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暗中相助 第一章 暗中相助 当今世界,天下五分: 中原京州,东圣神州,北黄沧州,西祈淮州,南越滇州。 在这五州中,西祈淮州的领域最为广阔,广阔的地域将淮州分为东西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淮州东部紧挨着中原京州,人口往来如梭,物贸交易频繁,经济异常繁华,而淮州西部以高峻山峰居多,交通多有不便,人烟稀少,热闹与东部相差甚远。 在淮州的西南边陲,群峦叠嶂、怪石嶙峋,古老的三河镇坐落其中。 三河镇高峰林立,树木参差不齐,正逢秋末时节,树叶散落,只剩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沉闷的天色仿佛让苍茫的山间少了几分生机。 拔地而起的高峰似要逼入云端,蜿蜒迂回的河流顽强的向东潺潺,模糊的夕阳送来一丝淡淡的温暖,整个三河镇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世世代代,无止无休。 在众多的山峦中有一座山峰极为挺拔险峻,岩石广布,草木稀少,赫然耸立,直入云霄。 这座山有个很特别的名字……神峰山,神峰山是三河镇内最大的一座山,它的北面、西面、南面都长着丰茂的植物,唯独东面却是一个陡峭的悬崖,据说这是“紫阳真人”得道时所留下的,在山顶的峭壁上还刻有“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呢,只是神峰山异常险峻、陡峭,从来没有人能达到山顶,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 神峰山山底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小路很窄、很陡,沿着小路往上走,便可以从山底来到半山腰,半山腰有一个较为空阔的地方,一个少年正在练剑。 “唰唰唰”、“叮当”、“轰轰”…… 练剑的少年叫苏醒,他已经二十岁了,两年前他便举行了成人礼,按照三河镇的传统,一旦举行了成年礼,便有资格参加五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下一次比武大会就在明年举行,苏醒一直等待着这一天。 为了能在比武大赛中拔得头筹,苏醒一直刻苦练剑,此处,寂寥空旷,鲜有人迹,再适合练剑不过了,苏醒在此练剑已经有十年了。 起初,苏醒的剑法突飞猛进,可是后来,苏醒感觉自己的剑法没有丝毫进步,特别是近三个月以来,苏醒甚至觉得自己的剑法不进反退,尽管如此,苏醒依旧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练剑。 从晌午到现在,苏醒已经练了整整四个时辰了。 他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徐徐划过,锐利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手上的长剑,长剑舞动、旋转、斜刺,每一剑、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神峰山的东面是一个悬崖,此刻苏醒感到气尽疲乏,便踱着步子走到悬崖边上,向下望了望,悬崖足有二三十丈深,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仿佛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便会粉身碎骨,苏醒脸色苍白,眼里却没有丝毫恐惧。 『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有意义,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可以换取成功,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收获,但有些事不得不做,就算希望渺茫,也必须义无反顾。』 站立了好一阵子,苏醒愈加疲惫,腿脚甚至有些发麻,便徐徐站起身来,缓缓的向山壁一侧走去,山壁旁有一块大大的石头,苏醒准备躺在石头上歇息。 苏醒方欲躺下,却看见一本蓝色皮子的书放在石头下面,苏醒很纳闷:这是什么东西,我时常在此处练剑,也经常躺在石头上休息,却从来不曾见过这个,苏醒愈发觉得新奇,便将石下的东西取出。 这是一本蓝色皮子的书,上面还写着‘太乙剑法’四个大字,这分明是一本剑谱,旁边还有一把剑,苏醒将剑拾起,缓缓出鞘,一股寒气自剑刃散出,苏醒的双手在颤抖,紧紧的盯着这把剑,他知道,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与自己所使之剑相比,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剑和剑谱了?该不会是有人暗中给我的吧!还是有人将剑和剑谱藏在这里的……” “这里很少有人来,除了我和情儿,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呢?这剑和剑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以来,苏醒虽然一直在苦练剑法,但由于缺少心法口诀和高人的指点,所练的剑法很凌乱,不成一派,苏醒想了想,便将地上的剑谱拿在手上,准备打开看看。 就在这时,苏醒突然想起了父亲曾说过的话来:非礼勿看,非礼勿动。 “没有得到别人的允可,便动别人的东西,这么做有违‘礼’的规范,是不对的?” “可万一这些东西真是别人送给我的了,若我不接受,岂非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纠结了好一阵子,苏醒还是把剑和剑谱放在了石下,准备以三天为期限,若三日后剑和剑谱仍在此处,自己便开始练上面的剑法。 经过方才一遭,苏醒的睡意一消而散,再无心思休息,便拿着自己的剑向家走去。 苏醒沿着神峰山的小路向山底走去,小路很窄,恰好容得下一人通过,苏醒已经走过很多遍了,此刻当然不觉得费力,很快便来到了山底,山底道路宽阔,苏醒加快了步伐,向家走去。 对于广袤无痕的华夏而言,淮州只是五大洲之一;对于广阔无边的淮州而言,三河镇只是一处不知名的角落;对于有着上千户人家的三河镇而言,苏家只是很平凡的一家。 苏醒一直向家走去,很快,苏醒走到房子前,却见一身着绿衣的女孩在门口张望。 她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一身绿色衣裙,柳眉杏眼,小嘴樱红,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微红,嘴角似笑非笑,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舒卷着乌黑亮丽的头发,菱角分明的面容,可爱而清新。 女孩名为苏情,正是苏醒的妹妹,看到苏醒走来,苏情显得很高兴,“二哥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方才我还准备去找你了,没想到你却已经回来了。” 苏醒点了点头,“近些日子练剑颇有劳累,遂今天回来的比往日早”,苏醒说话间便朝着屋里走去,苏情跟在身后。 宽阔的屋子却显得几分破旧,地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盆,有的盆正用清水侵泡着黄豆,有的盆里盛放着白白的豆腐渣,旁边的木架上放着白嫩嫩的豆腐,房子中间放着一个石磨。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正转动着石磨,巨大的石磨在男子的转动下,不断有雪白的豆浆从石磨周围流出,石磨下边放着一个大木盆,雪白的豆浆悉数落进盆里。 这名推磨的男子名叫壮壮,苏醒和苏情的兄长! 壮壮长着圆圆的脸、大大的头,粗粗的胳膊,结实的身材,淡灰色的衣服紧裹的身子,头上还用抹布紧紧的包裹着。 壮壮在年幼的时候曾得过一场大病,大病之后,他的身子骨日益肥硕,不再具有往日的俊朗面容,不仅如此,口齿也不再伶俐,性格也变得孤僻。 在家人长久的安慰与照顾下,壮壮不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事事听从父母的话,也将苏醒和苏情照顾的很好,只是身体不再灵活,更不懂得思考问题。 壮壮一边转动着石磨,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他面含微笑,不急不躁,看上去极为平静。 壮壮只顾着推磨,却没有发觉苏醒和苏情已经来到了跟前,苏醒伸手拍了一下壮壮的肩膀,“大哥,我回来了。” 听到苏醒的声音,壮壮才反应了过来,抬头望着苏醒,笑嘻嘻的说道:“二弟,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嘿嘿!” 壮壮说话时的语速很慢,声音甚至有些嘶哑,但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不参杂任何虚假! 在壮壮看来,只要苏醒练剑回来,便是用饭的时间到了,今天苏醒回来的比往日要早,母亲也还没有把饭菜做好,不过,壮壮并不明白这些,此刻他已经在洗手,准备用饭了。 母亲见状,便以为是壮壮累了、饿了,遂急忙准备饭菜,不过一会子功夫,母亲便将饭菜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始用饭。 ------------ 第二章 江家三少 第二章 江家三少 父亲坐在最北边,他的话语向来很少,特别是吃饭时,几乎不怎么说活;壮壮、苏醒、苏情三人坐在一起,母亲坐在壮壮的身旁。 壮壮的碗总是比其他人的碗要大,因为父亲说过‘只有吃得多才有力气干活’,壮壮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这点他从没有让人失望,每次吃饭他总是比别人多吃,而他也是干活的好手。 “来,壮壮多吃点”,母亲一边将一块瘦肉放到壮壮的碗里一边说道,母亲很爱壮壮,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到壮壮成亲。 “嗯嗯”,壮壮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肉放进了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苏醒和苏情看着壮壮这样子吃饭,并没有觉得不雅,因为他们深深知道壮壮为这个家所做的贡献。 多年以来,多亏有壮壮帮父亲做豆腐、卖豆腐,他们两兄妹才能健康长大,还曾有机会念了几年书,壮壮的勤劳和朴实便是他们最佩服壮壮的地方。 母亲看了看苏情,细细说道:“情儿,明早吃完饭你给亿伯伯送些饭菜去,他这人也怪可怜的,我们得多帮帮他才行。” 苏情噘着嘴,一边望着苏醒一边说道:“要我去也可以,不过我要二哥陪我一块儿去。” 苏醒回应道:“亿伯伯就住在龙王庙,这里离龙王庙很近,你自己去就可以了,况且,以前你都是独自去的,怎么今天要我陪你了?” 苏情道:“你每天就知道练剑,都没有时间陪我,反正我就要你跟我一块儿去。” 壮壮不明其意,见苏醒、苏情双方都没有妥协的样子,便说道:“妹妹,明早我和你去就好,别打扰二弟练剑,嘿嘿。” 苏情看着壮壮,壮壮一脸的真诚,单纯的可爱,苏情也不好说什么,便夹起一块红烧豆腐放进壮壮碗里,强颜欢笑道:“大哥,别说话了,快些吃饭吧。” 苏醒看着苏情,她一双大大的眼睛宛若溪流般清澈,转动的眼珠一如海底之月般模糊而明亮,白皙的脸上却少了笑容,她不在夹菜,只是没精打采的吃着碗里的白饭,一副不愉快的样子。 苏醒想着这段时间以来,每天的确花费了大量时间练剑,对苏情的关心甚少,况且,虽然近来练剑花的时间长,剑法却没有丝毫进步,倒不如休息一天也好。 思量了好一阵子,苏醒便对苏情说道:“情儿,你先好好吃饭吧!明早我陪你去龙王庙就是了。” 听到苏醒这样说,苏情的眼里闪过两道亮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即刻道:“真的么?谢谢二哥。” 苏醒看着苏情,十三四岁的样子,清朗俊俏的面容,一贯温柔大方的样子,此刻却多了几分孩子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苏醒已经用过饭了,他并没有出去练剑,因为他昨天已经答应要陪苏情去看望孙亿,不多时,母亲将装有饭菜的瓷盒子递给苏醒,嘱咐苏醒小心拿着,苏醒接过盒子,便和苏情一道向龙王庙走去。 方走出家门口没多远,一阵嘲笑声从身旁传来,这个声音很熟悉,参杂着讥讽和不怀好意的玩弄,苏醒回头瞧去,正是江杰。 江家是三河镇最大的家族,掌管着三河镇大部分的产业和宗庙活动,特别是近些年来,江氏一族在江云和江海天的带领下,将赵家、陈家、胡家三大家族远远甩在后面,整个三河镇基本上形成了江家一手遮天的局面。 江云和江海天本是两兄弟,江云酷爱做生意,以前三河镇的产业由江家、赵家、陈家、胡家共同经营,自江云接手江氏一族产业以来,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江氏一族的产业瑶瑶领先,其它三族难以望其项背,特别是陈家和胡家的产业,基本上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只有赵家的生意还在继续,不过,其实力与江家相差甚远。 江海天自幼爱好武学,据说其武学修为达到了六重天初阶境界,乃是名副其实的三河镇武学第一人,他是江氏一族的长老,掌管着宗庙祭祀和比武大会等活动。 在上一辈人中,江云和江海天无疑是最富盛名的两人,而在年轻一代中,也有三位响当当的人物,号称‘江家三少’,他们分别是:江东儿、江杰、江健。 江东儿是江云之子,江杰是江海天之子,江健虽然也是江氏一族的人,却和江云、江海天毫无关系,这三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武学,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被称为江家三少。 此刻,站在苏醒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杰,他的父亲便是江氏一族的长**海天,江杰看了看苏醒,冷笑一声:“姓苏的,听说你也在准备明年的比武大会,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老实说,在这年轻一代中,除了江东儿,我还没有把你们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苏醒的右手握的紧紧的,强忍着怒火,淡淡的说道:“五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是三河镇最为盛大的事,若能在比武大会中胜出,便能跟着长老去南山寻宝,谁不想试试呢!” “呵呵,试试,你就试试吧!”江杰笑了几声,继续说道:“姓苏的,你可别忘了,陈家和胡家已经没落,这两族已经没有长老了,赵家势微,赵氏一族的长老也没有话语权,唯一能做主的人便是我爹……” 江杰咄咄逼人,苏醒一时无语,只好低下了头。 苏情冲到苏醒跟前,朝着江杰吼道:“江杰,你不过是仗着家族的势力欺压弱小,平日里没少欺负陈、胡两家族之人,今日却来说我二哥的不是,你莫不是心虚了,担心我二哥会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胜过你!” 听到苏情这样说,江杰很是愤怒:“怕他!我会怕他!简直可笑,要不现在就比比?” 苏情反驳道:“你明知道我二哥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却故意向他挑战,江杰,你真卑鄙!” 江杰望着苏醒,轻蔑一笑,淡淡吐道:“好,我就等着,等着你能打败我的那一天,对了,在明年比武大会的时候,你可千万别遇上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爬不起来的,哈哈。”江杰说话间便笑着离开了。 江杰已经走远了,苏醒的手依旧握的紧紧的,脸上有些苍白,苏情将自己的手搭在苏醒的手上,轻轻的说道:“二哥,你别灰心,明年比武大会的时候,你一定会打败他的,我相信你。” 苏情神色间充满了鼓励,苏醒的心情好了些许,也不再多想,两人继续向龙王庙走去。 ------------ 第三章 学梯云纵 第三章 学梯云纵 苏家在三河镇中央,龙王庙在三河镇偏北一隅,两地也不算远,自江杰离开后,苏醒、苏情两人继续向龙王庙走去,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龙王庙外。 龙王庙本是三河镇百姓祭奠龙王之处,修建庙宇,祈求龙王佑护,希望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多年以来,三河镇倒也五风十雨,人们丰衣足食。 就在十年前,三河镇连续三年涝灾,庄家收成不足丰年的一半,从那时起,三河镇的人不再拜祭龙王,龙王庙也因此破落。 龙王庙的门是一个破旧的木门,门的左右两边均贴着龙的画像,龙须、龙身、龙爪都栩栩如生,只是由于年代久远,画像已经模糊不堪了。 木门半开着,苏醒缓缓的推开了门,和苏情一道向里面走去。 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罐,左上角有一个生火做饭的地方,沾满铁锈的小锅上满是灰尘,墙角横放着一个长长的门板,门板上放着一件破旧的被褥,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床铺了。 床铺上坐着一个年过五十的老者,衣衫褴褛、身形佝偻,他的头发已经泛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额头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印。 此人名为孙亿,听老一辈的人说,孙亿年轻的时候倒也学过一些功夫,只是,那时的他心高气傲,不甘心一辈子待在三河镇这个僻壤之处,立志要到外面去闯荡一翻,想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 当时,镇上的人都劝他不要出去,孙亿并没有听从众人的建议,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三河镇。 孙亿离开了三河镇整整五年,五年后孙亿又回来了,伤痕累累的回来了,回来时,他的右腿已经废了。 没有人知道孙亿在离开三河镇的五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右腿是如何废了的。 西祈淮州本来就多山地,淮州西南部多是崇山峻岭,层出不穷,三河镇饶是如此,重岩叠嶂、道路崎岖。 没有人知道孙亿在右腿残废的情况下,是如何越过高山峻岭回到三河镇,也没有人知道孙亿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三河镇是为了逃避江湖,还是为了落叶归根。 众人只知道孙亿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孙亿在离开三河镇的那五年里,他的屋子也被洪水冲走了,也没有了立足之处,众人便允许他住在龙王庙。 镇上的人觉得他很可怜,碍于同乡的情分,只得送些食物给他。 苏家开着豆腐作坊,日子倒也还算过得去,再加上苏情的父母亲都是骨热心肠之人,对孙亿倒也时常接济。 苏情经常来此给孙亿送饭,此处的情景倒也见怪不怪了,自从方才苏情进入龙神庙的那一刻,孙亿的双眼便直直的盯着苏情手中的饭菜。 苏情一边将饭菜递给孙亿,一边说道:“亿伯伯,您饿了吧,我给您送饭菜来了。” 孙亿迫不及待的接过饭菜,用手大把大把的抓着往嘴里放,此刻再也没有什么礼仪、文明之类的想法,甚至有几分野蛮。 憔悴的身影是不容待见的模样,颓废的举止是应对黑暗的本相,求生的欲望是最本能的动机,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醒以前也到过龙王庙,也了解孙亿的状况,只是看看而已,从没有多余的想法。 此时看到孙亿如此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由的感慨: 『原来,受到命运不公对待的何止自己一人』 “呃”,孙亿打了一个隔,苏情见状,用手拍打着孙亿的后背。 苏情穿着一身绿色的连衣裙,虽然算不得华贵,倒也十分光亮。孙亿的衣服都是镇上的人施舍的,破旧,满是补丁,加之孙亿常年不洗澡,身上隐隐散出几分异味。 以前孙亿不让苏情碰自己,说自己身上很脏,苏情却不以为然,丝毫没放在心上,久而久之,孙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苏醒看着孙亿这副模样,泛起了几丝怜悯之心,说是怜悯,倒不如说是感同身受罢了,因为自己也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 苏家的家境并不优越,算不得富裕,而且在年轻一代中,苏醒也算不得优秀,就拿武学来说,莫说苏醒比不过江家三少,就连已经没落的陈家和胡家,也没有把苏醒放在心上,想到这里,苏醒不由得低下了头。 孙亿看着苏醒,他发现苏醒的眼中似有几道寒芒,似是不祥之兆,孙亿心中暗自念道:“苏醒眉头紧锁、双眼寒澈,印堂晦涩,心中似是积怨已深,若不设法加以排除,只怕长此下去会影响他的心性,后果不堪设想” “苏醒还很年轻,不能让他在重蹈我的覆辙,苏家于我有恩,苏醒虽然不是苏家的亲生血脉,但苏家一直将他视若己出,我却不能不管” “况且,苏醒是苏情最为重要之人,苏情又对我是百般照顾,就算为了苏情,我也得设法将苏醒治好” “一切皆由心生,要想帮苏醒解除此厄,必须先搞清楚苏醒为何而愁。” 思念至此,孙亿便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望着苏情说道:“情儿,我看你二哥似有心事,不知他因何而愁?” 苏情徐徐站起身来,鼓了鼓嘴,道:“除了练剑,二哥还能有什么事,我想二哥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剑法没有进步,才感到难过的,而且,我们方才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了江杰,还被他数落了一番,哼!” 孙亿也经历过武林上的是是非非,具有一定的江湖阅历,也能将旁人的心思猜透一些,此刻听到苏情这样说,心下有了思量。 孙亿心中暗自念道:“既然一切便是因苏醒的剑法停滞不前而造成的,我得要想办法提高他的武功修为才行,可如今我右腿已残、武功尽失,又该如何帮他了?” 苏情见孙亿在思量着一些事,眼前忽然一亮,便对孙亿说道:“对了,亿伯伯,听说您年轻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功夫,还一度于江海天比肩,您可否给二哥指点指点?” 孙亿笑了笑道:“你看我如今这般模样,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拖着最后一口气,哪还会什么功夫!” 虽然苏情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对孙亿抱有太大希望,但听得孙亿这样说,苏情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悦。 孙亿看了看苏情,便接着说道:“我年轻时的确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过只是皮毛,加之右腿残废多年,那些功夫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年轻时曾学过一套轻功,如果苏醒想学,我可以把这套轻功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他,至于他想不想学、或是学的程度如何,还端看他自己。” 还未等苏醒回答,苏情便抢先说道:“学、学、学,既然亿伯伯肯教,二哥一定会好好学的,是吧,二哥?” 苏醒想到连日以来自己的剑术没有丝毫进步,明年的比武大会显然是没有任何希望,如若能跟孙亿学得一些轻功,想必届时会大有益处。 想到这里,苏醒便对孙亿说道:“这段时日我的剑法没有一丝灵感,练多了反而适得其反,伯伯如若肯教我一些轻功,相信一定会大有益处的,我一定好好学习。” 孙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套轻功名为梯云纵,我现在便将梯云纵的心法要诀教给你,等你记熟了心法要诀,我在告诉你如何练,你好好听着。” 苏醒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孙亿将一些简单的口诀告诉了苏醒,也将如何练习的方法告诉了苏醒,并嘱咐苏醒过几天再来,便会把余下的口诀告诉他。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苏醒已经将孙亿传授的梯云纵心法完全记住了,两人谢过孙亿后便离开了。 ------------ 第四章 江家公子 第四章 江家公子 告别了孙亿,苏醒和苏情两人已经从龙王庙走了出来,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苏醒一边走路,一边还回想着方才孙亿传授的梯云纵心法,这些心法苏醒已经完全记住了,并且还牢记了练习这些心法的技巧,苏醒知道,只要练会了这些,在让孙亿将余下的心法告知,自己的武功一定会突飞猛进的,想到这里,苏醒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 苏醒心里明白,孙亿之所以会将梯云纵心法传给自己,多半是因为苏情的缘故,思念至此,苏醒便对苏情说道:“情儿,今天谢谢你了。” 苏情道:“谢我干什么?” 苏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亿伯伯也不会将梯云纵心法传授给我。” 苏醒道:“说的也对,既然你要谢我,那今天就不要练功了,陪我去河边走走吧!” 苏醒抬头看了看,日渐下垂、天色将暗,今天是不能到神峰山练剑了,又回头看着苏情,见苏情满心欢喜、双眼透着几分期许,便也答应了。 说话间,两人便向河边走去。 三河镇被群山环绕,山与山的交接处形成了很多小渠,小渠汇流成河,辖内总共有三条大河,分别为东河、西河、莲河,三河镇位于这三条河流交汇之处,‘三河镇’的名字由此而来。 不多时,苏醒和苏情两人已经来到了河边。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大地浮现抹抹绛红,金霞倒影在清澈的河里,就像是一副崭新的河图。 清风缕缕,金光点点,苏情闭上双眼,沐浴着温柔的河风。 别样的风光,是大自然的礼赞,是属于人间的温暖。 清澈的河水映着是苏情清新的面容,似是比寻常更增添了几分可人,绿色的衣裙与身后的风光搭配的完美无瑕,落日的余晖映衬着水嫩的脸庞更添几分迷人。 人在河边,河在夕阳下。 “二哥,我们再到前面去看看吧!”苏情一边拉着苏醒的手、一边说道。 苏醒平和的回应道:“我知道不玩痛快你也不会回去,既是如此,那便继续往前走吧!” 河道宽窄不一、水流顺着河道时而湍急、时而平缓,苏醒两人沿着河道继续往前走。 “二哥,我们到河对面去看看吧!”还未等苏醒回答,苏情便拉着苏醒的手向河对岸走去。 这里并没有可以通往对岸的桥梁,人们用大些的石头铺在河道比较宽阔、水流比较平缓的地方,要想过河,人们只得从这些搭起的石头上跳跃过去,如若遇到下雨、河流涨水的情况,这些石头便会被淹没,人们便无法过河。 现在正逢秋末时节,雨天较少,水流很浅,石头裸露在水面,苏醒、苏情踏着石头,准备过河。 石头与石头的间隔并不宽,苏醒与苏情两人踏着石头过河并不觉得吃力,难得与苏醒一起出来玩,苏情显得尤为轻松。 两人正走在河道中央,‘扑哧’,忽地一个东西从河里蹿出,“啊”,苏情大吃一惊,一脚踏空,竟然摔倒在了河里。 “你没事吧,情儿”,苏醒立刻跳到河里,将苏情扶起。 秋末之季,河水冰冷刺骨,苏情双腿瑟瑟发抖,苏醒立刻将苏情抱起、向岸边走去。 苏情双手搭在苏醒的肩上,眼里满怀深情,此刻仿佛再也感不到丝毫寒冷,嘴角反而露出几丝微笑。 苏醒抱着苏情一步步向岸边走去,他的步子踏得很沉,好像河水并没有那般冰冷刺骨;他的双手抱得很紧,好像此刻已经用尽了所有气力,来到了岸边,苏醒将苏情缓缓放下,苏情的脸上还有水,苏醒便用自己的袖角帮着擦拭。 原本清新可人的面容,此刻却愈加白皙鲜嫩,苏醒的手从苏情的脸庞滑过,似有缕缕暖气从脸上、从手掌、从心底发出。 苏情花容月貌,搭配着一袭绿衣裙,本就美不可言,再加上此刻苏情的衣服已经湿透,更将苏情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苏醒看着惊呆,一时失神。 过了好一阵子,苏情才说道:“二哥,你擦好了么,如果擦好了,我们便回去吧,这衣服都湿透了,我想回去换换。” 苏醒惊慌失措的回应道:“呃,已经都擦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说话间两人便朝回走,方才走了几步,苏情便问道:“二哥,方才从水里窜出的是什么东西啊!可真吓坏我了?” 苏醒满脑子还想着苏情那完美的身材和娇花般的容貌,还回想着方才将落水的苏情抱到岸边的场景,手上似乎还留有她身上发出的热力,没想到苏情突然向自己提出问题,苏醒一时没有准备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癞蛤蟆,对,就是癞蛤蟆!” 苏情惊道:“什么!癞蛤蟆!这个时节怎么会有癞蛤蟆?” “也可能是青蛙”,苏醒随口说道,苏醒说完便后悔了,因为这个季节也不可能出现青蛙,至于方才从水里窜出来的究竟是什么,苏醒并不知情。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苏醒、苏情两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五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徐徐走来。 等到他们再走近些时,苏醒看的清楚了,他们都是三河镇上的人,容貌相差甚大,有的尖嘴猴腮,有的塌鼻大耳,有的弯腰驼背。 唯有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与众不同,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手执羽扇,款步而来,风度翩翩。 他名为江东儿,正是江云的儿子,江东儿自幼饱读诗书,满腹才气,他的武功更在江杰和江建之上,早已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已经步入五重天中阶境界了,放眼整个三河镇,在年轻一代中,没有谁的武学修为可以胜过他。 三河镇武功最为高强之人莫过于江海天,虽然江杰是江海天的儿子,但江杰的武学天赋并不如江东儿,其武学修为始终未能超越江东儿。 江东儿不仅饱读诗书、武功高强,而且他的相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家产万贯,俨然成了镇上的姑娘所心仪的对象。 苏醒、苏情、江东儿、江建,四人本来是要好的朋友,自从半年前江东儿对苏情表达爱慕之意后,苏情便不再与江东儿说话。 尽管苏情不再理会江东儿,江东儿依旧对别的姑娘漠不关心,只对苏情情有独钟,因此,江东儿总是想着一切办法向苏情示以爱意。 江东儿此刻偶遇苏醒、苏情兄妹两人,又见苏情浑身湿透,精致的五官突兀,越发觉得美丽动人,魂魄早被苏情勾了去,猛然回过神来,便首先打招呼:“情儿,你这是……掉进河里了?” ------------ 第五章 情愫渐生 第五章 情愫渐生 苏情自从知道了江东儿对自己的心意后,便对江东儿躲之不及,此刻见躲无可躲,便说道:“我没事儿,江公子也有雅兴到河边玩,难得呀!” 江东儿见苏情称自己为‘江公子’而不是‘江东儿’,心中顿时感到有些不悦,但江东儿对苏情用情很深,他从来都没有生过苏情的气,便也笑着说道:“情儿你莫在笑我了,对了,我方才在河里打了些鱼,不妨分你们几条?” 江东儿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个少年便将两条鱼递到江东儿手上,江东儿一边将鱼递给苏情一边说道:“情儿,给。” 苏情笑了笑道:“哟,你们有钱人可真任性啊!秋天都已经快结束了你们还下河打渔,这鱼真是来之不易啊!不过很可惜,我不爱吃鱼,这鱼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 江东儿身后的一个少年说道:“情儿姑娘,江公子一向养尊处优,这鱼是江公子好不容易打来的,送你你就收下吧!” 苏情摇了摇头,道:“我要吃鱼自然有人给我打,又何须江公子费心”,苏情说这话时看了看苏醒,她的意思很明白,倘若自己想吃鱼的话苏醒自然会去打。 江东儿是再了解苏情的意思不过了,心中有了一些怒火,但江东儿很快便把怒火压了下去,笑了笑道:“想不到情儿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啊!只是我今天打了这么多的鱼也吃不完,浪费了也怪可惜的,你权当作是做做好事了。” 苏情向前走了几步,指着江东儿身后的几人说道:“吃不完是吧,给他们每人分几条不就好了吗?” 江东儿的喉结在挪动,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身后的四个青年也都捏了一把汗。 苏醒见状,便走到江东儿跟前,说道:“既然这是江公子的一番美意,我们又怎么会拒绝了,情儿方才是在开玩笑罢了,还望江公子不要介怀。” 江东儿笑了笑道:“苏醒大哥客气了,我怎么会对情儿介怀了,来,这两条鱼你收下吧!” 苏醒从江东儿手上接过了两条鱼,江东儿笑着微微点头,表示将要离开,方才走了几步,江东儿回头对苏醒说道:“苏醒大哥近日剑术可有进步,来日我们切磋切磋。” 听到江东儿这样说,苏醒并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想到自己的武功与他相差甚远,一时略有苦涩,没有说什么。 江东儿一行五人已经走远了,苏情的嘴鼓得圆溜溜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苏醒,过了良久才问道:“二哥,你想吃鱼么?” 苏醒有些不解,没有说什么,只是惊疑的看着苏情,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苏情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收下江公子的鱼?” 苏醒道:“江公子家产万贯,知书达理,相貌堂堂,对你又是痴心不改,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嘻嘻。” 苏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苏醒,呆呆的看着,过了好一阵子,苏情才满脸严肃的问道:“二哥,你当真这么想?你当真希望我嫁给江东儿吗?” 苏醒笑了笑,道:“是啊!只要情儿幸福,二哥也就幸福了。” “啪”,苏情从苏醒手中夺过鱼,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水汪汪的眼睛里流出两道泪水,划过白皙的脸颊落到绿色的衣襟上,缓缓消失。 宛如刚出的芙蓉花被狂风暴雨袭击,弱小的心灵受到一万点打击,心中有一万只野马在奔腾。 苏情哭着说道:“二哥,你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一直想着让我早点嫁出去。” 苏醒一边弯腰将地上的鱼捡起一边说道:“情儿,你不要多想了,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只是你现在周身都已经湿透了,还不得想办法赶紧把江公子打发走,好回去换衣服。” 苏情问道:“我不信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苏醒回答道:“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我是不希望江东儿继续纠缠着你,至于这鱼,不要白不要,回头让母亲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 苏情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二哥还是疼爱我的。” 苏醒看了看苏情,发现苏情的额头上还有几滴水珠,便伸手将将这些水珠抹去,轻轻吐道:“情儿,你放心吧,我知道江公子的心思,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的。” 听到苏醒这样说,苏情的脸上逐渐泛起了微笑, 苏醒接着说道:“情儿,我们快点回去吧!要是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苏情点了点头,两人便往回走。 回到家后,看到苏情浑身湿漉漉的,母亲好不担心,一边询问原因一边为苏情准备洗澡用的热水,苏醒也只好道出了实情,母亲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一味的担心,待苏情洗完澡、换完衣服后,母亲也已经将红烧鱼做好了,一家人也吃的开心。 晚上,苏醒躺在床上,心里默默念着孙亿所传授的梯云纵的心法,脑海中却不断闪现出苏情的面容。 回想着苏情的模样,那可爱的样子莫过于眨眼时的瞬间,还有她的一颦一笑。 其实,苏醒并不是苏家的亲生儿女,他是被苏家收养的,是被苏老伯带回来的,‘苏醒’,这个名字也是苏老伯帮他取得,他在苏家已经生活十年了。 苏家对他很好,一直把他当作亲生儿子看待,还让苏醒称呼他们为‘父亲’、‘母亲’,苏醒在这里感受到了温暖。 在来苏家之前,苏醒曾认识了一个女孩……琼瑶,苏醒一直没有忘记琼瑶,甚至为了琼瑶,一度与苏情保持着距离,只是苏醒和苏情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一起进学堂,又怎能视若无睹,再加上苏情从苏醒从来都是百般友好,两人的关系也逐渐改善。 特别是近些日子以来,苏醒的剑法停滞不前,苏情一直陪在苏醒身边,一直鼓励着苏醒,苏醒饶是感激,对苏情的感觉也是越发的好。 就在今天下午,苏情落水的那一刹那,苏醒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当看到苏情的衣襟被水打湿,身体的曲线被完美的勾勒出来时,苏醒心中便多了几分悸动。 『有时候感觉是无法掌控的,最起码心动的那一刹那,任谁都无法阻止』 当看到江公子对苏情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时,苏醒心里是拒绝的,甚至有几分恐惧,因为他担心苏情会接受江公子的情谊,好在苏情没有对江公子表示好脸色,苏醒暗自在心底乐呵。 此刻脑海不短浮现苏情的面容,不自觉地想着和苏情发生的、没发生的一切的一切,苏醒心底疑惑,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苏情? “不,不会的,我是不会喜欢情儿的,她只是我的妹妹,我迟早都要离开三河镇的,我迟早都是要去找琼瑶的……” 苏醒不停的摇着头,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紧紧裹住,再也不愿想这些事,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 第六章 梦中姑娘 第六章 梦中姑娘 劳累了一天,苏醒自然是睡得很沉,不知不觉,天色渐明,想着今日还要练习梯云纵心法,苏醒便动身起床。 当苏醒起床后,才发觉母亲和壮壮已经在磨豆腐了,而父亲早已挑着一旦豆腐出去叫卖了,勤劳如此,却不见得富足,一时之间,苏醒所思甚多。 苏醒知道,要想改变这一切,必须提升自己的武学,要是能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胜出,不仅能让苏家在三河镇的地位飙升,还有资格参加南山寻宝,若能得到一两件宝物,便能彻底改变苏家的命运。 思量了好一阵子,苏醒便无意用早饭,遂告诉母亲自己不饿,在得到母亲的允诺后,便拿着铁剑向神峰山走去。 顺着小路而上,苏醒来到了神峰山的半山腰处,苏醒首先想到的是放在石头下面的剑和剑谱,想看他们还在不在,苏醒蹲在石头旁,发现太乙剑法和名剑俱在。 苏醒现在还不知道这剑谱和名剑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给自己的,脑中依旧充满疑惑,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在苏醒的脑海闪现……江海天。 江海天是三河镇武学最为高超之人,放眼整个三河镇,莫敢与之对敌,而且,也只有江海天有能力找到如此非凡的名剑和剑谱,苏醒思索再三,将这个人锁定在了江海天。 江海天是江氏一族的长老,掌管着宗庙祭祀和比武大会等重要活动,他是不会将剑和剑谱藏在这里的,唯一的可能,这剑和剑谱是他有意要送给自己的。 可,江海天为何要把剑和剑谱送给自己呢? 苏醒恍然大悟,明年便是比武大会的日子,若在比武大会中胜出,便有资格跟着江海天等老一辈的人去南山寻宝,南山凶险非常,时有性命之忧,所以,在比武大会中胜出的人不仅有荣耀,更伴随着凶险和危机。 放眼整个三河镇,在年轻一代中,只有江东儿、江杰、江建三人的武学最为高深,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他们确实是最有希望胜出的人,江杰是江海天之子;江东儿是江云之子,江海天的侄子;江建也是江氏一族之人,江海天定是不希望他们三人涉险,希望苏醒能超越他们三人,遂暗中将剑和剑谱送给苏醒。 一番思索下来,苏醒觉得是滴水不漏,料想一切定是如此。 苏醒一手拿着剑谱一手拿着名剑,淡淡的说道:“你们怕死,我可不怕,明年的比武大会我一定会胜出,南山之行,我势必不会缺席。” 三日期限未到,苏醒此刻不会动用名剑,也不会练习太乙剑法,他将剑和剑谱放在石下,来到一旁,准备练习梯云纵心法。 梯云纵心法并非苦涩难懂,倒也可以理解,只是在此之前苏醒并未接触过任何心法口诀,练起来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苏醒步步尝试,从未松懈。 梯云纵乃是一门轻功绝学,要想练就这门轻功,必须要有良好的体魄和脚力,这十年以来,苏醒曾无数次的攀越神峰山,身体素质自然比一般人要强的多,对练习梯云纵大有裨益 。 梯云纵重在脚力,对腕力、指力也大有裨益,在练习一阵子后,苏醒觉得整个身子更加协调有序。 练习良久,此刻苏醒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便想靠在石头上休息片刻 微风徐徐,残阳依旧,微弱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打在疲倦的身上,苏醒显得十分惬意。 缕缕微风如拂尘般拂过苏醒俊俏的脸颊,愈加浮躁的心开始得到片刻宁静,时间沉淀着不堪回首的过往,模糊的记忆将思绪带入温柔梦香。 梦中,是一番似曾相识而又十分祥和的天地。 天空是那样浩瀚,浩瀚的天空下是一个绿油油的草原,苏醒梦见自己此刻正躺在草原上,阳光是那样朦胧,朦胧中一道黄色身影若隐若现,身影逐渐靠近,待她再走近些时,是一个身材饱满、体格风骚的绝世美女。 她身着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高盘、银钗斜插,肤如软玉凝脂、眉如远山之黛,一双清澈的眸子上镶嵌着一对长而浓的睫毛,英鼻直挺、小嘴樱红,凹凸有致而又婀娜多姿却偏偏散发着无以伦比的诱惑,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宛如一股清泉,清澈、明辉而又参杂着妩媚,三分迷人,七分诱惑。 当她走得更近些时,透过一层薄薄的黄纱,苏醒看到了她雪白的粉颈和丰满的肩膀,周围是如此的宁静,就连风好像也是静止的,只剩下不均匀的呼吸声。 他痴迷,是因为她的腰肢太滑润; 他沉沦,是因为她那身材太丰满; 他沉醉,是因为她那双雪白的腿; 他感谢,是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 欲望的双眼正在窥探着人生的奥秘,罪恶的双手试图探究生命的本源,断续的**仿佛是来自心灵的震撼,无法掌控的情愫牵引着最原始的欲念,摇摆不定的心绪正在被邪恶一步步蔓延…… 苏醒的梦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神峰山的小路上,苏情提着食盒一步步上山,她知道苏醒今天早上并没有用饭,此刻便是给苏醒送饭来了。 苏情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嘴里哼着悠闲的曲调,踏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步步向半山腰走来。 过了一会儿,苏情来到了半山腰,放眼望去,却见苏醒躺在石头上熟睡,苏情不愿将苏醒吵醒,便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苏醒身旁,苏醒尚在熟睡中,他脸上露着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嘴角还留着口水。 看到苏醒这副模样,苏情的脸上绽放出了青春般的笑容,轻轻说道:“熟睡中尚有浅笑,二哥不会是梦见我了吧!嘻嘻。” 就在苏情暗自窃喜之时,睡梦中的苏醒却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瑶瑶,瑶瑶……” 苏醒口中的‘瑶瑶’不是别人,正是琼瑶,直到此刻,苏情才知道苏醒梦见的不是自己,而是琼瑶,听到这两个字,苏情宛若晴空霹雳,泪水夺眶而出: “就算我对你百般好,你始终还是忘不了她?” “你来三河镇已经十年了,你对她的思念从未停止” “或许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第二位的,永远比不过她” …… “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弃,因为我早已爱上了你,再也离不开你。” 苏情将眼角的泪水轻轻抹去,拾掇好了心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情看了苏醒一眼,“让你梦见琼瑶不梦见我,我要好好捉弄捉弄你。” 苏情又向四处瞧了瞧,看到前方的地上长着几株百日草,眼珠在眼里滚动着,苏情好像有了主意。 苏情走到长着百日草的地方,折断了一叶百日草,走到苏醒身边,将百日草轻轻的放入苏醒的鼻孔。 “啊、切!”苏醒打了一个喷嚏,逐渐清醒,缓缓的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见苏情清新而可爱的面容。 看到苏情来了,苏醒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竟是一场梦,虽然是一场梦,苏醒依然觉得意犹未尽,一边用手揉着眼睛,一边轻声叫着“情儿”。 ------------ 第七章 凤凰吊坠 第七章 凤凰吊坠 经过刚刚梦中的一场翻云覆雨,苏醒的嘴角还留着一些口水,胸前的衣襟都被打湿了。 苏情知道,这定是方才梦见琼瑶的缘故,一时之间,心下也不知是何滋味,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从袖中取出来一块白色的手绢擦拭着苏醒嘴角的口水,“咦!真脏,都流出口水了,二哥你又做梦了吧!” 听到苏情这样说,又想到方才在梦中与琼瑶缠绵的场景,苏醒觉得羞愧无比,只得把头埋的很沉,脸也红了起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二哥,你还没吃早饭了,我给你送来了,你快些吃吧!”苏情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向苏醒伸去,想把苏醒从石头上扶起来,和往常一样,苏醒将手伸了过去,当两只手握住的那一刻,苏醒打心底浮出一阵酥意。 这是一种舒心的感觉,就像雨露滋润小草、小草沐浴阳光一样; 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就像花蕾正在含苞、含苞即将开放一样; 这是一种惬意的感觉,就像雏鸟尝试飞翔、飞翔蔚蓝天空一样。 ‘温柔与舒心交织,欢快与震撼相容’,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她以前经常握住他的手,但对他而言只是理解与关心,丝毫没像此刻这般奇特。 当她的手向他伸去的时候,当他握住她手的时候,她手臂上的衣袖缓缓下落,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臂膀。 他抬头看着她,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一袭绿色衣裙,柳眉杏眼,小嘴樱红,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微红,嘴角似笑非笑,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微微徐徐吹来,吹起她乌黑亮丽的头发,菱角分明的面容,可爱而清新。 苏醒呆呆的看着苏情,恍惚中置身梦中一般,方才梦中的人,丰满、妩媚,此刻眼前的人,清新、可人,苏情脑海中似乎还沉浸在翻云覆雨中,只是对象发生了变化。 苏情见苏醒盯着自己久久不语,便将另一只手也搭在苏醒的手上,忍不住问道:“二哥,你发什么呆啊!快些起来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听到苏情这样说,苏醒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急忙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食用饭菜,苏醒的心并没有平静下来,无论是方才梦中的琼瑶,还是与苏情握手的悸动,这些温馨画面还在他的脑海闪现。 苏醒食用着饭菜,还时不时的向苏情瞅去,似有心事,却一直未曾言明,见苏醒不想说,苏情便也没有多问。 苏醒吃完饭后,便又接着练习梯云纵,苏情则在一旁观看,日暮时分,两人才往回走。 这天晚上,苏醒和家人一起用过了晚饭,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屋子很小,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仅此而已,床底下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子,里面盛放着苏醒平时穿的衣服,苏醒将衣服层层挪开,从箱子底部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 小木盒子里面有个东西被一块灰色的麻布包裹着,苏醒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晶莹通透的吊坠,吊坠上镶嵌着一个凤凰图案,这个图案不像是刻在外面的,倒像是刻在里面的一样,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苏醒小心翼翼拿起凤凰吊坠,这个凤凰吊坠是一个叫琼瑶的女孩送给他的。 十年前,苏醒便认识了琼瑶,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一些日子,后琼瑶不得不离开,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凤凰吊坠送给了苏醒。 自从琼瑶离开以后,她便常常出现在苏醒的梦中,苏醒坚信总有一天会再见到琼瑶。 清纯、美丽,在苏醒眼中,琼瑶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 不知身世,一个落拓大方的女孩; 杏眉樱嘴,一个十分俊俏的女孩; 墨发黄衣,一个靓丽非常的女孩; 苏醒将凤凰吊坠紧紧的握在手心,贴在脸颊,低声念道:“瑶瑶,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你还好么?” “与你相处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时过境迁,我在想你,你也在想我么?” “如今,你又在何处,我们还会见面么……” 苏醒不由的想起了十年前和琼瑶在玉溪相遇、相知的情景。 “二哥,你又想琼瑶姐姐了么?”苏情走进来了,她进苏醒的屋子是从来不用敲门的,他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秘密,苏醒将自己的很多事都告诉过苏情。 过了好一阵子,苏醒才缓过神来,回头看着苏情:雪白的皮肤、浓密的眉毛、清澈的眼眸、直挺的英鼻、樱红的小嘴,清新脱俗而又美丽动人。 苏醒不由得沉思:“苏醒啊!苏醒,此刻你有慈祥的父母,关爱你的大哥,有对你倾心的红颜,美满的家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幼年许下的诺言,如今她生在何方,是生是死,如梦如幻,就算见了面,或许早已记不得彼此,这真的就是自己想要走的路吗?” “所思所念、所恨所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年,这是自己的过去,难道也是自己的未来吗?” …… 苏醒沉思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徐徐对苏情说道:“情儿,我以前便告诉过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瑶瑶……” 苏醒看了看苏情,发现苏情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苏醒继续说道:“情儿,对不起,我、我实在……” 苏情摇了摇头,回应道:“二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父母本就有意让我嫁给你,而我也一直喜欢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苏醒看着苏情,清纯、可人的面容,似白玉般无暇。 苏醒还记得十年前自己饿晕在路旁,被好心的被苏老伯带回家,那时,苏情尚不到四岁,当她初次见到自己时,她毫不犹豫的叫自己‘哥哥’。 这十年以来,苏情对苏醒一如当初般待见。 苏醒也会把心中的委屈向苏情倾诉,两人形影不离,关系可想而知。 虽然不是亲生,苏情的父母向对苏醒极好,靠着做豆腐的生意,家里的日子也还过得去。 苏醒知道,父母早就有意让自己娶苏情,只是苏情还处在豆蔻之年,未到谈婚论嫁时候,在过几年,也许自己就会和苏情成亲。 苏醒也知道,妹妹是难得的佳人,对自己更是一片真心,自己对妹妹也是有一定的感情。 只是,这仅仅是兄妹之间的情谊,从未越界。 苏醒又看了看手上的凤凰吊坠,脑海又浮现了琼瑶的面容。 苏醒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将苏情的手缓缓的移开,望着苏情说道:“我不知道瑶瑶如今在何处,也不知道她否记还得我,可我就是忘不了她。” 苏情的泪水在眼里打滚,宛若清晨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好像苏醒只要在多说一个字,苏情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流出来。 苏醒深深明白妹妹此时的感受,但有些事终究是要说出来。 『有时,沉默往往比拒绝更能伤透一颗心』 苏醒深咽了几口气,将凤凰吊坠放在苏情跟前,继续说道:“每当我想瑶瑶的时候,我便会看着这凤凰吊坠,每当我看着这凤凰吊坠的时候,我便会想到瑶瑶,我想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情儿,对不起,这辈子是瑶瑶先遇到我,如果有下辈子……” “二哥,你不用说了,你有你的坚持,而我决定的事也不会改变,不论你如何抉择,我都会在你身边。” 苏情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抽搐的嘴角强颜欢笑,亲切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出去了,二哥,你早点休息吧。” 苏情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帮苏醒关上了门,然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离开了。 看着苏情离去的背影,苏醒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转念一想,长久以来,又有什么事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也许所有的坚持都只是一种选择,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对不对、值不值』 苏醒舒缓着身子,尽量不去想这些事,他知道,自己必须勤奋练剑,全力准备明年的比武大会,只要自己能在比武大会中胜出,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是,自己的武功确实不够强,放眼三河镇,自己的武功确实平庸,要想在比武大会中胜出,谈何容易。 好在孙亿传授了自己梯云纵的心法,虽然仅仅只练了一天,苏醒能察觉到自己受益匪浅。 苏醒又想到了藏在神峰山上的太乙剑谱和名剑,他猜测剑谱和剑是江海天暗中送给他的,苏醒曾打算三天之内不会动剑和剑谱,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只要过了明天,自己便会动用名剑,还会练习太乙剑法,想到这里,苏醒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 第八章 太乙剑法 第八章 太乙剑法 翌日,苏醒继续练习梯云纵心法,便这样熬过了三日,这天早上,苏醒在用完早饭后便来到了神峰山,太乙剑谱和名剑依旧放在石头下面,苏醒将自己的剑放在一旁,拿起名剑,缓缓出鞘,一股寒气自剑刃散出。 苏醒右手执剑柄,左手抚摸着剑刃,他能感受到来自剑身的寒气,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又将太乙剑谱翻开,按照上面的剑招练习。 太乙剑谱,名剑,苏醒如获至宝,一股脑的练了三个时辰,休息片刻过后,又继续练习梯云纵。 在之后的这些日子里,苏醒一边练习太乙剑法,一边练习梯云纵,每当苏醒在练习梯云纵遇到困惑时,便会去龙王庙向孙亿求教。 孙亿见苏醒勤奋异常,自然也是高兴,便尽可能详尽的讲给苏醒,逐渐将其余的梯云纵心法也教给了苏醒。 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苏醒已经悉数学会了整套的梯云纵,而且,他的太乙剑法也已相当娴熟。 苏醒将太乙剑谱藏在了自己的屋子,原先使用的铁剑也搁在床边,手里握着的便是这把名剑,这把名剑已然成了他的佩剑。 在过去的三个月中,苏醒一直在苦练梯云纵和太乙剑法,从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这两门功夫已经大成,苏醒少不得好好休息一番。 苏醒喜欢安静,独自一人来到了河边,寒冬之际,河水尚浅,苏醒行走在沙石之上,倒有几分飒爽风意。 平静的河面上并没有任何涟漪,水藻在浅水中摆动,往日的游鱼不知躲在了何处,一切是如此的清,如此的静。 不多时,忽有脚步声靠近,苏醒放眼望去,五道人影徐徐走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杰,江杰身边还有四人,他们都是江杰的朋友,与其说朋友,倒不如说是‘下属’更恰当,因为他们一直都对江杰唯唯诺诺,从不敢违拗。 也是,江杰是江海天之子,家门显赫,身份地位自然是高人一等,也难怪这些人一直跟在江杰的身边。 江杰走到苏醒身边,向着苏醒手上的名剑瞅了瞅,冷冷吐道:“苏醒,听说你近来得到了一把好剑,可否给我瞧瞧。” 苏醒很讨厌江杰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当然不愿意将名剑给他看,但转念一想,这名剑可能就是他父亲暗中给自己的,此刻借给他看看倒也无妨,思念至此,苏醒便将名剑递给了江杰。 江杰冷笑一声,接过了名剑,徐徐出鞘,寒气渗人,江杰呆呆地盯着这把剑,显然是被这把剑吸引了,江杰身后的四人也都震住了,他们实在想不到苏醒会有如此神奇的剑。 江杰打量着名剑,良久良久,终于说道:“这把剑真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想还给你了”,江杰的话语很明白,他就是想占居这把剑,江杰身后的四人明白了江杰的意思,也都笑出声来。 在他们看来,苏醒资质平庸,武功平平,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神奇的剑,而江杰家世显赫,武功高强,他看重的东西从来没有落空过,正所谓宝剑配英雄,这把剑应该属于江杰。 苏醒在心里嘀咕:这把剑是他父亲给我的,照理说送给他也无妨,只是,他父亲不想让他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胜出,不想让他参与南山之行,不想让他涉险,若此刻我将这把剑送给他,岂非辜负了他父亲的一番心意,不行,这把剑绝不能给他。 苏醒犹豫了一阵子,突然沉脸说道:“这把剑是我的,快把它还给我。” 听到苏醒这样说,江杰等人却是惊讶,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苏醒一直都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没想到此刻却有勇气顶撞江杰,这倒让众人刮目相看了。 江杰看了看苏醒,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白拿你的剑,我会给你钱的,不会亏待你的。” 江杰虽然强势,但也不会强抢别人的东西,因为如果这件事传开了,对江杰的影响会很不好,而且,若这些事传到江海天的耳边,少不得要教训江杰一番。 苏醒看了看江杰,继续说道:“我只要我的剑,不会要你的钱。” 苏醒的这一反应,江杰饶是没有想到,遂笑了笑,道:“什么不想要钱,你就是想要的更多,这样吧,我给你十两银子,算是买你的这把剑。” 苏醒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卖,我只要我的剑。” 苏醒此话一出,着实是惊动了江杰身后的人,他们忍不住说道:“苏醒真是疯了,十两银子都不卖” “他们家不过是卖豆腐的,得卖多少豆腐才换的回十两银子啊” “得罪了江公子,看他以后在三河镇怎么混” …… 江杰打量着苏醒,继续说道:“二十两!” 苏醒没有反应。 “五十两” 苏醒没有反应。 “一百两” 苏醒依旧没有反应。 江杰看着苏醒,沉着脸问道:“你到底想要多少银子?” 苏醒淡淡的回应道:“我说过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要我的剑。” “哼哼”,江杰半嘲弄地说道:“如果我不给呢?” 苏醒望着江杰,冷冷吐道:“今天我一定要拿回我的剑。” 江杰不屑一顾地说道:“剑就在我的手中,有本事你在抢回去。” 江杰的话语方落,苏醒猛然出手,眨眼之间便将名剑从江杰的手中夺过,苏醒的反应为何变得如此迅猛?这一幕,饶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江杰身后站着一人,他的名字叫江钰,江钰打小便跟在江杰身边,无论是相貌还是武功,江钰都算得上是一位佼佼者,他向来没把苏醒放在心上,苏醒方才的一幕,着实让江钰有些吃惊,江钰缓缓走到苏醒跟前,冷冷吐道:“苏醒,看来你的功夫已经见长,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 江钰说话间已经向苏醒逼近,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苏醒手中的名剑并未入鞘,剑尖直指江钰。 ‘铛’的一声响起,苏醒已经和江钰交上了手,初战之际,两人旗鼓相当,交战片刻,苏醒渐趋上风,苏醒眼疾手快,一剑刺出,江钰手中的剑已然断成了两截。 在场之人无不吃惊,江钰也是难得的后起之秀,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江东儿、江杰、江建,也是年轻一代中难得的高手,毕竟他可是突破了四重天高阶境界的人。 而现在,江钰已经败了,败给了苏醒,败给了一个他从未高看过的人,江钰的双眼鼓得大大的,很显然他对这个结局并不满意,他将手上的剑柄握的紧紧的,想再次向苏醒挑战。 正当江钰准备再次出手时,江杰冷然说道:“江钰,退下。” 江钰虽然很不服气,但他还是退至一旁,因为江杰的话他不敢不听,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违拗过江杰的命令,此刻也是一样。 江钰退下之后,江杰从旁边的人手上拿过一把剑,他握着长剑缓缓地向苏醒走去,在苏醒的面前驻足,淡淡的说道:“苏醒,没想到你的剑法进步的如此迅速,就让我来领教你高超的剑法吧!” ------------ 第九章 威名远播 第九章 威名远播 江杰从来不轻易出剑,此刻,他要出剑了,与他交战的对象竟然是苏醒,一个他从未放在心上的人,江杰或许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还会有与苏醒比剑的一天。 自江杰的武功修为突破五重天境界以来,他便很少出剑,放眼整个三河镇,在年轻一代中,有资格让他出剑的人寥寥无几,毕竟在年轻一代中,只有江杰、江建、江东儿三人的武功修为突破五重天境界,其中江杰和江建的武功修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江东儿的武功修为最为高深,突破五重天中阶境界。 江杰乃是江海天之子,从小便受到江海天剑法的熏陶,剑法自然是凌厉无比,他剑道天赋异禀,放眼整个三河镇,除了江东儿,没有谁的天赋比得过他,此刻,他剑指苏醒,微微颔首,决斗尚未开始,却好像已有了必胜的把握。 少许,江杰轻轻说道:“苏醒,我今天便要将你打败,拿到你手上的剑。” 苏醒沉着脸回应道:“我的剑你休想得到,而且,今天我也不会败。” 苏醒的话语方落,周围的人立刻笑出了声,他们认为苏醒只是在说大话罢了,面对江杰,苏醒又怎么会取胜呢?只有江钰不出一言,也许,他还为从败给苏醒的阴影中走出来。 苏醒和江杰对视良久,决战已然开始。 江杰的剑法深受江海天的影响,不仅凌厉而且威猛,转眼间,已刺出三七二十一剑,剑剑威力不凡,一时间,强大剑势逼得苏醒步步后退。 在江杰的攻势下,苏醒的剑法变得凌乱,逐渐露出败象,苏醒知道,自己虽然已经学会了梯云纵和太乙剑法,但临敌经验不足,稍一分心,便会渐趋劣势。 反观江杰,多年以来受到江海天的熏陶,无论是剑法还是临敌经验都远胜自己,今天,若要取胜,必须采取主动,不可被江杰牵着鼻子走,思念一定,苏醒顺势施展太乙剑法,太乙剑法自有精奥之处,苏醒逐渐挽回了颓势。 这段时间以来,苏醒已将梯云纵学的相当娴熟,身法、手法、腿法也比以前更加灵活,苏醒以前的剑法很凌乱,在学习了太乙剑法后,剑法有了质的飞跃,而且对剑法的理解也更为深刻。 苏醒施展太乙剑法,隐约中有种绵绵不绝的攻势,很快,江杰便被苏醒的剑气所笼罩,败象骤现。 回想以前,江杰总是咄咄逼人,此刻,苏醒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步伐再变,苏醒的剑势更强,‘铛’的一声响起,双剑相碰,江杰只觉得右手一阵剧痛,长剑已然震出,刹那间,苏醒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江杰的脖子。 败了!江杰居然败了,败给了苏醒。 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苏醒看了看江杰,江杰脸色苍白,呼吸短促,手上的青筋突起,苏醒将剑收回了剑鞘,拿着名剑便离开了,未出一语。 苏醒已经离开了,江杰还是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江钰等人均低着头,始终未说一句话。 回到家后,苏醒并没有把这些告知苏情,而就在几天之后,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苏醒打败江杰之事已经传开了,成了不少人闲谈时的耳料。 这天下午,苏醒已经练完了剑法,才回到家中不久,江建便寻苏醒来了。 苏醒、苏情、江东儿、江建本是要好的朋友,幼时经常在一起玩耍,江东儿由于家规森严,每次都只能偷跑出来,不能时常和苏醒等人一起玩,江建倒没有这些顾虑,和苏醒、苏情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三人关系也最好。 本来四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可就在半年前,江东儿向苏情表明了爱慕之意,遭到了拒绝,从那以后,江东儿便不受苏醒、苏情待见。 江建和苏醒、苏情的关系一直很好,以前也经常来看苏醒两人,只是近些日子江建一直和父亲在外工作,今天方回到三河镇,便来看苏醒、苏情两人。 江建的父亲叫江烨,为人一向忠厚老实,深得江云的信赖,在江府管理着买办之事,所谓买办,其实就是外出买东西,三河镇被群山环绕,进出一趟便是很不容易,更别说将外面的新奇物品带进来了。 江烨此次外出便是按照江云的命令出去买丝绸的,由于路途遥远,担心有山贼打劫,江烨遂叫着江建一起,路上虽然遇到了一些小毛贼,但江建武功高强,将毛贼都一一打发了。 江建此次陪同父亲外出买办用时甚多,很是想念苏醒、苏情两人,这不,方回到三河镇便来看这兄妹二人了。 多时未见,甚是想念,此番相见,苏醒和江建两人都很激动,虽然江建才回到三河镇不久,但他已经听说苏醒打败江杰之事,他也觉得匪夷所思,便向苏醒证实。 苏醒并没有吹嘘自己,碍于江杰的颜面,苏醒甚至说自己与江杰不分上下,之所以能战胜江杰纯属是运气罢了,对江建来说,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他唯一在意的是苏醒剑法的进步,要是换做以前,苏醒绝不会是江杰的对手的。 苏醒和江建两人聊了很久,还说苏醒已经是三河镇的大红人了,未来一片光明,苏醒并不是很看重这些,他最想做的便是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江建还说有机会要和苏醒比试比试,互相学习彼此的剑法,从而共同跃进,苏醒当然乐意。 又过了一阵子,苏情已经帮着母亲做好了饭菜,要留江建一同用饭,江建却说父亲已经卸完了丝绸,要回家陪同父亲用饭,苏醒和苏情也不好强加挽留,便让江建先回去了。 在之后的这几天里,人们依旧谈论着苏醒打败江杰之事,很多人认为这是空穴来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苏醒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依旧每天坚持练剑。 在年轻一代中,本来只有江东儿、江杰、江建三人的武功修为突破了五重天境界,现在又多了一个苏醒,苏醒的名声也因此越来越大,苏家本是很平凡的一家,自从苏醒的名声传开以后,苏家的地位也跟着上升,不少人争着、抢着要买他们家的豆腐,苏家的生意也随之好起来。 虽然苏醒的名声已经传开,但他并没有丝毫松懈,依旧每天坚持练剑,他的目标便是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拔得头筹,好跟着江海天等老一辈一起去南山寻宝。 苏醒知道,虽然自己打败了江杰,自己仍是不能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真正的对手不是江杰,而是江东儿,在江家三少中,江东儿的武功是最高的,只有江东儿才是苏醒最大的对手,想到这里,苏醒突然间好像有了力量,便继续提剑练习。 ------------ 第十章 豁然开朗 第十章 豁然开朗 便又这样过了几天,这天晌午,金熙灿灿、暖风徐徐,苏醒在神峰山的半山腰处练剑:崩、点、刺、劈、砍、斩、云、抹,招式层出不穷,源源不绝。 苏情和往常一样,沿着神锋山蜿蜒曲折的小道,来到苏醒练剑的地方。 来到半山腰,发觉苏醒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剑,苏情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心中有了主意:‘二哥每次练剑都顾不得我,今天我就躲在暗处吓吓他,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忽视我’。 经过这三个月的苦练,苏醒不仅剑法有了很大的提升,对周围的观察也更加敏锐,不消一会功夫,苏醒已然发觉苏情此刻躲在暗处。 苏醒拔地而起,纵身一跃到三尺高空,一剑挥出,“唰”的一声响起,一道白色剑气只向苏情扑去。 “啊”,面对突如其来的剑气,苏情立刻闭上了双眼,同时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嘴角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剑气缓缓滑过苏情白皙的脸颊,就像清风拂面一样温暖而清新,乌黑亮丽的头发随剑气飞舞,紧闭着的双眼带有几分担心,更增添了几分享受,娇小欲滴的面容显得楚楚动人。 微风已歇,万籁俱静,直到周围一切恢复如常,苏情才敢睁开双眼,将双手缓缓的从耳旁放下,疑惑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呀?方才吓到我了你知道么?”苏情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质问,倒像是在等待着苏醒的解释。 苏醒什么话也没说,目光直锁手中的剑。 苏情很是疑惑:二哥明明知道我不会剑法,方才为什么还会向我发出那道剑气,又为什么久久不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剑。 苏情以前常常看苏醒练剑,虽然她丝毫不懂剑法,但她似乎已经能记住他剑法的所有招式。 『无论多么复杂的剑招,只要看过几十遍,几百遍,甚至几千遍,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一定能记住。』 见苏醒不语,苏情只得暗自思索。 过了一会儿,苏情眼前一亮,她忽然发现苏醒今天的招式比以前更加灵活,也不在只局限于出剑的力度和速度上,刚刚的那一剑绝不是普通的一剑,需要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风的大小及顺逆情况等等,瞬间掌握各种情况并作出精确分析从而发出那一道剑气。 那道剑气没有对苏情造成任何伤害,苏情知道,苏醒这三个月以来剑法有了很大的提升。 苏醒徐徐走到悬崖边上,似有心事,依旧不语。 苏情见状,走到苏醒跟前,问道:“二哥,你为什么喜欢在这半山腰的坡地上练剑呢?东面是悬崖,万一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啊!” 这个问题苏情以前便问过很多遍了,苏醒从没有回答过,苏醒回头看着苏情,目光中透露着今天会告诉她答案。 “这些年以来,我何曾轻松过” “我一直盼望着成年,盼望着参加比武大会,因为只有在比武大会中胜出,才有资格跟随江海天等老一辈人进入南山寻宝,南山宝物很多,据说还有神药,只要服用了神药便会内力大增,我才有足够的实力做我想做的事” “为了能在比武大会中胜出,我拼命的练剑,我告诉自己,无时无刻不处在半山腰,我必须成功,否则便是从半山腰摔下去粉身碎骨” “近些日子以来,我的剑法有了很大的进步,修为也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很多事情也想的更透彻了,我会想办法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做我该做之事,而近在身边的幸福,我亦会坦然面对。” 苏情刚刚还是满脸的疑惑:为什么苏醒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还是向自己发出了那道剑气?为什么苏醒今天的目光是如此的深邃与坚定,丝毫不具有往日的关心与柔情?为什么苏醒会热衷于在这危险万分的半山腰处练剑和休憩? 此刻一切真相大白,所有的疑云烟消云散,苏情却很悲伤,没想到苏醒过去的每一步都是被逼的如此,没想到苏醒曾经背负的是这般沉重,难怪苏醒过去常常因噩梦而惊醒。 想到此处,苏情忍不住哭道:“哥,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苏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苏情。 苏情接着说道:“但我的心意不会变,我的坚持也不会变。” 苏情的身躯本来就很娇小,抽咽着眼泪真是我见犹怜,看到此景苏醒一时没了主意,只得走过去将苏情紧紧抱在怀里。 苏醒想到刚刚苏情称呼自己为‘哥’,以前都是叫自己‘二哥’的,看来她真是已经把自己当作亲人了,又想到这十年都是有她一起度过的,多亏她的陪伴与关心自己才能挺到现在,相处愈久,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深,苏情对苏醒的爱慕之意与日俱增,越发想知道情为何物。 苏醒从上次自梦中醒来看到苏情的貌美容颜后,对她的情愫也是越来越浓,何况父母早有意让自己和妹妹成亲,春心萌动的自己已在心里乐翻天,不知不觉中将苏情抱得更紧了。 苏情原以为自己和苏醒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但历经方才那一幕才知道自己对苏醒了解的不够深,不由得愧疚起来,但想到苏醒把一切都告诉了自己,便知晓苏醒对自己的情感增加了几分,看来他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何况将这些事说出来他势必也会轻松不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情儿,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无从选择,希望你能明白”,苏醒一边摸着苏情的头发一边说道。 “我不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 “至于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根本毫不在乎,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了你,或许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或许是你第一次教我写字的时候,或许是我第一次看你练剑的时候,或许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你曾说过,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等价偿还的,想真诚,源于心,就得用心偿还』 『你曾说过,上帝是不公平的,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所以,你不信上帝』 『可你也曾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真心爱上一个人,无法逃却,只能深陷” 『你对我的爱可以很少很少,但你必须有』 『我可以等的时间很长很长,但你必须来』 ……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感动的眼泪往往比伤心时的眼泪来的更及时、而且猛烈。 苏醒向来坚强,是个咬碎了牙齿也得往喉咙咽的人,此刻听苏情一番话语,早已让眼泪模糊了双眼。 苏醒知道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苏情,但记忆中的琼瑶是挥之不去的思念。 苏醒、苏情两人都不再说什么。 过了良久,苏情用袖角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手绢,轻轻的擦拭着苏醒的额头。 苏醒刚好比苏情高出半个头,此刻见苏情却格外迷人。 一缕微风吹起乌黑的头发从额头佛过,一抹斜阳打在她粉嫩的脸上,苏醒呆呆的看着,挪动的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任心儿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苏醒顿时觉得有万千思绪一起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言语,便不停的抚摸着苏情的头发,直到夕阳渐远、天色渐暗。 苏情一边叠着手绢一边说道:“哥,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苏醒深深呼出一口气,道:“走吧!” 苏情一脸严肃的看着苏醒,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哥,你必须答应我。” 苏醒道:“你说吧!什么事?” 苏情道:“以后再也不要把事情憋心里了,无论什么事我都愿与你一起承担。” 苏醒向前走了几步,道:“这些年来你都在我身边,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以前只是觉得你年纪尚小,有些事让你知道了不好,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以后再不会对你隐瞒什么了。” 听到苏醒这样说,苏情自然是无比欢喜,便拉着苏醒的手向家走去。 ------------ 第十一章 紫气东来 第十一章 紫气东来 在之后的这几日,苏醒晚上睡觉时均会梦到苏情,她清新、美丽的脸蛋总会浮现在苏醒的脑海,日间两人也是形影不离,感情亦是愈发浓厚了。 这天晌午,苏醒和往常一样在神峰山半山腰处练剑,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苏情也来了,苏情对苏醒说道:“哥,你练剑已经连续练了两个时辰了,先休息一下吧!” 说话间,苏情便走到苏醒跟前,将沏好的热茶递给苏醒,同时从怀里掏出白色的手绢擦拭着苏醒额头上的汗珠。 苏醒喝了几口茶,沿着峭壁向上望去,山顶似已逼入云端,一望无际,不可见顶。 苏醒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神峰山的久远的传说:‘神峰山是当初紫阳真人得道之所,旁边的悬崖便是紫阳真人得道时所留下的,在山顶还刻有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 以前苏醒只觉得这个传说甚是荒谬,压根也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紫阳真人,但近日以来剑法颇有进步,轻功更是突飞猛进,莫名的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便想到山顶去一探究竟。 想到此处,苏醒便回头对苏情说道:“妹妹,你还记得关于这神峰山的传说么?” 苏情道:“关于神峰山的传说可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放眼整个三河镇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的,我当然记得了。” 苏醒道:“我想到山顶去看看,看看上面是否刻有‘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看看这传说到底是真是假!” 苏情向山顶看了看,一片渺茫,立刻说道:“这峭壁险陡异常,高不可攀,听说以前便有人想上去,可都没有成功,更有人因此丢掉了性命,我不希望你有事,再说了,这峭壁险峻非常,你要如何上去了?” 苏醒笑了笑,道:“妹妹,你可别忘了,我已经学会了梯云纵,相信这难不倒我的。” 苏情道:“话虽如此,可这峭壁一望无际,上面更是渺茫一片,你欲上去,真是太危险了,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啊!” 苏醒摸了摸苏情的脸,微笑道:“放心吧,妹妹,我会注意安全的,万一遇到危险我会及时下来的,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苏情见苏醒神色坚定,有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便只好同意了,思量再三,苏情对苏醒说道:“哥,我知道你不上去看看是不会死心的,但你答应我,你一定会要好好的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苏醒道:“我答应你,我会很快下来的,你在旁边等我罢!” 苏情向后退了几步,苏醒看了看苏情,笑着点了点头,便施展梯云纵的功夫攀岩而上。 梯云纵是一种专门用于攀岩的功夫,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苏醒对梯云纵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沿着峭壁攀越而上,起初并不需要太多精力,可时间愈久,苏醒便愈发觉得有些体力难支。 苏醒终于筋疲力尽了,他将剑狠狠的插进了峭壁,心里思量着一些事情,近日以来,自己对妹妹已是颇有好感,若就这样回去,势必会觉得很丢脸,更何况还是自己提出要到山顶去看看的。 苏醒回想着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十年前的一场巨变,使苏醒的一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度从南越滇州的西山流浪到淮州三河镇,经历了多少心酸,多少次悬在生与死的边缘,一步一步艰难的挺到现在,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都是一种异样的快慰,想到这里,苏醒顿时精神饱满,感觉浑身都有了力量,继续向上攀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阳光闪耀,金光点点,峭壁上隐隐刻有小小的文字。 苏醒既惊讶有疑惑,惊讶的是这些文字泛着光泽,极为好看;疑惑的是,在如此高峻的峭壁上为何会有这些文字,难道是有人故意刻下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苏醒将剑狠狠的插进峭壁,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 苏醒心底在纳闷:‘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人在如此险峻的峭壁上刻下如此奇妙的文字’ ‘就算我已经学会了梯云纵的功夫,要不是我意志坚定我也到不了此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我能到达这里,我相信还有别人能够到达这里,可就算有人能够到达这里,也应早已筋疲力尽了啊!到底是谁竟有能力在这里刻上文字,此人的轻功真是太可怕了’ ‘不,无论多么高深的轻功都无法做到这样,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醒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文字布满了眼前的整个峭壁,苏醒更为迷茫。 神峰上石质特殊,内含丰富的金铁物质,峭壁比一般山石不知坚韧多少,此人能在此处刻上如此多的文字,武功修为当真难以想象。 苏醒突然想到:‘难道多年以前真的有紫阳真人?’、‘难道关于神峰山的传说是真的?’、‘难道山顶真有紫气东来、阳关普照八个大字?’…… 想到这里,苏醒心里异常的激动,浑身似乎再次充满了力量,便再次施展梯云纵攀越而上。 白芒闪动、黄光耀天,赤霞赫赫,紫气环绕。 绝崖峭壁顶端,刻着‘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 神峰山石质本就特殊,内含丰富的铁矿元素,山顶之处更是如此,阳光打在峭壁的文字上,灼灼生辉,所以,峭壁上的文字看上去金光点点,五颜六色,显得甚为奇特。 ‘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下,刻着几个小小的文字,这些字与之前遇见的大小一般,苏醒想一探究竟,便纵身一跃,落到了那几个字的旁边,将长剑插入峭壁。 “九五真经”,‘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下面刻着的正是“九五真经”这四个字。 “《九五真经》是什么?莫非这峭壁上刻着的便是《九五真经》?”苏醒有些疑惑,便沿着小字继续往下看。 ------------ 第十二章 九五真经 第十二章 九五真经 苏醒看着上面的文字,引入眼帘的是第一行,上面刻着:‘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 苏醒以前在西山的时候,念过几年书,到了苏家以后也跟苏情一道去过学堂,认识了不少字,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读到这几句便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言何意。 苏醒便跳过这一行,看着下一行,第二行刻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苏醒依然不知其意,便向下跃了几步,也不知道跳过了多少文字,上面刻着: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苏醒又接着看了一些文字,皆不知其意,便越发觉得这《九五真经》没意思,此刻自己已经没了力气,想着妹妹还在半山腰等着自己,便不在多留,沿着峭壁向下而去。 气空力竭,苏醒只得沿着峭壁缓缓向下爬,梯云纵的心法果然高深,不仅让苏醒的身体变得轻盈,还能维持体力,苏醒沿着峭壁缓缓而下,过了好一阵子,苏醒才回到了练剑的地方。 苏醒方才落地,苏情跑过去将苏醒紧紧的抱着。 刚才翻越峭壁,过度施展梯云纵,苏醒此刻毫无力气,感觉身上的每块骨头都要散架一般,见苏情紧紧的抱着自己,便也觉得舒心不少。 苏醒抚摸着苏情的头发,润滑而柔软,过了一会儿,苏醒方说道:“适才让你担心了吧!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苏情噘着嘴,道:“你还说了,一上去就是这么久,让人好不担心!” 苏醒道:“好妹妹,我现在浑身乏力,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一切等我睡醒再说,好么?”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苏情鼓得圆嘟嘟嘴说道,接着便扶着苏醒向家走去。 回到房间,苏醒便一股脑的睡了过去,直到吃下午饭时才醒过来。 吃过晚饭后,苏醒回到房间,还在想着神峰山上发生的一切。 苏情来到苏醒的房间,看苏醒思考的入神,便问道:“哥,你一副很入神的样子,又在想什么了?” 苏醒让苏情缓缓坐下,将自己在神峰山上见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情。 苏情听完后也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惊疑道:“没想到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如果可以,我也想到神峰山山顶去看看,看看这紫阳真人所留下的奇迹。” 苏醒知道苏情丝毫不会武功,要想上神峰山山顶难入登天,只当她方才所言也只是玩笑罢了,便也没放在心上。 苏醒接着说道:“哥,你方才所说,神峰山山顶的峭壁上除了刻有‘紫气东来、阳光普照’八个大字外,还刻有《九五真经》,既然你不懂《九五真经》,不妨说出来听听,没准我还能帮上什么忙了。” 苏醒想来这《九五真经》佶屈聱牙、深奥难懂,自己都不理解,妹妹又怎么会明晓其中的真意了,但又见得妹妹的确有帮助自己的意思,便随口说了一句: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苏情沉思了还一阵子,摇了摇头,道:“迷迷糊糊、虚虚实实,如梦似幻,不知所云。” 苏醒笑了笑,道:“妹妹向来聪明伶俐,没想到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来,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没有人会明白了。” 苏情看了看苏醒,道:“哥,你莫不是在取笑我?”苏情说完便将手向苏醒的脖子伸去,不停的捞痒。 苏醒没想到妹妹会突然用手捞自己的脖子,一时之间也没得防备,嘴里便哈哈大笑起来。 苏醒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次吧!” 苏情双手搭在苏醒的肩上,从胸前紧紧得抱着苏醒,深情得看着苏醒的脸,轻轻的说道:“哥,我感觉这段时间你真的变了很多,你以前都沉着脸,现在居然会和我开玩笑,还会这样静静的让我抱着你,我好高兴。” 苏醒想到,以前刚到苏家得时候,见妹妹对他百般友好,心中便觉得对不起琼瑶,那时的苏醒总是刻意躲着妹妹。 世间流逝,同为一家人,兄妹两在一起吃饭,一起读书,苏醒对妹妹便有了几分感情,但苏醒心中念及琼瑶,也一直同苏情保持着距离。 直到这段时间,苏醒便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妹妹,又见妹妹对自己一片痴心,不知不觉中已将对妹妹的这份情感逐渐放开。 见苏醒久久不语,苏情猜想苏醒又想起往事了,便说道:“哥,你方才所说的那句《九五真经》有点难,我确实不知其意,你不妨在多说几句,我总有几句明白的。” 苏醒便又说了几句: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 苏醒一连说了数十句《九五真经》里面的话,苏情皆不知其意,只得不停的摇头,道:“哥,你别说了,完全听不懂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情双眼一亮,似乎有了主意,便接着说道:“对了,孙伯伯也算见多识广,我们不若去问问他,兴许他能知晓其中的意思了!” 苏醒想了想,缓缓说道:“关于神峰山的一切全是传说,除了我们两人还有谁会相信,再说了,这《九五真经》既是紫阳真人所留下的,想必其中定有玄机,若让别人知晓,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关于神峰山山顶刻有‘紫气东来、阳光普照’、乃至紫阳真人修道均是传说,若不是苏醒亲自到过山顶,苏情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传说是真的。 ------------ 第十三章 牢记真经 第十三章 牢记真经 传说,紫阳真人足迹踏遍整个华夏,聪明绝顶、博览群书、内修阴阳、外通八卦、掌运五行、通晓自然,最后在神峰山修行,终成修道第一人,既然《九五真经》是紫阳真人所留下的,难以理解其中真意也就很正常了。 苏情觉得苏醒所言在理,《九五真经》既然是紫阳真人所留下,其中奥秘当然深不可测,若让心存不良之人知晓《九五真经》的内容,万一能解答其中玄机,便会给世间带来灾难,兄妹两人便深知关于这《九五真经》之事,仅彼此两人知道便罢了,再也不要告诉第三人。 苏情说道:“《九五真经》深奥难懂,需要哥哥先将真经内容全数记下,我相信假以时日,哥哥定能参透其中玄机的。” 苏醒道:“妹妹,既然这《九五真经》丝毫看不懂,记下又有何用?” 苏情道:“哥哥此言差矣,十年前你从南越滇州流落到三河镇被父亲所救,日前又从亿伯伯处习得梯云纵的功夫,勾起了你一探神峰山顶的好奇心,遂才发现这《九五真经》,看来冥冥之中似有天意,牵引着你发现这《九五真经》,想必日后《九五真经》对你大有作用。” 苏醒叹了一口气,脸上不见一丝笑容,正色道:“家逢巨变,世态炎凉,我早已不信这‘天’,不信这‘道’”。 苏情脸上出现的几分愧疚,道:“对不起,哥哥,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苏醒道:“这十年来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安慰、鼓励着我,我不信天、不信道,可我相信你。” 苏醒的话语,宛若一缕清爽的风,吹进苏情干涩已久的心窝,并迅速流遍全身,又如一抹温暖的光,照进尘封已久的世界,温暖而祥和。 苏情周身浮现一丝酥意,倒在了苏醒的怀里,过了好一阵子,苏情才说道:“哥,以前我会陪着你,今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你,那这《九五真经》你还要不要记下……” 苏醒道:“这《九五真经》刻在神峰山之巅,攀越山顶已是难事,昨日我已累的精疲力竭,方才记下这数十句,此刻,更遑论要记下这整篇的《九五真经》。” 神峰山险陡异常,稍有不慎摔下来便会粉骨碎身,苏情本不愿苏醒涉险,但这《九五真经》既是紫阳真人所刻,当然是世间罕有、无比珍贵,苏情知晓,这《九五真经》来日对苏醒必然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苏情便说道:“要想在神峰山山顶记会这《九五真经》当然困难,不过,哥哥,你明日可以带着笔墨上去,将《九五真经》内容记在纸上,回头在按照纸上的内容记忆便可。” 听到苏情这样说,苏醒恍然大悟,道:“还是妹妹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 苏情道:“哥,今日天色已晚,你先歇息,一切等明日在说吧。”苏情说完便离开了,苏醒便也休息了。 第二天,苏醒、苏情两人吃过早饭后,便来到了神峰山的半山腰处,苏情将笔墨和纸装进了包袱,将包袱系在苏醒的胸前,接着说了几句关心的言语。 苏醒准备好了之后,便让苏情退到一旁,自己则施展梯云纵的功夫攀越而上。 这日天色不如昨日那般敞亮,阳光打在峭壁的文字上,虽没有昨日那般金光灿灿,却也泛着点点光泽。 苏醒落在‘紫气东来、阳光普照’这八个字的下面,将剑狠狠的插入峭壁,取出笔墨和纸。 在第一页写上‘九五真经’四个大字,翻开第二页继续写着:‘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於有,有生於无’。 神峰山石质特殊,映着阳光,金光点点,看的愈久,苏醒发觉视线模糊,再加上在如此峭壁上,更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内力,想到这里,苏醒便将笔墨和纸放进包裹了,攀岩而下。 回到半山腰处,苏醒将情况如实的告诉了苏情,两人休息了片刻便也往家走去。 第二天,苏醒又翻越到神峰山顶,继续抄录: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 第三天,苏醒又翻越到神峰山顶,继续抄录: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 直到第七天,苏醒将全部的九五真经已经悉数抄录了下来。 苏醒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九五真经》背会,《九五真经》深奥难懂,比一般的经书更难记会,而且这件事又不能让旁人知晓,苏醒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背诵,只能选择在神峰山的半山腰处背,好在有苏情的陪伴,苏醒也没觉得无聊,不过几天,苏醒已经能将《九五真经》倒背如流。 苏醒拿着《九五真经》,心中有了思量:我已经将《九五真经》全部记会了,拿着此书也是无益,万一被他人察觉恐会徒添事端,但不如将此书交给妹妹。 思念至此,苏醒便找到了苏情,从怀里掏出缝订好了的《九五真经》,一边递给苏情一边说道:“妹妹,我已经将全部的《九五真经》都记住了,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了。” 苏情道:“哥,这是你的东西,你拿着就好了,又何须交给我。” 苏醒道:“记得你日前说过,这既然是紫阳真人所留下的东西,当真玄机莫测,若落到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我又不忍心毁掉这世间至宝,妹妹,你向来小心谨慎,这个就交由你保管了。” 苏情道:“既然哥哥这么说了,我便先替哥哥保管着,绝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见苏醒如此信赖自己,苏情饶是开心,遂按照苏情的意思,将《九五真经》收了起来。 ------------ 第十四章 绝世轻功 第十四章 绝世轻功 近些日子以来,苏醒剑法颇有进步,梯云纵大成,太乙剑法更加娴熟,虽然不懂《九五真经》的意思,但对真经内容也已烂熟于心。 又想到前段日子因剑法停滞不前而发愁,自己能有如今此番变化,要感谢苏情的支持与陪伴,要感谢江海天暗中相赠剑谱和名剑,要感谢孙亿。 苏醒知道,江海天之所以要暗中赠予自己剑和剑谱,便是希望自己能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胜出,与他们一道去南山寻宝,南山凶险异常,江海天不想让江杰、江东儿、江建三人涉险,而苏醒非是江氏族人,其死活便不是很重要。 苏醒一心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就算江海天心有算计,苏醒也还是照单全收,而且,心底对江海天表示感激,既然太乙剑谱和名剑是江海天暗中相赠,便是不希望被他人察觉,苏醒自然是将这件事藏在心底,从未告知旁人。 苏醒很感激孙亿,要不是孙亿传授梯云纵心法,自己的剑法也不会进步的如此之快。这些日子以来,苏醒一直在练习梯云纵和剑法,很少去看望孙亿,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这日,苏醒让母亲做了几道好菜,顺道打了一壶酒,便叫上妹妹一道去看望孙亿。 苏醒兄妹俩来到龙王庙,发现门依然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孙亿正在生火,炉子旁边放着一些白米和野菜,这些白米和野菜也是左邻右舍给的。 苏情首先说道:“亿伯伯,我和哥哥来看你了,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苏醒立刻将饭菜和酒向孙亿递过去,孙亿立刻伸手将饭菜和酒接接了过来,放在了旁边的木凳子上,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正准备放进嘴里,这时,孙亿忽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苏醒。 他看见苏醒印堂敞亮,红光满面,便知苏醒心结已解,笑着点了点头,便开始吃菜、喝酒。 过了一会子,苏醒才对孙亿说道:“日前多谢亿伯伯教我梯云纵,我从中获益匪浅,今日特来谢谢您。” 孙亿喝了一口酒,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正色道:“如今你已将梯云纵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便将关于这套心法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免得你日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孙亿缓缓道出:“这件事还得从我离开三河镇说起” 那年我也学得了一些武功,放眼整个三河镇,也没有谁是我的对手,那时,我自以为武功高强,便离开三河镇到外面去闯荡。 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我离开三河镇,步入江湖之后,和江湖上的绝顶高手相比,我所练的武功还相差甚远。 为了生存下去,我只得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为此吃了很多苦头、受了很多白眼。 直到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个道观偷盗了‘梯云纵’这套轻功,通过勤学苦练,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我的轻功突飞猛进。 ‘梯云纵’和‘迷踪步’并称为两大轻功绝学,靠着梯云纵这门功夫,我在江湖上也有了一定的威望。 但我的梯云纵心法是偷来的,道观欲追回梯云纵心法,也一直在查找我的下落。 我想到我的梯云纵已有大成,便没将他们放在心上,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我的武功与武林上的绝定高手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我的梯云纵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界,他们根本无力追上我。 后来,道观为了杀我、夺回梯云纵心法,便请了一个名为秦玉安的年轻人来杀我。 没想到秦玉安竟然追上了我,他是在我练成梯云纵之后唯一能追上我的人。 秦玉安本来是受人之托来杀我的,但看我的轻功确实超群,他也不忍心杀我,便答应饶我一命,可是秦玉安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交出梯云纵心法,二是自废一条腿,终身不得施展梯云纵。 为了活命,我交出了梯云纵心法,废了自己的右腿,终身便不得施展轻功。 后来我想的很清楚,江湖实在是无比残酷,自己所追求的一切也是枉然,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危难之际,心中所念,唯有家中的亲人,就算死也得死在家中,正所谓落叶归根。 右腿既废,我便只能借着拐杖回家,从中原京州到西祁淮州的三河镇,我足足用了六个月的时间。 万万没想到,当我回到三河镇时,却发觉在我离开三河镇期间,三河镇连续三年大涝,我的房子已经被洪水卷走,就连妻儿也因此丧命。 三河镇连续三年涝灾,损失惨重,便不再拜祭龙王,在众人的安排下,我便住进了龙王庙,直到如今这般模样。 此时,孙亿早已热泪盈眶。 苏醒、苏情没想到孙亿有着如此心酸的过往,心中一时心有余悸,对孙亿便又多了几分怜悯,暗自下决心以后要多多相助。 孙亿拾掇了心情,望着苏醒说道:“醒儿,若你以后离开了三河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在外人面前施展梯云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情问道:“孙伯伯,既然梯云纵这门功夫的来历并不光彩,当初为何要教给哥哥了?” 孙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日我看苏醒眉头紧锁、双眼寒澈,印堂晦涩,似是心中积怨已深,若不设法加以排除,长此以往,恐怕对苏醒的身体会有伤害,我从你那里得知,苏醒的这些状况是由于长时间剑法没有进步乃至压力过大造成的,为了解决苏醒的这些问题,我也只好将梯云纵心法传给苏醒。” 苏情接着说道:“想必,孙伯伯当日没有将梯云纵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就是担心哥哥在知晓实情后不愿意学,今日见哥哥红光满面,萦绕在心头的心结已然解开,便如实相告了。” 孙亿笑了笑,道:“情儿姑娘果真聪明伶俐,竟将我心中的这点小心思看的透透彻彻。” 孙亿对苏醒说道:“醒儿,我当日没有将梯云纵的实际情况告诉你,便让你学习梯云纵,希望你不要怪我!” 苏醒说道:“亿伯伯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心里当真满怀感激,又怎么会怪您了,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个疑惑,不知孙伯伯可否解惑?” 孙亿道:“你问吧!” 苏醒道:“您方才所说,‘梯云纵’和‘迷踪步’是并称为两大轻功绝学,而您在短短三个月便已经练成了梯云纵,道观之人便无法轻易追上您,万般无奈之下,道观只得请人来杀你、夺回梯云纵心法,最后是秦玉安追上了你,请问秦玉安所用的是迷踪步吗?” 孙亿摇了摇头,眼里射出几道寒芒,一副佩服至极的样子,道:“秦玉安所施展的并不是‘迷踪步’,他所用的乃是普天之下轻功之最……水风行步。” ------------ 第十五章 藏何玄机 第十五章 藏何玄机 苏醒惊讶道:“水风行步!何为水风行步?” 孙亿道:“梯云纵、迷踪步乃是两大轻功绝学,梯云纵擅长攀越峭壁、飞檐走壁;迷踪步来无影、去无踪;水风行步远在梯云纵和迷踪步之上,真可谓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啊!” 梯云纵这门功夫对苏醒而言已是万般奇特,自从学习了梯云纵这门功夫,苏醒知道自己的轻功已然是突飞猛进,更凭着这套轻功登上了神峰山顶,明晓了神峰山的传说,此刻听见世间有比梯云纵更为厉害的轻功,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中惊讶不已。 梯云纵、迷踪步乃是两大轻功绝学,水风行步乃是普天之下轻功之最,三门轻功各有特色: 梯云纵擅长攀越峭壁,无论多么高深的悬崖,凭借梯云纵都能攀岩而上;迷踪步适合短距离追击,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水风行步适合长距离追击,凭一苇可渡江,水上漂、草上飞、云中燕,皆不在话下。 此时,苏醒方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醒原以为自己的剑法已颇有成就,不仅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还打败了江杰,方才听孙亿一翻言语,才觉得自己所差甚远,就自己目前的剑法而言,虽然在三河镇已属佼佼者,但一旦步入江湖,恐怕也是不入流的境界,根本无力自保。 无意间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兆星云,又想到自己剑法与父亲相差深远,苏醒心中泛起一丝寒意: 十年前,南越滇州,西山。 兆星云凭一把长剑,一套‘二十三路剑法’所向披靡、独步西山,被尊称为‘剑侠’。 马袁凭一套‘猿击术’、‘马蹄术’,出神入化、傲视群雄,被尊称为‘鬼盗’。 兆星云与马袁经常在一起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两人遂留下“利剑亡魂、无招取命”的佳话。 苏醒在年幼时,兆星云曾数次在苏醒面前施展‘二十三路剑法’,只是苏醒那时过于年幼,没有记住二十三路剑法的心诀,甚至连剑法招式也没有印象。 苏醒心想,若自己年幼时能记住一些父亲二十三路剑法的心诀和招式,再结合如今自己对剑法的领悟,一定会有不少的收获,只怪当初自己太贪玩。 见苏醒久久不语,思量若久,苏情便问道:“哥哥,看你似有所思,又想起兆叔叔了吧!” 苏醒道:“父亲剑法超群、名满西山,而我的剑法与父亲相差甚远,实在是有辱先父之名,每每想到此处,我总会愧疚万分。” 苏情道:“哥哥无需如此悲观,这段时日你的剑法已经大有进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剑法一定会超越你父亲的。” 苏醒道:“犹记的以前在西山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如今却只剩下自己,难免有些悲凉!” 苏情道:“我父母一向对你视若己出,对你的爱从未缺少半分,大哥对你亦是关心至致,这世界对你的爱,从未减少,或许,这个世界从未亏欠过你。” 十年以来,苏醒能体会到家的温暖,能感受到亲人的关怀,或许正如苏情所言,‘这世界对你的爱,从未减少,或许,这个世界从未亏欠过你’。 苏醒见苏情所言甚是在理,心中所有的阴霾全部一扫而过,又见孙亿已将饭菜、美酒用尽,整个一副酒足饭饱之态,便也不在打扰,辞别孙亿后,苏醒、苏情两人便向家走去。 时间流逝,已经到年底了,比武大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为了能在比武大会中胜出,苏醒依旧刻苦练习。 以前苏醒的剑法很是凌乱,自从他学习了太乙剑法后,似是找到了练剑的窍门,对剑法的领悟更深,剑法颇有进步。 苏醒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剑法有了进一步的提升,江杰和江建两人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只有江东儿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在明年的比武大会中,江东儿将是他的唯一对手,即使如此,苏醒也没有丝毫松懈。 这天中午,苏醒在神峰山的半山腰处练剑,忽然,他察觉有人靠近,苏醒很是疑惑:这里向来平静,除了自己和妹妹两人,很少有人来,谁会来这里呢? 苏醒来到一旁,发现草丛中躲藏着一人,此人且不是江杰又是谁。 原来,江杰自从被苏醒打败后,闷闷不乐,一度精神颓废,他不知道苏醒的剑法为何会进步的如此快,他知道苏醒一直在此处练剑,便悄悄地潜上山来,想一看究竟。 眼见苏醒发现了自己,江杰便也不在躲藏,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苏醒,上次不过是我一时疏忽才败给了你,我要和你再比试一次。” 苏醒看着江杰,他本来是天之骄子,集万千荣耀于一身,此刻的他,咆哮,愤怒,不解,苏醒顿时觉得此刻的江杰有几分可怜。 自从被苏醒打败以后,江杰就常常被镇上的人议论,就算顶着江海天儿子的光环,他也时常陷入窘境,他知道,要想找回昔日的荣耀,他就必须打败苏醒,所以,他此刻又向苏醒发起挑战。 苏醒淡淡的说道:“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根本无须再战。” 江杰冷然道:“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我向你挑战,苏醒,你敢应战吗?” 苏醒淡淡的说道:“有何不敢。” 江杰手中的剑已经出鞘,直指苏醒,苏醒手中的剑直指江杰,‘铛’的一声响起,战局划开。 江杰的剑招霸道刚猛,招招不留余地,剑剑封锁苏醒生路,苏醒知道,江杰已经用了最大气力,这不像是一场比武,更像是一场生死决断。 碍于江海天的缘故,苏醒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江杰步步紧逼,尽封生路,苏醒心里明白,江杰是何等的恨自己,俨然想取自己的性命。 纠结了好一阵子,苏醒有了思量:既然江海天不想让江杰在比武大会中胜出,我何不成全他,我现在便将江杰打败,让江杰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胜过我,让他放弃明年的比武大会。 想到这里,苏醒已经有了思量,太乙剑法再现,招式行云流水,江杰的剑法逐渐失稳,开始凌乱,败象骤现,苏醒移行换步,刹那间,名剑已经对准了江杰的咽喉。 ------------ 第十六章 南山之宝 第十六章 南山之宝 再次败给了苏醒,江杰有怒火,更多的则是疑惑:“苏醒,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剑法才会进步地如此神速?你身上到底藏有何种玄机?” 苏醒将剑名剑收回了剑鞘,平和的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勤于练习,剑法自然会进步。” 江杰苦笑道:“以你现在的剑法,就算是我大哥也不见得会是你的对手,想来明年的比武大会胜出的人只会是你,你便有资格跟随我父亲南山寻宝,据说里面的宝物可以提升人的修为,看来,我这辈子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江杰口中的大哥正是江东儿,现在看来,他确实是苏醒唯一的对手。 方才江杰说到南山的宝物可以提升人的修为,苏醒心中有了疑惑,遂问道:“你也听说过南山里的宝物可以增进人的修为?” 江杰饶有信心的说道:“我可是江海天的儿子,我当然知道这些。” 苏醒问道:“你知道里面的宝物有什么吗?” 江杰淡淡的说道:“盘龙根。” ‘盘龙根’,果然是盘龙根,这与当初苏醒探听到的消息是一模一样的。 盘龙根不仅是疗伤圣药,还可以增进人的武功修为,传说,只要服用了盘龙根,不仅会增强内力,使人的修为跃进,就连血液也能救人,当真是不世神药。 十年前,苏醒家逢巨变,辗转流落到三河镇被苏家收养,一个重担落在了苏醒的身上,苏醒知道,要承担这一切,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所以,苏醒一直苦练剑法。 后来,苏醒曾听人说南山有宝,可增进修为,三河镇有一个习俗,每五年会进行一次比武大会,凡是成年人都可以参加,比武大会胜出的人便有资格跟随长老等老一辈人进入南山寻宝。 三河镇以前有四大家族:江家、赵家、陈家、胡家,四大家族的长老曾带领老一辈人和比武大会中胜出的后起之秀进入南山寻宝,可他们并没有找到盘龙根。 现在,陈家和胡家已经没落,赵家的势力也比不上从前,唯有江家独大,明年的比武大会是由江氏一族的长**海天主持,待比武大会结束以后,比武大会中胜出的人便有资格跟随江海天等老一辈进入南山寻宝。 苏醒一直盼望着成年,盼望着参加比武大会,他相信,只要自己找到了盘龙根,便可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便有能力做自己想做之事。 苏醒思索了很久,接着对江杰说道:“南山真的有盘龙根吗?” 江杰平和的说道:“我曾听我父亲提起过,南山确实有盘龙根,不过,南山猛兽巨多,加上四大家族的长老都想把盘龙根据为己有,所以当年他们虽然发现了盘龙根,却无法采摘” “现在,我江氏一族实力强大,这盘龙根我势在必得” “苏醒,只要你能够将盘龙根找回来交给我,我保证会让你们苏家成为镇上的大户人家,而且,我还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让你一辈子也花不完。” 这些年以来,苏醒一直期待着比武大会,一直期待着南山寻宝,如今已经证实南山有盘龙根,苏醒心下兴奋不已,对盘龙根早已垂涎若渴,又怎么会将盘龙根交给江杰呢! 苏醒心想:若我此刻断然拒绝江杰,他势必会连番刁难于我,说不定还会阻止我参加比武大会,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我多年的希望就会落空,不行,不能这样,不若先将他稳住,等盘龙根到手之时,在搪塞于他。 苏醒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且不说比武大会我会不会胜出,南山之行,又有你爹等老一辈人前往,盘龙根又怎么落到我的手上,不过,倘若盘龙根万一真的落到我的手上,我会考虑交给你的。” 听到苏醒这样说,江杰当心高兴不已,还说道:“你说的很对,我爹的修为已经突破了六重天初阶境界,若真的有人能采取盘龙根,这个人只可能是我爹,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若我爹得到盘龙根,他一定会交给我的。” 江杰瞅了苏醒一眼,冷笑道:“苏醒,这就是命啊!苏醒,你好自为之吧!”江杰说完便朝着山下走去。 望着江杰离去的背影,苏醒感慨良多:江海天,你将太乙剑谱和名剑暗中交给我,便是希望我能在比武大会中胜出,不希望江东儿、江杰、江建三人涉险,你这是在利用我。可是,我也在利用你啊! 据方才江杰所言,江海天曾见到过盘龙根,知道盘龙根的所在,届时,苏醒只要暗中跟在江海天身后,便能知道盘龙根的所在,在趁机夺取盘龙根,想到这里,苏醒会心的笑了起来。 新年已至,家家欢呼雀跃,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江家还给不少人派米,共普盛世,天地同庆。 苏家也做了不少的好菜,一家五口人,欢聚一堂,无不喜笑颜开,苏醒和苏情来人还给孙亿送去了饭菜,共同过好年。 这已经是苏醒在苏家过的第十个年,每当这个时候,苏醒总会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 南越滇州、西山、兆家。 这些字眼好像已经很陌生了,‘兆雷’,这个名字含有几分苦涩,自从苏老伯给他取名‘苏醒’后,他便再也没有用这个名字。 苏醒知道,自己早晚都会回到西山,调查当年的真相,而在此之前应该做的便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苏醒的修为进步的很快,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但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对盘龙根志在必得。 说起盘龙根,苏醒又想起了比武大会之事,按照惯例,二月初便会举行比武大会,其实,苏醒对这次比武大会也挺有把握的,毕竟他已经学会了梯云纵、太乙剑法,又有名剑在手,就算是对上武功高强的江东儿,他也有不少胜算,苏醒知道,自己已经等候了十年,这次不能失败,思念至此,便又开始练剑。 新年的热闹已经逐渐散去,三河镇开始筹备另一场大事……比武大会。 ------------ 第十七章 比武大会 第十七章 比武大会 江家大院的偏南一隅,土地平旷,是比武的最佳场所,浩大的比武场已经建立,桌椅齐备,一切皆已就绪,等待着比武大会的到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二月初六,正是比武大会开始的日子,比武场周围坐满了人,观看着这场盛世大典。 长老席上坐着四人,他们分别是江家、赵家、陈家、胡家的长老,江家的长老便是江海天,赵家、陈家、胡家已经势弱,在江海天面前自然没有发言权,他们三人坐在长老席上只是习俗而已,并不见得风光。 首先是江海天宣布比武大会开始,只见江海天的话音方落,锣鼓声响,鞭炮齐鸣,整个比武场人声鼎沸。 要参加比武大会的年轻一代陆续走上台,他们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除了江家、赵家、陈家、胡家四大家族的人外,还有李家、苏家、孙家、吴家等人参加,三张白纸上写满了名字,共有104人。 每两人一组,104人被分成了52组,一天下来,52人胜出,第一轮的预选赛已经结束,苏醒轻松过关。 比武大会的第二日,经过轮番比试,最终有六人进入最后的比试,除了苏醒、江东儿、江杰、江建四人外,还有江军、赵目柯两人。 比武大会的最终决比试在比武大会的第三日进行,也就是明天,为了让为了让明天的比试更加公正合理,六人还进行了抽签,在江海天的主持下,六人已经完成了抽签: 江杰和江军比试; 江建和赵目柯比试; 苏醒和江东儿比试。 苏醒知道,在这次比武大会中,自己迟早都要与江东儿比试一番,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当他看到这份比试名单时,并不恐慌。 这天晚上,苏醒矗立在窗前,借着月光擦拭着名剑,月关很淡,朦胧而模糊,一如苏醒此刻纠结的心绪。 江东儿本是苏醒要好的朋友,对苏情也很是关心,可是江东儿曾对苏情表达爱慕之意,苏情拒绝的很坦然,江东儿没有放弃,一度对苏情死缠烂打,这更加引起了苏情的反感,苏醒和苏情两人便不在理会江东儿。 可是,就算是到了现在,江东儿对苏情的心意仍是没有改变,苏醒也很埋怨江东儿。 念及过往,所思甚多,想到明天就要与江东儿比试,苏醒又怎能平静。 以前,苏醒、苏情、江东儿、江建四人关系很好,苏醒、江东儿、江建还时常在一起练剑,苏情则在一旁观看。 江东儿不仅武学天赋极高,更有很多老一辈的人指点,在江东儿十七岁的时候,武学修为便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后来,又精进至五重天中阶境界,一度震惊整个三河镇。 江东儿的父亲江云很是开心,不仅派面、派米,还大宴三天,全镇同乐。 江东儿不仅是江家的骄傲,更是整个三河镇最富盛名的后起之秀,同时,他也承担着传承家族产业的重大使命。 江东儿是江云的唯一后人,总有一天会继承江氏一族的庞大产业,江云从小便对江东儿寄予厚望,而江东儿也从未让江云失望过。 此次比武大会,江云准备已久,便是希望江东儿能胜出,希望江东儿能够跟随江海天等老一辈人参加南山寻宝,找到宝物,提升自己的修为,从而更好的继承家族产业。 苏醒知道,此次比武大会江东儿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江云,为了整个江家。 当然苏醒也明白,不论自己现下对江东儿怀揣着怎样的想法,明日的比试定要全力以赴,因为这是自己十多年以来的心愿,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苏醒思绪良久,困意已经卷起,便将名剑收回了剑鞘,躺在床上入睡了。 天色渐明,今天是比武大会进行的第三天,一切都会在今天落幕。 比武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江海天等四位长老已经就坐,比试正是开始。 第一场,江杰对阵江军,江杰胜出; 第二场,江建对阵赵目柯,江建胜出。 第三场,苏醒对阵江东儿,比试即将开始。 苏醒和江东儿两人缓缓走上比武场,手中长剑徐徐出鞘,剑指对方,微风吹来,长发斜划,衣衫轻飘,像是为即将开始的比试增添了几分战意。 双剑舞动,战局划开,在场众人都沉浸在苏醒与江东儿的对决中。 交手不过十招,苏醒渐趋吃力,他知道江东儿的剑法很是高超,一番交手过后,仍是远超估计。 江东儿的剑法与江杰的剑法很是不同,江杰的剑法霸道、威猛,在于出剑制胜,而江东儿的剑法看似平缓,却隐含着一种绵连不绝的攻势。 上次在与江杰交手的时候,苏醒看出了江杰剑法的弊端,所以才能轻易取胜,而此刻面对江东儿,江东儿的剑法行云流水,攻守兼备,苏醒饶是看不出其中的门路。 苏醒调控心绪,太乙剑法凌厉挥洒,太乙剑法威力不凡,苏醒逐渐摆脱了颓势,只是,太乙剑法已经尽数施展,苏醒仍是没有把江东而打败。 苏醒知道,若继续施展太乙剑法,以江东儿的悟性,定能找到破解之法,唯今之际,只能结合太乙剑法的特点,随心出剑。 苏醒将内力汇聚掌心,在逐渐将内力注入到名剑之中,一时间剑气挥洒,掌劲斥散,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吃惊。 就在这时,江海天突然喊道:“住手。” 听到江海天这样说,苏醒和江东儿两人逐渐收起了攻势,退至一旁,向江海天瞧去。 江海天急忙走上比武场,大声说道:“苏醒和江东儿两人的修为同样高超,不分伯仲,若继续战下去恐有性命之忧,所以他们两人并列第一。” 听到江海天这样说,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什么!苏醒和江东儿并列第一!怎么会有两个第一?” “苏醒和江东儿第一,江杰和江建就不用比试了吗?” “是啊!从方才的比试来看,江杰和江建确实不会是苏醒和江东儿的对手。” “两人并列第一,难道他们两人都有资格参加南山寻宝之行?” …… 江海天继续说道:“方才大家已经见识到了苏醒和江东儿的剑法,他们确实应当并列第一,余下的比试便也不必举行了” “从本次比武大会来看,年轻一代涌现出了不少杰出者,五日后的南山之行,前六名皆可参加……” 江海天的话语未落,现场一片喧哗。 前六名,便是苏醒、江东儿、江杰、江建、江军、赵目柯六人,他们当然愿意参加南山寻宝之行,此刻听到江海天这样说,自然是高兴不已。 苏醒和江东儿两人的武功修为已经步入五重天中阶境界;江杰、江建两人的武功修为已经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江军和赵目柯两人的修为是四重天高阶境界之大成,他们六人确实有资格参加南山寻宝之行。 江海天一番言语自然有理,无人反对,此事便就这样定下,苏醒六人欣赏着这份荣耀,周围的人皆投来赞许的目光,直到很晚才散去。 ------------ 第十八章 心有疑虑 第十八章 心有疑虑 这天晚上,月色朦胧,苏醒在院中沉思。 回想着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又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苏醒不甚疑惑:既然太乙剑谱和名剑乃是江海天暗中给我的,他这么做便是希望我能在这次比武大会中胜出,和他们一道参加南山之行,不让江东儿、江杰、江建涉险,可是,他今天为何要让前六名的人参加南山之行,如此一来,江东儿、江杰、江建都会涉险的啊! 江海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难道这一切只是他的一个算计! 不,在苏醒的心中,江海天可不是这样一个人。 江云和江海天是两兄弟,江云为长,江海天为幼,两人志向不同,江云立足商场,一心想将江氏一族的产业发展、壮大,江云城府颇深,又精通经商之道,作为商人,利益为重,精于算计,为人难免有失偏颇; 江海天酷爱武学,为人豪爽又不失稳重,有着侠士的情怀与担当,他经常鼓励年轻一代习武练剑,深受年轻一代的尊崇,在苏醒心中,江海天一直就是一位内心坦荡、光明磊落之人,或许这一切尚有不可知的原因。 苏醒心头一惊! 难道,难道暗中送我太乙剑谱和名剑的人不是江海天,而是另有其人? 苏醒细细揣测,他曾见过江海天手上的剑,江海天手上的剑虽然精致,但远不如这把名剑锋利,照理说,自己与江海天毫无关系,如果这把剑真是属于江海天的,他为何不自己用,反而肯送给我呢? 不,不,这把剑很可能不是江海天送给我的,苏醒摇了摇头。 如果这个人不是江海天,又会是谁呢? 满心的疑惑,苏醒越想越纠结。 就在这时,父亲来到了苏醒的身后,轻轻说道:“醒儿,此次南山寻宝之行,你就不用去了吧!” 听到父亲这样说,苏醒宛若晴空霹雳,回头望着父亲,过了良久,才缓缓问道:“为什么啊?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去南山寻宝,我可是在比武大会中进入前六名的啊!” 父亲踱了踱步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南山多有猛兽,稍有不慎,便会伤及人的性命,我不希望你出事。” 苏醒看着父亲,十一年前便是父亲将自己带回三河镇的,还给自己取了名字……苏醒,可这十一年以来,两人却很少说话,在苏醒心中,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苏醒很敬重父亲,父亲的话,苏醒本不敢违拗,只是苏醒一直盼望着成年,盼望着参加比武大会,盼望着参加南山寻宝之行,如今自己已经在比武大会中取胜,有资格参加南山寻宝,父亲却让他放弃,苏醒自然是舍不得。 苏醒的脸上有疑惑,也有苦涩,忍不住问道:“父亲,这十一年以来,我一直盼望着参加南山寻宝,为此,我苦练剑法十一年,十一年以来,你从没有阻止过我,为何却要在今天阻止我呢?” 父亲徐徐说道:“因为这次的比武大会不一样,这次的南山寻宝之行也不一样,在你们六人中,除了你与赵目柯两人,其余四人皆是江氏一族之人,就算你找到了宝物,他们也不会让你安全带回来的,甚至,他们还会杀了你啊!” 听到父亲这样说,苏醒才恍然大悟,父亲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陈家和胡家已经没落,赵家势微,在老一辈中,能够参加南山之行的确实只有江氏一族之人,而在年轻一代的六人中,江东儿、江杰、江建、江军皆是江氏一族之人,只有自己和赵目柯是异姓之人,如此看来,此次南山之行果然是凶险非常。 可是!十一年以来,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殚精竭虑,不就是为了这次的南山寻宝之行吗?如今,又怎能轻言放弃? 就算前路危险重重,我也将毫不畏惧,势必要用我手上的剑开出一条条血路,天地如何,神明如何,我之道,不畏天地,不惧神明。 苏醒突然跪在了父亲跟前,乞求道:“我想参加南山寻宝之行,还望父亲成全。” 苏醒跪下了,这是他十一年以来第一跪在父亲面前,此刻的苏醒,不像是一个男子汉,倒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跪在大人面前,等待着大人的责罚,苏醒此举,父亲饶为吃惊,满脸疑惑的问道:“醒儿,为何执着如此?” “十一年所愿,皆系于此,怎能退缩?” “你之所愿,究竟为何?” “提升实力,完成自己应尽之事,据说南山有宝物,可提升自己的修为,我断然不会放弃。” “你所说的‘应尽之事’,又是什么?” “应尽之事有二:一是查灭门真相,为父母报仇;二是寻瑶瑶下落,聊尽幼时之情。” 苏醒本是南越滇州的西山人士,十一年前,苏醒一家惨遭灭门,苏醒一直想查出当时灭门的真相,找出灭门的仇人,为父母报仇,这便是苏醒想做的第一件事; 自苏醒被灭门后,苏醒便开始流浪,后流浪到南越滇州的玉溪附近,结识了年幼的琼瑶,两人曾在一起度过了一些岁月,后来,琼瑶有事离开了,在离开之前,琼瑶将随身携带的凤凰吊坠留给了苏醒,这十一年以来,苏醒一直想着琼瑶,一直想再见琼瑶一面,这便是苏醒想做的第二件事。 苏醒知道,要完成这两件事情,便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些日子以来,苏醒学会了梯云纵和太乙剑法,修为一度达到五重天中阶境界,但这些还不够,必须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听说南山有宝,可精进修为,苏醒又怎能不去,更何况,为了这次南山之行,苏醒已经准备太久了。 见苏醒如此坚持,父亲再也不好说什么,遂伸手将苏醒扶起,和蔼的说道:“醒儿,既然你如此想去,你便去吧!只是你要万分小心才是,有没有宝物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要安全回来。” 在苏醒心中,父亲一向沉默寡言,有几分严肃,苏醒还是第一次觉得父亲是如此的和蔼,遂将父亲的话牢记在心间。 父亲嘱咐苏醒早些休息,他自己也回到了房间,回到房间,父亲久久未睡,他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念着:“醒儿,我可能会害了你呀!你怎么就如此执着呢?” 慕然,父亲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诧异的微笑,不知有何深意! ------------ 第十九章 动身出发 第十九章 动身出发 苏醒回到房间后,仍是无法入睡,依旧纠结着太乙剑谱和名剑之事,太乙剑谱和名剑到底是不是江海天暗中给自己的,如果这个人不是江海天,又会是谁? 此次的比武大会与往年并不一样,参与南山寻宝之行的人数也增加了不少,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孙亿也是三河镇的一个老人物,或许,他能略知一二,还是明天去问问孙亿吧! 沉思诺久,困意已然涌上心头,苏醒便躺在床上入睡了。 第二天,苏醒已经用过早饭了,他本想叫着苏情一道去龙王庙,但念及太乙剑谱和名剑的事不好解释,目前还不想将这些事告诉苏情,遂独自向龙王庙走去。 苏醒来到龙王面,见到了孙亿,将自己在神剑峰发现太乙剑法和名剑的事告诉了孙亿,孙亿听后大吃一惊:“竟然还有这等奇事?真是奇哉怪也!” 苏醒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先前一度怀疑是江海天暗中将太乙剑谱和名剑送给我的,如今看来,恐怕是另有其人,亿伯伯,此事你有何看法。” 孙亿看了看苏醒,喃喃道:“年轻的时候,我与江海天经常在一起练剑,老实说,这太乙剑法却是不像是江海天的剑法,而且,江海天爱剑如痴,视剑如命,是不会将如此好的名剑交给你的,所以我并不认为这太乙剑谱和名剑是江海天给你的。” 苏醒思索着孙亿的话,接着问道:“亿伯伯,依你所言,这太乙剑法和名剑会是谁给我的了?” 孙亿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细细吐道:“这 我并不知情,相信来日方能见分晓。” 苏醒犹豫片刻,接着问道:“亿伯伯,关于南山之宝,可增进人的修为之事,你了解多少?” “说实话,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因为我并没有去过南山,江海天连续三次去过南山,他当对南山的情况一清二楚,我只是……” “江海天,这一切果真都与他有关,亿伯伯,听说你的武功也很是高超,比之江海天如何?” “数年之前,在比武大会上,我曾与江海天有过一场比试,我无意南山之行,便故意败给了他,现在江海天的武功修为已经突破了六重天初阶境界,已非昔日可比,就算我的双腿健全,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听到孙亿这样说,苏醒才深切的知道江海天的可怕,自己不过是五重天中阶境界之大成,而江海天已经是突破六重天初阶境界之人,自己的实力与他实有天壤之别,南山寻宝,确实不容乐观。 孙亿看了看苏醒,接着说道:“苏醒,我听说江海天改变了规则,凡是比武大会的前六名皆有资格参加南山寻宝之行,既然你有资格参加南山寻宝,我便不得不提醒你,你必须当心一人……” 孙亿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像是在考验苏醒,苏醒明白了孙亿的意思,急忙回应道:“亿伯伯说的这个人莫不就是江海天?” 孙亿摇了摇头。 “难道是江东儿?” 孙亿摇了摇头。 在老一辈中,江海天的影响最大;在年轻一代中,江东儿的影响最大,既然不是这两人,又会是谁呢?苏醒实在是想不到。 苏醒疑惑的望着孙亿,希望孙亿能如实讲出来,孙亿脸上很是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江杰,这个人,你万不可轻视。” “江杰?”苏醒并不理解,江杰的武功修为远不如江东儿,照理说江东儿的威胁要比江杰大得多,为什么要多留意江杰呢? 孙亿说道:“江海天乃是三河镇武功修为最为高深之人,江杰是江海天的儿子,江海天也对江杰寄予厚望,只是这些年以来,江杰一直屈居于江东儿之下,据我所知,江杰早就对江东儿有所不满,所以他一定会设法夺取南山里的宝物,提升自己的修为,超越江东儿。” 江云和江海天本是俩亲兄弟,江云擅长经商,江海天擅长武学,江东儿与江杰深受他们两人的影响,江东儿确实有经商头脑,江杰的武学天赋也的确不错,可是,令他们江云和江海天想不到的是,江东儿不仅有经商头脑,武学天赋也远在他人之上,这些年以来,江东儿与江杰有过数次比武,皆以江东儿的胜出而结束。 那么,江杰会怎么想?江海天又会怎么想? 也许,江杰早就对江东儿心有不满,只是碍于兄弟间的这份情谊,江杰才没有将这种不满表现出来罢了。 如今,既然南山里的宝物可以提升人的修为,有希望可以改变这一切,江杰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这些宝物。 想到这里,苏醒对江杰的戒心便又多了几分,南山之行,一定要对江杰多多提防才是。 关于南山之宝,苏醒已经有了思量,此刻还是忍不住要向孙亿证实,遂问道:“亿伯伯,我听说南山有盘龙根,可真有此事?” 孙亿道:“据我所知,南山确实有盘龙根,这盘龙根不仅是疗伤圣药,还可以增进人的修为。” 苏醒以前便听说过此事,此刻又听到孙亿这样说,相信此事无误,心下难免有些激动,嘴里不停的念着:“果然是盘龙根,甚好甚好。” 见苏醒如此这般高兴,像是把盘龙根当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孙亿有些担心,好心提醒道:“醒儿,据我所知,江海天觊觎盘龙根已久,此事你还是不要怀有太大希望才好,毕竟,你现在的武功修为与江海天相差甚远,若与他交上手,三招之内,他必败你。” 孙亿并没有夸大其词,江海天的武功修为已经突破了六重天初阶境界,他确实可以在三招之内将苏醒打败。 南山之行,道阻且长,就算如此,苏醒知道自己会一直坚持下去,不惧天地,不惧神明,自有一番道路。 孙亿将这一切告诉苏醒,便是希望苏醒能有更加清晰地认识,认识现状,认识目前的一切,切勿意气用事。苏醒知道孙亿这么做便是为了自己,谢过孙亿后,苏醒便回到了家中。 在之后的这几天,苏醒的脑海仍然充满着各种疑惑,再无心思练剑,幸亏有苏情在一旁安慰,苏醒的心才轻松了不少。 既无它事,苏醒会时不时来到神峰山的半山腰处打坐,苏情则守在一旁,苏醒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时间已到,在江海天等老一辈的带领下,苏醒等人就要去南山了,辞别了家人,一行人便朝着南山走去。 ------------ 第二十章 兄弟反目 第二十章 兄弟反目 苏醒一行人顺着三河镇往西南而行,层峦叠嶂、怪石嶙峋,道路狭小曲折,很多地方都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赶了大半天的路程,众人又乏又渴,江海天遂命人将食物分发给众人,众人开始食用,休息一会子后,便又继续赶路。 华夏五大洲,西祁淮州是领域最为广阔的一个洲,它的东部以平原为主,又紧挨着中原京州,经济发达,热闹非常,而西部多高峻山峰,三河镇位于西祁淮州的西南一隅,饶是如此,顺着三河镇越往西南行,山峰便更加险峻。 按照传统,只有老一辈的人和年轻一代中在比武大会胜出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南山之行,若非江海天破旧立新,年轻一代的六人中只有一人有资格参加,不过,到了此刻,苏醒也更加体会到此行的艰难,好在这些人修为不凡,不然,单是这些危险的小道,也足以让人知难而退。 历尽千般万般的艰难,苏醒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南山附近,南山在西祁淮州的西南一角,它不是一座山,足足有四五十座山,看上去连绵不绝、了无人烟。 在江海天的带领下,众人沿着小路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南山,继续向南山深处进发。 来到一个路口处,原本的小路一分为三,分别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众人在路口驻足,江海天首先说道:“关于南山之宝,众说纷纭,有人说里面有古董宝贝,有人说里面有武功秘籍,也有人说里面有不世神药,其实,所谓的南山之宝便是盘龙根,大家看到眼前的这三条小道,他们分别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为了尽快找到盘龙根,你们青年六人每两人分成一组,分别沿着三条小道前行,希望尽快找到盘龙根。” 江东儿和赵目柯一组;江杰和江军一组;苏醒和江建一组。 江海天接着命人将早已准备好了的信号弹分发给众人,若发现了盘龙根或猛兽,需要请求支援时,便可以发信号弹,由于信号弹并不是很多,同为一组的两个人只有一个信号弹,苏醒六人已经明白了江海天的意思,他们六人按照江海天的命令分为了三组,手拿信号弹向着三条不同的小道进去。 对于江海天的安排,苏醒不甚理解,因为苏醒心里明白,江海天曾经来过南山,知道了盘龙根的所在,他为什么不带众人径直去找盘龙根,而是让众人分头寻找呢? 难道他是想把众人支开,自己独自去找盘龙根,好将盘龙根据为己有? 可,在苏醒的印象中,江海天又是不那样的人! 江海天是一个崇尚武道,追求剑法卓绝的人,更是希望年轻一代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按照苏醒先前的设想,进入南山后,他会紧紧的跟在江海天身后,以便找到盘龙根的所在,可是,江海天的安排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此刻,苏醒也不在多想,便按照江海天的吩咐和江建一起沿着小路向前而行。 就在苏醒六人先后离开后,有位老者便朝着江海天问道:“长老,我们以前便来过南山,也知道盘龙根的所在,为什么我们不去取盘龙根,而是让他们分头去寻找呢?越到里面,便是凶险异常,他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 说话的这个老者名为江伍,他是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人,他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南山了,五年前便是他陪同江海天来南山的,他当然也知道盘龙根的所在。 江海天望着江伍,问道:“伍叔,你有多久没看到三河镇有如此多的俊杰呢?” “俊杰”,江伍思索着江海天的话。 是啊!三河镇已经有太久没有出现如此多的俊杰了啊! 苏醒和江东儿的修为已经步入五重天中阶境界,江杰和江建的修为也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江军和赵目柯也是四重天高阶境界之大成的修为。 放眼整个三河镇,四重天高阶境界之大成的青年俊杰并不少,莫说江杰,赵家,就连陈家和胡家也有不少四重天高阶境界之大成的人,他们可能是比武经验不足,可能是剑法还不娴熟,才让赵目柯和江军两人脱颖而出。 如此优秀的俊杰,如此众多的俊杰,是三河镇从来没有过的。 江伍好像明白了江海天的意思,遂说道:“你一反传统,让这次比武大会的前六人都有资格进入南山寻宝,便是在考验这六人,是想增进他们的阅历,让他们的修为更进一步。” 江海天笑了笑,道:“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算得到了盘龙根又能怎样,三河镇武学的昌盛,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年轻人,他们才是三河镇的未来” “这六人都是青年俊杰,无论谁得到盘龙根,我都会很欣慰的。” 江伍看了看江海天,疑惑道:“江杰是你的儿子,你真的不想找到盘龙根交给江杰?你真的如此毫无私心?” 江海天脸上暗淡了些许,淡淡的说道:“老实说,杰儿的武学天赋与东儿相差甚远,苏醒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我更看好这两人,当然,若是杰儿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盘龙根,我自然是无比高兴。” 江海天的名声本来就很响亮,众人一向敬重他,此刻听到他的此番言语,知道他对年轻一代的关爱,众人更是对他心悦诚服。 苏醒六人已经离开很久了,江海天等老一辈开始担心苏醒六人会遇到危险,他们分成了三组,分别沿着三条小路走去,准备在暗中保护他们六人。 苏醒和江建两人一起向前走,探寻着盘龙根的下落,苏醒首先对江建说道:“江建,为了尽快找到盘龙根,我们还是分开找寻吧!” 江建看着苏醒,平和的说道:“苏醒大哥,我知道盘龙根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放心,就算我先找到盘龙根,我也会送给你的,只是,江杰等人对你一直不怀好意,若我们分开而行,他们恐会找你麻烦。” 江建的话很温馨,苏醒很感动,苏醒也相信江建说的话,对江建而言,除了他的父亲外,他最喜欢的便是苏醒和苏情两兄妹,他知道苏醒有自己的事要做,需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修为,若他先找到盘龙根,他一定会将盘龙根送给苏醒的。 苏醒思索了一会子,笑着说道:“谢谢你江建,放心吧,我会躲着他们的,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江建见苏醒态度坚决,便将手中的信号弹递给苏醒,说道:“既然你执意想分开而行,便带上信号弹吧!若有危险,便点燃信号弹,我会即刻赶过来的。” 苏醒笑了笑道:“我的修为和轻功均在你之上,有能力自保,这信号弹还是你带着吧!”苏醒说着便离开了。 这里的道路有很多,江建一时也没了主意,便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去,希望尽快找到盘龙根。 苏醒独自向前而行,继续探寻着盘龙根的下落,就在这时,好像有剑气窜动的声响,苏醒便朝着剑气传来的方向走去,苏醒担心被别人察觉,便小心翼翼地走着。 很快,苏醒便察觉到了剑气的源头,放眼瞧去,却见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手中的长剑直指江东儿,他们三人向着江东儿步步紧逼。 这是怎么回事? 江东儿和江杰可是兄弟啊! 难道是兄弟反目? ------------ 第二十一章 忍辱负重 第二十一章 忍辱负重 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眼里射出几道寒芒,目光紧锁江东儿。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的剑握的很紧,步伐却缓缓地向江东儿靠近。 江东儿向后退了几步,茫然道:“江杰、江军,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 江杰首先说道:“江东儿,我想杀你,已经很久了。” 江东儿疑惑道:“江杰,你父亲与我父亲乃一母同胞所生,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你竟敢对我下毒手!” 听到江东儿这样说,江杰一时间怒火万丈,向着江东儿喝道:“正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所以我才恨你” “你父亲与我父亲各有所长,你父亲擅长做生意,我父亲爱好武学,这些年以来,你不潜心学习经商之道,却偏偏要练武,你天赋与修为皆远在我之上,让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恨你,我恨你呀!” 江东儿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要杀我有的是机会,为何要等到现在?” 江杰如实说道:“若在三河镇动手,长老们难免起疑,可在这里就不同了,我们三人杀了你,再将你的尸体扔到山涧,我们便谎称是山里的猛兽吃了你,料想他人也不会怀疑……”说到这里,江杰笑了笑,道:“呵呵,江东儿,以前在年轻一代中,只有在比武大会中胜出的人才有资格跟随老一辈进入南山寻宝,今年的规矩不同以往,凡前六名的人皆可参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东儿思索着江杰的话,今年的南山之行确实不同以往,而这一切却是出自江海天之口,换句话说,这一切皆是由江海天决定的,难道!难道这是江杰与江海天商量好了的? 不会的!江东儿相信江海天,江海天绝不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江东儿将信将疑的问道:“是你让你的父亲打破传统,允许前六名参加南山之行的?” 江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父亲便是听从了我的建议,使得今年的比武大会不同以往,凡是前六名的人皆可参加南山之行。” 江东儿摇了摇头,急忙说道:“不,天叔叔绝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欺骗了他!” “哈哈”,江杰接连笑了几声,接着说道:“父亲一心皆系于武学,更是把全部心力放在我们年轻一代身上,我便建议父亲增加进入山南之行的名额,以丰富我们的阅历,精进我们的修为,父亲果然同意了,让比武大会的前六名皆有资格参加南山之行,我精心布局,为的就是现在” “江东儿,这里便是消灭你的绝佳之处,从今以后,江东儿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江家的荣耀只会属于我一个人。” 江杰的脸色变得深沉,眼里满是怒火。 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继续向江东儿靠近,‘铛’的一声响起,四人已经交上了手。 江杰的修为已经突破了五重天初阶境界,江军和赵目柯皆是四重天高阶境界之大成的修为,此刻三人联手,共同对付江东儿,一时间,剑气纵横,沙尘漫天。 苏醒藏在暗处,心中有了思量:“趁他们内乱,我还是去找盘龙根吧!”就在苏醒准备离开时,苏醒又想了曾经和江东儿一起玩耍时的场景。 那时,苏醒、苏情、江建、江东儿四人的关系是那样的密切,江东儿在他们面前始终没有摆出‘大少爷’的身份,他们是平等的,平等地说,平等地笑,平等地畅谈未来。 如果不是江东儿曾对苏情表达爱慕之意,他们四人的关系也许会一如既往的好,可是,这一切谁又说的准呢? 苏醒犹豫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没有选择离开,依旧藏在暗处,关注着这场兄弟之争。 面对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江东儿不敢有丝毫松懈,手中长剑尽情挥洒,一时间,剑气四溢,剑法凌厉,剑势磅礴,江杰三人不由得为之一惊。 江杰惊道:“没想到你的修为竟然提升至如此,已经快接近五重天高阶境界了吧,真是太可怕了!” 江东儿平和的说道:“江杰,回头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是我的弟弟,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江东儿的话语还未说玩,江杰便抢着说道:“少废话,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话语未落,江杰手中的长剑再次刺出,招式毒辣,毫不留情,江军和赵目柯两人见状,也不在犹豫,手中长剑再次向江东儿刺去。 苏醒呆呆地看着这场决战,他的双眼始终没有脱离江东儿手中的长剑,原来江东儿的剑法是如此的厉害! 在上次的比武大会中,苏醒与江东儿有过一场比试,那时,苏醒便知道了江东儿的实力远超估计,而现在看来,那还不是江东儿的真正实力,直到此刻,苏醒心中有了思量,原来这才是江东儿的真正实力。 看来,在上次的比武大会上,江东儿一直都有所保留,这才是江东儿的真正实力。 江东儿高举手中长剑,以雷霆之姿,阻挡着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的攻势,还不停的对江杰三人经行反击。 江东儿一剑挥出,剑芒急射而出,烟尘泛起,只听得一声巨响,江军和赵目柯两人已经倒地,江杰震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江杰见状,支支吾吾的说道:“一个苏醒,一个江东儿,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胜过你们,但是,你们也休想得到盘龙根。” 江东儿说道:“江杰,一直以来我都无意与你争高低,一直都是你在咄咄逼人,我本想将盘龙根找到送给你,增进你的修为,以便在你父亲百年之后,你可以继承江氏一族的长老之位,可是,可是你太让人失望了。” “什么!你愿意将盘龙根送给我?” “习武只是强身健体,我早晚都会继承家族的产业,你是江海天的儿子,是江氏一族未来的长老,只有我们携手合作,江氏一族才会更加壮大。” “别再花言巧语了,我就不信你真的会将盘龙根送给我。”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虎啸声,江杰等人忽然心头一惊,便不在理会江东儿,沿着虎啸传来的方向走去,江东儿也尾随而去。 苏醒心想,江海天知道盘龙根的下落,江杰盘算颇深,没准他已经从江海天的口中套出了盘龙根的下落,我还是暗中跟随他们而去吧! ------------ 第二十二章 各有心思 第二十二章 各有心思 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沿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奔去,江东儿跟在江杰三人身后,苏醒则暗中跟在江东儿身后,苏醒小心翼翼地跟着,并没有被他们察觉。 很快,江杰等人便来到了一个山谷处,这里阴暗潮湿,阳光难以照入,虎啸声已经没了响迹。 突然,江军惊道:“快看,那是什么!” 盘龙根! 真的是盘龙根!没想到盘龙根竟然生长在这里! 江军说话间便向前走去,准备一举取出盘龙根。 江杰急忙喝道:“江军,你想干什么!盘龙根是我的,你休想染指!” 江军看着江杰,低声说道:“盘龙根是我先看见的,他应该属于我。” “呵呵”,江杰冷笑一声,笑着嘲笑道:“江军,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拥有盘龙根,滚到一边去吧!” 江军眉头紧锁,指着江杰咆哮道:“江杰,我已经忍了你很多年了,已经受够了,今天,你休想得到盘龙根。” 江军从来没有用如此的语气对江杰说过话,江杰一向养尊处优,又怎忍受得了江军如此语态,手中长剑挥起,剑尖直指江军。 赵目柯见状,急忙走到江杰跟前,半含微笑的说道:“我们都想得到盘龙根,倒不如合力取出潘龙根,再由我们三人分之,且看如何?” 江杰望着赵目柯,冷笑一声,讥讽道:“姓赵的,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难道你不知道你们赵家已经势微,这些年以来若不是我们江家的帮助,恐怕你们赵家已经步陈家和胡家的后尘了吧!此刻竟敢与我平分盘龙根,你还真说得出口啊!” 听到江杰这样说,赵目柯气不打一处来,向着江杰喝道:“我们赵家势微,还不是因为你们江家,若不是因为江云和江海天手段卑劣,恐怕三河镇现在还是四大家族齐名的局面,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我便不在留情,这盘龙根本是无主之物,谁抢到便是谁的吧!” 赵目柯说话间向前跨了一大步,江军也不遑多让,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江东儿纵身跃起,落到江军和赵目柯身前,急忙阻止道:“不可,据说盘龙根附近有猛兽出没,而且,我们方才还听到了虎啸声,你们不可再上前。” 听到江东儿这样说,江杰、江军、赵目柯三人自然是不信,他们以为江东儿也旨在盘龙根,这些话不过是江东儿一句诳语罢了。 江杰笑了笑,道:“江东儿,你可真够道貌岸然的,为了得到盘龙根居然如此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江东儿将手上的剑举起,高声说道:“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为了你们三人的性命,今日你们休想从这里过去。” 江杰嘲弄道:“江东儿,你到底想怎样?” 江东儿平和的说道:“发信号,将天叔叔和苏醒等人引来,共同取出盘龙根,方可万无一失。” 江杰喝道:“真是笑话,盘龙根只有一株,这么多人如何分?先下手为强,谁抢到便是谁的!”江杰说话间便向前奔去,江东儿横剑阻挡,两人再次交上了手。 赵目柯见状,心里念道:“江杰咄咄逼人,他是决计不会让盘龙根落到我的手上的,我必须出手伤他才行,可是,在这些人中,要数江东儿的修为最高,就算我设法伤了江杰,也决计不是江东儿的对手,倒不如先与江杰联手对付江东儿,再趁机重伤江杰,这样,我便可以得到盘龙根,就算无法得到整珠盘龙根,也可以和江军平分。” 思念至此,赵目柯也不再犹豫,手中长剑再次向江东儿袭去。 一时间,江杰和赵目柯两人对付江东儿,三人交战在一起。 江军见状,嘴角一阵上仰,纵身跃起,在空中施展三级连环跳,径直落在了盘龙根旁边,如此高深的轻功,让人为之一惊。 难道这才是江军的真正实力!难道这些年以来江军都有所保留! 苏醒藏在暗处,本想等这些人两败俱伤之际才出手夺取盘龙根,没想到江军的轻功如此高超,竟然突破了江东儿、江杰、赵目柯三人的战场,径直落在了盘龙根旁边。 江军看了看盘龙根,伸手去摘盘龙根,难道盘龙根就要这样被取出?难道盘龙根就要归江军所有? 江杰见状,向着江军喝道:“盘龙根是我的,你们休想得到。”话语未落,江杰便大步向江军走去。 就在这时,忽有响声窜动,一声异啸迸出,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扑射过来,江军反应不及,刹那间,已经被怪物咬住。 ‘啊!’江军嘶吼了几声,身上鲜血喷出,逐渐失去了动静,显然他已经死了。 江杰盯着这个庞然大物,它不像是老虎,它的身躯要比老虎大得多,它的嘴角还残留着虎皮,难道它已经吃了老虎,难怪方才还听到老虎的叫声呢。 方才的这一幕尤为血腥,江杰受了惊吓,呆呆的站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怪物已经将江军的胸膛咬碎了,径直向江杰奔去。 江杰见状,立刻起身跃走,哪知,怪物竟是如此迅速,江杰慢了半拍,右腿已经被怪物咬住,场面血腥,赵目柯吓得直打哆嗦,不敢动弹。 江东儿见状,长剑挥洒,一道剑气射出,江东儿的这一剑却是已经用了十足的气力,剑气只扑怪物而去,怪物受到剑气的震慑,停顿了片刻,同时,江东儿手中的剑再次刺出,长剑刺中了怪物的肚子。 江东儿拉着江杰的手,企图把江杰从怪物的口中拉出来,可是怪物虽然受到江东儿剑气和剑法的影响,力气却是不减,江东儿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江杰受到伤害。 怪物一声长啸,显然是巨疼难当,怒火自生,怪物的头不停的摆动,江东儿的身体也随之舞动,没了着力点,江东儿的修为无法施展,此刻已经毫无反击之力。 就在这时,苏醒拔地而起,手中名剑径直向怪物刺去,苏醒的反应又是何等的矫捷,刹那间,长剑已然刺中,‘噗哧’,又是一团鲜血喷出,怪物疼痛难忍,一声长啸,遂把江杰和江东儿放了下来。 江东儿看着江杰,江杰的右腿血淋淋的一片,显然已经是不中用了。 江东儿回头望着赵目柯,赵目柯依旧在发呆,江东儿大声说道:“赵目柯,赶快发信号弹,请求援助。” “哦,哦”赵目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身上的信号弹取出,打燃火石,发出了信号。 怪物被苏醒的名剑刺中,嚎叫了数声,接着缓步向苏醒走去。 苏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然大物,心下难免惊惧,紧紧的握着手上的剑,不停的后退。 江东儿将江杰扶到一旁,握着剑走到苏醒身边,用极不平稳的口气说道:“苏醒大哥,就让我们联手来对付它!” “好,”苏醒点了点头。 “还有我”,随着一声话语传来,一道人影落在苏醒身旁,此人且不是江建是谁? ------------ 第二十三章 老夫来也 第二十三章 老夫来也 苏醒、江东儿、江建三人站成一列,三剑直指怪物。 怪物并没有立刻向苏醒三人冲去,显然,它此刻也有一丝恐惧,它嘴里咆哮着,锐利的抓子在地上划出道道痕迹,却也不敢前进一步。 江东儿打量着怪物,突然,江东儿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不好,怪物肯定不止它一只,它这是在等他的同伴,我们必须除掉它,而后尽快离开这里。” 苏醒和江建两人很是认同江东儿的话,都急忙点着头,苏醒三人手上的剑握的更紧了,同时,三道剑气急射而出,剑气直逼怪物而去,这道剑气,苏醒三人已经用足了内力,剑气打在怪物的头上,怪物不停的后退,与此同时,苏醒三人再次向怪物杀去。 怪物被苏醒三人的剑气所伤,一时间无法反击,苏醒三人的长剑却凌厉挥洒,势如破竹,交战片刻,怪物已经是伤痕累累,毫无反击之力。 江建见状,跳到怪物身前,凝聚周身内力,一剑挥下,剑刃周围布满了剑气,单就这一剑,江建已是用足了浑身内力,随着‘啪’的一声响动,血花四溅,怪物的头已经斩下,没了生息。 怪物已经死了,众人悬着的心绪才舒缓过来,赵目柯和江杰才敢深深呼出这口气,他们两人的人额头上还有汗珠,显然是惊吓过度,难以自制。 江建走到苏醒和江东儿跟前,向着江东儿说道:“东儿,苏醒大哥很需要这株盘龙根,我们便不与他相争了,就把这株盘龙根让给他吧!权当是他方才相助的回赠。” 江东儿看着江建,江建虽然是江氏族人,但他有着一份常人难以企及的傲骨,通过自身的努力,与江东儿、江杰合称‘江家三少’,是三河镇有名的后起之秀。 苏醒、苏情、江东儿、江建四人的关系本来很好,自江东儿向苏情表达爱慕之意后,苏情便不再理会江东儿,江建与江东儿两人的关系也变得疏远,江建一度称呼江东儿为‘江公子’,此刻却称呼他为‘江东儿’,态度已是有了明显好转。 江东儿见江建如此恳求,又知道苏醒确实特别看重盘龙根,遂答应了江建的要求,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会强夺,这盘龙根就归苏醒大哥了吧!” 听到江建和江东儿都有意把盘龙根让给自己,苏醒饶是高兴,他又回头看了看赵目柯和江杰两人,赵目柯方才经过生死一遭,全赖江东儿、苏醒、江建三人击杀怪物,自己方能活命,此刻又怎好与苏醒抢夺盘龙根,遂说道:“经过方才生死一线,我亦无力抢夺盘龙根,便依你们所言,这株盘龙根便交给苏醒处理吧。” 江杰的脸上没有愤怒,他看了看苏醒,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显然,这一切也容不得他做主了。 苏醒看了看谷边的盘龙根,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十一年以来,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只要得到盘龙根,再将盘龙根服下,他的修为又会精进,便有足够的能力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苏醒心下愈发开心,缓步向盘龙根走去。 江东儿、江建、赵目柯、江杰四人看着苏醒,等待着苏醒将盘龙根取出。 苏醒已经接近盘龙根了,他将剑移至左手,右手准备摘取盘龙根,就在这时,随着一声狂啸,一条更为巨大的怪物遮天盖地而来,刹那间,已将苏醒周身盖住。 “苏醒大哥!”江东儿和江建同时叫道。 “苏醒!”赵目柯和江杰两人先后叹道,不知道他们这是对苏醒的关心还是对怪物的恐惧。 江东儿和江建两人右手握剑捶地,左手胸前平举,直向怪物冲去,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老夫来也”,随即一道剑气急射而来,横在江东儿与江建的面前,阻挡着两人的脚步。 惊魂未定,疑惑未解之际,一道人影倏出,直扑怪物而去,片刻之后,苏醒已经从怪物的身躯脱手,径直落在了江东儿和江建身前。 眼前的人影依旧与怪物战在一起,内力四散,尘土漫天,江东儿和江建扶着苏醒向后退了几丈,赵目柯也扶着江杰向后移。 就在这时,忽有人群赶来,放眼望去,正是江海天等老一辈,他们看到信号弹便赶了过来。 江海天看着江杰,“杰儿你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啊!”江杰右腿血淋淋的,已然是废了,江海天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包裹着江杰右腿上的伤口。 烟尘卷起,人影与怪物还在缠斗,江海天看着这一幕,嘴里念着:“伍叔,你可不要出事啊!”原来方才救苏醒的不是别人,正是江伍。 在这老一辈中,江伍的辈分最高,就连江海天也得叫他一声伍叔,江伍的年龄也最大,三十年前,他也做过江氏一族的长老。 他和江海天一样,希望三河镇能出现更多的优秀俊杰,所以当他看到赵目柯发出的信号弹后,便施展轻功赶了过来,走在了江海天等人的前面,救出了苏醒。 江伍身法轻快,来去如风,与怪物纠缠了好一阵子,竟是毫发无伤,这一生非凡的修为,就连江海天也不得不为之一惊,可是,江伍虽然武功高强,但他毕竟年事已高,江海天又怎能不担心。 江海天看了看重伤的江杰,怒火自生,手上的剑已经出鞘,急忙向怪物刺去,与此同时,老一辈的人物也一起向怪物杀去,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怪物,它摆动身躯,似有种地动山摇之感,众人知道,像此等怪物定不止一头,还有很多,而且还可以断定这些怪物马上就会赶来。 江伍身经百战,当然察觉到了这些,他知道,此刻只能速战速逮,倘若成群结队的怪物一起来到,他们必死无疑。 江伍已经年迈,不惧生死,但他深爱着这些年轻后辈,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寄予厚望,他看了看江东儿、苏醒、江建三人,这三人皆面如土色,再不敢贸然出手; 江伍又看着江杰与赵目柯两人,赵目柯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好似一副站立的行尸走肉,而旁边的江杰更是面如土色,早已失神。 江伍望着江海天,笑着说道:“江海天,这些年轻人是三河镇未来的希望,快带他们离开这里。” 说罢,他回头向着怪物喝道:“如你这般异类,旁人眼中的怪物,在我眼中却是宵小,老夫来也!” ------------ 第二十四章 夺盘龙根 第二十四章 夺盘龙根 话声未落,江伍手中的剑已经掷出,直直地插在地上,同时,身影倏出,直向怪物而去。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江伍冲去,怪物已经逼近,哪知,江伍却没有任何反击,内力聚集,刹那间,怪物已经将江伍吞噬。 什么!怪物吞噬了江伍! “怎么会这样?” 苏醒等人无不惊愕! 江海天好像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大声道:“有危险!快!趴下!都趴下!” 众人不甚理解,但都按照江海天的吩咐趴下,就在这时,‘轰’,只听得一声巨响,怪物已经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到了此刻,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江伍自愿被怪物吞进肚子,便是想通过自爆内力的方式,与怪物同归于尽。 “伍叔!”几个老一辈的江氏族人先后叫道。 苏醒、江东儿等人也同样难受,就在这时,‘嘀嗒嘀嗒’的声响逼近,怪物们已经来了,看这阵仗,怪物足有七八十头! 江海天急忙说道:“快!怪物已经来了,大家快离开!” 江海天伸手将江杰抱起,火速离开,老一辈人也急忙离去,苏醒却战在原地,双眼紧紧的盯着谷底的那株盘龙根。 江建劝道:“苏醒大哥,怪物已经来了,我们快离开吧!” 苏醒并没有动,江建继续说道:“苏醒大哥,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 苏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江东儿也劝道:“还是听我们的,赶快离开吧……” 江东儿说话间便拉着苏醒的胳膊,准备强行带苏醒离开,苏醒猛然转身,单脚点地,直向盘龙根跃去,数十只怪物已经临身,苏醒右手倏出,将盘龙根摘下,怪物们向苏醒袭来。 生死存亡之际,苏醒内力急运,施展梯云纵的功法,沿着山壁直上。 好险,要是再晚半分,便是怪物们的嘴下之食。 苏醒沿着山壁而上,怪物们再也无可奈何,只得向江东儿、江建两人袭去,江东儿和江建见状,两道剑气射出,便施展轻功逃离。 江东儿和江建两人急急而奔,怪物们紧追不舍,不消片刻,两人由于过度施展内力,此刻已经有乏力之感,就在这时,前面是一个细小的峡谷,只容得下一人通过。 江东儿在前,江建在后,两人先后通过了峡谷,江东儿再次动用内力,剑气向峡谷两旁的岩石袭去,岩石纷纷下落,挡住了出口。 江东儿深呼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们快离开吧!” 江建说道:“将路口封死,苏醒大哥又如何能出来?” 江东轻轻吐道:“你太小看他了,放心吧,他定有能力出来。” 江东儿神态自然,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江建却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江东儿究竟是怎样想的。 江东儿对江建说道:“凭苏醒大哥的本事,我们无须担心,料想天叔叔等人已经在谷口了,我们还是在谷口与天叔叔等人会合,在等候苏醒吧!” 江建淡淡的说道:“你先去谷口吧,我想在这里等苏醒大哥。” 见江建这样说,江东儿一时无语,就在这时,江海天又返回来了,原来,江海天发觉苏醒、江东儿、江建三人没有跟他们离开,担心他们三人的安慰,遂将江杰交给他人照顾,自己却返回来找江东儿三人了。 看到江东儿和江建,江海天急忙问道:“你们两人为何没有跟上?”语毕,江海天又向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觉苏醒的踪迹,遂问道:苏醒呢?他去哪里了? “苏醒大哥,他……”江建支支吾吾的,却将事情的经过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忽听得声响传来,一道人影落下,却是苏醒已经来了,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盘龙根。 “苏醒大哥!” “盘龙根!” 江海天看着苏醒手里的盘龙根,先是一愣,接着说道:“此地还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赶到谷口,与众人回合吧!” 苏醒、江东儿、江建三人都点了点头,便和江海天一道向谷口走去。 四人不敢懈怠,再次施展轻功,火速来到谷口,老一辈人和赵目柯整坐在地上休息,江杰则靠在一旁的石头上,他们见江海天带着苏醒三人出来自然是开心,又瞧见了苏醒手中的盘龙根,皆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株盘龙根的诱惑极大,他们紧紧的盯着盘龙根,有佩服、也有觊觎的成分,但他们心里也明白,这株盘龙根是苏醒冒着生命危险取出来的,它只属于苏醒,过了好一阵子,众人收敛了心神,好似已不再打这盘龙根的主意。 江海天说道:“怪物们正在向谷口涌来,我们还是齐力封住谷口,让它们无法走出南山,免得它们出谷伤人。” 众人觉得江海天所言在理,都站立成一排,右手握剑,气运周身,长剑同时挥出,数十道剑气齐射而出,山涧一阵轰鸣,巨石滚落,谷口逐渐被填平,经此一举,怪物们再也无法走出南山。 看着被填平的谷口,一位老者忍不住向江海天问道:“封住了谷口,虽然阻止了怪物们出谷伤人,却也封住了我们进入南山之路,只怕我们以后再也无法进入南山。” 众人都看着江海天,希望江海天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江海天淡淡的说道:“此次南山寻宝,我们失去了伍叔,失去了江军,就连杰儿的右腿也已经被废了,我们损失惨重,无法面对三河镇的乡亲父老,从今以后,这南山之行便就此作废吧!” 江海天的话语说完,众人均是一阵惋惜,江伍德高望重,将全部心力都用在培养年轻一代身上,此次,便是为了救众人才选择牺牲的,众人怎能不心痛。 江军在年轻一代中,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他自幼便跟在江杰身边,他的父母是江府管家,他也是家中唯一的后人,此行,江军被怪物所杀,还不知道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呢? 对江海天而言,似乎没有什么比江杰更重要的了,他一直对江杰寄予厚望,事实上江杰也不曾让他失望,江海天原本还想等江杰的年纪再大一些,便教他们更为高深的功法,还希望江杰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江氏一族的长老。 谁成想,江杰右腿已废,武功尽失,此生,恐怕已经很难有所作为了。 想到这里,江海天又怎能不难受呢! 太阳已经下垂,天色将暗,众人也不在多想,一道上路,向三河镇走去。 ------------ 第二十五章 左右为难 第二十五章 左右为难 苏醒一行人在江海天的带领下一路返回三河镇,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此刻,一行人已经回到三河镇了。 道路口站满了人,等待着苏醒等人的归来,看到苏醒等人回来,众人高兴不已,不过,他们很快便发现了江伍和江军并没有回来,而且江杰的右腿已经残废,经过一番询问,众人才彻底知道这些事情。 知道江伍和江军已经牺牲了,众人均露出担忧的神色,苏醒却在人群中发现了苏情的身影,苏情身材纤小,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苏醒好不担心,急忙向苏情走去,几日未见,少不得寒暄几句,只是这里人多嘈杂,很不方便,苏醒便和苏情一道向家走去。 父亲、母亲、壮壮三人都在家,母亲本想和苏情一道去迎接苏醒的,只是苏情方听到苏醒等人回来的消息时便跑出去了,母亲呼之不及,便没有出去,只是准备下午饭,此刻,看到苏醒安全回来,自然是高兴。 父亲紧紧的盯着苏醒手中的盘龙根,惊讶道:“这难不成就是南山之宝……盘龙根?” “嗯嗯”,苏醒点了点头,“这就是盘龙根,不过只有这一株,为了这株盘龙根,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父亲和母亲有些不解,他们不知道苏醒所说的代价是什么,苏情方才在外面已经将这些情况了解清楚了,遂将江伍和江军已死,江杰右腿已残的消息说了出来,父亲听后,少不得一阵吃惊,心底泛起凉意。 父亲望着苏醒,语重心长的问道:“醒儿,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株盘龙根?” 父亲为何有此一问,苏醒不甚理解,因为在苏醒看来,这株盘龙根是自己所得,当然得有自己服下,只要服下了盘龙根,武功修为便会进一步精进,没准儿还能突破五重天高阶境界呢! 苏醒犹豫了一会子,如实回答道:“父亲,我打算服下盘龙根,增进修为,再离开三河镇,完成我早该完成的一切。” 父亲知道苏醒此话的意思,苏醒想要完成的事无非有二:一是回到南越滇州的西山,查明父母被杀的真相,为父母报仇;二是找到琼瑶,以解多年相思之苦。 苏醒以前的武功很是平庸,一直盼望着成年,盼望着参加比武大会,盼望着南山之行,如今,这一切如愿以偿,苏醒的心意又怎会动摇。 母亲将苏醒手中的盘龙根取下,还说晚点会将盘龙根清洗干净,熬出汁味,让苏醒服下,至于现在,饭菜已经做好,众人便在一起用饭。 饭还没有用完,便有江家下人来访,说是江员外请苏老伯到江府一聚,似是有要事相商。这江员外不是别人,正是江云,他不仅管理者江家的产业,更收购了许多良田,素有员外之称,人称江员外是也,他找苏老伯又有什么事呢! 晚些时候,父亲回来了,他沉着脸,看得出他此时很不好受,到底出什么事呢! 父亲看了看苏醒,浅浅吐道:“醒儿,随我回房,我有事要问你。” “是”,苏醒跟着父亲一道走去。 来到房间,父亲让苏醒关上了门,两人都站立着,父亲淡淡的说道:“醒儿,你离开吧!离开三河镇,今晚就离开!” 苏醒是想着离开三河镇,可用不着如此着急啊,到底出什么事了?苏醒云里雾里。 见苏醒不解,父亲又说道:“江员外想要你的盘龙根。” 苏醒急忙说道:“盘龙根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父亲接着说道:“听说你曾答应过江杰,如果得到盘龙根会将盘龙根交给他,可有此事?” 苏醒回想往事,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我口头上是说过,可那只是我的权宜之计罢了,我是担心他会在比武大会上暗害于我,我才随口一说,算不得真。” 父亲瞅了苏醒一眼,显然是不认可苏醒方才所言。 父亲望着窗外,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这次南山之行,德高望重的江伍和后起之秀江军都已牺牲,江杰的右腿也已残废,江氏一族损失惨重,他们势必不会让我苏家独占盘龙根。” 就在这时,苏醒突然想到了江海天,便争执道:“江海天一向深明大义,他说过谁取得盘龙根就归谁,他会替我主持公道的。” “江海天!哼!”父亲冷笑一声,淡淡吐道:“醒儿,你还是太年轻,今天下午江员外问我要盘龙根时,江海天就在一旁,还劝我交出盘龙根。” “什么!竟然有此事!”苏醒惊愕。 在苏醒看来,江海天一向正直,他在宗庙祭祀和比武大会上都一视同仁,在三河镇百姓心中的分量极高,苏醒原以为江海天会给他主持公道,没想到江海天也有自己的盘算。 江云和江海天联手开创了江氏一族的未来,而他们迟早都会退位,迟早都要将这些产业和名望交到年轻一代的手中,在年轻一代中,江东儿和江杰无疑是合适的人,按照原来的设想,江东儿继承江氏一族的产业,江杰继承江氏一族的长老之位,可是,现在江杰的右腿已废,修为尽失,他们只得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江东儿身上了。 江云和江海天都希望苏老伯能交出盘龙根,让江东儿服下这株盘龙根,进一步精进修为,将江氏一族进一步发扬光大。 人性!时势! 可笑的人性!可笑的时势! 过了好一阵子,父亲才问道:“醒儿,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立刻带着盘龙根离开三河镇,二是交出盘龙根,结束这一切。” 听着父亲的话语,苏醒一直在纠结,就在苏醒感到极端痛苦之时,他的脑海时不时的闪过苏情的画面,她那样动人,那样可爱,怎么忍心让她受到伤害! 眼前的这个人,严肃而慈祥,是苏情的亲生父亲,门外站着的便是苏情的大哥、苏情的母亲,还有苏情,就这样一家子人,怎忍心让他们与江家为敌。 这一家人皆于我有恩,若我不交出盘龙根,势必会连累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早就死了,是他们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既然如此,盘龙根不要也罢。 苏醒终于做出了决定,准备交出盘龙根,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点了点头。 这件事不宜让他人知晓,就连苏情和壮壮两人也不知情,天色渐暗的时候,母亲将洗好的盘龙根装进了袋子,苏老伯将盘龙根送到了江府,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