的毒发越来越频繁,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白明月鄂首,不得不赞同陛下这一步棋确实效果非常。 只要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了,才会出现更多的破绽。 “这些天过去,估计两大藩王已经收到了讯息。” 东方不败一脸淡定。 羽凰玖点头,“前些天皇叔不是说,西晋王已经偷偷进京?” 夜阑道:“确实,就在陛下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偷偷到了京城。” 欧阳泉冷嗤笑一声,“陛下,你用他们的儿子换了北疆王等人,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气得跳脚。” 他们估计的没错,刚开始收拾尸身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其中细节。 因为斩首示众的囚犯,就算是斩首后也要再次验明正身的。 所以当刑部仵作验证身份的时候,为首的两人脸上突然变化。 北疆王的脸却变成了孙凌霄的脸。 羽容音的脸变成了南子建的脸。 仵作都被这一变化吓得屁滚尿流。 刑部侍郎袁鹏自知闯了大祸,到了羽木寒的府邸吓得都尿了裤子。 知道了缘由后,羽木寒也是瘫坐一团,六神无主。 西晋王躲在盛京一处隐蔽的宅子里,周身围绕着阴郁的气息。 隐在暗处的双眸,已经全部被红色取代,额头的青筋暴起。 “好!好得很!小崽子也想着反击了?” “呵呵呵!本王就来看看你是不是有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 西晋王哈哈大笑,像是隐忍着巨大痛苦的野兽,随时都可以将人撕成碎片。 御书房。 “陛下,你的身体?”白明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羽凰玖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不是修仙者,跟你们不一样。” 其余人愕然,“可是陛下也与我们一样能飞天入地?” 羽凰玖叹气,“你们是修仙者,而我是天生魔体,为修魔者。” “什么!”战无羁等人齐齐震惊。 他们已经开始修炼,自然知道修魔者是怎样的存在。 修魔者为天地不容,也是修仙者记恨的存在。 羽凰玖离开御案,漫步走到御书房的窗户处,轻推开门窗,外面正好是春暖花开。 “你们如果想要杀朕也无所谓。” 自古正邪不两立,仙魔更是死敌。 是魔是仙不应一概而论,她出生注定就是天生魔体,她没得选。 但是她从未伤害世人,是魔又能如何? 战无羁站在她身后,“陛下,无论您是什么样,属下亦追随!” 白明月等人丝毫不犹豫,齐齐单膝跪地,“属下亦跟随!” 羽凰玖转身一笑,“我以为你们会退缩。” 羽凰玖扫过每一张脸庞,忽而轻笑,“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是魔是仙朕自己说了算,谁说修魔者就不是好人了?” 欧阳泉冷淡声,“陛下说您要禅位?属下恳请陛下,无论去哪儿都带着属下。” 尉迟修也大嗓门道:“陛下,无论你是什么人,要去哪儿,必须带着属下!” 在尉迟修的心中,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就是在以前的铸剑山庄,他也只是被当作下人般的对待。 而在这里,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却待他如兄弟。 还有那么多的好武器任由他打造,还有好几位兄弟是他的至交。 过惯了那些温馨的日子,再去过回那些遭人白眼的日子,任谁都不乐意。 白明月等人也齐齐抱拳,“陛下,不计前路如何,属下亦相随!” 羽凰玖突然昂头哈哈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朕明白你们的决心,那么朕就不客气了!” 对于这些自己培养出来的心腹、朋友,让她的确无法割舍。 看着一张张放松的笑脸,羽凰玖又像是回到了过去与战友并肩作战的那段时光。 羽凰玖一脸严肃道:“过段时间朕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们可否一起?” 尤其是看向疆无魅,北疆王已经安然无恙,他是否舍得自己的父母? 再看其他人,他们又可否舍得自己到家人? 东方不败红唇弯曲,“我孤身一人,陛下去哪儿,属下就去哪儿。” 欧阳泉冷点头,“我也是。” 百里空城眼皮子掀起,“我自然是跟着。” 尉迟修二话不说,“俺就是大老粗一个,亲人早没了,算俺一个。” 苍何眼中情绪复杂,“陛下,杀神军怎么办?” 夜阑捏着自己的小胡子,“陛下,属下跟着你走,你怎么也得带上我认的那一儿一女吧?” 夜阑对于自己还没成亲先当爹的这种事情,表示十分的不满意。 羽凰玖扑哧一笑,对于自己坑了夜阑这种事,她表示,属下就是用来坑的。 ------------ 亦跟随 羽凰玖再看向白明月几人。 白明月垂眸,在等抬首,眼中全是坚定。 “陛下,我们各自的家族本就是为了保护陛下,您去哪儿我们去哪儿。” 紫无绝、蓝明轩、轩辕离殇也都赞同点头。 羽凰玖忽而一笑,“你们家族保护的可是皇帝,而不是朕。” 紫无绝绝美的脸庞带上了一抹柔和,“自然会有人接替我们,陛下是不打算带着我们了吗?” 他们以前对她的偏见是很大,等再一次认识她后,让他们觉得这样的陛下才是他们心甘情愿效忠的人。 羽凰玖好笑摇头,“既然你们各自打算好了,朕便带着你们。” 羽凰玖又转身看向苍何,郑重道:“至于杀神军朕不想带走,毕竟这是守护沧溟帝国的军队。” “以后的杀神军,将会是更加神秘的军队,是沧溟帝国的底牌,朕总得留点后手给他们。” “跟随在你身边的副将,朕觉得他堪担重任。” 苍何心中不舍,杀神军是他付出一生心血的地方,真要离开了,反而有些不舍。 苍何赞同陛下的眼光,那名副将确实是杀神军统帅的最好人选。 “属下一定会全力培养他,让他能够尽快接管杀神军。” 战无羁自然是羽凰玖在哪儿,他便跟着去哪儿。 决定跟着羽凰玖走的人,全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各项事宜。 羽凰玖则是找到了接替自己皇位的人选,是四皇子羽木城。 四皇子的母妃乃是先皇的容妃,也是现在的容太妃。 羽木城一直勤学好进,对羽凰玖也没有什么敌意。 只是两人并不熟悉,羽木城一直在宫学里学习,学业十分出色。 比羽凰玖的年龄大了一岁,做事却比她稳妥的多。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羽凰玖一直都有意无意的接近羽木城,两人的关系也变得不再那么陌生。 又是一年中秋。 今年中秋佳节,仿佛是昭示着将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一样。 还是上午,天边已经能够看得清出现的月亮。 今年的中秋也是外邦来访的日子,正好与中秋佳节碰巧在了一起。 今年来访的是金国的大王爷携同金国的大公主。 朝堂上。 宣政殿里文武大臣分立两侧,齐齐瞅着龙椅上的皇帝抽嘴角。 今天来上早朝的多了两人,那就是大皇子羽木寒和四皇子羽木城。 羽木城头疼的捏着眉心,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皇帝陛下了。 只有羽木寒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羽凰玖一眼。 羽凰玖一身明黄色龙袍,正躺在龙椅上睡的昏天黑地。 战无羁左手压在剑柄上,偷偷瞄了她一眼,然后没事人一样站好。 他什么都没看到。 吉祥手中拂尘轻甩,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吉祥转身欲哭无泪,陛下您是要折磨死奴才不可吗? 说好的不在朝堂上睡觉呢? 礼部尚书司马全,嘴唇蠕动想要说的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左翼耐不住性子,“陛下!您赶紧醒醒!现在是早朝时间呢!” 大嗓门在这个安静的宣政殿犹如炸雷。 羽凰玖猛地弹跳三尺高,然后就是一通怒吼,“谁打扰老子睡觉?” 左翼眼角一抽,“回禀皇上!是臣打扰陛下睡觉。” 羽凰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没好气一句,“你干嘛?”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所有文武大臣,早就已经习惯了皇帝时不时的抽风。 搞得整个朝堂上没有一丝严肃气氛,皇帝不像皇帝,大臣不像大臣。 虽然如此,众大臣也对羽凰玖这两年的政绩颇为满意。 左翼没管羽凰玖的臭脸色,回声道:“陛下,昨天金国使臣已经进驻驿站,今夜晚宴是中秋也是接待外邦使臣的时候,陛下您有什么打算?” 这时候司马全也站出来见缝插针,“是啊陛下,如今接见外邦使臣是关键,您可要重视啊。” 羽凰玖扣扣耳朵,这点破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打了一个哈切淡淡一语,“要你们礼部干什么吃的?你们看着办!” “今晚的宴会朕一定会到场,散了散了!” 羽凰玖打着哈切不耐烦的离开了宣政殿。 “退朝!”吉祥唱完小跑着跟上了羽凰玖。 他可不想再一次被那些大臣拦住盘问。 “又是这样!”江箫这个头疼啊! 他还有事情没有禀奏呢? 回到御书房的羽凰玖,懒懒散散的瘫坐在椅子上。 看着眼前的一众美男子眼角乱抽,“你们很闲是不是?” 自从知道她的体质与他们不同后,这些家伙基本上整天泡在皇宫里。 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就是想着看她是如何修炼的。 一群男人齐齐摇头,“属下很忙。” 羽凰玖跳脚,“很忙你们还矗在这里干嘛?” 疆无魅咳嗽了两声,“其实是为了今晚的计划。” 说起这个,羽凰玖也正经了几分。 “朕也没有什么把握,偏偏又是中秋。” 战无羁淡声道:“属下已经安排好,不会有什么差错,陛下放心即可。” 羽凰玖嘴角弯了弯,扫射了众人一眼,“朕相信你们。” 中秋夜晚至,明亮的圆月挂在天上。 偶有淡淡的薄云遮挡住月光,很快便从容而过。 站在盛京最高的城楼上俯视整个京城,一片欢声笑语,灯火通明。 羽凰玖一口醇酿入口,顿觉精神百倍。 “陛下是真的打算要离开吗?” 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嗓音,让羽凰玖的心颤了一下。 羽凰玖点头,“皇叔,多谢这些年你的照顾。” 君羡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去仙之大陆吗?一起。” 既然他要看守的人不在这里了,他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羽凰玖摇头,“皇叔,你在以前就已经感觉到了我的不同了吧?”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会来这里守着我,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你。” “至于去仙之大陆,一定会去的,但是不是现在。” 她首先要去的是天罗域,那里有她父王的线索。 君羡意外了一下,“现在真的不去吗?” 其实他也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以前只觉得这么一个蠢的人,怎么会是预言中的人? ------------ 天阙琴 可是现在他有些相信了,说不准她真的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君羡原本平静的心湖突然带起了一阵波澜,他竟然不希望预言中的那个人是她。 羽凰玖淡声一笑,“皇叔,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真实容颜呢。” 然后忽的凑到君羡的眼前,大眼睛水汪汪的,“分别之际,皇叔不打算让我见见你的盛世美颜吗?” 君羡只觉得一阵清香夹杂着酒香的味道冲入自己鼻腔,接着一张放大版的美颜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君羡黑瞳猛缩心中一阵慌乱,大手摁回她的脑袋,“坐好。” 羽凰玖撇撇嘴乖乖坐好,拿起酒坛子又开始灌酒。 君羡转首,看到她的红唇被酒水打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光泽。 君羡不自在的转头垂眸,声音依旧清冷,“玖儿真的打算看我的样貌?” 羽凰玖眼睛贼亮,瞬间点头如捣蒜,“想看啊!万一哪天去了仙之大陆,我不认识皇叔怎么办?” “好。”君羡嗓音依旧沙哑迷人。 君羡修长的手指覆在面具上,白玉的面具似乎与他白皙的手融为了一体。 面具慢慢离开君羡的面部,顿时一张让天地失色的绝美容颜印在了羽凰玖的眼中。 羽凰玖的瞳孔放大,再放大,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年龄也就二十出头,他容貌的美是让人无法形容的那种美,尤其额头中央的蓝色菱形印记让人一见难忘。 修长的丹凤眼明亮有神,长眉入鬓,鼻梁高悬如远山,红唇不厚不薄恰到好处。 所有的器官组成在一张脸上,那就是天上谪仙,胜过人间高长恭。 君羡见她看傻的样子,好笑摇头,两指敲在她的额头上红唇淡淡勾起,“回神了。” 羽凰玖捂着自己的额头,傻傻一笑,“原来皇叔这么好看呐?” 想她阅男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男子,疆无魅等人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但是跟君羡的美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君羡手中拿着面具,眼神暗淡,“就因为太好看,所以才带着面具。” 羽凰玖笑着戏虐道:“难不成,追皇叔的女仙多的让皇叔烦恼了?” 君羡歪头淡淡睥了她一眼,“怎么什么话到你口中,全都变了味?” 羽凰玖不以为意,“皇叔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种性格了,改不了啦。” 君羡但笑不语,而后叹口气,“我也是时候回去了,等你去了仙之大陆,记得去找我。” 羽凰玖咽下一口酒水,歪头,“皇叔,你是让我去忘川云水找你?” 君羡轻轻鄂首。 羽凰玖脑袋甩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我想起来你们那儿的家规我就不想去。” 一想到忘川云水那些家规,她想死的心都有。 去了还不让皇叔叉着她抄家规? 君羡忽轻笑,仿佛世间花开,“你没犯错,我为什么要让你抄家规?” 君羡知道,她就是不喜约束,总想着偷懒。 羽凰玖嘿嘿一笑,“那我也不想去,到时候皇叔出来仙门,我们喝一杯啊?” 君羡摇头,“不得饮酒。” 羽凰玖撇嘴,真是古板。 两人坐在月下相对无言,一人饮酒,一人默默相陪。 “皇叔,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到各处去看看呢?” 羽凰玖贼兮兮的想着,把皇叔也一并拐跑,打架的时候有帮手啊。 君羡摇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就在仙之大陆等你。” 不知道怎么了,君羡的心有些动摇,他竟然有种想跟她一起闯荡江湖的冲动。 羽凰玖也不强求,手中虚空一抓,一把仿佛带着淡蓝色火焰的古琴,被她托在手中。 琴边的蓝白渐变流苏约有半米长,携着淡淡流光。 白色的琴弦仿佛是透明的,琴身上雕刻着精美图腾。 羽凰玖把琴放在君羡怀中,“皇叔,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君羡看到自己怀中的琴,心尖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看向羽凰玖,眼中的冰雪似乎正在融化。 “我知道皇叔的武器一直都是琴,这把古琴名‘天阙’,希望皇叔能够喜欢。” 羽凰玖自从会炼器以后,整天沉迷在炼器中,丹药的吸引力反而没那么大了。 君羡抚摸着琴弦,“我非常喜欢。” 这把琴十分合他的心意,他原来的那把琴,虽然也是仙器,却仿佛少了点什么。 这一把琴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就像是他找到了自己丢失了许久的重要东西一样。 羽凰玖一笑,“皇叔喜欢就好,不枉费我费一番功夫,弹首曲子呗?” 这把古琴是她在空间里耗费了许多天材地宝炼制成的。 上面的流苏,那可是冰狼的额下鬃毛炼制成的。 羽凰玖偷着把冰狼的鬃毛给它剪了,气的冰狼王在空间里追了她三天三夜。 任谁睡一觉醒来,脖子上美丽的毛发么有了,还不能有点脾气了是吧? 冰狼王脖子上光秃秃的,走起路来都感觉脖子里灌风。 此时的冰狼王在空间里,脖子上围着羽凰玖的一条红色围巾,趴在琉璃塔前面的草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个死不靠谱的!等你再进来空间的,看老子不再追杀你三十里地的!” 琴弦更是七彩天蚕丝制成,平常看着是白色透明的,如果是注入灵力当成武器,琴弦就会变成七彩色,攻击加大七倍。 琴托是用建木树的树枝炼制而成,去掉树皮,里面的树枝白如玉,散发着淡淡七彩流光。 光这些材料都是世间难寻,也就只有羽凰玖有这个本事弄到这些东西。 铮!君羡纤指轻弹,清脆如流水的琴音回荡在整个盛京的上空。 君羡满意点头,“好琴。” 羽凰玖勾唇轻笑,听着君羡弹奏的曲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眼看月上中天,皇宫里灯火通明,推杯换盏一派热闹景象。 海清殿里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舞女扭着腰肢,甩动着水袖,珠翠满头,环佩叮当。 大臣携带家眷出席宴会,各府小姐全都特意打扮了一番,希望能够赢得皇帝青眼,纳入后宫一步登天。 ------------ 中秋宴会 各大公子哥也全都齐眉修鬓,干净利落,衣衫不带丝毫褶皱。 只是奇怪的是,各大公子哥,全都不看各府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偏偏盯着空无一人的龙椅发呆。 端坐侧首的太后,享受着丫鬟们的伺候,眼中难掩得意之色。 坐在太后身侧的是孙如玉,再而后就是木仙儿。 大殿里的人有的一脸得意,有的一脸愤恨,有的事不关己。 百人百态,各怀心事。 羽木寒、羽木城几位皇子,齐齐端坐一首不苟言笑。 看着奢靡豪华的宴会,几位皇子也是各怀心事。 属于藩王的位置上也是空空荡荡。 另一侧微禁端坐的白明月等人,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一眼轻轻鄂首。 再看空着的龙椅,齐齐无奈摇头。 “陛下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蓝明轩一口酒水下肚,感觉有些紧张的心安定了一些。 紫无绝手中把玩着一朵梅花,漫不经心,“陛下不会食言。” 轩辕离殇斜眼瞅了他手中的梅花一眼,大手轻抚上腰间的一块玉佩。 白明月手中的白玉笛轻轻被他转动着,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蓝明轩也不经意间抚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串手串,嘴角含笑。 四人手中不起眼的东西,其实都是羽凰玖帮他们炼制的武器。 仙器可以变幻形态,所以几人的武器都被变幻成了不起眼的小玩意带进了皇宫。 所以不会有人想到,他们手中的玩物乐器会是武器。 这也是羽凰玖允许他们这样做的。 皇宫里除了禁卫军,和战无羁这个带刀护卫以外,全都不准携带武器进入。 此时属于金国使臣的位置上,也是空无一人,摄政王的位置上更不用说,今晚人来不来还两说呢。 疆无魅一身粉色衣衫,身子歪斜,白色领口敞开,春光乍泄,惹得许多闺阁女子纷纷红了脸庞。 坐在他左手旁的东方不败,“你能不能坐好?随时随地都在发骚。” 疆无魅继续喝酒,声音微醉,“你懂个毛,这叫魅力!” 坐在他右手边的夜阑,眼角一抽,小胡子都跟着翘了一下。 “你说这话也不嫌弃闪了牙?” 欧阳泉冷好心情的嘴角微微上弯,“你这么不要脸,谁教的?” 疆无魅一看,兄弟几个都皮痒了是吧? 拿起桌子上的葡萄扔了几人一身,“小心说话!小心揍的你们满地找牙。” 百里空城手里不停的在剥葡萄皮,已经剥了整整一碗。 这些葡萄他们都知道是给陛下剥的。 他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声音淡淡道:“你们都老实点吧,还想被陛下罚啊?” 几人齐齐一个寒颤,他们可不想被罚,那简直要人命。 就是白明月等人,也齐齐一个哆嗦。 “每次被罚,俺都是被你们连累的!”尉迟修大嗓门一吼,惹得一堆水果暗器扔到了他脸上。 “滚!”疆无魅、白明月等人齐齐一吼,顺便甩给他一堆白眼。 尉迟修接住他们扔给自己的水果,‘咔嚓’啃了一口苹果笑得一脸得瑟。 几个人都隶属于监察署的重要人物,自然是被安排在了一处地方。 这也方便了几个不着调的家伙嬉笑打闹。 战无羁和吉祥站在龙椅后面,羡慕的看着疆无魅等人打闹。 吉祥琢磨了一下时辰,歪头道:“战侍卫,陛下怎么还不来?” 战无羁斜眼,瞅,“我怎么知道?” 吉祥心急如焚,“你整天跟着陛下,你不知道谁知道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战无羁目视前方,“陛下想来就来了,你担心个屁!” 吉祥嘴角一抽,真是粗鲁,竟然说粗话? “陛下驾到!” “摄政王驾到!” 两声唱腔,让整个海清殿里瞬间安静。 “参见陛下!” “参见摄政王!” 百官携家眷齐齐跪地磕头。 孙如玉再不甘心也必须恭敬跪地磕头。 只有太后一人稳坐软榻,看着走来的羽凰玖眼中不悦。 再看她身后,竟然跟着的是摄政王,没想到他们二人会一起来。 羽凰玖闲庭阔步,走向龙椅。 端坐目视前方,小脸不苟言笑,“平身!今天是中秋,朕与民同乐,你们也不必拘谨。” 君羡也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大剌剌的坐着不动如山。 君宁、君尘并立身后目视前方。 羽凰玖再看君羡,看着又戴上面具的人,红唇淡淡微勾。 扫过白明月等人,齐齐对她轻微点头。 看到属于藩王的位置上,那里空无一人,眼中闪过光芒。 羽凰玖了然,放松哈哈一笑,“大家不用拘谨,该吃吃该喝喝。” 战无羁嘴角一抽,陛下这样子真的很像土匪的开场白。 羽凰玖斜躺在龙椅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脚榻上。 芊手中的酒壶倾斜,清澈的酒水化成细线落入殷红的口中。 偶有调皮的酒水散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处,顺着白皙的肌肤划入锁骨消失在那明黄龙袍中不见踪迹。 羽凰玖洒脱的模样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只有那些大臣已经见怪不怪了。 各府小姐被羽凰玖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 各府公子看到羽凰玖的样子,纷纷感觉口干舌燥。 羽凰玖撩人不自知,依旧我行我素喝着自己的酒。 太后则是厌恶的皱起了眉头,“皇帝,你这样有损皇帝形象,注意自己的仪容。” 羽凰玖擦掉嘴角酒水,冷哼,“太后管好自己就成。” “你!”太后气结,在她手里吃过几次亏后,太后也不敢再明着与她为敌。 只有暗地里使一些小绊子,这对于羽凰玖来说不痛不痒,所以都懒得搭理她。 木仙儿羞涩的看了一眼龙椅之上的人,总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的好快。 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的羽木寒,木仙儿羞涩的神情变换,脸上似乎是坚定了想法。 羽凰玖把每个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嘴角不屑的勾起。 一切都要结束了,但愿你们能够扛得住。 “金国使臣到!” 太监的声音传进大殿,羽凰玖就当没听见,自顾自的躺着喝酒。 战无羁小声道:“陛下,注意形象!” 羽凰玖斜了他一眼,多管闲事! ------------ 金国使臣 战无羁抬头望天,陛下啊!您破罐子破摔也不能这么干啊? 噗!噗! 咳咳咳!羽凰玖转头的功夫,让她喝进口中的酒喷出老远。 疆无魅斜躺着也喷了一桌子酒水,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盯着龙椅上的羽凰玖。 两人眼神交流,全都哭笑不得。 羽凰玖眨眨眼,盯着走来的金国使臣,咳嗽的脸红脖子粗。 对上疆无魅戏虐的眼神,羽凰玖心里都在骂娘了。 白明月等人则是看出羽凰玖的脸色不对,纷纷把目光投向疆无魅。 “你们俩人眉来眼去干嘛呢?”夜阑小声嘀咕。 疆无魅贼兮兮一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跟陛下打劫了一队人马吗?呶,就是打劫的金国使臣。” 噗!噗!噗! 白明月等人全都要吐血三升了。 这是神马鬼的缘分? 齐齐抬头戏虐的盯着羽凰玖,陛下,你自求多福吧! 夜阑擦掉自己嘴角的酒水,伸出大拇指,“你跟陛下是高人!” 战无羁拍打着羽凰玖的后背,“陛下你喝慢点。” 羽凰玖摆摆手,“没事没事!” 他娘滴!见鬼的没事!真是踩了狗屎了,这都能遇到! 金国使臣走到羽凰玖不远处站定,捶胸弯腰一礼,“金国耶律达携公主耶律敏参见沧溟陛下。” 羽凰玖扶额,真是冤家路窄啊!刚打劫了他,这怎么就遇到了呢? 转念一想,当时自己打扮的跟个乞丐似的,自己老子娘在跟前也不一定认得出。 这些家伙,一定认不出自己来的。 羽凰玖摆摆手,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又装的一本正经,“平身。” 耶律达一身野性的兽皮衣衫,满头的小辫子。 那个公主倒是娇滴滴的,穿着玫红色的绸缎衣衫,非常具有异族风情。 一头乌发扎的小辫子,让她显得十分俏皮。 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是身高都比中原女子高大些。 “使臣远道而来,赐座。”羽凰玖声音淡淡。 “多谢陛下!”两人坐在了白明月等人对面。 耶律达扫过所有人,当对上羽木寒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两人的互动没能逃开羽凰玖的眼睛,红唇勾起戏虐的弧度,果然啊! 这些人心里全都一肚子花花肠子呢! “陛下,我们金国此次前来,是想着与沧溟帝国建立姻亲关系,希望沧溟陛下能够与以方便,开放通商。” 耶律达端坐,把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毫不掩饰的吐出。 “哦?通商?不知你们金国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与我们做交易?” 羽凰玖面上不显,你想打太极,朕就陪着你。 看看你们还有多少花样。 耶律达道:“皇帝陛下,你要知道,我们大金国,有许多的牛羊,许多的皮毛,还有许多的粉色盐巴,这些都是你们中原没有的。” 羽凰玖也觉得,如果是两国通商这是一件好事。 那个粉色盐巴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但是他们沧溟不能太被动。 “想要两国通商,这件事情需要朕与大臣们再令行商议。” “今晚是中秋宴,既然金国王子与公主来了,那就一起同乐吧,至于其它的事情,过了今晚我们再另行商讨。” 羽凰玖嘴角含笑,她可没打算今晚就跟你们谈什么正事。 因为今晚—— 耶律达抱拳,“那就听陛下的!只不过,我们公主是想来与沧溟帝国联姻的,不知道陛下想怎么安排?” 耶律敏弯腰微微鄂首一礼,“耶律敏想自己选择夫君,就请陛下做主了。” 羽凰玖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联姻?那公主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呢?” 这些人本来就目的不纯,看来这一次联姻也是他们设计好的一环。 耶律敏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眸,此时带着淡淡羞涩。 站起身一礼,“陛下,是不是敏敏看上谁,陛下就会赐婚?” 羽凰玖一脸假笑,“那就要看敏敏郡主看上的是谁了,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朕自然会成全。” “那就多些陛下。”耶律敏喜不自胜。 美眸扫过白明月等人。 疆无魅、白明月等人脸色一僵,可别是他们。 耶律敏的眼光越过他们几人,看到坐在东方不败身旁的苍何。 苍何自顾自的喝酒,一脸的冷若冰霜。 耶律敏美眸含笑,紧盯着苍何。 东方不败胳膊肘捅了苍何一下,眼带戏虐笑意,“看上你了,打个招呼啊。” 苍何眼皮子都懒得掀,声音冻死人,“关我什么事?” 百里空城从他身后蹬了他一脚,幸灾乐祸,“人家公主看上你了,咋不管你的事?” 羽凰玖也没想到,这个公主看上的竟然是她的杀神军统帅啊。 这个公主眼光不错啊! 那小子不但修炼迅速,实力强横,人还帅的掉渣。 就是一根筋,还冻死人不偿命。 耶律敏见他不看自己一眼,轻咬红唇,“苍将军,你可还记得敏敏?” 羽凰玖一听,这可不得了啊。 俩人竟然有一腿吗? 一群大臣老神神在在看戏,杀神军统帅那可不是浪得虚名。 盛京女子许多爱慕监察署的那几位大人的,结果一个个冷的冻死人不说,还都对女子不屑一顾。 这个敏公主竟然选了一个最招惹不得的冰山,这下有戏可看了。 羽凰玖也想看苍何那个大冰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哎呀!能够看苍何的笑话,这种事情可不多见。 苍何一口酒饮下,声音淡淡,“不认识。” 噗!疆无魅没憋住笑,最终笑出声。 耶律敏脸色一僵,“苍将军,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场大战?那时候敏敏是第一次见苍将军。” “敏敏那时候就对苍将军一见倾心,这次愿意来联姻,就是为了苍将军而来。” 耶律敏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倒是让羽凰玖赞同。 只不过,看苍何的样子,根本就是没什么印象嘛。 她也不会让敌国公主嫁给自己的杀神军统帅的。 那个位子上的人,怎么能娶一个敌国公主? 苍何懒得看她,话语还是冷死人,“那又如何?” 听到他的声音,羽凰玖嘴角一抽,这家伙一准憋不出什么好屁。 ------------ 造反 耶律敏差点绷不住自己,压线心中不悦,“就因为敏敏对你一见倾心,所以这次是来嫁给将军的。” 苍何抬眸就对上羽凰玖看好戏的眼神,转而又看向耶律敏,“可是我不想娶。” 一句话直戳心窝子。 羽凰玖白眼一翻,果然啊!大直男一个! 耶律达看不下去了,自己大金国的公主,尊贵无比,下嫁给一个小小的将军,竟然还拿架子? “苍将军是何意?我们公主尊贵无比,愿意下嫁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苍何依旧声音淡淡,“既然公主尊贵无比,苍何更加不能娶。” 耶律敏着急道:“为何?” 苍何不紧不慢,“我是陛下的统帅,婚姻大事自然是陛下说了算。” 直接又把皮球踢到了羽凰玖眼前。 苍何红唇轻勾,让你看属下的笑话。 羽凰玖咬牙,你就不怕我真的下旨让你娶了这个女人? 苍何眉梢一挑,你下个旨试试? 羽凰玖咳嗽了两声,自己还真不能下旨。 大白牙一呲,笑的十分勉强,“要不公主再看看别的?比如说大皇子羽木寒,还有羽木城?” 羽木城憋的脸色通红,盯着羽凰玖泪眼汪汪,这又管他什么闲事? 羽木寒则是双眼发亮,能够娶到大金国公主,对他来说大好事一件。 羽凰玖笑的脸都要僵了,狠狠瞪了一眼苍何。 苍何直接事不关己,继续喝酒吃肉。 耶律敏低垂着头眼眶开始泛红,“陛下,苍何将军不愿娶我,可能是我还不够好,能否请陛下允许,让敏敏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我一定能够感化苍将军。” 羽凰玖一脸假笑,小声逼逼,‘谁还不知道你们的企图咋地?’ 然后笑的咬牙切齿脸都要扭曲了,“呃哈哈哈!那就住下吧。” 君羡都听得出羽凰玖这话咬牙切齿,面具下的眼眸带上星点笑意。 羽凰玖扭头死瞪着苍何,咬牙,“人家要感化你,所以你要做好准备了。”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吃了他。 让你自己解决桃花债,偏偏又踢给老子,你给朕等着! 苍何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陛下多想了,属下不缺女人。” 噗!噗! 东方不败一口酒差点把自个呛死。 欧阳泉冷也憋笑憋的十分辛苦,“老苍啊,你什么时候有女人滴?”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苍何咬牙,“要你们管?喝酒!” 羽凰玖吐血三升,哈哈两声,“公主啊,等着宴会结束朕派人帮你安排好住处,公主远道而来,多住些日子也是好的。” 耶律敏恭敬一礼,“那就多些陛下了。” 小插曲过后,宴会又恢复了一派祥和。 宴会上的公子哥,大家小姐,全都含羞带怯的盯着自己心仪之人。 羽凰玖看的眼角直抽,这是中秋宴会,还是相亲大会? 太后因为被羽凰玖暗自警告过,所以整个宴会都没听到她多说一句话。 只有木仙儿跟羽木寒时不时的眉来眼去。 “报——” 一阵急促的禀报声穿刺云霄。 羽凰玖心中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讲。”羽凰此时一身凌厉气势,让大殿里所有大臣纷纷一愣。 “回禀陛下,西晋王与南蜀王带着人已经快要冲进皇宫了!” 禁卫军一脸血渍,着急之色难以言表。 他们根本不晓得那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把他们禁卫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羽凰玖装作吃惊道:“什么?朕亲自去看看!” “什么!” “什么!” —— 左翼等几位大将军,纷纷跟着羽凰玖离开了海清殿。 文臣武将一片哗然。 太后老神神在在等着看戏。 孙如玉和木仙儿也不再紧张,堂而皇之的等着看好戏。 羽凰玖站在城门的城楼上,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孙鲲和南成公。 孙鲲身后还有一群黑衣遮面的神秘人。 羽凰玖吊儿郎当的站在城楼上,“哟!孙鲲啊!你这送礼的阵仗挺大的啊。” 孙鲲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浑身都在发抖。 “昏君!我们三大藩王竭尽全力保家卫国,跟着先皇征战沙场,到最后北疆王却被你无缘无故斩杀。” “那么下一次是不是轮到我们了?” 南成公原本还心有动摇,现在想来他们早晚也会跟北疆王一样。 “陛下,我们南蜀一直偏安一隅,从来不想与皇上作对,犬子确实做的不对,为什么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犬子斩首了呢?” 看着两大藩王的一番言论,羽凰玖嗤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初陪着先皇打天下的,功劳最大的可不是你们二人!” “哈哈哈!偏偏那个陪着先皇打天下功劳最大的被你给无故杀了!” “你还说自己不是昏君吗?” 孙鲲跨骑在马上神情不屑。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羽凰玖也不想跟他多废话,“既然你们想谋反,就别那么多废话。” “朕自然知道你们对朕不满,那今天就来个了结吧。” 左翼上前一步,“陛下,我们现在只有禁卫军这些人,如何对付藩王大军?” 围城驻军此时没有出现在这里,左翼自然猜到了什么。 那些人也已经背叛了陛下,成了叛军了。 “哈哈哈!昏君,那我们今天就来做个了结!” “上!” 大军一瞬间散开,打算冲进皇宫。 左翼着急的不行,“陛下——” 羽凰玖挥手阻止了他,“左将军不用担心,朕还想着瓮中捉鳖呢。” 左翼愣住,“陛下您是故意的?” 羽凰玖笑意不达眼底,红唇轻启,“自然是故意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们能够这么顺利进来京城?” 左翼大手一拍,“哎呀!臣就说为什么京城驻军这么不堪一击。” 羽凰玖嘴角含笑,“苍何,今天是检验你们杀神军实力的时候了。” 苍何抱拳,“陛下放心。” 左翼抱拳道:“陛下,臣也去。” 羽凰玖挥手,“去吧!” 左翼跟着苍何一同离开了城楼,白明月等人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地。 守在羽凰玖身后的,只有战无羁和吉祥。 再就是禁卫军副统领沈无风。 ------------ 瓮中捉鳖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沈无风抱拳,“陛下,已经按照计划把人全部放进了京城。” “京城百姓也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羽凰玖轻鄂首,“那今晚咱们就来看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 站在羽凰玖身侧的君羡,歪头看了她一眼。 “皇上,从今天过后再无藩王,陛下可以无忧了。” 君羡负手而立,看着那些奋力抵抗的禁卫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羽凰玖叹口气,“皇叔,朕如果不这么做,就对不起他们的算计。” 羽凰玖话音还没落,三名黑衣人飞身而起,剑尖直指羽凰玖眉心。 “陛下小心!” 君宁、君尘、战无羁同时飞身而起,手中长剑横扫挥出双方迅速交战在一起。 君羡挡在了羽凰玖身前,随时护着她。 羽凰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皇叔,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啊。 嗖嗖嗖! 轰轰轰! 远处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苍何从天而降,双足跨立站在了孙鲲等人前面。 手中长剑斜指孙鲲,“孙鲲,你以为你们为什么会这么顺利来到京城?” 孙鲲老脸一僵,“为什么?” 他也觉得十分不真实,一路到了盛京都太过顺利。 就算是有那人的帮助,他们也不可能这么一路顺畅的到达京城。 更何况是带着十万大军呢? 这个时候孙鲲才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 苍何红唇弯了弯,“为了瓮中捉鳖。” 一身白衣白色轻铠,手中是蓝色流光剑,头戴白色缨盔。 这是杀神军的标配,孙鲲看到苍何这才一个激灵。 “杀神军?”孙鲲早就已经忘记沧溟帝国的杀神军了。 他以为杀神军不会出现,毕竟杀神军已经好几年了无音信了。 苍何红唇轻启,“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陛下不是你能动的!” “杀!”一阵喊杀声,白衣杀神从天而降。 南成公震惊,“杀神军?你不是说杀神军已经不知去向吗?” 孙鲲与他背靠着背,“我怎么知道?接到的情报是说杀神军已经消失。” 是他们大意了,为什么会相信那个人的情报? 苍何嘴角含笑,“陛下想让你们得到什么情报,自然你们会得到送什么情报。” 呵呵!否则怎么会叫瓮中捉鳖? “你?这些都是你们设计好的?”孙鲲看着自己的人,在杀神军面前不堪一击。 白衣杀神,经过羽凰玖的功法锻炼,已经小有所成。 再加上手中长剑和那些特殊武器,对付他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皇宫外喊杀声震天,羽凰玖站在城楼上运筹帷幄。 正在等待结果的太后等人,已经被白明月拿下。 耶律达和耶律敏也没想到,他们是自己送上门来被抓的。 今天的事情是他们万没想到的,本想着全部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却已经泡汤。 太后眼神犀利,扫过白明月几人,“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是不是?” 听着皇宫外惨烈的叫喊声,不用看就知道藩王大军依然抵挡不住。 太后最难以置信的是北疆王,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北疆王左手压在刀柄上,眼神无情,“太后,我没想到你竟然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太后见自己已经成了笼中之鸟,也不端着了,嗤笑一声,“北疆王,哀家没想到你竟然也同意皇帝削藩?” 疆傲天淡定如常,“这件事情本王早就料到,削藩是早晚的事情,本王也支持。” 太后开始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今天大势已去。 手中攥着一个东西,紧紧攥着,仿佛那是她的护身符。 被囚禁在另一旁的耶律达,手中也攥着一件东西。 与太后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捏碎了手中的东西。 一阵黑烟笼罩住了整个大殿,等白明月挥去烟雾,就看到大殿中站着十几名黑衣人。 “哈哈哈哈!哀家就知道他一定会来保护我的。”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孙初瑶放肆大笑。 耶律达也嘴角含笑,得意非常。 白明月、百里空城、蓝明轩、紫无绝,相互对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陛下猜对了。” 百里空城一张邪魅的脸庞露出点点笑意。 “白明月,你们今天就要消失在这里,上!” 孙初瑶并没有把几人放在眼中。 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孙初瑶仿佛是得到了定心丸。 “那要让太后失望了!” 白明月手中玉笛变换,一把冰蓝色长剑握在手中。 黑衣人瞳孔猛缩,“修仙者?” 瓮声瓮气听不出原本的声音,但是黑衣人眼里的震惊之色被白明月看了一个明白。 蓝明轩嗤笑一声,“既然都知道了,你们可以死的明目了!” 说着手中长剑直取黑衣人项上人头。 百里空城红唇弯曲,直接对上了黑衣人领头的。 黑衣人躲闪开百里空城的一剑,却被他手中的灵技逼退了几十米远。 黑衣人不敢置信抬头,看向百里空城就仿佛是看一个怪物,“这不可能!” 百里空城挽了一个剑花,嘚瑟的吹了一下口哨,“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家陛下等你很久了!” 黑衣人完全不相信自己修炼这么多年,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哈哈哈!一个毛头小儿罢了,还以为老夫真怕了你不成!” 黑衣人再次欺身而上,手中的长剑褪去原本的黑色,变幻成了一把带着诡异黑气的长剑。 百里空城不屑勾唇,“等的就是现在。” 锵!两人的长剑杠在一起,火花四溅。 百里空城红唇轻勾,迅速分开,脚间接揣在了黑衣人小腹上。 黑衣人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眼神中多了一些凝重。 白明月等人对付另外的黑衣人绰绰有余。 耶律达不甘心的咬牙,抽出手中弯月刀加入了战圈。 蓝明轩一身蓝衣翩翩飞舞,手中长剑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武技也被他释放到了极致。 轰!黑衣人狠狠摔在地上滑行到了墙根勘堪稳住。 噗!“你?”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金缕长靴,一双瞳孔猛的睁大。 百里空城叉着他的脖子,把他举在半空,红唇斜斜勾起,撕下他的黑色面巾。 ------------ 木风 一张让他们十分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好久不见啊!木王爷。”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沧溟帝国唯一的异性王爷木风。 也是木仙儿的父亲。 木风被皇帝抄家要银子后,整个人突然变得十分低调。 还曾经消失在京都一个多月的时间。 羽凰玖很早就注意到他了,只不过是等着一起解决罢了。 “你们?你们早都猜到了?” 木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被抓住。 他修炼了百年的功力,竟然不如一个小小的侍卫。 百里空城一声嗤笑,“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耶律达也被蓝明轩制服,一个个都被一根根闪着蓝光的绳子绑着。 紫无绝拍拍手,收回手中的长剑,“你们就好好待着吧,陛下会给你们一个很好的安排。” 这里尘埃落定,皇宫门口的战斗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杀神军果然名不虚传,雪白的衣衫染上了朵朵红梅。 千人杀神军,愣是把孙鲲的大军杀的溃不成军,血流成河。 孙鲲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放声大笑,“天要亡我啊!” 今夜的圆月格外明亮,却在慢慢的弥漫上一层血色。 羽凰玖负手站在城墙上,看着东方不败最后一脚把孙鲲制服。 “孙鲲,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东方不败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孙鲲,自然认得东方不败这张脸。 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留着你一条狗命还能苟活至今?” 东方不败脚步轻盈的站在了他的眼前,“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南成公已经被砍掉了一只胳膊,现正在疼的死去活来。 孙鲲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双目仇恨的盯着城楼上的身影。 “你这个野种!凭什么坐上了沧溟帝国的皇位?你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 孙鲲心中不服。 羽凰玖长叹,“孙鲲,那又如何呢?这里的人有人相信吗?” “胜者为王,败者贼,你现在该想的是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带走!” 羽凰玖龙袍一甩,下了城楼后回到了王宫。 看着狼狈跪地的一片人,羽凰玖坐在龙椅上单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孙鲲,南成公,木风,孙初瑶,耶律达,耶律敏,木仙儿,孙如玉。 嗯?还少了好几个呢。 “你们放开我!”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咆哮。 羽木寒和羽灵儿被夜阑和尉迟修带进了大殿。 随后吉祥也带着夏雪儿迈进了大殿。 齐齐跪地,“参见陛下,人已经到齐。” 战无羁扫了跪地的人,眼中闪过杀意。 羽凰玖点头,“朕今天倒要听听,这些人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 眼眸淡淡睁开,“无羁,把其余人也全都带进来吧。” “是陛下!”战无羁出去了一刻钟,带着不少人迈进了大殿。 “微臣/草民参见陛下!” 羽凰玖看着跪地的一群人,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弧度。 “都平身吧。” “谢陛下!”站起身的人,看着端坐上首的帝王,全都不约而同的一愣。 疆傲天欣慰的在心中点头,这个帝王已经成长到了他不敢想象的地步。 来人不但有疆傲天,还有三大家族的家主,还有左右丞相,大将军左翼,轩辕齐。 后面还跟着郑海,王鹏。 太后看到郑海的那一刻,绝望的闭上了双眸。 孙鲲也没想到郑海竟然还活着。 羽凰玖把每个人的脸色都看在了眼里。 “陛下?这——”蓝沧海不明所以。 白齐风,紫幕景,轩辕齐等人也全都一头雾水。 好好的中秋宴会被这些人打扰了不说,现在他们这些重要大臣全都被留了下来。 看到还在闭目养神的摄政王,众大臣纷纷闭嘴。 刚才外面那惨烈的战斗让他们都心有余悸。 杀神军果然不是他们这些人了解的那么简单。 再看向分立在羽凰玖两侧监察署的人,一个个身染鲜血神情肃穆,像是地狱勾魂的使者。 门外全是杀神军守着,如此严密的守护,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他们都明白,如今的阵仗即是杀鸡儆猴,也是威慑。 听到蓝沧海的话,羽凰玖淡笑,“蓝家主,你们都安静看着就是。” “是。”蓝沧海退下安静的看着事情发展。 “孙鲲,南成公,孙初瑶,木风,羽木寒,今天朕允许你们自辩,朕倒是要看看你们好好的日子不过,却非要谋反!这是为什么?” 羽凰玖气的头上的皇冠都跟着颤了颤。 “为什么?那就要问你了!你为什么要削藩?我们三大边疆王哪里对不起你?” “还有你那个父皇,口口声声说待我们如亲兄弟,可是呢?却让我们无招不得回京!儿子还在这里当人质!” “而你!却偏偏杀了我的儿子!你一个野种草包凭什么要受天下人敬仰?” 羽凰玖唇角含笑,睥着底下疯狂的人们。 疆傲天听不下去了,猛的吼道:“孙鲲,你真是找的好借口!当初我们追随先皇征战天下的时候就说过,天下太平了,我们就会齐齐隐退。” “只是没想到,先皇会那么早就离开,只剩下当今陛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我们才一起决定继续守护这沧溟帝国。” “怎么到你口中,什么都成了别人欠你的!” 孙鲲疯魔大笑,“疆傲天啊,你就别在哪里假惺惺,我就不信你没想过坐拥天下!” “先皇的天下还不是靠我们打下来的,否则哪里有现在的沧溟!” 疆傲天无奈摇头,这人已经没救了。 “孙鲲,我没你想的那么多心思,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个天下不是你我这样的能够执掌的。” 听到疆傲天的话,南成公嗤笑,“疆傲天,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成王败寇。” “我们三人,同为先皇的拜把子兄弟,唯独你深得先皇信任,给你的封地也是最富庶的,你自然觉得满意。” “可是我们呢?我们现在连儿子都没了!绝后了你知不知道!” 南成公整个人颓废跪在一旁,浑身血污,生无可恋。 ------------ 得到了什么 看着每个人自私的嘴脸,羽凰玖在心中冷笑。 “废话不必多说,朕就是想问你们现在得到了什么?” “你们背后的那个黑衣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是让你们长生?你们命长了吗?” “你们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一颗对付朕的棋子!” “而他想得到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羽凰玖一连串的质问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们都在为自己的贪婪努力,殊不知他们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那个人想干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们全都不知道。 这里的阶下囚,全都是因为黑衣人承诺过,会让他们长生,会带他们去仙之大陆。 甚至那个黑衣人姓什名谁他们都不知道。 忽然觉得,他们这一辈子活的真是可笑。 孙初瑶呵呵两声,“羽凰玖,你现在得意了,把我们全部都铲除,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个黑衣人不会放过你。” “我做这一切都市为了我的儿子。” 深明大义,冠冕堂皇。 羽凰玖嗤笑,“为了你的儿子?就是那个你跟木风生的儿子?” 她从来没把黑衣人想的简单,而是现在她有把握对付那人。 羽木寒猛地抬头,“这不可能!” 声音尖利刺耳。 孙初瑶心肝一颤,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她不能承认。 木风跪在一旁则是一脸慈爱的看着羽木寒。 羽凰玖知道她不会承认这件事,“海公公,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郑海被点名,霜白的脸上闪过挣扎,但是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一朵白色花朵,他的心再一次坚定了下来。 “回陛下,这件事情老奴知道。” 郑海还没跟随在孙初瑶身旁的时候,先皇就曾经派他调查过这件事情。 “当初——” 郑海看了一眼孙初瑶,接着道:“先皇派老奴查过这件事情——” 当初孙初瑶突然怀孕,引起了先皇的注意。 先皇虽然娶了孙初瑶为后,却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 当初先皇为了得到皇位,为了得到孙鲲的全力支持,这才权宜之计娶了孙初瑶。 当初的孙鲲因为手中有大量的粮食钱财,想要夺嫡自然是离不开钱财支撑。 如果当初先皇没有得到三大藩王的支持,死的就是他。 娶了孙初瑶以后,并没有打算让他怀孕。 先皇登上皇位后,封了三大藩王。 一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 二是为了安抚他们,不让他们造反。 先皇早就已经制定好了削藩的计划,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三大藩王无昭不得回京,留着他们的儿子在盛京当人质。 为了不让三大藩王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先皇并未让孙初瑶怀孕。 每次与她云雨之后,都会在她的饭食里加入了避孕的药材。 后来先皇突然冷落了孙初瑶,这让她心中十分忐忑。 孙初瑶在见皇帝几次无果后,就想着另想它法。 在一次御花园中无意撞见了逍遥王木风。 当时的逍遥王年龄已经过半百,却因为修炼的缘故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 一身青衣风流倜傥。 当时的孙初瑶是听说过这个逍遥王木风的。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风流雅致之人。 两人都各怀心思,一拍即合最后勾搭到了一起。 几次见面后没多久孙初瑶便怀孕了。 先皇得到孙初瑶怀孕的消息,就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便开始让人调查事情原委。 刚开始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郑海,而是死去的康德禄。 也就是郑海的师傅。 随着羽木寒的出生,先皇心中总是插着一根刺。 又疼,又觉得屈辱。 偏偏孙初瑶不自知先皇对她的厌恶。 她以为先皇不知晓她孩子的真相,一味的想要的更多。 感觉到孙初瑶的打算后,先皇再也没有去过孙初瑶的寝宫。 后来先皇宠幸其她嫔妃,这才有后来的几位皇子出生。 因为调查木风和太后,康德禄被木风所杀,这才有了后来郑海接着调查。 郑海调查的结果就是,羽木寒确实是木风的亲生儿子。 先皇知道了真相,并没有发作,而是一直隐忍着。 当初郑海被孙初瑶所救,关于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孙初瑶。 先皇那时候因为许多事情焦头烂额,并没有继续理会孙初瑶和木风的暗度陈仓。 一直到后来遇到了姬月,先皇才独宠姬月一人。 后来羽凰玖出生,直接就被封为了太子。 这让孙初瑶愤愤不平,凭什么她图谋多年的事情,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得到了?所以联合黑衣人加上木风屡次陷害。 “太后,奴才自知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您!就是这件事情奴才没有告诉您,可是您为什么要给奴才下毒?” 郑海本打算,把所有事情烂在肚子里。 可是现在他不想了,凭什么自己要成为他们阴谋的牺牲品? 孙初瑶听完郑海的话,瘫坐在地上苦笑,“你如果不去死,我做的事情就会暴露,所以你必须死!” 郑海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那就别怪奴才了。” 羽凰玖转眼看向木风,“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木风神色平静,“为主人效力,没什么话可说。” 转头看着自己的羽木寒,“只是苦了寒儿了。” 木仙儿刚从打击中回神,嘶声裂肺,“父亲!那女儿呢?我算什么?” 想到这些木仙儿就有些崩溃,她竟然跟自己的亲哥哥做了那样的事情。 木风面无表情,“是父亲对不起你们。” 两个孩子私下里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阻拦过,可是阻拦的了吗? 木仙儿痛哭流涕,看着羽木寒,心中压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 羽木寒苍白着脸色看向自己的母亲,“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为什么!”一声凄厉的质问让孙初瑶无言以对。 羽木寒像是行尸走肉一样,颓废的蹲坐在地上。 “我一直以为,我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我可以争取这个皇位,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就是一个笑话!” “我知道你不是正统皇室以后,我以为就有机会把你拉下马。”苦笑看着羽凰玖,原来他也不是那个正统之人。 “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你呢!” ------------ 无话可说 羽凰玖嘴角含笑,她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皇权之争历来都是十分残酷的,她接受了这具身体,就是来背锅的。 羽凰玖看向羽灵儿,叹口气道:“羽灵儿,你回来皇室也是受你师傅所托吧。” 羽灵儿猛地抬头,“你知道了?” 羽凰玖站起身,迈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站在羽灵儿面前。 “朕说过,我们两清了,所以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 “朕还知道,那个黑衣人其实就是你的师傅,也就是北苍学院的院长,赵无眠!朕说的可对?” “你?”不只是羽灵儿震惊在当场。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在了当场。 木风更是难以置信,“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羽凰玖嗤笑,“其实朕还真见过他,前一段时间他来见过朕。” “廖神医,你是不是可以出来见见朕了?” 大殿里所有人齐齐震惊,廖神医大名无人不知。 据说他已经消失多年。 “哈哈哈!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少年竟然是陛下您。” 廖易从门外走来,一身破烂衣衫,乱糟糟的头发依旧是大清镇上那个邋遢老头。 战无羁转头看向羽凰玖,“陛下?廖神医怎么会来?” 羽凰玖手中执酒壶,一口酒水下肚,“因为廖神医也是证人之一啊。” 廖易大步迈进来,跪地磕头道:“草民见过陛下!” “起来吧。”羽凰玖看着孙初瑶吓得惨白都脸色,嘴角不屑的勾起。 廖易还是跪在地上,并未有起身的打算,“就让草民跪着吧,是草民愧对陛下,愧对先皇,愧对贵妃娘娘。”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羽凰玖歪斜着身子躺在龙椅上。 一点当皇帝的自觉都没有。 “是陛下——” 廖易看向孙初瑶和孙鲲两人,“两位应该还记得我吧?” 孙初瑶惊恐道:“你怎么还活着?” 廖易冷哼一声,“如果我死了,你们合伙谋害先皇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可惜,当年我没死!” 廖易的话让君羡都睁开了眼眸,声音幽寒,“讲!” “是!是这样的——” 孙初瑶得不到先皇的宠爱后,对姬月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先皇那时候已经对姬月情根深种,知道孙初瑶曾经三番五次对她不利,便警告过她。 如果她再敢动姬月,便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孙初瑶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后之尊,被先皇当着宫女太监的面呵斥,自然是丢尽了颜面。 这也让孙初瑶对先皇更加不满,对姬月更是恨之入骨。 孙初瑶见到自己的哥哥孙鲲后,两人密谋了半天,所有的事情顺理成章。 孙鲲得到了黑衣人给的毒药,孙初瑶便在皇帝膳食中下药。 不到三年时间,先皇身体开始变得虚弱。 当时的廖易就已经是御医,其医术堪称在世华佗。 先皇感到身体不适的时候,就被廖易察觉身中剧毒。 廖易一直都在暗地里帮皇帝调养身体。 当廖易无意撞见是孙初瑶在下毒谋害先皇的时候,事情也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廖易被孙初瑶联合孙鲲威胁,不准把这些事情告知先皇,否则他的家人将全部死。 廖易为了保全自己家人性命,把事情隐瞒了下来。 却也暗地里帮着先皇解毒,尝试着能够解一点是一点。 到最后却还是没能帮先皇把毒解开。 就在羽凰玖五岁那年,姬月身死,先皇的毒也到了最后关头。 先皇把姬月安葬好后,就因为毒发在她的棺椁旁被冻成了冰渣子。 “先皇驾崩后,太后联合孙鲲追杀与我,当晚我的家人便血溅三尺,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我只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希望有朝一日,该死的人能够得到报应!” “草民求皇上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 廖易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时候王鹏也磕头道:“陛下,草民也请陛下做主!” “草民的父亲乃是先刑部尚书王槐之,因为追查廖神医一家的死亡真相,被太后联合孙鲲杀害。” “草民不得不离开京城苟且偷生。” “请陛下做主,还家父一个公道!” 王鹏一想到那天的夜晚,就让他恨不得杀了孙鲲。 那一夜他们家所有人都倒在了血珀中。 唯独他因为去了好友家中幸免于难。 羽凰玖听着孙初瑶和孙鲲的累累罪行,心中冷笑,只有这些证据足够他们死千百次。 现在又加上造反一项罪名,还真是千刀万剐也不够他们还债的。 “呵呵!朕还能说什么?几位大臣和家主都是国之栋梁,你们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羽凰玖扫过一直都在沉默的众大臣和世家家主。 他们一直到现在全是在震惊中听着,一句话都没说过。 他们能说什么?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全凭陛下做主!”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羽凰玖慵懒的坐在龙椅上。 至于邻国的耶律达现在她还不能杀,否则就是挑起两国争端,放回去吧又有些不甘心。 只是出了沧溟帝国的范围内,是生是死都不是她说了算的,不是吗? 羽凰玖脸上神色镇定,慢慢勾起的唇角让战无羁等人齐齐无语。 这是陛下又想到整人的法子了吧? 转眼半个月过去,一道圣旨天下哗然。 从此以后再无藩王。 羽凰玖对每个人给予了惩罚,把他们的罪状昭告天下。 三大藩王,只剩下了疆傲天还活着。 木风作为黑衣人的下属,羽凰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羽灵儿被羽凰玖送去了皇陵,为他死去的父亲守灵。 夏雪儿也被斩首示众。 羽木寒永远囚禁天牢,一辈子不得放出。 耶律达和耶律敏在回到金国的途中,遭遇了万年难遇的龙卷风。 被吹到天上吹死了。 羽凰玖表示,这事情绝对不是她干的。 孙初瑶、木仙儿、孙如玉,全都被囚禁在了冷宫,老死在冷宫不得踏出一步。 羽凰玖站在一名黑衣男子面前,嘴角带着淡淡弧度。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北沧学院的院长,会是这么一个东西。” 赵无眠没想到她直接找到了自己。 ------------ 绝杀 赵无眠笑容诡异,“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既然送上门的菜,那就省的本尊再去找你了!” “把东西交出来吧!” 赵无眠伸出手,一双干枯的手仿佛是被抽干了血肉。 羽凰玖装作不懂,“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无眠哈哈大笑,声音尖锐,“我已经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它的气息,所以你还是乖乖把它交出来的好。” 现在这个时候,羽凰玖已经猜到黑衣人在找什么了。 就是她身上的不死之花。 眼前的黑衣人可以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只有不死之花可以救他。 羽凰玖手中突然多了一颗绿色的珠子,这颗珠子里是一棵绿色的彼岸花。 “你说的是这个?”绿色的光芒照耀在树林里,仿佛能够感受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欢快的生长。 赵无眠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遇到了浓厚的灵气,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吸收这些生机,舒服的让他喟叹的深吸了一口气。 “把东西交给我!快点交给我!” 赵无眠双眸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几近疯魔。 羽凰玖手中的珠子,散发着勃勃生机,声音慵懒的像一只猫咪。 “那你就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珠子的,朕的身份又是什么?” 赵无眠盯着那颗珠子,调动功法贪婪的吸取着珠子上的生机。 羽凰玖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到。 珠子被羽凰玖收了起来,周围的灵气骤时消失。 赵无眠吸收不到生机了,从中惊醒,眼色狠戾的盯着羽凰玖。 “把它交给我!”赵无眠已经开始失去耐心。 羽凰玖看到几近疯魔的人,唇角邪邪勾起,“现在你可以告诉朕,我的身份是什么了吧?” 赵无眠退去眼中猩红,不屑冷笑,“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罢了。” 羽凰玖冷光划过眼眶,深情不屑,“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把命留下吧!” 手中虚空一抓,突然多了一柄带着黑色火焰的黑金红缨长枪。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自己的武器。 被她命名为黑焰火金枪。 赵无眠觉得十分可笑,一个刚刚修炼的崽子,如何在他手中过招? “你的武器很好!可惜,邪魔外道是不被世人所容忍的。” 手中多了一把九环佩刀,带着淡淡的白色流光。 与她手中的黑色长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羽凰玖嘴角含笑,“能不能被世人所容,可不是你说了算!” 长枪缠绕着黑色火焰,直冲赵无眠脖子而去。 赵无眠飞身后退,稳住身形,“你那是什么灵技?” 他能够感觉出来,这种灵技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你没必要知道!”手中长枪突然变短握在手中。 都说武器一寸短一寸险。 赵无眠一个瞬移到了羽凰玖身前,手中佩刀猛转,直朝她心脏而来。 羽凰玖白发被罡风带起,在空中飞舞着。 看到飞来的利刃,红唇轻轻勾起,“来得好!” 芊芊玉手覆盖着黑色的火焰,一把握住了赵无眠刺来的刀背。 手腕一折,“咔嚓”清脆的声音仿佛是摔在地上碎裂的玉石。 一系列动作下来,不过闪电之间。 羽凰玖侧身一转,在赵无眠与她错身而过的瞬间。 羽凰玖跳起,手中短枪反手狠狠刺进他的后颈窝。 “噗呲——” 利刃入肉的声音,似是还带着骨头碎裂的响动。 干净利索的招式,让赶来的君羡瞳孔瞪大。 君羡从空中落下,就看到羽凰玖身上纤尘不染。 白发依旧,芊芊玉手握着的短枪染上了点点血迹。 赵无眠眼睛睁大,脑中一片空白,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能呼吸。 染血的枪头从他喉咙处冒出,枪头上的红缨被血色染的更加鲜艳。 血,一滴滴的不断往下淌。 赵无眠整个人还保持着持刀的动作,高大的身躯僵硬在原地,已经再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艰难的垂头,看到长枪的尖沾满了鲜血。 这怎么可能? 嘴唇蠕动,想着说什么,却是有口难开。 他修炼许久,何时如此狼狈?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崽子一招反杀。 “你、你、你为、为什么——” 声音细如蚊蝇,一字一顿艰难吐出。 赵无眠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人所有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 相传,天生魔体强大无比,今天他算是领教了。 羽凰玖红唇轻勾,在他耳边轻吟,“朕已经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存在,你今天死得不冤!” 噗嗤!手中的短枪被狠狠抽出,鲜血顺着短枪滴落在树叶上。 染红了绿色的树叶,也染红了这一片苍穹。 赵无眠眼眸瞪大,身躯犹如小山倾倒“轰”坠落在地上。 喉咙处的窟窿还在不断冒血,眼眸瞪大,死不瞑目。 君羡上前一步,看清此人伤势,摇头叹息,“神仙难救了。” 羽凰玖眼中猩红退去,转头道:“皇叔是来阻止我杀他的?” 君羡摇头,“不是,我是怕你出事。” 羽凰玖这才挂上了星点笑意,“皇叔感觉出来了是吗?” 君羡点头,“你的力量很强大。” 羽凰玖收回手中长枪,“皇叔还想着阻止我对吗?” 没等着他的回答,只留给他了一个背影。 她相信,皇叔不会杀她。 君羡眼神复杂,五指成拳紧了又松,最终长叹,一双凤眸紧盯着她的背影,“你会变成我不希望的样子吗?” 羽凰玖玄衣飘飘,依然走远,清脆之声传来,“皇叔放心,就算是杀人,我也不会杀皇叔。” 君羡手中轻挥,天阙琴悬在空中。 铮! 清脆的声音不断流出,动听温婉的声音传在山涧。 羽凰玖微微驻足,隐在暗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 叹口气,步伐欢快的离开了树林。 回到皇宫后,羽凰玖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已经五天。 守在门外的战无羁等人全都着急的不行。 “陛下已经关在寝殿五天了。”吉祥手持佛尘,着急的像是没头的苍蝇。 尉迟修剔着牙,“我说那个小公公,你能不能别转了嘞?” “我的脑壳子都被转的大了两个号!” 吉祥被他的大嗓门喉的一愣,随后叉腰,一只手兰花指翘着,“你娘个腿滴,陛下都好几天见不着影了,你咋不着急?” 噗!疆无魅一口酒喷出,“小吉祥,你啥时候会说脏话了?” 吉祥赶紧捂住嘴,哎呀了一声,“都是被尉迟大人带歪的。” 尉迟修一听不干了,牛眼瞪大,“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吉祥赶紧躲在战无羁身后,结结巴巴道:“陛下可是说了,不准内斗!” ------------ 离开 尉迟修举起斗大的拳头,就这么被卡在了半空。 “好!老子不打你!”气哼哼的依靠在了一根柱子上,不打算再搭理他。 白明月无奈轻笑,尉迟修这是担心陛下了吧? 他只要心中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才会不停的找乐子,不停地嚷嚷。 羽凰玖坐在空间里,手中酒壶倾斜九十度,清澈的银丝落入口中。 擦掉嘴角的酒水,抬头望着绛紫色的建木树发呆。 那个空间之门就在眼前,门的那一边有她父亲的线索。 莫言站在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抱着一个红色果子啃的正欢实。 “你不出去啊!外面那些人等了你好久。”莫言口齿不清道。 羽凰玖睁开眼眸,无言,双手忱在脑后,躺在了草地上。 随手拽了一片树叶,红唇轻含,一曲悠扬的音调传遍了空间。 音符所过之处,仿佛能够听见百花齐放的声音。 一曲毕,羽凰玖声音几乎不可闻,“我该走了。” 等羽凰玖再出现的时候,天色已晚。 手中执酒壶,迎着雪白的月光迈出了寝殿。 “你们还在呢?”看到守在大殿外的人,越过他们径直向前走去。 战无羁从打坐中猛地惊醒,站起,“陛下?您没事吧?” 其余人全从打坐中醒来,站在羽凰玖身后,静静地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 “我没事,这里事情已经了,我该离开了。” 一口火辣下肚,燃烧着她的整个胸膛。 还是这种火辣够劲的酒水适合她这样的人。 “陛下,请带走属下吧!属下随您一起。”战无羁单膝跪地。 “属下亦跟随!”听到自己属下的声音,羽凰玖轻轻弯起了嘴角。 “世间众生皆苦,可是朕手持利刃,砍的以为是魑魅魍魉,殊不知,砍的也有无辜之人。” “以前的朕只为一个人而活,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你们跟着朕走的只会是一条不归路,还是永远都不能回头的那种。” “你们也知道,朕乃天生魔体,是一个人人要追杀的大魔头,皇叔能够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朕。” 一口火辣的酒下肚,接着道:“其实朕知道,皇叔是守着朕这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要了朕的命。” “呵呵!你们确定还要跟着朕吗?” “一朝入魔,终生为魔,是魔啊!” “跟着我这样的一个大魔头,你们也会成为人人追杀的大魔头。” 羽凰玖转身,看到的就是一双双坚韧的眼睛。 战无羁等人齐齐抱拳,声音坚决,“誓死追随!!” 每一张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神情。 战无羁,疆无魅,东方不败,苍何,夜阑,欧阳泉冷,百里空城,尉迟修,白明月,紫无绝,蓝明轩,轩辕离殇。 看着一张张含笑的脸庞,羽凰玖突然就很想笑。 他们就像是她前世跟着她出生入死的那一帮兄弟。 “哈哈哈!好!宁愿入魔也要跟着朕,好!” “都起来吧!” 羽凰玖突然感觉,自己心中的那种恐慌消失无踪。 “谢陛下!”战无羁笑着起身。 “来!今晚朕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羽凰玖宽大的绣袍一挥,一个个的酒坛子摆在了面前。 尉迟修哈哈大笑两声,抱起其中一坛子酒打开率先喝了一口。 “哈哈哈!陛下,这酒好喝!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白明月等人也都拿起一坛坛酒,“属下愿意陪陛下不醉不归。” 今夜月色皎洁,微风不燥。 霜白的月光洒在了整个皇宫里,让对酒畅饮的人覆上了一层白光。 月夜对酒当歌,人生知己几许。 岁月如歌,时光如梭。 转眼间已经是五年过。 这期间农耕在夜阑的带领下,已经产量大增,老百姓丰衣足食。 监察署也正式培养了一批接班人,正式接替白明月等人的职务。 禁卫军统领也已经交给了沈无风担任。 白衣杀神也再一次出现在了大众眼里,沧溟帝国与其它两国有过一战。 只有白衣杀神的两千余人对战敌军的百万大军。 也让其他两国见识了杀神军神器的厉害。 从此以后杀神军的神奇之处响彻中罗大陆。 其他两国再也不敢来犯。 羽凰玖看着手里的圣旨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这下朕终于可以离开了。” 这时候吉祥迈着小碎步匆匆来报,“陛下,四皇子已经来了。” “嗯,让他进来。”羽凰玖手中拿着玉玺郑重的印在了圣旨上。 羽木城快步走来,“见过陛下。” “四哥不必多礼!朕今天找你来,是想把这份圣旨交给你。” 羽凰玖把圣旨直接扔在了他的怀里。 羽木城手忙脚乱的接住圣旨,“陛下,你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 笑着摇摇头打开了圣旨。 看着圣旨里的内容,一脸震惊,“陛下?你这是为何?” 羽凰玖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你也坐下!” “别那么大惊小怪,我的身世你已经知道,我把皇位还给你是对的。” 羽木城坐在她身旁着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些年你的努力全天下都看得到!我也看得到。” 沉默少许,“皇位上坐着的如果是我,这个沧溟帝国不会如现在这么强大,你现在还年轻,后宫还空无一人。” “你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四哥一定好好辅佐你,我相信沧溟帝国会一直这么强大下去。” 羽凰玖嘴角一抽,自己不会有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呢! 叹口气道:“我说老哥,这件事情已经定下,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要去找我的父亲。” “母亲已经去世,只剩下父亲一人还活着,所以我必须去找他。” 羽凰玖想到梦中那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她的心中就一阵抽痛。 羽木城震惊,“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羽凰玖摇头,“我还不清楚他在哪儿,但是我知道找到父亲的线索在哪儿,所以我必须要去。” 羽木城不知道该如何留住她,两人陷入了沉默。 “陛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支持你,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他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守住沧溟帝国。 守住这个她倾覆心血的大陆。 羽凰玖负手而立,这里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 大结局 隔天早朝,一道圣旨让朝堂震荡,文武大臣纷纷劝阻羽凰玖。 君羡睁开眼眸,再看端坐龙椅上的人,这个人真正的成为了一代帝王。 这几年的时间看着她一步步成长,他的心中甚是欣慰。 羽凰玖眉目似星,锐利有神,一身威严让朝堂之人噤若寒蝉。 “朕心意已决,希望你们继续守护沧溟帝国,退朝!” 羽凰玖没听信大臣的劝谏,离开了宣政殿。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上早朝了,从此以后沧溟帝国再无沧溟帝。 艳阳高照,温度适宜。 看着眼前的人,羽凰玖挥手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了他的手中。 “皇叔,或许再见便是对立之时,那时候希望皇叔不要再手下留情,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注定是正邪不两立,何必枉做应承鬼。 君羡拿下自己的面具,绝色容颜显现在了羽凰玖面前。 “玖儿,以后不要再喊我皇叔了,君羡,字莫醉。” “以后就喊我君羡,或者莫醉吧。” 羽凰玖淡笑一声,“好!莫醉,我们后会有期了。” 君羡叹气轻笑,“那就后会有期。” 飞身上了矫撵,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戴上面具,“再见时不会是敌人,走吧!” 君羡修长的手指蜷缩成拳,心中隐隐不舍。 云豹对着羽凰玖点了点头,带着矫撵升空,很快消失在了十里亭。 紧随其后的是君宁,君尘。 “陛下保重!”两人齐齐拱手。 他们都知道,如果下一次再见就真的会成为敌对。 也或许有别的奇迹发生也说不定呢? “保重!”看着飞远的一行人,羽凰玖喃喃,“或许再见亦无期。” 羽凰玖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看着盛京的城墙,嘴角微微一勾。 隔天,一道圣旨天下皆知。 羽凰玖自动禅位,从此以后新皇登基。 直到多年后,老百姓还在称羽凰玖这个皇帝为,荒唐之祖。 又称她为,奇迹之皇。 羽凰玖站在盛京的最高城楼上,看着她亲手打造的这片江山,终究是释然一笑。 月黑风高,树枝微动。 羽凰玖从一根树枝后钻出了一个小脑袋。 左右打量了一番,“嘿嘿!没人啊!这下老子放心了。” 羽凰玖头顶几根草,腰间插着几根树枝,猫着腰鬼鬼祟祟的爬到了宫墙上。 “这次我要自己跑路,我看你们怎么追上我!” 羽凰玖嘀嘀咕咕的,小心翼翼从宫墙上跳了下去。 看到四周没人,这才昂首挺胸,“哎呀!真好啊,几个家伙没追上哎!” 城墙边上停着一匹黑马,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羽凰玖刚走,从拐角处显出十几道身影。 齐齐骑在马背上,看着跑远的人相互对视一眼,“咱们追去吧!” “陛下这是想甩掉我们呢。”此时的夜阑一身白衣,风流倜傥。 其余人也全都是一身白衣如雪,看着跑远的人邪魅勾起唇角。 “陛下想甩掉我们也的甩得掉,驾!”东方不败率先骑马追去。 驾!驾! 十几匹黑马追着羽凰玖绝尘而去。 两天后,羽凰玖负手站在一座山顶上,俯视整个沧溟帝国。 战无羁等人抬头望着那个孤独的背影,迈步站在了她的身旁。 “你们还是追来了!”羽凰玖本想着把他们都留下,结果还是甩不掉。 “想甩掉我们,没门!”蓝明轩甩给她了一个白眼。 “噗嗤!既然你们追上我的,那就一起吧!” 羽凰玖的话音刚落,众人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仙境之地。 羽凰玖看到傻了的人,恶劣一笑,“欢迎来到的我的地盘。” “这是——”白明月等人傻眼。 这里面浓郁的灵气,使他们全身毛孔都打开了。 战无羁也十分震惊,这里的景色让他们太震撼了。 空间里花香阵阵,溪水潺潺,微风徐徐,白云飘飘。 每一处无不透露着仙气,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陛下真的不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陛下。 战无羁没想太多,他认定的人就是眼前之人。 无论她怎么变,都是他曾经要追随的陛下。 其他人也没好到那儿去,这里让他们有种身在仙山的感觉。 “不必大惊小怪,这里是我一人的地盘,我们要从这里离开。” 羽凰玖带着他们直接到了空间之门。 “这又是什么?”尉迟修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看着空间之门里的浩瀚宇宙,他们感受到了天地之浩瀚,人类之渺小。 大道无形亦有形,大道无情亦有情。 羽凰玖领着他们走进空间之门,“我们要从这里离开。” 找到天罗域的地图,一副巨大的立体图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波波的操作让他们应接不暇。 他们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 每个人沉默不言,看向羽凰玖的眼神仿佛是看神一样。 “陛下,我们是要离开沧溟帝国?还是要离开这个大陆?”紫无绝以为她的离开只是离开沧溟帝国。 可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 “不,是离开这片大陆,去往这个地方,天罗域。”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和一草一木。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能力。 羽凰玖叹口气,“既然你们要跟着我,那就要相信我,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这里面无边无际,你们随便去看看吧,我从这里穿梭时空带你们过去。” 战无羁不放心道:“陛下,我陪您。” 羽凰玖摇摇头,“莫言,带他们去走走吧!我该离开了。” “陛下——?”羽凰玖阻止了其他人的话,魔气打在天罗域的地图上蓝色流光闪过,空间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完全懵逼状态的战无羁等人,眼睁睁看着羽凰玖消失在他们眼前。 莫言看着消失的人,出声道:“你们不必担心,都去好好看看这里吧。” “啊啊啊啊啊!”十几人猝不及防被莫言赶出了空间之门。 一个个全都像是蝴蝶一样飞到了树下。 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原本就懵逼的人,此时更加懵逼。 是被摔傻的。 几人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轻轻闭上眼睛,闻着淡淡花香。 微风拂过面颊,让他们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里让他们感到安全,让他们感到心安。 从此以后,时光以待,不离不弃。 安静躺着人们,微微勾起了放松的微笑。 莫言看着突然顿悟的几人,毛茸茸的脸上似乎带着满意的笑。 而此时的羽凰玖飘荡在璀璨的银河中。 回头看向消失的空间漩涡,“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燥,趁年华尚早,趁岁月未老,愿时光温柔以待,愿岁月静好。”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追随!父亲玖儿找你来了!” 羽凰玖的身影仿佛流星划过夜空消失不见。 他们将会在另一片大陆,开始他们的崛起之路。 传奇才刚刚开始——。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