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拜师 第二章拜师 两万年后 “师尊,徒儿知错了,不要赶徒儿走” “本尊何必要赶你走” “徒儿不该欺师灭祖” “本尊且原谅你情不自禁,只是入了颜宗,便要守着本尊的规矩,便是轻薄,也只得本尊轻薄于你,阿离可懂,嗯?” “求轻薄,求非礼……”亡夜醒来只觉得有些粘腻不适,不曾想竟是泄了精华。想来自己不过月余便足十五,怕是母亲再忍不住侍妾,通房塞一堆。 亡夜梳洗整齐便起身给母亲请安。 “小公爷,老爷,夫人已等您多时”亡夜不禁加快了脚程。 “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久等了”护国公示意儿子入座。只见,母亲齐氏起身,一枚玉佩交到亡夜手中。亡夜端详片刻,不得其解。只听母亲缓缓道来 “昔日吾儿降生之时,只见那日天降祥瑞……”亡夜不禁打断,怕是母亲戏本子看得多了,三天三夜便也讲不完。 “儿子愚钝,母亲只管拣紧要的,知晓儿子便是”护国公亡天涯不禁向儿子投来欣慰的眼神。知吾者,吾儿也。 “吾儿降生之日,一仙人名颜幽途径此地,只听吾儿哭声,便说夜儿与之有缘,颇具慧根,待十五岁之时那仙人自会在青桐山等待夜儿拜师,以此玉作为凭证”亡夜不禁一笑。自然不是笑拜师一事多么荒唐费解,而是不禁回味,那多年来缠绕自己,旖旎的梦。护国公看着儿子失神想必心中自有计较。 “夜儿,怎么看”亡夜回神,端跪至父亲,母亲身前 “夜儿愿意前往青桐山拜师。夜儿不孝,不能常伴身侧,还请父亲,母亲见谅,且要保重身体”母亲齐氏不住擦拭着泪水。 “夜儿不过去拜师,何苦搞得生死离别这般,果真妇人之见。”齐氏顿感委屈。 “妇人亦如何,便是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亦是妇人所生所养,本夫人虽是妇人,便也晓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是此去青桐,山高路远,难免惦念。母子连心,便是哭了闹了,国公又当奈我何”亡天涯头痛欲裂,每每好生商量,千防万防,防不胜防,简直无理取闹。 “我妇人之见,我无理,我取闹,我头发长见识短,我偏妇人之仁,偏无理,偏取闹,偏头发长见识短,我喜欢,我得意,我骄傲,与你何干”亡夜悄然退出战场。亡天涯终忍无可忍,直接将夫人扛至榻上,狠狠教训了一番 “夫君说夜儿当去拜师,妾身岂敢不从”亡天涯终是缓了口气 “且不可再胡闹非常”齐氏将身子不禁向亡天涯怀里蹭了蹭 “妾身不敢”亡天涯不过三十有三,怎耐得住此般撩拨,奈何白日宣yin终是不妥,只得疼爱了两次,待晚上自是大战三百回合不知疲倦。 亡夜只是简单准备了三日,便拜别父母。丫鬟,仆人自是一个未带,自己此去拜师,只为增益功法修行,岂敢贪图享乐。亡天涯亦是不得心安,遂遣几名暗卫相护。 离家那日,母亲齐氏竟真没再哭闹。只是简单叮嘱儿子,勿念父母,潜心修习,尊师重道,切勿委屈自己。 拜师之路正式开启。算计着时间,怕是要抓紧赶路才是,西天取经怕是没有这般艰难险阻。亡夜打出生起,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古人诚不欺我,外面的世界真真的精彩。途径一烟花柳巷,再回味梦境中师尊那般娇羞,惹人怜爱,怕是世间女子皆是这般,美好,可爱。只是忙于赶路,顾不上流连。 正觉得腹中空空,便寻得一酒馆。小二倒也殷勤,径直将人向店内生拉硬拽。亡夜四下看去,竟无一人,莫不是黑店。小二自是个机智的 “客官放心,城中只是最近遭了贼,城中人只管躲安生不敢出门,小人一看客官便知自是远道而来,如今出了小店,怕是十里八村,客官寻不到第二家”亡夜且听着小二胡诌,奈何饿得紧,只叫小二拣拿手菜尽管上来便是。 饭菜上得果真神速,如先前准备好了般。亡夜且尝了几口,味道尚可,只是念及家中父母,自是免不了忧伤,便多饮了几杯。 “夫君,可怜我夜儿,不知可吃饱穿暖”亡天涯自是看穿了齐氏心思,想着现在正值六月,暑气难耐,吃不饱尚可糊弄过去,穿暖是个什么玩意。 “娘子若是想要为夫疼爱,知会一声便是,为夫荣幸之至”芙蓉帐暖,夜夜恩宠。哪里顾得上此去青桐拜师的儿子,且抓紧时间再生一个便是。 亡夜不知怎的,竟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只觉得一个模糊的人影。莫不是见了鬼。一袭白衣顺带一阵迷香 “小官人莫怕。小女子等了万年,终于等得有缘人,今日你我春风一度,春宵苦短,莫要辜负才是”只见白衣女子迎面扑来,亡夜乃护国公府小公爷自是习过武的,只是一个翻滚起身,女子便扑了个空。自是有些恼怒不耐烦。 “官人如此不解风情,妾身只得霸王硬上弓了”亡夜只觉得头有些晕,不知此女子施展了何方妖术,竟能迷惑心智。亡夜眼前不禁浮现了师尊颜幽的身影。一心想着师尊的话 “入了颜宗,便要守着本尊的规矩,便是轻薄,也只得本尊轻薄于你”不禁迎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霎时,怀中之玉猛地震了一下,亡夜顿感清醒。一掌劈下。女子轻易闪过 “你是何人,竟能破了本仙的媚术”亡夜这才知晓,竟是一只万年修行的白狐。两人僵持不下,媚娘自知讨不到好处,便悻悻归去。闹了半夜,亡夜便没了睡意,起身继续赶路。 接下来三五日内,十分顺利。西天取经之不易,不在于路途十万八千里,亦不在于妖魔鬼怪有势力,怪只怪痴女难缠没定力。亡夜虽未尝情事,却在梦里,倾慕师尊,早已动了凡心。 眼看着距青桐不过一日路程,却不小心掉了钱袋,念腹中之空空,独怆然而涕下。幸好,玉佩还在。途径一酒家,闻着酒浓菜香,便再迈不动步。径直走了进去。亡小公爷强吃霸王餐,怕是传到母亲耳里,自会笑个三天三夜,没昼没夜。亡夜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身侧之人正谈论着青桐山收徒一事。话说那颜宗,宗主颜幽,千百年来,不收一徒弟,今年竟破天荒收徒一名。世人虽不知其年岁,修行之人自是驻颜,传闻颜幽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人见人爱,美人既醉…… 前来拜师之人怕是踩破了门槛。亡夜不禁感叹 “师尊之姿,岂是儿等可以亵渎”只见身侧之人起身将其围住。亡夜只想着如何堂而皇之受了这霸王餐,果然有识趣得送上门来。 “小子,口出狂言,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兄弟的厉害”亡夜且再看他们一眼怕是长了针眼。 “怎的,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当然是一起来。宝剑尚未出鞘,便下饺子般躺了一地。 “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大爷饶命”亡夜亦懒得计较,赶路要紧,掌柜自知得罪不起,起身让路。忽然听闻有人喊了句 “二弟”瞬间数人向亡夜扑来,端其装扮,定非常人。母亲自小教育自己打不过,快点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人甩开。只是自己却迷了路。眼前只见一山洞,有些仙气缭绕。忍不住探其究竟。本以为如此仙障自是硬闯不得,怎知竟如此轻易通过。至洞中寻觅半天,无果。只作是一山洞而已,起身欲去。只听呜咽之声。闻声而去,只见一断尾白狐,怀抱着一个巨大的蛋。如孩儿般珍视非常。旁边不知是何宝剑镇守一旁,竟有几分肃杀之气。亡夜竟与剑灵有几分心灵感应。那白狐竟渗着泪水,无比哀伤。亡夜自是不懂伤痛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素来只听闻九尾灵狐,此狐奈何平白断了八尾,皆说断尾如挖心,竟不由得心疼得紧,喘不过气。趁着没被发现,便起身离开。赶路要紧,如今之情形,赶往青桐,怕是山门已关。如那般粗鄙之人所言,错过今年,怕是千百年拜师无望。 “小幽,命中注定如此,莫再强求。他若不来,便是上天垂怜,小幽并不欠他”颜幽眼看着山门将闭,眉头紧蹙。 “师兄可知,颜幽心悦于他,便是欠他。昔日立誓于忘川,颜幽生生世世不负君,不相忘……”君落只是不舍,这一世,怕是颜幽已抱必死之心,护离夜一世,得九歌安生。 “掌门,山下有人叫门,且说是前来拜师颜宗”颜幽见玉佩,心头一紧,掩不住喜悦 “快,开山门,引人过来”颜幽不免慌乱 “师兄且帮颜幽应付一番,颜幽稍后便来”少顷,亡夜至君霜殿 “徒儿亡夜见过师尊”君落转身,示意免礼 “吾乃掌门君落,夜儿可唤吾一声师伯”亡夜应了句。便四下寻找着师尊颜幽的身影。 “夜儿勿急,颜宗主有要事,稍后赶来,夜儿不必拘束,且与本掌门话些家常”亡夜先是一惊,如此仙门大家,一派掌门,还真是话家常。 “夜儿这名字怕是不详,想必你师尊稍后定会赐名”亡夜无语。想着祖宗这姓氏难免强悍,起个名字还真是难免为难。只是自己这名字总好过亡国,亡魂那些。师尊要改,由她便是。 “掌门师伯可否透漏一下,师兄们,师尊可有赐名”君落想了片刻,毕竟相隔两万年 “自然,师兄弟中,夜儿排行第八。小幽赐名分别为赵一,钱二,孙三,李四,周五,吴六,郑七,到你这里,所料不差应该是……”话没说完,颜幽至。手里捧着一碗素菜面。一袭素白的鲛人俏脏污了七七八八。脸上竟也熏黑如花猫般。君落并没有笑,亦没有用术法而是用衣袖为其小心净面。 亡夜只是打量着眼前之人,便再也离不开。即便此般模样亦是极好的。颜幽至身前 “入得我颜宗,便要守我颜宗的规矩。不知你先前如何名字,便唤你离夜,如此甚好”亡夜一身冷汗,总好过亡八。怕是再没脸见人。只是师尊这般话奈何此般耳熟。 “入门之日,便是你的生辰。阿离,生辰快乐”离夜捧着此面,何德何能,得师尊亲手作羹汤。不仅夹不起来,师尊更是贴心,连筷子亦没有赏赐一双。离夜只得端起碗,仰着头,生吞入腹,不咸不淡,清水煮面,只是烫,烫,烫。 ------------ 第三章规矩 第三章规矩 一碗面入腹,五内翻腾,汗湿衣背,加之连日赶路,不免狼狈。眨眼的功夫,一个瞬移至颜魔宫,琼楼玉宇,大气天成。仙雾缭绕如履云端。只见师尊广袖一挥,渗出碧玉般莹透光泽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尽头,师尊莫非诚心为难,竟然用了仙术,何不送佛送到西。奈何离夜敢怒不敢言。只得小心跟在身后。 诚如外界所言,师尊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之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美得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终于止住了脚步,离夜只觉得此路难,难于上青天。双腿如今踩着棉花般,莫不是走断了腿。 “还不快去”离夜猛然抬头,眼前一片凌乱,难免感叹。只是君子远庖厨,离夜着实不知该如何收拾。 “阿离莫不是指着为师来收拾不成”离夜自是不敢,颜幽且在厨房外摇椅上看着,好一个心不甘情不愿,乒乒乓乓,兵慌马乱,愈加觉得有趣,不急亦不恼。只是不觉间竟小睡了一个时辰,里面仍是叮当作响。颜幽正欲探其究竟,离夜推门而出,手里端着偌大一盘子,仔细打量,竟是饺子。颜幽欣喜之余又在想着,能否入口。只念着离夜如此殷勤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离夜将饺子置于石桌之上,竟不知又忙叨着什么,颜幽虽已辟谷,奈何被勾起了食欲。离夜不知如何调制一叠料汁。 “师尊请用”颜幽察其神采飞扬,得意满满,便蘸了些料汁,一口咬下去,馅料丰富,色香味俱佳。坐着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如今躺在摇椅上吃饺子,可见一斑。离夜见颜幽吃得开心,心里竟生出几分欣喜与得意。 “阿离怎么不一起用”离夜着实委屈得紧,不是不想,而是一整碗面条灌入腹中,实在吃不下。 “徒儿不敢,徒儿只想着孝敬师尊”颜幽自然分辨出几分讨好的意味。 “难得阿离此般孝心,如此甚好。只是为师葱姜蒜生熟均不喜,绿叶青菜不食生的,瓜果梨桃不食熟的,肉,不食毛茸茸的,阿离务必记好”离夜只觉得头痛非常。 “敢问师尊,何为毛茸茸”颜幽甚是不悦,难不成要我说,你师尊我。 “猫儿,狗儿,可人的狐狸之类的”离夜顿感通透,只是,猫儿,狗儿不应该比狐狸愈加可人才是。师尊的喜怒还真是无常。 “徒儿能否再问一句,黄瓜是生的,还是熟的”颜幽只瞟了离夜一眼,而后翩然离去 “自然是用的” 离夜“” 师尊还真是超凡脱俗,毫不避讳,只是不怕教坏了徒儿。 “师尊,且告诉徒儿如何用……” “阿离且先去沐浴,为师稍后尚要训话”离夜只觉得生不如死,训话为何非要沐浴。奈何师尊如此体贴,换洗衣物竟已备好,只是为何此般眼熟。 “阿离如此盯着本尊的衣衫,意欲何为,莫不是要轻薄本尊”颜幽转身进入汤池,只着一层柔薄轻透的中衣。 “还不进来”离夜只觉得天干物燥,鼻血横流。颜幽只是一个发力,离夜已被带入汤池,两人之距离不足三尺,许是汤池温度过盛,只见两人面上皆是红霞一片。离夜的心只怕是要跳出来,不敢抬眼看向颜幽。 “阿离,你流鼻血了”离夜已经竭力的控制 “徒儿谢过师尊提醒”片刻 “阿离,你已经湿透了”离夜无语,洗澡莫不是要湿身的吗。 “徒儿知晓”离夜只觉得此生再不想洗澡。一动亦不敢动。 “阿离……”离夜终于抬眼对上颜幽的目光 “师尊,徒儿已然洗好,请师尊训话”离夜径直站了起来,只觉得尴尬非常 “阿离,刚刚为师就是想说,你*了”离夜捂脸跑了出去,一袭湿衣紧贴在身上,一身春色勾勒得再清楚不过。到哪里找如此妖孽的师尊,甩不开,躲不掉,不舍逃。 只听到水声起,泛起几波水花,一身素白的鲛人俏已然完好地穿在师尊的身上。墨发随意披散在洁白的衣衫之上,还滴着水,白皙的脸上,泛着绯红,离夜只觉得愈加灼热难耐。一袭鲛人俏戏法般幻了出来,再一看湿衣竟不知如何退下,身上竟然师尊同款…… “师尊”径直跪下,颜幽只觉得懵懵然 “师尊,徒儿知错了,不要赶徒儿走” “本尊何必要赶你走” “徒儿不该欺师灭祖” “本尊且原谅你情不自禁,只是入了颜宗,便要守着本尊的规矩,便是轻薄,也只得本尊轻薄于你,阿离可懂,嗯?”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颜幽莞尔一笑,说不出是何滋味。 “徒儿斗胆,不知徒儿是否要去师兄们请安”离夜自小识得四书五经,虽然护国公独子,倒也尊师重道,礼不可废。 “阿离不必急于一时,待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带你去见师兄们”离夜只觉得自己的修为现在怕是与之站在一起,便是对他们的亵渎。便也不好自讨没趣,无故惹人厌。 “师尊为何唤徒儿阿离”颜幽竟不知离夜何时如此话多,倒也好言以对。 “好徒儿,莫不是果真喜欢为师唤你亡、八”师尊好口艺,骂人于谈笑之间,面不改色。 “徒儿谢师尊赐名” “阿离可还有话要问”离夜被颜幽撩得外焦里嫩,脑子只作了浆糊,完全不知该问些什么。 “阿离说完,便该为师训话了,颜魔宫唯你我师徒二人,为师惯了清净,本不喜人伺候,奈何徒儿此般恭敬孝顺,为师再做推辞,怕是不好。日后阿离只管浣衣,灶厨,洗碗,清扫颜魔宫,伺候为师用膳,就寝,亦就这些,为师不求尽善尽美,阿离只需尽心尽力便是” “徒儿不知,师尊入夜可需徒儿侍奉”离夜又是一身冷汗。 “阿离可是想要侍寝。自是……”离夜既期待又期待,心里猫抓一般。 “自是,未尝不可。只是只能遵守本尊的规矩”离夜顿生欣喜,声音中明显地讨好。 “敢问师尊,何为规矩”颜幽转身至榻上 “为师就是规矩”片刻,离夜已被卷入榻上,珠帘散落,同时还有散落一地的衣袍。不时两人赤诚相对,不着寸缕。 “师尊,如此这般,不合规矩”颜幽俯身至离夜胸前,离夜只觉得内心奔腾滚烫。 “这便是为师的规矩”离夜起身跪在榻上 “徒儿再不敢,还请师尊责罚”转眼间,衣袍完整地回到了身上。 “阿离若是再想冒犯为师,为师不介意送你去见你的师兄们”离夜不禁心慌。 “敢问师尊,师兄们何在”颜幽眼神顿感清冷了几分 “本尊以为,阿离不会想知道。阿离的师兄们,皆是被为师亲手送入轮回……” “师尊好生休息,徒儿这便退下”离夜竟不知如何连滚带爬出的寑殿。一阵风带着香气卷过,离夜又被卷入汤池。 “阿离,且在洗髓池泡上七七四十九天,适时,为师自会再来探望”离夜只觉得经脉尽断,刻骨钻心地疼。师尊确定四十九天之后不是给徒儿收尸的吗。颜幽忽然飘过,抵在离夜肩头 “要不然,为师陪你一起,可好” ------------ 第四章媚术 第四章媚术 “不知天君至此,本君有失远迎”黄帝引天君至小榭,只见天君眉头紧蹙,无心对饮 “帝君可知,最近诛仙剑异动频频,怕是九歌镇不得多时,天地人间又是一般浩劫。”黄帝自是有所察觉,可怜我幽儿,夫不成夫,子不如子,母子且能存一,每日用心头血喂之化其魔性,如今九尾断八,便只得最后护离夜一世周全,换离九歌安然降生。 “小幽打算何时将人从洗髓池中打捞了干净”君落看着颜幽情毒又深了几分,眼看着黑线过了手腕,待到没了肘部,与心脉关联,怕是药石无用,神仙难医。俊美的脸上不禁愁眉不展。 “师兄若是怕阿离脏污了池子,径自处理了便是。何故作此打趣,亦有些拈酸”颜幽召唤出心镜,果然不过泡了三天三夜,便禁不住打了水漂,连上一世亦不如。 “小幽说为兄拈酸那便是拈酸,若是小幽且将对那小子之心施舍为兄身上万一,只怕是要为兄这条性命有何不可”君落对颜幽之心,颜幽岂会不知,怎奈,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颜幽福薄心浅,一生且够爱一人。 “师兄可知大哥今夕如何”九尾狐族被离夜诛尽,若不是媚娘之事,害得大哥遭了天罚转世历劫,本可以顺利渡劫,未曾想对上离夜,记忆唤起,对离夜残忍万般,惹得天怒人怨,历一世求而不得,鳏寡孤独,不得善终。 “舅舅,表弟可有家书往来,师尊待他可好,师兄们可有和睦,可有提到默儿”轩辕默,大圣太子,圣元帝嫡长子,(颜默被罚历劫第二世)大圣皇后乃护国公亡天涯嫡亲妹妹亡醉,甚得圣元帝宠爱。对护国公府更是爱护有加,太子轩辕默与亡夜自小玩在一起,加之姑舅表亲,自是亲密非常。 “臣不敢相瞒,夜儿离家月余,臣未曾收到家书半封,青桐山遍是仙障,府中暗卫自是踏不得仙门半步,只是来报,夜儿已拜入颜宗门下,太子且安心便是,那颜宗主与夜儿渊源颇深,自会爱护非常”轩辕默只是想到亡夜如今音讯全无,早已按捺不住,便向长了草,坐立难安。 “舅舅且借我暗卫几人,孤欲直奔青桐打探一番,方得心安”亡天涯大怒 “太子殿下休得胡闹,储君乃国之根本,岂敢此般恣意妄为”轩辕默自知亡天涯所言皆非夸大,只是若是亡夜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眼看着九公主轩辕幽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扛不了多年。届时,两人的婚事又当如何。 “师尊,阿离好痛……”离夜恍惚中只觉得一股股温热的暖流不断渗入经脉,汇聚丹田,不断上涌奔腾至心脉,视线渐渐清明,眼前之人莫不是师尊。温热的掌心正与自己相对,美丽的,妩媚的狐狸眼缓缓睁开 “师尊……”离夜只觉得嗓子有些沙哑发紧,不过如此两个字,亦有些疼痛艰难。颜幽探其脉相,进而逼近离夜 “本尊以为阿离定能扛过五日,未曾想不过三日,便打了水漂,幸好师兄好心提醒为师若再迟些,怕是可怜了这数万年灵气汇聚而成的洗髓池”离夜顾不上羞耻,只觉得腹中空空如也,难受非常。不时抗议般咕咕作响。如此近的距离,颜幽想作未曾听见,怕是不成。 “还不快去”颜幽且守着离夜熬足了这七七四十九天,身上发懒,便再也不想动弹半分。 “师尊,徒儿好饿”颜幽轻轻挑眉。 “阿离是想为师为你灶厨”并非离夜不懂尊师重道,只是如今实在是半分力气亦没有。 “徒儿不敢”而后便真的没了力气,径直滑入一个香软的怀抱。 离夜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不过片刻便知,竟睡在师尊的榻上。旁边且放着一碗,粘做一团,不知摆放多久的素面。离夜且顾不上,端起碗如上次般直往口中灌入。只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笑声。 “为师竟不知,阿离是不善用筷子”颜幽看着离夜被汤汁沾满了脸,笑得愈加可人。 “徒儿谢师尊赐笑”颜幽将面煮好,守了离夜两个时辰,竟也未醒,方才想到,自己竟忘了拿筷子,便起身去寻。未曾想回来便看到离夜不知何时脖子上竟长了个碗,便忍不住打趣一番。 “阿离可用好”离夜起身,师尊果真贴心,竟连衣服亦未舍得赐一身,幸好,湿衣睡了两个时辰已然干爽无比,只是难免有些褶皱。 “徒儿谢过师尊,好的不能再好,师尊做的面,自是十分裹腹”上次险些烫坏了唇舌,难得师尊此般贴心,凉了足足两个时辰。自不知,一碗面,煮了八个轮回,还是一个味道。颜幽活了数万年,只会煮一碗面,不过暖一人心。 “阿离竟已用好,为师可还饿得紧”眼睛直直盯着离夜,仿佛是要吃人。离夜竟有几分慌张。 “师尊且等片刻,徒儿去去就来”离夜至厨房,难得干净整齐,莫不是刚才那碗面,竟是用术法幻出,非也,若是真的用了术法,不该难吃如此惊人。 颜幽躺在榻上,竟有些潮湿,这才想到,适才眼看着离夜饿晕了过去,竟忘记为他宽衣,如此虚弱,莫不要着凉了才是。想来,在厨房好一番收拾便有些乏累,亦懒得再换被褥,径直躺下。 一阵香味袭来,离夜只见颜幽卧在榻上,猛然想起,被褥未曾来得及更换。 “师尊”唤了一声,颜幽未有响动。只得靠近榻前,伏在榻边,亦有几分靠近。美丽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煽动。 “师尊”颜幽抬眼便对上离夜的紫瞳,一瞬间恍惚 “夫君”离夜慌忙退去,却来不及。竟被颜幽按在了榻上。颜幽伏在离夜胸前 “夫君,阿九好生想你”离夜心跳如鹿,剧烈非常。只想着解释,却被师尊强吻住了唇。想着师尊的教诲,亦不得忤逆。只得迎上那抹温软芬芳。离夜未尝情事,难免生涩,师尊好生霸道,不知怎的,已撬开离夜牙关,而后唇舌缠绵交织在一起,不知何时竟有几许香甜渗出,分不清是自己的亦或是师尊。不同于梦境般纠缠,身体竟有了微妙的反应,难免面色潮红。颜幽忽然停住了动作,扯过左手衣袖,好似在看些什么。而后,广袖一挥,离夜只觉得又是一场春梦了无痕,较以往平添了几分甘甜芬芳。 醒来还好,没有如上次般泄了精元,不然怕是没脸再见师尊。榻前,摆放着师尊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离夜换好衣袍,被褥,便起身去寻颜幽。只见厨房几缕炊烟袅袅,离夜只觉得怕是自己亦在梦中,师尊认真地盯着灶火,不断地添柴,如此这般,怕是烧干了锅,离夜忙着上前,掀开锅盖,一股焦烟呛得眼睛发紧,泪水晶莹而出,颜幽甩手而去,竟有几分委屈。离夜看着灶中所煮正是昨日自己为师尊熬的蔬菜肉沫粥,想必师尊自是喜欢。起锅,重新熬制了一番。 “师尊请用”颜幽闻其香,欣喜了几分。一口一口舀着,无比香甜。 “阿离何不与为师一起用些”离夜便不再客气,师徒二人片刻功夫,一整锅粥,喝个精光。 如今,离夜洗髓成功,自是要传授功法。 “阿离可知,我青桐三大宗门,分别落宗,颜宗,狐宗。师兄属剑术,炼药;狐宗属机关,帝王术,唯我颜宗不喜世俗,修习媚术,音律,为师明日便亲传阿离音律” “徒儿,徒儿想修习媚术”颜幽忽然逼近离夜。直直地盯着他。 “嗯?阿离莫不是要欺师灭祖”离夜不敢抬头,自有几分心虚。 “徒儿不敢轻、薄、师、尊”颜幽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将离夜的下颚托起,迫其抬头。视线相对 “阿离知道便好,且勿乱了我颜宗的规矩,不然休怪为师,轻薄于你……”离夜一愣 “师尊若是惩罚徒儿,且管轻薄便是,徒儿自是愿意非常”颜幽一把将人揽过,向怀里带了几分,手指滑入中衣,在离夜胸前拨弄了一番 “既然阿离这般主动,为师岂好辜负”可怜了一袭鲛人俏被撕了个粉碎。离夜跪在地上,六月天,竟有些发抖。颜幽的眼神只觉得犀利冰冷。 “阿离为何入我颜宗” “徒儿想学以致用,保我家国”颜幽且瞥了他一眼 “说人话” “徒儿想强身健体”这便勉强算个理由。只是本尊何曾说过修习媚术可以强健身体此般胡话。离夜端其颜色,怕遭师尊嫌弃。 “徒儿想斩妖除魔”颜幽一把上前,将人扯了起来,不断相逼。 “阿离,且告诉本尊,何为妖魔,天地不仁,万物皆有灵性,人有好劣,妖魔亦然。奈何人可以肆意杀生掠夺,无辜妖魔却只能苟且艰难,大奸大恶之徒尚且活着,可怜妖魔却无时无刻濒危惶惧,阿离此般善恶不分,果真使得本尊眼界大开。”颜幽一把将人甩在一旁,夫君昔日灭我族人,当真如此大义凛然。 “徒儿该死,惹恼了师尊,请师尊赐罚”颜幽握紧的拳头慢慢打开。只是离夜未敢告知颜幽,徒儿入颜宗,且因徒儿心悦师尊。 “罢了,阿离真当我是那钟馗,斩妖除魔与我何干,只是阿离且记住,无论何种修行,皆是天道,不可妄动杀念。既然阿离欲修媚术,为师便先授于你如何炼心”媚者大成,内修精气神,外修身养性。颜幽传离夜媚术,望其与人为善,涤去心魔,不被恶俗沾染,耳目清明,识得人心,远离纷争诱惑。媚术分内媚,外媚,内媚分炼心,炼气,炼神;外媚其精华在于炼身,如今离夜已然洗髓,只管修习内媚便可。不日传授离夜炼心且分入圣,化圣,至圣,圣元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又细分为初期,中期,大成三个阶梯。离夜听得仔细。难免心疑。 “徒儿斗胆,不知师尊如今如何阶段”颜幽只是瞟了离夜一眼,带有几分清傲,目空一切 “为师心,气,神,通体归一,冲破第五阶段,齐天大圣”离夜强忍着,自是不敢笑。 “师尊可是欺侮徒儿,竟不知齐天大圣乃斗战胜佛,石猴一只”颜幽回身至离夜身前。声音中竟有几分娇嗔。 “猴子又如何,猫儿,狗儿,这般毛茸茸,阿离可是不喜” “徒儿不敢,徒儿最喜这般毛茸茸,尤其喜爱白狐,如师尊这般讨喜,可人”颜幽大悦 “阿离喜爱便好,为师明日传你心法口诀,便要闭关数日,为师的灵宠,尚且交由阿离照顾些时日”离夜顿感慌张,莫非师尊竟真养了一只白狐。颜幽想着,这些时日幻做人形,果真乏累,终于可以现出真身,喜悦非常。不禁狠狠瞪了离夜一眼。 夫君,最好当真喜欢…… ------------ 第五章灵狐 第五章灵狐 “师尊,徒儿不知……”颜幽唤出玄绫一把将离夜卷至榻上 “阿离且与本尊同榻”离夜忙着起身却不及师尊压下来之动作。 “徒儿不敢”颜幽迫使离夜对上自己的视线,潋滟的紫瞳有些躲闪,几分挑逗的意味,愈加不肯放过。 “阿离不敢什么”离夜只觉得颜幽温热的呼吸,扑在耳侧,面色渐渐爬满潮红,心里被抓得奇痒无比,连大气亦不敢喘。 “阿离可知,偌大颜魔殿唯此一间寑殿,阿离莫不是想以天为盖,地为被,有皓月繁星相伴,为师想来,自是别有一番情趣”离夜想到明日师尊便要闭关,不过一晚,亦是无比艰难…… “徒儿不敢忤逆师尊,师尊要徒儿宿在这里,徒儿谨遵师尊教诲便是”颜幽见离夜不再挣扎,便失去了欺侮他的兴趣。猛然想起两万年前离影宫,与离夜同榻竟被调戏,不禁伏在离夜胸前,离夜假寐,眼珠滚来滚去,好不有趣。颜幽只得在低垂的眼睑轻吻片刻,温润,清凉,离夜犯了难,睁眼,不睁眼皆为难。心里只想着接下来师尊要如何轻薄徒儿,然后竟没有然后了。 “我的阿离,潋滟的紫瞳本尊甚是喜欢”离夜只觉得心跳非常,不时,颜幽竟背对着离夜,呼吸渐匀,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离夜只想挠墙,说好的轻薄呢。我走过最深的套路是师尊的套路,撩死人不偿命的套路。 “师尊,痒,别闹”白狐舔了半天,见离夜不醒,又用舌尖舔过离夜的额头,眉眼,鼻梁,最后是红润饱满的唇,离夜只觉得脸上湿痒难耐。抬眼,便看到一只白色灵狐在正欲非礼自己的唇。猛然起身 “师尊”连喊了几声,自是无人应答。颜幽不禁无奈,怎会有这般不解风情的恶徒。莫不是忘了我颜宗的规矩。说好的喜欢呢,果真是诓骗本尊着实可恨。离夜只见白狐一脸委屈,师尊的灵宠,自是不敢怠慢,只得殷勤地伺候着。 “小家伙,不知师尊有没有给你赐名,想来师尊起名随意且随意,不如唤你阿九,如此甚好”白狐有些冤枉,人家起名哪有随意,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那般复杂,为师不过是殊途同归一番,最后所有爱徒们皆赐名离夜,怎么就随意,哪里随意了。不过为师还是喜欢徒儿这般唤我阿九,不知不觉竟摇起了尾巴,圆滚滚的脑袋不禁在离夜怀里蹭了蹭。颜幽,作为一只狐狸,且要守我颜宗的规矩,矜持且矜持,不可被随意轻薄。离夜将白狐抱在怀里,掌心温柔地拂过白狐温软细密的绒毛,此刻纵享丝滑。忍不住向胸前贴紧了些。 “呜呜……”白狐幽蓝的眸子与离夜视线相对 “阿九幽蓝的眸子,本小公爷甚是喜欢”颜幽恨不得用小爪子挠他个满脸花,本尊的爱徒,倒是不忘他小公爷的身份,怒火竟被不争气的肚子掩住了,咕噜咕噜发出几声鸣叫,还好是真身,孽徒,听不到吗,本尊饿 “阿九莫不是饿了,小公爷我这便带你去寻吃食”颜幽未免无奈,不是应该伺候本尊用膳,奈何还要本尊亲力亲为,果真是欺师灭祖。亦不知离夜哪里寻得一湾寒池,颜幽居住青桐几万年亦未曾留意。只见池水清澈见底,细看,竟有鱼儿游来游去。颜幽只当游山玩水般,看着热闹,好不开心。 “还不快去”颜幽瞬间瞪大了双眼。这孽徒,莫不是要本尊,下、水、捉、鱼。只是看着鱼儿游来游去,亦不设防,顿生了兴趣,本尊不过是在戏水,别以为怕了这般孽徒。一条小鱼在颜幽眼前游的恣意,果真稳准狠,白狐叼起一条小鱼讨好般跑到离夜身前,摇头摆尾。离夜在白狐头上轻抚片刻 “我的阿九真棒,再捉两条,中午奖励你烤鱼”白狐欢脱地游到池水中,很快又捉到了两条,跳到岸边,抖动着身上的水,溅了离夜一身,亦不恼怒,眼神中满是宠爱 “可怜小公爷我,如今功法尽废,不然用些内力便可帮阿九蒸干,如今八月份的天气,阿九莫要着凉才好”离夜只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白狐裹住。颜幽看着离夜纤瘦的身影不免心疼。许是玩得累了,竟睡着了。醒来便闻到一阵香气,鱼已烤的金黄,离夜小心去着刺,将鱼腹最仙美的肉喂给白狐,白狐灵巧的舌头一卷,鲜香入口,舌尖不忘在离夜的掌心一卷,只觉得味道更鲜美了几分。离夜且看着白狐吃得香甜,自己竟觉得饱了七八分。一人一狐,眼看着大半天光景似乎忘了什么。颜幽不禁想起,孽徒,怕是将本尊的话忘了个干净。转身,离夜已然打坐调息。 人心既除,则天心来复;人欲既净,则天理常存。其入手功夫,仍是打坐,打坐之中,最重要的是凝神调息。以暇为整,勿助勿忘,功夫即会日长。凝神调息在于心平气和,心平则神凝,气和则息调,心不起波之谓平,平即在心中,心在此中,乃不起波。 每日先静一时,待身心都安定了,气息都平和了,始将双目微闭,垂帘关照心下肾上一寸三分之间,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于此念中,活活泼泼,于彼气中,悠悠扬扬。呼之至上,上不冲心。吸之至下,下不冲肾。一阖一辟,一来一往,行之一七,二七,自然渐渐两肾火蒸,丹田气暖。修心即是存心,炼性即是养性。存心右便城郭坚固,不使房屋倒塌,即是筑基。神抱住气,意系住息,在丹田中婉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藏之气与外来之气结于丹田。日充月盛,达乎四肢,流乎百脉,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丸,旋复降下绛宫而下丹田,神气相守,息息相依,河车之路通矣。功夫至此,筑基之效已到一半。勤虚修炼,筑基可翘足而至,不必于百日。 颜幽守了离夜两个时辰,便有些困倦。不时,离夜双眼闪动,睁开了眼,只觉得视野间,清明开阔了几分。周身清爽无比,师尊的炼心法诀,想来自是不同凡响。已然日落西山,想着阿九定是饿了。且抱着白狐至厨房。每日山中送来的瓜果蔬菜很是新鲜。离夜看了半会,且选了根黄瓜瞧着清新爽脆,便用水洗净,递给白狐。颜幽只觉得怒火中烧,本尊何时说过,黄瓜竟是作如此用。颜幽接过黄瓜咬了一口,味道竟也不错,比闲来无事用来抓痒亦是好了几分。许是在外面呆了太久,只觉得后背奇痒无比,只得拿起黄瓜,在后背上随意搔了搔。离夜盯了半会,师尊的黄瓜竟是如此妙用,自己先前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颜幽忽然停止了动作,径直盯着离夜。离夜只觉得有些心虚。 “阿九,莫不要告诉师尊,先前我且听师尊说黄瓜自是用的,且以为……以为师尊……”颜幽一把将黄瓜塞入离夜口中。眼睛瞪得浑圆,竟然徒儿这般体恤为师,为师便只得邀徒儿共赏,这黄瓜的妙用。如此甚好。 ------------ 第六章红果 第六章红果 离夜每日刻苦修炼,颜幽守在身旁,生怕他急于求成,一着不慎,走火入魔。潜心于渊,神不外游。心牵于事,必摇其精。心静则息自调,静久则心自定。死心于养气,息机以纯心。精,气,神,内三宝,耳,目,口外三宝。常使内三宝不逐物而游,外三宝不透中而扰。呼吸绵绵,深入丹田,使呼吸为夫妇,神气为子母,子母,夫妇聚而不离,故心不外驰,意不外想,神不外游,精不妄动,常熏蒸于四肢,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不足百日,离夜终于筑基成。炼心得以冲破入圣第二阶段,不日突破大成。颜幽十分欣慰。待他日突破圣元,便助他金丹。 想来数月未曾得见师尊,离夜修炼之余,难免挂牵。每日与白狐同吃同眠倒也快哉,不知师尊是否心系徒儿。 “阿九,本小公爷甚是想念师尊”颜幽伏在离夜的胸前,小爪子随意摸索着。孽徒,想念为师做甚。 “师尊,徒儿想师尊轻薄徒儿”颜幽且听着离夜呓语,本尊何曾轻薄于你。此般孽徒,本尊自要狠狠收拾一番才是。 颜幽趁着离夜休息,赶往狐狸洞。诛仙剑异动非常,怕是镇压不住九歌魔性。颜幽不禁感慨自己无用,守护了离夜八世未荡其心魔,心头血感化了她与离夜之子九歌两万年,亦压制不住心魔。只得将其困于卵中,诛仙剑以镇之。 “吾儿可知,亦不是为娘贪生,母子且能存一,舍母存子亦如何,只怕吾儿魔性大发,天地人,又是一番浩劫,为娘一生,屡屡犯错,违背天理,只怕,这是最后一世护吾儿与阿离平安。待为娘身归混沌,惟愿吾儿与夫君平心静性,一世安然,颜幽虽死不悔” “师兄”君落见颜幽红着眼,自有几分心疼。 “小幽可曾有悔,当初若是信我与大哥将九歌于腹中炼化,何苦今日”颜幽止住了抽噎。坚定且从容。 “颜幽无悔。于他人而言,九歌乃上古魔胎所化,于颜幽而言,他是我的孩儿,我与夫君的孩儿,昔日夫君身死,得上天垂怜,留下九歌于我,九歌便是颜幽撑下去的希望,此言,望师兄莫在提及。”颜幽加固了仙障,欲离去。 “夜儿如今欲冲破入圣,小幽不妨纵他下山历练一番,想来离家数月,自是思家心切,归家探望一番,亦未尝不可。”颜幽思虑片刻。 “师兄所言极是,颜幽自会安排”颜幽至颜魔宫,离夜白日练功辛苦,睡得自是香甜。颜幽不禁细数着离夜浓黑的发丝,在手中轻绕打着圈把玩。浓密卷翘的睫毛不时轻动,颜幽慌忙逃离,却被离夜揽在了怀中。 “师尊好香”颜幽竟不知离夜是梦亦醒,唇角不禁触到一片温热,而后覆了上去,颜幽难免小鹿狂跳,孽徒,此般只怕是要欺师灭祖,身体却十分自然且诚实地迎了上去。任其揉碎在温暖的怀抱间,身子俨然化作了一汪春水,香软无比。情欲难耐,情毒早已被忘到了九霄云外。离夜忽然睁开眼,对上颜幽因情动而迷离的视线,深邃幽蓝,柔情似水。 “师尊怎好睡梦中轻薄徒儿,若是徒儿不醒来,不是可怜被师尊占了便宜”颜幽不怒不恼 “阿离如今可是清醒”颜幽起身将离夜困于身下。 “徒儿自是清醒非常,睡意全无,数月未见师尊,自是思念难耐”颜幽见离夜不躲不避,双目含情,径直看着自己,竟先败下阵来。 “本尊今日修炼有异,竟走火入魔,一时乱了心绪,阿离且好生休息,权当为师闭关即可。”师尊果然是齐天大圣,欺侮我入圣中期,只是不知,若是他日徒儿如此般走火入魔,师尊又当如何。媚术有风险,且炼且珍惜。 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隆冬将至,想来竟已离家数月。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只见青桐山下十里红林,接天连地,俨然红彤彤的一片。师尊竟不知何处。离夜径直被红林吸引。只觉得,梦里亦或上辈子,此番美景似曾相识。 颜幽现出真身,艰难而略显笨拙地向最高的枝丫爬去。只觉得高处的红果愈加红润可口。许是数月来被离夜喂养的殷勤,只怕是又重了几分,不好,枝丫吱吱作响,瞬间跌落,颜幽想幻成人形已来不及。 “呜呜……”意外跌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颜幽径直对上那温柔地紫瞳。 “阿九且要当心,若是当真摔下来,怕是师尊且要伤心”颜幽眼神转向高处的红果,温软的舌尖舔过离夜的掌心。 “呜呜……”离夜足尖轻微发力,飞身到树上,只拣最大,最红的摘了一篓子,而后选了一颗,在胸前仔细擦拭,喂给颜幽。颜幽吃得很是香甜,只是前情重现,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九生九世,离夜一直是离夜,颜幽眼里,心里,自始至终不过他一人。那些苦的,甜的,哭着,笑着,梦中的,清醒的,情与爱,皆只能与他相关。 离夜见白狐吃得精细,便被勾起了几分食欲。 “嗯,好酸”竟不知阿九奈何会喜爱如此酸涩之果子。莫非是有了身孕。忍不住对白狐上下打量一番。颜幽只觉得离夜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阿九,狐狸亦要懂得自尊自爱才是,雌雄授受不亲,阿九莫要被雄狐占了便宜才是。”颜幽双眼瞪得浑圆,径直向离夜扑去。离夜本能地躲过了颜幽锋利的小爪子。 “阿九可知,男狐授受不亲。你到底是个女孩子,如此这般热情怕是不妥”颜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扯什么男狐授受不亲的鬼话,不知哪个正人君子小公爷,平白占了毛茸茸单纯可人小狐狸,数月便宜。还真是义正言辞。国公府的教导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阿嚏”齐氏竟无故打了个喷嚏。亡天涯忙着加了个手炉。 “夫人如今已是双身子,莫要着凉了才好。若是病了,痛了,莫要心疼死为夫才好”齐氏只是想着,不知吾儿顽劣,远在青桐可好。幸得颜宗主慧眼识珠,这小子不在府中,果真清净了不少。 颜幽如今现出真身,对离夜自是打骂不得,羞愤之下,一个瞬移,离夜回神,哪里还有白狐的影子。师尊的灵宠,还真是如师尊一般,神狐见首不见尾。未曾寻得师尊,亦弄丢了阿九。离夜小心地将红果收好,带回至颜魔宫,难免师尊喜欢。 “师尊”离夜至寑殿,只见师尊的鲛人俏正挂在屏风之上,隔着屏风,隐约趁着颜幽曼妙的身姿。听闻响动,唤出玄绫,不时,一身鲛人俏便穿戴整齐,只是墨发间还滴着水,来不及蒸干。赤足出现在离夜身前。离夜不禁喉结滚动,低下了头。颜幽却生出了几分情趣。 “阿离何不抬头”颜幽不断逼近,离夜小心退后。 “徒儿不敢,圣人云,非礼勿视”颜幽自是不肯放过。 “阿离尽管教予为师,何为非礼”颜幽不时用内力蒸干了发丝。墨色的长发浮在轻柔的鲛人俏上,黑白分明,惹眼且好看。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符合礼教的话不能看,不合符礼教的东西不能听,不合符礼教的东西不能说,不合符礼教的事不能做……”颜幽不以为然。转身至榻上。只盯着离夜 “阿离此番说辞,自有道理。只是那圣人训与本尊何干。在这颜魔宫,众人只识我颜幽,阿离且要记好,入我颜宗,我颜幽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规矩,接下来,为师便亲身教你一些道理”玄绫祭出,离夜已被卷至榻上。 细密的吻不断从额间滑落,至眉眼,双颊,耳根,脖颈然后是温软的唇。 “阿离,如此亲密可算非礼”离夜紧闭着双眼,掌心已渗出了汗。 “好徒儿睁开眼睛,为师就是要你非礼必视,非礼必听,非礼必言,非礼必动”离夜不敢视,不敢听,不敢言亦不敢动。颜幽却未有半点动容。 “阿离,此般好不可怜,师尊最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阿离若想轻薄为师,且管轻薄便是,自家师尊,不必客气”离夜只觉得腰带不知如何划开,颜幽只瞧着离夜温顺地模样,正想吃干抹净,不知何物圆滚红润,自衣襟滑落至榻上,一颗一颗又一颗,三颗四颗无数颗。颜幽狠狠地盯着离夜和那些煞风景的红果 “徒儿只想着师尊或许喜欢”离夜只觉得有些委屈,颜幽难耐怒火中烧,本尊自是喜、欢、得、紧。 ------------ 第七章历练 第七章历练 数日后,离夜终冲破入圣大成至化圣初期,心中难免欣喜。 “师尊”离夜寻颜幽无果,竟不知师尊何时归去。须臾之间,但听古琴铮铮萦绕青桐,使人心感宁静、支配万物心灵,褪去浮躁心魔,得以净化安生。 “吾儿九歌,为娘且离开青桐些许时日,便将伏羲琴留下助你,每日午时奏清心音十遍,以压制吾儿心魔,愿吾儿九歌悉数安然,体恤为娘之良苦用心”心镜争鸣作响,颜幽唤出,原来如此,如今离夜已至化圣,是时候,下山历练一番。 离夜且被清心音涤尽精华,心中顿有参悟,适时,潜心静气,打坐修炼。竟不知颜幽何时立于身侧。终是心急了些,只觉得气血翻涌,有走火入魔之势。霎时周身大穴被封住,一股股温热的气流自经脉灌入,离夜眉头轻轻皱起,额间渗着细汗。心头猛然一阵紧,只觉得喉间一股子腥甜。几口鲜血喷出,身心自是舒爽了不少。回头且看,不是师尊是谁。 “师尊”颜幽只觉得离夜之声音中满是委屈。自是心疼几分。便不舍教训。道法自然,大道无为,不可强求。 “阿离拜入我颜宗已有数月,眼看年关将近,自是思家心切,为师且准你下山历练一番,亦可回家探望双亲,如此可好?”离夜不禁狂喜,自然是再好不过。 “师尊愿与徒儿同往?”离夜且看着颜幽,竟平添了几分人气。 “阿离如此,可是心不甘情不愿,为师亦不好自讨没趣。阿离一人归去便是”颜幽随手饮一杯清茶,广袖抬起,掩住了面部情绪。离夜顿感慌张。 “徒儿不敢,徒儿只是喜不自胜,师尊愿与徒儿同往,徒儿自是欢喜”离夜不过十五岁之少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几句话,说至最后,竟有几分羞涩,几分情真。颜幽难得没有逗趣。 “阿离,且准备一番,明日一早便出发”颜幽不免想起,仙桃镇媚娘欲对离夜不轨,本来念着昔日颜默占了她的身子,又炼化了她的孩儿,心中难免亏欠,只是她万不该去招惹离夜……如此,我颜幽便留不得她。 翌日一早,离夜倒是个妥帖的,大包小包跨了一身,竟有几分归宁的味道。颜幽便再忍不得。深邃的蓝眸,眼波流转,莞尔一笑。 “阿离莫不如把本尊的颜魔宫一行带走”离夜亦有几分难为情。只是师尊衣食住行无不挑剔,只得事事多做准备。颜幽看他面露难色,便不再为难。且将行礼纳入空间之中。 只是一男一女,一媚一妖,如此出行,怕有不便。 “阿离觉得如此出行,若是哪些眼拙之人错将为师当作阿离的娘子,该如何是好”颜幽逼近离夜,仔细打量一番,半年光景,愈加修长俊朗了几分。 “徒儿尚未婚配,若是当真有人如此,师尊若无介意,徒儿自然……自然” “阿离自然如何”离夜低头垂下,眼神涣散。 “徒儿自然不敢。徒儿不敢轻薄师尊”片刻离夜抬头,便看到颜幽一身黑衣,金龙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蓝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阿离且看够了?为师美吗”美,美得天理难容,妖孽天成。 “徒儿斗胆,不知在外,徒儿该如何称呼师尊”颜幽伏在离夜耳侧,自然是叫哥哥。 “阿离不妨先唤一声来听听”一白一黑,一俊朗一妖孽,一澄明,一魅惑,一心悦君兮,一情深相忘…… “哥……哥哥”颜幽念着离夜羞红的脸,心尖已化作了水,缱绻而温柔。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师尊又在欺侮徒儿,师尊明知,此诗文别有他意”颜幽不以为然。 “他意是何意,莫非阿离未曾与为师同居”颜幽且唤出倾云扇将离夜下颚轻轻挑起了几分。离夜不禁委屈,此非重点好吗。师尊何苦这般明知故问。 “阿离莫不是,不喜与师尊同居,长干里”后面三个字颜幽有意咬得极重。长干里,常干你,甚得为师心意。离夜只觉得气血生腾,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师尊喜欢,徒儿便是喜欢,长干里,亦或颜魔宫,徒儿不敢不从”颜幽不胜满意,不敢最好。 “醉仙居,好名字”赶路半日,颜幽难免腹中空虚。离夜想到自己先前大闹醉仙居,不免为难。待回神,傲娇师尊已然落座,正盯着菜单,不知所措。离夜抢过菜单,只管招牌菜上来便是,只是,所有菜品不得混入葱姜蒜,青菜皆要煮熟,瓜果务必新鲜。小二着实犯了难,其他倒是不难,只是如今冬日,这黄瓜怕是不甚新鲜。想到昔日离夜强吃霸王餐,又不好得罪。 “不瞒小公子,小店食材每日掌柜亲自挑选,自是新鲜的狠,只是寒冬腊月,这黄瓜怕是……”离夜素来与人为善。 “小二不必为难,尽量新鲜,只管挑选粗壮耐用的便是”小二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泛着嘀咕,不忍猜想。 “有阿弟在,要它黄瓜何用,莫不是……”小二一溜烟的闪人。如此基情满满,怕是知晓得太多,惨遭灭口。只是想着两人之装扮,定是富贵之人家,怎的会短一玉势之银钱。 “哥哥,能不此般笑吗?”再淫靡半分怕是不得。哪里还有半点师尊的样子,打小常听母亲说,人是人他妈生,妖是妖他妈生,只是师尊不知如何此般妖孽天生。不禁猜测一二,怜我师兄七位,莫不是被妖孽师尊生生撩死,魂归黄泉。 一顿饭,颜幽用的无比香甜,离夜却如炭火上烤,只觉得周围之人眼神无比灼热。 “二弟,本尊寻得你好苦”离夜不知为何,只觉得此声音无比熟悉,却本能地想要躲闪。只是一瞬间失神,乍一看,竟不知身在何处。只听闻处处皆是男欢女爱淫靡之音。那花红柳绿簇拥之下的美艳男子,不是师尊是谁。离夜恍惚间竟看到颜幽不知何时将一美姬揽在怀里,白皙温软的手已然滑入衣襟,缠绵在那丰满汹涌。离夜难免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师尊还真是荤素不忌,饥渴难耐。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哥哥怕是醉了,阿离这便带哥哥回客房休息”颜幽果真是醉了,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眼前之美人也。离夜双颊羞红,慌乱又紧张。只将颜幽打横抱起。一路且安生至客房,离夜将颜幽平稳放至榻上,盖好被子,便欲起身离去。颜幽一把将人扯至榻上,鼻尖相触,温软的唇不偏不倚地贴在一起。离夜早已强弩之末,自一开始便被颜幽吃得死死的。 “师尊,徒儿还需修炼”颜幽并未解除束缚。 “为师自知阿离修炼辛苦,不如为师查验一番,阿离的媚术可有精进”一个翻身,离夜已被颜幽压在身下。香软的唇轻轻覆上。 “阿离,为师准你轻薄本尊,可好”暖帐轻落,一黑一白衣袍悉数落在地上。 “师尊,徒儿不敢”颜幽伏在离夜胸前,手指划过离夜俊美的脸颊,一双紫瞳愈加明艳动人。 “阿离不敢什么,这般,还是这般”颜幽吻过离夜攥紧的手,安抚一般自颜幽的额间,眉眼,唇瓣滑落至脖颈,锁骨,不断向下。离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指尖传来温软芬芳一片。情欲迷离,渐乱了眼,失了心。 “阿九……”颜幽瞬间清醒了几分,一口鲜血呕出。挥手间衣衫完好地披在身上。离夜惊慌失措。颜幽慌乱离去。 “媚娘不知公主至此,有失远迎”颜幽狠狠地收紧拳头,未曾想自己竟然着了媚娘的道,险些酿成大错。 “本来本尊想着留你一条生路,只是如今媚娘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本尊底线,本尊怕是容不得你”一记掌风劈过,媚娘躲闪不及,心脉已然重创。 “公主好不霸道,公主有公主的底线,帝君有帝君的软肋,天地不仁,何曾偏疼我媚娘半分。我的孩儿,何其无辜”颜幽念着媚娘此般模样,可恨亦着实可怜。若不是大哥,何苦断了仙根,可惜了万年的修为。如今仙不仙,妖非妖,不过苟且地活着。 “大哥昔日之错,已然领罚,只是媚娘此般为祸众生,天界宽恕得你,本尊却轻饶不得”又是几记杀招,毫不留情。 “太子哥哥,夜哥哥果真历练下山”颜幽且听闻有人赶来,便不再理会媚娘,此般,怕是不死,亦不好过。 “自然,舅舅收到家书便差人传讯于孤,孤便带着小九前来相迎,想必夜儿见到你我,定是欣喜非常”兄妹二人赶巧不巧投宿在仙岳客栈。离夜寻遍附近,未见颜幽,只得折回。 “表哥,表弟”轩辕幽,轩辕默异口同声。离夜果真被惊到了,傻愣在原地。 轩辕幽热情迎了上去,将离夜一把抱住,离夜来不及推拒。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离夜身前,眼神中竟是说不出的失望,你当、真、很、好。情毒发作,亦动了真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离夜赶忙上前 “师……兄”颜幽一把将人甩开。 “阿离怎好不引荐一番”轩辕默拱手 “在下大圣轩辕默,见过师兄”颜幽只觉得心头一紧,大哥…… “小女轩辕幽,夜哥哥的未婚妻,见过仙长”颜幽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渗人,不断逼近轩辕幽。离夜忽然挡在身前。 “表妹很好,为兄甚是喜爱。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此倾云扇为兄甚是宝贝,宝扇配佳人,如今便送予表妹,表妹莫要嫌弃才是”轩辕幽只觉得眼前这位师兄无比清秀冷艳,比起离夜愈加超然了几分,便离不开眼。颜幽起身回客房运功调息。片刻但闻叩门声 “师尊”叫了数声,颜幽亦未回应。离夜且要离去。门忽然打开,玄绫祭出,将离夜捆至榻上。颜幽栖身而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离夜 “本尊不才,且只听闻阿离有师尊,不知几时竟生出了未婚妻”可怜的鲛人俏竟已撕了个粉碎。 “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当真不知何时生出了个未婚妻,母亲腹中亦不知如何多了个弟妹,徒儿冤枉”颜幽忽然停住了动作。幽蓝的双眸狠狠地盯着离夜。 “阿离哪里冤枉,本尊但觉得那表妹与阿离郎情妾意,好不般配,护国公与夫人情意绵绵,绵延子嗣,阿离是容不下骨肉手足,还是舍不下那娇艳公主” “徒儿不介意手足亲情,更不管什么千金公主,徒儿只在意师尊,眼里,心里唯师尊一人尔”颜幽忽然起身。眼神略显冷淡。 “本尊要如何惩罚阿离才是呢”离夜只觉得好一阵冰凉。这才发觉,周身唯剩亵裤一条。 “师尊,徒儿……”颜幽生生将两人剥得精光,赤条相对,眉眼含情。 “本尊便罚你,不准轻薄为师,意yin亦不可”师尊果真是赏罚分明。奈何轻薄,不轻薄,皆是惩罚…… ------------ 第八章食铁兽 第八章食铁兽 “小骚货,可想死老子了” “官人莫要心急”月黑风高,荒山野岭,满是男女jiao欢的淫靡之音。一抹黑色魅影冷傲地看着正在挖心的白衣女子。热气腾腾的心脏还在手中挣扎跳跃,滴着血,女子欣然享用。这些臭男人,味道一个比一个更不如。 “已经七七四十九个,媚娘究竟敷衍本座至何时”青玄且看着媚娘嘴角还挂着恶心的血迹,素白的衣群上精白斑斑,如此采阳补阴,挖心食血阴毒的修炼法门,青玄难免不屑。 “青玄尊者莫要心急,若不是被颜幽那贱人重伤耽搁,媚娘自当为尊者寻到蚩尤君上的转世,如今媚娘已有了几分头绪,奈何心脉受损,且损伤了精元,且需些时日调养”数日来,每日为此狐狸精勾引男人,青玄早已深恶痛绝,奈何心念主人安危,只得甘心被其利用。 “本座再信你一次,若是九九八十一个婴儿之心聚齐,媚娘再想欺侮本座,休怪本座不念旧情。”青玄转瞬消失在苍茫夜幕中。媚娘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诡笑。笨熊,本仙出来招摇之时,你且不知在哪片竹林挖笋呢。不禁计上心头,且看这笨熊焉有几分本事。 “听说了吗?已经第四十九个了,且听说皆是被人挖了心,胸前开了个偌大的窟窿,全身精血被吸了个干净,如干尸一般”颜幽不禁眉头紧蹙。不等离夜开口,轩辕默帅先发声。 “师兄有何高见。不知何方妖孽,为祸苍生,默虽非修道之人,亦不能姑且放任不管,苍生何辜,亦连那小小婴孩皆不放过,果真可恨至极”颜幽且打量着轩辕默,俊朗的五官下平添了几分凌厉。此妖物怕是与大哥渊源极深。离夜见轩辕默之失态,亦是几分震惊。 “阿离不妨说说看”离夜怎敢妄言。自己不过化圣初期,岂敢在师尊面前卖弄。 “阿离且听师兄教诲”颜幽神色舒缓,自是满意。不骄不躁,如此甚好。 “轩辕兄且管守好表妹,今夜本仙师与阿离出门查探一番,倒时自有分晓”颜幽心里自然已有了计较。想来皆怪自己妇人之仁,平白葬送了无辜性命。 “师尊先前不是不悦徒儿降妖除魔,如今为何应了下来”离夜平白遭了一个白眼。 “不作死便不会死,为师不过是替天行道,阿离不必太过倾慕为师,能者多劳而已。”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只是不知师尊如此自说自话,做徒儿的若不迎合一番,岂非败了师尊的兴致。 “师尊大人,徒儿自是情不自禁,情难自已,情深至此,对师尊倾慕之心如浩然江水难收难控,师尊且要徒儿如何是好”离夜不禁将颜幽揽在胸前,额间相触,情深且深情地对视,颜幽竟有些躲闪。 “徒儿这般,师尊可欢喜”离夜头渐渐下压,直奔那温软芬芳的唇,仅差半分,叩门声响。 “师兄”颜幽松了口气,大哥果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离夜亦是轻松了几分,掩住慌乱的心跳,起身开门。 “表哥”轩辕默亦顾不上离夜,直奔颜幽。 “师兄,此乃轩辕剑,我轩辕一族有幸世代相传之圣道之剑。”颜幽细细打量一番。此剑乃众神采首山之铜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颜幽不禁拔出神剑,其内果真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默愿此剑相赠以助师兄斩妖除魔”离夜着实惊到了。颜幽亦是为难,收下则无法承及恩情,不收怕是不好辜负轩辕默此般匡扶正道之热忱。 “如此贵重之物,本仙师莫不敢收”离夜只觉得松了口气。轩辕默难免落寞。 “只是,若是轩辕兄信得过本仙师,不妨将宝剑且借本仙师一用,待将妖物诛杀殆尽,本仙师自当归还”轩辕默又是嘱咐一番,此行凶险,务必当心。离夜且听着自家表哥絮叨了大半个时辰,未曾交代过自己半句。临行前,终不忘叮嘱上一字半句。 “夜儿此行,且勿拖师兄后腿”离夜只觉得有几分凄凉。 “仙长,且等下幽儿”轩辕幽将一枚香囊赠予颜幽。 “此香囊乃幽儿亲手缝制,还望仙长莫要嫌弃,仙长务必平安归来,幽儿等你”颜幽将香囊系在腰间,歪歪斜斜,红红绿绿,两只大鹅掐架一般。不禁题诗一首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离夜且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表妹,权当自己是个死的,在自己面前和他人私相授受,难免凄凉*2。只是那两只肥鹅未免太过招摇,着实碍眼。颜幽不禁向离夜投来一记安慰的目光。离夜心里竟有几分释然。师尊,还能笑得再无耻些吗。一黑一白已然消失在幕色中,轩辕兄妹才舍得回到客房。 “太子哥哥,仙长果真不会有事吗”轩辕幽不知反复确认了多少遍,轩辕默难得好脾气。 “小九且安心,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修为不可限量,自会安然归来” “噤声”只见一黑熊口中叼着一个婴孩自林间蹿去。颜幽离夜悄然紧跟其后。 “本座竟不知,媚娘打算何时兑现承诺”媚娘一把接过婴孩,难得不哭不闹,媚娘不禁端详了片刻,竟有些失神,收回了咬向颈间的獠牙。 “尊者何时如此失了戒备,竟不知生了尾巴,媚娘不知公主至此,何不出来相见”青玄转身不知何时一黑一白,一俊一妖立于身前。不禁祭出圆月弯刀,直奔颜幽面门。离夜被颜幽护在身后,一个掌风带着狠戾,将弯刀拍了回去。青玄躲闪不及,被划伤了左臂。不过一招间,胜负悬殊已分。青玄素来骄傲,怎会轻易服输,又过了不下数十招,但见颜幽毫发未损,气息均匀,青玄已然衣衫褴褛,浑身血痕,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白皙妩媚的脸如纸片一般苍白羸弱。颜幽只顾着与青玄过招,施仙障将离夜护住,不知何时竟被媚娘所破,离夜难免应付不及。只见颜幽红了双眼,一个杀招抛向媚娘。离夜嘴角渗着血,心肺皆被震伤。艰难地咳了几声。声声带血。颜幽不知何时出现在离夜身后,一个内力输送,离夜猛然发出一掌,将媚娘震飞。 “官人还真是不念旧情,莫非忘了你我昔日春风一度,无比缠绵,你侬我侬,床榻之上那般热情缱绻,如今怎好这般翻脸无情,险些要了奴家性命”颜幽华丽的转身将离夜带至怀中。 “师尊”离夜未曾想此刻声音中竟有多少委屈,颜幽满是心疼。祭出玄绫,缠住了媚娘脖颈,再挣扎不过是徒劳。 “公主饶命”颜幽怎会一再妇人之仁。 “媚娘,你该知道,离夜乃本尊底线,纵你有千般恨万般怨,且管冲着本尊,我颜幽眼睛一不眨一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他,即便是将你挫骨扬灰亦难消本尊心头之恨” 挣扎间,媚娘不禁望向青玄。 “君上在此贱人手里……”青玄忽然祭出圆月弯刀坎向玄绫,颜幽及时收回。青玄将媚娘护在怀里。 “此话当真”媚娘艰难地点点头,青玄盯着颜幽,凶光外露。幻出真身冲向颜幽。黑黑的毛发,雪白的肚皮,乌黑浑圆的眼睛,虽动作迅猛,难免憨态可掬,好可爱的一只大熊猫哦。若不是在战斗,离夜忍不住将其搂在怀里,嘻逗一番。一人一熊打得不亦乐乎,很快乱作一团。颜幽许是逗她累了,便施了媚术。且望向离夜 “阿离既然喜欢,为师不妨将她赐予你为坐骑可好”离夜自是欢喜非常。 青玄眼前只见昔日与主人蚩尤戏耍于紫竹林,主人安然无虞地赏着自己戏竹剥笋,新笋甜美非常,主人完好无伤。自是再惬意不过。 “主人”青玄蹭到离夜身前,糯糯地唤了声。离夜未来得及应声,颜幽竟生出几分不喜,只怪媚术过了头,竟觉得青玄对离夜似乎超乎主仆,似生了情。只得先放收入空间,调教一番。颜小贱,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放老娘出去啊!颜幽难免头痛。再探向媚娘,已然没了生气。现出了真身,白狐一族终是没落。颜幽抬手,离夜却止住了动作。 “师尊,即便她罪恶滔天,已然以命相偿,且由她身归混沌。”颜幽有些不悦,广袖怒甩,正欲归去。轩辕默焦急赶来。双手搭在颜幽肩上,细细打量一番。神色之中在意与心疼再明显不过。颜幽难免有些不适。 “师兄可有伤痛”离夜不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轩辕默这才望向离夜。 “想必定是你,拖了师兄的后腿……”自始至终,离夜未听出一丝关怀,太子表哥不要嫌弃的太过明显。如此区别理喻还真是重色轻友。只是好像哪里不太对。三人各怀心事回到仙岳客栈。 “帝君,原来你并非无情,只是你的柔情从来只给过颜幽这贱人一人而已。颜幽,我媚娘一日未灭,生生世世定要你生不如死”幸好媚娘用了闭息功,颜幽心神不稳,未曾察觉。只是如今,此般重创,只怕是没有个三五个月,无法再幻作人形。离夜,本仙怕就是要与你纠缠不清了呢。 ------------ 第九章赐名风波 第九章赐名风波 “仙长”轩辕幽见颜幽平安归来自是喜不自胜。且缠了许久。颜幽对轩辕幽的感情说起来着实不可描述。离夜亦是个痴傻的,便是颜幽如今男装示人,相貌与轩辕幽亦是七八分相近,轩辕默将轩辕幽捧在手心,如同昔日颜默待颜幽一般无二。许久颜幽才发现离夜竟不知何时已然不在,自己亦是有些乏累,便回了房间。离夜已然沐浴更衣,正准备处理伤口。 “为师帮你”不等离夜拒绝,颜幽已然扯开离夜衣袍,胸前的伤口有些狰狞,颜幽难免心疼不已,未能将媚娘挫骨扬灰亦是便宜了她。手上竟不知有些颤抖。 “师尊,徒儿不疼,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离夜不知,如此宽慰的言语却如钝刀子划着颜幽的心,愈加心疼难耐。难得颜幽体恤,用过药后两人安然睡下。 “师尊”离夜只觉得睡意全无。有些话埋在心里着实难忍。 “嗯?”颜幽想到离夜竟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自是悔恨交加,自然无法入睡。 “徒儿无用,拖了师尊后腿”离夜声音中只觉得掩着几分委屈,亦是无比真诚。 “为师竟不知,本尊何时生了后腿?”离夜破涕为笑。师尊此等狂傲亦是如此可爱可人。 “徒儿只是不愿师尊与那媚娘那般计较,皆是因徒儿而起……”颜幽那句,离夜便是本尊的底线,离夜莫不敢忘,只是他亦想着他日可与师尊比肩,保师尊安然无虞。 “阿离心中可有所念”离夜且思虑片刻。 “徒儿愚钝,徒儿心中所念不过家国平安,师尊安康,修为精进”颜幽但笑不语。 “师尊何念”颜幽眼神中柔波流转,看似玩笑,亦是无比坚定。 “你”离夜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可否具体”离夜只是仗着胆子,掩住内心狂热欣喜。 “本尊心心念念皆是卿,日疼卿,宠卿,伴卿;夜撩卿,睡卿,与卿长干里,日日夜夜,眼中,心中,唯卿一人而”师尊果然妙人,本是感激涕零之言语,配上如此轻薄之描述,着实……着实让人心动,沉醉。 “师尊,徒儿与那媚娘并非……”颜幽转身,背向离夜。 “本尊乏了,明日再议”离夜待颜幽呼吸均匀,方才自言自语般。 “徒儿与那媚娘并无苟且之事,只是那日,那日竟被媚术所迷,错将媚娘,认作师尊……”颜幽心头一动,离夜竟是如何对本尊动了凡心。莫非……离夜不吐不快,但将心头之事吐了个干净,颜幽终无法假寐。只得探入离夜灵识。还好,只是个有趣的梦,原来我的阿离不过十五,已然算是真真的男人了,可怜如此宝贝的第一次,竟便宜了一场春梦。不禁嘴角落下一抹邪魅的笑。我的阿离,莫不是爱惨了为师,为师自要多疼爱你几分才是。 “师尊”离夜起身,哪里还有颜幽的影子,奈何刚一坐起,只觉得丹田之气奔腾翻涌,只得静心打坐,只觉得经脉畅通无阻,不时气流汇聚百会,离夜自知且要进阶,只是未曾想连进两阶。如今竟是化圣大成。自是欣喜难耐。但闻门吱吱作响,抬眼颜幽已然将素面一碗至于桌上。离夜忙着起身。边用面,边与颜幽诉说进阶一事。颜幽见离夜说的兴起,也只得表现欣慰不已。本尊着实欣慰,奈何本尊将内力灌入阿离体内两个时辰,方才将经络捋顺,如此进阶两级亦是好的。 师徒二人下楼,轩辕默与轩辕幽早已恭候多时。见到颜幽,轩辕幽便缠了上去。果真是皇帝女儿不愁嫁,一着不慎变王八。离夜还真是多谢师尊赐名之恩。没想过要逃脱,想也无法逃脱。 “师兄,如今再过两日便是年关,默兄妹二人今日便要启程赶回大圣,不知师兄可愿与之同往”离夜自然不敢妄自揣度自家师尊心中所想,纵使离夜思家心切。亦不敢妄言。 “为兄欣喜之至”一行人,俊男美女,欢声笑语,好不快活。只是不知何时,轩辕兄妹似乎有了嫌隙,颜幽不禁自省,本尊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是弄啥嘞。 大圣沿街早已张灯结彩,满是欣喜的红。如此浓烈的年味,颜幽貌似已两万年不曾得见。今日腊月二十八,想来且有两日,便是除夕。与离夜一起守岁,自是再好不过。 护国公府好不威严。见离夜归来忙着通传。不时齐氏挺着六个月的孕肚一路小跑相迎,好一个母慈子孝。亡天涯在旁边生怕生出一丁点意外,紧张地护着。离夜忙着迎了上去。颜幽权当是看热闹一般。 “父亲,母亲”离夜端直跪下。齐氏忙着将人扶起揽在怀里。 “我的儿啊!叫为娘想得好苦,终日以泪洗面,只想着好不容易攒下的斤两莫要清减了才好”离夜着实感动,只看着母亲精致的鹅蛋脸如今已然浑圆红润,乍一看,少则增重了十余斤,母亲定是想儿子太紧,化思虑为食欲,定是这般。颜幽好像被遗忘般,定在原处,退也不是,进亦不得。这一家人,还真是,好忘性,真性情。直至进门,离夜才猛然想起,忙着出门,护国公夫妇大惊,便也紧跟着查探。颜幽倒是悠哉,随意盘坐在门口的石狮之上,全然没有半点等待招领的凄苦。离夜却心惊胆战,傲娇师尊莫不要撕了自己才好。 “师……兄”颜幽飞身落于离夜身前 “阿离莫不是喜不自胜,竟连话都不会说了”离夜心中不胜惶恐。适时护国公亡天涯至。颜幽拱手。 “见过护国公,小人乃阿离师兄,颜九,国公爷唤小人小九便是”亡天涯不禁上下打量一番,果真气宇轩昂,英俊非凡,仙姿卓绝。反观儿子,未免有些不成气候。两人你推我让,并驾走在先前,离夜被遗忘在身后。 入正厅,亡天涯亲自为齐氏引荐,齐氏只觉得有些相熟。小九师兄,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夜儿刚发芽…… “小九仙师请上座”颜幽自是不再客气,颜大宗主亦不懂得何为客气。不过片刻与护国公夫妇相谈甚欢。 “犬子顽劣,想来定是给小九仙师与宗主招惹了不少麻烦”颜幽品一口清茶。眼神中自是几分清敛笑意,外人看来自是舒服惬意。 “国公爷客气,阿离尊师重道,勤于修炼,小人与师尊自是疼爱得紧”齐氏只觉得哪里不对。 “敢问小九仙师,先前犬儿家书中提及,宗主共有高徒八名,妾身只当是夜儿排行第八,只是如今小九仙师竟是排行第九,恕妾身愚昧,还请小九仙师赐教”颜幽竟未想,一孕傻三年,古人诚是欺我。 “不瞒夫人,小九本是排行第八,奈何师尊觉得颜八,盐巴唤小人,总归不妥,便赐名颜九”齐氏心里仍是泛着嘀咕。盐巴不妥,莫非亡八就妥当了。颜幽察齐氏之不悦,忙着解释。 “师尊念与阿离渊源颇深,便赐名离夜,平日唤作阿离。还请国公爷,夫人莫要怪罪才是。”亡天涯,齐氏自是不敢怪罪,颜宗主赐名,想来寓意自是极好的。 轩辕兄妹回宫之后,与圣尊皇帝说起颜幽之传奇,圣尊帝念此大能贤士,下旨次日召见。 颜幽被齐氏安排住在离夜先前居住的夜幽轩,离夜宿在旁边的清雅阁。众人退去,离夜识趣地随着颜幽入了夜幽轩。 “本尊乏了,阿离伺候本尊沐浴”离夜不禁双眼瞪大。且问师尊如何伺候。 “还不快去准备热水”离夜忙着安排下去。莫非师尊只是需人伺候热水,还真是暴殄天物。 “阿离还杵在这里作甚,莫不是欲与本尊共浴”离夜慌乱中亦有些不知所措,徒儿可以说是吗。片刻热水已然准备妥当。离夜准备退下。却被玄绫卷入汤池。颜幽已退去外袍,身上且剩丝薄莹透的中衣,领口滑落至香肩,胸前好不白皙丰满,玲珑有致。池水中热气喧腾,一片氤氲无限。离夜不敢抬头,喉结不自觉得滚动,颜幽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适时转身伏在浴桶边缘,如玉般丝滑的轮廓显露在离夜眼前。 “阿离且近些”离夜不敢靠近半分,亦不敢违抗师命。半推半就已然至颜幽身后。 “为师只觉得后背有些痒,阿离且帮为师搔搔可好”离夜只觉得心里竟像是长了草,手刚触及颜幽中衣,心头止不住轻颤。颜幽只顾着闭眼享受。离夜却火烧火燎。 “阿离休想轻薄为师,再有这般心思,且管替为师寻来一根黄瓜便是”黄瓜自是没有徒儿体贴孝顺。离夜只得搔得更卖力些。颜幽近日奔波辛苦,竟在汤池中睡熟了。离夜想着如今寒冬腊月,纵使室内炉火温暖如春,亦不可久浴,师尊莫要着凉了才是。遂小心将颜幽抱出汤池。奈何一身湿衣如此就寝自是不能。离夜只得紧闭双眼,小心摸索着,为颜幽宽衣。不时,一身干爽中衣换上,离夜起身,准备回房。奈何被颜幽一把揽住,然后便没有然后。师徒二人紧紧相拥,一夜好眠。 可惜了清雅阁内一夜燃尽的合欢香,一貌美丰腴的婢子,睡得好不香甜。 颜幽抬眼便见自己一身清爽倚在离夜怀里,嘴角不禁上扬,不忍将离夜唤起。侍人们已在门外恭候多时。离夜睁眼便看到妖孽师尊正盯着自己,如鲜美的猎物一般。眼神无比灼热。 “师尊”离夜声音之中似有几分讨饶。 “可怜本尊无辜被阿离看了个干净”离夜只觉得解释等于掩饰,亦是觉得有些吃亏。 “师尊不好这般为难徒儿,徒儿昨晚紧闭双眼,自始至终没有半分轻薄之意”颜幽岂会轻易放过。 “哦?为师自是相信阿离未曾睁眼,如此说来,本尊莫不是被阿离摸了个清楚,手感可好,嗯?”离夜只想着,天官赐福,收了师尊这般妖孽吧! ------------ 第十章面圣 第十章面圣 “师尊,轻点”侍者们听到夜幽轩内粗吟之声皆是面红耳赤,自家小公爷叫得无比凄惨。 “嗯,啊!”颜幽终于将离夜全身经络打通,离夜只觉得,周身轻盈无比,又是一股暖流上涌,冲破化圣大成。 “夫人,奴婢该死,小公爷昨晚并未宿在清雅阁”齐氏未及发作,下人来报,齐氏眉头紧蹙,思虑再三。不时,离夜与颜幽已然穿戴整齐,自然不知,国公夫人那里竟乱作一团。 齐氏只见儿子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怕是儿子与那小九师兄果真是一对。不禁头痛非常。 “母亲可是身子不爽利”齐氏白了离夜一眼,亏他做了亏心事,还如此理直气壮,真真不知像了谁,果真儿子肖父。 亡天涯散朝归来,只觉得齐氏似有心事,便借故送她回房。颜幽与离夜入宫面圣。两人不慌不忙,不畏不惧,只是苦了轩辕默已再宫门外候了他们一个时辰。区区太子何时如此屈尊纡贵。轩辕默但见护国公的马车急忙迎了上去,没有半分恼怒抱怨。 “臣见过太子表哥……”离夜话未说完,便被轩辕默丢作一旁。轩辕默将颜幽引下马车,只觉得那一双纤纤玉手,无比白皙温软。便是寻常女子亦是难得。只是短暂握在手里,便舍不得分开。颜幽只觉得轩辕默的眼神中有一丝玩味的情欲。 “默兄,”颜幽难免有些吃痛,轩辕默这才舍得将手分开,离夜且看着颜幽泛红的手,难免心疼。轩辕默径直将人引到凤翎宫,皇后亡醉的寝宫。皇后已然准备好宫宴,圣尊皇帝与轩辕幽早已落座,且等着颜幽等人赶来。不时轩辕默与颜幽在前,离夜紧随其后,入凤翎宫。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还未等颜幽见礼,圣尊帝至颜幽身前,一把将人扶起。 “仙师免礼,权当是一场家宴便是”颜幽缓缓抬头,心头一惊,眼前一片晶莹滚动。父亲……离夜自然觉得师尊貌似不好,又不知竟是什么原因,只得在颜幽身侧落座。颜幽舒缓了片刻,眼眶亦有些泛红。只觉得身上的目光有些灼热,似乎所有的目光皆在自己的身上,圣尊帝上下打量一番,果然气宇轩昂,仙风傲骨。不知可有婚配。圣尊帝不禁心头盘算一番。亦不好唐突。 离夜且在颜幽身侧好生伺候着,斟酒,布菜,好不殷勤。只是没看到,轩辕幽手帕已然揉作一团,羡慕嫉妒满满是恨,凭什么父皇偏心,要表哥陪在仙长身侧。幽儿也要。酒意正酣,轩辕幽再忍不住,起身跪至圣尊帝身前。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赐婚”圣尊帝,皇后皆被女儿惊到了。或许是圣陵帝对于这个女儿太过宠爱,如此恃宠而骄,天子赐婚,岂如儿戏。且不提姑表亲,要皇后亡醉与护国公亡天涯情何以堪。 “幽儿且勿胡闹,惊扰了仙师”颜幽暼了眼离夜,本尊哪里会被惊扰,且看这戏本子如何作演下去。不曾想,轩辕幽忽然起身直奔颜幽,一把将颜幽扯起,扯下腰间香囊,示于众人 “儿臣不能与表哥结亲,儿臣与仙长已然私相授受,早已生情”颜幽目瞪口呆,百口难辩。离夜不禁一笑,师尊,可曾想有今日。说好的大肥鹅,怎么就变成了鸳鸯,哪里有半点样子,竟还是交颈鸳鸯,果真是欺侮本尊读书少。皇后亡醉只觉得羞了个大红脸,未曾想自己女儿,贵为公主,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更有甚者,竟在自家夫君跟前,皇家颜面怕是被丢尽了。只是未曾想,没有最有失颜面,只有更颜面无存。轩辕默忽然起身端直跪下 “儿臣愿为师兄担保,师兄与小九无半点私情,父皇赐婚,岂可轻易收回。小九万不可胡闹”。圣尊帝,皇后几分欣慰,太子果然最是妥帖稳重。 “儿臣心悦师兄,还请父皇为儿臣赐婚”本尊招谁惹谁了。颜幽半会无法回神。轩辕幽胡闹倒是忍了,大哥又是怎么回事。 “默儿休要胡闹,仙师乃男儿身,岂可赐你为妃”颜幽无语,就没人考虑过狐狸精的感受吗。 “儿臣此生非师兄不娶,还请父皇成全”离夜再也坐不住。眼看着自家师尊被人争来抢去,自己当然要……正欲起身,颜幽上前,拱手。 “承蒙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厚爱,九愧不敢当。只是先前师尊为九卜过一卦,九命犯天煞孤星,克父母,兄弟,姊妹,配偶,子女,亲家,九立誓终身不娶,常伴师尊身侧至终老,一心向道,不敢醉身于男女私情,还请陛下见谅”轩辕默自知婉拒,不得死心,只是颜幽如此说来,别说颜幽是男子之身,便是女子,亦无法相求。如此闹剧终于落幕。圣尊帝难免为难。只且先安抚离夜。 “幽儿顽劣娇纵,夜儿莫要介怀”离夜转眼看向颜幽,师尊可否为徒儿卜上一卦,或许同师尊一般,命犯天煞孤星亦是极好的,奈何被师尊抢了先。颜幽此般修道高人,圣尊帝岂能不讨好一番。 “仙师仙姿卓绝,道法安然,不如屈身在我大圣兼任圣品护国大祭司可好”护国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圣尊帝着实大方。只是离夜想着师尊如此傲娇,懒散之人自当拒绝才是,未曾想颜幽竟应了下来。赐封圣旨很快拟妥。颜幽领旨谢恩。 颜幽,离夜至护过公府,护国公亡天涯,携夫人,阖府老小已然恭候多时。好大的排场,颜幽难免不适。 “臣亡天涯见过大祭司,大祭司佑我大圣,功德无量,福寿天齐”寒冬凛冽,颜幽竟自亡天涯身上嗅出几缕熏香,莫不是为了迎接自己,方才焚香沐浴。 “大祭司请”颜幽走在最前,离夜被挤至最后。颜幽应酬了一天,很是乏累,与亡天涯寒暄了一番,便至夜幽轩小憩。不孝徒儿,竟不知身旁伺候。颜幽唤出心镜,离夜竟正在沐浴。非礼自然不可不视。颜幽眼睛亦未眨一下。奈何只看得清离夜胸前那两点桃红。但闻脚步声响,离夜本能起身,颜幽只觉得眼前一亮,红遍了耳根。 “谁”只见一端庄丰满的婢子,盈盈情深地望着离夜。 “小公爷,夫人唤奴婢来伺候小公爷”颜幽再忍不住平静。且看小妖精如何伺候。 “退下吧,本小公爷已然沐浴妥当,且无需他人伺候”婢女却迟迟未动,只见其指尖微动,衣带已然滑落,丝薄的中衣衣领开落,至胸前,好一番波涛汹涌,雪白一片。离夜慌忙转身。 “放肆”婢女却并没有止住动作。不时,衣衫尽褪,亵裤亦未曾穿。雪白的双足踏入浴桶。怯怯探向离夜 “小公爷,奴婢愿意服侍您”声音软软糯糯,温婉可人,好不可怜。离夜想将人一掌拍出去,不知母亲又熏了什么香,只觉得身体无比火热,内力亦使不得。便是如此,亦咬牙挺着,任那裸女百般挑逗,万般勾引。不知何时,少女美好的身体已然贴在离夜如玉的背上,不禁心头一颤。婢女难免欣喜,双手环住了离夜的腰身,缠绵在腰间肆意地挑逗着,离夜躁动难耐。婢子却愈加肆意妄为,玉手缓缓向下,直至。离夜一把将人推开。婢子却不依不饶。 “小公爷,为师此般伺候可好”颜幽将离夜转过身来,香唇凑上,离夜来不及反应,已被颜幽强势吻住。 “师尊,不要”颜幽却未停止手中动作。 “阿离不要什么……不喜欢,嗯?”离夜不敢睁眼,只觉得在师尊面前如此浪荡,无比羞耻。颜幽轻吻着离夜颤抖的睫毛。 “阿离,睁开眼,为师要你看着,本尊如何疼爱你”离夜双眼迷离,情动而渐起潮红。 “师尊”离夜一遍遍地讨饶着。颜幽且享受着指尖传来的美好,离夜性感压抑的轻吟。 “阿九”颜幽不禁心头一颤,手上竟失了分寸。离夜粗重的呻吟了一声。只觉得掌心有些莹白粘腻,亦有些腥甜。一阵凝神香飘过,离夜已然睡得香甜。 翌日,离夜醒来,哪里还有师尊的影子,怀中那一抹柔软,不着寸缕,离夜慌忙起身,榻上那一抹刺眼的红,婢子醒来,一脸娇羞。 “爷,奴婢……”离夜只觉得头痛欲裂 “滚……”护国公府正厅,颜幽与齐氏对弈正酣,不时侍人将元帕呈与齐氏。 “恭喜夫人”齐氏难掩喜悦之色,颜幽一抹笑意,寓意难明。 ------------ 第十一章圈儿词 第十一章圈儿词 护国公上下张灯结彩,烹酒宰羊,好一片热闹非凡。颜幽倒是安逸,在书房提笔不知画些什么。离夜却没有这般畅意快活。被齐氏缠了半会,得空便来寻颜幽。 “师尊”颜幽将笔置于案上,辨不出眼神中几喜怒。 “为师恭贺小公爷喜得美娇娘,如此良辰美景,亏得小公爷还记得为师这般孤家寡人”颜幽不禁想起齐氏见起元帕时之欣喜。恨不得立即将那婢子抬作姨娘。想我颜幽区区大祭司竟是假公济私,费了好一番唇舌,才使得只是收入房中,暂且作了个通房。其一,轩辕幽贵为公主,尚未进门,阿离纳妾,未免对皇室不敬,若怀上子嗣,怕是更留不得。 其二,如今阿离已冲破化圣,待回师门,师尊便助他结丹,正是修行之关键,且不可纵欲伤神。 其三,先前师尊偶然为阿离占过一卦,想到卜卦,齐氏仓惶变了颜色 “妾身愚昧,未有大祭司设想周到,妾身谢过大祭司为吾儿所思所想,夜儿入得颜宗,有大祭司这般师兄,乃夜儿三生有幸”颜幽双眼微眯,不禁上挑。本尊最厌恶话说一半,本尊掐指一算,我的阿离,生生世世且只能是本尊的,徒儿,夫君。 画得久了,腕间不禁作痛。可怜九尾狐族如此珍贵的血液竟用作那般。奈何那傻子岂会知晓,我颜幽偏偏那处子红亦是容不下。离夜怯怯上前,从身后环住,收紧颜幽纤细的腰肢。 “师尊这画莫不是比徒儿好看”离夜看了半会,偌大白纸上,不过一个,一个,又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圈儿,着实悟不出意境来。只见颜幽提词于空白处 相思欲寄无从寄, 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 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 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 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 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离夜且看着适才自己突然打断,那浓黑的墨迹堆叠,不完整的圈儿,忍不住提笔勾勒圆满,离夜与师尊生生世世唯有团圆,永不相离。 祭祖祭祀忙乎了大半日,终于可以落座摆宴。颜幽只想着与离夜守岁,便推了宫宴。且看着一桌盛宴,竟迟迟不得下筷。亡天涯难免慌张,生怕是慢待了大祭司。离夜看着满桌的肉食,不禁皱眉。且唤人上前,不时新鲜的瓜果蔬菜换下了部分菜色,护国公夫妇悬着的心方才安稳。席间有说有笑倒也快意。颜幽不过小酌些御赐佳酿便有些犯懒。离夜拜别父母双亲便掺着颜幽至夜幽轩。如往常般伺候颜幽沐浴,难得颜幽不撩亦不闹。离夜在屏风外恭敬候着。许是两个人都有些醉意,竟未闻得敲门声。轩辕默推门而至,离夜不免大惊。颜幽只当作是离夜,祭出玄绫,一把将人卷入浴桶。轩辕默来不及挣扎,且看着颜幽胸前白皙莹润如玉,瞬间捂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颜幽亦是难免慌张,酒意全无。轩辕默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颜幽已然穿戴整齐。只留得轩辕默一人傻在浴桶之中。 离夜忙着寻了干爽衣袍来。轩辕默亦顾不上自身。端跪于颜幽身前。 “师兄,师、姐,默无心冒犯,今日之事,默自会禀名父皇,给师姐一个交代”颜幽只觉得轩辕默一袭湿衣且滴着水,无比碍眼。一个掌风带过,干爽的衣袍已然加身,甚至于亵裤中衣悉数换下。轩辕默双颊不禁红晕泛起。 “太子殿下无需介怀,臣乃修道中人,不拘小节。不过沐浴而已,先前阿离洗髓受阻,本尊且与之洗髓池中共浴七七四十九日,心无旁念,则大道自然”轩辕默这才得悟,原何师兄这般道法盎然,原来是颜宗主,师尊是也。颜幽一记眼神,坚定而安慰。缘来是我。轩辕默与离夜且寒暄片刻,仓惶归去。 青桐山,万千明灯起,烟花乍满天。 “愿小幽一世圆满,欢喜无忧”君落守在狐狸洞,一遍遍弹奏着清心音,诛仙剑铮鸣作响…… 颜幽不禁心头一紧,生生地疼,一口鲜血逼出。想来下山多日,九歌怕是没了心头血,师兄便也镇他不得。离夜见颜幽雪白的中衣一片鲜红,忙着上前,自是万般心疼。 “师尊”颜幽双眼迷离,拭去唇角血污。幽蓝的眸子专注且深情。 “阿离可是心疼为师”离夜只觉得心头发紧,隐隐作痛,说不出话来。只是轻点着头。颜幽迫使离夜抬起头来,视线相对,颜幽莞尔一笑,一抹笑意,几分情愁,几分欣喜,几分苦涩,坚忍。 “阿离莫怕,为师定会守你,护你,一世安然”离夜且看着颜幽,心中自顾自念着,师尊的一世,可有那么一日,徒儿亦想要守护着师尊。 “师尊,凡人一世竟有多长”徒儿且想着生生世世相伴师尊。颜幽不禁蹙眉。 “一世,就在,你我之间……”阿离,我们再没有来世了。倏尔泪珠滚落,似珍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离夜不禁作痛,只将那泪珠吻去,竟不知那泪水竟是此般苦涩滋味。 “阿离,明日便回青桐可好”离夜喃喃自语般 “好”颜幽转身对上离夜的目光,如此良辰美景,岂敢辜负。 “阿离,那处子的味道可好”离夜不禁羞红了脸。昨日种种,亦来不及分辨,分明是师尊,奈何醒来竟变了模样…… “徒儿,徒儿不知。”离夜不禁垂下了头,心跳如鹿。颜幽伏于离夜胸前,在那蹙起的眉心不禁落下一吻。 “可有此般相软甘甜”离夜顿感眉清目明,翻身将颜幽置于身下。 “不及师尊万一”完美的俊颜缓缓下压,颜幽不舍且贪心地双眸暂闭,浓密修长的睫毛,如轻薄的蝶翼不禁煽动着。饱满的唇瓣,如红润的樱桃,沁着香甜,任君采撷。 “师尊,徒儿,徒儿怕是要欺师灭祖”颜幽且勾住了离夜地脖颈,拉向自己,一幽蓝,一潋紫,视线交缠,情意绵绵。 “阿离好不大胆,可知轻薄了为师,自此眼里,心里便只得有为师一人,那美娇娘,阿离可舍得”离夜一把抓起颜幽的手腕 “师尊的血液还真是如师尊般妖孽惑人,若不是徒儿见师尊作画时腕间有疾,怕是亦被糊弄过去。莫非只许师尊夜半吃尽徒儿,不许徒儿讨回半点甜头,师尊果真好不公平”颜幽不禁胸前起伏,呕出几许腥甜。离夜起身倒了杯茶水。 “为师乏了,阿离且回房休息,明日还需赶路”离夜只把颜幽紧紧拥在怀里。 “师尊且安生休息,徒儿在此守着师尊,师尊不喜徒儿沾染其他女子,徒儿便再不会有,表妹亦不可,只是师尊莫在伤了身体,徒儿舍不得”颜幽只觉得头无比胀痛难忍。隐约间冰冰凉凉辗转在唇瓣厮磨,莹润清甜。 “夫君”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淡淡的安神香薰得颜幽睁不开眼。只在那温软的怀抱里蹭了蹭,离夜将人向怀里收紧些,不禁探向颜幽如玉的双臂,心揪作一团,疼痛难忍。未见守宫砂,只有那一根黑线已然自腕间蔓延了一半。心里为何泛着酸,那般疼。 天刚亮,离夜便起身拜别父母双亲,护国公夫妇自是不舍,只是儿子如今修行关键时期,片刻亦耽搁不得。颜幽起身未见离夜,只闻得外面有下人低语。 “小公爷一大早便打发了红鸾,并向夫人言明,今后莫要向房里填人” “想来小公爷那师尊着实可恨,无事乱补什么卦,大祭司与小公爷这般玉树临风,仙姿卓绝之人怎得命犯孤星,莫不是那青桐山数万弟子皆不可娶亲,如此改名和尚庙岂非更妙”颜幽强忍着笑。 “放肆,护国公府何时容得尔等乱嚼舌根,还不快散去”离夜推门,已然打包好行礼。只见颜幽双眼,柔波流转。 “阿离好不薄情,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离夜且想着昨晚那声夫君,便心慌意乱,再顾不上其他,一把将颜幽带入怀里,清凉的唇直向那片温软覆去。 “大胆,谁准你轻薄本尊,呜…”离夜只觉得发了疯般,情难自已,恨不得将颜幽揉碎在自己的胸前。 “师尊,徒儿只想与师尊同船渡,共枕眠,长干里,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师尊亦只喜欢徒儿一人,好不好”颜幽血气上涌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溅落离夜一身。 “师尊,徒儿知错,师尊原谅徒儿好不好,师尊不是不喜徒儿,是不能喜欢徒儿,对不对”颜幽推开离夜。 “阿离,且与为师回青桐,长干里,可好”纵使万劫不复,纵使相思入骨,我待阿离眉眼如初,风华如故。天地间,颜幽不能之事甚多,只有不能喜欢离夜,怕是不行。 “太子哥哥莫不要骗我,仙长竟是女儿身”轩辕幽着实难以置信,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竟是女子之身。难怪那相貌如此魅惑撩人。 “小九且勿失礼,要称大祭司”太子哥哥果真酸腐到骨子里。 “大祭司果真是女儿身,太子哥哥当真没有骗我”轩辕幽反反复复不知确认了多少遍。轩辕默且看着颜幽故去的身影,不曾恼怒。 “待孤将其迎回东宫,或许小九亦可唤一声嫂嫂”或是一国之母,未尝不可。轩辕幽不禁大吃一惊,不得不对自己的大哥重新审视一番,酸腐且闷骚。 “太子哥哥,打算何时迎嫂子过门,聘礼要不要提前准备,要不要占下良辰吉日……”轩辕默识趣闭嘴,嫂子便是大祭司,占星卜卦怕是……卜卦,命犯天煞孤星,克父母,兄弟,配偶,子嗣,夫家。轩辕幽一路小跑追着轩辕默 “太子哥哥,嫂子果真命犯天煞孤星……怕是,怕是娶不得”轩辕默自是心头一紧。 “小九,幽儿是否天煞孤星孤自不可知,孤且知晓,孤这辈子怕是无法再喜欢别人了” ------------ 第十二章师妹 第十二章师妹 “师尊且先好生休息,徒儿这便下去清扫”颜幽无趣便将行礼打开,竟不知离夜辛苦护着的宝贝到底为何。只见一罐子的糖水红果,莹透饱满,颜幽不禁口水泛起,再看一油纸小心包着的不是桂花酥是什么。亏得离夜有心。颜幽吃饱喝足,不知何时竟打了个盹儿。离夜清扫完毕,便见自家师尊侧卧在床榻之上,被子竟也未盖。褪去颜幽靴子,掖好被角,离夜起身准备饭食。看着桂花酥已用了大半,想来定要准备些易于消化的粥食才好,师尊果然贪嘴得狠。不过一小睡未曾想有两个时辰,醒来只觉得腹中微微胀痛。不时离夜将一碗蔬菜粥置于桌上。看着颜幽迟迟未起身,上前,将温热的手掌置于颜幽小腹之上,轻揉片刻,只觉得舒爽了很多,奈何离夜且盯着她,不可再贪食,只是用了小半碗粥。趁着离夜不在片刻,颜幽且将糖水红果偷偷打开,本念着一颗两颗便好,不知不觉便下了大半。颜幽只觉得背后灼热无比,怯怯地转身正对上离夜无奈的眼神。 “嗯,本尊且听说红果助消化,便多食了几颗,咳咳……”离夜且用手帕拭去颜幽嘴角无意沾染的汁液,忍不住用舌尖卷去,自是香甜可口。却只得黯然作罢。亦不忍埋怨。 “师尊若是喜欢,徒儿再做便是,徒儿在府中且与管事婆子学了数日,自中精华自是学而不得,勉强入口想来定是可以,只是师尊莫要嫌弃才好”颜幽且双手托腮打量着离夜,眼神中满是柔波流转,心中更是粘腻如蜜,喜不自胜。 “师尊何故这般盯着徒儿,师尊到底知不知晓……”颜幽回神 “为师当知晓如何?”离夜按捺着躁动的心意,退去了几分。 “师尊幽蓝的眸子着实好看非常。徒儿,徒儿自是喜欢”颜幽难掩一脸笑意,沐浴过后一夜好眠。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翌日,颜幽与君落至狐狸洞,只觉得心痛生生,狠狠地揪着,君落见状,忙着引颜幽落坐,助其运功疗伤。温热的暖流缓缓渗入经脉,一股暗黑色血自喉间喷出,腥甜难耐。君落只抓起了颜幽的左臂,那黑线已然蔓延至肘部,再上十分,与心脉平齐,怕是…… “小幽是不要命了吗?九歌亦不管不顾,离夜亦舍得入魔,纵使小幽舍得,为兄不能舍,小幽,你看看自己,我的小幽是天地间最高贵的九尾灵狐,是颜魔宫至高无上的尊主,为兄自知这些小幽自是不放于心上,小幽可知,我们已然相识五万年,为兄对你的情谊,未曾妄想过半分回应,这次,为兄只求你,仅此一次就好,好好活着,且活得久些,再久些便好”颜幽见着君落转身离去的身影,竟有几分褴褛,落寞。天地无数有情事,世间满眼无奈人。师兄,颜幽欠你之情,怕是再无机缘相偿……古琴铮铮满青桐,几行清泪落迟迟。曲罢,颜幽方顾得上空间之内骚乱之人,遂将其唤出。 青玄且盯着偌大的蛋,泪水且盘旋了不过片刻,簌簌而下。 “主人……青儿寻得你好苦”颜幽只觉得一片茫然。且看着笨熊的模样自是真心一片。莫非与九歌果真牵扯非常。哭闹片刻,笨熊忽然转身端跪于颜幽身前。 “尊主且许青玄守着主人,青玄不才,便是拼掉性命,定保主人平安无虞,愿尊主成全”颜幽深感其诚,只是这食铁兽如今魔性未除,怕是于九歌无利有害。怕是要洗髓池中重塑一番,清心音缓缓图之,九歌得青玄相伴,自是极好的。 “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颜幽至颜魔宫已然日落黄昏。厨房内,几许炊烟袅袅,香气环萦,门口不知何时竟多出几个瓷坛。颜幽不禁心头一暖,笑意满面。 “师尊”未等颜幽开口,已被青玄抢了先。 “师兄在上,请受青儿一拜”离夜愣了片刻。再看向颜幽且顾着自己吃得香甜。莫不该解释一番。离夜只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若不是亲见,果真不知熊猫竟是如此会吃的,与阿九怕是不相上下。 “师兄下次这个笋尖可以炒得再嫩些,或是凉拌亦可。这盘青菜,菜叶子和茎部想来分开入锅自是清脆几分,这盘小炒肉,若是先将肉丝裹上淀粉,在七八成热油锅中滑上一番,口感自然更加嫩滑,若是师兄不介意,可否取一根黄瓜于青儿,尽管选粗壮耐用的便是” 离夜“” 师尊与青玄果然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相见恨晚。两人用好便起身至颜魔宫,离夜清扫战场。想着青玄适才厨艺上的点拨,虽然看似娇性挑剔,细细思来,不无道理。 “这里,再用力些……”颜魔宫内不时传来女子娇嗔难耐的笑声,离夜只觉得面红耳赤。不敢靠前半步。 “青儿来伺候师尊”离夜再忍不住,一把掀起珠帘,只见,青玄拿着黄瓜在颜幽的后背上搔弄着。 “徒儿,徒儿不知师尊在抓痒,徒儿告退”颜幽起身盘坐。但见离夜已然潮红一片。 “阿离,要不要一起”离夜慌乱退后两步。 “阿离莫不是以为本尊欲行那般淫靡之事,本尊有阿离,何苦委屈了这般无辜黄瓜”轻声慢语间,一声清脆,黄瓜碎作两半,只见颜幽与青玄分食,好不快活。离夜不禁喉结滚动。直至师徒二人用完,离夜拳头不断收紧,袖口已然攥作一团,汗珠自额间不断滚落。颜幽示意青玄退下。 “阿离可还有事”颜幽已于榻上卧好,空出一人位置。离夜思虑再三。 “徒儿愚钝,不知青儿宿于何处”颜幽不再废话,祭出玄绫,离夜识趣闭嘴。 “阿离莫不是忘了,不知是谁誓与本尊同船渡,共枕眠,长干里,怎么才这两日便厌了,倦了,嫌弃了本尊”离夜不禁将颜幽圈在怀里,缓缓收紧。白柳弄舞,银河暗树,有意落花一处。拈花回眸一笑去,痴情多少回头顾。弱水三千,离夜此生此世,只取师尊一瓢饮。 洗髓池中,青玄只觉得经脉畅通,五感通明,周身清爽无比,酣然享受。 翌日,离夜起身,见青玄漂浮于洗髓池上,面色黯然,无半分颜色。未来得及惊喊发声,颜幽已至。一个掌风发力,青玄已然飞身出洗髓池。 “青儿谢师尊重塑之恩”颜幽探其脉相,平稳有力。 “青儿且随为师至雅室,为师自今日起,便授于你音波功”离夜动亦未动,奈何昔日自己在洗髓池无故泡足了七七四十九日,青玄且只泡了一夜。 “劳烦师兄且多准备些饭食,青儿泡了一夜,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颜幽且看了一眼离夜 “阿离只管准备得快些”师尊还能心偏得再明显些吗。离夜愈发憋屈,手上便失了分寸。好端端的面团不知招惹了谁,先是水多了加面,而后面多了加水,反反复复,最终煮了满满一锅的面条。出锅后烫了些青菜,加了些酱肉,咸菜,淋了香油少许,一切妥当。二人姗姗来迟,离夜已然解决掉了满满一碗。颜幽只觉得此面无比嚼劲十足,菜料丰富,就是一个字,好吃。且瞟了离夜一眼。 “为师近日且要盯着青儿冲破大成,阿离不妨至君霜殿寻师兄指点一二,想来对阿离结丹大有益处”离夜难免委屈。想着自己苦炼数月方才筑基,而青玄不足一日竟已冲破入圣。师尊莫不是嫌弃了徒儿。离夜悻悻归去。本想打坐,奈何静不下心。沉沉睡去。翌日一早醒来,已不见颜幽影踪,离夜至雅室亦不见踪影。饭食准备妥当,便去君霜殿寻君落。 “弟子离夜见过掌门师伯”君落忙着将人扶起。 “夜儿无须多礼,且把君霜殿当作颜魔宫便是。本尊不才,有幸指点夜儿一二,夜儿无需介怀”须臾之间,两人相视而坐。离夜只觉得有些慌躁。 “夜儿,凝神聚气心平”金丹大道的修持,离不开周天的运转与修持,然而,周天的运转方法,丹道与非丹道各有不同,绝不能等同为一体。以周天而论,大概分为以下三种:第一种,意念周天。第二种,气血周天。第三种丹道周天。君落修丹道,自然引离夜至丹道周天。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初关,“炼精化气”(小周天)。第二阶段中关,“炼气化神”(大周天)。第三阶段上关,“炼神还虚”,这三关修炼又称“三花聚顶”。 这套功法以人体-精气神作为修炼对象。强调是先天的精气神,通过十余年的苦炼,能使精返为气,气炼为神,神还为虚,先天之精不足,须用先天元气温照它,使之充实起来。并使之重返先天精气,这就是初关炼精化气的内容和目的。内气沿督。任两脉的经络路线在人体内作周流运行,如此便是一小周天。离夜只觉得气聚丹田温热舒畅,不断上涌至心脉,如此循环往复,气息渐平稳通畅。君落探其脉相平稳无异,便起身奏一曲清心音,唯恐不慎,误引离夜入了魔道。离夜冲破初关,已是两月之后。 “夜儿可有不妥”离夜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再好不过。一心只想着早些见到颜幽,欲与君落辞别。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掌门师伯,师尊她,师尊是不是心有所属”离夜不曾看见君落收紧的拳头,眼神瞬间犀利,恨不得将离夜撕碎一般。 “昔日旧事,不提也罢”离夜只觉得心头作痛,强引着自己问个清楚明白。 “那人可是负了师尊”君落再难控制。 “夜儿可知,本尊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便是永不超生才好”离夜被逼退了几步。 “弟子亦然,还请师伯据实以告,师尊是不是动不得情”君落广袖一挥。 “小幽只是不得对夜儿动情,本尊如此说来夜儿可明白”两万年了,可怜小幽痴缠了九世,所爱之人唯你离夜一人。莫怪为兄不仁,为兄只盼着你平安无虞才是。 ------------ 第十三章情毒 第十三章情毒 离夜至颜魔宫,未见颜幽,一黑一白躺卧在睡榻之上,好不安稳。傲娇的小白狐此刻正趴在笨熊的肚皮上睡得酣甜。离夜不禁上前,白狐朦胧睁开双眼,幽蓝的眸子竟有几分埋怨。纵身一跃至离夜胸前,圆滚滚的脑袋蹭得离夜有些痒。黑熊被白狐猛蹬了一脚,加之胸前失去了温度,对上离夜潋滟的紫瞳,再无睡意。幻作人形。 “青儿见过师兄”白狐在离夜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小爪子不断在离夜胸前骚动着。 “青儿可知师尊何在”青玄不免为难,师尊远在天边,不是近在师兄怀间。要青儿如何说 “师尊不知师兄今日出关,已闭关数日,师兄若是思念得紧,待青儿通禀师尊”离夜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罢了,相见不如不见,明日又将进入中关修炼,这一去不知又是数月,师尊还需青儿多加照拂,离夜不胜感激。”片刻,青玄退下。离夜卧在榻上,白狐欢跳至离夜胸前。小爪子轻挠了片刻,离夜如老僧入定般,动且未动。白狐不甘伸出舌头在离夜脖子上轻添了片刻,离夜心头一紧。翻身居高临下地对上那双满是欣喜激动的蓝眸。 “阿九,本小公爷名草有主,容不得再与女子这般亲近,女狐亦不可”白狐呜咽了片刻好不可怜。离夜只得将其抱在怀里,宠溺了片刻。 “阿九,师尊可不可以忘了那个人,此生无恨,无怨,唯爱。”颜幽难免一阵心疼,轻咳数声。 “呜呜……”几行温热湿润落在白狐身上,颜幽不敢抬头,怕对上那泛红的眼眶。 “阿九,本小公爷不能再爱师尊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只够爱师尊。师尊,徒儿好想你。白狐蹭地蹿下床,很快消失不见。 “师兄,阿离可是知晓了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君落已候了片刻。相对而视,无比坦荡。 “夜儿只是察觉了小幽情毒一事,莫非为兄在小幽心中竟是最喜搬弄是非之人,小幽与夜儿之间为兄自是无权干涉,只是为兄无不祈盼小幽一切安好”颜幽片刻不得停留,飞身返回颜魔宫。隔着屏风,少年完美的轮廓已然映衬出几分。雾气升腾,离夜只是倚着浴桶,双眼微沉。直至覆上一个泛着微凉温软的唇瓣。且顾不上睁眼,哪怕是梦境亦舍不得如此放过。很快占据了主动,轻吮缠绵,生怕错过一寸甘甜。手掌小心地穿过颜幽发丝间,吻得更深入些。不知何时腰间已然被一双玉足缠绕,丹田灼热难耐。离夜猛然睁开眼,本能地退出些许距离。 “师尊,徒儿该死,徒儿不该轻薄师尊”离夜只是低着头,不敢对上颜幽那抹情深。再明显不过的疏远。 “阿离,”一口鲜血喷出落在汤池内瞬间化开不见。离夜来不及上前,颜幽已然飞身离去。阿离可知,为师若是不能爱你,便是苟活于世有何意义。阿离如此,怕是真真要了本尊的性命。谁欠我与子偕老不肯还,我欠谁暮年古稀长遗憾。 离夜且等至天亮不见颜幽归来,不免倦乏竟睡熟了。醒来只觉得面上湿痒难耐,不是阿九是谁。离夜亦不恼怒,只将其揽在怀中,粉嫩的鼻尖落下一吻。 “阿九莫不要再轻薄本小公爷。师尊,师尊她定会不悦”白狐一脸无辜。本尊悦,很悦,非常悦。求轻薄,求非礼。离夜看着时辰,起身至厨房,辛苦忙碌了一个时辰,一大盘素三鲜水饺,混好的蘸料整齐地摆放好。白狐纵身一跃至桌上,用力地嗅了嗅,不禁抬起小爪子。却被离夜止住。 “阿九乖,这是为师尊准备的”颜幽回身只见离夜小心地夹起一枚水饺,放在嘴边吹凉,然后一分为二,耐心而满眼宠溺地喂着。很香,很好吃。直至从离夜地眼神中读懂那份无奈与凄凉,便再食不下。离夜见白狐用好,清扫完毕,准备起身君霜殿,这一去,又是数月。颜幽相送甚远,且望着离夜身影消失不见,如忘川一别,心痛难耐。阿离,本尊纵你年少轻狂,放荡不羁,只是你,不得不爱我。 “青儿,为师且要守着阿离冲破中关,为师闭关这些时日,九歌还需你多加照拂才是。如今你已至圣元,为师相信,不假时日,定有所成。为师这便将清心音授予你,每日午时,弹奏数遍即可。为师每日自会按时将心头血送上。”伏羲琴鸣,君落不禁抚眉蹙额。 “掌门师伯”离夜见礼。君落不禁掌风发力,离夜自知不及,亦然迎了上去,不过十余招,离夜便败下阵来,一口鲜血喷出。 “心有旁骛,作何修炼”君落广袖一甩,怒意非常。 “弟子知错,还请师伯见谅。”君落回身落座,捻了口清茶。 “夜儿可是想知晓情毒一事”离夜自知已被看穿,便不再掩饰。 “不瞒师伯,弟子斗胆请教师伯,情毒可有解”君落眉间皱作一团。俊朗分明的脸上狠戾立见。 “本尊活了数万年,且不知情毒如何作解。只是有幸听闻……”君落话且说了一半,离夜更是心急难耐。 “只是本尊听闻,东海之滨,霄渺宫一门,所习之内门功法,若是修炼至尊,便可时空逆转,开启任意门,或许可以阻止那负心之人……”离夜终于缓了口气。 “弟子愿意前往”君落且看着离夜之坚定,不免宽慰,只是坚韧有余而实力不足。离夜自感君落之为难。 “弟子恳请师伯助我”君落岂非不肯相助,只是入霄渺宫一门,至少至元婴,仅是金丹初关便用了两月,且不知,冲破中关,上关已是何年月。 “弟子自知愚笨,但请师伯赐教,冲破中关,上关可有捷径。并非弟子急于求成,贪功冒进,只怕是师尊再等不得”君落思虑再三。 “修行自然无捷径可寻,只是,若得本尊将内力强行灌入夜儿体内,想来冲破中关,甚至于上关不过片刻之功,只是此修行之法极少人用,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功亏一篑。夜儿莫要再提”离夜端直跪下。 “弟子愿意,恳请师伯成全”君落负手而去,若是离夜不幸遭难,颜幽岂会独活。未曾想,离夜亦是个死心眼的。一跪便是三天三夜。君落终扭不过。 离夜只觉得全身精血充沛,如烈火中焚烤般,周身经脉撕扯着痛。汗珠不断渗出。气血翻涌奔腾,不停流窜。强忍着痛,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运用自如,将周身之气结于丹田,温热无比,顿感通明。自然冲破中关。只是不过须臾,又是一番疼痛难耐,比先前愈加扯痛数倍。时而浑身冰冷如坠冰冻,时而灼热中烧如碳烤。君落察觉有恙已然不及。但闻清心音起,一遍又一遍。离夜渐感平静。神识即开。只是一个画面回转眼前 “我的阿九,爱我,恨我,亦不可忘了我”眼看着金丹即成,一口鲜血,喷涌如注。而后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奈何桥边,一只通体被染成红色的八尾灵狐,一双幽蓝的美眸流着血色的泪; 奈何桥上一袭红衣,潋滟紫瞳,情深相对,自是不舍却含着笑意。 三生石上,灵狐奋力刻上两个人的名字 离夜,颜幽。 颜幽探其经脉,亦是走火入魔之势,尚好金丹未成,不然怕是,再次着了魔道。 “小幽,当真值得吗”颜幽回之一笑。身在无间,心在桃源。不过须臾,修为已然散了大半。君落不忍再看,万千青丝已成雪。离夜只觉得做了个很悲伤的梦,醒来却不曾记得半分。谁想枕边仍是一片湿热。珠帘落目,来不及反应,青玄至身前。 “青儿见过师兄”离夜起身只觉得精力充沛,只是一个发力,青玄已被掀出殿外,呕了数口鲜血。 “青儿恭喜师兄金丹已成,冲破圣元”离夜且看着青玄双目泛红,免不了一番愧疚。 “师尊,师尊她”青玄不禁泪水翻滚至眼眶,强吞了回去。心如刀割疼痛难耐。不敢回想师尊那般鲜血染红了鲛人俏,满头白发,面色如纸,亦是紧紧护着离夜的模样。再有一次,青玄只怕是会要了离夜的命。 “回禀师兄,师尊仍在闭关,师兄若是有事,不妨青儿代禀”离夜不禁退后了两步,师尊终是厌倦了徒儿,徒儿便是至尊至圣,怕是在师尊心中,亦不及那人分毫。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至厨房,石桌前,但见那碗素面,且管它翻热滚烫,亦或粘作一团,皆是怀念。回神只见手中空有一双冷筷。 “为师竟不知,阿离竟是不善用筷子”那笑脸只觉得画美不过如此。 “入得我颜宗,便要守我颜宗的规矩。不知你先前如何名字,便唤你离夜,如此甚好” “入门之日,便是你的生辰。阿离,生辰快乐” “呜呜……”离夜俯身将白狐揽入怀中 “阿九可愿与我共贺生辰”不时,青玄端来一碗素面至于桌上,满满一大碗,粘做一团。离夜嘴角翘起,不胜欣喜。不过片刻悉数灌入腹中。白狐伏于桌上,不胜得意。我的阿离,生辰快乐。 ------------ 第十四章水劫 第十四章水劫 “陛下,如今水灾数日,暴雨如注,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死伤无数,如此以往怕是天要亡我大圣啊”圣尊帝愁眉不展,亦不知如何是好。太子轩辕默上前。 “儿臣请命,愿前往青桐,请大祭司助我大圣治水,儿臣定不辱使命”圣尊帝允。有关苍生社稷,轩辕默片刻不敢耽搁,即刻启程。所到之处,无不洪乱频发,伏尸百万,体弱老者,精壮中年,无辜孩童,无一幸免。连日赶路三天三夜,便是宝马良驹亦是禁不住如此奔波。轩辕默至青桐山门,禀报之后便昏死过去。醒来隔着满目珠帘,一曼妙女子手持一枚法镜,正目睹着人间一场浩劫。不禁蹙眉,亦是那般好看。轩辕默起身,不曾想虚弱地倒地。颜幽回身。 “默无用,还请大祭司助我大圣治水,救万民于水火”颜幽且扶起轩辕默。 “本尊据悉知晓。祸及苍生百姓,本尊自不能袖手旁观。若是殿下千金之躯受得住,本尊这便启程前往大圣,如此可好”轩辕默哪里顾得上自身疾苦,苍生何辜。一个瞬移已至大圣天朝。 “陛下”颜幽见礼。 “大祭司勿需多礼,如今水患频发,不知爱卿可有高见”颜幽上前 “臣斗胆,不知殿下可曾听闻大小三灾,小三灾即是刀兵、瘟疫、饥馑。大三灾是火、水、风灾。 饥馑灾、瘟疫灾、刀兵灾。佛经有云,吾生于世,每过一小劫的时间,即有小三灾的发生。当每一小劫的人寿减至三十岁时,即有饥馑灾,七年不雨,草木不生,人们多数都受饥饿的逼迫而死亡;人寿减至二十岁时,即有瘟疫灾,人们又病死一半;人寿减至十岁时,即有刀兵灾,这时一草一木,都变成了杀人的凶器,人们的互相嗔恨,互相杀害,直至人间所存无几才止。 而大三灾才是宇宙之浩劫——火劫、水劫、风劫。 我们修十善业、修戒、定、慧,在没有悟道前,因戒定慧的善果修得好,才能升天,只是并非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便可免受劫难之苦,火劫来时,火山爆炸,甚至连太阳也爆炸了,烧到二禅天下面。大梵天以下,整个都烧掉了,日、月都没有了。火劫之时,初禅天包括三十三天,一直到二禅天边上。 二禅天以上火劫烧不到,但水劫来时,整个仙河系统都毁了,那时二禅天的顶都淹没了,达到三禅天边上。如今水劫已至,非寻常人力所能阻,九虽浅薄,愿以身试之。”轩辕默上前。 “儿臣愿助大祭司治水”护国公亡天涯上前。 “臣愿助大祭司治水”片刻百官跪作遍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祭司佑我大圣,功德无量,福寿天齐”散朝后,颜幽与亡天涯慌忙赶往护国公府。夫人齐氏已然难产数日,仍未产出。阖府上下早已慌若热锅上的蚂蚁。颜幽至产房遣散众人。且看齐氏,面黄如橘,气若游丝,不过靠着最后一口精气吊着。颜幽探其脉相,果不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齐氏这一胎怕是不妥,以颜幽先前之修为尚且可以化解一二,现在修为散半,强行压制怕是不行。颜幽且唤出伏羲琴,以清心音暂且压制其魔性,其后将精元源源不断输送至齐氏体内。 “尔等小妖,亦敢与本王相抗,简直不自量力”颜幽只见此阿修罗其形有九头,每头有千眼,九百九十手,八足,口中吐火,凶狠非常。颜幽且只是听闻,有修罗王毗摩质多罗,意为花环,修罗界暴戾恣睢的渊王莫不是如此。 “颜幽并非有意冒犯渊王,只是苍生无辜,望渊王心怀人善,体恤苍生之苦”怪物不禁狂笑。 “哈哈,黄口小儿,当真愚不可及,苍生疾苦与本王何干。本王且看你有几分本事”不时,颜幽已被千手数足困住,凶险万分,纵是有万般本领亦施展不出一二。霎时,天地之间浑然一片黑色,狂风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产房内不时传来惊声打斗。护国公欲查探一番,奈何半步不得上前。轩辕默闻讯赶来,亦无法闯入颜幽所设仙障。心中自感焦急万分。祭出轩辕剑,一道鸿光闪过,轩辕默被拉入阵中。 “幽儿,孤来助你”只见轩辕默手持轩辕剑直奔那怪物头颅斩去了,幸好颜幽及时出手相护,轩辕默只是被震伤心脉,颜幽只得将他暂时安作一旁。随即取出轩辕剑,随手画得一符阵,怪物仿佛被定住片刻,颜幽趁机祭出轩辕剑,直取心脉。未曾想,愈加激怒了怪物,无数恶心肮脏之手将颜幽一把卷起,血盆之口不断放大,欲将颜幽生吞入腹。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罡风飘过,只见一白衣超然银白面具如谪仙一般之人,广袖一挥,一记掌风劈下,怪物惨叫了几声,数手尽断。颜幽极速坠落至一冰冷的怀抱,果真冰冷至极,没有半分温热,甚至于没有心跳。颜幽不禁慌张。只见那被面具遮住大半的脸,精致的轮廓,亦是俊美非常。白衣之人且将颜幽安置妥当,便继续与怪物缠斗。交手数百余招,怪物终是不及。竟不知白衣仙人祭出何方宝器只将妖物收于鼎中,翩然离去。颜幽亦未知其姓名。不时一阵啼哭声响,轩辕默缓缓睁开眼,轻咳了数声,只见颜幽面色苍白,怀抱一粉糯婴孩,嘤嘤哭啼,委屈得不行。护国公慌忙闯了进来。颜幽上前,且将婴孩送入亡天涯怀中,而后一片漆黑,终是精元损伤过重,昏迷过去。 “幽儿”轩辕默一把将人揽过。 “大祭司”亡天涯慌忙去请医官。颜幽这一昏迷便是七天七夜。大圣水劫已除,只是颜幽那青丝已化成雪,再也遮挡不住。面色苍白无颜色,脉相平滞无波澜。如活死人一般。 “师尊”离夜修炼之关键,眼看着冲破元婴。不料一口鲜血呕出,幸得君落护法未入魔劫。须臾数日,终炼成紫府元婴。仙法大成,已能沟通天地,推演万物之始转终,神游太虚,渺渺大罗,飞剑飞行。君落引离夜至剑冢。逼离夜散出精元,剑池一阵异动频频,遮天蔽日,罡风阵阵。万剑涌动,却无一与之结契。君落只得步步相逼,生生将一口心头血祭出。万剑寂静,离夜只觉得卷入一片漩涡。神定再看,正是先前误入之狐狸洞。 “师兄”离夜定睛一看,不是青玄是谁。 “咳咳,青儿怎会再此”青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离夜环顾四周,竟不知何时平添一竹林,此时笋尖正好,莫非这笨熊贪食,亦不再多问。起身便欲归去。诛仙剑破鞘而出,拦至身前。离夜只当作幻听。 “主人”离夜继续前行。诛仙剑一路随行。 “主人何不带上吾”离夜走也不是,停亦不得,此剑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君落寻离夜半晌不得,感诛仙剑阵有异,便匆忙赶来。天命始然,非吾力所能阻拦。 “师伯,此剑……”君落拂袖,且将诛仙剑归返剑鞘,术法加持了一番。而后望向离夜。 “夜儿可知,此剑名诛仙,诞生于鸿蒙中第一缕光威力巨大,足有逆天之能,使用者易产生统治天下的想法而被其中的凶戾之气反噬。杀戮之气太重,材质非金非石,威力乃当世之首,有弑神诛仙之能,有强大的噬血之力,其中凶戾之气也会反噬其使用者,非修为达至太极玄清道太清境界以上且心智坚韧者不能使用”离夜虽听得仔细,却无法参详一二。 “还请师伯明示”君落愁眉渐展。 “如今此剑怕是与夜儿有缘,只是本尊念夜儿如今虽修为尚可,心智亦不坚韧,只怕被此邪剑反噬,误入歧途,待夜儿他日冲破魔劫,再与此剑缔结血契不迟”诛仙剑铮鸣作响,亦无法拜托剑阵,道法加持之力。 “弟子谨遵师伯教诲”少顷,君落将自身佩剑湛卢赐予离夜,湛卢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湛湛然而黑色也。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就像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宝剑配君子,于君落当真相配无比,仁者无敌,好一把绝世仁义之剑。 君落思虑再三,终是将大圣水劫之事告之离夜。离夜方寸大乱,已顾不上家国父母,且心心念念着颜幽安危。 “恳请掌门师伯准弟子下山,如今家国遭难,弟子刻苦修行,若不能保家卫国,尽职尽忠,枉费师尊一番教诲,不配生而为人,还请师伯成全”君落自是担心颜幽应付不来,遂与离夜同往。 ------------ 第十五章疫情初显 第十五章疫情初显 “幽儿已然睡了七天七夜,再贪睡下去,怕是身子都不好了,小表弟还等着幽儿赐名,父皇满朝文武且等着为幽儿歌功颂德,孤念着趁着此次治水有功,奏请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颜幽亦是一动不动。面如纸,发如雪,轩辕默不禁心痛。伏低下头,贪婪迫切地品尝那一抹芬芳。恰逢侍卫来报。轩辕默比了个噤声动作,引人至中厅。 “殿下,城东村今早又发现一户人家全部死于非命,且面相青紫,似窒息而亡”不过几日时间,已然接二连三相继无辜百姓无故枉死,还好目前仅集中发生在城东村,只是若不肃清源头,任其恣意蔓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再观颜幽,似乎有些蹙眉,不时如蝶翼般的美睫轻轻煽动了几下,接着美丽的眼睑微动,终是睁开了眼,奈何阳光晃得刺眼稍有不适。 “殿下”轩辕默喜不自胜。忙着攥紧颜幽的手。 “孤在呢”颜幽有些不适,手掌轻轻地尝试挣脱轩辕默的束缚,轩辕默似乎有所察觉,却不愿放手,不想再做君子般旁观,只想着作此般,岁月静好,相守终老。 “咳咳,殿下抓得我好生疼痛。”此番娇嗔,轩辕默只觉得心软作水,只得放过。将人扶起,后背塞了两个软枕。 “孤太激动,方才乱了分寸,幽儿切莫怪罪”气氛着实些许尴尬。 “九公主到”轩辕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太子哥哥,嫂子怎么样”入寑殿正对上颜幽尴尬地目光。轩辕默忙着起身,整理一下衣袍,退出一段距离,示意轩辕幽上前。轩辕幽气场瞬间弱了几分。且看着颜幽,一身女装示人,虽然发白如雪,病态嫣然,亦是别有一般姿态惹人怜爱。轩辕幽不禁打趣轩辕默。 “太子哥哥还是抓紧回东宫沐浴换身衣袍再来,衣不解带守了七个日夜,怕是嫂子刚转好,且又被你薰病了,只怕是千好万好皆是徒劳”颜幽心里自是感激非常,亦有些犯难。轩辕默扯起衣袖,正值酷暑,果然酸爽难耐。脸上即刻如火烧般,慌忙退去。轩辕默临行前吩咐下去,准备热水伺候颜幽沐浴更衣。颜幽素喜清净,且大病初愈,只是和轩辕幽寒暄了几句,见汤池准备妥当,便退去下人,解开衣带,刚刚褪去外袍,便被人一把圈住纤细的腰肢,熟悉的凝神香,便是在梦里亦不知念了多少遍。心头不禁泛酸,亦带着几分委屈。几许晶莹滚烫再也压抑不住。猛然想到什么。 “退下”离夜心头一紧,亦没有放手半分。 “师尊要徒儿退去哪里”声音里几分委屈,几分思念,亦有几分讨好。 “本尊的规矩怕是阿离已忘的干净,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弟”离夜只觉得这声音里竟有几分颤抖,如刀子划着他的心,不舍她再为难半分。 “师尊让徒儿退下,徒儿退下便是。师尊若是厌了徒儿,倦了徒儿,徒儿亦不敢有半分埋怨,只是师尊昔日说过永远不会不要徒儿”怀中渐渐失去了温度。颜幽一跃进入汤池。温热的水汽熏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半点血色。且看着胸前那抹白发,思绪万千,自是丑陋非常。离夜自夜幽轩出来便忙着去寻亡天涯,恰逢轩辕默亦在。 “父亲,表哥”亡天涯见儿子不过半年光景,已然仙姿傲骨,自感欣慰。 “父亲可否差人将死者,家属,往来交往甚密者,死前有无特殊病症或者身体变化,生前有没有接触过特殊的人或事,细化到平日饮食起居的变化,仵作验尸结论等整理一番,儿子只是觉得,接二连三如此相似的死状,绝非偶然”谈话间,颜幽至,白沙遮面,只露出那双幽蓝深邃的眸子。一身白色鲛人俏,雪白的长发随意地半束着。步履轻盈,端庄大方。亡天涯慌忙起身。 “臣见过大祭司,大祭司佑我大圣,功德无量,福寿天齐”颜幽随即落座,正对上离夜和轩辕默殷勤灼热的目光,难免有些不自在。只得将视线聚集在亡天涯的身上。颜幽且仔细分辨了片刻。 “阿离莫不是怀疑是瘟疫”离夜不禁抬头,无处安放的视线终于有了归宿。 “徒儿拙见,不敢在师尊面前卖弄。是不是瘟疫,怕是还要仔细查证一番。”颜幽见离夜躲闪了视线,心头一紧,狠狠地疼了一下。 “国公爷有何高见”亡天涯正襟危坐。 “依臣之见,如今不管瘟疫与否,首要之事如何控制其蔓延,避免祸及更多无辜百姓”颜幽认同的点头,且看向轩辕默。亦有所思沉默非常。 “太子殿下”颜幽轻唤了两声,离夜只得在旁指点了轩辕默一下,才收回了神。 “幽儿有何吩咐,且管直言便是”离夜不禁心头酸涩,颜幽亦是难堪。只是紧攥着帕子,不敢抬眼对上离夜的目光。 “臣怎敢劳烦太子殿下,如今水劫刚过,百姓本就民不聊生,奈何东城村一事,自然人心惶惶,臣只想着殿下心系万民,自会做好抚民安民之事,如今瘟疫一事尚无定论,亦不好过分宣杨,只是尸体定要处理妥当,谨慎些总是好的。臣与阿离明日便到东城村查探一番,有了结果,臣自当第一时间禀于殿下”轩辕默只见颜幽处处恭敬疏远,亦没听进去半分。只得无奈点头。 “大祭司若有需要且管差人知会于孤,但有相求,莫敢不从”轩辕默一心只想着奏请圣尊帝赐婚之事,自然没有留意到身侧剑拔弩张,满是敌意的目光。修为精元损伤过重,不过半日,颜幽只觉得乏累得狠。前脚踏进夜幽轩,门便被人掩住。未及回身,已被人引入怀中。 “徒儿不知,师尊何时成了谁的,幽儿”离夜引颜幽转过身,轻轻扯下面纱,却被颜幽止住。离夜非扯下不可,师徒二人随即过起招来。说是过招,一招一式无不谨慎小心,眉来眼去,搂搂抱抱更是平添了几分情趣。不过片刻,颜幽便拜下阵来。一双潋滟紫瞳,情深且深情。专注而认真。 “师尊,徒儿好生想你”颜幽只觉得心化作了水,一行清泪化作一颗颗珍珠,离夜不禁心疼。一颗颗细吻着,那无尽的思念与委屈,面纱不知何时落下,直到双唇相触,颜幽终于不再挣扎。温软地迎了上去。双颊羞红,自是妩媚了几分。不情愿只是浅尝辄止,离夜且看着颜幽,手掌穿过雪白的发丝,如珍宝般把玩着。颜幽不禁侧过了头,几分躲闪。离夜缠了上去,缠绵在颜幽耳侧,痒痒地说了句。 “我家师尊岂好这般好看,几番梦里遇见,亦乱我心曲,难以自拔,师尊今日便从了徒儿可好”颜幽难掩情动,清亮的眼波满是柔情。 “阿离莫不是对本尊用了媚术”离夜不禁一笑,轻轻拖着颜幽精致的轮廓,而后覆上那红润饱满的唇瓣。 “徒儿不敢”颜幽半推半就,离夜亦不疾不徐。只念着情毒折磨,终不忍颜幽辛苦。 “禀夫人,小公爷昨日宿在,宿在夜幽轩”齐氏难免眉头紧蹙,本是师徒之间亲密些并无不妥,只是终是男女有别,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此以往,终是不妥,传出去,至公主陛下那里,只怕不好交代。离夜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小心整理好衣袍,生怕吵醒颜幽,亦吩咐下人不得打扰。随即去给母亲请安。想来齐氏还在月子中,请安问好本可省去,奈何听闻母亲生产之艰辛,终是母子连心,离夜便忍不住探望方得心安。 “儿子请母亲安”齐氏缓缓起身,邀离夜上前。乳母将小儿抱了上来,粉嫩可爱的肉乎乎一团,忍不住上手捏捏,揉玩一番。 “夜儿小心着些”齐氏终是不忍再看下去。离夜并不在意,只是玩笑般 “母亲可是有了幺儿,便厌了儿子”离夜不禁想起颜幽自收了青玄之后对自己的嫌弃莫不要太过明显。齐氏莞尔一笑。 “夜儿这是醋了,只是苦了为娘无辜招惹一身酸,夜儿莫不要自他处吃瘪,在为娘这里撒泼耍赖”齐氏自离夜手中抱过孩儿,逗耍了半会,果然幺儿可爱了些。只是见着离夜些许失魂落寞的模样忍不住再浇盆冷水,清醒一番。 “为娘且听闻大祭司身体如今已好了大半,为娘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拖延下去怕是不好”离夜难免困惑。只是看着母亲之神色,亦不似玩笑般。 “儿子不知,母亲受何人之拖,所为何事,与师尊何干”齐氏但见儿子在意之模样,怕是做准了这棒打鸳鸯的恶人,亦好过他日犯难。 “亦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昔日太子殿下再三恳求为娘意在求取大祭司”离夜一口茶水喷了齐氏一身,团团在怀中大哭不已。未及齐氏怪罪,离夜已然离开。一心奔向夜幽轩。奈何正撞见 “幽儿,今日孤便奏请父皇,为你我赐婚”颜幽难免慌张,毫无准备。来不及解释,已被轩辕默困在怀中。 “幽儿,孤心悦你,自仙岳客栈初次相逢,便已爱意萌生,时刻不敢相忘。”颜幽竟慌了神,不知如何反应。离夜早已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表哥”颜幽回身正对上离夜怒红的双眼。 “阿离”颜幽一把推开轩辕默,追了出去。至闹市,已然不见离夜踪影。只得唤出心镜,嘴角不禁上扬,回身扑向那温暖的怀抱。 “阿离不气了”离夜将人收紧了几分。 “师尊怎好这般招蜂引蝶,徒儿恨不得,恨不能”颜幽忍不住一笑,且深情地望着离夜 “恨不能如何?”离夜俯下头,在颜幽耳侧低语。 “恨不能将师尊捉回青桐,捆绑住,藏起来,锁在榻上,日日夜夜……”颜幽且看着离夜之神色有些玩味,再想着逃离已然不及。 “师尊莫不是贪恋那太子妃之位,或是母仪天下亦不可知”颜幽不禁心虚。神色无辜。 “阿离最是体贴为师,素来傲慢慵懒,随心恣意了些,最是厌烦那些繁文缛节,那太子妃,为师自是做不来,若是国公府小公爷,缺小夫人,本尊倒是不介意自荐枕席。” ------------ 第十六章寒潭蝙蝠 第十六章寒潭蝙蝠 “哦?徒儿不知,师尊是喜欢本小公爷唤师尊夫人好或是娘子更好”离夜已然逼得颜幽无处可退,声音轻佻亦有几分玩味,而又无比认真坚定。颜幽竟有些躲闪羞涩。 “阿离欢喜便好”离夜终是心疼,不再为难,且将人紧紧揽在怀里。 “师尊这是要了徒儿的命了,师尊自是知道,徒儿不舍得师尊半分委屈,徒儿只想着师尊是徒儿一个人的师尊便好”颜幽莞尔一笑。故意扯开话题。 “为师回青桐则打发了青玄便是”随即挣脱离夜束缚,起身赶往东城村。离夜无奈。师尊如此装傻充愣,亦是可爱。颜幽心里暗自疼痛,本尊眼里,心里何时不是只有你阿离一人。眼盲也罢,未曾想心亦盲了两万年。 “师尊当心”两人用帕子掩住了口鼻,且看着眼前一家人的死状,不免难看瘆人。颜幽自空间中取出一护体手套,将死者的嘴撬开,果然口腔中残留恶臭呕吐物,取出银针刺入心肺,黑了个彻底,再探其他部位均无明显中毒痕迹。初步印证死因与仵作之结论并无相佐。死者生前毒入心肺,造成呼吸困难而死。颜幽本能地觉得势必不该如此简单。若是寻常毒物一家中毒身亡自然无可厚非,接二连三数家如此相似的死法自不寻常。不时,侍卫呈上离夜先前吩咐整理的案宗。 “师尊且看,所有遇难者皆不是中毒后立即身亡,先是出现重咳,高热,如寻常寒症无二,而后出现各脏腑器官的衰竭,周身无力,最终窒息而死。”颜幽且听着离夜的话,心里自有计较。 “阿离,第一例死者资料可有详细记载”离夜立即差人呈上。 “阿离,第一例中毒之人是有就诊的,就诊之时家中妻儿均无染病症状,不过半月,一家人相继遇难,竟连医馆的郎中皆无幸免,不免验证我们的猜想,这怕是真真是一场瘟疫,人传人,只是被传染之人不会立即表现出症状罢了”颜幽的眉间已然皱作一团。离夜吩咐下去,尸体妥善处理,消毒密封之后深埋。东城村各家按户排查,发现有咳疾之人,举家看护起来,禁止与外界往来。无感染症状的村民亦减少外出,每日用草木灰消毒。出现染病症状立即上报。朝廷会尽快研制对抗此次疫情的药汤,务必安抚万民情绪,莫要引起过激的恐慌。颜幽直至返回护国公府亦是心神不宁。 “不妥,如今虽说验证是瘟疫,终归没有找到疫之源头,百姓如何染疫,纵使人传人,第一例感染者何故染疾才是关键,必须究其根本”离夜且将侍卫呈上的案宗细细又看了个遍。颜幽见离夜神色愈加严肃了几分,且将案宗抢了过来。 “阿离,且看这里。朱屠夫夜里狩猎迟迟未归,归来竟有些不悦,神色慌张,原本瞄准了一只野味,谁料打下一看竟是一只蝙蝠,不过片刻,见那蝙蝠周身化作一团绿色烟雾,人家蒸发一般。朱屠夫吓得失了神,连滚带爬跌入一黑水潭。潭中之水彻骨冰冷,朱屠夫归家后边开始咳疾,且当是落水生寒,三五天后,家中人皆出现轻重不同的咳疾症状,未出半月家中之人及医官郎中悉数毙命”离夜不禁头痛,实在没查出几分异常。 “敢问阿离如今是何时节”离夜且管作答。 “正值酷暑难耐”离夜亦未觉得哪里不妥。 “阿离可知,绝大多数的小型食虫蝠则是典型的异温动物。大圣所处温带气候,生活在温带的蝙蝠,其犯懒的时间比活动的时间要多得多,酷夏难当它们差不多整个白天和夜间的一部分时间都在睡眠,有些种类当天气寒冷的时候,便像鸟类一样进行长距离的季节性迁徙,到南方去过冬,留在原地的种类则在严寒的冬季便进入长时期的冬眠。当环境温度达到16-28℃时,蝙蝠即处于深睡状态,睡眠的蝙蝠生理机能减慢,新陈代谢降低,可以储存生命能量,延长寿命”离夜只觉得更加头痛。只是看着自家师尊说的有条不紊,条条是道,心中自然已有定论。 “如今便是深夜,亦是炎热,怕是三十度不止,如此看来,多数蝙蝠应当深眠才是,何故夜伏行动。事出反常必有妖”离夜大致清楚了颜幽的言外之意。便是说,疫之源头在于蝙蝠。颜幽见离夜已然了然于胸,便不再耽搁。是夜,师徒二人夜探黑水寒潭。蝙蝠既是畏热,定会聚集在寒凉之处,寒潭不失为一个绝佳选择。 “阿离当心”颜幽小心将离夜护在身后,祭出玄绫与之纠缠。不料蝙蝠数量愈加增多,尽是被施了术法般,眼看着破了颜幽的仙障。离夜便有危险。颜幽且看着眼前蝙蝠之模样,不是吸血蝙蝠还是什么。此吸血蝠凿子一样的门齿和竖向扁平像剃刀一样的上犬齿被用来在动物皮肤上咬开一个槽形切口,以便于它在里面舔食血液。当中不免混入肉食的假吸血蝠,头骨巨大,强壮尖锐的犬齿和剪刀一样的日齿,可以削骨切肉。颜幽祭出伏羲琴,音波起,千魔万妖悉数尽斩。颜幽专心弹奏,未曾防备,一只垂死挣扎的蝙蝠袭向颜幽,自是躲避不及,虽将其斩于掌下,亦被啄伤了手臂。瞬间渗出了黑血,泛着气泡奔腾向外涌出。离夜破除仙障,冲了上去,却被颜幽一掌拍出。 “退下,本尊命你滚回国公府”离夜呕出一口鲜血,仍未停止上前。颜幽一个瞬移,已然消失在离夜眼前。 “师尊,徒儿不过想守护于你”不时轩辕默匆忙赶来。未曾想只见离夜。 “夜儿,幽儿何在”离夜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而后晕倒过去。 “师兄”颜幽昏迷之中,但见君落一袭白衣浮现在自己眼前,不知用了何方仙草,颜幽又是几口黑血呕出,神识逐渐清明。而后一股股暖流自经脉间来回窜动。片刻,颜幽只觉得没有半分力气,径直坠入一个熟悉而冰冷的怀抱,亦是没有半分心跳。颜幽恍惚察觉,此人便是先前缴获渊王之人,修为道法之高,不可限量。自然不是师兄,却与师兄相貌一般无二。 离夜醒来,便是重咳了几声,幸好几碗苦药汤子下肚,已不再呕血。亡天涯慌忙起身。 “夜儿可有好些”离夜面色苍白,神色慌张无比。 “可有师尊消息”亡天涯不禁皱眉。 “夜儿无需担忧,殿下已差人全城搜寻,想来大祭司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平安无虞”离夜并未将颜幽遇袭一事言明,只怕是若是师尊有意躲避,派出再多的人亦是无用。凭什么,师尊凭什么一次次替徒儿做决定。 “夜儿,你还要去哪,你这是要了父亲的命吗”离夜不禁跪下。 “父亲,孩儿不孝,还请父亲成全,师尊若是遭遇不测,儿子断不能独活”亡天涯退后了两步,如此这般,当真如齐氏所言,孽缘,造孽啊!想我亡氏一族,满门忠烈,我亡天涯他日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老爷,夫人派人传讯,辰少爷怕是不好”亡天涯慌忙赶往。如今大儿子一意孤行,小儿子又先天不足,莫不是天要亡我亡氏一脉。 “老爷”齐氏早已哭成了泪人一般。小儿子已然面色青紫,气息游离,眼看着胸口剧烈起伏,只怕是染了疫情。 “来人,将小少爷隔绝开来,本公爷亲自看护”齐氏一把扯住亡天涯衣摆。 “老爷不可,老爷身份尊贵,岂可以身犯险,若是老爷念及夫妻情分,便准了妾身伺候辰儿吧!已全了妾身母子情深,辰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亦活不下去”亡天涯抱起亡傲辰,直奔别院。 “来人,即日起,国公府上下,半月内禁止进出往来。阖府上下不许泄露辰儿染病的半点消息,但有泄露半点消息者,休怪本公爷不念旧情”离夜寻了颜幽三天三夜亦未有半点消息。返回护国公府只见大门紧闭。叩门半晌,才有人应答。 “小公爷,奴才谨遵国公爷吩咐,国公府半月内不得进出。国公爷且吩咐小公爷且管将大祭司寻回,国公府已至大圣子民,无不感激涕零。”离夜心头难免惊慌,怕是国公府已有人染病。先是师尊将自己护在身后,现如今父亲又将自己隔离在外。我离夜堂堂九尺男儿亦想守护想要守护之人。颜幽在心镜之内,将一切尽收眼底。如今国公府有难,自己万不能熟视无睹,探了下脉相,平稳有力,想是余毒已清。飞身前往国公府。 “臣亡天涯见过大祭司,大祭司……”颜幽顾不上客气,直奔团团。已是不好,怕是自己再迟来片刻,不敢想象。颜幽且用匕首在掌心随手一划,鲜血很快流足了半碗有余,趁着温热悉数灌下。小团团呛了几口,而后大哭。面上早已恢复了颜色。亡天涯顾不上小儿,端直跪于颜幽身前。 “臣谢过大祭司救小儿性命。日后大祭司但有吩咐,臣莫敢不从”颜幽只将亡天涯扶起。 “国公爷无需客气,只是切勿将辰儿染病一事泄露出去便是成全了本祭司一个人情”颜幽见团团已然安好,转身归去。未曾想被人打起横抱直至夜幽轩。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欺负到本尊头上,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离夜狠狠地望着颜幽,恨不能将其生吞入腹一解相思之苦。 “徒儿早就不想活了,师尊若是有个意外,徒儿随师尊去了便是,地狱太冷,徒儿不忍师尊一人。”颜幽只觉得心痛非常。片刻一身鲛人俏已被离夜扯碎。 “阿离,为师冷……”很快暖帐落下,掩不住情欲漫长,一室旖旎芬芳。离夜将颜幽不禁抱紧。 “师尊还冷吗”颜幽心痛且委屈。不时对上离夜泛红的眼眶。 “阿离,为师不该,不该害自己染了疫病”离夜掩不住愤怒将人困于身下。 “师尊竟还不知错,染疫并非师尊所想,只是师尊不该,万不该推开徒儿。徒儿早已中了师尊的毒,相思入骨,毒入骨髓,徒儿与师尊早已分不开了” ------------ 第十七章守你一座城 第十七章守你一座城 今夕何夕,有此良人。 “殿下请”轩辕默听闻颜幽安然归来,翌日一早便匆忙赶来。 “大祭司乃我大圣之砥柱重臣,切不可再度以身犯险”颜幽只得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无比灼热,离夜与轩辕默的视线逼得她不敢抬头。 “殿下客气,守护江山社稷,黎民苍生乃臣之幸,在所不辞”轩辕默且将瘟疫如今之势诉于颜幽。颜幽不曾想虽然源头肃清,人传人亦是这般可怕,传染之迅猛,可见一斑。如今不仅是城东,城中,甚至临近郊县相继出现感染疫情者,更有甚者,隐瞒不报,仅是一户寻常人家,不过片刻传染牵扯范围之广,不可估量。颜幽难免头痛。 “殿下怎么看”颜幽猛然抬头,只觉得不过几日未见,轩辕默竟清减了不少。国难当前,身处储君之位,高处不胜寒,怕是愈加艰难。 “孤只怕是,难免施些强压震慑之政”颜幽不禁点头,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奈何离夜只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拈酸。 “殿下仁厚,百姓终会体恤殿下苦心,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如今封一座城,守天下人,乃天下之福,苍生之幸”谈话间,封城之措已然执行开来。初始,百姓难免恐慌抱怨,城中商铺,小贩,悉数勒令禁止营业,百姓日常民生皆由朝廷指派专人供应,所有确诊染病之人均被隔离开来,由医官每日照料诊治。染病者家属及有往来接触之人亦被隔离观察,未出现感染的个人,人家,已至村庄,日常要注意消毒,保持空气流通,禁止外出,一旦出现咳疾,呼吸困难,高热,周身乏力,须则上报朝廷。如此封一座城,守万民安。未曾想,一封便是三个月。 “老臣见过大祭司”颜幽帕子掩面,前往隔离所探望染病者近况,较先前死亡率明显降低,只是一日未能研制出对抗此次疫情的药物,怕是人心惶惶,国将不国,民心危矣。 “陈医正,研制新方子进展如何”医官不禁蹙眉,着实一点头绪也没有。虽说此次疫情照先前邻国所发生之疫情相差不多,只是细细对比起来,又不尽相同。纵使翻尽医书亦无迹可寻。不时又有新的感染者被送了进来。 “颜幽你这个贱人”颜幽定睛一看,不是红鸾是谁。未及颜幽反应,亲卫已然将红鸾制服。 “大胆刁民,竟敢对大祭司不敬”颜幽示意亲卫退下,逼近红鸾,双眼微眯,居高临下之势。 “红鸾妹妹不妨说说,本大祭司何贱之有”红鸾双眼瞪得浑圆,亦是红了眼。 “仗着师徒之名,勾引小公爷,爬上小公爷的床,简直让人不耻”颜幽莞尔一笑。 “若是这便是妹妹口中的贱人,那本大祭司便坐实这贱人之又何妨,只是不知妹妹,若是费尽心机亦靠近不得阿离半分,又当作何讲,怕是剥光了钻进阿离被窝,亦无法近身半步,这般看来,妹妹且比本大祭司高贵多少”不时轩辕默与离夜赶来,恰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离夜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轩辕默倒是没有这般轻松。 “来人,将这大胆贱婢杖毙”颜幽回身,只见轩辕默果然怒红了眼。正想解释一二,这红鸾着实可恨,亦是罪不至死。 “殿下何故恼凶成怒,急着处置红鸾,莫不是怕红鸾将秘密泄露出去”医官侍卫们正欲退下,且被颜幽止住。平添了几分玩味狠戾。 “哦,妹妹不妨将秘密泄露出来,本大祭司倒也有兴致参详一二”离夜已然握紧了拳头,且看着这贱人如何构陷。 “颜幽,你个贱人,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离夜再忍不住上前便是两个巴掌。颜幽止住离夜进一步动作。 “阿离,别因为一个下人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大祭司,色诱太子殿下不成,转而爬了小公爷的床,不知施了何方狐媚之术”轩辕默已然一掌拍出,红鸾被逼出一口心头血,轩辕默推开众人,一把将红鸾拎了起来。 “孤且要听着,你这贱婢还有何遗言”红鸾大笑。 “颜幽这贱人定是妖邪所幻,先前小公子降生之时,有下人见到一九头千手数足妖物的幻影出现在产房,而产房中,只有夫人和颜幽这厮妖孽,小公子感染疫情,已入膏肓,这贱人以血入药,小公子瞬间……”红鸾终是未及将遗言讲完,但闻咔嚓一声,颈骨已被轩辕默生生捏断,怒瞪着双眼,伸着舌头,死相好不瘆人。然而事情并没有因红鸾之死而告终。只见所有染病之人,齐齐跪于颜幽身前 “恳请大祭司赐药”一步步逼得颜幽无路可退,边叩着头,边威逼颜幽以血入药。非颜幽无视苍生疾苦,只是纵使自己血液流尽,亦拯救不了苍生万民。轩辕默命亲卫控制住染病百姓,离夜护颜幽离开。消息不胫而走,城中传遍颜幽乃妖魔所幻,欲毁了大圣,生灵涂炭,不时弹劾颜幽的折子,奏请圣尊帝将颜幽献祭天神,诛杀妖女,圣尊帝难免头痛。三日后万民情愿,游街示众,上请圣尊帝处置颜幽,生祭天神,以血拯救万民苍生。轩辕默强力镇压,奈何百姓如着了魔般,以死相谏,血染宫门。不时圣旨到 “兹有圣女颜幽, 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心慈善人,朕与皇后甚悦 。特赐予太子轩辕默为太子妃, 允其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 尚书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圣旨一出,一片哗然。言官自是以死相谏,大闹了三天三夜势头未减。祸国妖孽摄人心魂,蒙蔽圣听,勾走了太子神魂,百姓们吃了苦头,亦不敢再闹下去。 “幽儿,孤一意孤行是孤之过错,孤只是想保幽儿周全”颜幽且看着轩辕默,竟不知如何反应,感激不够诚意,责怪自是不得。只是心中自然知晓,无路如何亦是圆不了轩辕默一个成全,这份情深,颜幽如何亦回报不得。 “殿下,臣已心有所属,怕是辜负了殿下厚爱,无法偿了殿下此般恩情”轩辕默不禁向前,将颜幽困住,迫其抬头,对上那幽蓝执着的眸子。 “幽儿,你且感受到孤的心跳,不知何时心痛,心动皆是因你而起,孤不要你感激,不求你回应,甚至不奢望你爱我,孤只是,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爱你,守护你,如此而已” “殿下想要守护臣,臣亦有想要守护之人。臣心里念着一人,已然忘却了念了多久,甚至记不得当初如何情动,可是那般一见倾心之美好,亦不可知。只是那人的模样,一颦一笑,一怒一骂,一宽仁一杀伐,一温柔一暴虐,皆是刻在臣的心上,莫不敢忘。臣无甚可取出众之处,最是长情。忘川之誓,生生世世,不相负,不敢忘”轩辕默落寞归去。离夜且倚在廊边,心痛非常。本想着上前,却被困住了双足,颜幽无意瞥见一袭鲛人俏的衣角。祭出玄绫,将人卷至身前。 “阿离可还想着去拜见师兄们”离夜没有半分心思品尝颜幽的恶趣味。亦是笑不出来。颜幽广袖一挥,乍出一轮回之境。离夜不禁瞪大双眼,亦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颜幽不禁呕出一口心头血,只得将术法收回。负手而去,几分落寞凄凉自无人懂。只觉得腰间一紧,被紧紧的困住,心里剧烈的疼,夹杂着万年的遗恨,怅惘,委屈和孤独。 “师尊,师尊心里的人一直是徒儿,是与不是”离夜的声音中几分颤抖,几分疼痛,亦有几分心疼。颜幽不语。 “徒儿不知,怎样的徒儿才得师尊欢喜,昔日徒儿是否如今这般,惹得师尊伤心”感觉颜幽有几分挣脱,怀中自是收紧了几分。 “师尊莫在徒劳,这一世,徒儿自不会放任师尊做什么狗屁太子妃,便是师尊想着母仪天下亦不得,还有那些献祭天神的鬼话,徒儿便是屠尽天下,莫不许天下之人妄图伤害师尊分毫,师尊护了徒儿太久,太长,今后便让徒儿守你可好”谈话间,离夜已然将颜幽横抱至榻上,暖帐落,春意浓。 “孽徒,这是要欺师灭祖吗”离夜且看着颜幽欲拒还迎泛起的几分红晕。 “师尊竟然迫切相邀,徒儿岂敢不从” “大哥,可承诺过,不会伤小幽分毫,为何出尔反尔”一个凌厉掌风劈下,君落被生生逼出一口鲜血。 “何时轮到你对本座指手画脚,炼好你的血池,守好本分,若是那颜幽识趣,不再妨碍本座大计,本座姑且念及骨肉亲情,圆了你这份情深,若是她再执迷不悟,本座便成全了你二人做上一对痴人怨偶,鬼府纠缠,亦无不可”霄渺峰又是三千弟子无故失踪,仙门中盛传,乃妖魔作祟。午夜,罡风阵阵,神哭鬼泣般,幽幽作响。染疫之人埋骨之地,浑然炸开一道天裂,厉鬼破棺而出,全身渗着令人作呕的浓液,眼球爆裂,舌头伸出数尺之长,嘴里不时有蛆虫进出,面色青绿,万尸出冢,如被控制了一般,驶向街头,村庄。大圣,再次陷入一场炼狱浩劫。 “鬼啊”咔嚓一声,只见一三十岁上下的壮汉被一暴尸咬断了头颅,片刻被分尸了干净,只剩下地上一滩血污。 “仙门百家齐听令,三日后霄渺峰齐聚共讨诛魔大计”颜幽收到传令符不禁眉头紧蹙,诛魔,何为妖魔,为诛杀我颜幽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禀大祭司,昨夜城中,村落皆出现暴尸作乱,数百人不幸遇难”颜幽不禁退后了几步,幕后之人究竟所图为何,如此泯灭人性,视人命如草芥,要杀便杀,如今之势,屠城不过早晚之间。 “来人,三日之内,禁止小公爷踏出护国公府半步,本大祭司已用了定身符,尔等只好听命便是,违命者斩”颜幽起身赶往皇宫。 ------------ 第十八章诛仙大会 第十八章诛仙大会 “幽儿此言当真”轩辕默喜不自胜。 “本大祭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是当真。且辛苦了太子殿下”是夜,颜幽与轩辕默午夜鞭尸,阴风起,万鬼哭,伏羲琴鸣,轩辕剑落。不过几个时辰,天色渐缓,映出一地令人作呕的绿色脓液。颜幽自是无妨,奈何轩辕默作呕了一整日,未进半点饭食,便是水,亦饮不得。 “放本小公爷出去”离夜已然喊闹了一整夜,亦无人理会。终于齐氏不忍,且看了眼儿子 “夜儿莫在玩闹,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昨夜夫妇齐心已经那暴尸平定,明日便要共赴霄渺峰之约,我儿何苦这般执迷不悟”离夜顿感胸口郁结难耐,血气上涌,强压震慑已是不得。一口黑血喷出,着实吓傻了齐氏。只得差人请来医官。 “禀太子妃殿下,护国公小公爷怕是不好”颜幽颜色大变。一个瞬移赶往护国公府。只见离夜面色苍白如纸,半丝生气亦没有。待众人散去,至榻前。不禁探其脉相,未曾想被离夜困住。颜幽抽了半天亦未将被困之手抽出。 “师尊怎得如此狠心,在师尊心中,可是苍生大意,社稷万民,皆重过徒儿,既然这般,师尊何苦在意徒儿死活”颜幽心痛万分。只是自有不得不为的缘由。 “阿离好生将养,为师还有要事先行一步”离夜双眼充血,声嘶力竭般吼出。 “师尊是急着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还是一心想着着献祭,或是亟待仙门百家合力绞杀,师尊竟是这般狠心,便是死,亦不愿徒儿相伴吗” “本座从不需要无用之人,汝可知当如何行事”眼前之人,仙姿卓绝,风流无限,谁曾想,银色面具之下如鹰隼般狠戾的眼。似笑非笑般,亦是那般摄人心寒。下跪之人只是伏低着头,瑟瑟发抖着,恭敬非常。 “媚娘定不辜负仙尊所望” 护国公府,轩辕幽前来探望离夜,公主大驾,自然无人敢挡。 “表哥”离夜将死的心重新燃起了几分温度。待众人退去,且伏在轩辕幽耳边轻语。轩辕幽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一把扯去离夜身上定身符。 “表哥,九儿愿与表哥同往”离夜且抚着轩辕幽的发顶,安抚片刻。 “臣此去东海,生死有命,公主千金之躯岂可犯险”轩辕幽不为所动,又是缠了片刻。 “公主助臣脱身,臣无以回报,做牛做马,在所不惜”轩辕幽逼近离夜。 “九儿不要表哥做牛做马,九儿只要表哥娶我”离夜对上轩辕幽的视线,似是平添了几分媚态,不忍相拒。轩辕幽苍白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东海之巅,仙门至尊,果然亭台楼阁,仙雾缭绕,龙里龙气,大气非凡。各大仙门陆续到齐,颜幽环顾四周,只是未见自家师兄之影踪。难为师兄此般特立独行,便是这霄渺峰宫主的面子亦不肯赏。但闻这冼宫主与人为善,果然名不虚传,待人接物谦和有礼,礼数周全,尽善尽责,无可挑剔。不时颜幽与轩辕默已然落座,且看着玉盘中之红果,红润饱满,莹透香甜,心里早已被勾起了馋虫,本想着品尝一颗便是。若不是轩辕默及时阻拦,怕是不时且要胃酸免不了吃些苦头。眼看着约定时辰将至,仙门落锁 “吾乃青桐山颜宗首徒”未及离夜自报师门,守门弟子毅然将离夜拦截在外。离夜自是不甘心。 “吾乃大圣天朝驸马”悲剧再次上演,且比先前愈加客气,竟押送了甚远。离夜只觉得心中无数草泥马浮过。仙门圣尊怎么了,怎好如此欺人太甚。想我离夜堂堂大圣天朝护国公府小公爷,驸马爷,太子殿下情敌,青桐山颜宗主的心头至宠小徒儿,怎么了,还能不能要人家好好报完家门。硬闯怕是不得。离夜灵光一闪,一袭白衣翩跹,陌上公子如玉,守门弟子无不恭敬非常,齐齐伏低着头,离夜难免欣喜,未曾想师伯竟有如此威望,理喻之差别莫要太过明显。既扮作君子,自是多了几分仙气风度,只觉得步履生莲,风采超尘。门下弟子一路引离夜至正厅,众仙家已然聚齐,离夜终在颜幽身前落座,脸上辨不出几分颜色。颜幽且坐近了些,唤了声 “师兄”离夜双眼微眯翘起一个轻佻的弧度 “嗯?”似是鼻腔发出声音般,爱搭不理。离夜且将视线转向轩辕默。 “小幽怎地不为为兄引荐一番”轩辕默拱手上前。 “轩辕默见过师兄”离夜难免有些不屑,仰头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后广袖一挥。 “太子殿下客气,本尊何其有幸竟担得起殿下一声师兄”颜幽只觉得面上有些难看,只得从中转圜。 “师兄莫要怪罪,未向师兄及时引荐乃颜幽失礼,殿下乃小幽未婚夫君,随小幽唤师兄一声师兄,并无不妥”离夜只觉得心头郁结难耐,好一个夫君,还真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面上亦不好再刁难。 “人言长兄为父,想来本尊自然算得上小幽半个父亲,如此婚姻大事,为兄自然是要谨慎小心了些,小幽,殿下莫要怪罪才是”颜幽不禁仔细打量一番,师兄今日莫不是吃错了药,貌似哪里不对,或是哪里皆不对。 “见过冼宫主”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银色面具之下,琥珀色眸子如深夜之大海,冰冷寒冽。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玉佩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 “众仙友不必拘谨,权当是自家便是”众人纷纷落座。冼宫主不时将视线落在离夜身前,不禁一抹笑意,寓意难明。 “今日冼某诚邀众仙友前来,想来大家对大圣天朝先后遭遇水劫,瘟疫,尸乱之事自有耳闻,如此祸乱频发,百姓疾苦不堪,民不聊生,本宫主自是无法熟视无睹,想来众仙友亦想着救苍生于水火,略尽绵薄之力”众人随声附和,尽显仁义。不时冼宫主将视线落在颜幽身上。 “想来本宫主与颜宗主颇有渊源,昔日水劫,乃阿修罗王转世作乱,本宫主幸得颜宗主相助,将此妖物炼化”颜幽不禁心头一紧,且听传音室传来:渊王内丹尚在亡小公子体内。离夜且看着颜幽面色十分不好。颜幽亦觉得心神不稳,躁动不安,似有真气逆行之兆。 “如今大圣祸乱频发,本宫主只怕是,非天降之灾,而是有妖魔肆意作乱,为祸苍生。昔日本宫主听闻,颜宗主有一宝镜名心镜,又名乾坤镜,即可占卜将来,亦可载录过往,不知颜宗主可否将宝镜借予本宫主一观”如此先礼后兵,恩威并施,颜幽自然不好拒绝。冼宫主接过乾坤镜,宝镜果然是宝物。想来若不是自己修为尚可,定无法承载其反噬。待内力平稳之后,冼宫主不知施了何方术法,只见宝镜裂开过往之门。颜幽生生一口心头血喷出,不可能,怎会如此。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在颜幽身上,如刀子一般,杀气腾腾。果然妖女,竟与魔族勾结为祸苍生,天降大意,今日我等怕是再容不得你。离夜且将颜幽护在身侧。片刻,时空之门打开,眼前尽是无尽杀戮,可怜无辜百姓被暴尸弑杀,而后尸化,脸上,身上皆是尸斑,整个大圣已然沦为一座丧尸之城,再无生还。而幕后控尸之人,正手持伏羲琴,弹奏着《万魔生》一袭素白鲛人俏,迎风翩跹,发如白雪,肌肤柔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深邃幽蓝,顾盼之际,酷冷如霜,目空一切,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尽显勾魂摄魄之态,大有我若成魔,遇佛杀佛之势。长者,壮年,孩童,有孕妇人皆无幸免,炼作魔尸。天地间再无大圣,空有一座死城。 “别看,我在”离夜且将颜幽护在怀里,夺回心镜。轩辕默深陷其中,早已红了眼,乱了神,且祭出轩辕剑指向颜幽。离夜且挡在颜幽身前。 “本尊且看今日谁敢伤她”颜幽且看着离夜掌化作拳,其间竟卷带着一团纯然魔气。一掌将轩辕默拍出甚远。生生逼出了几口鲜血。众人大有围攻之势,高高在上的冼宫主一副傲世一切的姿态且只是看着众人竟是能做到如何。不知哪家仙门先冲了上去,离夜且将颜幽护在身后,随后师徒二人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强弩之末。离夜不禁将颜幽护在怀里。笑得凄美非常,只有颜幽方能辨出自中滋味。 “师尊,徒儿终于与师尊殊途同归了”颜幽心头难免酸涩,苦守两万年,得共死亦是一种成全,天道不公,今日你我师徒二人便逆天而行,杀出一条天理昭然。冼宫主终于出手,眼看着噬魔祭出,直奔离夜,颜幽一个飞身将离夜护在身后,噬魔已然逼近心脉,一血麒麟横空出世,将颜幽丢于背上,如履无人之境,绝尘而去。 ------------ 第十九章献祭 第十九章献祭 “师兄,救阿离……”颜幽昏迷醒来时,只见君落已然幻作人形,嘴角还渗着鲜血,狼狈非常。颜幽不禁心疼,想来助自己脱逃,且为自己疗伤,定是耗费了过多的修为和精元。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君落收敛了魔性,无比温柔地望着颜幽,探了下脉相,已然平稳很多。颜幽心中自然有诸多困惑,因为在意,不忍伤害,终没有开口。 “为兄知晓小幽心中顾虑,待一切了结清楚,为兄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且好生将养,为兄保证夜儿自会无虞”颜幽原本想着道一声谢谢,君落已然飞身离去。 “小公爷”冼宫主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困在血池的离夜。离夜似是做了个噩梦,猛然醒来 “师尊”冼宫主勾唇,看不出任何寓意地笑容,不免让人心寒。 “莫不是这个时候了,小公爷还想着颜宗主会为了你,区区一个徒儿而已,葬送自己的性命”离夜苦笑了几声。狠戾地对上冼宫主的视线。 “是啊!本小公爷不过区区一个徒儿而已,何须师尊以命相搏,只是宫主这般冷心冷血之人岂会懂得情之一事,离夜只盼着师尊莫不要来,若是注定要下那地狱”那便是我吧! “小公爷果然长情,冼某佩服之至。小公爷且好生修养,如今小公爷心魔已生,血池乃本宫主收集万千世间怨灵炼化而成,定会助小公爷一臂之力”离夜心中疑团重重,自然想着问个清楚明了,只是那冼宫主话且说了一半,便负手而去,还真是难以琢磨。离夜只觉得体内真气乱窜,大有走火入魔之势,只得强行压制着。 三日后,诛仙令下,妖女颜幽,勾结魔族,控尸炼尸,为祸苍生,诸仙皆可诛之。是夜,尸乱再起,暴尸乱街,尸横遍野,哀声载道。乱象之中,但见一女子白发纷乱,迎风狂舞,《万魔生》曲,古琴铮铮,人魔妖皆乱心神。颜幽匆忙赶来,白子女子嘴角含笑。 “公主好久不见”颜幽只当是谁,近看竟是媚娘那畜牲,当初真是不应该从了离夜,生出那般妇人之仁,平白轻贱了苍生。颜幽亦不再浪费唇舌,祭出玄绫与之缠斗,未曾想,数月不见,媚娘之修为竟增进了不少,过招过百,颜幽亦未讨到半分便宜,被媚娘缠得紧,竟失察竟有人赶来。一口心头血自喉间喷涌而出,轩辕剑刺穿心肺,颜幽转身,便看到轩辕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行血泪落下,颜幽只是最后唤了一声 “大哥”轩辕默片刻蓦然,只觉得心痛非常,仍是将颜幽丢在肩头锁至祭天塔。头,双手,双脚,皆被锁住,鲜红的血液自血槽缓缓地流着。待颜幽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被困祭天塔之上,想来旧地重游未曾想竟是此般模样,风光无限的护国大祭司,如今沦为祭天妖女,着实可笑。数千石阶之下,山呼海啸,颜幽已然听不进去那般吟唱。血液嘀嗒嘀嗒地流着,身体僵硬无比,探便全身,唯一还能动作的怕只剩下眼珠。阿离,师尊怕是守不得你此生此世,妄谈终老。 “师尊”离夜眼前不禁浮现一片血海,烧得通红,颜幽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海中间,那满池得腥甜,竟是……离夜一口心头血逼出,血池兴奋翻涌无比,一团团黑气自丹田不断入侵,冲入经脉,向上翻腾,最终冲黑了眼,捆仙锁炸开数断,碾落成泥。诛仙剑应召而来。一袭白衣已化作了黑色锦缎,万千青丝挣脱了玉冠随风飘舞着。 “大哥,放过小幽,君落愿意献祭”面具之下,渗出惊人的笑声。 “我亲爱的弟弟,你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本座谈条件,若不是当初本座将共用之心,生存之机留给你,岂有你今日之风光,本座又何苦这般不人不鬼,昼夜不得心安。献祭,就不劳你费神了,本座已有了更好的祭品”冼宫主广袖一挥,又幻作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赶往祭天神塔,想来也该收下本座最甜美的祭品了。 忽然天昏地暗,罡风阵阵,文武百官被刮得腿间不稳,左摇右晃,被刮倒,被吹散,滚来爬去,难免好笑。轩辕默且看着祭天塔上颜幽面色灰暗,已然神魂尽散,心痛如绞,双手死撑着,才得勉强喘过气来。不时一袭白衣初尘,仙姿傲骨,不是冼宫主是谁。玉手一挥,轩辕默一个寒颤,神识冲开封印,再望向颜幽,不禁大惊失色。 “幽儿”任轩辕默怎般呼喊,摇晃,颜幽未有半分回应。霎时满天红雨纷纷落下,降在颜幽脸上,似是多了几分血色,然而只是轩辕默一厢情愿,那个人,仙岳客栈初见,一身男装英姿勃发,乱我心曲,终不能忘。夜幽轩汤池一瞥,好一玲珑女子,心之所托,再不能安。如今,无论男子,女子,孤的太子妃,心之重量,竟被孤亲手焚尽。轩辕剑脱鞘而出,横在颈间,只是划出一串血珠。便被一道银光打落在地。轩辕默定睛一看,一袭黑色锦衣长袍,墨发随风猖狂起舞,御剑飞行之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众生,如尘埃一般不屑。诛仙剑至,万剑失色。纷纷坠落一地,仿佛一场朝拜。轩辕默不敢对上离夜的眼,只觉得那眼神中除了戾气便只剩弑杀。自己本能地退后两步。冼宫主嘴角不禁浮出一抹满意地笑。一团黑雾很快将祭天塔笼罩,几声碎裂之声入耳,离夜已然揽颜幽入怀。 “师尊,徒儿来迟,不要睡,等我”离夜且将颜幽安置妥当,设下仙障。而后广袖一挥,祭出诛仙剑,狂风骤作,天色浑然一片漆黑,诛仙剑出,必是一片血雨腥风。离夜眼中俨然一片黑色,怒目嗔视,睥睨天下。 “尔等辱我师尊一根发丝,本尊便断汝等一臂,如今尔等害我师尊血液流干,精元散尽,血债当须血偿,今日本尊便要血溅石阶,全了尔等拯救万民,生祭天神之心”苍茫黑色之中,忽然窜出一条血红魔龙,万剑自口出喷射而出,四处散开,见血方收。瞬间哀嚎遍地,亡天涯慌忙迎上,终不得上前半步,幸而未被乱箭所伤。 “夜儿,吾儿,停下来”轩辕默企图上前却被诛仙剑震伤。 “是你伤了师尊,竟还恬不知耻与本尊讨价还价,表哥当真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只是在你伤她之时,就该知道,你我之间再无兄弟情分,本尊念及旧情,今日便不杀你”颜幽只觉得怨灵萦绕,怨气弥天,努力地睁开双眼,且见血流成河,离夜已然杀红了眼。拼尽全力祭出伏羲琴,清心音起,黑雾散,天溅明,染黑的瞳孔回归潋滟紫眸,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瞬间向后倾倒,好累,好冷,周身再没有一点力气,神识虚空,颜幽毫无血色的脸朦胧映在眼前。 “师尊,这便是地狱吗,果真好冷,还好有徒儿守着你”冼宫主吸了太多怨灵之气,周身真气逆行,强行压制魔性,血魔失去了最甜美的心魔豢养,势头弱了大半,冼宫主随即祭出噬魔,不过数招之内便将其收服入宝鼎。众人无不跪拜臣服。冼宫主顾不上这般奉承讨好,人心最为廉价善变。且双眼微眯看向昏迷中仍将彼此小心护着的二人。 “本宫主虽久居东海,亦闻大祭司之宽仁爱民,心系苍生,今天朝之劫难,并非颜宗主勾结魔教,本宫主与颜宗主计较一番,决心将计就计,引出背后之人,未曾想那血魔竟摄了小公爷心神,致今日之祸,小公爷心系尊师之安危,事出有因,自是情有可原,本尊念其颇具慧根,收入门下,愿尔等莫要为难本尊之爱徒”随后一道鸿光闪过,所有断肢残臂,不幸身死之人,皆恢复完好如初,众人皆是欢喜非常 “丞相大人,我等前来祭天塔竟为何事”众人面面相觑,不时陆续散去。颜幽且被一群怨灵围困而惊醒,只觉得头重脚轻,半分力气亦没有。轩辕默守在榻前,若有所思。因果报应,奈何众人皆被抹去了记忆,自己却终不能当作若无其事。 “咳咳……”颜幽且轻咳了几声。轩辕默慌忙倒了杯清茶,颜幽只是轻泯了一小口。眼看着轩辕默只是伏低着头,不敢对上颜幽的目光。 “殿下莫要如此,臣未曾怨恨过殿下半分,换作是臣,只怕是将那妖孽挫骨扬灰亦是难解亡国乱民之恨,殿下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如此而已”轩辕默只觉得心头滴血一般疼痛。貌似宽慰的言语,却字字诛心。 “幽儿,你该知道,孤想守护的,只是你”颜幽猛然起身,神色无比认真。 “殿下,若是还念及旧情,你我今后便两不相欠,若是殿下不弃,颜幽愿与殿下义结金兰,殿下莫要怪罪臣高攀才是”轩辕默不禁苦笑,好一个义结金兰,还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轩辕默且搀着颜幽前往清雅阁,那遍地赤红,缠绵眼前,颜幽难免后怕心寒。离夜只管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榻前。面上没有一点颜色,嘴唇黑紫,心脉皆被魔灵侵染,耗损非常。几行情泪滑落在那精美的脸颊,滚落至耳根,几许冰凉。竟有几分心痛,离夜仿佛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同样的彻骨冰凉,一道道天雷劈在自己身上,白衣染作鲜红喜袍般,很疼,疼到忘了有多疼。忽然一个怀抱很温暖,好像不在那么痛,只是感觉那人强忍着疼痛,身体痉挛般颤抖着,却始终将自己护在怀里,不时好像有冰凉之物划过脸颊,只是有些粘腻,不同于泪水,亦有几分腥甜。好想睁开眼看清她的样子,好想将她揽在怀里,问问她,疼不疼,怕不怕。 “阿离若是再不醒来,为师便要尝尝这太子妃的滋味,自然……”颜幽只觉得被人一个用力带入怀里,迎上那毫无血色的唇。 “自然如何”颜幽莞尔一笑。 “自然不及小公爷夫人这般逍遥快活”轩辕默不知何时退下,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 第二十章收徒 第二十章收徒 “阿离若是再有此般不管不顾,不计生死,为师不介意嫁予太子,做你亡小公爷的皇嫂”离夜猛然扣住颜幽的后脑,准确的对上那温软香甜的唇,缠绵片刻。眼神中深情而带着威胁 “你敢”颜幽愣了片刻,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是纤纤玉手攥成拳终是如撒娇般垂落离夜胸前。颜幽真是怕了,比生祭了天神更怕。离夜只得小心安抚着,不知何时手上竟已不再安分。 “孽徒”女人果然口是心非,还是身体比较诚实。不过亲密片刻,颜幽已然jiao喘连连,止住了离夜动作。 “阿离,白日xuan淫怕是不妥”离夜不禁一笑,自家师尊竟然也会脸红。如少女般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笑意愈浓而张扬。离夜亦未想着做到最后,情毒未清,自己定不会乱来。颜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像模像样。且看着铜镜之中,瘦削苍白,双眸颓废,印堂发黑,如鬼一般模样,那如雪发丝更是碍眼。离夜强忍着疼痛,嘴角扯着笑意双手随意地抚着颜幽的发丝打着圈,而后用梳子轻轻梳理了片刻,随意地打了个发髻,扶正颜幽的脸,亦是那般好看。颜幽只觉得那眼神中满是温情宠溺,渗入心海,竟有几分甜。本想着再施些粉黛,只怕会显得妖媚,如此花容月貌,正合我意,刚刚好。门不知何时被推开。 “表哥”不是轩辕幽是谁。离夜想着躺在榻上装死已然来不及。轩辕幽不胜欢喜,拉着颜幽的手。 “表哥竟不知,父皇已然下旨册封师尊为圣宁公主,待你我大婚表哥便要改了称呼,且管随本宫唤一声姐姐”颜幽亦是呛出了几口茶水,慌忙擦拭着。未曾想活了七万年竟是越活越回去了。离夜顿感头痛,是真的痛。双手扶额,轩辕幽忙着上前扶着离夜至榻前,还真是殷勤。颜幽仿佛未看见一般。只顾着品着茶水,今日的龙井竟有些泛酸。莫不是大圣遭难,短了护国公府的俸禄。离夜躺好一个时辰,轩辕幽才舍得回宫。颜幽竟自饮一壶茶,一个时辰,亦未烦腻。离夜自不敢笑,只是憋着难免内伤。 “师尊莫不是喜欢今日之新茶”颜幽放下杯子。无比认真地对答。 “阿离当真孝顺,还记得为师最喜龙井”离夜再忍不得,大笑失声。 “师尊可有品出其中酸涩,今日煮的是普洱,师尊最是怕苦,平日徒儿好话说尽,师尊是碰一口都不得”颜幽不禁耳根发热。 “咳咳,本尊,本尊偶尔换换口味有何不可”离夜且重咳咳片刻,竟夹着血丝。颜幽慌忙上前。一个措手不及离夜已将人揽在怀里 “师尊要如何才肯承认,你,喜欢我”颜幽只想着逃脱,且挣扎不开,不忍挣脱。只得对上那抹情深 “我…我喜欢……”我喜欢你。来不及道出,便被离夜用手拦了回去。 “师尊,徒儿心悦你,只有你,且是你”喜欢师尊那般高高在上,妖孽天成,怎舍得你落入凡尘,跌入尘埃,徒儿不舍得,更不愿意。颜幽只觉得喉间腥甜,自是强压了回去。离夜扯开衣袖,只见那条碍眼的黑线又上升了些。便想到君落先前所言 “小幽只是对你动不得情”现在想来师伯还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对我动不得情,奈何师尊这般淘气而专情偏偏对我生了情,断不得,忘不得,舍不得,怕是宁可在情欲中沉沦亦不愿苟且孤苦地冷情。可怜我亡小公爷妙龄男子正青春,怎就成了师尊的生死劫。神游之际,被颜幽缠了上去,纤纤玉手且在离夜的脸颊勾画着。 “有些新帐旧帐是时候清算一下”离夜眼中流转着无辜,心虚而讨好的笑。 “师尊说笑了,徒儿岂敢得罪师尊”本能地躲闪,却被颜幽逮个正着,精美的下颚被轻佻托起,充满着威胁地挑逗。 “哦,为师以为阿离最是大胆,谁准你做那驸马的”离夜忽然放松了片刻,幸好,不过侥幸逃脱了零点一秒便被颜幽压了下来。 “或者说阿离竟想着本尊唤你一声父亲”咳咳,离夜呛出了几许清泪。自是不敢想。 “本尊若是敢叫你敢应吗,爹爹?”离夜已然被撩得难耐,勾走了神魂。 “师尊,徒儿,ying了”离夜声音暗哑,看似讨饶实则化守为攻,颜幽亦感受到某个部位正坚实地抵着自己。仓惶起身。离夜一把将人带回,满是情欲地眼渐渐迷离。本想着将师尊揉在怀里欺侮一番,奈何再次被颜幽吃干抹净。不过清醒了大半日又被颜幽榨干了精元,离夜只觉得昏昏欲睡,且睡得无比安稳而香甜。 “国公爷”亡天涯忙着见礼。 “公主殿下”颜幽难免有些不适。且吩咐亡天涯不必拘礼,如先前一般便是。 “颜幽不敢相瞒,团团诞生之日之祸,乃是阿修罗王转世降灾,本以为冼宫主将其收押入鼎便可无碍,未曾想那渊王甚是狡猾,竟将内丹埋在了团团体内”亡天涯怔怔后退,掌化作了拳。 “还请公主殿下救救小儿”颜幽将亡天涯扶起。且唤人将小公子抱了过来。胖乎乎白嫩嫩地一团,水灵灵的大眼睛,嘴里还嚼着手指,嘬得无比香甜。须臾,颜幽念了几句口诀,唤出一符咒,术法加持了片刻,直至金黄色余光全然渗入婴儿丹田。小家伙仍是啧啧砸吧着手指,诚然不知,适才的一场封印,只是那渊王太过强大,依颜幽之力,且只得保亡傲辰三五年安稳,到了那时,便只能再做打算。颜幽自正厅适才离去便收到传令符。颜幽思虑片刻,飞身前往。虽有心结,面上亦是不好得罪。 “冼宫主”白衣翩跹转而化成那冰冷银面,颜幽竟生了幻觉,只觉得今日之霄渺峰高高在上的仙门圣尊竟是平添了几分人气,似是哪里不对。那眼神中莫不是多了几分情感。缓缓走向颜幽。 “颜宗主受委屈了,皆怪本座思虑不周,未曾将一切算计在内。还望颜宗主莫要怪罪”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进,只觉得心跳异常。不过片刻颜幽已然发觉那加速心跳自然不是自己。颜幽不禁慌乱了几分。亦不敢试探。幸好冼宫主也算守礼,及时止住上前。颜幽稳定心绪,片刻望向眼前之人。 “颜幽不敢,不知宫主召颜幽而来所为何事”冼宫主若有所思不过片刻。 “想来颜宗主自然牵挂爱徒心魔侵染之事,本座自霄渺峰初遇爱徒,便不胜喜欢,与之渊源颇深,故欲勉强收其为徒,还望颜宗主割爱”颜幽慌乱逼退了两步,万不曾想,看起来温和守礼,谦谦君子般模样竟是来和自己抢徒儿,只是每每忆起那日离夜怨灵困心之场景,怕是再有一次,若是冲破魔劫,入了魔,便是悔不当初。亏得我颜幽贵为一派之宗,却终是护不住一人安。冼宫主自然没心思顾念颜幽此刻心情。 “颜宗主可考虑清楚了,本座可以承诺离夜在你颜宗如何之理喻入我霄渺峰本座亦不会亏待半分,如此,颜宗主有何割舍不下”颜幽不禁苦笑,冼宫主眼中区区一个徒弟而已,于本尊而言,那便是本尊的命,不知冼宫主能做到如何。 “颜幽受宠若惊,代阿离谢过冼宫主知遇之恩”颜幽只当是眼花了一般,冼宫主竟拳头慢慢舒展化作了掌,似是松了口气。 “父皇,儿臣亦要与太子哥哥,表哥一起入霄渺峰”圣尊帝不禁皱眉。 “幽儿莫要胡闹”轩辕幽见圣尊帝不为所动,便缠上皇后亡醉。皇后素来最识得大体,奈何轩辕幽软磨硬泡,正欲向圣尊帝讨个恩典,轩辕默已然上前。 “父皇,儿臣愚见,小九入仙山历练一番并无不妥,小九这些年身体一直有恙,父皇母后自是操碎了心,便是此次入霄渺峰,学不得什么至高术法,强健身心亦是好的”轩辕幽欣喜地抛向轩辕默一个谄媚的眼神,果然太子哥哥最疼小九。 离夜醒来不见颜幽自是不悦。经历祭天塔之事,怕是与颜幽分开片刻亦不得心安。正欲起身相寻。颜幽推门而入,亡小公爷傲娇地半倚半坐着,未看颜幽一眼,衣襟半敞着,好不撩人。颜幽且倒了杯清茶,至榻前,离夜想着如此讨好还真是没有诚意。只是未曾想颜幽一饮而尽,随后负手而去,离夜再端不住。 “你,这才回来不过须臾,且又要丢本小公爷一人多久”颜幽分辨不清是惊是醒。 “阿离唤我什么”离夜自有几分心虚便少了适才那般气势。 “莫非师尊说过的话,悉数不作数了”颜幽难免心乱,心慌,心疼。阿离,为师永远不会不要你,只是如今……要如何开口。 “师尊说过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自是做不得,若是国公府小公爷缺一夫人,师尊不介意自荐枕席,可还作数,莫非只是师尊哄骗徒儿的玩笑话”颜幽不禁浮出几分喜色。 “阿离,本尊是不是从未与你说过,我不想做青桐山万人仰视的颜尊,我,只要你爱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只够爱师尊。 “阿九,我爱你”缠绵的亲吻不时竟混入了淡淡的咸,慢慢化作了甜。 “阿离可愿入霄渺峰一门”颜幽只觉得刀子划着心,不敢对上离夜视线。 “我愿意”认真且坚定无比。且将颜幽收紧在怀里又是狠狠欺负一遍。 “阿九等我,娶你”泪水未及落下,便被离夜悉数吻了回去。 “好”离夜万般欣喜。 “阿九这便是答应了”颜幽难免茫然。 “什么”双手相扣,被离夜狠狠地困于身下。 “嫁给我” “好”颜幽只觉得被离夜抓得有些疼痛,不禁想抽离。潋滟紫瞳满是难耐之喜,温柔而宠溺。 “阿九且说些好听的,本小公爷便饶了你”颜幽难免有些羞涩,软软糯糯似是哼出了两个字,离夜却觉得甜化了心,将人紧紧收在怀里,如此一被子,一辈子。 “夫君”颜幽掩着心头酸涩,止住泪水。专注而情深地与之对望。 “夫人,娘子,宝贝,离夜此生绝不负你” 第一卷《青桐之恋》完结 ------------ 第二十一章御夫术 第二十一章御夫术 三日后,离夜,轩辕默,轩辕幽起身赶往霄渺峰。 “阿离莫要辜负了为师此般教诲”离夜挥手设了仙障,将轩辕默,轩辕幽隔绝在外。 “娘子有何吩咐,夫君我无不言听计从”离夜顺势将颜幽揽在怀里,迫其抬头,一吻覆上。 “你,你不得用美男计”离夜笑得满是宠溺。 “哦,娘子不妨告诉为夫为何不可”如此赤裸裸地挑逗,明知故问,颜幽亦不再客气,且伏在离夜耳边耳语。 “我怕我忍不住将计就计”而后温软的小舌在离夜耳蜗转了一圈。离夜只觉得酥酥麻麻,有些躁动的神经被拉扯得生疼,只得强忍着。 “等我,以你之名,冠我之姓,为夫承诺,此去霄渺峰,意在修行,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怀抱的温度渐渐散去,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天际。颜幽心头且好一番疼痛非常。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师兄”君落及时出手扶住了颜幽。君落见颜幽稳定心绪,便将横在腰间的手慌忙撤去。 “小幽竟然舍不得,何苦放夜儿归去”君落忽然害怕知道答案,尽管酸了两万年,想到仙障中两个人你侬我侬,海誓山盟,仍是难免吃味。酸中泛苦,苦中不甘。 “师兄,颜幽要活着,要与他更远的路”君落不免心生安慰。且望向颜幽,不过片刻。 “师兄,我,我欲陪伴他入霄渺峰”君落难免瞪大了双眼,广袖怒甩,背向颜幽。 “胡闹。霄渺峰仙门至尊,岂是任谁想去便去,想留便留”颜幽心里自然早已有了盘算。想想为了引诱轩辕幽上霄渺峰,亦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只得将心中计较悉数道于君落。 “为兄,为兄不……”未及君落说完,已被颜幽扯住了衣袖,反复晃弄着,眼神满是讨好撒娇,君落哪里受得了此般。 “若想上霄渺峰,白日里禁用任何仙术,无论白日,黑夜亦不可向任何人吐露身份,否则为兄不介意大闹霄渺峰,将你抓回来,关起来”捧在手心,再也休想逃。 “好,谨遵师兄教诲”君落嘴角的笑意还未冷却,颜幽已然一溜烟的不见。小幽苦守了两万年,便由我来守你。 赶了一天的路,轩辕幽毕竟金枝玉叶,哪里受的了此番颠簸,轩辕默只得找了家干净客栈,先行休息一晚。经祭天塔一事,轩辕默与离夜难免心生嫌隙,轩辕默努力修补,离夜亦未拒绝,只是再不如先前那般毫无芥蒂。轩辕幽离开皇宫那些繁文缛节,难免放纵了些,竟不知那酒多烈,轩辕默与离夜各怀心事之际,已然饮尽了一坛,果然是醉了。轩辕默只好先行送轩辕幽回房休息。奈何轩辕幽不依不饶,且缠了好一会。 “大哥,我没醉”轩辕默难免心头一紧,怎会如此疼痛。许是小九真是醉了。出了皇宫不守那些恼人规矩,便不守也罢。轩辕默且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人抱在榻上。猛然打量了片刻,心头一惊,莫非是醉了,怎好将小九错认颜幽。酒不醉人人自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轩辕默,你还真是拿得起放不下。轩辕幽只觉得睡得好不香甜,岂知痴心人苦守榻前一夜。睡梦中亦掩不住笑意,如少女怀春般,轻轻柔柔,情意绵绵唤了声夫君,温热的气息打在轩辕默耳侧,猛然惊醒。小九果真越来越不像话,如今尚且待嫁闺中,怎好如此。幸而守在榻前的是孤,若是夜儿……郎情妾意,花前月下,干柴烈火……孤且要看好小九才是,切不可再贪杯胡闹。天放亮,轩辕默便出门打点好一切,准备出发。未曾想离夜抢先了一步。 “表弟昨夜休息可好”离夜只顾着整理着马车上所需之物,无不殷勤小心,轩辕默虽不满离夜对自己爱搭不理,念及他对小九之心,自是欣慰了几分。 “甚好,不敢劳烦殿下挂念”离夜准备妥当,且又买了几个包子,只见旁边桂花酥刚刚起锅,香得正好,忍不住又买了些。轩辕幽收拾妥当,未来得及在马车上坐稳,隔着厚厚油纸已然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早已勾出了馋虫。随手便吃了起来,吃相轩辕默竟是不忍看。轩辕默只看她贪嘴的模样,不得不做那恶人,再贪食下去,长路奔波,只怕伤了脾胃。轩辕幽难免委屈。轩辕默不禁抬手靠近轩辕幽,轩辕幽本能地躲闪,轩辕默竟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嘴角有东西”轩辕幽拿出随身铜镜,用帕子随意擦拭了片刻,便撩起帘子,将头探了出去,只见离夜双手慵懒且随意地抵在膝上,啃着包子。一口咬出一个月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阿离,要不要试些桂花酥”离夜一个趔趄,可怜的包子跌落在地,撵得稀烂。轩辕幽这才查出不妥。 “咳咳……表哥莫怪,幽儿只是听惯了颜姐姐这般唤你”离夜亦未计较,一个称呼而已,况且,这个称呼若不是轩辕幽今日唤起,怕是自己已然忘却。还是最喜阿九那般软软糯糯,娇娇滴滴,一遍一遍地讨好般唤着,夫君。轩辕幽不忍再看离夜嘴角那抹邪魅一笑,想来又是在白日做梦,无故xuan淫。马车且行了半日,轩辕幽难免皱眉,若是如此赶路,怕是年关亦到不了霄渺峰。奈何被师兄设下禁制,白日里用不得仙术。白日,轩辕幽不禁一笑,计上心头。轩辕默只是小憩了一会,醒来便见自家妹妹那莫名其妙的笑意,只是怎好如此美好,乱人心弦。只见不远处,一抹清泉。 “停车”三人且在清泉边休息片刻。驾车大半日,难免风尘仆仆,离夜手捧些清水,简单清理了一番,只是如今已然秋末冬初,最是容易生寒。轩辕幽忙着上前,拿着帕子想着亲自为离夜擦干。离夜本能地退后几步。轩辕默且看着有些尴尬,便捡过帕子呈给离夜。 “谢殿下”看似恭敬客气实则明显不过的疏离。轩辕幽无趣在清泉中戏水片刻,猛然一看,一条鱼儿摇头摆尾,游得好不欢快。可怜人形好不麻烦,分明瞄准的,奈何扑了个空,一个趔趄险些倒在水中,粉色罗裙悄然染水,亦没有削减半分兴致。又扑了两次终于一条锦鲤入手,滑不溜秋,一个不小心又坠入水中。轩辕默不禁无奈。离夜却看得入神,难免生了兴趣,眼看着轩辕幽脚下一滑滑入水池,离夜一把揽过她的腰肢,视线相对,离夜忙着躲开,非礼勿视。片刻柴火劈啪作响,泛着淡淡的鲜香,旁边晒着二人打湿的衣袍。离夜竟有片刻失神,且看着轩辕幽拆分整齐地鱼刺竟似曾相识。阿九,不过分别一日,我好想你。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轩辕幽不禁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只觉得这烤鱼愈加香甜了几分。轩辕默只觉得没滋没味,但见轩辕幽吃得开心,便将自己剩下的大半条分给了她。轩辕幽亦未客气。摸摸肚子,好满足,心里更是欢喜。眼看着日落西山,轩辕默正想着去寻客栈,轩辕幽只觉得不对,似有几分妖气。只盯着一行三人如鲜美的猎物般,恶心的信子不时吐露出来,轩辕幽一把推开轩辕默,且以身挡在离夜身前。 “当心”那千年蟒精未近轩辕幽之身,便被护体之光震飞了出去。舔去嘴角的血液亦是不甘心。只是判断片刻便向轩辕默发起进攻。轩辕剑利刃出鞘,那蟒蛇便被斩成了两半,轩辕剑出,哪里还有生还。可怜了千年的道行,若是修习正道,怕是已然成仙。 “公主没事吧”离夜且将轩辕幽推开了一段距离。轩辕幽整理了一下神色。且想着如何圆。岂料离夜自始至终未问过一个字。轩辕幽且望向轩辕默,终显出几分慌张神色。 “大哥,小九好怕,只怕是适才吓破了胆,不如我们连夜赶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夜这才发现,轩辕幽那精致的面容已然苍白如纸。如此手无缚鸡之力之弱女子,适才却那般果断地挡在自己身前,若不是先有师尊,竟觉得遇见了真爱。是夜,三人三匹快马直奔霄渺峰。轩辕默不禁困惑,轩辕幽平日轿子颠簸些皆是抱苦连连,竟不知何时如此善骑术。三人途经之地方圆百里之内皆被术法清楚了障碍妖兽,自是畅通无阻,无敢作乱。翌日清早,终于抵达东海之巅。三人先行简单用些早餐,焚香沐浴一番,未至山前,以有门中弟子前来相迎。 “如梅如兰恭迎离夜师兄”离夜难免有些尴尬。先前自有耳闻,梅兰竹菊乃冼宫主开山四大内门弟子,如今尊称自己一声师兄,不知这冼宫主心中作何盘算。只得处处小心应付着,入霄渺峰之所图,莫不敢忘。 “有劳师弟师妹了”如梅如兰且为离夜三人引路,仙门数十名内门弟子紧跟其后,声势好不浩大。离夜不免慌张,树大招风,想来刚入仙门,已然树敌无数,再看轩辕幽果然皇家贵女,丝毫没有轩辕默那般小心顾虑,且大摇大摆,东张西望如逛自家御花园般轻松随意。上次未来得及细看,仙门至尊亦不过如此。轩辕幽未免有些不屑。至正厅,已然众仙门弟子云集,皆是仙门之中数一数二仙姿颇深的掌门首座,不禁傲慢无礼了些,一个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一阵青竹之香飘过,正座之上,冼宫主白衣银面,手撑着头,眼睛看不出睁着闭着,且有些迷离而乏累。 “弟子见过圣尊”冼宫主衣袖随意一挥,且端正了几分。 “爱徒们免礼”接下来各仙门弟子自报山门,以及所修法术,如今阶别,悉数记录在案,以便因材施教。 “启禀圣尊,弟子清水派水云寒,擅长御水术,至圣巅峰”冼宫主且点了点头,继续打盹。 “启禀圣尊,弟子平山派花青岚,擅长开山术,元婴,至圣中期”轩辕默且掌化作了拳只觉得窘迫。陆续看着还有三五个人便到了自己。许是冼宫主实在觉得无趣,视线忽然落在离夜三人之上。 “夜儿,且来本座身前,汝乃本座首徒,自然要时刻守在本座身前”轩辕幽不时抛出一记眼刀,莫要太犀利才好。冼宫主悉数收于眼中。只是笑意相迎。 “本座竟不知公主此行,所图为何”语气中满是轻佻与威胁。轩辕幽拱手上前,不卑不亢,不喜不悲,声音洪亮,字字珠玑。 “禀圣尊,弟子愚钝,寻常仙术亦是修行不得,自是不敢辱了仙门盛名,但求圣尊赐教,弟子欲修御夫术”只见笑声一片,经久未绝。御夫术,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哪里来的如此见不得世面,不要脸的疯女人,果然是大言不惭,不知羞耻。 ------------ 第二十二章圣女 第二十二章圣女 众人正笑得得意,轩辕幽不为所动,丝毫不介意别人的侮辱与谩骂,只是离夜与轩辕默就没有如此超然,置身事外。正欲动手,声音戛然而止,那宫主瘫终于舍得从黄金雕刻的座位上起身,原来是用了噤声术。轩辕幽且看着冼宫主不断逼近自己,这个时候动作已然徒劳,只得咬着牙死撑着。不过一尺间的距离,轩辕幽仿佛听到冷面宫主加速的心跳。 “公主果然真性情。许是本座不食人间烟火已久,可否请公主赐教,为何研习御夫术”众人再无敢笑,冷面宫主的眼神冷冷地将众人扫了一遍,凡夫俗子,俗不可耐。轩辕幽不卑不亢,且对上冼宫主难得那一点温情,即便是隔着面具,仍然觉得有些宠溺。 “弟子虽为粗鄙女子,亦是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弟子不敢妄论什么家国大义,只想着修身养性,夫妻和睦,便是为国为民尽了一份心力”冼宫主飞身至座位之上,解除了禁术。 “圣女所言,爱徒们可听明白”别说是众人目瞪口呆,便是轩辕幽亦是惶恐非常。 “本座素来弘扬畅所欲言,置于那些闻之无味的彩虹屁,爱徒们莫要拿出来现眼,入我霄渺峰,便要守我宗门的规矩,望爱徒们恭敬有爱,满意而归,学有所成,他日学以致用,造福一方苍生,不枉费本座今日苦心教诲”众人拱手。 “弟子谨遵圣尊教诲”轩辕默愈加尴尬,不过片刻之间,离夜成为冼宫主首座,轩辕幽摇身一变成为圣女,而自己贵为一国之太子,竟然遭到如此冷遇,难免心生困惑。待众人散去,冼宫主伏在轩辕默身前。 “默儿可是心有不甘,岂知树大招风,盛极必衰,本座纵然无法做到成全每个人的心意,只是本座看得清所有人的贪欲之心,夜儿与小幽不过是求仁得仁,本座且盼着默儿能放下浮躁,洗涤初心,宽厚待人,放下执念,好好修行,将来造福天朝百姓。”轩辕默且愣神片刻,只觉得左肩之上,一阵灵力注入,浮躁的心愈显平静。轩辕幽跟在冼宫主的身后,手里不断做着小动作,脚上不时踢在石阶上的白玉鹅卵石,嘴上絮絮叨叨不知默念着什么,眼神不时暼向离夜,倒是一脸无所谓,十分平静。难免贪玩,一个石子踢向离夜,未曾想冼宫主忽然止步转身,作恶的右脚还未来得及收回,险些扑倒在冼宫主怀里。幸好被离夜施以援手。只见那宫主竟也有心思看热闹一般,嘴角铁树开花般竟挑起了一个弧度,怎么看都觉得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作乱。 “圣女莫不是对这石阶有何不满,本座差人拆了便是”轩辕幽难免尴尬。 “不敢,弟子只是,只是脚痒”这边正说着,竟真的有些痒了起来。离夜不禁看向轩辕幽那素白的靴子已然有些凌乱不堪,想来连夜赶路,必是辛苦,自己却未曾关心半分。只见冼宫主将人抱在石凳之上,小心地脱下靴子,袜子上竟然已渗出了血迹。原本还不觉得如何,只是袜子褪去露出血肉模糊的脚趾,轩辕幽难免疼出一层细汗。那冼宫主倒是不嫌弃,从随身空间取出一白玉瓷瓶,想来定是珍贵非常,很快一瓶便倒了个干净,除了成全了轩辕幽的玉足,还有足下无比碍眼,硌得慌的石子路。待包扎完成,冼宫主且差人将离夜送至住处,抱起轩辕幽至听竹殿旁的落雨轩,直奔寑殿。 “圣尊”轩辕幽一路揽着冼宫主的脖颈,竟觉得那怀抱异常熟悉而安稳。冼宫主收敛了情绪,且将人安放在榻上。 “圣女且好生休息,若是下人伺候但有不妥之处,尽管处置便是”不时丫鬟婆子悉数在寑殿之外伺候,怕是天朝皇宫不过周全如此。轩辕幽竟是半分脾气亦没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管他冷面宫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好生享受便是。这傲娇宫主果然惯会享受,这精品桑蚕丝被,怕是天朝贡品亦比不上其一二,不知寑殿之内薰得什么香,仿佛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醒来便闻到一阵饭菜之香。来不及起身,下人们且将食盒提到榻前,且将食盒摊开,一轻巧灵活的餐桌跃然榻上,侍女小心地布菜,凉汤,无比殷勤恭敬,挑不出半分毛病。只是被人这般盯着,轩辕幽难免别扭。这边啃着肘子,一嘴的油絮叨地望向小侍女。 “轩辕幽不知冼宫主素来对弟子如此宠爱,宽厚”小侍女只是伏低着头,不敢与之对答。堂堂仙门至尊岂是小小侍女可以妄加品评猜测的,莫不是嫌自己命长。想想那些被拔了舌头,拖入血池的,自己还是做好分内之事便罢。吃饱喝足,轩辕幽便想着离夜不知被安排何处,想来适才那肘子太过香甜,不小心贪食,只觉得腹胀难忍,只得随便转转好生消化一番。四个侍女,两个婆子小心地跟着。轩辕幽忽然止步。 “尔等可知宫主首座居处”丫鬟婆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亦是没说个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只等着月黑风高。走着走着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那石凳竟好生熟悉。 “先前这条白玉石子路怎好不见了”如凭空消失一般。浑然变成红木地板,细看竟还雕着暗纹,霄渺峰果然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只是可怜了那白玉石子,竟是招谁惹谁,无辜被连根拔起。真是作孽。无缘无故竟打了个喷嚏,侍女婆子慌忙上前,连哄带求将人请回落雨轩。汤池已备好,正好乏了,轩辕幽遣散众人,换下粉色罗裙,还真是穿不惯。且泡了大半个时辰,浑身清爽无比,真气充沛。不时侍女门推门而入,一袭白色鲛人俏恭敬地呈在托盘之中。 “请圣女宽衣”轩辕幽难免受宠如惊,这冼宫主还真是贴心,竟然如此合身,量身定做一般。梳洗完毕,玉手撑着头伏在桌前,难免无趣,便唤出心镜。非礼勿视,怎么可能,自然要看个清楚明了。再起身些,紧致的腰身之下,不过隔着汤池,竟然映不出半分颜色。轩辕幽正欲关掉心镜,但闻敲门声起,离夜匆忙起身,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转瞬之间穿戴完好,甜炸老夫的少女心。我的阿离,竟敢对本圣女用美人计,着实大胆,不如再来一次。 “弟子拜见圣尊”不时下人推门而入,好酒好菜简单摆了一桌,离夜难免惊慌失措。 “夜儿不必拘礼,本座与你师尊渊源颇深,论起来,夜儿唤本座一声师伯亦无不可,今日本座为夜儿接风,你我二人不醉不归”离夜不好矫情,两人一杯一杯又一杯,喝得好不快活。轩辕幽看了半会,着实无趣,只觉得乏累。正准备就寝,侍女恭敬地呈上几本典籍。《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轩辕幽双眼瞪得浑圆,只怕这四书识得我轩辕幽,我轩辕幽不认识它。只是看着那侍女大有死谏的气势,只得随便拣了一本《女诫》什么狗屁三从四德,本尊从未见,从未闻,从未做。三从:妇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只羊,两只羊,一只草泥马,一群草泥马。一只冼宫主…… 五万年了,小幽这见书就睡的毛病未曾改掉半分。冼宫主且与离夜对饮,却将轩辕幽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只是一群草泥马,一只冼宫主,改日定要问个究竟。看着离夜已然被灌趴下,冼宫主命人将其扶至榻上,小心伺候着。初冬夜里难免有些凉,离夜见众人散去,双手拖着头,且盯着屋顶半会,阿九,夫君想你。落雨轩辕幽幽大大咧咧,不知是何美梦竟流着口水,冼宫主不禁取出手帕,未及靠近,但闻轩辕幽缠绵呓语。 “夫君,相公,妇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阿九就只有你了”冼宫主手慢慢收作拳,亦舍不得责骂半分,眼波渐渐温柔,小幽,你还有我,一直有我。 “师兄”冼宫主正欲起身,便被轩辕幽抓住了一截衣角。心跳非常,且平定了片刻。 “师兄最好了,可不可以与师尊商量一番,莫再罚幽儿背书,可好”冼宫主悄然离开,嘴角还挂着一抹难得笑意,侍女婆子只当是天上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升起,这圣女绝非俗人,自是得罪不起。翌日天刚放亮,轩辕幽正入梦香甜,便被侍女唤醒。自是撒泼打滚了半会,最后睡意全无,只得起床,双眼朦胧且无辜地望着小侍女。 “你们霄渺峰的鸡皆起的这般早?”小侍女不敢作答,且为轩辕幽小心换着药。大大小小数十瓶,这冼宫主还真是殷勤周到。 “宫主到”侍女婆子急忙放下手头活计齐齐跪下,怕是皇帝陛下不过如此派头。入乡随俗,轩辕幽慌忙起身,却被冼宫主一把拦住。 “圣女还有伤,不必行此大礼”冼宫主退去侍女,且从空间唤出一白玉瓷瓶,如此上好伤药,如萝卜白菜一般糟践,轩辕幽不禁苦笑。只是未曾想这仙门至尊竟是如此清闲,每日为弟子上药这般小事亦要亲力亲为,一日师徒百日恩,定是这样。轩辕幽不禁将这冷面宫主打量了一番,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手不禁伸向那冰冷的银面,冼宫主只是心头一惊,并无动作。只是随行弟子难免小题大做 “放肆”冼宫主不禁变了几分颜色,轩辕幽终是有些惊慌。 “弟子冒犯圣尊,弟子该死”冼宫主小心为轩辕幽穿上靴子。眼神对上门中弟子,瞬间冰冷而满是杀意。 “去戒律堂领罚,降为普通弟子,日后莫要让本座再看见你”回手牵起轩辕幽之手 “圣女与兄长一夜未见,自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讲,本座今日得空,便引圣女过去”不过出落雨轩门便到了倚梅居,一墙之隔而已,轩辕幽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好不灼热,细思了片刻亦未觉得不妥,只是……自己和大哥皆安排在冼宫主居处两侧,奈何阿离身为首座竟被安排在与外室弟子同住,这冼宫主还真是,赏罚分明,君心难测。 ------------ 第二十三章修罗场 第二十三章修罗场 “大哥”轩辕幽只觉得轩辕默心事重重,冼宫主且将人带到,便负手而去。 “来人,传令下去,三日后,修罗场见真章” “小九昨日饮食起居可还习惯”轩辕默眼神中满是关切,只是轩辕幽端其模样,眼圈发黑,怕是一夜未睡。 “劳烦大哥挂心,小九一切安好。丫鬟婆子无不小心侍奉,饮食四菜一汤,有肉有素,寑殿用品皆是极好的”轩辕幽只是如实道来,并无半分夸张。轩辕默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几分心疼,几分欣慰。我的小九终于长大了,懂的随遇而安,善意扯谎只为抚我心安。 “禀圣女,默公子,传宫主令,三日后修罗场仙门弟子只为切磋功法,互相学习,望圣女,默公子安心准备”轩辕默难免心慌,想来自己跟舅舅虽习得一身武艺,寻常擂台比试自然不怕,只是仙门斗法,只怕不要丢尽大圣天朝颜面才是。轩辕幽见自家大哥脸已绿作猪肝色,不禁劝慰一二。 “大哥切勿自惭形秽,仙门斗法,拼得不过是修行,你我兄妹二人本是寻常百姓,何必以己之短对他人之长,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知道这仙门至尊玩的是何方套路,没准比赛个上天入地,下海捞鱼,小九我最是在行,拔个头筹大哥莫要太羡慕才好”轩辕默宠溺地轻抚着轩辕幽的头,我的小九,眼看着要出阁的大姑娘了,怎好如此没个正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女红自是不必说,怕是寻常香包绣一个且要大半年,平白可惜了那无辜针线。想来自是委屈了离夜。 降魔堂离夜收到传令,嘴角不禁上扬,魅惑而张扬。如此甚好。平心静气,打坐调息片刻,数日未曾修炼,经脉难免受阻,且将周身之气强行运行了几个循环,终于冲破郁结,经络打通。丹田顿感灼热混浊之气上行,离夜自知不妥,练功之事,非一日之功,还好及时喊停,否则必然走火入魔。如此亦是呕出一口老血。轩辕幽只觉得心头一阵疼痛,几番打探终于到了降魔堂,破门而入。只见离夜手强撑着榻上,垂着头,墨发胡乱垂着,嘴角还渗着鲜血。慌忙上前 “阿离,表哥”眼眶不知何时竟含着泪,滚来滚去终是落下。离夜勉强端坐身体,将轩辕幽的手移开。整理了一下仪容。安抚着望向轩辕幽。 “公主莫怕,臣无事,只是贪功冒进了些,以后再不会如此”轩辕幽见离夜如此疏离,竟不知是喜是忧,矛盾非常。 “表哥莫要嫌小九絮叨,怕是颜姐姐在此,亦是不舍表哥如此辛苦”离夜不禁嘴角上扬,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君心亦然。我的阿九,离夜此生定不舍你再受任何苦楚。情毒不行,那人亦不行。轩辕幽不过至降魔堂半个时辰不到便被丫鬟请回落雨轩用膳。自是不情不愿,不舍不甘,奈何这冼宫主好不霸道,遣四个丫鬟一刻钟催上一次,最后竟派出了一顶软轿。丫鬟,小斯齐齐跪地。 “宫主体恤圣女脚伤不便,遂命小的们前来相迎,还请圣女莫要小的们为难”轩辕幽无奈上轿,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冼宫主,你很好,本尊看好你,最好给我搞出点花样来。 “宫主,此鸳鸯戏水花样最是好看,老奴自会盯紧圣女好生学着”轩辕幽不禁瞪大双眼,手不禁揉了揉,确定没走错,莫非耳朵也失聪了,什么鸳鸯戏水,再说一遍,谁绣。 “本座以为这交颈鸳鸯更好,想来圣女已到了婚嫁之龄,闲来无事练练手总是好的”轩辕幽未来得及骂出口,你才适龄婚嫁,你全家皆适龄婚嫁。奈何那无聊宫主已然抛下手中花样,神出鬼没地倚在餐桌前。轩辕幽管它虚情假意还是恭敬地见礼。 “弟子见过圣尊”满是心不甘情不愿,既不走肾亦不走心。冼宫主亦不恼,且示意轩辕幽坐下一起用膳。轩辕幽且看着菜色比昨日愈加丰盛了些。竟然全是自己平日爱吃的。自是顾不得什么虚礼,提起筷子便大刀阔斧地操办起来。丫鬟婆子虽然已见识过如此不拘小节的千金公主,只是敢在宫主眼前如此无礼,还是头一次见,活久见,古人诚不欺我。冼宫主难得好脾气,只见轩辕幽一人忙乎得欢,一筷子亦未动,眼神中再宠溺不过 “圣女慢些吃,没人和你抢”冼宫主且看着轩辕幽嘴里被塞满,艰难地嚼着如白狐真身一般可爱,不禁想笑,亦不好扰了她的兴致。眼看着冼宫主身前的糖水红果,轩辕幽双眼放光地盯着。冼宫主不禁换至轩辕幽身前。 “红果虽好,圣女莫要贪食哦,小心反酸,坏了牙齿”然而终是规劝得晚些,轩辕幽且用手小心捂着嘴,生怕一点风吹,牙齿酸得要命。冼宫主又气又疼,只得从空间择一仙露,饮下果然不过片刻,酸涩感全无,腹部亦不再胀痛。莫非这冼宫主是那传说中的机器猫,随身空间里总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仙药,修炼什么稀奇古怪旁门左道的任意门。 “圣女且小心着些”不过一个时辰,还未勾出半点模样,已然手指上缠了厚厚的绷带。 “婆婆,姐姐,小仙女,活菩萨,我滴亲娘,行行好,饶过那些针线吧”轩辕默赶来便见到这久违的一幕,强忍着笑。轩辕幽见自家大哥赶来,果然是知我者,大哥也,宠我者,亦是大哥也。眼神中不禁满是晶莹。轩辕默且坐在桌前打量了半会,生生辨不出所绣何物,乱糟糟的一团。且像模像样拿起样子,一针一线,绣了起来。轩辕幽双手托腮,且看了片刻,自家大哥还真是眉清目明,气宇轩昂,英俊非常。轩辕默只觉得被盯得紧,难免有些不自在。轩辕幽倒是善解人意。 “大哥不必紧张,自家妹妹,轻薄便轻薄了便是,不打紧”奈何心乱了,手上便失了分寸。 “嘶”轩辕幽慌忙起身,拣起被扎破的手指泯入口中,轻轻地吸了片刻,不再渗血才舍得放开。不曾见自家大哥沙雕一般愣在原地,心跳如鹿,酥酥麻麻至全身,勾得心里猫抓般奇痒无比,不禁作咳。忙着拣了杯清茶,险些呛到。话亦不会说了,转身归去。轩辕幽不禁一笑,莫非男子每月亦有那么几天。还真是喜怒无常,说翻脸便翻脸。 离夜正在打坐运功,只觉得一阵青竹之香袭来,猛然睁开双目。冼宫主随意倚在桌前,屈膝踩在长椅之上,头微扬,恣意且张扬地作饮。只是一人饮酒易醉,且双眼微眯招手唤来离夜。 “夜儿勤于修炼自是好的,本座甚是欣慰。只是修行一事贵在平心静气,夜儿莫要心急,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本座自然不会果真放纵夜儿不管”离夜未及作答,只是杯盏相撞,一切尽在酒里。酒意渐浓,离夜恍然觉得,眼前之冼宫主与血池相见之人竟是判若两人,莫名的熟悉感,傲然君子之风,一切恶意揣度之人皆是小人。而离夜亦未免俗。 “圣尊,弟子斗胆,圣尊与弟子之师伯甚是相似,弟子只觉得与圣尊有种莫名亲近之感。”冼宫主不禁一笑。 “既然如此,夜儿且将本座当作师伯便是”离夜敬冼宫主一杯,许是天下君子皆是师伯那般,并无稀奇。奈何这亦师亦友每日辛苦将弟子灌醉还真是用心良苦。轩辕幽绣了半会无果,丫鬟婆子实在看不下去,转念继续背《女诫》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见鬼的圣人训,颜幽训,吃饱饭,睡好觉,今日事,明日毕,明日不行便后日。 “大哥小九并不委屈,小九对此亲事自是愿意的紧,小九得离夜两次相救,同床共枕月余,自是心悦他”红袍潋滟,如初见般摄人心魂。春宵一刻值千金,眼看着衣袍渐落,红烛摇曳,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自是要行些风月之事。 “娘子且慢,女子卑弱,岂可在上,乱了伦常,且让为夫来教你如何出嫁从夫,教你如何侍奉夫君”一整晚,连个亲亲亦未赚得,且苦苦背了一整晚的《女诫》之一卑弱。侍女来唤轩辕幽起床,生生吓了一跳。只得禀报宫主,莫不是这圣女有什么癔症。冼宫主且要准备着明日修罗场较量之项目,自是头大。上山入地,下海捉鱼,女子还是温良淑德些好。三日之期已至,修罗场一大早便围满了人。轩辕幽与离夜紧跟着冼宫主姗姗来迟。亦未有人敢抱怨一二。 “弟子拜见圣尊”冼宫主示意众人免礼。人群中打量了片刻 “水云寒爱徒何在”水云寒忙着上前。 “清水派水云寒拜见圣尊”冼宫主不喜这般俗礼只叫人上前。只是耳语了片刻。只见那水云寒果然有些本事,只作是烟雾缭绕水幕乍起,奈何平地扯出一抹清泉。清澈见底自是无趣,鸿光闪过平添了一些水草,水草中间几条鱼儿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想来仙山修行自是无趣,本座今日便与爱徒们同乐,享受这入水捕鱼的乐趣,只是爱徒们莫要妄用任何术法,捕获数量最多者胜”未等冼宫主说完,轩辕幽不禁拍掌高呼 “好”万千目光于一身。冼宫主且将男女分开 “圣女果然最知本座心思,所有男修们皆随本座下水,女修们向圣女看齐,女红本座已未大家备好,一个时辰后再做评判”轩辕幽心里已然将这恶趣味宫主骂了个遍,脸上自是不敢得罪,勉强扯出个笑,好不生硬,肌肉泛疼。悻悻地一边刺绣,一边羡慕着水中戏耍之乐趣。只是这冼宫主仙门至尊,此刻正为一条锦鲤而与弟子们相爱相杀,丝毫不避讳形象,画面难以想象,哪里还有半点冷血宫主的样子。多看一眼怕是起了针眼。 ------------ 第二十四章求我啊 第二十四章求我啊 眼看着一个时辰的约定已然过了大半。轩辕幽手上胡乱绣了半天,视线便锁在清泉那边没移开过。冼宫主捕获了三五尾,便失了兴致,自洁术清理妥当,又是英姿飒爽无限。女弟子们皆是红了眼,且目奸了这仙门圣尊不知多少遍。可惜那冼宫主并无觉悟。众弟子间穿梭一遍,还好,女红皆算得上过关。轩辕幽不得不装装样子,一针针绣得无比仔细,丫鬟婆子大气亦不敢喘。直至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轩辕幽猛地转头,冷面宫主不知何时伏低着头竟在看自己的……眼神中莫要太激动。终于看不下去,至轩辕幽身前。 “圣女可想着入水捕鱼”轩辕幽放下女红恭敬而期待地见礼。 “弟子谢过圣尊”冼宫主一把拦住了去路。 “圣女竟然如此迫切戏水,只是本门自有本门的规矩,便是本座也不好随意坏了规矩”轩辕幽并未恼怒,早就知道这冼宫主并非看起来这般温良无害,葫芦里卖得自然不是什么好药。 “若是圣女求本座的话……”轩辕幽来不及分辨 “我求你”冷面宫主不禁嘴角浮出一笑。 “去吧,圣女且记得,今日欠下本座一个人情,他日本座讨回,圣女切莫不认账”轩辕幽早已不见了踪影,再看愈加没了样子。女弟子们皆是瞪大了双眼。套马杆的圣女,你威武雄壮。但闻妇女能顶半边天,今见圣女可占整条河。轩辕默自动躲得远远的,且怕被无辜牵连,只见一弟子险些滑倒在泉水中,轩辕幽如游鱼一般,自身下轻松穿过,本是美女救英雄的戏码,众人正准备拍案叫好,只闻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无限。轩辕幽怀抱着锦鲤,小心安抚。宝贝不怕,还好没砸到你。离夜且看着此情此景,先前竟未发现,自家表妹还真是,轩辕幽刚抬起头便对上离夜灼热的目光。只是半分钟不到,便转过身去,仔细整理了一番,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形象还是要注意的。未曾想刚才那个落水不开眼的,见轩辕幽身前一尾锦鲤便扑了上去,这次终于再无形象可言。冼宫主怒气难消,飞身至清泉,只是有人抢先了一步,将轩辕幽抱起。 “圣尊,请容弟子先行护送圣女回落雨轩”冼宫主随手一挥,且将那不开眼的目剐了千万遍。不时宣布修罗场较量之排名。 男弟子三甲:水云寒,离夜,轩辕默 女弟子三甲:第二名红秀,第三名盼兮 然后呢,只见冼宫主不知何时已然归去。女榜榜首何在?丫鬟婆子顷刻已赶回落雨轩,汤池很快准备妥当,轩辕幽亦顾不上一身泥泞不堪,且安慰着离夜。 “表哥莫要担心,小九无碍”离夜只觉得心头有些泛酸,或是心疼。 “公主且先行沐浴,臣告退”门很快被合上,但闻丫鬟婆子应了句。 “谨遵公子教诲”轩辕幽泡在汤池之中,温热的水汽熏的面上渐起潮红,心里更是甜蜜而温暖。 “好生照看圣女”凡人之躯终是弱了些,不过嬉闹了片刻竟有些乏累,在汤池中不知怎的便睡熟了。 “宫主”冼宫主示意下人压低声响。 “圣女可歇下了”丫鬟忙着上前。 “禀宫主,圣女且在沐浴”冼宫主想着时间,已然两个时辰,怎会沐浴如此多久。丫鬟婆子只见冼宫主颜色瞬间狠戾,忙着跪倒一片。 “本座不知,尔等竟是如此怠慢本座之心爱圣女,简直罪不可恕”冼宫主亦顾不上其他。推门而入,脱下外袍一把将人揽在怀里,轩辕幽仿佛做了一个有颜色的梦,梦中自己轻薄了一个貌美少年,嘴唇不断地贴近,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如甜美樱桃般诱人,冼宫主将人放在榻上,非礼勿视,慌忙搭上了被子,而后便只看着那性感魅惑的双唇移不开眼。睡梦中人亦不知道设防,要了命的诱惑。被轩辕幽勾紧的脖颈顺势向下压。只想着品尝那片芬芳诱人,亦不好急躁。只见那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煽动了几下,很快视线相对。冷面宫主竟是红了脸。 “圣尊,弟子好看吗”红脸宫主慌张起身。轩辕幽见自己身上的外袍,好不尴尬。丫鬟婆子已然将换洗衣物准备妥当,神色慌张无比。轩辕幽自是明白其中缘由。梳洗打扮整齐,满是恭敬地见礼,竟忘了适才不知死活地轻薄和勾引。 “圣女身子可有不妥之处”轩辕幽忙着回应 “劳烦圣尊挂心,弟子自然无碍”冼宫主且整理了一番颜色。 “圣女不必如此设防,如今你与默儿皆是本座的亲传弟子,只管如门内弟子一般,唤本座一声师尊便是”轩辕幽不禁茫然,片刻失神。冼宫主自然看出其中勉强。 “若是圣女不愿,本座自然不会为难,门中其他长老,圣女尽管挑合眼地随意选一个便是”手指不时在杯沿上摩挲打转。轩辕幽一心想着,如今自己不过区区一凡夫俗子,若再是推脱,怕是不识抬举。眼神中平添了几分讨好,哄诱。 “徒儿哪里不愿,能得师尊抬爱乃徒儿之幸”冼宫主不禁露出几分喜色,如此甚好。师徒二人相谈甚欢,轩辕幽不安地心终于归于平静,只是未曾想冼宫主已然一只脚踏出了门槛,且又迈了回来。苦口婆心般教诲。 “为师想着,圣女已至适婚之龄,心中难免躁动难耐,春心荡漾,为师自然多加照拂圣女几分,圣女莫要嫌为师叨扰才是”轩辕幽心里已然将冼宫主从里到外痛骂了个遍,脸上亦是陪着笑脸,虚假到自己都觉得无比真诚。 “徒儿多谢师尊厚爱”好不容易将这无聊宫主送走,生怕他半路折回。 “哦,对了,这落雨轩空置许久,丫鬟婆子们平日懒散惯了,若是圣女用不惯,不妨自行选些称心的便是”丫鬟婆子不胜惶恐,跪作一团。 “徒儿不敢劳烦师尊挂心,师尊给徒儿安排的一切皆是最好的,徒儿不胜满意,下人们平日侍奉尽心尽力,并无不妥。徒儿用着最是顺手”冼宫主终于负手而去。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轩辕幽从未想过堂堂仙门至尊,竟是此般难缠。 “奴婢们谢圣女仗义相救,日后定是竭心尽力,唯圣女马首是瞻,忠诚无二”轩辕幽不胜满意,最看不惯他人总跪来跪去,好不麻烦。只是未曾想,刚刚说好的唯命是从呢,不过片刻轩辕幽便被押在桌前,继续背读《女诫》。依着轩辕幽先前的性格,自是不会安生学习的,只是想到,若不是梦中背了一整夜的书,或者还能腾出手来,梦些风花雪月自是好的。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着《关雎》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轩辕幽愈加头大,说好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非要背书。天啊,赐我个雷劈死这古怪宫主吧!修罗场较量之后,众仙门弟子已然分派到霄渺峰各长老处,唯有男修,女修前三甲幸得宫主亲传,其他人众人未敢不服,只是轩辕幽仅凭着绣了大半个时辰才绣得一枚残缺不全的红果,竟得了榜首,未免有些难以服众。长老们亦是有些为难。奈何冼宫主不以为然,本宫主想收谁为徒,何时需要取得尔等应允,简直不自量力。 “春华,你且再说一遍,榜首是谁”轩辕幽一口水喷出,险些呛到。侍女紧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后背,小心换了杯茶水。 “圣女没听错,女榜之首便是圣女”轩辕幽自是无心顾及他人作何想法,只是这冼宫主还真是慧眼识珠,独具慧眼,审美疲劳啊!不时侍女秋月推门而入。 “奴婢无心打扰圣女休息,这是宫主适才差人送来的新鲜红果,且再三叮嘱奴婢,要小心盯着圣女,红果虽好,不可贪食”轩辕幽未等侍女说完,便随意拣了一颗,吞入口中,春华,秋月皆是酸出了口水,只是看着轩辕幽此般享受,想来自是很好吃的样子。轩辕幽只见两人一直盯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故诚邀二人共享。春华,秋月不敢推却,只得咬着牙,生生吞了一颗,只是死亦不肯食用第二颗。 “奴婢适才想起,圣女换下的鲛人俏,奴婢还没来得及洗,春华这便下去洗”春华退下。轩辕幽且看着秋月。秋月正想着下去准备晚膳,未曾想被轩辕幽逮个正着,一个红果稳准狠,径直塞入口中。秋月艰难地吞嚼了半天,手捂着嘴,不敢见风 “圣女饶命,奴婢若是哪里伺候不周,圣女且管打骂便是,奴婢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这红果,实在是,奴婢恳请圣女饶过小的吧”轩辕幽且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不过笑了片刻,便想到降魔堂此刻,不知是何光景。用过晚膳,轩辕幽借着消食为由,偷偷地潜到降魔堂。且在门前偷听偷看了片刻,幸好那碍眼宫主不在,正想着推门而入,竟觉得身后不知何时增加了几分重量。一拳祭出,背后之人不躲不避,只是随手一挡,便悉数拦了回去。 “圣女可知花前月下最是惹人浮想联翩,圣女与夜儿虽然已有婚约,只是一日未行大婚之礼,如此深夜秘会,干柴烈火,男女有别,怕是不妥”轩辕幽怒瞪双眼,很快换作一个羞涩的笑。 “师尊误会了,徒儿只是前来庆祝表哥喜获榜眼”捕鱼达人,轩辕幽,你还真敢胡扯。 “为师自会将圣女之心意带到,为师与夜儿且有要事相商,深夜更深露重,圣女且早些归去才是,好走不送”轩辕幽紧锁着拳头,且品着冼宫主手中的那两坛陈酿,此事果然无、比、重、要。 ------------ 第二十五章这醋有点甜 第二十五章这醋有点甜 一连数日,未曾得见离夜,轩辕幽再也耐不住性子。是夜竟难得主动孝敬师尊,至听竹殿,手里两坛上好的陈酿,沁着芳香,只叫人馋虫勾起,欲罢不能。叩门,扯起一抹殷勤恭敬地笑意。 “师尊可有歇下”冼宫主随即将门打开,难得笑得此般灿烂,戏精果然是老得深。轩辕幽只见桌上玉盘珍馐已然备好,貌似唯缺自己手中这两坛酒,还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圣女有心,本座正想着此般美景美食怎可缺了美酒做伴,圣女果然最知本座心思”这冼宫主倒是并不客气,当真一杯一杯地饮了起来,只是不知这醉红尘可还够烈。轩辕幽看着冷面宫主双颊渐渐泛红,不胜欣喜,醉红尘,红尘醉,原来神仙亦难免所困红尘。只是不过片刻竟觉得自己亦有些头晕,乏累。这冼宫主果然卑鄙,竟然在殿内熏了与君同醉。不知何时叩门声响,冼宫主起身。门开个缝,只见轩辕幽手舞足蹈,双颊泛红,嘴里不知哼着什么小调,摇摇晃晃至离夜身前,险些跌在离夜怀中,被冼宫主一把扶稳。 “夜儿来得正是时候,为师竟不知圣女如此贪酒,且不胜酒力”离夜双眼微眯,且扫了眼桌上那孤零零扎眼的唯一一个酒杯。殿中熏香更是让人头痛。轩辕幽左蹦右跳,皇家威仪显然被丢了个干净。不时,轩辕幽只觉得玉背作痒。且伏在冼宫主肩膀上,在耳边轻轻地呢喃了句。冼宫主不禁脸色愈加红晕。离夜亦是尴尬无比。 “师尊早些歇息,徒儿送圣女回寑殿”冼宫主随手一挥,且要舒缓一下被这小狐狸勾得七上八下,七荤八素,无主的心。 “你是谁,师尊怎么变成阿离了,师尊莫要欺侮徒儿醉了,便幻作阿离模样戏耍徒儿”轩辕幽且在离夜地脸上胡乱揉捏了片刻,没有那冰冷的面具,精美的轮廓再熟悉不过。 “阿离”不过出门进门几步之间,离夜只觉得无比艰难,这千金公主还真是酒后无状,花样摆出。好不容易将人哄至榻上,正欲归去,一把被轩辕幽扯在榻上,离夜无暇顾及自家表妹何时生出此般蛮力,已被人困于身下,一双美眸直直地盯着自己。殿内安静地可以听闻扑通扑通,加速地心跳。 “阿离,我好想你”离夜竟然鬼使神差地回应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吻。霸道而温柔,缠绵而不粘腻,刚刚好。 “阿离,你的心跳得好快哦”离夜猛然起身。顺势抽了自己一个狠狠地嘴巴。轩辕幽一片茫然,且扯着离夜地手放在自己背上 “好阿离,帮我搔一下,好痒”手中传来酥麻的电流,离夜及时将手抽了出来。 “公主醉了,臣告退”轩辕幽缓缓坐起,嘟着樱红的唇瓣,好不委屈。 “来人,给本圣女选一威武雄壮的黄瓜,本圣女……”话未说完,便被离夜堵住了嘴。离夜慌忙示意侍女退下。只是不知,春华将此醉酒之人无心之语听去了几分。 “圣女莫非是在宫主哪里用膳未用好,怎么宫嘱咐要为圣女准备一根黄瓜,圣女竟也要一根,只是这寒冬腊月,可怜秋月去哪里寻那新鲜黄瓜,一个两个还真是得罪不起” “乖,幽儿不闹,表哥帮你便是”轩辕幽终于停止了撒娇耍宝,得偿所愿。 “嗯,用力,对,就是这里,舒服,再用力些”不过是搔个痒,只是门外之丫鬟婆子,无不面红心跳。须臾离夜衣衫完整,神疲力竭地小心将门合上。王婆婆不禁问了句。 “天色已晚,冬日寒凉,更深露重,怕是伤了公子身体,宫主,圣女明日必是怪罪,公子不如宿在落雨轩,老奴这便去安排”离夜忙着谢过王婆好意。宿在落雨轩,只怕是才会身心有恙。想着轩辕幽那般模样,如此空虚,饥渴难耐,不要生吞了自己才好。难免头痛,待霄渺峰心愿达成,定要奏请皇上收回赐婚,只想着阿九已是缠人,折磨人的紧,未曾想轩辕幽只有更甚一筹,惊吓连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落雨轩,轩辕幽失去了怀中温度,难免不悦,嘴里只是轻喃着 “阿离,夫君,我好想你”一阵青竹香越来越近,轩辕幽已然睁不开眼。冼宫主打量着眼前的白狐,还真是大胆。若是被下人看去,岂不是泄露了身份。当真是自己逼得紧了。和衣躺在榻上,小白狐蹭了过来,圆滚滚的脑袋在怀里拱了片刻,终是寻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很是香甜。天亮十分,冼宫主听闻下人轻慢的脚步声,慌忙将轩辕幽化作人形,春华,秋月进门就看到自家圣女大大咧咧骑着被子,毫无半点睡相可言,亦不敢抱怨半分。轩辕幽被惊扰了美梦,心中自是不悦。正梦见狐狸洞那片竹林,清竹香,好生熟悉。不禁闻了闻榻上 “昨夜薰得什么香”春华上前。 “禀圣女,奴婢谨遵离公子吩咐,薰得凝神香”轩辕幽不禁困惑,许是自己醉了。鼻子失灵了也说不准。秋月一边伺候轩辕幽更衣,一边讨好般说着。 “宫主果然最宠爱圣女,昨夜遣人赴千里之外的农家摘取了上好新鲜的黄瓜今日一早便送了一筐过来,奴婢只是随意暼了一眼,还真是个个威武雄壮”轩辕幽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忙着赶到厨房。师尊果然贴心。随意拣了一根,洗亦未洗,咬了一大口。当真新鲜好用的狠。 “师尊可在”春华秋月亦只是听下人们说起,冼宫主昨夜彻夜未归,如今是否在听竹殿,自是不得知。师尊如此大方体贴,徒儿我自然是要馈赠一二。不知怎的,春华秋月只觉得轩辕幽眼中竟泛着光,好不诡异。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轩辕幽提起一食盒,叩门。 “师尊”冼宫主不禁整理一番,缓缓将门打开。难得轩辕幽竟有此番孝心。不疾不徐地将食盒打开,冼宫主不禁皱眉,竟不知是什么奇异的香味。莫不是用恭桶盛过的饭食。四菜一汤,难免奢侈。轩辕幽且笑得殷勤而灿烂,俨然白莲花一般,不可亵渎。冼宫主小心地品尝着如此珍馐,轩辕幽竟看出了几分享受,这冼宫主莫不是辟谷久了,不辨香臭。不时离夜,轩辕默赶来与冼宫主请安。 “徒儿见过师尊”只是片刻便被薰得作呕。师尊莫不是吃得大便,怎得如此熏人难闻。冼宫主仍是未舍得放下筷子。 “想来爱徒们定是未用早餐,圣女难得亲自下厨,如此珍馐,为师不敢独享,不如大家一起享用”师命难违。最终四人被呕成了死人。 “小九,如今大圣天朝先后蒙难,身为公主,自当心念苍生之苦,今秋大圣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小九莫要再此般糟践食物”轩辕幽难免有些无辜。哥哥只看见小九糟践食物,那一筐黄瓜便不是糟践了。离夜倒是吃得惬意,比先前师尊煮的面,半斤八两,难分伯仲。想着已然入霄渺峰月余,冼宫主自然是要因材施教,授业解惑一番。轩辕默自是要修习帝王术,离夜端跪在地。 “还请师尊传授弟子内门心法”冼宫主不禁将人扶起。只愿小幽他日,莫要怪我。 “圣女”红秀,盼兮二人一红,一粉,红粉佳人不过如此。见到轩辕幽,恭敬地见礼。 “两位姐姐好”二人自是担不起轩辕幽这一声姐姐。冼宫主对轩辕幽的偏爱,怕是傻子亦看得出来。一行三人自小榭,本是同门之谊,自是亲近几分。 “不知师尊授予二位姐姐是何仙术,也好让妹妹开开眼”红秀不禁开口。 “自是比不上圣女所习御夫术,此般惊世骇俗,不提也罢”盼兮自然心中有所顾忌,不如红秀这般嘴直口快,口无遮拦。轩辕幽不免有些尴尬。盼兮正想着缓解一二,被红秀抢了先。 “想来圣女修习御夫术已久,自是有所体悟,不知圣女有没有听闻过仙门中最近盛行的三从四德”盼兮且足尖轻点了红秀一下,怎曾想某人如此不知轻重。 “从不打骂,从不责罚,从不娇纵,此乃三从;打不得,骂不得,比不得,惹不得,此乃四德”盼兮只觉得呼吸困难,大气亦不敢喘,红秀倒是无所顾忌。 “爱徒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座竟不知爱徒竟不喜本座传授之造梦术,如山野村姑般长舌,竟然如此,便滚回你的魂山”红秀,盼兮惶乱跪地。 “徒儿知错,请师尊责罚徒儿,只是莫要赶走徒儿”冼宫主不为所动。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呢,如今这般委曲求全演给谁看。毕竟祸由自己而起,轩辕幽不禁上前,开解一二。 “师尊”冼宫主面色不禁缓和,亲近了些。 “圣女可是要为此般构陷,污蔑同门之人求情”轩辕幽且扯了扯冼宫主的衣袖,撒娇般讨好,最是让人不忍拒绝。 “师尊偏爱徒儿,全世界都知道,怎就不许他人来说,莫非师尊疼爱徒儿有什么别有用心,居心不良,竟然不是,何故堵住那悠悠之口。”冼宫主不过是故作镇定,勉强掩饰那被洞穿的心思。 “竟然圣女为你求情,本座便不再为难,日后还望爱徒谨言慎行,刻苦修炼,不枉本座今日之教诲”片刻,红秀,盼兮退下。轩辕幽欲退下,不料竟被冼宫主一把扯入怀中,难得轩辕幽此般惊慌失措,如受惊的兔子般,亟待安慰。 “为师偏爱圣女,全世界都知道”轩辕幽本能地想要挣脱,奈何被困得更紧。温热湿痒的气息扑在耳侧。 “为师不知圣女可知晓”轩辕幽难免惊慌,却不是被此般赤裸裸地表白惊扰,而是对上那双潋滟紫瞳。 “表哥”冼宫主瞬间失神,便被小狐狸侥幸逃脱。且放过你这次。离夜竟不知心中为何酸涩难忍,甚至怒火中烧,烧得脸红脖子粗。轩辕幽一路小跑,勉强跟上。猛然将人拦在身前。气喘连连。 “表哥何故走得此般匆忙,只叫幽儿追得好生辛苦”离夜只想着继续前行,奈何被轩辕幽纠缠不得。只得止住脚步,一个字亦是说不出来,只是狠狠地攥着拳头。轩辕幽不断逼近,离夜只是低着头,默默后退,直至撞在石阶之上,轩辕幽强势将人抵在石柱之上,扶起离夜的下颚,迫其抬头,视线相对,几分躲闪,几分真。 “表哥莫不是醋了”离夜半个字亦未说出,便被封住了唇,双眼瞪得浑圆,一把将轩辕幽推开,衣袖自唇间擦了个仔细,如被玷污了清白一般。轩辕幽笑得直不起腰,眼看着离夜恼羞成怒,慌忙闪人。 “表哥这醋吃得有点甜哦”离夜且看着轩辕幽在石阶之上蹦蹦跳跳,好不雀跃。唇角还残留着几许香甜,不禁指尖轻点着唇间,似是还残留着那片温软,并不讨厌的似曾相识。哪里甜,明明就很酸。离夜至降魔堂,餐桌前整齐地摆放一盘三鲜馅饺子,还有满满一碗老陈醋,薰得呛人。离夜且夹起一个水饺,在陈醋中蘸了一遍,果真几许清甜。 ------------ 第二十六章禁欲 第二十六章禁欲 与冼宫主斗法数次皆以失败告终,轩辕幽终于安生了几日。只是难得这冼宫主近日如此消停,竟未踏入落雨轩半步,说好的特别关爱呢。还好真的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夜儿可知我霄渺峰内门心法为何使得众仙家望而止步,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离夜不禁摇头,徒儿自然不知。 “但凡修炼本门内功心法,首先要清心寡欲,不为凡情所困,世俗干扰,为师如此说来,夜儿可明白”离夜拱手。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定会苦心修行,不负师尊期望”冼宫主不禁心想,但愿汝不负吾。 没有那恶趣味宫主三天两头来找麻烦,轩辕幽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惬意,只是日子长了,难免无聊。趁着下人都在操劳着,悄然潜入听竹殿,伏在门口偷听了片刻,半点声响亦没有。稍微用了些力,门便被推开,哪里有半个人的影子。且听闻外面有些动静 “默儿,为师最近要传授夜儿内门心法,仙门中日常事宜便有劳默儿了”轩辕幽只听见轩辕默恭敬地应下,眼看着人已到了门口,慌忙的躲到寑殿的榻上。冼宫主推门而入,四下打量一番,并无不妥,直奔寑殿,接连几日云梦洞天昼夜不分传授心法,难免乏累。径直脱下外袍,至榻前,双眼微眯,嘴角上扬一个满意地弧度,满是温柔而宠溺。轩辕幽把头埋在被子里,大气亦不敢喘,被子轻轻地颤抖着,冼宫主只怕憋坏自己的爱徒。不禁温柔地将被子慢慢扯下,露出那一双楚楚可怜的小脸,扯着虚伪至极的笑,挥着小手 “嗨!师尊,这么巧”虽然如此打招呼的方式至low至极,某宫主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眼神中竟有几分温情。轩辕幽眼看着冼宫主即将压了下来,本能地转过了头。半会只见古怪宫主只是和衣躺在榻边,很是乏累的样子。轩辕幽偷偷转过头,便对上冼宫主的视线,想再逃离,已来不及。 “圣女貌似对本座有所期待”轩辕幽满心慌张。 “师尊说笑了,徒儿不敢”冼宫主怎会轻易放过。 “哦?圣女不敢什么,本座不知,圣女深夜爬上本座的床,是想着欺师灭祖吗”轩辕幽猛然起身,仓惶逃离。冼宫主忽然半倚半坐,很是浪荡而随意地扯了扯衣领。想着轩辕幽羞红的脸,心里莫名的欣喜。 “大哥”轩辕幽仓惶从听竹殿跑出,未免有些狼狈,未曾想正撞上轩辕默。 “小九,这么晚,怎么会,你和师尊……”轩辕默且看着轩辕幽衣衫不整,慌张地模样,莫不是,小九没忍住,轻薄了师尊。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轩辕幽慌乱解释。 “轻薄未遂?”轩辕幽很是无语。确定过眼神,这个是我大哥的人,脑袋还能不能正常人一般聊天,玩耍。 “大哥,这件事莫要让阿离知晓”轩辕默这才想起,轩辕幽终是未出阁少女,此事若是传出去,自是对她闺名有损,传到夜儿耳朵里,怕是……怕是离夜此时亦顾不上。 “大哥,表哥最近可是在忙些什么”轩辕默想来已有数日未曾得见离夜,若不是师尊说起修炼内门心法之事,入了霄渺峰之后,各忙各的,只怕愈加疏离。轩辕默只得将离夜云梦洞天修炼心法之事全盘托出。 “清心寡欲”冼魔头算你狠。轩辕默不得不提醒轩辕幽一声。 “云梦洞天中设有结界,非宫主本人怕是无法硬闯,小九还是本分些,不要乱了规矩才好”轩辕幽半个字亦未听进去,管它什么规矩,我轩辕幽便是规矩。只是硬闯结界怕是未及见到离夜,已然被这倒霉宫主撞见,且需从长计议。苦心设计了三天三夜,是夜,一身夜行衣,小心潜入云梦洞天,只见洞口灵气逼人,怕是结界高深的狠。轩辕幽只得小心投了枚石子,即刻反弹回来,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瞬间红肿了起来,忍不住用手轻揉了片刻。管它什么结界,法印,本尊今日是闯定了,某宫主自某人触碰结界便已察觉到有人硬闯,难免蹙眉,无可奈何,还真是片刻安生不得。只得换作青桐印加持结界,轩辕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进入云梦洞天,不禁双手间摩搓了片刻,喃喃自语,什么破结界,还以为多么高深,平白劳神了三天三夜。向前探入,但闻嘀嗒,嘀嗒水落下的声音,不禁兴奋,熟悉的凝神香越来越近,忍不住加快脚步。直至见到仙雾缭绕处那抹寒泉,离夜赤裸着上身端坐在寒泉之上。仿佛察觉到有人靠近,那泛着冰珠的睫毛缓缓煽动了几下,倏尔睁开双眼,紫眸潋滟。只见眼前之人不是冼宫主而是轩辕幽,迅速将外袍扯来,起身至轩辕幽身前,胸前景色,一览无余。虽然先前不知轻薄了多少遍,亦是难免心动。轩辕幽竟难得面红耳赤,退后了两步。离夜竟有一瞬间失神,一把扯过轩辕幽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冰冷的身体里,那愈跳愈快的心脏。轩辕幽想着撤出自己的手,离夜亦未勉强。 “公主原来只是来看臣”轩辕幽一脸茫然 “不然呢”轩辕幽难免心虚,怎么可能仅仅是看看呢。当然要抱抱,要摸摸,要亲亲。 “不然,如此公主可以回去了,臣很好,不敢劳烦公主挂心”轩辕幽眼看着离夜回到寒泉之上,继续打坐,拳头不禁抠进了肉里,还真是清心寡欲。忿忿而去。只是还未出结界便改变了主意。离夜正是修炼至关键,再次被打断,难免有些不悦。只是抬眼便见一只白狐,一双幽蓝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好不可怜。未等离夜起身,小狐狸已然跃到离夜身前,蹭一下窜入怀中,小脑袋圆滚滚地蹭来蹭去,好痒。 “阿九,可是娘子叫你来看我”离夜的声音之中满是期待。白狐轻轻点头。离夜喜不自胜。 “娘子可好”白狐又是乖巧点头,且听离夜絮叨了半天,难免先行讨些好处,灵巧的舌头只是在离夜颈间轻舔了片刻,离夜只觉得湿痒难耐,亦舍不得气恼,只是将小家伙揽在怀里,声音无比柔软。 “阿九,以后万不可再如此,本小公爷已与娘子私定终身,怕是本小公爷身边的蚊子但凡有母的,娘子知晓后皆会吃味哭闹的”白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仍是yin心不改。小爪子轻轻在离夜胸前勾勒着。小耳朵贴在离夜胸前,且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呆子,要何时才知道,你娘子我,现在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吃得狠狠的,甜甜的。怀抱自然不如先前那般温热,白狐亦是无比贪恋,眼看着天渐渐放亮,不得不幻回人形,不舍地自离夜怀抱里窜出,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无比刺眼。刚走出云梦洞天,只觉得眼前之人愈加碍眼。 “徒儿见过师尊”冼宫主不禁将轩辕幽上下打量一番,小狐狸果真越来越大胆,竟敢夜不归宿,想来本座平时未免太过娇纵了些。 “本座想着女子的日常行为规范圣女自是再知晓不过,妇德:心之所施;妇言:口之所宜;妇容:貌之所饰;妇功:身之所务。妇德,不必富有才干、聪明绝顶;妇言,不必伶牙俐齿、辩才过人;妇容,不必颜色美丽、娇娆动人;妇功,不必技艺精巧、工巧过人。 幽闲贞静,敬慎守节,有羞耻心,行事符合礼仪,叫做妇德; 择选善语而说,不道恶语,以免伤触于人。 等事情过后再加以详说,自然不招人讨厌。 如此叫做妇言; 衣衫不论新旧,都洗得干干净净。 按时洗头洗澡,使身体洁净。 叫做妇容; 专心纺纱织布,不好与人戏笑玩闹。 准备好酒食饭菜,以招待宾客。 叫做妇功。 圣女可知这四点,是女人的大德,缺一不可”轩辕幽一大早便被这冷面宫主莫名巧妙教训一番,是可忍孰不可忍。 “师尊何故此般挖苦,徒儿不敢恃宠而骄,何谓,打不得,骂不得,比不得,惹不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徒儿岂敢说个不字”冼宫主不急不恼,且瞥了眼轩辕幽 “你、很、好”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且照看好圣女,若是再有一次,尔等自行了断便是”丫鬟婆子跪倒一地,无不提心吊胆,只是可怜冼宫主一番苦心,终是喂了狐狸,吃得渣都不剩。整颗心都在云梦洞天,只想着此行难免匆忙,竟忘记查探,方圆十里内不知有没有些不知死活的小妖前来试探结界,公的还好,若是母的,休怪本尊翻脸无情,蚊子当然不行,便是那寒泉中的鱼,只能,必须,一定皆是公的才好。不知神游了多久,春华已然将早膳备好多时,只见轩辕幽仍在傻笑 “圣女,圣女可是吓死奴婢了”轩辕幽回神,看着满桌饭食,自是愈加美味了几分。 ------------ 第二十七章赤金山 第二十七章赤金山 “仙尊,媚娘办事不利,还请仙尊责罚”血池中,满是赤红怒目,腥臭作呕。黑绿色的怨灵窜来窜去,媚娘几番强忍着腹中翻腾,已然窜到嗓子眼,不得不再咽回去。银色面具之人,正享受着最美味的珍馐一般,仔细品尝,真是味道越来越差了。 “来人,将我那宝贝弟弟给本座带来”不时,衣着打扮几乎一般无二的两人,一个温润如玉,如青竹般君子淡雅,一个,面目狰狞,眼神狠戾,嗜血,暴虐而残忍。视生命如草芥一般。弟弟恭敬地见礼,半会没有得到哥哥回应,只得拱手弯着腰,再回神,身上的香囊不知何时被抢了去。只在那满是污血,腥臭不堪的指尖把玩,哥哥只是随意一扫,只瞥见弟弟在意慌乱的目光。 “一个香囊而已,自小到大,但凡你想要的,本座何时亏过你,便是那最宝贵的心脏,本座皆让给了你,只是本座一直以为,落儿应当时常记得本座这番爱惜之情”弟弟恭敬跪下。 “哥哥对落儿的大恩大德,落儿莫不敢忘。但凡大哥吩咐,落儿不敢不从”哥哥脸上扯出几分肆意地笑,本座量你也不敢。只是可怜这香囊,狐狸精果然是最喜这媚人之术。不禁将跪在地上的媚娘仔细打量一番,同样是狐狸精,怎么就如此不同呢。媚娘自是查出几分心意来。 “仙尊若是喜欢,媚娘虽然粗鄙,寻常香囊还是可以勉强绣得,只是不知仙尊喜欢什么花样”香囊随手一丢,白衣超尘之人小心捧在手心,仔细挂好。只是不小心沾染了那恶心的污浊之气。 “一个月之内,本座需要三千金系圣元巅峰弟子,落儿莫要让本座失望,否则,莫要以为本座不知,那只白狐就在霄渺峰上……” “春华,快点,该你出牌了”轩辕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玩着纸牌,春华想了半会,眼看着轩辕幽只剩一张牌,秋月还剩两张,自己运气背到极致,作为地主抓到如此揪心的牌,可怜了自己手里这一对天,看着轩辕幽稳赢的样子,想来自是拿到一个很大的牌,只得甩出了一个对子,结果秋月顺利出逃,轩辕幽险些没笑得背过气来,将手中牌翻开,竟是最小的那张。技不如人,春华认赌服输剥瓜子。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竟不知背后之人何时神出鬼没地站了多久。秋月赢了地主,却没有那般好运气,只出了两把牌便被抓住了。轩辕幽欣然享受着两个侍女殷勤的伺候,翘着二郎腿,不忘随意地抖着,真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边嚼着瓜子,生怕别人听不到。 “想我轩辕幽纵横赌场数载,最擅长的还要属这斗宫主,言说这冷面宫主……”轩辕幽只当是春华眼睛进了风沙,奈何一直冲着自己眨眼。不禁上前,仔细帮着吹了吹,春华实在是尽力了。 “来,我们一起斗宫主,誓与黑暗势力斗争到底”春华猛然跪坐在地。 “宫主恕罪”秋月随之端跪在地,轩辕幽才发觉,背后之目光好生灼热。起身,回头,笑得好不真诚。冷面宫主难得回应一脸姨母笑。 “师尊辛苦,师尊请坐”轩辕幽随意扯起衣袖在石凳上敷衍擦了擦,示意春华将纸牌收起。冼宫主缓缓坐直身体,示意轩辕幽入座,秋月已然前去重新泡上一壶新茶。 “本座竟不知,圣女赌技如此卓绝,更不知,这仙界,魔界,人界竟有斗宫主此等玩法,还真是十分别致,精彩绝伦,让人叹为观止”轩辕幽勉强咽下一口茶水,险些没有喷出来。 “师尊若是喜欢,改日再玩,带上师尊便是”冼宫主的神色稍缓。 “圣女的女诫背诵如何,若有不懂之处,为师很乐意为圣女指点一二”轩辕幽只得硬着头皮死撑。 “多谢师尊关心,徒儿顽劣,亦非愚笨至极,只是他人三日便可参悟的道理,徒儿用上他十天半月自然悟得到,不敢劳烦师尊,且冬季干燥,最是肝火旺盛,徒儿只怕惹怒了师尊”刚泡好的新茶,冷面宫主亦不觉得烫,一口饮尽,起身,轩辕幽不禁松了口气。已然走到石阶之下,冼宫主猛然转身。 “为师且要前往赤金山一些时日,圣女莫要生事,若是居心叵测之人,无意惹恼了圣女,定要等本座归来。”轩辕幽且在这冷面宫主脸上看到了一番真情实意,只是莫不是用错了地方。亦不好辜负了此般深情。已然走出了花园,眼看着你走你的听竹殿,我过我的落雨轩,未曾想且又一次被拦住了去路。 “圣女莫要贪玩,贪食,贪……罢了,莫要再入云梦洞天”轩辕幽奇迹般竟有些心虚,贪玩,贪食也就罢了,贪……云梦洞天,没有这刺眼的宫主,自然不可能安生了,所为宫主在外,嘱咐自不作数。冼宫主只看着轩辕幽不以为然一直玩弄着手指,忍不住上前,狠狠扯过轩辕幽的手臂,将人带入怀中。 “本座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轩辕幽难免心律失常,从未见过这冷面宫主如此戾色严辞。 “徒儿,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冼宫主几番压抑情绪,眼里勉强透出几许温柔。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转身而去,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艰难。轩辕幽竟查出几分落魄,终是不忍。 “师尊为何对徒儿如此之好”冼宫主终是忍不住苦笑。 “因为你是我最宠爱的小圣女啊”看惯生死,终是看不破红尘,世间痛苦之人岂非你一个,只是他人之苦,与本座终有何干。红尘苦,苦红尘,哪怕是再无轮回,本座亦不畏,陪你走上一遭。 因为你是我最宠爱的小师妹啊!轩辕幽只觉得头痛欲裂。险些跌倒在地。 “小九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轩辕默且扶着轩辕幽至落雨轩。守在榻边片刻。 “小九可是最近被师尊逼得紧了”轩辕默不禁想到轩辕幽方面气歪了太傅鼻子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脸上竟不知扯出了一抹笑意。 “大哥,可体味过那种爱而不得,无能为力”轩辕默不禁笑容敛起,面露难色。 “小九以为孤是谁,人前被人唤一声太子,表面风光无限,只是高处不胜寒,殊不知多少双眼睛且时刻盯着东宫的一举一动,爱而不得,连命亦不是自己的,谈何情爱,情爱尚且不能追随本心,无能为力之事自然太多”若孤不是那太子,幽儿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仙门宗主,或许可以,只怕成全一段佳话,亦未尝不可。 赤金山,门中长老,弟子,皆已沐浴焚香,仙门中仙乐铮铮,门中弟子分列两旁,且迎接着贵客的到来。两个时辰后守门弟子来报 “启禀掌门,圣尊已至山门之下”赤金山掌门赤云楚,且慌忙整理衣襟,头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站直了几分,门中长老,弟子皆是小心整理了一遍,丝毫不敢怠慢。且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只觉得腿有些打晃,勉强站立。 “圣尊到”冼宫主一袭白衣飘飘,不染一丝尘埃,就这样负手而立,接受着万人的膜拜,恭迎圣尊,万人之声山呼海啸般不绝入耳,冼宫主走在人前,赤云楚小心在前引路。无不殷勤周到。 “圣尊且小心石阶”奈何一个小小石子横在石阶之上,赤云楚慌忙蹲在地上小心拣了起来,攥在手里。长老自然明白眼色慌忙上前接过,而后又转交内门弟子,内门弟子转到外室弟子,最终传到清扫弟子,不知以过了多少人之手,恰巧仙乐暂停作响。赤云楚大惊失色,只是冼宫主不时大笑出声。 “本座竟不知,赤金山上竟然也耍起了这击鼓传花的把戏,想来圣女最是贪玩,早知道本座便带她一同前来,自是十分欣喜”清扫弟子只看着这枚石子,竟是无比烫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赤云楚自是看出了几分门道。 “圣女若是贪玩,门中还有许多平时活跃,顽劣不堪,喜欢戏耍的弟子,圣尊若是不弃,不妨先行收于霄渺峰,劳烦圣尊帮小仙管教一番,小仙自是感激不尽”冼宫主双眼微眯,随意打量了一番,几分不屑,再清楚不过。 “好啊!只是霄渺峰的规矩,想来赤尊主自是知晓,仙姿太低的,本座怕是万不能收的”赤云楚忙着应声。 “自然,小仙断然不敢如此应付圣尊”赤云楚且与长老低语了几句。不时摆宴,琳琅满目,酒菜飘香,仙娥起舞,仙乐不绝,冼宫主不时与吃云楚推杯换盏,一场酒宴,自是宾主尽欢。只是饮了几杯,便有些醉意,只见眼前那仙娥一身白色鲛人俏,竟是无比熟悉,未及起身,那仙娥已然投怀送抱,满目柔波,饱满的双唇,莹莹水润,只向那银白面具之下那抹薄唇凑上。众人皆是惊呆了双眼,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冼宫主一把将人揽到了怀里,挑起仙娥的下颚,眼神亦没有声音那般轻佻撩人。玉手已然向那衣襟滑入,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半分流连。 “乖,且看本座晚上仔细疼你”众人只是当作冼宫主酒后风流,亦不敢妄加议论。那仙娥亦是个有分寸的,只是一个眼色,便向赤云楚恭敬地见礼。 “尊主,圣尊怕是醉了,奴婢这便护送圣尊回寑殿休息”赤云楚见冼宫主走路亦有些打晃,抱着酒坛 “来,不醉不归”离开庆云殿,冼宫主的颜色立即狠戾了几分,至寑殿,广袖一挥将门带上,仙娥惶恐跪地。 “本座做事,何时需要外人横加干涉”媚娘叫苦连连,只是,只是仙尊之命不可违。 “媚娘该死,媚娘只是……”媚娘被麒麟之火烧得生疼,痛苦之声,无法言语。冼宫主冷冷地说了句。 “那便去死吧”门外人听够了,便返回报讯。 “求宫主饶命”冼宫主看亦不愿看她一眼,杀你莫不要脏了本座的手。 “本座相信,汝当知,本座要取汝的性命不过轻而易举,若想活命,莫要再试探本座底线” ------------ 第二十八章无心宫主 第二十八章无心宫主 “媚娘姑娘有何吩咐”一个黑影暗自消失在苍忙夜色中。媚娘整理了一番,又是一副高贵温婉的模样。伺候冼宫主用早膳,赤云楚赶来时,就看到好一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媚娘随意地坐在冼宫主的腿上喂食,冼宫主主那冰冷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在怀,本是不忍打扰。奈何请佛容易送佛难,况且这尊大佛且得罪不起,只得处处小心应付着。 “圣尊昨夜休息可好”冼宫主双眼微眯,怀中人难免又拉紧了几分,言语轻佻,眼神中还有几分春意未尽之感。 “本座还要谢过尊主的美人,本座甚是欢喜”赤云楚看似如释重负,实则内心更是煎熬。 “小仙已从门中选出三百圣元巅峰弟子,准备送往霄渺峰,想来皆是贪玩,会玩的,圣女定会欢喜”只是冼宫主自始至终均未抬眼,只顾着手上把玩着怀中美眷的青丝,一圈圈在指尖缠绕着,赤云楚心中自是没了底。 “本座不知,我霄渺峰竟是短了你赤金山这三百弟子不成”赤云楚心头一惊,原来这是要狮子大开口啊! “小仙不敢,小仙哪里敢敷衍圣尊,只怕是门中弟子顽劣惯了,扰了圣女清修便是小仙之错,小仙亦唯恐门中弟子不懂规矩,枉生事端,给圣尊招惹麻烦”冼宫主终于缓了几分颜色,声音看似温和商量,实则根本没有半点讨还的余地。 “三千弟子,不能再少,莫要那仙门道友们误以为本座是来强抢他人弟子的”赤云楚心里难免咯噔一下,明抢难躲,暗抢难防,心里已然气得跳脚,面上仍是恭敬非常。 “圣尊说三千,那便是三千。并非小仙舍不得那三千弟子,只是圣尊想来自是知晓的,我赤金山穷山恶水,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比起其他仙门本就拿不出手了些,如今这三千圣元怕是已动了我赤金山的根基”冼宫主这才晓得这赤云楚心中的盘算。 “哦?本座且听听,尊主要本座如何才肯心甘情愿将这三千弟子随本座带走”赤云楚亦不再客气。 “小仙虽然闭塞,仍是听闻霄渺峰内门心法……”冼宫主不禁面色狠戾几分。 “嗯?尊主竟是对本门心法打起了主意”赤云楚心头难免惊慌,一颗心仿佛在温水中煮沸,扑通扑通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仙不敢”赤云楚只得伏低做小,暂且委曲求全。冼宫主亦管不了他那么多。 “本座看你很敢啊!想要本门心法,亦无不可,只是……”话说半句最是撩人,赤云楚已然红了眼,难免急躁。 “只是什么,烦请圣尊赐教”只见冼宫主面露几分难色。 “不是本座不愿相传,只是这心法说起来,一直是个忌讳,若不是本座与尊主投缘,那是万不能讲的”赤云楚只觉得心头奇痒难耐,更是奉承殷勤,卖力讨好。且看着冼宫主噎了一口,忙着上前茶水伺候,亲娘老子怕是未见如此孝心。 “说起来不怕尊主笑话,本座亦是受这心法所累,女色怕是平时皆难以近得,皆怪我那狠心师尊,想来我就恨得牙痒痒,本以为老头子偏爱本座才将心法传于本座,谁知……唉,不提也罢,逝者已逝,莫在与之争短长。” 落雨轩,冼宫主不在霄渺峰的日子,轩辕幽本以为老虎不在家,狐狸当老大,谁知,明里暗里,这多事宫主不知安排了多少人时刻盯着落雨轩,就连那寑殿怕是亦不放过。轩辕幽只得反其道而行,先是老实本分了几天,就是春华,秋月亦觉得有些安生的不可思议。每日轩辕幽竟主动拿起《女诫》时而诵读,时而思索着什么。夜里闲来无事,竟做起了女红。守卫渐渐觉得无趣,自然放松了几分警惕。是夜,轩辕幽沐浴汤池,轻薄如翼的中衣滑落,少女婀娜曼妙的身姿,无比清楚的勾勒在眼前,梁上之人早已是强弩之末,气血翻涌,鼻血横流,轩辕幽亦不急,玉足缓缓抬起,里衣已然滑至大腿根部,梁上之人只觉得丹田郁结,再看下去怕是走火入魔,可怜了这万年的修行。终是忍不住归去。轩辕幽且听着梁上的动静,嘴角忍不住扯出几分笑意。这媚术许是许久未用,应付如此浪荡轻浮之人三成即可,未曾想竟用出了五成。片刻后一袭夜行衣已然穿戴整齐,自梁上窜出,未有丝毫动静,夜深人静,偶尔只剩下虫鸣。 “秋月,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春华只听沙沙几声,便没了声响。许是自己撒了癔症。 “嗯……哪里有声响,早些睡吧!不然天都亮了”秋月继续睡的香甜,春华亦未多想。轩辕幽不禁感叹,皆怪这冼宫主,这日日三餐两点,莫要太丰盛了才好,这身姿怕是又丰腴了不少,幸好不是自己的。只是行事难免吃力了些。 奈何至云梦洞天便生生看到一场活春宫,莫非是那梁上之人。咳咳,还真是自作自受。想我堂堂仙门至尊,竟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妈的,磕药了吗,有完没完。轩辕幽只觉得打了一个冷战,巨大的威压在自己身后,现在若是动作,已然不占上风。那人似乎已察觉轩辕幽之动作,不禁环住轩辕幽的腰肢,冰凉的触感陌生而又熟悉,莫非是师尊。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 “圣女可看够了”被人紧紧困在怀里,轩辕幽想转过身亦是无比艰难。 “徒儿,徒儿只是……”背后之人猛然打断,不胜轻佻,意味再明显不过。 “圣女只是什么,只是漫漫长夜,空闺寂寞”轩辕幽想解释什么,脸已经红了个通透,心跳变化分明。扑通扑通,清晰可见。只是…… “这云梦洞天,圣女莫要再来才好”轩辕幽挣脱了束缚,猛然转身,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只是难为这冼宫主还真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好像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轩辕幽反复思量,那精壮的男子终是安静了下来,身下女子难免有些意犹未尽之势,还好,男子许是真的乏了,未再缠绵。奈何天已放亮,轩辕幽只得悻悻离去。 “阿九”又是一场美梦了无痕。醒来难免觉得冰冷了些。一别数月,好像几辈子那么久,阿离,本尊是不是从未与你说过,我不想做青桐山万人仰视的颜尊,我,只要你爱我。阿九我爱你,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等我,娶你。 轩辕幽在心镜中将一切尽收眼底,平生只会相思,除了相思,便是相思。世人皆说相思苦,我道世人苦相思。相思入骨,难分苦甜,苦亦是甜。生生世世,定不负君。 赤金山,赤云楚只当是冼宫主不愿相传,故意周旋。只是端其表情,诚然有几分真心为难。 “尊主若是打定主意要修习这心法,本座自然不吝分享,本是仙门一家,何苦你我分得如此分明,我霄渺峰有的,各仙门皆可与之共享”赤云楚心中难免欢喜。 “小仙多谢圣尊赐教,赤金山定当与霄渺峰同气连枝,福祸相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衷心表的彩虹屁一串串,熏得毫无食欲可言。 “既然如此,这心法本座今日便馈赠于尊主,尊主但凡有难以参详之处,本座且在赤金山多留几日,以便辅助尊主一二”赤云楚已是红了眼,手上失了分寸,瑟瑟发抖着,忍不住翻开首页,八个大字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瞬间清醒。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失神间,心法不禁落在地上。侍女紧忙将心法拾了起来,举过头顶,恭敬地双手拖着。冼宫主心里不禁冷笑,想算计本座的人,只怕是早已入了血池。 “冼宫主莫不是再戏耍小仙”赤云楚毕竟一仙门之主,自然不是个没脾气的。 “尊主何出此言,适才分明说好的同气连枝,福祸相依,仙门一家,本座怎好戏耍尊主,尊主若是信不过本座,那心法随意处置了便是,莫非尊主是要与本尊当场为难”赤云楚自然不敢,亦不能,与霄渺峰为难,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怕是想给冼宫主做孙子,人家要不要回一声爷爷,还未可知。只得好脸相迎。 “圣尊说笑了,小仙一时失态,圣尊只当是污浊之气排出便是。只是这么说,冼宫主竟也不能……”赤云楚终是未能说出口。堂堂仙门至尊,岂容此般侮辱,品评,自己莫非闲自己是那猫儿,有九条命,嫌命长。 “尊主是想说,本座不能人道”手上不禁用了些力气,像那温软抓去。媚娘不时发出一声呻吟。赤云楚难免尴尬。 “尊主可知,人界,便是那阉人亦可与宫女结成对食,莫不是尊主以为本座比那阉人更不如”赤云楚慌忙上前解释。 “小仙不敢”冼宫主将媚娘抱下,满是怜爱,媚娘亦是双眼含情,款款情深。 “男人征服女人,除了用下半身,还可以有很多法子和乐趣,尊主若是哪日有兴致,本座不妨与尊主切磋一二”赤云楚难免骂街,麻蛋,老子是来讨心法的,不是和一个太监学春宫的。叨扰了多时,终是退下。 “来人,沐浴更衣”冼宫主随意闻了闻衣襟之上,满是狐骚之气,哪里有我家小狐狸半点香甜。亦不知,那小狐狸有没有传言那般安分。 “师尊,师尊别闹。师尊怎么心跳如此之快” “傻徒儿,那是你的心跳”轩辕幽猛然惊醒,心跳,无心,无心宫主,明明感觉那就是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二十九章走火入魔 第二十九章走火入魔 赤云楚拿到内门心法,心里是七上八下,练也不是,不练亦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若是当真练成,倒也无妨,只是谁知那冼宫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有意戏耍本尊,又能如何。 “来人”片刻,首席弟子恭敬地见礼。 “徒儿见过师尊”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 “无情快来坐,这两天为师一直苦于应对圣尊,想来已有几日未曾与无情如此亲近谈心,最近功法修为可有受阻之处,但说无妨,为师帮你参详一番”话说这赤金山虽然穷山恶水,只是这司徒无情却是一等一仙姿卓绝,颇具慧根的天才。悟性甚好,少年成名,深得赤云楚抬爱,乃继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山中长老,弟子皆是对其理喻非常。 “不瞒师尊,徒儿虽已参透点石成金术至圣巅峰,只是难免有时运用不当,十有一二次不当,有时好些点成透玉,有时更糟,石头还是石头,想来自是徒儿愚钝,不如师尊那般造化天人”果然无情最得我心。 “无情可知,众多弟子之中,为师最是偏爱你”谈话间,赤云楚将心法示于司徒无情。司徒无情只是瞥了一眼,自然知道这是多少仙门大家梦寐以求的至宝,如今师尊这是…… “为师老了,这赤金山早晚是要交到无情手中,为师无能,未能在有生之年将赤金山发扬光大,眼看着要应劫,只怕是无法再守护赤金山这万年基业”司徒无情只看着赤云楚那眼神中的斑驳凄凉,终是不忍,端直跪下。 “师尊且勿妄自菲薄,师尊是最好的师尊,徒儿愿为师尊效犬马之劳,便是拼掉徒儿性命,亦要保住我赤金山之荣,徒儿与赤金山荣辱与共”赤云楚眉间稍缓,心里已然乐开了花,好徒儿,竟然为了本尊可以效犬马之劳,这功法,你便先替为师试练吧! 司徒无情拿起心法,看到第一页的醒目八字,看不出任何表情。赤云楚未曾发觉,那指尖泛白,险些将心法碾碎的手,点石成金,点书最多只能成灰,不过轻轻一捻而已,只是司徒无情知道他不能。赤金山是师尊的责任,便是他的责任。山门利益与个人荣辱,孰轻孰重,自是知道如何取舍。司徒无情将心法小心收入衣襟。黯然退下。 “师兄”赤心潼一脸娇羞而又满心欢喜地迎了上来。只是这司徒无情的脸,冷得像棺材一样难看,没有往日半分的神采。司徒无情狠狠地攥着拳,不敢对上赤心潼的目光。 “师兄怎么不说话,是父亲责罚师兄了,潼儿这便去寻父亲理论”司徒无情一把将赤心潼揽在怀里,精瘦的下巴抵在赤心潼的颈间,赤心潼只觉得肩上多了一些重量,却又十分温暖,虽然自己与师兄两情相悦,只是一直恪守着礼仪廉耻,便是手亦没有牵过。不过是个拥抱,已然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出了嗓子眼。司徒无情忽然动作,额头相触,这么近的距离,含情对望,赤心潼不禁爬上一脸红霞。 “潼儿,我想,要你……”赤心潼心里慌张地不行,着实吓了一跳。司徒无情一把将人松开,整理了一番。 “对不起潼儿,是无情孟浪了”转身而去。赤心潼不过片刻失神,追了上去,从身后环住了司徒无情的腰。声音温软粘糯,带着少女的娇羞,情意款款,自心头流露。 “师兄,潼儿心悦师兄,师兄要做什么,潼儿都是愿意的……”司徒无情百感交集,只想着再任性而活一次,就这一次……一把将人打起横抱。 “圣女,这都半个月了,圣女看这女诫可是看出什么心得”轩辕幽哪里真的看得进去,便是自己是只猪,别说半月,便是三天早已熟读于心,只是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放在读书上,想来与离夜已然数日不见,心中自是想念的紧。内心焦灼难耐。叔可忍,婶不可忍。今晚定要再探云梦洞天。晚上还特意煮了碗素面,宝贝一般小心温着,奈何这春华秋月一直盯着,待到自己沐浴更衣,准备就寝已然过了两个时辰,轩辕幽换上夜行衣,手里小心地捧着面,悄悄地潜入云梦洞天,还好,这次没有被人发现,心里忍不住几分窃喜,正想着冲破结界,未曾想有人,听闻这脚步声,还不止一个。想着藏起来,却光秃秃的石头不好隐藏,只得现出真身,躲在石缝间。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部带着纯黑面具,不时已将云梦洞天团团围住。 “刚刚分明看着人朝这边跑过来,怎么就没了踪影”面具人不禁在周围展开搜捕。轩辕幽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竟躺着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人,仔细分辨一番,不是那平山派花青岚是谁,想来至圣中期,对付几个小贼亦是不难,怎会此般落魄。轩辕幽本想探其脉相,奈何狐身如今多有不便。轩辕幽上前只见那眼珠轻轻地滚动了几下,想来自是要醒来。花青岚满脸的不可置信,霄渺峰上哪里有如此高阶的灵狐,莫非是这灵狐救了自己。白狐向着自己眨了眨眼。花青岚且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暗想,不好。示意白狐赶紧离开。轩辕幽自然不是那见死不救,贪生之人,猛然窜出,花青岚想阻拦已是不及。面具人悉数向白狐围去。花青岚狠狠地攥着拳头,奈何自己堂堂平山派掌门爱徒,如今竟靠一白狐保全自己,想来这仙门至尊,如此草菅人命,罔顾苍生,怕是连这畜牲亦不如。 轩辕幽怯怯地后退,已然被逼到云梦洞天结界处,面具人终于没有了好脾气,齐齐出手,一团团黑气,纵使白狐有灵光护体,亦是被震伤了心脉,一口心头血喷出。染红了通体洁白的毛,花青岚拼了命的向外爬去。只见那群灭绝人性的面具人亦未有放弃之势,先前不过用了五成功法,如今是真真的十成功法,怕是誓要了那白狐之命,花青岚刚要起身,只觉得颈间发麻,再没了知觉。 离夜正在修行关键,眼看着冲破大关,心口揪着疼,疼得要命,这种感觉阿九血祭祭天塔的那日亦是出现过,莫非阿九出了事,霎时真气逆行,已然是走火入魔之势,亦顾不上,心里只想着颜幽,便拼了命地冲出云梦洞天。轩辕幽正想着换作人形,祭出伏羲琴,暴露身份且好过命丧当场。眼看着一团团黑气像自己拍来,幽蓝的瞳孔无限放大,正欲幻形,已然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本尊且看今日谁敢伤它”轩辕幽心头一紧,此情此景竟是这般熟悉,不好,魔气入侵。抬眼只见,离夜双目赤红,还渗着黑气。面具人不禁后退。离夜一掌祭出,面具人应声倒下,恶心地黑血泛着恶臭,显然他们不是人,而是炼尸,怪不得会将花青岚伤成那般模样。面具人像狗一样连滚带爬想要遁逃。离夜且将白狐安置妥当,而后逼近面具人,眼神满是狠戾。 “想逃,伤了本尊的灵狐,管你们是人是鬼,且留下命来”只见离夜掌间泛起一团黑气,一圈圈打转,不断放大,且不过用了三五成功法而已,面具人还来不及交代遗言,已然化作黑气,只留下一团团恶臭之气。离夜抱起白狐至云梦洞天。只见白狐向那石间窜去,哪里还有花青岚的影子,幸好素面还在,白狐咬着食盒至离夜身前。离夜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将白狐抱在胸前。白狐见离夜小心地打开食盒,看着那一团不知何物的面条,眼神中满是柔波欣喜,如同眼前那不是一碗面,而是王母娘娘的仙桃。白狐难免欣喜。只是猛然想起什么,竟又忘带了筷子。白狐失神间,离夜已然将一碗彻底冰凉,且粘作一团的面条,不知如何吞了进去。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再加上青桐山与霄渺峰相隔数万里的距离,好吃,世人皆道红豆最相思,可是没有尝过这素面的滋味。白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离夜这笑,实在是,太迷狐了,真是比狐狸精还狐狸精。猛然蹿到了离夜胸前。 “呜呜”声音好不委屈。伦家为了给你送个面,险些丢了性命,怎么那面竟比本尊更加有吸引力吗。小爪子在离夜胸前轻轻地挠着。离夜这才想起来,白狐先前受了重伤。忍不住查探一番,白狐自然不好放过如此机会,且在离夜怀里,理所当然的腻歪着,顺便讨些便宜。鼻子在离夜颈间拱了拱,竟也没有动作,白狐愈发大胆,直奔着那有些冰凉的唇。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了,离夜忽然双眼瞪得浑圆,转而满是宠溺,重新将白狐揽入怀中。轻轻地抚着白狐光洁柔顺的毛。不忘善解人意地开导着。 “阿九果然是个糊涂的,每次赐面不给筷子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你跟了她几万年,她竟不懂得,冬去春来,饱暖思yin欲,最是容易发情,等本小公爷回青桐,自会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自然不会像阿九这般,让你一个人深闺寂寞,独守空房”白狐且看着那性感的薄唇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终是舍不得,只是冷不防地凑了上去,终于得偿所愿,离夜亦未恼怒,吻便吻了,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可让阿九知晓,不然,不然本小公爷便将你嫁于黑瞎子。白狐不禁冷笑,黑瞎子是何物,莫不是若青玄那般憨傻可爱。 话说不过数月之间,青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只是颜宗倒也无妨,奈何掌门师伯将整个青桐交给青玄打理,每日还要练功,晚上还要守着主人,每日忙的如旋转陀螺,真她娘的想骂街,是不是搞错了,人家可是一只熊猫哦。好不容易啃着鲜嫩的竹笋,一个喷嚏又是一个。莫非是自己穿的少了,得了春寒,人界诚不欺我,春捂秋冻,明日定要将师尊那貂皮穿上。一只熊,身上再披着一只熊,好和谐哦。 ------------ 第三十章主婚 第三十章主婚 “潼儿,我……”司徒无情将赤心潼揽在怀里,只觉得嗓子哑得厉害,半个字亦说不出。赤心潼俨然一副初为人妇的娇羞,将头埋在司徒无情颈间。 “师兄”一声师兄唤得司徒无情心头一颤,只得将一切吞了回去。 “潼儿,若是无情负了你,你当如何”赤心潼忽然无比认真地看着司徒无情。 “师兄切莫胡说,潼儿如今已是师兄的人,既为夫妻,哪里还有什么相负不相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师兄莫不是要始乱终弃”司徒无情满是心疼,终是自己的错,竟然心意已决,就不该再来招惹赤心潼。只是,只是自己忍不住贪心,贪心那怀里片刻的温存,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赤心潼只觉得有些心慌,竟查出了司徒无情几分心事。 “师兄莫不是有事相瞒”司徒无情眼神不禁躲闪。赤心潼起身,穿戴整齐,直奔掌事堂去寻父亲。司徒无情赶到已来不及。赤心潼只是苦笑,眼神中没有半点神彩。对司徒无情仿佛看不到一般。司徒无情上前,一把将人扯在怀里。 “潼儿,对不起”赤心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没有半分委屈,皆是心疼。认真且认真地看着司徒无情。 “无情,给我个孩子吧”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赤心潼第一次看到司徒无情流泪,那泪水仿佛刀子一般凌迟着赤心潼的心。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三日后,赤金山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冼宫主亲自主婚。 “恭喜赤尊主”冼宫主拱手。赤云楚陪着笑脸。 “同喜同喜”只是奈何这痴女,明知司徒无情不能人道,还非要以死相逼,还好司徒无情是个懂事的,果然是我的好女婿。 洞房之内,红烛摇曳,饮下合衾酒,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缠绵之间无不小心体贴。一夜之间不知宠爱了几遍,亦不觉得乏累。 “夫君”司徒无情忍着泪水。 “终是为夫亏欠你”赤心潼双目含情,满是欣喜,尽管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夫君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司徒无情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宠溺非常。 “只要是潼儿所出,男孩女孩皆是好的,女孩更好些,女孩肖母,如母亲一般美好可爱,为夫最是喜欢”忍不住又是轻怜蜜爱一番。可怜了下人,烧了一晚上的热水,外面守夜的侍女脸如烙铁一般,红热滚烫,姑爷还真是,真是……直到天亮,才云覆雨收,司徒无情为赤心潼洗干净了身子,起身去寻师尊,吩咐下人不得打扰娇妻休息。临别前不忘温柔地落下一吻,果真折腾狠了,失了分寸,只见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满是青紫,止不住心疼。 “弟子拜见圣尊”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且看着这司徒无情面若桃花,如沐春风,只是可惜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奈何所托非人,平白葬送了自己,还真是愚忠。权当是日行一善,多管闲事罢了。随手从随身空间中拣出一瓷瓶,交于司徒无情。 “圣尊这是……”冼宫主只是伏在司徒无情耳边低语着。司徒无情恭敬拱手。 “弟子谢过圣尊,圣尊大恩大德,弟子莫不敢忘”待司徒无情起身,哪里还有冼宫主的影子。手里紧攥着白玉瓷瓶,九转还阳丹,可在修习心法之时,掩去纯阳之体,只是修习心法未成之时,不得动欲。只是禁欲,总比彻底断念要强得多。随手打开瓷瓶,仰头一口吞了进去。只是可怜了赤心潼那里,怕是要瞒上一阵,待心法修炼大成,再将真相告知。想到昨晚,竟还有些意犹未尽。奈何服了这九转还阳丹,便不可动情,房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未及天亮,轩辕幽已幻作人形,匆忙赶回落雨轩,奈何被春华逮了个正着。春华慌忙掩门。 “圣女可是要吓死奴婢,昨夜山中出了大事,据说有妖物横行,长老们连夜捉拿,亦未将那妖物捕获,奴婢担心了一整夜,终于是将圣女盼回来了,圣女莫要再夜间行事才好”轩辕幽自然知晓春华护主之心,心里不胜愧疚。只是不知那花青岚何在,莫不要落入那妖物之手才是。沐浴更衣之后,用早膳之际只听着春华秋月讲那妖物之事。一口藕汤刚刚入口,还有些烫,险些一口喷出。春华慌忙上前。 “你们说那妖物是什么,再说一遍”秋月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得重复了一遍。 “据说妖物是一只灵狐,全身通白,只有那眼睛深邃幽蓝,散发出的妖气无论神仙凡人皆被蛊惑;嘴里还能吐火,方圆数里,无一生还,十年之内寸草不生;声音如洪,怕是这妖物学了狮吼功,乱人心神;七手八脚,九头九尾,奇丑无比……”轩辕幽不忍再听下去,只觉得头痛非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困,躺在榻上便睡它个昏天暗地。 “奴婢见过默公子”春华尽量压低了声响。 “这丫头莫非还在睡,果真没有半点样子”轩辕默径直推开门,直奔榻前,竟没有半点顾忌。兄妹二人向来亲近惯了,春华亦不好拦着。只是看这般睡相,双颊泛红,莹润的双唇间似乎还渗着口水,亦不知做了什么有颜色的梦。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轩辕默低下了头,伏在床上,轻轻地抚了下轩辕幽的头。轩辕幽轻轻地握紧轩辕默的手。 “夫君,别闹”轩辕默脸噌一下烧的通红。心跳起伏明显,久不能平静。幸好春华没有跟进来,要不然……轩辕默就这样安静地打量着轩辕幽,竟平白生出了几分媚态,不得再看下去,心中已是燥热不安。正欲起身,便被轩辕幽用力一带,揽住了脖颈。 “夫君撩完就跑,哪有这般便宜”随后香唇已然凑了上来,轩辕默眼睛瞪得浑圆,且用残存的理智将轩辕幽一把推开。轩辕幽自然有些不情愿,终于清醒过来。便看到轩辕默那羞红的耳根。 “大哥,怎么是你”轩辕默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半个字亦说不出来。轩辕幽慌忙起身。命春华泡了壶新茶。先前之事恍若未曾发生一般,自在地品着茶。 “大哥找我可是有事”轩辕默饮了口茶,终于平静了几分。 “咳咳”轩辕幽急忙递上帕子。 “近日山中有妖物出没,小九没事还是不要出门才好,尤其是云梦洞天那里,怕是不太平”好不容易轩辕默正常起来,轩辕幽看到那妖物画像,险些命丧当场。攒了七万年的老血险些一口咳出来。 “多谢大哥,小九自会当心”轩辕幽猛然想起花青岚一事,如今山中事务暂由大哥掌管,想必自然知晓一些消息。 “大哥可还记得平山派花青岚”轩辕默想了片刻,自有些印象。只是修罗场比试之后就再未曾见过。只知道入了云雀长老门下。云雀长老又来无影去无踪,神秘非常。 “小九何故想起他来”轩辕幽若有所思,想来大哥定是不知道。那么如今看来,花青岚要么被高人相救,要么陷入幕后之人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哥莫急,小九就是随便问问”轩辕默想着轩辕幽如此混日子怕是不妥,既上山修行,总要有个样子才好。 “小九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来霄渺峰”轩辕幽只看着轩辕默眼神中多了几分任真。自然有几分心虚。 “小九自然记得,不求修道成仙,便是强身健体亦是好的”轩辕默且捻着杯沿。 “小九知道就好,莫要辜负了父皇母后一番期望。寻常功法若是修习不得,四书五经总还识得,为兄且听闻,只是女诫,小九便拖沓了月余,虽然夜儿,舅舅对小九向来娇纵,疼惜,只是女孩子总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早晚是要嫁过去的,为兄只盼着你……”轩辕幽且听着这般老生常谈,很是无趣。 “小九谨遵大哥教诲”轩辕默无奈,且看着轩辕幽抱着茶壶牛饮的样子,还真是粗鄙的无以伦比。 “小姐,姑爷今日起宿在书房,命奴婢传话小姐早些歇息,不必等他”赤心潼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疼痛。终究是我赤金山欠他的。 “你且在这留守,我一个人进去,关键时刻怎么做,你懂得”一男一女身着夜行衣,男人轻松潜入密室,女子在外把风。暗访了数日,才寻得这个密室,这赤云楚果真不简单。亦不知这厮竟会将诸天庆云藏在何处。黑衣男子且在密室翻动了好一阵,亦是不得。外面不知何时竟有了声响,怕是有人。黑衣男子不小心踩到了机关,被卷入暗格,好强大的阵法。似乎有魔印加持。阵法中间一时只见一朵金莲照在空中,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黑衣男子忍不住欣喜,用出七八成功法直取金莲,奈何被强大法阵反噬,一口鲜血喷出,踉跄离去。只得从长计议。 翌日一早,冼宫主便向赤云楚辞行。 “本座昨日收到山中传讯,不知何方小妖不知死活竟敢在我霄渺峰作乱,门中弟子伤亡严重,本座便不再叨扰,多谢尊主数日款待,日后赤金山有用的到我霄渺峰之处,尊主莫要客气才是”赤云楚不甚惶恐。 “圣尊客气。能得圣尊不弃,乃我赤金山之幸,圣尊下次前来,不妨带圣女一同前来,听闻圣女不拘小节,想来与我门中弟子自然玩到一处”你来我往,好不寒暄客气,请佛容易送佛难。终于是走了。 “启禀尊主,昨日法阵异动”赤云楚心头猛然一惊,前往暗室查探。 ------------ 第三十一章出关 第三十一章出关 “云雀见过宫主”血池中人满脸戾气,打量着这无用的费鸟。强大的威压逼得云雀慌忙跪地。 “云雀无用,还请宫主责罚”血池中人随手一挥,云雀便被掀飞,撞倒在石柱之上,一口鲜血呕出,恭敬地说了句。 “谢宫主赏赐”血池中人飞身至云雀身前如蝼蚁一般,居高临下地藐视着云雀。 “云雀,跟了本座这么多年,自是最了解本座脾气,在本座眼皮底下,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云雀急忙爬起来,亦顾不上身上伤痛。恭敬地跪下,拱手见礼。 “云雀不敢,请宫主明见” “量你也不敢”双眼微眯,满是不屑地,负手而去,再次踏入血池。一条通体猩红的血龙在血池中兴奋咆哮,不是血魔是谁,只是尝过了离夜地心魔,愁怨,这血魔难免挑食起来,寻常的怨灵,不过勉强裹腹,没有一丝鲜美。 “谁”云雀至血池出来,便察觉背后有些不对,一枚雀翎祭出,黑衣人灵巧躲过。黑衣人既知已被发现,恐身份暴露,三十六计,跑为上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话说这黑衣小贼,跟踪的技术不怎么样,跑得倒是快。云雀不过瞬间失神,便不见了小贼踪影。莫非是宫主派人监视自己…… “师尊,弟子没用,连累了师尊”花青岚见云雀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渍,显然受到了宫主的责罚。 “岚儿勿要引咎自责,为师不过是办事不利,与岚儿无关,岚儿且好生将养,为师明日再来看你”云雀强忍着伤痛,回到寑殿。 “圣女果然淘气”只顾着逃,竟忘了看路。鼻子撞到一个冰冷的墙,好痛。轩辕幽不敢抬头,也知道这冷冰冰是谁。 “圣女总是不能将本座的话放在心上,可叫本座如何是好”轩辕幽不禁心头一惊,此人定不是那冷面宫主,虽然衣着打扮,身形相貌,如出一辙,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趁着那冷墙未及反应,轩辕幽祭出玄绫想要试探,未曾想,玄绫刚刚唤出,未能近其身,便被这冷墙反过来扼住了喉咙。手上牟足了力气,不过稍微收紧些,轩辕幽怕是要命丧当场。不过片刻,轩辕幽已然面色青紫,气亦喘不过来,一阵罡风刮过,轩辕幽只觉得意识全无。然后,是那熟悉的青竹香,还有一些风尘的滋味。 “大哥,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小幽”无心宫主显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蔑视着跪坐在地上之人。 “和本座谈条件,你也有资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的好弟弟”一颗还魂丹灌入轩辕幽口中。而后端直跪地。 “落儿已然在密室中寻得诸天庆云,只是,只是那诸天庆云有着强大法阵魔印加持,落儿……”无心宫主蔑视地暼了一眼跪地之人,看不出半分兄弟情深,倒是在把玩一件无用废物。 “只是落儿根本不得靠近那法阵半步” “是,落儿没用,还请大哥责罚,要打要杀落儿额头亦不会皱一下,只是落儿恳请大哥,勿要伤了小幽性命”回头看向轩辕幽,脖子上的青紫,再明显不过,怕是再多用一分力气,自己再晚来片刻,便是阴阳永隔。 落雨轩,春华秋月见主子被冼宫主抱回,且脖子上那道明显的紫痕,心里七上八下,早已失了魂。 “你们先行退下,本座要为圣女运功疗伤”春华秋月慌忙退下,且在门外小心候着。一阵阵温热的暖流自经脉不断回旋至心肺,终于吊上一口气来。 “咳咳”轩辕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冼宫主小心将人揽在怀里。心碎般地疼,温柔地抚着轩辕幽的脸,我的小幽这么美,笑就够了,不该染上血。只是究竟要我怎么做,小幽才肯听话一点。我希望自己可以温柔点,不要皱眉,也不要满身戾气,把这七万年的温柔都给你。 “夫君……”轩辕幽只觉得些许冰凉,一滴,两滴落在眉间,很快滑落至脸颊。这一觉睡的很沉,梦见了当初拜师初遇师兄,白衣出尘,君子如玉。还有离夜,十里红林,潋滟芳华,洞房花烛…… “阿九,今日我们便洞房,成亲,可好”轩辕幽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好,妾身全听夫君安排”春华,秋月且听着这般温柔缱绻之言竟从圣女之口中说出,不知圣女醒来会不会灭口。已然午膳的时间,轩辕幽不知梦见了什么,还在那傻乐着,春华继续守着,灶上的饭菜不知热了多少遍。 “夜儿”离夜只觉得周身通透,真气之间游刃有余,随意发力,只见手中燃起一簇业火,随着意念不断放大。冼宫主心中五味杂陈,看不出喜怒。离夜却难掩喜色。 “徒儿多谢师尊教诲,终未辜负师尊厚望,将这内门心法练成”冼宫主将人扶起,谈话间,便出了云梦洞天。 “师尊这是……”冼宫主引离夜至落雨轩,在他肩膀上用了几分力气按了一下。 “圣女有些不好,夜儿不妨去……”未及冼宫主说完,离夜恭敬地拜别,要多仓促就多仓促。离夜只觉得心头无比疼痛,自己竟不知何时对轩辕幽动了此般心思,要如何对得起阿九。 “春华见过离公子”离夜顾不上那般虚礼,直奔寑殿。那颈间的青紫无比扎眼,心中的疼痛且又多了几分。只是那苍白的脸上,竟有几分红霞。只见轩辕幽睫毛轻轻闪动了几下,这便是要醒来。终究是男女有别,离夜慌忙起身,却被轩辕幽一把扯住,并没有多少力气,只是带着几分不舍和祈求。 “阿离,不要走”一行清泪连珍珠,终是不舍抽出那被攥紧的衣襟。 “幽儿乖,表哥不走”看着轩辕幽再次入梦安然。离夜唤春华进来。 “是谁敢伤她如此”春华慌忙跪地。 “离公子恕罪,奴婢不知。圣女自昨夜被宫主抱回,便一直昏迷不醒。奴婢……”离夜亦不再为难,师尊对轩辕幽明目张胆的偏袒,众所周知的宠爱。想来敢触之逆鳞者,岂是一个小小侍女可以知晓的。又守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半分醒来的征兆。 “好生照看圣女,离夜不胜感激”说完直奔降魔堂。汤池已然备好。想来竟已月余未曾沐浴更衣。温热的水汽不断蒸腾,心头业火反复灼烧,自是有些难耐。本想运功调息,奈何想到轩辕幽,便静不下心来。可怜自己至圣至尊又如何,心法大成又如何,阿九情毒尚未解,便是轩辕幽亦无法护其周全。 “圣女终于醒了,着实吓死春华和奴婢了”轩辕幽难免有些头痛,手不自觉地抚着玉颈之上那道勒痕。不用入镜,自知粗鄙难看至极。 “离公子适才守了圣女两个时辰,宫主昨夜将圣女抱回来,脸色好不难看,且为圣女运功……”轩辕幽不禁打断秋月。 “你说谁守了本圣女两个时辰,阿离,表哥出关了”轩辕幽掩不住满脸的春意。秋月不禁嘀咕,可怜宫主又是疗伤,又是赐药的,守了一夜未曾合眼,离公子不过是来看过一眼,这圣女之心,莫不要太偏才好。 “圣女这是要做什么”轩辕幽慌忙起身,梳洗打扮。 “圣女不可,宫主吩咐,圣女不得离开榻上半步,还请圣女不要为难奴婢”轩辕幽又气又恼,这冷面宫主果然是本圣女的劫,他一回来,就诸事皆不顺,还险些丢了性命。 “蠢宫主,坏宫主,臭冷面,烦人精,多管闲事的棒槌,把春华叫来,一起斗宫主啊”秋月半晌未曾发出一点声响。轩辕幽终是不耐烦。且自镜中映出一个身形。慌忙起身便被横抱至榻上。冼宫主将人抵在榻上。一个眼神示意秋月退下,掌风带力,门识趣地合上。轩辕幽难免有些心慌。 “本座蠢,本座坏,本座冷,本座多管闲事,本座偏就棒打鸳鸯了,圣女且要怎样”轩辕幽难以避开冼宫主那执着而认真地眼神。 “师尊,徒儿喘不过气来。”冼宫主且将困住的纤细的手腕刚刚释放,果然滑不溜秋,女人心海底针,不过伸手随意一扯,素白的鲛人俏次啦一声应声而碎,只攥起一片衣角。冼宫主不禁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两人你追我逃,寑殿内叮当作响,好不快活。春华秋月守在门外,大气亦不敢喘。薄如蝉翼的中衣,映衬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追赶之中,轩辕幽难免有些微凉,衣领不知何时开落至双肩,露出那性感清瘦的美人骨,世人看美人只见皮相,殊不知,美人有骨,更是世间罕见。失神间,意外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手掌小心地将衣领收紧,亦有几分心跳加速地轻颤。 “师尊”冼宫主将轩辕幽紧紧地困在怀里。 “让我抱一会,好不好,就一会”轩辕幽再说不出一个字。 “圣女可醒来”离夜换上一袭清爽的墨色长袍,沐浴更衣之后,身上还隐隐散着淡淡的凝神香,几许清冷,不可靠近。 “圣女,圣女她”离夜见春华不发一言,秋月言辞闪烁,耐不住性子推门而入。 “表哥”离夜转身而去,辨不出是何颜色。轩辕幽慌忙追出。 ------------ 第三十二章悔婚 第三十二章悔婚 难得离夜耐着性子,有意放慢脚步,奈何轩辕幽不过追了几步,难不成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离夜心中七上八下,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回头只见,轩辕幽不知何时止住了脚步,那眼里噙着泪水,簌簌而下。离夜虽与轩辕幽早有赐婚,亦是表兄妹,自小便亲近了些,只是这般细细打量,还是第一次。离夜不禁心想,被绿的,该哭的,不该是我吗。只是看着轩辕幽梨花带雨般,便都是我离夜薄情寡义,万般皆是我的错。不禁上前。 “阿离,表哥,幽儿就是想看着,若是幽儿不再纠缠,表哥何时才会回头”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卑微如尘,从未如此体味过女子卑微,且可以卑微至极。离夜只觉得心中竟有几分心疼。轩辕幽忍不住逼近。 “表哥,可有喜欢幽儿,一丝丝喜欢,一瞬间心动,一点点情愿”离夜心里竟是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回应。纵使喜欢,心动,亦不情愿,心头仍有几分不忍和不舍。 “公主,臣……”轩辕幽止住抽噎,心里亦不知是喜是忧。怕是再这般纠缠下去,不成疯,便成魔。 “表哥,且不必多说,我们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罢,待重返大圣,幽儿自会禀名父皇收回赐婚,表哥珍重”离夜且看着轩辕幽离去的身影,竟生出几分,彻骨的心疼。只是离夜此生既有了阿九,便不可再耽误她人。 “圣女,莫要此般吓死奴婢啊!春华,速速禀名宫主,圣女怕是得了癔症”只见轩辕幽时而痛哭,时而大笑,原来自己吃自己的醋久了,也会酸。 “咳咳,夜儿,为师与圣女适才……”冼宫主只觉得哪里不对,本座为何要解释。只见春华粗气连连慌忙跪地。 “还请宫主救救我家主子”冼宫主顾不上其他,一个瞬移已然到了落雨轩寑殿。话说这轩辕幽自外面归来,便将自己一人关在寑殿之内,哭闹了片刻,只觉得乏累,便一时错过了用膳,倒在榻上便睡下了。谁知外面已然闹翻了天。女孩子受了些情伤,哭闹在所难免,只是茶饭不思,伤了根本总是不好的。冼宫主且打量着榻上四仰八叉,大大咧咧的人已然入梦酣甜,没有半分恼怒,眼神中满是宠溺。只可惜了秋月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且看着冼宫主无不小心非常地将压在身底的被子扯出,轻轻地盖好,一个眼神扫过,冰冷而带有威胁。秋月不敢再碍眼,只得小心退下,轻轻地将门带上。碍眼,且碍眼多时。 睡梦中人嘴角上勾,不知是何有趣的梦。冼宫主那泛着微凉的手指不禁顺着扬起的弧度,小心地勾勒着,仿佛手下的并不是一件至宝,而是一颗心,一颗与尔同在炽热跳动的心。心跳愈烈,再看一眼怕是折磨。只是随意地探了一下脉相,这丫头内里已然被掏空,怕是勉强支撑,不过三五年时日罢了。一团黑气萦绕掌间。大哥传讯,小幽好生休息,为兄得空再来看你。奈何正欲起身,便被一把扯住了衣角。 “师兄”幸好只是呓语,怕是已要了冼宫主的命。声音柔柔糯糯,甜蜜非常,毫无招架之力。冼宫主小心褪下外袍,且将那纤纤玉手放回被子。轻轻地将门带好。 “好生照看圣女”春华秋月且看着冼宫主只着一身中衣,毫无顾忌地走了出来,着实惊掉了下巴,圣女果然御夫有道,让人望尘莫及,羡慕嫉妒,不敢有恨。难怪这般着急悔婚,果然妙哉,如此两不相欠,甚好,甚好。离夜不知何时指甲狠狠地镶在肉里,指节泛白,竟也没有发现。广袖一挥,只瞥见一抹墨色踪影。 “大哥”白衣宫主恭敬地见礼,再明显不过的疏离和小心。 “小狐狸可好”白衣宫主已然被拿捏住了七寸,愈加小心应付。 “幸得大哥手下留情,已然恢复了大半”无心宫主且看着眼前人这般惶恐小心,嘴角的笑意再明显不过。有顾虑便好,越是在意,本座方才安心。 白衣宫主自出生,便如玩物一般,早已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地蔑视,没有半分骨肉亲情,彻骨冰冷的利用,早已忘了心寒。但见血池之中,血魔吞食了这金系三千弟子的怨灵,愈加狂躁难耐,怕是冲破封印,不过旦夕之间。三千性命,魂断血池,自己如今与那食人不吐骨的恶魔有何分别。 “落儿不必如此小心,本座今日唤你前来,是有好消息”白衣宫主心头一惊,莫非是…… “本座派出去的人,昨日来报,北冥之巅断崖生死一线天处,寻得一株万年紫乌藤,集万千世界之灵气,日月浇灌,已然成熟”白衣宫主难掩喜色。 “落儿拜谢大哥”白衣宫主自然知晓,这紫乌藤,想要取得,怕是没有那般容易。 “落儿不必客气,自家兄弟,何必言谢,只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而这万年紫乌藤,正是这鲲鹏日夜相护,落儿此行怕是凶险万分”难得竟自这言语之中查出几分真心关切。白衣宫主毅然跪地。 “落儿愿意前往”无心宫主辨不出几分颜色,上前将人扶起。 “本座自知拦不住你,山高路远,落儿且要平安归来。山中之事,那小狐狸,本座自会悉心照料,落儿且管放心归去”白衣宫主且看了看玉带之上,那枚香囊,不舍地自腰间扯下,恭敬地为无心宫主系上。无心宫主只是毫不在意地暼了一眼,未曾发觉白衣之人,指尖的几分颤抖。 “小幽最是敏感,若是无意惹怒了大哥,还请大哥念在落儿的情分上,莫要伤她性命”语毕,白衣宫主恭敬地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起身离开。无心宫主扯起香囊,把玩了片刻,情之所殇,爱之所糜,最是心痛初恋终,名花有主偏不谢。可怜了天下痴人,岂止一个。 “圣女终于醒了”春华小心伺候着,秋月差人传膳。轩辕幽且看着怀抱中那纤白皱紧的外袍,脸颊顿生几分红晕。 “师尊可是来过”春华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 “且如实道来便是,本圣女定不怪罪”春华只得据实以告,轩辕幽只恨不得寻一地缝钻进去,奈何自己只是一只狐狸,并非那打地鼠。 “奴婢可能是看花了眼,离公子或许来过,就在,就在宫主只着中衣离去的时候”轩辕幽一口老血喷出,这下是跳进黄河洗也不清了。 “圣女”春华秋月怕是急红了眼。刚刚好了癔症,这又是吐血,且该如何是好。这离公子果然提不得。 “小九”奈何轩辕默恰好将一切尽收眼底。 “大哥”轩辕幽勉强起身,被轩辕默止住。 “小九若是委屈,大哥为你讨回便是,管他夜儿还是师尊,大哥定不会让小九平白受了欺负”轩辕幽不禁浮出一抹笑意,上次大哥这般护着自己,已然过了两万年。 “大哥,小九并不委屈。本来赐婚之事,未能征询表哥应允,已是不妥,如今表哥对小九无意,强扭的瓜定是不甜,何故勉强”轩辕默见轩辕幽已经释然,作为大哥,亦不好旧伤重提。 “只是师尊,师尊他”轩辕幽并非有意截住轩辕默的话,只是,只是那冷面宫主对自己的情义还真是难测。哪里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莫非已然蓄谋已久。 白衣之人将一切收于眼底,嘴角笑意分明,其实,我蓄谋你,很久了。 “师尊”冼宫主随手一挥,将任意门收起。 “夜儿如今心法已成,本座有意将本门至尊功法任意门不日传授于你,为师惟愿夜儿体会本座之良苦用心,潜心修行,莫要执念于情之一事”离夜心里自是分不清是何滋味。阿九不在身边,幽儿又被师尊抢占了去,师尊何故如此,专拣别人的痛处。 “夜儿定不辜负师尊教诲”离夜只觉得今日之师尊一身素白淡雅,只是少了些什么,亦不可知。 夜深人静,一袭夜行衣,一阵青竹香,微风浮过,红烛摇曳浮动,榻上之人轻轻地翻了个身,朦胧的睡眼,微微上挑,仍是那般,摄人心魂。不禁缠绵在那抹樱唇,红润饱满,黑衣人不禁伏低身子,并未有半分轻佻亵渎之意,双唇相贴,浅尝辄止。 “小幽,等我。”苍茫暮色,一抹墨色很快消失。一阵冷风带过,轩辕幽不禁轻揉朦胧的睡眼,莫非又是在做梦,师兄,小幽怕是想你了。寑殿之内,青竹香久未淡去。只是那痴心人,却已远赴北冥,凶险非常。未曾将那句蜜语甜言,收入耳中。 “小幽见过师兄” “师兄温润如玉,君子如竹” “师兄今日薰得什么香,怎好这般好闻” “师兄在小幽心中自然最好看” “小幽无悔,师兄莫要再提” 五万年前,青桐山惊鸿一瞥,白衣翩跹,入眼浮华,乱我心曲,终不自拔。 佛说:承诺只怕锦书难托,一念执着,换三生迷离烟火;一生多情愁,来回多紧锁;燃烧的福祸,忘记你我。佛只是忘了说,燃烧了你,便没了我。 ------------ 第三十三章一觉醒来师尊高冷了 第三十三章一觉醒来师尊高冷了 “圣女,快醒醒,宫主有令,霄渺宫听令”轩辕幽翻了个身,将头埋在被子里,不以为意,继续睡。春华秋月早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圣女是不知,宫主若是发起火来,整个修真界怕是要颤三颤。 “默公子”轩辕默一身青色长袍,好一副风流君子的模样。坐在榻前,轻轻地扯开被子,在轩辕幽的白皙的鼻尖轻轻一刮。 “小九乖,莫在胡闹。再晚些,怕是师尊要怪罪了”轩辕幽只觉得这声音温润好听,满是宠溺,便收起了起床气。不过片刻已然梳洗妆扮妥当。不过随意钗了一枚玉簪,不施任何粉黛,确是浑然天成,媚而不妖,美的恰到好处。 “徒儿见过师尊”水云寒,红秀,盼兮,离夜早已在霄渺宫恭候多时,轩辕幽与轩辕默几乎和冼宫主同时抵达。一袭白衣出尘,翩然落座盘龙金椅之上。竟然多了几分睥睨天下之态,轩辕幽心里暗自作想,莫非冷面宫主穿越了。 “本座今日召大家前来,并无要事。只是想来诸位爱徒,已然入我门下多时,本座自是有愧未能照顾爱徒们各自周到,今日只是想见识一下,爱徒们的功法照入门之时有无精进”除了轩辕幽,其他人皆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三十六计走为上。只是要竖着走出这霄渺宫怕是为难。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幸好轩辕默眼疾手快,将晕倒的轩辕幽一把揽入怀里,怀中之人且还不忘偷偷地对着轩辕默眨了眨眼,还好只是故技重施。不时,一根很细的银线缠在轩辕幽的腕上,冼宫主不禁蹙眉,这脉相果然有枯竭之状,怕是如今这般模样,已是死撑。 “来人,护送圣女回落雨轩,改日本座亲自指导圣女四书女红”轩辕幽猛然起身。 “师尊不必如此麻烦,徒儿还可以挺住”冼宫主不过一个眼神,手下之人五花大绑,强行将轩辕幽抬往落雨轩。 “其他人暂且退下,夜儿留下”未及离夜回神,冼宫主已然出手,皆是杀招,没有半分余地,离夜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小心应对。大殿之中难免束手束脚,不能尽兴。两个人从霄渺宫缠斗至宫外,果然一招一式,皆是发挥到了极致。其他弟子下人,皆不敢靠前。好久没有见过如此酣畅淋漓地斗法。旁人只当是看热闹,于离夜而言,却不仅仅是切磋那么简单。冼宫主这是在逼自己出手,试探自己的底线。离夜眼看着冼宫主手心燃起的麒麟之火,不断翻滚壮大,已然用了七八成的功法,若是自己生生受了,怕是非死即伤。情急之下,意念俱燃,一掌祭出,未想到竟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冼宫主本能地退后了两步。吼间泛起的腥甜,勉强咽了回去。 “后生可畏,本座果然没有看走眼”冼宫主未曾想,离夜竟然练成了九天玄火,比那红莲业火更是略胜一筹。冼宫主不禁浮出一抹笑意。果然天助我也。有此九天玄火,那诸天庆云,不过指日可待。 冼宫主心中自有盘算。 “夜儿无需多虑,为师只是想着试探一下夜儿之根基,毕竟修炼任意门需要强大的功法,精神力支撑,意志不坚者,多被功法反噬。轻者走火入魔,所以为师不敢轻易相传”离夜坚定跪地。 “还请师尊相授,徒儿自会潜心修行,不枉师尊一番苦心。”冼宫主起身将人扶起。 “并非师尊不愿相授,众弟子之中,夜儿资质最佳,最得我意,只是夜儿心魔作乱,若控制不当,怕是徒劳,空欢喜一场”冼宫主不禁双拳握紧,面露难色。离夜不禁退后两步,拳有力地敲打在石桌之上。下人,弟子们,只见石桌扬起了细细灰尘。不过须臾,应声而碎,全然化作石沫。如此高深内力,怕是诛仙榜上,亦无几人能及。 “夜儿不必如此自暴自弃,若想控制心魔并非没有办法,只是……”离夜不禁上前。 “还请师尊明示”莫说是离夜,怕是任再高深的人亦是禁不住冼宫主此般故弄玄虚。 “夜儿且随为师近一步说话”冼宫主引离夜至内堂。离夜难免慌张,想来师尊接下来的话,并非那般光彩,上得了抬面。 “夜儿可曾听闻诸天庆云”离夜只觉得云里雾里,只知是仙家宝器,至于其他,皆是无从得知。 “本座亦只是有幸听闻一二,话说这诸天庆云之内,鸿蒙世界隐现其中,日月星辰普照其间。庆云之中,五色毫光渲染诸天、八音仙乐响彻寰宇。 庆云之外,无数金灯、金莲、璎珞、垂珠从庆云之中漫天落下 ,如檐前滴水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诸天庆云一旦祭出,诸邪辟易、万法不沾。无视任何宝物奇兵的攻击,免疫一切神通法术的伤害,区区心魔,自然不敢乱神。”离夜只是听了个大概,只是这宝器如此威力无穷,自然仙门百家竞相争夺,要如何才能获得。凭一己之力,怕是难比登天。 “为师早已为夜儿打探清楚,那诸天庆云正在赤金山的密室之中,虽然诸家百仙之中已然秘而不宣,只是想要获得这诸天庆云首先要破了那法阵,当今之势能破法阵者,为师算计在内,不足十人。只是这法阵并非寻常法阵,而有魔印加持,能破这魔印之人,恐怕普天之下,唯有夜儿可以一试”离夜既惊又喜。 “师尊可是抬举了徒儿,徒儿不过区区凡人之躯,如何破那法阵,更不用说冲破那魔印”难得这冷面宫主如此平心静气。 “夜儿可还记得祭天塔,诛仙剑护主只是其一,血魔认主才是关键。夜儿看似与寻常凡人无二,实则仙魔共体,若是勤加修炼,怕是仙界,魔界,无不臣服,届时,为师亦不敢如今这般指指点点。”离夜慌忙拱手上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永远是徒儿的师尊,徒儿莫不敢忘师尊教诲之恩”冼宫主虽然面上没有半分颜色,心里却没有此般平静。 “圣女,宫主到”轩辕幽慌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难得冼宫主竟没有直接闯进来,未免有些受宠若惊。 “徒儿见过师尊”冼宫主端直入座,示意轩辕幽不必拘礼。轩辕幽不禁上下打量一番。 “放肆,圣女此般大逆不道,莫不是要欺师灭祖”轩辕幽难免慌神。这厮莫不是变异了,还真是翻脸无情。 “师尊恕罪,徒儿不敢”不时,只见秋月进门,手里不知端着一碗从何讨来的苦药汤子,好不熏人。冼宫主随手一挥,示意春华秋月退下,不必伺候。轩辕幽心跳不禁剧烈起伏。 “徒儿愚钝,不知师尊这是何意,还请师尊赐教”冼宫主不予理会。只怕是从鼻腔不屑地一字一顿。 “要想活命,且喝了它”轩辕幽难免怀念那随身空间中的白玉瓷瓶。只是这善变宫主,哪里准许别人讨价还价,如今技不如人,只得委曲求全。轩辕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只见那倒霉宫主不知从何幻出几颗蜜饯。随意暼了轩辕幽一眼,而后置于桌上。轩辕幽拿起蜜饯,亦不再客气。酸甜可口,很快忘记了入药之苦。 “徒儿谢过师尊”嘴里得了便宜,果然甜了不少。冼宫主且随意自桌子上捡起那绣了一半乱糟糟的一团。 “如此粗鄙,怕是这凡间的鸡刨的皆比这般好”轩辕幽终是没能忍住,只笑出声来。 “凡间的鸡自然比不上仙山的鸡,徒儿这便去拜鸡为师,自会让师尊满意”片刻,只见冷面宫主,一针一线,像模像样地绣着,貌似竟是一只鸳鸯。莫不是还要绣那交颈鸳鸯。还真是有些暧昧不清呢。 不过一个时辰,一只鸳鸯栩栩如生,好不生动。只是话说这鸳鸯不是都是成对出现的吗。轩辕幽心里正是一阵迷茫。但见那宫主有些古怪。轩辕幽只觉得不好,果然天下没有纯真的师徒情。 “本座已然替你绣好一只,另一只便辛苦圣女自己绣好,明日本座要见到香囊”轩辕幽看着某宫主不胜得意地拽出落雨轩,恨不得将那花样踩在脚下,撵烂。三个时辰之后。 “圣女,不可以瞌睡,已经三个时辰了,圣女方才绣好一个嘴,怕是如此进度,一个月亦绣不完,明日圣女若是绣不得香囊,怕是宫主要怪罪的”轩辕幽眼睛半睁半闭,有一针没一针的,直到天亮时分,终于绣出了个大概。好可爱的一只呆头鹅啊!就这样吧!本圣女要睡觉。 “吩咐下去,挡本圣女睡觉者,拖下去,罚绣女红,至死” “圣女可在”秋月只得将轩辕幽原话奉上,离夜亦不再自讨没趣,径自归去。未曾想轩辕幽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醒来伸了个懒腰,春华秋月听到殿内声响,推门而入。 “适才可有人来”秋月上前回话。 “禀圣女,离公子适才来过,圣女有令不得打扰,奴婢便回了离公子”轩辕幽强行压制着火气,莞尔一笑。 “秋月果然最是贴心,只是表哥不用拦,便是本圣女正在入浴,亦不用拦”秋月自然不懂轩辕幽的心思,只是主子有命,奴婢不得不从。只得点头应下。 ------------ 第三十四章圣女的代价 第三十四章圣女的代价 “圣女,午膳已准备妥当,不知圣女是先沐浴还是传膳”轩辕幽拎起衣袖闻了闻,好不难闻。如今已然六月天,身子粘腻难耐。 “还是先沐浴吧”很快汤池备好,春华还有意多撒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秋月守在门外,春华且去小厨房,看看要不要将饭菜再加热一遍。 温热的水汽慢慢蒸腾,轩辕幽不禁用白皙的玉手拨弄着花瓣,且看着落花流水自指间滑落,竟玩起了兴致,只听见门很轻地声响,只想着是春华秋月进来伺候。亦没有多想。只是未曾想,行走如风,轻轻地他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轩辕幽无奈地唤了句。 “秋月,快将本圣女的鲛人俏取来”轩辕幽站起身来,那神龙图腾自美丽的蝴蝶骨,至腰间,再清晰不过。痛到呼吸。半晌无人应答。这秋月果然是恃宠而骄。轩辕幽只得起身,自屏风后自行取来。梳洗打扮妥当,念腹中之空空。还是春华体贴,饭菜早已摆放整齐。春华秋月且看着圣女狼吞虎咽的样子,虽然人生处处有惊喜,只是在轩辕幽这里,永远惊喜到惊吓,且没有上限。吃饱喝足了,轩辕幽这才想起什么。 “秋月,本圣女适才唤你,为何不应”轩辕幽未有半分怪罪之心,只是不习惯这般,我就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的落寞。 “奴婢冤枉,奴婢不知,圣女何时召唤过奴婢”轩辕幽一口茶水呛出。纳尼,麻蛋。那厮是谁,竟连本圣女的便宜也敢占。 “不,是本座亲自送她入黄泉,再像她亦不是她。她不过是只卑贱的小狐狸……”某宫主竟不知,攥紧的拳头已然抠进肉里,亦不觉得疼痛。 “你说什么,师尊来过,为何不拦”轩辕幽只觉得说都不会话了。急火攻心。秋月见状,只得跪下。 “奴婢知错,只是圣女有命,便是圣女沐浴之时,离公子且不用拦,奴婢盘算着,离公子尚且不可拦,宫主,奴婢便是有九条命,亦不敢拦”轩辕幽本就无心怪罪,只得作罢。若是那冷面宫主想要行些不轨之事,何须走正门。想来非礼勿视,便来去匆匆。 “春华仔细着些,且看下本圣女有没有丢些什么贵重物品”春华惊掉了下巴。这整个霄渺峰都是宫主的,想要什么竟然还要靠偷。春华竟也遵照命令,像模像样的搜了起来。 “禀圣女,一切安好,并无遗失”轩辕幽且随意翻了翻,手中攥紧了那枚香囊,双眼微眯,上扬一个很小的幅度,无人知晓心中在计较着什么。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丢呢,禀名宫主,本圣女这里遭了毛贼,偷走了本圣女九代单传的同心白玉,一些碎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贼着实可恨,竟顺走了本圣女辛苦一天一夜绣好的香囊”春华得令,立即禀名宫主。 冼宫主不禁冷笑,这小狐狸,还真是淘气的狠。 “本座知晓,自会加派人手盯着落雨轩,圣女无碍便好。那些黄白之物,圣女若是喜欢,本座赔偿了她便是,至于那香囊……”本座自会让你心甘情愿交出。 “夜儿”离夜得冼宫主召见匆忙赶来。 “师尊如此急着找徒儿,可有要事”冼宫主示意离夜落座,斟了两杯最逍遥,师徒二人对饮。 “不瞒夜儿,为师最近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又是两杯酒下肚,面上竟然真多了几分落寞销魂。冼宫主对离夜有再造之恩,自然看不得他如此。 “师尊不妨直言,徒儿愿为师尊分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冼宫主却是面露难色。 “夜儿可曾听闻,本座先前探访赤金山,带回那三千弟子”离夜亦是心中困惑,理论讲,别说是三千,便是上完圣元巅峰弟子亦是看不上的,师尊岂会……且看着师尊如今这般模样,莫非……那赤金山尊主有意为难。 “夜儿不知,树大招风,我霄渺峰一脉,看似仙门至尊,风光无限,只是难免惹眼。数万年间,觊觎这仙门至尊位置的,岂止一人。尤其是我门心法,更是图谋着数不胜数,那三千弟子打着入我仙门潜心修行的幌子,实则另有图谋。上些日子,云雀长老暗报,内门心法已遭窃”离夜不禁一拳砸在石桌上,幸好控制了些力气,否则又是化作石粉怕是不好。 “师尊打算如何处置那三千弟子”冼宫主不禁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本座有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来那三千弟子早已备好了毒,待东窗事发,全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离夜虽然有恨,只是这三千性命,纵使不无辜,亦罪不至死。皆是贪念所致,这赤金山尊主着实可恨。冼宫主暗自暼了离夜一眼,果然怒火中烧,好一副替天行道,嫉恶如仇的气势。 “师尊,徒儿恳请前往赤金山,定不会让这般罔顾苍生,居心区测之人,为所欲为”冼宫主上前,用了几分力气,将离夜扶起。 “夜儿有此匡扶正义,怜悯苍生之心,为师甚是欣慰,只是这赤金山,山高路远,那赤云楚更是修为了得,不好应付,为师只担心……”好不师徒情深,感天动地。 “师尊放心,徒儿自会保全自己。”离夜想好便做,自霄渺宫离开便匆忙赶往降魔堂整理行装。 “来人,将消息散往落雨轩”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寓意分明的笑容。 “再说一遍,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有再三确定”轩辕幽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离夜此去赤金山,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禀圣女,奴婢已经确定数遍,如今整个霄渺峰怕是连扫地的,看守山门的外室弟子皆已知晓,离公子不日将前往赤金山”轩辕幽不禁收紧手中的香囊。 “师尊何在”轩辕幽且仔细妆扮一番,略施粉黛,平添了几分媚色。思虑再三,终是将香囊小心收入衣袖之中。且随手提起两坛醉红尘,起身前往听竹殿。 “师尊可有歇下”门缓缓而开。只是不见那冷面宫主的身影。隔着屏风,隐约中映出一抹英姿,轩辕幽匆忙转身,非礼勿视,非礼必瞎。怎奈不争气的心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正想着逃脱,身后已被人环住。发丝间还泛着淡淡的皂角香气,滴着水,显然来不及蒸干。难得竟是第一次没有体味到那冰冷的面具。轩辕幽来不及转身,那妖孽宫主好似发现了什么,果然,片刻又是一副死冷面,臭冷面。且不客气,坐在桌前,直将那醉红尘打开,抱着酒坛作饮,偶然有几许甘甜自唇角渗出,轩辕幽不禁吞了口口水,还真是蚀骨风流。眼看着一坛酒引尽,对月独酌难免缺了些情趣。 “圣女便打算一直在那杵着,莫不是待本座醉了,欲行不轨。”轩辕幽慌忙回神。 “徒儿不敢。徒儿只是不胜酒力,只怕扫了师尊的兴致”冼宫主亦不恼怒,且斟了杯酒,至轩辕幽身前。 “本座且听闻,落雨轩失窃,为师送去的心意,圣女可喜欢”轩辕幽恭敬举杯,饮毕。 “师尊所赐,徒儿自是喜欢的紧”冼宫主且看着轩辕幽眼神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少女怀春,且再明显不过。心中自然有了盘算。 “圣女深夜至此,可是有求于本座”轩辕幽自知被看穿了心思,便硬着头皮迎上。 “徒儿恳请师尊准徒儿与表哥一同赶往赤金山”冼宫主只是自酌自饮,辨不出任何颜色。且看着轩辕幽如何急作热锅上的蚂蚁。 “徒儿恳请与表哥同往……”只见冼宫主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头,几分醉酒的姿态。 “为师今日醉了,圣女有事不妨明日再议”冼宫主只顾着向榻上踱步。轩辕幽殷勤地扶了上去,亦不知这宫主是真醉还是假意,径直瘫倒在榻上,轩辕幽被顺势带入胸前。且听着加速地心跳,紧张到无法呼吸。轩辕幽挣扎着起身。 “徒儿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师尊恕罪”冼宫主嘴角扯起几分玩味。一个翻身,将人困得死死的。 “宽恕什么,宽恕圣女的引诱轻薄,哪有这般便宜的事”轩辕幽被困住了手脚,且腰间无法用力。能动的,怕是只有双眼。不断地瞪大,直至被吻住了唇。轩辕幽几分挣扎已是徒劳。只是齿间用力,几许腥甜瞬间充斥口腔。果然起到了几分作用。冷面宫主恢复了原来清冷的模样。 “圣女此般求人,怕是少了几分诚意”轩辕幽起身整理片刻。心中暗自计较,以身相许自是不成,只得小心取出香囊,双手奉上。冼宫主随意暼了眼那肥蠢至极呆头鹅,再明显不过的嫌弃。 “本座听闻,这香囊不是被小贼窃了去,怎会完好无虞,还在圣女手中”轩辕幽不禁作咳。 “咳咳,只怪徒儿太过惜视此香囊,那一针一线,皆是师尊的一片情丝,徒儿只得小心供奉,每日三柱清香,竟忘了已收入暗格,才招致那般误会,如今徒儿寻得,自是要孝敬师尊,只是师尊莫要嫌弃才是”冼宫主扯过香囊,在手中有意把玩。 “若是本座嫌弃,圣女可是愿意再绣一只”轩辕幽恭敬见礼。 “自是不愿”这小狐狸,是谎都懒得扯一个。 “徒儿虽然粗鄙,只是这针针线线皆是徒儿对师尊的心意,怕是再绣百个,千个,亦无法承载徒儿……”对师尊的一片孝心。只是未曾想被这妖孽宫主抢了先。 “哦?本座不知,圣女对本座是何心意……或许本座可以勉强成全圣女的一片情深” “师尊当真是醉了,徒儿先行退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如此。既然明的不行,不如,瞒、天、过、海。 “来人,暗中相护,本座要她毫发无损,若是损伤分毫,尔等便祭了那血池便是。” ------------ 第三十五章表嫂 第三十五章表嫂 天刚蒙蒙亮,离夜已然拜别冼宫主,动身赤金山。一时失察,竟不知身后何时生了尾巴。不过跟了数里路,轩辕幽已然告饶。这凡人的身躯终是弱了些。 “谁,出来”离夜终于察觉。轩辕幽一身男装竟是吓了离夜一跳,半会未能回神。 “嗯嗯,本圣女是奉师尊的命……”离夜终于回神,自知眼前之人不是她。 “公主是想说,奉师尊命偷偷跟着我”轩辕幽满是被看穿后的心虚,离夜亦不再责问,只是默默地放慢了速度。 “好吧!就是我偷偷溜出来的”离夜暗自叫苦,想来此去赤金山危机重重,如今又带着一个拖油瓶,殊不知,心中所想皆被轩辕幽已然洞穿。谁是拖油瓶还未可知,伦家好歹是只拖油狐。 “表哥何不御剑飞行”离夜想到先前师尊的一番苦心教诲,想来自己和圣女一同拜访赤金山的消息已然传出,霄渺峰首座及宫主最宠爱的圣女,想来够他们吃一壶的。 轩辕幽亦没有再过追问,想来离夜素来稳妥,心中自有盘算。 “这个香囊好好看,表哥,表哥等等我”难得途径一繁华闹市,左顾右盼,无论是身为颜幽还是轩辕幽,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没有半分寻常人的乐趣。离夜不禁心头有些不忍。 “公主,我们再这样逛下去,怕是明年亦到不了赤金山”旁边这熟悉的香味不是桂花酥是什么,刚出锅的,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小心用油纸包了些。而再一回头,哪里还有轩辕幽的影子。心头不禁一惊。 “老板,再便宜些”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掌柜的且看着轩辕幽一副人傻钱多,地主家的二少爷的模样当然是要宰上一番。 “这位小公子,实在是不能再少了,就这个簪子,怕是你走遍整个阳城亦找不出第二只”轩辕幽且仔细打量一番,虽然此白玉簪较宫里的进贡之物质地当然是无法相比,不过好在雕工大气精美,算是本尊今日心情好,权当日行一善。掌柜的看着一锭元宝,默默地道了一句。好走不送,哪里来的乡巴佬,沙币。只是未曾想,不过三日之后,那元宝竟变成了石头,掌柜的只当是看花了眼,且用牙咬了一下,险些掉了两颗大牙。他妈的,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在大爷我这里吃白食,别让我再看见他。 轩辕幽自中原玉品阁出来,忽然想到什么,怕是离夜早已找红了眼。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桂花酥。转身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离夜越是不怪罪,轩辕幽越无法心安。只得先用些桂花酥压压惊。 “幽儿莫要贪食,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今夜便宿在那里,休息一晚”轩辕幽想到客栈,便已看闻到了那好酒好菜的味道,不禁小心将桂花酥收好,加快了脚步。 小店看起来并不出挑,客人倒是不少。离夜,轩辕幽二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寻了个位置,二人都是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哪里会点菜。 “只管拣招牌菜全数上来便是,短不了你们银两”轩辕幽且看着离夜说的坦然,自己心里却有些毛毛的。亦不知自己的点石成金术可以维持几天。早知道如今要为这黄白之物叫苦,当初就该和那赤公鸡潜心学习一二。轩辕幽借故如厕偷偷地潜入厨房。 “这位客官,厨房重地……”一锭元宝之后,轩辕幽便在厨房大刀阔斧地操办起来,眼看着酒菜快要上齐,离夜不禁心头一紧,这丫头,还真是片刻不得安生。离夜正欲起身寻找,只见轩辕幽有些落魄归来,一身的烟火气。离夜亦未怪罪。这轩辕幽亦未有半分自责应有的模样。且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片刻之后,小二儿端来一碗素汤面。离夜不禁心头一颤。这面的味道,怕是生生世世亦不敢忘,一把抓住小二儿。 “她人呢,人在哪里”小二儿着实被惊了一跳。 “什么人,哪里有什么人,只是这位客官说,公子今日生辰,便要厨房准备了一碗素面”离夜只觉得心口憋闷,缓了片刻,且盯着那素面,竟如心头至宝。轩辕幽忍不住心疼,傻瓜,我的心头宝,是你啊! “谢谢公主”轩辕幽且看着离夜一口口将一大碗面吃光,连汤都不剩,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直到看到离夜那从心而发的笑。我就知道是你。不会错。 “我脸上可是有东西,表哥莫要再这般冷笑”离夜回神,随意饮了口酒,便有了些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 “臣不敢取笑公主,臣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轩辕幽极力掩饰着难耐的慌张与欣喜。 “表哥是在想谁”离夜且又斟了杯酒,举杯。 “你的,表嫂”轩辕幽一口酒喷了出来,着实呛得够呛。好一个表嫂。 “幽儿没事吧”离夜忙着上前查探。 “表哥莫要介怀,幽儿早已放下。只是不知,表嫂她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里有几亩地,几头牛,家中人丁几口,有无老母,祖上可有作奸犯科之人,家事是否清白,有无爱慕追求者,人可秀丽端庄,可配得上表哥,表哥可是已经私定终身,认准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难得轩辕幽一口气说出如此,一口酒饮毕,只觉得离夜得眼神有些奇怪。 轩辕幽起身送离夜至客房,正欲离开,不料被离夜一把扯住,来不及挣脱,已然被封住了唇,缠绵美好,像是道尽万曲相思。情动处,缱绻温存,离夜一个发力,已然将轩辕幽打起横抱至榻上。栖身而下。 “娘子,为夫好生想你”轩辕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且看着离夜此般模样,定是有人在酒中动了手脚。不禁探向离夜经脉,果然,祸害活千年。只怪当初自己心慈手软。挣扎了片刻,却是徒劳,不知何时外袍已被离夜扯碎,吻渐渐激烈,如此缠绵下去,只怕是一时情不自禁,难以自持,将离夜吃抹干净。掌风带力,径直向颈后劈了下去。好不容易将离夜安置妥当,忍不住用手抚平紧促的眉间,落下一吻。 “夫君,妾身也好想你”广袖一挥,设下仙障。月黑风高杀人夜,城外十里林,大老远便闻到那无法入耳的靡靡之音。不用看便可知道,正在进行的是怎样一番勾当。 “贱人,可是想死老子了,今日便叫你欲仙欲死”不过片刻,一颗滴血的心脏便被一把扯了出来。手法之利落,身下之男人,且瞪大双眼。感觉身体被掏空,只是不过勉强说出最后几个字。 “你,你这个贱人”那女子整理了一下衣裙,趁着温热,将那跳动着的心脏,一口吞下。 “贱人,谁不想做那金枝玉叶的贵人,能高高在上谁又愿意天生下贱呢”玄绫祭出,女子竟然轻松闪过。不过是留她一条狗命,未曾想修为功法竟然进展如此迅猛。 “公主何苦如此不念旧情,想来奴家也与帝君有过一日风流,若是媚娘的孩儿还在,且要唤上公主一声姑姑”不提这茬还好,提及此,轩辕幽的招数愈加凶狠了些,招招致命。 “你不配提起大哥”媚娘不禁苦笑。 “媚娘是下贱,不配提起帝君,公主又高贵了多少,好一个兄妹情深,莫不要告诉媚娘,你竟不知道帝君对你存了男女之情……”轩辕幽一个失神,被媚娘趁机刺伤心脉。暗卫出手已是来不及。轩辕幽不禁呕出一口鲜血,昏迷间且看着暗卫。 “大哥”暗卫不敢怠慢,且护送轩辕幽至客栈,此事若是宫主知晓,你我二人皆要祭了那血池。不禁寻遍全城,将最好的医官,最好的伤药悉数请来。还好,有真气护体。只需将养数日,便可恢复,暗卫终是松了口气。离夜醒来难免头痛,昨夜之事竟想不起分毫。只见榻前整齐摆放着一枚白玉簪,难得小丫头有心,离夜只得小心收好,起身去寻轩辕幽。只听着房中有异,破门而入。轩辕幽还未曾醒来。 “属下见过首座”离夜慌忙上前,且看着轩辕幽此般苍白颜色,不禁握紧了拳头。 “怎么回事,是谁伤她如此”暗卫着实为难,想来媚娘如今为宫主做事,身份自然不好泄露。只是如今离夜这里怕是不好交代。暗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离夜一把将人扯了起来。 “是谁,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敢伤她”暗卫只见离夜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叫苦连连。横竖一死,多活一日是一日。 “是……”未及将那个名字说出,离夜且听闻轩辕幽无比虚弱低沉地唤了声。 “表哥”离夜顾不上暗卫,暗卫趁势离开。 “幽儿莫怕,表哥在,都是表哥的错,没能照顾好幽儿”轩辕幽不禁嘴角上扬,眼角竟不知如何竟流出了两行清泪。离夜千般怨,万般疼,比起那暗卫,自己更像那该死之人。轩辕幽只觉得手腕被握得疼痛,亦舍不得动一下。离夜缓了片刻,才觉得不妥。轩辕幽小心地道了句。 “表哥,幽儿好饿”离夜且看着轩辕幽小心从身前将那油纸打开,那桂花酥已被内力震碎,轩辕幽小心起身,奈何被离夜一把抢了过来。 “脏了,不能用了,幽儿若是喜欢,表哥这便重新买来就是”说着便起身。轩辕幽轻咳了几声。 “表哥,不用麻烦,这桂花酥且还能裹腹,表哥给幽儿的一切,幽儿自是无比珍惜”离夜只觉得心头泛酸,如钝刀子一刀刀划在心上。幽儿,离夜何德何能,只怕是无法回应你的这份深情。 “表哥何故失神?莫非还在想着表嫂?”离夜不禁双颊泛红。咳咳,臣,表哥我,这是在想你。 ------------ 第三十六章魔王娶亲上 第三十六章魔王娶亲上 “小公子好生面善,老申冒昧地问一句,家中可有妻妾”轩辕幽不禁尴尬,果然冒昧又唐突的狠。难得离夜竟翘起了嘴角,笑得不要太事不关己。岂料轩辕幽不知伏在阿婆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阿婆那脸色如遭了雷劈一般,半会还傻愣在原地。直至离夜与轩辕幽二人离开客栈,才恍然回神。 “可怜这世道,女子艰难,有点姿色的生怕被那魔王抓了去,没有姿色的便要老死在家中,唉,可怜我家翠儿,这好好的儿郎,偏偏搞什么基,分给我家翠儿一个,岂不是皆大欢喜。” 离夜见大婶没再纠缠,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轩辕幽先是含笑不语,只见离夜问得急了,便伏在离夜耳边说了句。 “我只告诉那阿婆,我们才是一对儿”离夜的脸火急火烧,这小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平白遭人误会。 “让让,让开”这架势,轩辕幽不禁皱眉,前几日初来阳城,还是长街闹市,一片繁华生机,奈何不过几日,哪里来得牛鬼蛇神,欺儿霸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只见无数妙龄女子,相貌稍微过得去,有些姿色的皆被铁链锁着手脚,被一群妖物押送着。是可忍孰不可忍,离夜慌忙上前压制住了轩辕幽。切不可轻举妄动,不妨仔细打探一番。二人折回客栈,只见适才那位大婶,痛哭失声,几近晕厥,轩辕幽忍不住上前。 “大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想来自轩辕幽二人离开不过一柱香时间,怎会发生如此变故。 “老申看两位公子皆非常人,还请二位公子救救我家翠儿,救救我们阳城百姓吧”离夜不禁上前,一把将大婶扶起。 “大婶,有话坐下来慢慢讲,我们兄,咳咳,我们师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那大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近日阳城发生的奇闻怪事,事无巨细,仔细说了一遍。轩辕幽不禁一拳砸在桌子上。奈何指节处竟擦破了皮,露出了带血的嫩肉,离夜慌忙取出伤药,小心地为其包扎,大婶难免不忍,想来就这两下子,还谈什么为民除害,不过送死罢了。且思虑再三,只得对轩辕幽说。 “小公子莫要介怀,老申我这么多年一个人将翠儿拉扯大,与她相依为命,如今翠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申随她去了便是,只是小公子莫要平白丢了性命。况且,况且那魔王……”只见这大婶欲言又止的模样,果真吊足了胃口。 “大婶直言便是”那大婶也不再顾忌。不过萍水相逢,两个公子一看便是良善之人,莫要平白拖累了他们。 “相传那魔王可是荤素不忌,但凡有些姿色,可是男女通吃,小公子偏偏生的细皮嫩肉,便是老申亦打起了主意,何况是那食人不吐骨的恶魔”轩辕幽先是好一阵尴尬,片刻忽然冷笑了一阵,离夜只觉得毛骨悚然,显然,这丫头定是打了什么歪主意。不过片刻功夫,轩辕幽自客房出来,着实吓傻了大婶。一袭鹅黄色罗裙,略施粉黛,凤眼樱唇,媚而不妖,只是随意地钗了根簪子,已是千娇百媚。别说是那魔王,怕是个儿郎,只怕是无不臣服她的石榴裙下。离夜半晌不语。轩辕幽忍不住戏弄一番。 “夫君可是看傻了,妾身今日可美”离夜一把将人甩开。止不住怒火中烧。这便是这丫头的馊主意,谁给了她的胆子,若是有个外一,要如何是好。只是,怕是她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再怎么阻拦亦是徒劳。 “小公子果然是个妙人,老申我阅人无数,竟也看不出小公子是男扮女装,连喉结亦没有,像,实在是像”轩辕幽不禁愕然。纳尼,不仅仅是像好吗。大妈你到底什么眼神。莫非是看女婿多了,近视了。待事情解决后,还是送她个西洋镜才好。 “夫君可是在气奴家”离夜转过身去,不想与之纠缠。轩辕幽亦不放弃,依然纠缠不休。 “夫君可是舍不得”离夜终是不忍。一把将人扯在怀里,简直是基情满满。挑起轩辕幽的下巴,带有几分霸道的威胁。 “你最好给爷全乎的归来,要不然就把你卖到那花街柳巷,小爷我娶上她三宫六院,夜夜做新郎”轩辕幽想笑而不敢笑。 “夫君果然最是敢想。只是妾身还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差错”离夜见扭不过她,两人前一秒还吵得剑拔弩张,后一秒已经心平气和地商讨对策。 “由我先去打探被掳走的女子藏身据点,夫君,咳咳,表哥带着乡里乡亲们在附近做好埋伏,只等着我传出的信号,才可行动,万不可贸然行事。”离夜想到先前轩辕幽无故受伤未曾痊愈,才出虎穴,又入狼窝,难免心痛不忍。只是,只是这苍生何辜,怎可罔顾人伦,视而不见。 “幽儿,表哥等你,全胜而归”轩辕幽心头不禁酸中带甜,险些溺死在这霸道的温柔之中。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离夜得后背,再明显不过的安抚。 “表哥放心,等我回来。”夫君,等我,信我。轩辕幽准备妥当,便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离夜小心护在身后,亦不敢跟得太紧。 轩辕幽只觉得右眼有些跳,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糟了,该死的第六感。眼前之人,已然盯了自己片刻,不是中原玉品阁的掌柜是谁。还真是出师不利,冤家路窄。只盼着不要认出来才好。轩辕幽不禁伏低着头,以袖掩面,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掌柜的目光,小碎步细细地踱着,很快便成了跑。 “小崽子,还想跑,别以为你换上女装我就不认识你了,就是化成灰老子……”只见那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一枚金元宝已然握在手中,不禁用牙咬了一口,竟然是真的。离夜哪里有闲心与之纠缠,慌忙去寻轩辕幽,若是因此误事,你这中原玉品阁,直接换牌子中原好义庄或者中原火葬场也不错。 “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魔王大怒,果子美酒应声碎落一地。竟敢拿此等货色搪塞本王,真是岂有此理。莫不是要本王亲自出马。想来最近嘴里淡出个鸟来,还真是,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春心难耐。 “都给老子滚开,别跟着老子”大魔王摇身一变,竟是一副风流君子的模样。若不是手中宝扇那十、八、摸扇面轻轻摇着,险些被蒙混过去。哪里来的香气,只见一抹鹅黄,擦肩而过,蓦然回眸,乱人心魂。轩辕幽不禁以帕子掩面,羞涩连连,魔王战风不禁跟了上去,轩辕幽几分慌张心喜,有意走走停停,时快时慢,偶尔回头,亦是欲擒故纵一般。那眉眼如画,顾盼生辉,无不惹人怜爱。未曾想竟误入一死胡同。还真是,天有绝人之路。 “小娘子真是磨人,叫本王想得好苦”轩辕幽不禁摆出一副人畜无害,好不惶恐的模样。 “大王何出此言,小女从未见过大王,望大王莫要戏耍小女”几分情涩几分真,愈加惹人靠近,征服,欲罢不能。 “大王不要”战风耐着性子才只是将人抵在墙上,并没有就地正法。 “小娘子不要本王什么,是不喜欢,还是不敢”轩辕幽怯生生地对上战风的目光。声音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软软糯糯,直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小女虽然粗鄙,亦是出身清白人家,大王若是有意小女,还请小女问过家中父母之命才是”战风且看着这小妖精好不磨人。哪里还有心思与之纠缠,一把拎起,甩在肩头,扛起就走。暗卫的心一直悬着,只得小心地暗自追随相护。离夜掩住内息,小心地一路追随至万鬼窟。这名字竟真有几分霸气。只是再看那些小鱼小虾正在洞口打着哈气,想来这魔王不过是徒有虚名。 “大王,大王快放下小女”轩辕幽闹了一路,难得战风耐得住性子。一把将人丢在榻上。兽性大发。轩辕幽本能地退后。 “大王,不要”未曾想战风竟然真的止住了动作。据说,房中之事,要两情相悦更有滋味。且先由着她胡闹,待本王将她征服胯下,还不是圆的扁的,全凭本王心情。轩辕幽不禁心里暗笑,大胆狂徒,打起了本尊的主意,你还真是敢想。嫌命太长。 “娘子莫怕,是本王孟浪了。本王只是垂涎娘子美色,情不自禁,娘子莫怪,莫怪”轩辕幽竟有几分娇嗔,修长的凤眼低垂,硬是挤出了几行清泪,如珍珠般不住地滚落,只叫人好不心疼。 “娘子这是作何,娘子要什么直言便是,便是那天上的星星,娘子要得,本王自会为娘子摘来”轩辕幽拿捏着分寸,亦不好娇性过了头。起身恭敬地跪在地上。 “大王若是真心喜爱小女,还望大王明媒正娶,方才可行,可行……”战风已被撩得灼热难耐。 “娘子且说,可行什么”轩辕幽顿时羞红了双颊,再美的胭脂亦描绘不出如此颜色。美得不可方物。 “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再行周公之礼,岂不美哉,更有一番情趣”战风随手一挥,已将人卷在榻上。且看着身下之入,如那惊惧的小兔,心里不胜欢喜。 “娘子且好生等着,三日后待你我二人大婚,为夫自然好好疼你”离夜见轩辕幽无恙,便传讯回去,叫人好生准备,恶魔姑爷怕是明日便会打上门来。 虽然未被那魔王占去半分便宜,轩辕幽心里亦有些心神不安。竟不知这魔头将那些无辜女子关在何处。只得四处小心地寻着。一路上魔兵侍人也算是恭敬,想来自是战风已然吩咐下去。只是误入一假山深处,便被人掩住了口鼻,不过是片刻,便得心安。 “表哥”轩辕幽转身便对上离夜那抹在意的目光,心里竟是比蜜还甜。 “幽儿务必小心,这战风还看不出什么来路,只怕是没有那般痴傻好对付。”离夜只是唤出湛卢,交到轩辕幽手上。 “此剑乃是师伯昔日相送,到了万不得已,定会护幽儿周全”离夜正欲离开,只是走了三五步,却觉得举步维艰,万般不舍艰难。 “我要你,完好无损地归来”一个瞬移已是不见。轩辕幽且品着那残留地凝神香,小心将湛卢收好。 “谁?”一抹黑影匆匆闪过,轩辕幽只觉得不胜熟悉,竟一时间想不出。 ------------ 第三十七章魔王娶亲中 第三十七章魔王娶亲中 “娘子,宝贝,可是想死本王了”轩辕幽一夜未睡,一是未能寻得城中女子关押之地,二是那个黑衣人的身份,虽然没有现身一见,但是轩辕幽可以感受的到,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第三,想来这战风,定是敷衍不了多久,三日之期,说短不短,说长亦不长,且需速战速决,小心应付着。 “大王”轩辕幽娇滴滴,每个字无不带着挑逗。 “娘子,快让本王抱一个”战风慌忙的一个熊抱迎了上去,轩辕幽灵巧地闪过。战风并不恼怒,就这样寑殿之中上演了老鹰捉小鸡的戏码。叮叮当当,不停作响。侍人不禁心想,魔王果然虎胆龙精,勇猛非凡,只是不知道那娇滴滴,软绵绵的美人,能受到几时,只怕如此行事,用不了月余,便是香消玉损,死在这风月榻上,魔王胯下,想来也不枉此生。 “大王,大王莫要心急,正事要紧,待今日上门争得我父母应允,明日大婚之后,还不是任由大王发泄个痛快”轩辕幽不禁双颊泛起红晕,早已看得战风心花怒放,奇痒难耐。只恨不得立刻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吃干抹净。只是却急不得,本王倒是要看看,小丫头能跟我玩出什么花样。抓来的少女,哭天喊地寻死的,本王见得多了,如此快到碗里来,好啊,这就到碗里去。竟还想着本王明媒正娶的,还真是活了万年不得见,莫非上天感本王法力通天,无法无天,特意赐此女子于我,有意结两界之好。 “娘子这般调皮,本王喜欢”不时,二人穿戴整齐,盛装上路,九曲十八弯的,终于在一略显寒酸,充满书生气的府门高墙处停下,可怜轿夫们辛苦不已,心中已然叫苦连连,面上仍是一片欢喜,不敢露半分难色。 “娘子,这便是你生长之地,果然人杰地灵,隐约还有几分仙气环绕,怪不得生出娘子如此蕙质兰心,娇俏可爱”轩辕幽难免被夸得有些难为情,心中早已骂街。昨日才收到传讯,这鬼地方,本尊险些路痴发作,失了方向,幸好终究还是到了。只是那父母高唐不知生得如何模样。只看着战风已然失去耐性,如今进退维谷,只得上前叫门。 “妹妹,我的好妹妹,昨日一夜未归,为兄寻得你好苦啊”轩辕幽被离夜如此揽在怀里,不禁吓了一跳。感觉什么术法灌入灵识,原来如此,亏得离夜想得周到。少顷,一七旬老翁搀着一华服老妪匆匆赶来,一路小跑,险些跌倒的模样。早已泣不成声,嘴里还不忘喊着。 “我的儿啊!可是吓死为娘了”轩辕幽紧忙跪地。离夜这群演抓得好不用心。未曾想这大婶演技如此卓绝,转念一想,倒也算是可怜人,不过本色出演而已,亦不知那翠儿如今何如,万不可被那魔王侮辱了才是。 “娘,孩儿知错,爹娘只管打骂教训孩儿便是,莫不要再难为自己,幽儿让爹娘担心了”战风可不是来看一家人演这苦情戏码的,怕是大街上一文钱听七段的皆比这般可怜。不等战风发作,离夜已然上前。 “在下轩辕夜,见过公子,谢公子对小妹的搭救之恩,公子请”战风不禁心想,这寒门之家,难得生出个有些眼色的。离夜恭敬地引路。战风一干人等跟在身后,这架势怕是说抄家,亦用不了这般多人。只是看着这群人将聘礼一一罗列开来,怕是小院亦装不下,只得码好,整齐叠放了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三千台,还真是给足了颜面。轩辕幽难免心慌,想来这战风亦是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莫不是已然察觉了什么。轩辕傲天,与离夜在正堂与战风攀谈,话里话外并无不妥。 半会轩辕幽梳洗完毕,换了一身淡粉色罗裙,只是妆面略浓,平添了几分妖媚。奈何春意难耐的不止离夜一人,离夜且看着战风那如饿狼般的眼神,忍不住将那碍事的眼珠抠出来,当炮踩。好好的眼睛,用来喘气不好吗。不该你觊觎的东西,想多了寿元怕是短了。 “小门小户果然见不了抬面”战风不禁心想,想来这轩辕傲天如此殷勤,自是被那聘礼惊红了眼。战风只看着轩辕幽站在身前,手中的帕子已然被捏出水来,忍不住一把将那纤纤玉手扯在怀里,还真是无所顾忌。离夜不禁投来一记杀刀。 “不瞒轩辕伯父,小王今日前来,只为求娶幽儿小姐为妻,本王与娘子一见倾心,不能自拔,若不能与之相伴,本王宁可常伴古佛,与青灯相伴”句句泣血,好不真诚。险些被感动到。只是一见倾心,某人已掌化作了拳,险些将衣袖扯烂。只见轩辕傲天,饮茶的手难免颤抖,战风却将一切收入眼中,看得真切。 “莫不是轩辕伯父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诉与本王,本王自当为你做主”轩辕傲天抖得更加厉害,起身,大有下跪之势,战风装模作样,一把将人扶起。 “岳丈大人不可,这可是折煞小婿了”轩辕幽不禁心想,麻蛋,怎么就岳丈都叫上了,还真是不见外。 “贤婿不知啊,并非老丈我倚老卖老,只是我幽儿四岁那年上元节,不幸被妖人掳去,两年之后方被送回府中,便是呆呆傻傻,久病缠身,那妖人并未说出一二,只是可怜我幽儿未熬过第二年春,便险些撒手人寰。危难之际,那妖人再次献身,不知施了何方妖术,只是告诉小老儿,幽儿的命是保住了,只是换了别人的命格,命中带煞,怕是……怕是”只见轩辕傲天唉声叹气,好不悲凉,一直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只看得人好生眩晕。 “只是什么,岳丈大人直言便是。”战风不禁饮下一口清茶,手指把玩着茶杯,且听着轩辕傲天娓娓道来,心里不禁作想,和本王这胡诌,且看尔等怎么圆。 “不瞒贤婿,自那之后,府中连连出事。内子有孕六月便无故掉了腹中胎儿,而后接连三胎皆是未得临世,亦是险些丢了性命。待幽儿十岁那年,误入一冰湖,夜儿为了救她,亦险些……而后久咳不愈,未曾想竟是生了痨病,怕是活不过双十。十五岁那年,城西李员外家的公子于幽儿有意,刚刚纳采,交换更贴,未出三日,那李公子便暴毙身亡,此事阳城中人无一不知。从此再无人敢上门提亲,可怜我幽儿年芳十八,老夫本以为,留她做一辈子老闺女便是”轩辕傲天说道伤心处,不禁鼻涕一把泪一把,还真是无不真诚,感天动地。战风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岳丈可有请高人为幽儿批过命数”轩辕幽不禁几分慌张地模样。战风自是有所察觉。一把自身后将人带入怀中,坐在腿上。轩辕幽挣扎着起身。 “大王,如此失礼,怕是不妥”战风亦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 “贤婿所言甚是,老夫自是找高人批过,只是高人连忙摇头,此女乃万中不见其一,命中带煞,且犯天煞孤星,克父母,兄妹,夫家,子女,更是克自己,只怕寿元只到今年。老夫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害得我幽儿如此命格”轩辕幽且在战风怀中,早已如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娘子,莫要再哭了,为夫好生心疼”离夜不禁起身。一把扯出帕子至轩辕幽身前。 “妹妹,且先与娘下去,说些体己话,父亲与大王还有正事要谈,你一个未嫁女,要懂得三从四德,日后好生侍奉夫君,莫要让人以为我小门小户,粗鄙无礼”离夜已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战风亦不好再为难。只得放人回去。明日就是大婚,本王且看你们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岳丈大哥请放心,本王对幽儿之心,天地可鉴,若是天命使然,幽儿命犯天煞孤星,本王便与那贼老天斗上一斗,便是埋骨碧落黄泉,此生定不负了幽儿”轩辕傲天再找不到说辞,且看向离夜。并无半分表示。 “贤婿竟然如此心爱小女,老夫深感其诚,不胜惶恐。幽儿竟然与大王私定终身,老夫只得遥愿吾儿与大王,天长地久,和和美美,夫妻同心,子孙满堂”战风不禁举杯,翁婿二人,清茶对饮,好不快活。只是无人注意,离夜只觉得嘴里噎了苍蝇,吞不下,呕不出,恶心非常。 “幽儿”离夜趁着摆宴的空档,偷偷来寑殿看望颜幽。想着适才离夜那般拈酸的模样,轩辕幽忍不住欣喜若狂。 “表哥”离夜只觉得猫抓般心痒难耐。一把将轩辕幽扯在怀里。轩辕幽竟有几分喜出望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竟不知阿离这是何意。 “幽儿好生照顾自己,莫要被那恶魔占了便宜”轩辕幽只觉得心跳非常,不只是自己的,而是两个人的。忍不住踮起脚,覆上那撅起的唇,连生气发怒亦是这般好看。 “呜呜……”本是安抚,未曾想被离夜占据了主动,一阵攻城掠地之后,轩辕幽不住地喘着粗气,已然一片兵荒马乱,丢盔弃甲。 “表哥,这是为何,你我二人,如今婚约已然作罢,且表哥中已有表嫂,何故此般对幽儿”果然是捡了便宜,不忘卖乖。谁让这轩辕幽且总是情到深处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又上了劲,自己无故吃自己的醋。 “咳咳,臣,臣只是……咳咳”离夜早已红透了脸,说不出半个字。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若是相思念苦,饮下曼陀三株,毒药入骨,相思入土。傻子,入骨相思竟不知。曼陀三株,怎敌他,欠我九世情思。 “本座知道了”冼宫主且看着那枚肥鹅戏水的香囊,小狐狸,你还真是片刻亦不得安生,且要本座拿你如何是好。 ------------ 第三十八章魔王娶亲下 第三十八章魔王娶亲下 “这边,红绸再高一些”万鬼窟入眼一片赤红喜庆。红绸高挂,喜乐铮铮。魔兵侍人们忙的不亦乐乎。战风不禁有些紧张,自然不是紧张这洞房花烛,风月之事。而是幸得魔尊大人宠爱,今日竟是要亲自前来观礼,自然不敢有任何差错。 “你们再去看看,王妃那里准备如何了”丫鬟婆子们慌忙再去喜房催了一次。 “幽儿,你真美”离夜不禁看着镜中映出女子的美好神态,妆面浓而不残,愈加衬着女子的端庄可爱,只是,只是……我离夜终究是负了你了。 “夜公子,魔王命老奴来看看,王妃且还要准备何时”离夜看了看轩辕幽。 “嬷嬷且回魔王再稍等片刻,待王妃整理好发髻,便一切稳妥。魔王稍安勿躁” “幽儿,表哥亲自为你绾发可好”轩辕幽轻轻点头回应。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幽儿,定要小心,保全自己”轩辕幽不知怎地,眼角的泪水竟再也止不住。 “幽儿不哭,大喜日子哭可是不吉利”离夜小心地为轩辕幽带上凤冠,盖上大红喜盖。只是在将轩辕幽扶起的那一刻,离夜只觉得头痛欲裂,肝肠寸断之痛,此般情景,奈何竟如此熟悉。奈何轩辕幽盖着盖头,未曾注意到离夜得变化。 “魔尊云升到”众人齐齐跪地。云升一袭墨色锦缎,英俊的脸上,衬得几分冷戾。 “战王恭喜恭喜啊”战风引云升上座。 “同喜同喜,得魔尊亲自前来观礼,战风荣幸之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本分客气。自两万年前,先魔尊沧溟献祭了诛仙剑阵,魔族二皇子离夜受了天刑,魔族尚且保全,亦是苟延残喘,元气大伤。而战风便在这时崛起,一马当先,所修炼的破灵,更是霸道仙魔人界,但有提及,无不望而生畏。魔尊云升对其青睐有加,又不得不小心防备。人心不足,谁知道,这魔尊之位,并非想象中那般,舒适好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战王客气了,想我魔族两万年来未有过喜事,战王如今大婚,本尊自要来讨杯喜酒,天大地大,新郎最大,今日你我二人,不论尊卑,且先痛饮它三百杯,不醉不归”战风恭敬而无奈地举杯。 “魔尊请”云升一饮而尽。侍人再次斟满。云升痛快地举起杯来。 “再来”两人接连喝了十几杯,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 “新娘到”众魔兵齐齐下跪,头垂低地无比恭敬,生怕亵渎冲撞了王妃。战风缓缓踱步上前,带了些力气将轩辕幽一把扯过。轩辕幽难免有些吃痛,只是隔着盖头,自然看不清其颜色。轩辕傲天上座,离夜立于身后。只是察觉到那魔尊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了不知几时,眼神似乎有些灼热。仔细回想,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离夜眼前隐约浮现出几个零碎片段。再回神且只看到一抹大红背影。 “阿九是要谋杀亲夫” “为夫以为阿九喜欢为夫此般待你” “为夫的滋味,阿九可还喜欢”头好痛。忽然一股凉气灌入,神识瞬间清明了许多。 “谢谢……”离夜转身,但见那为自己灌入灵力的人,不是魔尊云升是谁。只是萍水相逢,仙魔不两立,此人为何助我。心里谜团重重,那魔尊行走如风,深不可测。眨眼间安然回到座位上与战风把酒言欢。离夜趁着四下无人,慌忙退场。关押少女之处,还未寻得,自然不敢怠慢。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离夜四下寻了半天,想来只有一个地方最可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莫不是,喜房之内有暗道。一阵凝神香飘过,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阿离。 “表哥”离夜用了些术法,瞬间丫鬟喜婆倒地。 “幽儿,我们时间不多,那战风随时可能归来,我怀疑,这喜房中很可能有暗道”心动不如行动,很快两人便分头行事,不错过每一处。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只听门外异动。慌忙中,轩辕幽竟是打翻了铜镜。未曾想…… 战风东倒西斜,一把将喜房之门推开,丫鬟婆子忙着斟好合衾酒。战风端起酒,红烛摇曳之下,愈加情意款款,递于轩辕幽。 “娘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离”轩辕幽只得小心迎合着,深怕他查出不妥。春宵一刻值千金,战风借着酒意正浓,一把将轩辕幽揽在怀里。 “娘子,可是想死为夫了”轩辕幽眼看着被压倒在榻上,红润饱满的樱唇险些无处可躲。清亮乌黑的美眸瞬间变得深邃幽蓝。战风只是一阵寒颤,只觉得头愈加深沉,而后陷入一个满是情色的梦。 “表哥”半晌不见离夜回应,轩辕幽慌忙进入暗道,无不小心翼翼,深怕吵醒熟睡中的恶魔。越往下行,暗道愈加暗黑,轩辕幽掌心发力,簇起一团青色焰火。暗道中渐渐夹杂着一股恶臭。轩辕幽想着靠前,却听闻离夜急躁关切的声音传来。 “幽儿,别过来,脏”万鬼窟,还真是食骨的恶魔。眼前那翻腾滚热的尸骸之中,正在炼化的正是无辜枉死的灵识。原来这魔王战风修炼的竟是破灵这种阴邪下作的功法。 离夜转身便对上轩辕幽那惊惧难以置信的神情。离夜慌忙起身,覆上轩辕幽的眼睛。 “乖,别看”轩辕幽轻轻地握紧离夜得手。 “表哥,她们全不在了,全死了,是与不是”离夜无奈地点了点头。 “翠儿,翠儿也……”轩辕幽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也许自己能早些发现暗道,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全城上百个无辜少女的性命,竟被如此践踏,彻底毁了个干净。想到竟与那恶心的恶魔纠缠了三个日夜,忍不住作呕连连。 “幽儿,我们且要抓紧离开”离夜搀着轩辕幽正欲起身离开。 “大哥这是要带着本王的爱妃去哪啊”未见其人,先领略了这战风凶狠的招式。离夜只顾着护着轩辕幽,未能躲避的开。生生地受了一招。 “表哥,你没事吧”战风扯着淫邪无比的笑意看着情意绵绵的二人。 “娘子可是欺得为夫好苦”又是一记杀招直奔轩辕幽,离夜本能地挡在身前,奈何轩辕幽一个华丽的转身,将离夜护在身后。万丈金光护体,刺得人睁不开眼。只见轩辕幽掌风发力,一束银光劈过,掌风一个趔趄,抵挡不及,喉间腥甜,生生逼出了几口鲜血。 “你到底是谁”战风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不断逼近轩辕幽。轩辕幽又是一掌劈出,直奔要害,不留一点余地。奈何那战风动作如此之快。灵巧地躲过了那一掌绝杀,轩辕幽再一回神,已被扼住了喉咙。 “十年修得同船渡,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这般无情,可要为夫如何是好”轩辕幽只觉得喉间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脸上已不见任何血色。眼看着喘不过气来。只得双眼瞪大看着他。 “要杀便杀,哪里那么多废话”离夜见轩辕幽被威胁,已然怒红了眼。 “放开她”战风不禁觉得有趣。一个两个都这般野蛮,难不成当本王是那阿猫阿狗般,任凭呼来喊去。还要笑着做戏。广袖一挥,带出了七八成功力。离夜被逼退了几步。战风没留半点余地,又是一道寒光劈过,用出了十成十的力气。轩辕幽不禁失色。正欲幻形。离夜只觉得一股强大灵力注入,冰冰凉凉,没有半点违和。甚至与这灵力亦有几分熟悉。不时离夜一招祭出,诛仙剑应召而来,直取战风心脉。变故不过须臾,战风自然避让不及。生生地看着诛仙剑贯穿心肺,疼痛不过片刻。手上渐渐失去力气。轩辕幽得到释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离夜慌忙上前。 “幽儿,幽儿你看看我,还好吗,和我说句话”轩辕幽瘫倒在离夜得怀里。没有半分力气,很快陷入昏迷。 “魔尊,是你”云升取下面具,露出那狠戾邪魅的俊颜。 “是本尊,又怎样。能死在本尊之手,战王可有荣幸”战风眼中满是不甘。 “哈哈哈,本王自是不甘。魔尊竟是如此天真,太过心急了些。想杀本王岂有那么容易” 顿时,罡风起,万鬼哭。一簇簇,一团团黑色灵识不断窜出。只见胸前的血色窟窿,渐渐完好入初。一身大红喜袍应声碎裂。未曾想,战风竟然练成了金身不死,并且每受一次重创,功法修为便提高一成。不时一个青衣少女般模样横在离夜眼前。少女算不上美丽不过是勉强入眼。离夜不禁心头一惊,莫非是翠儿。失神间,只见那少女挥着利爪向离夜扑来。 “滚开,本尊不想杀你”云升出手,将少女一掌拍开,并没有用杀招。少女受了云升一掌,直接昏厥过去。 “没用的东西,可惜了本王耗费了那么多下等灵识”云升且看着离夜和怀中昏死过去的轩辕幽。 “你们先下去,本尊自会应对”离夜起身,随手将那少女一并带走。 “魔尊,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情,来日离夜自当偿还”奈何战风不依不饶。 “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霎那间,暗道中一番晃动,地动山摇,石阶碎裂,不时有巨石滚落,离夜只得施一仙障,亦维持不了多久。一个失神,战风冷不防出手,将轩辕幽束在怀里。 “娘子,你可真是淘气”离夜慌忙上前,真气逆行,呕出几口心头血。不时眼间泛起了黑色。 “汝的味道果然甚得我心”血魔出,万魔失色。战风的脸色愈显苍白。 “臭小子,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可以召唤血魔”离夜不断逼近。墨色的长发冲破束缚,迎风起舞着。脸上,经脉间,不时爬满黑色。 “本尊要你放开她”奈何战风死亦不肯想让。只见一团火焰自离夜掌心窜出,不断翻滚壮大。竟是九天玄火,战风不禁心想,若是生生受下这九天玄火,怕是再没有生还之可能。便是那十八层地狱亦下不得,不如轮回,不得超生。离夜已被乱了心智。一掌劈出,诚然忘了轩辕幽还在战风手里。 “幽儿”一掌劈出,好像耗尽了全部力气,然后天地间一片黑色。奈何桥边,一只通体染红的灵狐含着血泪对望。 “我的阿九,爱我,恨我,亦不可忘了我” “妾在上,君在下,妾身惟愿夫君来世无魔,无怨,亦无恨,唯爱,颜幽生生世世不负君,不相忘……” “阿九,师尊,娘子……” “二弟” “没用的东西,三日之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尔等便不必再回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战风醒来,四肢,头皆被锁仙链锁着。不时双目紧闭,激发灵识。白衣银面之人广袖一挥。 “区区破灵竟敢在本座面前献丑,简直自不量力”战风再一看,那血池中不断翻滚的不是怨灵是什么。看来自己的破灵未免是有些拿不出手。 “敢问阁下是谁”银面之人瞬间逼近,眼神中再明显不过的痕戾。 “取你狗命之人”战风不胜惶恐。已是垂死挣扎。 “阁下所修之功法,或许小王可以帮衬一二” “哦?本座只以为,炼化了你,便是对本座最大的帮衬呢” ------------ 第三十九章花青岚 第三十九章花青岚 “好冷,这里是哪里”轩辕幽只觉得全身疼痛无比,经脉俱毁之痛。眼下竟不知在何处,四下冰冷,辨不清外面景色。唯有一缕缕烛光,迎风摇曳着。脑海中一片混乱,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离夜被心魔入侵,祭出九天玄火,不好,那魔尊和魔王,阿离现在究竟如何?是谁救了自己,莫不是显露了真身。 “醒了”来人一袭淡蓝色长袍,仙姿卓然,定然不是那魔族恶鬼。 “多谢仙师出手相救,敢问仙师尊姓大名”面具渐渐扯下,眉清目明,英姿勃发。 “是你,花师兄”花青岚见轩辕幽起身,慌忙上前。 “咳咳,师兄都看到了”花青岚不语,小心扶轩辕幽起身。 “此处寒泉,虽是逼人彻骨,对于修复经脉自是极佳。圣女且好生休息”二人各怀心意,亦不知如何表明。 “启禀魔尊,属下派人寻遍了万鬼窟,已然掘地三尺,亦不见那红衣女子”云升挥手示意退下。榻上之人睫毛轻动,不时抬眼,露出那一抹潋滟紫眸。 “二弟,终于醒了”话说当时情况真是凶险万分。魔气侵染心脉,险些激发魔劫,云升想想还后怕。 “这里是哪里,幽儿何在”离夜努力地回想,只觉得头痛欲裂。自己最后只想着与那魔王战风同归于尽,不对,那九天玄火打中的不仅仅是战风,还有,还有轩辕幽。 “你这刚刚醒来,又是胡闹些什么”离夜好不容易起身,且被云升一把按下。 “为兄已经派人出去找,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夜儿且管守着便是”离夜挣扎无果。只得安心躺下。 “魔尊怕是误会了,离夜区区凡人之躯,怎敢与魔尊攀附关系,更担不起魔尊一声二弟”云升心头一痛。两万年轮回,他忘了这一切,自是情有可原。只是那红衣女子,怕是不简单。莫不是,弟妹,不可能,眼看着与他一起殉了那天刑。四九三十六道天雷劈下,区区灵狐,焉有命在。 “夜儿且好生修养便是,先前的事待为兄日后慢慢说与你听。”离夜自是云里雾里,只是眼下,唯有养好身体,方可去寻轩辕幽。况且阿九的情毒一日未解,便要饱受折磨。 “多谢师兄这么多天的悉心照顾”花青岚探了下轩辕幽经脉,比先前有力得多。想来小丫头恢复得还挺快。只是被轩辕幽这般盯着看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如此天寒地冻,竟在花青岚脸上,看到了一抹难得的红霞。 “圣女,圣女客气了。圣女先前亦救过在下性命,如今花某不过是,投桃报李,圣女且不必放在心上”轩辕幽难免心慌,终究还是被花青岚发现了。 “师兄可愿告知,云梦洞天那日,究竟发生了何时,师兄最后又被何人相救”花青岚心头猛然一动。先前险些害她性命,那妖人背后如此强大,万不可再将她牵扯进来。 “圣女莫要介怀。只是霄渺峰那几日常有妖兽出没,花某运气背些,恰好遇见”轩辕幽又不是个傻的,见花青岚有意相瞒,便不好追问。 “师兄可否告知幽儿,万鬼窟那日之事”花青岚只得悉数相告。 “这么说,表哥此刻应该身陷魔族”轩辕幽难免心慌。生怕旧地重游,那封印,若是冲破了封印,又该如何是好。 “圣女且放心,花某且看着魔尊那日之舍命相护,想来首座在魔族,定是不会损伤分毫”轩辕幽且唤出心镜。只见离夜一袭紫罗兰色缎袍,正倚在桌前独酌,酒水偶然自唇角渗出,难免有些落魄凄凉。 “阿九,为夫好生想你”轩辕幽难免心头一颤,只见花青岚面色有些不对。只得将心镜收起。 “圣女竟然是,是……”答案呼之欲出。轩辕幽并非有意相瞒,只是未曾想花青岚反应竟是如此激烈。 “师兄不必紧张,且与先前一般,唤我圣女或是幽儿便可”花青岚早已失了神。高高在上的颜魔宫颜尊主,仙门之中,何人不敬,何人不知,何人不识。 “先前是花某冒昧了,还请尊主见谅”终究还是疏远了。颜幽亦不再勉强。 “还请师兄为颜幽保守秘密”花青岚不胜惶恐。 “花某怎敢担尊主一声师兄。这怕是要折煞了青岚” “魔尊,如今离夜已然叨扰半月,再住下去怕是不妥,今日前来便是与魔尊辞行,表妹如今生死未卜,夜岂敢贪生”云升不禁将离夜上下打量一番,想到那九天玄火,血魔附体,怕是以离夜如今之修为,尚且不说自己强留不得,如今神识被封,怕是强行助他冲破封印,只怕是适得其反,稍有不慎,便与那痴儿无异。 “二弟且管放心归去,日后如有困境,且管传讯魔族,为兄便是倾尽魔族之力,定会护你周全”离夜领情致谢,而后转身离开。离影宫,为何此般熟悉。仔细想来,又是一阵头痛。只是山高路远,且要如何寻找。 “师兄珍重。幽儿要去寻表哥”花青岚一早便只看到字条,哪里还有颜幽的影子。三分月光下酒,五分自然做霜留,留两分来年依旧。今昔同醉否?好一坛与君同醉。只是不知颜宗主可有体味过,这酒的滋味。是否如这情丝般,蔓延升起,一往情深。 “谁”只怪自己最近贪食,这瞬移用起来,亦有些不便。未曾想刚去离影宫便撞到了一个瓷瓶,应声而落,慌乱中,掩于屏风深处。烛火燃起,凝神香未尽,只是来人,自脚步声便可判断,自然不是离夜。颜幽只得小心掩住气息。 “许是自己忘了,夜儿今日才刚刚离去”颜幽难免一阵凄凉,终究是自己晚了一步。脚步声渐远,颜幽竟不知作何归去。阳城。 “小公子,不小姐,魔王妃,呸,瞧我这张嘴,小祖宗,不可再戏耍小老儿”颜幽难免心虚,想来自己堂堂一门之尊,若是骗吃骗喝的事传出去,亦不是那般光彩。 “掌柜的客气了。掌柜的可记得那日与本尊,与我一同的年轻公子”掌柜的一阵云里雾里。先前那男子前脚问过,说过同样的话。颜幽只听到掌柜的说到此,掌柜的再一回神,一个两个,皆不肯听人把话说全。 阳城客栈。一说书先生,是口水连天。颜幽点了两坛好酒,几个小菜,且听着这说书的如何编排。 “话说,今日元某人我便为大家说一段俏郎君智取大魔王的故事,要说这俏郎君,真是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一身鲛人俏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说是美人,亦不为过”颜幽不禁泯了口酒,总觉得寡淡了些。 “恰似英雄出少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有人当街欺男霸女,叔可忍,婶可忍不了。传闻这魔王素来喜欢美艳女子,俏郎君不禁计上心头,对镜梳妆,摇身一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鹅黄色罗裙逶迤拖地,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雕白玉簪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当真是雌雄莫辨,别说是那魔王,普天之下,任何男子无不拜倒在那石榴裙下”颜幽且听得兴起,不禁又多喝了两杯。 “话说这大婚当日,真是凶险万分。俏郎君趁着魔王酒醉,在喜房中小心碰触了机关暗道,前往查探,只是未曾得见被困少女,眼前只见尸骸遍地,恶臭连连,俏郎君心痛万分,正欲离去,怎奈那魔王假意醉酒,实则炼化俏郎君的灵识,几番缠斗之下,俏郎君祭出了本命之火,九天玄火,一击即中,那魔王避无可避,九天玄火一旦祭出,神魔无不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永不超生”不时一粗衣女子一把揪住了说书先生耳朵。 “元芳,且又在乱讲,恩人之名,岂容你胡乱编排”颜幽努力回想,眼前之女子,莫不是翠儿。 “翠儿,怎可如此对待元公子,婚后如此,莫不是叫外人拣了笑话”只见翠儿面色潮红,惹出了几抹红霞,竟是平添了几分味道。嬉笑怒骂,怎就比不得那郎情妾意。莫非夫妻之道,只剩那相敬如宾,便是好的。不知不觉,竟已饮下足足一坛。正想着打开第二坛,奈何被人抢了先。 “俏郎君,可否共饮此杯”颜幽嘴角上勾,眉眼中,再明显不过的宠溺。 “好啊”酒不醉狐狐自醉。离夜小心将人抱至榻上。只觉得头痛,这酒怎好与平日喝得不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霄渺峰,听竹殿,莫非是与君同醉。这丫头果然调皮的狠。 “表哥”离夜正准备起身回房,奈何被人扯住了衣角。 “表哥,我好想你”离夜难免心软,且打量着榻上之人,酒色之下,更是妖娆了几分。饱满的樱唇间渗着醉人香气,果然比那与君同醉愈加醉人。双唇厮磨,不知何时两人竟纠缠在一起。轻动处,身下之人不禁喃喃自语。 “阿离,我是谁”离夜慌乱起身,小心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妥当。怎可如此纵欲,还好大错未成。抓起被子覆在那敞开的衣襟之间。只是任再怎么掩饰,亦挡不住,幽儿,我竟对你动了情,用了心。 ------------ 第四十章点石成金 第四十章点石成金 “一个个都给我精神着点,这圣女和首座已然出了霄渺峰两月有余,想来就是爬,近日也该爬到我赤金山了”赤云楚最近暴躁,异常的暴躁,自从得知圣女与首座要来霄渺峰的消息之后,便将一切打点妥当,准备相迎。一日两日还好,一准备便是两个月,亦不见半点人影。着实有些欺人太甚。 “表哥,你等等我。”自那日之后,离夜有意地躲避轩辕幽。尽管深知,这般行事有些渣。奈何轩辕幽却死缠烂打,乐此不疲地反复纠缠,打不得,骂不得,躲不得,舍不得。 “表哥,你的脸红了”离夜不予理会。轩辕幽亦不恼怒。 “表哥,你心跳得好快哦”终于在小年夜,离夜与轩辕幽姗姗来迟。 “禀尊主,圣女与首座已然抵达山门”赤云楚虽然心里不爽,面上不得不恭敬非常。不时差人整理了一下衣冠。 “贤婿,且与本尊一道相迎”司徒无情小心地跟随其后。 “不知圣女,首座驾到,本尊有失远迎,还请圣女,首座见谅”好一副口是心非,阴奉阳违的丑恶嘴脸。轩辕幽不禁抬头看向身后的司徒无情,恭敬之中未免有一些不加掩饰的不屑,着实有些嚣张,我喜欢。或许是察觉到轩辕幽有些灼热的目光,司徒无情难免有些不适。赤云楚不忘介绍。 “这是小婿司徒无情”司徒无情恭敬地见礼,轩辕幽只看着他羞红了耳根,原来是名草已有主,难不成本尊竟是像极了那无故松土的小贼。别说本尊还真是有几分饥渴难耐呢。忍不住暼向离夜,你这小草,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松土松不动啊! “圣女以为我赤金山这仙门风气如何啊?是不是好不活泼,民主自由啊!我赤某人向来主张门徒们自由发展,择善而从,凡我门徒,无长幼尊卑,高低贵贱,皆一视同仁”不时瞥见远处一清扫弟子正看着石阶上一枚石子进退两难。不时被推了一个趔趄。 “你是瞎了吗,冲撞了贵客,你可担待得起”清扫弟子支支吾吾了片刻,欲言又止。只见赤云楚的脸是一阵红,一阵黑,难看至极。 “圣女莫怪,那清扫弟子本是个痴傻的,只是本尊念其无父无母,自小便收入山门,奈何仙姿太差,竟是寻常心法,亦是修习不得,只得在门中为其安排一个清扫的活计” “无心,我门慈悲,不可轻贱弱者,需一视同仁,众生平等,汝可知错”无心慌忙跪地。 “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赤云楚广袖一挥,一道金光祭出,瞬间燃起一圈火焰。片刻消失。待众人已走出甚远,轩辕幽不禁回头,那无心依然本分地跪在圈内,没有动弹一分一毫。纳尼,这就是失传已久的画地为牢。 “圣女首座请上座”离夜不禁客气了一下。 “尊主请”酒池肉林,毫无心意。轩辕幽倒是看得兴起。只是不时见桌上上来的肉食,顿时吐得一个昏天暗地。离夜慌忙上前。 “幽儿可有不适”轩辕幽强忍着恶心,指向桌上的狐狸肉。立即示意人撤下。只以为常日赶路失了胃口,却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人,最是吃不得猫啊,狗啊,可爱的小狐狸啊,这般毛茸茸。一顿饭吃得好不痛快,轩辕幽且看着那舞姬在离夜身前不断的试探,勉强压着性子没有爆发。离夜看着轩辕幽那酸爽难耐的小眼神,借着酒意将那舞姬压在身下,好一番轻薄未遂,好的不学,这轻薄的本领倒是学到了十成十,百般挑逗,千般勾引,身下之人哪里还受得了。 “尊主,首座莫不是醉了,奴婢这便护送首座回房歇息”轩辕幽不禁暼了离夜一眼,你最好,好好,本分地休息。 只见那舞姬进房半晌,许久未曾出来。轩辕幽再难压着性子,一脚破门而入。只见那舞姬早已没了意识倒在地上。离夜倚在榻上,手撑着头,肆意而诙谐地望着轩辕幽。 “本座适才还在想着,圣女打算何时进门,只是未曾想这么快便打上门了”轩辕幽没有半分气急败坏,却拿出了百分百捉奸的气势。 “表哥所言极是,幽儿只怕这舞姬笨手笨脚无法侍奉周全,这才,这才前来教导一番”离夜不禁眼角浮出一抹难耐笑意。 “哦,圣女打算如何教化,不妨让本座领略一二”嘴上逞强,心里早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未曾想轩辕幽竟先破了功,起身欲离去。离夜终于不再言语相向。一把将人带到榻上。 “赤金山不安生。幽儿且宿在这里,离夜才能安心”轩辕幽难免云里雾里。任凭他赤云楚,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且能将本尊如何,万年前手下败将,如今,更是上不得台面。只是阿离竟然这般急于献身,本尊便受之不恭了。 “幽儿,莫在胡闹”轩辕幽一脸无辜地看着离夜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襟。是谁先动手动脚的。 “乖,将外袍脱掉才暖和些”果然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很快将轩辕幽包围,心里难免一阵暖流涌动,同时不安的还有不断逆行的气血。强忍着一阵阵腥甜,直到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 “娘子”大婚之后一连三个多月,司徒无情再没有踏进寑殿。赤心潼难免欣喜。司徒无情温柔地看着已有身孕的妻子,较先前愈加温婉红润了些。想来,自己心法已然练成数日,心潼这里已然坐稳了胎相,亲热一番,自然再寻常不过。不过是一番浅尝辄止的亲吻,赤心潼已然缴械投降。有孕的女子果然最是敏感。不忍继续为难。 “夫君”只是当赤心潼的手无意碰触在那,正想着仓皇逃脱,却被司徒无情用了几分力气,牢牢地覆上,好不灼热滚烫。赤心潼心头一阵慌乱,亦没有那心跳来得真实。 “娘子,为夫好想你”暖帐落,自是一番轻怜蜜爱,无不小心非常。 “娘子,小声些,不可让外人听去”赤心潼轻咬着嘴唇,压抑着难耐的呻吟。几番云覆雨收,司徒无情心疼的将人揽在怀里,将一切据实以告。并非有意相瞒,只是这心法太过磨人,最动不得情欲。 “夫君”司徒无情最是受不了赤心潼此般撩拨,只是想着如今有了身子,数月分离,怕是道不完的情深义重,只是再过流连,亦纵欲不得。 “娘子,不过有孕三月,为夫怎是看着,娘子的肚子比寻常妇人,要圆润些”赤心潼难免羞涩。 “妾身且听那医仙说,妾身此胎怕是双胎”司徒无情难耐喜悦之情。 “双胎好,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少年得志,女孩如潼儿,柔情似水”只是本想将怀中人愈加抱紧些,奈何对上那莹莹柔光,便溺死在那百般柔情之中,无法自拔。 “娘子可有想我”赤心潼早已化作了水,任凭司徒无情百般挑逗。 “自是想念的紧”司徒无情不禁手指在赤心潼的额间,眉眼,至红润的唇上不断勾勒着。 “哪里想了,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轩辕幽醒来便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难免有些心怀不轨。且看着眼前之人睡得正香甜,不禁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精致的脸颊,见没有半分反应,便愈加大胆了些。手心刚刚滑入衣襟,便对上那潋滟紫眸。 “圣女打算如何轻薄本座”轩辕幽慌忙逃脱。却被离夜逮个正着。 “圣女撩完就跑,可知,男人晨起,最是撩拨不得”难得轩辕幽竟是红了脸,本能地咽了几口口水。 “表哥打算如何”离夜缓了半会,好像在强行压制着什么。 “劳烦圣女,为本座寻一根黄瓜来,只管挑选结实的便可”轩辕幽傻愣了片刻,难免有些心疼。不禁乖顺地坐起身来。 “幽儿愿意的”离夜不禁扯下衣带,衣领滑落至腰间。精美的腰线若隐若无。 “这里,对,再往上一点点。左边。再用力些”门外,守卫不禁面红耳赤,这仙门至尊还真是不拘凡尘,不同凡响。想来这圣女所修习之御夫术自然了不得。 “圣女首座昨日歇息可好”轩辕幽倒是不客气。上前抄起地上的石子,于赤云楚,可知这赤金山所修习最高功法莫过这点石成金术,看似寻常不过的石头,亦可变废为宝。 “圣女这是何意”轩辕幽本想着露一手,奈何好一番灵力灌入,还真是不识抬举的石头,又臭又硬,纹丝不动。门中弟子皆是扭过了头,只当做没看见。轩辕幽自然有些难为情,赤云楚不疾不徐,只见指尖一个发力,随意打了个圈,那石头便化作了一块璞玉,浑然天成,虽未任何雕琢,亦是翠绿通透,成色尚佳,寻常市面亦不可得。轩辕幽不禁红了眼。且软磨硬泡纠缠了好一会,才求得赤云楚指点一二。未曾想,这轩辕幽一旦玩开,便失了分寸。直到日落西山,终于练出了几分模样。轩辕幽小心地握紧手中的白玉簪,万分欣喜地呈给离夜。 “表哥且看看,这只簪子与先前中原玉品阁的那只可有不同”离夜且仔细打量了片刻。 “自然是幽儿亲手打磨的这只更得我心”轩辕幽抄起簪子,小心且小心地为离夜束上。 “收了我的簪子,便是我的人,表哥这辈子也休想再逃”司徒无情不禁想到了什么,随手拾起一枚石子,小心掩于衣襟。 ------------ 第四十一章诸天庆云 第四十一章诸天庆云 一连三日,轩辕幽不死心地纠缠着离夜问个不休,离夜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舍轩辕幽涉事太深,以身犯险。 “表哥,求求你,就告诉我吧!这次来赤金山究竟意欲何为,若只是游山玩水,别说是我不信,那赤云楚亦不是个傻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轩辕幽一语中的点醒了离夜。 “幽儿言之有理”轩辕幽更是不解。只是看着离夜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大概已有安排。 “表哥是不是怕我拖你后腿”离夜不禁看向轩辕幽,眼神中竟辨不出是何滋味。莫不是他还真敢说是。只见离夜一把将轩辕幽揽在怀里。 “傻瓜,我只是担心你,舍不得让你出事,哪里有半点嫌弃”轩辕幽顺势小鸟依人般缠了上去,难得离夜没有拒绝,甚至有一些热情地过火。只叫外面的人听得是面红耳赤,春心荡漾,才将轩辕幽放在榻上。 “表哥莫不是有意演这一出”离夜整理好衣襟,忽然多了几分义正言辞。 “不然呢”轩辕幽心中早已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大军脑海中闪过。 “表哥喜欢就好,幽儿怎敢有意见”反正不过亲亲,抱抱,自己又不吃亏。不时只见离夜自空间之内唤出一地图般残卷。金莲幻境,轩辕幽不禁随口一出。 “幽儿,你说什么”轩辕幽脸色瞬间不好,这才意识到不妥,且正想着如何去圆。 “幽儿怎会识得这金莲幻境”轩辕幽早已乱了心神,果然是不好轻易扯谎的,扯了一个谎,就要再扯无数个谎,来圆这个谎。 “表哥莫急,幽儿只是觉得好生眼熟,只觉得在哪里见过,说是梦境,亦有可能”离夜不禁退后了几步,终是自己过于心急了。轩辕幽不禁松了口气,只是这金莲幻境,听闻有强大的阵法加持,寻常之人自是靠近无益,当今诛仙榜上,能破此阵者自是屈指可数,离夜莫非意在那九转金莲,诸天庆云。 只是看着离夜那一筹莫展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心疼。 “表哥,这金莲幻境,幽儿或许可以帮上一二”离夜只当是好心安慰,并不理会。 “咳咳,幽儿是说,幽儿或许可以帮衬表哥找到那暗室”是夜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袭夜行衣,掩住口面。 “表哥,当心”二人好不容易一路躲开守卫,眼看着此处灵力充沛,自然就是那暗室所在。 “幽儿留在门外把风”轩辕幽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何不共同潜入,也好有个照应。离夜想来,以轩辕幽如今的修为,怕是守在门外亦是守不住的,还是护在眼皮底下,以免节外生枝。那再明显不过的嫌弃,轩辕幽竟也难得好脾气。只是这暗室未免有些太暗,且清冷的要命。两个人仔细地翻动了片刻,亦未发现机关暗道。忽闻门外脚步声越来越紧凑。门轻轻地被推开,瞬间掩好。同样一袭夜行衣,不知在苦寻些什么。遭了,一个慌乱竟然忘了掩住气息。 “谁在那里”想来自是免不了一战。离夜起身,正欲祭出九天玄火,奈何暗室之中一阵异动,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与之相吸。银光炸裂,溅起一圈圈余晕,眼看着离夜被卷入其中,轩辕幽想要上前,却被强大阵法震伤心脉。 “幽儿”那黑衣蒙面人怎会错过如此良机,祭出了全部功力,未曾想被阵法反噬,一口口鲜血自喉间翻涌而出。不过片刻,银光不见。哪里还有离夜得影子。轩辕幽只是一声声唤着表哥,自然得不到回应。蒙面人,费了很大力气勉强起身。 “圣女,如今你我二人最好先行离开此地,想来阵法异动,闹出这么大动静,尊主很快便会赶来”轩辕幽仔细分辨了片刻,蒙面人不是司徒无情是谁,只是如今这赤金山司徒无情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故冒险如此。 “圣女小心,这边”不时两个人已潜入后山一石洞。轩辕幽不禁掌间燃起一团青色火焰,石洞里黑的要命,想来自是许久无人问津,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无处不在的昆虫,还好没有什么洪水猛兽。 “咳咳”轩辕幽不禁被呛到了。 “圣女勿要心急,沿着此山洞一直前行,不过三五个时辰,便可抵达魔兽山脉”轩辕幽不禁驻足。 “魔兽山脉?”有没有搞错。本尊如今丢了阿离,无故去招惹那群凶险丑陋且蠢不可及的大块头们做什么。 “颜宗主莫不是不想救出爱徒”轩辕幽不禁一惊,司徒无情怎会察觉自己身份。 “颜宗主莫要介怀,无情并无心冒犯,自会将此秘密烂在心里。只是那诸天庆云,恕无情无法相让”轩辕幽不禁进入防御状态,既然终有一战,战便是了。又扯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颜宗主不必如此,无情意在那诸天庆云,自然不会与颜宗主为难,只是无情念在颜宗主对爱徒情深义重,权当是无情多嘴无礼,庸人自扰,那诸天庆云,怕是于爱徒有百害而无一益” “咳咳,好热”离夜猛地惊醒只觉得那耀眼金光灼热刺眼。 “汝醒了?这通灵阵只怕是越发不中用了,真是什么凡夫俗子,下作修士皆可以入阵,扰了本座清净”离夜缓缓起身,四下寻来,未见其人,但闻其声音之深沉狂躁,只怕并非宵小之辈,容易对付。 “小人霄渺峰离夜,无意叨扰前辈清修,还请前辈见谅”前辈,前辈,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本座怕是比你这狂徒小儿大不了个几万岁。只是离夜,这名字怎是这般耳熟。 “小子,你竟是意在那诸天庆云”未等离夜作答。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离夜半晌没有插上话,且听这前辈自说自话,想来自是一个人被困得久了,憋出了什么毛病。 “小人自知资质尚轻,还请前辈不吝赐教”那高人难免不耐烦。 “小子,你能误入通灵阵,自是与本座有几分机缘,就不要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本座最是讨厌这些凡尘俗礼,本座且比你大个区区几万岁,便吃些亏,你且唤本座一声大哥便是”离夜不禁愕然,这高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大哥竟然兄弟相称,何不现身一见,如此隔空对话,岂非快哉”但闻高人轻咳了片刻,幸好自己化魂状态,要么这张老脸真是没法看。岂是自己不愿相见,几万年了终于盼来一个活物,恨不得好生稀罕一番。 “咳咳,本座一直在你身侧”离夜难免惊出一身冷汗。 “大哥说笑了,离夜虽然算不上耳清目明,亦未五识俱丧,怎会看不见大哥”高人终于有些不耐烦。 “臭小子,专拣别人痛处。暂且先不提本座,不妨先说说你小子,你小子家中可有旁人”离夜本以为,高人会问自己为何垂涎诸天庆云,还好只是话家常,纯粹单纯地话家常。 “你竟然还有个弟弟,哈哈,我喜欢”离夜难免无奈,自己有个弟弟,他可是瞎喜欢个什么劲。 “你小子可有婚配,身边可有中意女子”离夜难免紧张,只觉得这高人大有逼良为娼之势。心里一阵慌乱。 “不敢欺瞒大哥,离夜已与娘子私定终身,且还有一表妹甚是中意,不忍伤害,师门之中另有一师妹,不胜可爱”高人不禁狂笑。 “哈哈,怪不得修为如此之低,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怕是一心都在那男欢女爱之上”离夜自有几分不悦却是无力反驳。想来这修行不过两个春秋,先是阿九,后是表妹,还真是一颗头,两颗大。难免被说到了痛处。说了好半天,难免口干舌燥。只见那高人半晌没有说话。 “你我兄弟今日有缘,本座便赐你杯玉液琼浆与之共饮”不时一白玉瓷瓶浮现在离夜眼前,不偏不倚,恰巧落在离夜手中。离夜仰头作饮,比醉红尘愈加浓烈了一些。难免有些上头。 “这玉液琼浆味道如何,怕是小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吧”离夜难免无语,这高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过于清高,自命不凡。 “大哥何不与小弟说说大哥你”高人又是一阵沉默。 “莫非大哥是醉了”高人终于不悦。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个神不神,鬼不鬼,魔非魔,不过一缕神魂尚在,连我是谁亦不记得,有何好谈,喝酒,喝酒”离夜不禁有些伤怀。虽说每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觉得这高人总好像与自己有什么牵扯一般,越是想识其身份,越是觉得心间隐隐作痛。且不知又闲扯了多久,不过是醉酒后诳语自是当不得真。只见一功法秘籍,端其模样,自是有了一番年月。 “龙吟九天”离夜难免心头一阵疼痛,愈加强烈。 “莫非前辈是……”不可能,离夜只看着此人藏头露尾,疯疯癫癫,怎可能是他。且看着那秘籍小心宝贝的样子,自然是与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既然不方便说,自然也不必强求,本就与自己不相干。 “小子,此秘籍务必收好。本座见你饱受心魔之苦,有朝一日若是强渡魔劫,此秘籍定会助你,至少可以保你性命无虞,只是……”离夜竟真上了心。 “只是什么,大哥不妨直言” “只是这龙吟九天本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寻常人自是修炼不得,且欲练此功,必先寻得焚仙火,而若想寻得焚仙火,必先得到倾云扇,小子,本座在你身上,恰好闻到了倾云扇的味道,还有……算了,老糊涂了,不说也罢”离夜被绕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件事是缕明白了,欲练此龙吟九天,其根本首先要寻得倾云扇,而这倾云扇,如今正在轩辕幽手中。 “阿嚏”这破石洞何时能走到尽头。不过片刻功夫,轩辕幽已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若不是伤风感冒,莫不是我的阿离,想我了。 ------------ 第四十二章魔兽山脉 第四十二章魔兽山脉 “大哥,为何这么多年,未曾想过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世界”高人不禁心头一酸,重明鸟最是念故乡,何况主人已经身归混沌,自己且是化魂状态,人在无间,不过一执念尚存,身在哪里,哪里还那么重要,况且冥冥之中自己魔印加持这法阵,必是上天有意安排,只得顺应天命。 “小子,待你有了甘心守护之人,便会晓得我今日之抉择。一旦失去了想要守护的,最在意的,性命尚且不顾,其他的早就已经看开看淡了,本座跟你这毛头小子闲扯这些干嘛。你小子比本座有运气,还有那娘子,表妹,师妹心心念念着,可是本座心里,一直牵挂,唯一以命相护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了。”以血结契,主人在,神兽在,主人身故,神兽化魂,幸好主人离世之前,拼劲修为,以助自己不入魔道,醉了,难得一醉,未曾想竟是醉给了这个平凡不过的人类小子。 “大哥,大哥怎么不说话”离夜半晌见高人不曾回应,原来神仙也会醉,一缕执念亦会醉。可怜人,可怜魂,可怜不人不魂却比那肉体凡胎之人亦多了几分情,几分真。只是大哥尚未告知小弟,要如何冲破这通灵阵,外面还有许多事未成,轩辕幽想来定已落入贼人之手,阿九的情毒未清,怎可如此苟且偷生,惶惶度日。 “小子,你已经在通灵阵之外了,转身背后便是魔兽山脉,若是想取得那诸天庆云,且还需要三种高阶灵兽之命门做引,其一九阶极地岩魔的兽核,其二超品阶犼的逆鳞,其三九尾灵狐一族的心头血,本是最容易获得,奈何九尾狐族一朝覆灭,三者缺一不可,以汝如今之力,怕是得其一皆是妄想”离夜不禁慌乱,却不敢有半分退却。 “离夜谢大哥据实以告,他日离夜若能实现心中所愿,定报大哥今日之大恩”一阵罡风刮过,银光收起。只是离夜未曾闻得最后那句。 “小子,今日一别,怕是永别。重名我,早就不该执念人间了,不怨苍生不怨天,惟愿你小子,得偿所愿。”人类小子,在你身上,本座不仅闻到了倾云扇的味道,还有他,应龙,我的主人,重名这便来殉你。离夜且看着天地间一霎那银光遍地,一点点消失着余晕,一只其形似鸡,鸣声如凤,两目都有两个眼珠,重睛鸟。亦是那重明鸟。离夜不禁跪地唤了一声:大哥。须臾间只见那重明鸟燃尽最后的精元化形。一袭潋滟红衣,通体血红刺眼,映衬着那张绝世出尘的脸,离夜瞬间无法形容其美艳,只是傻傻地看着那苦苦的笑,让人无法忘却的心动,心痛,心疼。 “小子,哭什么,本座难得如今这般畅意,汝竟何苦此般煞风景。本想着悄无声息地走,只怕你小子到时且要抹鼻涕,恭喜本座吧,心之所向,皆为道,如今本座大道已成”离夜早已泣不成声。终是在那化形消失彻底炸裂之前,说了句。大道已成,道在人心。难得神鸟尚且身在炼狱,心在桃源。生而为人,有何畏惧,怎可退缩。 “恭喜”重明最后的那一笑,离夜莫不敢忘。但闻一阵窸窣作响,不知何时,身旁竟是多了些可爱可怜的兔子,只是惶恐不安地盯着离夜,随时做好防御,且看着此般模样,离夜忍不住伸手触摸,却未曾想,这小兔子甚是淘气,只是回咬了离夜一口,撒腿就跑,而且不过眨眼之间,数以百计皆是不见踪影。莫非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疾风兔,虽然身为一阶魔兽,灵力低微至极,便是个寻常凡人亦是无法抗衡,幸而打不过跑得快。天道公平。只是可怜离夜被无故咬了这一口,虽说不是很疼,却有些痒,万物相生相克,离夜只得四周幻视一遍,果然不远的草丛间,生长着一株金银花,杀菌止痒最是好用。小心嚼烂,敷在伤口不过片刻,已然消肿去痒。不过是一阶魔兽,便是如此难缠,何况那九阶地岩兽与那超品阶犼。 “当心”轩辕幽与司徒无情便没有这般好运气,刚刚出了石洞,踏入魔兽山脉便遭遇了无尾蝠的围攻,轩辕幽难免骂街,想来这一年不知犯了什么蝙蝠,怎么走到哪里都拜托不了这难缠之物。眼看着无尾蝠数量愈来愈多,如此缠斗下去,不被那无尾蝠重伤,便是累也要累死。轩辕便不再客气,可怜了上古伏羲琴,未曾想有朝一日竟用来对抗这小小蝙蝠。琴声一出,无尾蝠难以抵抗声波干扰之力,心神俱乱,部分互相攻击,部分直接被震伤心脉,部分直接撞上石壁寻个痛快。亦有少部分不求好死,露出那锋利的獠牙,拼了命向轩辕幽扑去。 “小心”轩辕幽不禁广袖一挥,玄绫祭出,区区蚍蜉之力,焉能伤本尊分毫,简直自不量力。霎那间遍地是那恶心之物拦路,轩辕幽一个眼神示意司徒无情。 “处理了”转身作呕。幸好腹中空虚,要么怕是几万年的存货皆被吐了个干净。 “颜宗主,无情已然处理妥当,我们不妨这就上路”轩辕幽并非有意拖延,只是不禁探向脉间,怎好如此虚弱。司徒无情见此,并非有意冒犯,随手一搭,不好,早已脉相枯竭,勉强支撑亦不过数日。轩辕幽随手唤出心镜,如今之关键,要先寻得离夜。只见离夜竟蹲坐在地上,戏弄着那蠢呆至极的兔子,除了两只耳朵长些,哪里有本尊这般毛茸茸可爱可人,真是饥渴难耐。 “无情可知,这疾风兔常在何处出没”这句话着实将司徒无情问住了,如此低阶灵兽,只怕这魔兽山脉,无处不在,遍地都是。 “颜宗主且小心,这魔兽山脉处处皆是魔兽,攻击力虽然高矮不齐,只不过明兽易躲,暗毒难防,万不可掉以轻心”轩辕幽眼看着司徒无情,不过弱冠少年,怎好如此啰嗦,莫不是阿离日后也会如此,我的阿离,自是极好的。若是在那风月之时莫在强求去背那女诫,只怕是没有更好。 “无情,本尊自是知晓不该有此一问,只是不吐不快……”司徒无情并非有意隐瞒,只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若不是司徒一族世代肩负着守护诸天庆云的使命,只怕自己早已淡忘了那亡族之恨。每一个痴心人,皆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只是两万年已过,颜幽亦是想不通,离夜为何会灭九尾狐族满门。只是念了这么久,答案已然不那么重要。恨怎会比爱愈加彻骨铭心。爱尚且不能得偿所愿,恨亦是不值一提。 “只是亡族之仇,尊夫人可知”提起赤心潼,司徒无情冷戾的面色中瞬间舒缓平和了几分。 “自是不知,潼儿只需知晓,无情爱她便是。”轩辕幽难免动容。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以德报怨之人,不过是爱得深沉罢了。 “小姐,莫要心急,小心动了胎气,尊主已然派人相寻,想来很快便会传回姑爷消息”司徒无情彻夜未归,赤心潼一夜未睡,寝食难安。帕子已然捏出水来,不停地来回踱步。阿弥陀佛,夫君定然不会出事。 “圣女和首座可有音讯”弟子皆是跪了一地,这可如何是好,一夜之间,圣女与首座生死不明,若是霄渺峰计较起来。且该如何是好。正是一筹莫展,赤心潼破门而入。 “父亲,可有夫君消息”赤云楚早已急若那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无情有情。若是圣女有所损伤,整个赤金山那是要陪葬的。赤心潼且看着赤云楚那冷漠不过的眼神,什么父女之情,不过如此。转身而去,在父亲眼中,夫君且比不上那圣女一根发丝,在心潼心中,那是心潼的天,心潼的命,心潼腹中胎儿的父亲。父亲竟然无法派人去寻,心潼只得亲身相寻。 “胡闹,竟然你们都是死的,那便去死吧”不时,丫鬟婆子无一幸免,一线封喉,便是血珠亦未来得及滚落。 “恭喜尊主神功盖世”不得不说,此刻的赤云楚一身红袍加身,这霄渺峰心法,果然甚妙,不过是身上少了一个物件,竟然愈加觉得轻盈,便是寻常女子,亦不可如此身轻如燕。只是想到这赤心潼,果然是慈父多败女。 “来人,去将小姐带回。若是妨碍了本尊,直接处理了便是”弟子暗卫皆是一阵心惊。骨肉亲情且不过如此,哪里敢想,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何时搬家。只得小心应付。 “再烤两条”司徒无情且看着轩辕幽已然一个人解决掉四条烤鱼,不禁有些目不忍视。轩辕幽意犹未尽,虽然不如阿离烤得入味香甜,奈何一是自己如今太饿,更重要的是睹物思人,一解相思之苦。魔兽山脉这般苦寒,阿离可有想我。 “娘子,快看,这小兔子甚是可爱”麻蛋,轩辕幽暗暗发誓,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是不知道本尊姓什么。 “滋滋,滋滋,快跑”一群疾风兔小心落跑,权当是自己从未来过。轩辕幽但闻异动频频,沙沙作响,亦未放在心上,无知小兔,跟本尊争宠,未免小点,嫩点。尔等不过惊鸿一瞥,可知本尊已然守了万年。 ------------ 第四十三章小香猪,快到碗里来 第四十三章小香猪,快到碗里来 “宗主当心,有大目标正在靠近,且不止一只”轩辕幽自然不会惧怕这些傻里傻气的大块头,只是架不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颜幽自然是所向匹敌,无所畏惧,只是想着轩辕幽这身子,怕是再如此缠战,只怕是受不住。 一股股劲风伴随着一声声狼啸向着轩辕幽和司徒无情袭来,越来越近。卷起周围片片萧瑟的落叶,随着狼群的逼近,风越来越大,迷得人睁不开眼,轩辕幽不得不以手相挡。 这一群丑陋至极,蠢笨无比的,正在口吐着风刃的,不是疾风狼,又是何畜牲。直奔着面前的轩辕幽和司徒无情扑来。二人不时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达成某种共识,确认分工。轩辕幽灵活地避开风刃,不禁回头看去,顿时吓得倒吸口凉气,只见被风刃劈到的自己身后那棵,比自己腰粗上不知多少倍灵树被拦腰截断!且断面无比光滑整齐。 “无情小心。”轩辕幽眼看着几只疾风狼将司徒无情团团围住。如此苦战怕是不妥,正想祭出伏羲琴,却一时失察,被风刃打中左臂,鲜血瞬间狂流不止,随风飘散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疾风狼的本能嗜血的凶性!猩红带刺的舌头伸出舔着嘴角,贪婪地扫荡了一遍,恶心至极,仿佛在品尝着空气中残存的鲜美且甘甜无比的血液,而且这血液,灵力充沛,甚是难得。疾风狼只觉得气血奔腾入脑,眼睛顿时放大了几倍大,而后发出一声声狂啸,司徒无情大叫了一声,不好,这群疾风狼本是三阶初期,如今已然进阶,只怕是越来越难以对付。 疾风狼先是在原地踱步,本能地抖了抖精神,像是一个趔趄般向后滑了几步,眼神愈加贪婪,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般美味的血液,想来这血肉的滋味更是不错。斑驳阳光被狼群遮挡下如隐若现,渐入黑夜,恰逢月圆,这便是疾风狼的天下,轩辕幽心想,不得不速战速决。二人群狼的争斗愈演愈烈,如火如荼,亲密纠缠…… “宗主,媚术”轩辕幽难免有些面上挂不住,心里亦是不甘,未曾想我颜幽有朝一日竟会用至尊巅峰媚术,对抗区区几只疾风狼。奈何想到那被风刃打中的灵树,便再顾不上那么多。趁着狼群有片刻失神,轩辕幽与司徒无情猛地发难,玄绫与无双剑纷纷祭出。满地令人作呕,冒着恶绿色脓液,还有那血肉模糊的疾风狼尸体。不好,还有存活。未曾想,区区三阶魔兽竟是这般狡猾无比。与先前之疾风狼不同,且看着那满目凶光的眼神,比那风刃亦不逊色,摄人心魂。司徒无情见轩辕幽早已体力不支,便来不及思考,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轩辕幽且看着一狼一人艰难缠斗,径直坐在地上,倚着背后的大树,运功调理一番。 不过运功片刻,经脉稍有平稳,忽然轩辕幽感觉旁边蹿出来一个不知什么东西,轩辕幽本能地飞身,灵巧地躲过了这个小东西的攻击。 轩辕幽这才得空看过去,攻击她的还好不是疾风狼那般的大块头,居然是一只小小的,甚至有些可爱的赤焰豪猪,尽管知晓这种猪与普通的低阶魔兽豪猪不同,是变异升级了的,且拥有强大火属性魔法,不但兽体更大了些,头上还长满了红色的毛,以及赤红色的眼睛,细细看来可爱的的脸上,因为嘴巴里露出来的恐怖的獠牙,变的可亲可爱度下降,甚至有些恐怖。 交手片刻,轩辕幽才探出,这竟是一只五阶中级魔兽,哼哼,来的正好,轩辕幽的眼神中,渐渐渗出几分幽蓝深邃,那是颜幽的本命瞳色。小小豪猪,快到碗里来。 轩辕幽心里没有半丝畏惧,反而激发了自己善斗的欲望,仿佛好久都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打过一架了,便是生生受下的那三十六道天雷,亦没有如今这般痛快。 战斗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虽然自己不屑这种以杀止杀,但是眼下好像,别无选择。 生死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轩辕幽眼看着那赤焰豪猪身体不断地放大,再没有先前半点可爱模样。一招招躲避,终不是办法。一个失神,那赤焰豪猪仿佛逮到了机会,巨大的身子就立即扑了过来,轩辕幽顺势就地一滚,随地捡了块石块,点石成金,幸好这次没有失手,瞬间一利刃化出,向赤火焰豪猪后方攻击而去。直直地插了进去。发出了一声怒气的嘶鸣。 被激怒的赤焰豪猪转过身,对着轩辕幽的方向喷了一口火,轩辕幽连忙跳开,却还是难以幸免地被火苗烧到了衣服,恰巧不巧地烧在刚刚被疾风狼风刃所伤的伤口之上,来不及疼痛,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当即轩辕幽手一挥,一角上的残火已灭,许是饿了,只觉得空气中飘荡着久久未散的烤肉香,若是撒点孜然,辣椒面,想必口感更佳。 火克金,司徒无情想分身帮忙,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且在一旁小心对付那疾风狼,无暇顾及轩辕幽。 好家伙,没完了是不是。给你三分颜色便开起了染坊。且看着赤焰豪猪张大嘴巴又准备喷火,轩辕幽忙着祭出玄绫展开防御,猪的脑袋再怎么聪明也还是猪。在轩辕幽几番挑衅试探之下,终是被怒红了眼,失了心智。此时不绝杀,更待何时。要养着过年吃肉吗。轩辕幽小心地向赤焰豪猪探去,转做近身攻击,不给赤焰豪猪任何回旋的余地。利刃插入后心,紧接着玄绫一个发力,那本就丑陋的头,圆滚滚,华丽地与那辨不出的脖子分家。暗黑色的血,喷涌了片刻,那赤焰豪猪,再无挣扎。 轩辕幽且看向赤焰豪猪的头部,一把将利刃稳准狠地扎了进去,将魔核挖了出来,虽然有些恶心,不过留着或许有用,谁知道呢。腥黑的血溅落衣襟还有脸颊发丝间。轩辕幽怎奈这般腥臭不堪,施了自洁术,唤出心镜,还好,虽然面色有些苍白,还是妥妥的美人一个。正想着看看离夜如何,奈何司徒无情还在与那疾风狼头苦斗,待本尊先解决了尔等这般下贱畜牲,再来谈情。 只见狼背上的司徒无情双手死死揪住狼颈后的毛发,轩辕幽找准时机锋利的利刃狠狠刺入到狼眼中,顿时鲜血如注,狂流不止。这狼嚎未免有些凄惨。只是不曾想,被刺伤的疾风狼更加疯狂,四处乱撞,落叶尘土肆虐飞扬,轩辕幽不禁被撞的头昏眼花,手下发狠,扯出插入狼眼的利刃直奔疾风狼的心脏。狼嚎声渐渐变弱,自耳边消失。庞大的身躯终于停止颤抖……轩辕幽只觉得好累,好累。应声倒地,眼前彻底地黑。 “阿离……” “宗主,宗主,我们赢了”司徒无情如释重负地苦笑,彻底脱力,且看着倒在疾风狼的尸首旁的那一抹虚弱至极的身影,洁白的鲛人俏均被鲜血打湿染红,司徒无情慌忙上前,一把将人抱起。经脉间再没有任何生气,不行,她不能这般死去。我司徒无情不许。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轩辕幽昏迷之间,只觉得经脉无限温热,且有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引灵术,莫非自己已然身死,只是奈何被人强行拉回,虽然灵识有些撕裂,幸好苟且保全性命无虞。想要睁开眼,身体却像是一团棉絮。柔软而无力。 可能是察觉到异动,司徒无情本能地煽动几下睫毛,温润如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别动,宗主现在还有些虚弱,且要安心调理几日,这命无情是尚且为尊主保下了,怕也只能勉强维持个三年五载”三年五载未免都是奢望。司徒无情不禁眉心紧促,你不能死,不能。 眼看着一片片枯树落叶,大哥果真没有欺我,魔兽山脉,兔子,蛇,弱小昆虫倒是随处可见,只是那些高阶灵兽要如何去寻。离夜难免有些心有不甘。这样拖下去,要何年何月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救轩辕幽,去取那诸天庆云,为颜幽解情毒。山南水北且为阳,离夜且四下观察了片刻,如今自己显然是深处山阳,或许那些高阶魔兽皆隐在山阴,亦说不准。于是起身向北探去。忽然只觉得一阵心痛非常,一口鲜血自心肺间,奔涌而出。这种疼痛再熟悉不过。 “娘子”离夜捂着胸口,勉强支撑,不禁加快脚步,娘子绝不会有事,不能有事,等我. 轩辕幽醒来,只觉得身下无比温软,一看,正是一张完整的疾风狼狼皮,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温润如玉,心狠手辣起来,手起刀落之间,真还渗着几分狠戾。不时一阵肉香飘过,腹中自然愈加空落了几分。 司徒无情见轩辕幽起身,且将那烤好的冷泉鱼,递了过去。轩辕幽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吃像,那是神马,本尊何时有过。片刻,司徒无情且将烤好的四条鱼整齐的摆放在扇子叶上,轩辕幽只觉得这烤鱼味道果然愈加鲜美了几分。莫非皆是这扇子叶的功劳。只是自己一人吃着着实有些无趣。不禁看向司徒无情,总觉得,这小子心中自是藏着什么事。 “无情,我们是不是何时见过”只见司徒无情神色慌张,且随意抄起一条鱼,径直咬下去,还好冷泉鱼没有刺,要不然非卡到不可。 “宗主如此尊贵,无情粗鄙,自然无缘得见” ------------ 第四十四章金屋藏雀 第四十四章金屋藏雀 话说这魔兽山脉,山阳,山阴真是如同隔了一年四季,离夜一路走来,愈感心寒。越往山脉深处走去,层林重叠,遮天蔽日,偶遇几只小兽,亦是兽不犯我我不犯兽,离夜一心想着寻找那九阶地岩兽和超品阶犼。 “juju,juju”什么声音,离夜不禁四处查探。原来是一只桔红色金丝雀。只是这声音未免单调悲鸣了些。离夜俯下身来,将那不过巴掌大小的金丝雀放在手心,原来是腿受了伤。不过是个二阶初期的小魔兽,怕是在这魔兽山脉,只有被伤被吃的份,毫无反抗之力。离夜小心地取出怀中的帕子,为金丝雀包扎。只见那金丝雀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恐至极,兽有好坏,人亦然。 待包扎完毕,离夜起身准备离开。 “juju,juju”只见那金丝雀努力地拍打着翅膀,奈何却无法飞翔。离夜竟从那眼神中看出了几分不舍。想来虽然这金丝雀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如今它无法飞翔,便是失了最后防御,保命的机会,救雀救到底,离夜只得将金丝雀带在身上。虽然此行凶险万分,离夜亦不知自己有几分生还的可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把这金丝雀单独留下,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走到一汪冷泉边,连日赶路,不分昼夜,离夜难免觉得有些困乏,腹中更是空空如也,很快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动。那怀中的金丝雀难免有些惊慌,生怕是没有被魔兽所食便被这救命恩人炖了,或者烤了也不错。离夜且看着小金丝雀这般可怜的模样,头顶羽毛外翻的蓬头,不断地颤抖着。一路上juju,juju叫个不停,鸣声长而婉转,音调轻而悠和,如今倒是安分了,一点声音也不出。莫非怕是自己炖了它。傻瓜,本座倒是想吃了你,奈何没带孜然,辣椒粉。想来在魔兽山脉且不知还要困上几日,有这小兽相伴,亦是多了几分乐趣。只是离夜不知。 世人常说,金丝雀是笼中鸟,一世宠来一世囚。却不知, 宁做笼中鸟,不愿与君别。 你大可对人宣示于我的主权,横竖是我甘愿入的金丝笼。离夜把金丝雀带在身上,许是没有几分更多的情感,薄情之人岂知这小雀的心思。直到很久,金丝雀才明白,自己心甘情愿也好,情意难收也罢,非离夜薄情,只是他的情意再深厚,爱意再浓,他的温柔,他的暴戾,自始至终只属于过那一个人而已。 “小家伙,可惜你只食得种子,平白可惜了这冷泉鱼”金丝雀无辜且无辜,委屈且委屈地看着离夜,公子,你说的那金丝雀怕是那花鸟鱼市,闲来遛弯把玩逗趣,而本仙,岂是池中物,思考间,离夜不知哪里寻来一些松子,正在剥着壳,低等的人类小子,本仙念你救本仙有功,且侍奉也算殷勤,便…… 还未等离夜将松子剥完,一条冷泉鱼已经一口不剩的落入金丝雀腹中。好吃,果然是好吃。只是奈何这金丝雀有些黏人,最是善用那无辜地眼神。 “小家伙,已经第三条了,真的不能再吃了。”这下是真的再吃不下了。不时,离夜恍惚间听见了打嗝声,只见那金丝雀肚子吃得浑圆,溺在离夜胸前juju,juju的叫着。离夜用手小心地护着,生怕它一个不小心从身上跌落下去。 “哪里来的大狮子”轩辕幽心里早已将这大块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殊不知这魔兽山脉,很多魔兽皆是受日月灵气之灌溉,天生天养,爹娘亦没有,哪里来的祖宗。 “宗主小心,这是五阶中期剑齿虎,其身形虽与寻常狮子无异,只是这攻击力确是惊人,最可怕的是那十几公分的獠牙,咬穿一头猎豹的颈椎,不过几秒钟”轩辕幽倒不是多么畏惧害怕,只是想来对付如此大块头,难免又要耗费一些体力,想来数日以来,还真是惊喜不绝,所遇之魔兽,愈发高阶,愈发凶猛,愈发庞大,愈发体力不支。愈发暴躁不堪。未等轩辕幽出手,司徒无情已然出手,只是轩辕幽看了片刻,只觉得这功法有些眼熟,貌似并非赤金山门心法口诀,和那倒霉宫主的招式倒是有几分相似。 “阿嚏”冼宫主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已不知打了几个喷嚏,赤云楚小心地立于身侧,大气亦不敢喘。 “本座的爱徒和圣女,如此一夜之间消失在你赤金山,尊主难不成,不该给本座一个交代,嗯?”赤云楚拱手,恭敬地弯着腰,双手间难免有些颤抖。 “圣尊见谅,小的得知首座圣女失踪,便封闭了山门,赤金山上下已然掘地三尺,寻了个遍,只是怕是这首座和圣女真的不在我赤金山上”冼宫主难免不悦,超强的威压直叫人胆寒。一个掌风带力。门前的石柱瞬间化作了灰。声音也再不如先前那般平和。 “依尊主之意,莫不是本座爱徒和圣女活该失踪,并且拐走了你的佳婿”赤云楚慌忙解释。 “圣尊稍安勿躁,小的自然不敢如此猜忌”冼宫主不断逼近,赤云楚连忙后退。 “不敢,本座看你很敢啊”门中弟子皆是一片恐慌,生怕那圣尊偶然发力,自己便如那石柱一般,不知何时灰飞烟灭,渣都不剩。 “小的不敢欺瞒,我赤金山上有一石洞,只是那石洞的尽头便是魔兽山脉,奈何那魔兽山脉,妖兽甚多,且难以对付。”冼宫主忽然眼中充血,俨然一片紫红。 “赤尊主,本座不是来听你废话的,有屁快放”赤云楚的声音中只觉得多了几分颤抖。 “只怕,若是首座与圣女误入那魔兽山脉,怕是已然凶多吉少”冼宫主猛地怒甩衣袖。 “哼!你最好盼着本座爱徒与圣女无恙,不然,凶多吉少的便是你这赤金山,便是一只蚊子,亦别想着活着飞出去”赤云楚勉强才能站好,只觉得正厅内隐隐传来尿sao味,不知哪个没出息的,竟然吓尿了。赤云楚此刻却顾不上责骂,因为自己若不是修为尚且说的过去,命门控制得当,只怕也已经尿了。蝼蚁且偷生,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奈何这心法修炼最近陷入瓶颈,只得勤加修炼才是,倒时,都是一样的内门心法,你冼君痕且比旁人又高明几分。 不过打斗了几个回合,司徒无情已然明显落于下风,这剑齿虎不仅攻击力惊人,攻击速度亦是丝毫不逊色。轩辕幽这才唤出伏羲琴。古琴铮铮,万魔臣服。无敢靠前。 “阿九,娘子”离夜再闻这琴声,只觉得尚在梦中。只是这梦未免真实了些。但愿长梦不复醒。 只是未曾想,这剑齿虎竟然可以屏蔽声波,不受伏羲琴所困,并且轩辕幽这一举动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便放弃了与司徒无情搏斗,直奔那愈加羸弱,鲜美的食物。小狐狸。看你往哪跑。只见那剑齿虎纵身一跃,用了十足力气,轩辕幽就地一个打滚深怕躲避不及,又是一连滚了好几圈,未曾想我堂堂颜宗至尊,竟有一日,被这畜牲欺侮。奈何如今占用轩辕幽的身子,白日里术法受限。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那便是本尊的天下。大块头受死吧! 以卵击石,以小博大,轩辕幽显然不见优势,只得小心地躲避,亦不敢激怒了这凶兽。只是在拖延,拖到月亮升起,自己的法术全部恢复。还要半个时辰便好。司徒无情虽然受了重伤,正在运功调息,只是看着轩辕幽如此毫无章法的乱打,自然明白其用意,眼看着轩辕幽体力不支,司徒无情亦顾不上什么伤不伤的。随手抄起一石块。 “点石成金,屠龙刀来”不时一巨大神兵利刃在手,怕是盘古开天用的巨斧不过这般大。要是平时,司徒无情提起此刀自是不费力,如今重伤未愈,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剑齿虎先是看着这神兵片刻退后了几步,怕是真的有了那几分畏惧。只是见司徒无情那般苍白无力的模样,便张开那血盆大口,露出那獠牙,后脚猛地发力,妈的,就这一把砍菜刀还想来对付老子,简直是不自量力。未曾想未能靠近司徒无情,轩辕幽一个发力,已然一把匕首直取剑齿虎后心。奶奶的,狐狸果然狡猾,竟然跟老子玩声东击西,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顾不上喷涌而出的鲜血,爷爷我要死也要抓个垫背的。近身搏斗,轩辕幽显然不见优势,只得唤出玄绫,瞬间缚住了这畜牲的手脚。司徒无情见势,拼出全身力气。提起神兵,手起刀落。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已然斩下。 “尔等,奸诈……”你蠢,你笨,你怨谁。轩辕幽一个示意,司徒无情心领神会,忍着恶心,在那喷发的暗黑色血液中翻搅了半会,取出兽核。清洗干净,抛给轩辕幽。小心收入空间,亦不知其用处。依着轩辕幽的性子,用来当泡踩亦说不准。 又是一场恶斗,轩辕幽早已筋疲力尽,倚在一块大石上,不禁唤出心镜。 “小家伙,你是不是只管着追求这一身桔红色耀眼羽毛了,为何这叫声如此单调,比那颤音金丝雀竟是逊色不少。”只见那金丝雀一脸不屑。 “人类小子,你到底识不识货,本仙这羽毛颜色是与生俱来的,金丝雀中万中无一,乃是雀中极品,至于叫声单一,妈的,本仙是雌的。”离夜显然不知这小小金丝雀的心思,小心地喂着剥好的松子,这金丝雀也不再拿情,一口一个,却之不恭地吃着。只是不知,某人已然烈醋熏心。 “宗主,这冷泉鱼再不吃,就凉了,鱼腥味出来,便不好吃了”好,很好,非常好,阿离还真是耐不住寂寞。 “本尊要吃金丝雀”司徒无情难免一脸的不可置信。世人皆知,颜宗主最是吃不得那般毛茸茸,只得陪着吃了数日的冷泉鱼,一打嗝皆是鱼腥味,可怜了自己素来不吃鱼,却硬生生地忍着。 “好嘞,无情这便捕来”只见旁边灵树之上,几抹淡黄色身影。 “jiji,jiji,不要啊,快跑啊!狐狸不吃鱼改吃金丝雀了啊”几片干枯的叶子迎风而落。 “罢了,万物皆有灵,本尊不该妄动贪欲”轩辕幽不禁抬头看见,不远处正有一颗松树。司徒无情仿佛读懂了什么。飞身而起,片刻,一枚枚松子已然摆在轩辕幽面前。轩辕幽有些不情愿地剥着松子。 “原来剥了皮的竟是这般好吃,只是不知阿离剥的,会不会更加好吃了几分” ------------ 第四十五章神链之树 第四十五章神链之树 “好强大的威压,不好,有危险”金丝雀本能地感觉到有比自己修为不知强了多少倍的尊者正在附近,并且不知是何原因,对金丝雀竟有着强大的敌意,本能地将头缩进离夜的怀里。离夜自然没有察觉到金丝雀的异动,一路上都在寻找着魔兽的气息,三阶,二阶的小兽倒是再寻常不过,只是这高阶魔兽竟不知要何处去寻。 轩辕幽数日与魔兽相抗,终于安稳歇息了两日。幸好司徒无情不知从何处寻得一处说是世外桃源亦不过分,在这满是光秃秃的石头,杂乱交错的丛林,遍地可见的魔兽的魔兽山脉,竟然有如此安逸宝地。一眼望去一片花海,一汪冷泉,一棵古树,一处人家。只是能在这魔兽山脉居住下来的人,不是仙界大能,便是boss大魔王。虽然两者皆不好招惹,轩辕幽还是没忍住前往查探。竟不知何时,哪里还有司徒无情的踪影。只顾着被眼前景象所吸引。 一青衣貌美女子见不到自己爱人,只能每日来到树下,用最美的歌声安慰陪伴着他。动听的歌声使原本已经颓废、绝望的爱人有了希望。 奈何二人一水相,一火相,水火本来相克!日子久了,因女子离心爱男子太近,原来娇艳的容貌渐渐变得丑陋不堪。女子为了心上人,宁愿失去美貌,还是坚持天天唱歌给他听。 男子被锁在树中,根本看不到唱歌人的样子。但是能拥有这么动听歌声的女子,肯定是一个美丽善良的人。 涿鹿战争开始后,黄帝为了对抗蚩尤,把男子放了出来。轩辕幽这才知道,原来被困之男子正是黄帝坐下大将应龙。应龙为感谢黄帝的知遇之恩,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在长江上游蓄水,把南方的蚩尤大本营淹得一塌糊涂。黄帝军队趁势追击,大败蚩尤。 蚩尤战败后,退居南方,一连数月不敢出战。后经高人指点请来了风伯、雨师,把二人待为上宾。 蚩尤重整旗鼓,与黄帝在涿鹿之野排开战场,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轩辕幽不禁抚眉。 两军激战正酣,突然云端出现两个怪人。一个是雀头人身蛇尾,手持一把芭蕉大扇,在空中摇来摇去。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倒屋塌。不是那风伯是谁。 再看另一个是蚕头人身大虫,弓着身腰,张着黑洞似的大嘴,对着黄帝军队吹气。顿时乌云翻滚,闪电雷鸣,大雨滂沱。自是那雨师无疑。 黄帝的士兵,有的被大风卷上天,有的被暴雨冲走,军队大败而归。 应龙得到黄帝传令,立即奔赴涿鹿战场。两军正在厮杀时,风伯、雨师又站在云端使用妖术。 这时,应龙化作一条巨大的黑龙,在乌云中昂头摆尾,展开门扇似的大嘴,将那倾盆大雨吸入口中。 风伯、雨师运功加大妖术,将巨龙刮得摇摇晃晃,难以在云端驻足。 就这样双方相持了一个多时辰。应龙渐渐体力不支,以至于耗尽功力不能归天,不得不暂避到南方。 黄帝在涿鹿城头,一看应龙败下阵来,刚想鸣金收兵。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呼叫声:“爹爹且慢!” 只见西北空中飞来一位女子,身着青衣,落在黄帝身边说。 “爹爹莫慌,看女儿破他妖术!”说罢,她从翅膀上拔出一根羽毛,放在手掌上用嘴一吹,变成一根火棍。霎时那火棍由细变粗,发出一道巨光,射向风伯、雨师。 二妖被巨光射得手发抖嘴发颤。风伯的扇子滚落到了地上,雨师也闭上了黑洞般的大嘴。霎时风停了,雨也住了。 蚩尤的士兵一个个被火棍烤得浑身酥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步履难行。黄帝军队见机向蚩尤士兵杀去,把对方杀的是措不及防,立即四散奔逃,跑得慢的全部死于刀下。 话说,应龙元气耗尽不能回到天上,一个人蜗居在南方。青衣女子历经艰辛,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他。 为了使应龙振作起来,又为他唱起了动听的歌! 那段日子是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光。应龙哪里知道,青衣女子为了使他重回天界,暗中设法,将自己的功力一点一点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天,女子不辞而别。她拖着神力尽失的身子,漫无目地走着,不小心受到邪恶的支配而祸乱人间,所到之处皆是大旱。上界得知旱情,乃女魃作乱,特派应龙下界诛杀。 黄泉海岸,已然失去所有功法修为的女魃,一袭青衣,精致的梳妆打扮,一青纱遮面。只想把最好的自己,留在那最后一面的绝杀。 自那以后,唱歌的女子再未出现,应龙不愿一个人回天界,他痴痴地在黄泉海边等待。应龙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个青衣的女子,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拯救了他。 时光飞逝,应龙双翼渐渐变成黑色,肉体也开始化成细灰。他哪里知道那青衣女子早已轮回,变成一只青鸟,在他身边守护着。 最后应龙拖着快死去的身躯,一步步走入海中,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黄泉海岸上盘旋着一只闪着金光的红色青鸟,它不停地悲鸣着,仿佛诉说着故事的最后结局。吟唱着那悠悠地悲鸣…… 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司徒无情紧忙上前。 “宗主,宗主这是怎么了”轩辕幽只觉得心痛不已,且用手狠狠地捂着胸口。怎么会这般痛。司徒无情小心地查探轩辕幽的经脉,并无不妥,奈何急火攻心,险些丢了性命。只得小心为她疗伤。 轩辕幽再睁开眼,已然黑漆漆的一片。柴火旁,司徒无情已然将烤好的冷泉鱼小心摆放整齐。轩辕幽忽然嘴角上扬,硬是忍着疼痛,挤出了个笑容。 “无情不善食鱼的吧”司徒无情并无作答。 “本尊素来吃食不挑,只要好吃便是。无情不必如此迁就”司徒无情将一条鱼递给轩辕幽,且看着她吃得香甜,自己便十足的欣喜满足。 “宗主言重了,无情并非有意迁就宗主,只是无情早已辟谷,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口腹之欲,可有可无,不再那般计较”轩辕幽见司徒无情此般说辞,亦不好再分辨些什么。轩辕幽不禁想到了那神链之树。 “无情,适才可有看到一棵神树、窫窳龙首,居弱水中,在兕兕知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首,仿佛可食人。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 司徒无情只听着轩辕幽此般描述,莫不是那传说中的建木树,倒是和轩辕幽口中的神树大致相同。相传那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冥,魔界的桥梁。伏羲、黄帝等众帝都是通过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天庭。但闻那建木青铜神树上,有枝叶、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等。只是自己只是耳闻,并未有幸得见。 “哪里有什么神树,适才无情与宗主不过合力斩杀了万年修行六阶丑陋树精,无情本想着宗主自是精元耗损严重,才逼出心头血,莫非另有隐情”轩辕幽猛然失神,并非有意相瞒,只是许是自己误入幻境,着了那树精的道。天地人间哪里有那般痴情女子,为爱甘愿牺牲至此,哪里有那般薄情男子,黄泉海上绝杀爱人。只是那女子应该未曾有恨亦无怨吧!要不然岂会化身青鸟日夜相护。悠悠吟唱…… 离夜已然筋疲力尽,恰好寻得眼前竟有一汪冷泉。片刻阵阵烤鱼香沁人心脾,只是那贪食之人,竟不在身边,难免吃得寡淡了些。 “juju,juju”金丝雀仿佛察觉到离夜的心事。 “愚蠢的人类小子,本仙已然屈尊降贵陪伴多日,在汝心中,竟不及一人类女子,真是可恶至极,气死鸟了”眼看着好好的一条鱼,被啄得千疮百孔。离夜这才无意瞥了一眼。一把将金丝雀揽在怀里。 “小家伙果然调皮,莫非是在本座身边孤独了寂寞了,只是本座竟不知你是雌是雄,要如何为你择一良配”金丝雀狠狠地在离夜胸前啄了一下。 “嘶”离夜忍不住心想,这小雀怎好比小狐狸阿九且要狂躁。万物有灵,阴阳调和,哪里不妥。 “择良配,择你妹。juju,juju”离夜只觉得这叫声满是单调且单调的悲凉。这小雀果真是徒有其表,这哄人的技能,还真是拙劣。 “奶奶的,人类小子,鸟奶奶我这不是在讨好,是在泄愤”不禁伸出利爪抓向离夜胸前。奈何被离夜一把抓住。 “小家伙莫在淘气,你若是雄的,倒也无妨,若是雌的,娘子知晓了,莫不要将你祖宗十八代全炖了才好”只见那金丝雀果然安生了不少。 “算你有些觉悟,光是炖哪能够呢,煎炒烹炸,自然是要来个全套”小妖精,不给你点颜色,本尊就枉姓颜。 “阿嚏”金丝雀不知连续打了多少个喷嚏,难得离夜这般好脾气,本能地将金丝雀掩在怀里,收紧衣襟。 “小家伙,你不是有这么华丽浓密的羽毛吗,怎么也会像凡人一般,竟也会着凉感冒”金丝雀不禁瞪大双眼,你才感冒着凉,你全家都感冒着凉。可恶的人类小子,简直目中无鸟,愚不可及。 ------------ 第四十六章我来护你 第四十六章我来护你 “juju,juju”好强大的威压,金丝雀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小脑袋不禁从离夜胸前探了出来,翅膀轻轻一拍,蹿到了一块巨石旁,只在那松子壳上啄来啄去。离夜不禁俯下身来,抓起一把松子壳,忍不住嘴角上勾,是幽儿的味道,好像还有几分,娘子的气息。眼前仿佛可以想象出,轩辕幽剥着松子,拈着酸,带着幽怨,一颗一颗细细咀嚼地场景。金丝雀只看着离夜盯着自己,满脸的别有用心。 “小家伙,你是可以闻到幽儿的味道的吧”金丝雀不禁心虚地钻入离夜的衣襟,一动不动,挺尸一般。那个女人太危险,想本仙帮你去寻她,白日做梦。哪有自投罗网的傻鸟。 离夜继续前行,只觉得眼前一片银白色的世界。仿佛与外界隔绝,银白色的天空,银白色的大地,银白色的树木,上面开着银白色的花,花落结出银白色的果实。一眼望去,便可看遍一年四季。任由春风温柔拂过,暑夏烈日炎炎,枫叶萧瑟飘落,冬雪落寞飘零,仍不一改,银白苍茫。离夜不禁被眼前奇景所吸引。刹那间,眼前闪过一抹银光。 “juju,juju”金丝雀本能地有些惊慌。想来定是察觉到了危险。离夜寻着那抹身影,向丛林更深处探去。终于那小兽许是跑累了,只得停下来,不断喘着粗气。 离夜仔细打量,只见这小兽形如白马,额前有一个螺旋角,通体银白,竟有几分高贵、高傲和纯洁。左右竟生有一双翅膀,离夜不过稍加试探,那小兽竟显得无比慌张。一个七阶神兽,怎好如此怕人。离夜且看着这小兽额前的螺旋角,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独角兽。难怪竟会这般怕人。 相传独角兽的角有解毒功能,很多人乘机去卖“独角兽”的角的粉末。想来,这小兽自是以为自己意在于它的螺旋角。 独角兽难免有些委屈。寻常人,作为神兽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如今,一个仙魔至尊,一个上仙,任凭哪一个,自己都是得罪不起,如何不畏不惧。 离夜不禁俯下身,在独角兽的身上轻轻地安抚了几下。 “神兽莫怕,离夜本无意惊扰。只是离夜与表妹走失,一心急于寻她,不得已闯入,还望神兽见谅”独角兽见离夜并无恶意,不禁靠近了几分,在离夜身前蹭了蹭。金丝雀忍不住跳了出来。区区独角兽也敢和本仙争宠,好大的胆子。离夜且暼了金丝雀一眼,又将其收入衣襟。 “小家伙,莫要调皮,小心吓坏了神兽”金丝雀不禁瞪大了双眼。愚蠢的人类小子,这小兽拥有七阶灵力修为,本仙才二阶,到底是谁看起来应该比较恐慌才是。忍不住用了些力气在离夜的胸前啄了两下。这独角兽仿佛察觉到了离夜的心思,只是在前面东窜西窜,毫无章法地引路,离夜亦不恼怒,小心地跟随其后。 好热,怎么越走越热,每一步仿佛踏在熔浆之上。眼前光秃秃的一片石头林,只是这石头怕是与外界的不大相同,错综排列,毫无章法,而且表面难免有些烫人,入目一片惊鸿。石体表面皆是各种不同层次的红色,淡粉红,暗红,赤红,深红,红褐色,紫红等等好不奇怪。轩辕幽不禁估量了一下,眼前这紫红巨石怕是有六七人高,十米有余,体态巨大无比,且外面无比滚烫。只是轻抚了片刻,竟有种灼伤之痛。可能是幻觉,只觉得这巨石竟然有些松动。紧接着地面一阵剧烈频动。如撕裂一个巨大口子,恨不得将轩辕幽与司徒无情撕扯卷入。 动静巨大无比,相隔几百里都是能够看到那断裂的熔岩与那不断升腾而起的巨大的尘烟,苍天古树无不被撕裂扯碎,大地轰隆隆地作响。如海啸般向着轩辕幽与司徒无情汹涌而来,来不及反应,轩辕幽与司徒无情已然被卷入熔浆中心。不断喷涌的熔浆直烧的人睁不开眼。身体仿佛被烧焦一般,灼热难耐。烤得生疼。 “无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辕幽不禁觉得司徒无情有些不对。那岩浆围绕在司徒无情四周,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防护盔甲,眼看着司徒无情身体僵硬,慢慢变得赤红,最终红得发黑。轩辕幽只得靠自己,左右想来,这巨石,莫不是那九品极地岩魔,这下自己还真是招惹了大麻烦,平白连累了司徒无情。 相传那极地岩魔万年生活在地心岩浆之中,以地心的岩浆为食。善于火性攻击,由于常年累月的生活在地心,它的外层保护是一层火红色的岩石盔甲,其坚硬程度,坚不可摧。看着那巨石有数十米高,且遍体紫红,想来实力不可估量,自是非常强大。怕是已经进化修炼了数万年,当真不好对付。 思考间,只被一声震天的怒吼声横扫四荒八合,眼看着青天白日,白云朵朵皆被震散,天地间瞬时一片乌漆麻黑。这般毁天灭地的威势着实让人畏惧。只是本尊岂非常人,安能如此坐以待毙,任由尔等随意欺凌。 玄绫祭出,直取天际,只见轩辕幽灵活地凭空飞身一圈,将玄绫缚紧,另一端缠住了已经石化的司徒无情,顺着玄绫的方向,飞身而起。 遮天蔽日下,一个巨大石头人歇斯底里的狂怒着,眼看着石林中错乱排列的巨石全部汇聚向它,被石头人吸附在身体上,转瞬之际已经成为了高达百丈的苍天巨兽。这巨兽不禁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蝼蚁一般,扯着一根头发丝不断向上攀爬着的小辈。 “吼吼!下贱人类,受死吧”随意将玄绫抛出,轩辕幽想及时收回已来不及。随即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古树之上。 “噗”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司徒无情终于恢复神志。 “那是极地岩魔,传说中的上古高阶魔兽,我也只是听闻这种神兽诞生于地底岩浆,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有幸,在这里遇见了。”司徒无情神色不再淡定,一反常态,只是狠狠地皱着眉。倒不是惧怕这极地岩魔,而是适才,自己的那般模样,不要吓坏了轩辕幽才好。 “万物相生相克,本尊就不信了,这极地岩魔没有它的痛处”轩辕幽唤出倾云扇,好久未用,竟忘了其威力。天地间终于撕扯出一丝光亮。那附身在那魔物身上的石块,皆被震飞。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伴随着一声狂怒,那巨大的石块,猛地跺脚,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那漫天的尘嚣未退,紧接着,轩辕幽再看,自己与司徒无情已然纵深火海。眼看着司徒无情神色渐渐慌张,火克金,怕是如今轩辕幽只能靠自己,并且眼下重要的是摆脱火海,再晚些,只怕司徒无情再撑不得多时。轩辕幽难得冷静地思虑片刻,是人就会有命门,这魔物亦不另外。且看着身侧崩落的石块。 “点石成金,剑来”一片金光闪过,果然一把开天宝剑置于手中。烈日下,但见一白衣女子,手持开天利剑,与那强于自己数倍的魔物缠战着。轩辕幽不断地试探,头部未中,颈间亦不是,不禁用出了十成十的杀招,直取那极地岩魔心肺。只见那魔物终于被彻底激怒。竟又想着喷火,轩辕幽不禁拿起宝剑直奔魔物张开的巨口之中,却不曾想,被那魔物吸了进去。 “哈哈,渺小人类,受死吧”轩辕幽且被困在一片石块之间挤来挤去,狭小,逼仄地空间之内灼热无比。 独角兽忽然止住了动作。离夜眼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石林,不远处一片火海那巨大的石块,不好,自是极地岩魔。一个瞬移,飞身前往。只见司徒无情一人,置于火海之中,来不及思考,立即跳入火海将那昏死的司徒无情一把扯出。 “快救圣女,被那魔物吞入腹中”而后便彻底晕了过去。离夜不禁眼中渗出一团团黑气。 “哈哈,本座好久没有尝到这个味道了,好生怀念”只见漫天黄沙之中窜起一条火龙,不是血魔是谁。血魔一出,万魔皆废。只是这极地岩魔素来就不是个轻易臣服之辈。战死可以,要我极地岩魔臣服,妄想。 眼见那极地岩魔双臂愤怒的拍击着胸膛,漫天巨石在天空滚滚砸落,十几块巨大的岩石很快将离夜与司徒无情困在其中。剧烈的拍击,震伤了轩辕幽的心脉。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仿佛听到了外面,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声音。只觉得燃起了无限动力。只看着眼前那一堆石块,一块块小心试探。 “啊……”伴随着那魔物一声撕吼,轩辕幽被震飞了出来。离夜立即飞身而起,将轩辕幽小心收入怀中。眼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小脸和粘住的发丝,那素白的鲛人俏已然一片片斑驳刺眼的红。离夜忍不住狂怒。 “魔物,拿命来,本座今日定要你血债命偿”极地岩魔来不及狂笑,小子,未免有些嚣张啊!九天玄火祭出,一块块巨石瞬间滚落。这还远远不够,不足以泄愤。眼看着使出霄渺峰心法,毁天灭地,天地间唯我独尊。 “风起,火来,将这片石林,给本座焚寂尽,一个渣都不许剩”轩辕幽且看着离夜那怒红魔化的眼,不禁有些惧惮,只怕,只怕这一世,亦无法荡其魔性……急火攻心,又是一口心头血呕出。离夜这才上前,神色渐渐平缓,血魔潜藏,眼中黑色淡去。平生几许温情。只是轩辕幽却来不及看见,只觉得好累,好疼,无一处不痛。 “幽儿,对不起,我来晚了,自今以后,臣,我来护你”纵使我离夜此生无法爱你,注定负了你的深情,亦会护你一世周全。 “juju,juju”只见那金丝雀嘴里衔着的,不是那极地岩魔的兽核,是什么。讨好地放在离夜手中,再看向怀抱中昏死过去的轩辕幽。还好,还好,自己定要在这九尾狐苏醒前离开,要不然,不好,狐狸不吃红果,吃鸟了。 ------------ 第四十七章逆鳞 第四十七章逆鳞 “夫君”轩辕幽醒来竟然已是三天三夜。离夜便昼夜不分,衣不解带地在轩辕幽身边守了三天三夜,只是许是这魔兽山脉乱人心神,所以昏迷之时,轩辕幽一直在说着呓语,以至于离夜云里雾里,满头雾水。轩辕幽醒来竟是倚在离夜的肩膀之上,身旁还伏着一只遍体通白的小兽,额前还有一只螺旋角,外形看起来不过一只小白马,直到看到左右生着那双翅膀,轩辕幽这才得以判断,原来竟是独角兽,一只七阶中期神兽。 独角兽象征着爱情,寓意忠贞不二,勇气,美好,高贵。想来夫君自是不知。轩辕幽忍不住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许是自己的动作惊醒了熟睡中的离夜。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尽。 “醒了,嗯?”离夜小心地动作,缓解了一下发酸发麻的手臂。声音低沉而温柔,无不宠溺。 “表哥,我,好想你”难得轩辕幽竟是红透了脸。离夜禁不住情动。将人向怀里拉了拉。 “表哥也好想幽儿”不过片刻缠绵,轩辕幽好像想到了什么,耐不住四下查看,小妖精,幸好你识趣逃得快。离夜不禁有些失神。轩辕幽这是在找些什么。 “表哥在这魔兽山脉,想来自是艰辛,遇到了不少凶兽”本是关心的让人无比动容的话,怎么觉得都有些别有用心。 “幽儿严重了,说起来惭愧,离夜虽困于魔兽山脉数日,却并未遭遇什么高阶魔兽,大多数三阶以下的小兽,迫于威压,根本不敢造作,直至遇到那极地岩魔,幽儿与司徒可好。想来这魔兽山脉也不过如此”离夜说的若无其事,仿佛在陈述着和自己不相关的故事。轩辕幽见那独角兽醒了,便逗玩了片刻,竟未想这小兽与轩辕幽如此有缘,很快轩辕幽的怒火渐渐散去。阿离自是有福之人,与那野鸟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时候,本尊与那司徒无情一路上皆被高阶魔兽纠缠,若不是本尊这里打的如火如荼,阿离那里,岂会安然无恙。傻子果然是傻子。只是,奈何竟对那傻鸟只字不提,想来阿离定是不放在心上。 “幽儿且好好休息片刻,这些时日只顾着照顾幽儿,竟忘了,那淘气的小家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二阶灵力,还敢随意乱跑,离夜这便去将它寻来,想来这独角兽幽儿喜如此欢喜,那小雀更是可爱至极”轩辕幽不禁瞪大双眼,嘴角扯的笑意再勉强僵硬不过,本尊自是喜欢,喜欢得紧。呆头鸟,快到碗里来。 话说那金丝雀亦是不易,想着轩辕幽醒来自是容她不下,只想着尽快逃离。未曾想没有飞出多远,便陷入了兽笼,一挣扎便是三天,直到脱了力。离夜带着独角兽寻着金丝雀的气息一路寻来。 “juju,juju”小家伙的翅膀和腿,在挣脱的过程中全受伤了,想来再想跑已是不可能。只是落入轩辕幽之手,想来比这兽笼亦好不了几分。灵机一动,自离夜衣襟间挣脱,恰巧落入独角兽身上,别说,这一鸟,一兽,还真是好不相配。只是离夜未曾看到,金丝雀那谜一样的眼神,愚蠢的人类小子,再胡乱拉郎配,本仙,本仙也无法奈何你。 “宗主醒了,可有哪里不妥”司徒无情随手搭了一下脉相,还好,虽然有些虚弱,还好心肺已然无恙。 “如今表哥在,无情只唤我圣女便是,莫要表哥生了误会才好”司徒无情点头回应。不时,一人,一兽,一鸟,姗姗而归,轩辕幽的眼神中难免多了几分狠戾,当真是小妖精,招惹完本尊的男人,如今又要霸占本尊的小兽,简直是,不要太好啊!且算你有自知之明。金丝雀的心终于安然放在了肚子里。识趣地与离夜保持着本分而安全的距离。难得一夜好眠,轩辕幽倚在离夜的怀里,香甜入梦,想来这竟是入这魔兽山脉以来,睡得最是安稳的一觉。只是未曾想,天刚放亮,便有了大动静。 “表哥当心”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独角兽和金丝雀,灵兽的听觉较寻常之人自然灵敏了许多。 “这般大的动静,想来,我们躲是躲不掉了,准备迎战”轩辕幽起身,略施法力设一仙障,将那独角兽和金丝雀护于其中,与离夜,司徒无情进入防御状态。 一阵地动山摇,卷起烟尘肆虐,好大的派头。轩辕幽被尘灰迷得睁不开眼。亦是朦胧间得见个大概。只见那魔物,角似鹿;头似驼;耳似猫;眼似虾;嘴似驴;发似狮;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前爪似鹰后爪似虎。眼看着生性凶猛,四肢强健有力,弓腰挺臀、威武轩昂,昂首怒吼、有随时腾跃奋起之势,全身透着一股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霸气。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首座,圣女,如今我们怕是当真遇到了大麻烦,这厮,怕是正是相传中的犼。无情且听闻,犼是传说中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异常凶猛,能食龙。拥有四大古神中最强悍的体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他的身体。昔日女娲和伏羲联手,也无法伤害犼一丝一毫。无奈之下,伏羲利用八卦阵困住犼,随后和女娲联手将犼的魂魄抽出,分为三份进行封印。可见这厮的实力有多强。”未及司徒无情道完,那魔物已然发起攻击。 “无知鼠辈,受死吧”还真是暴躁不堪。一道寒光劈下,幸好轩辕幽三人勉强躲过,只是那天地间被劈开的裂缝,喷发着灼灼的火焰,好不吓人。眼看着这等神力,轩辕幽不禁想起一段记载。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的身体化为了日月星辰和山河湖泊。盘古的左脑化成了大地之母女娲,盘古的右脑化成了人皇伏羲,盘古的心脏化成了玉皇大帝昊天,盘古的头骨则化成了神兽之王犼。犼应该是四大古神里力量最强的一个,因为他的肉身非常的强大,但是犼的智慧不是不及女娲、伏羲和昊天。说犼是战斗力最厉害的上古神兽,并不是空口白说。不得不小心应付,硬碰硬自是不行,想来只能智取。 八卦阵,自是无人通晓,轩辕幽不禁想到伏羲琴,或许对抗如今这魔兽,亦有些效用,只是伏羲琴一旦祭出,这身份怕是再藏不住。纠结之时,这犼还真是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张开了那驴嘴,霎时火光通天。离夜不禁祭出九天玄火,与之相抗,奈何实力修为相差悬殊,终是勉强抵挡过去。 “小子,不自量力”只见这犼放弃了轩辕幽与司徒无情,只与离夜缠斗。小小年纪竟然练成了九天玄火,还真是,成功地吸引了本神的注意。两人不过交手片刻,胜败再明显不过。轩辕幽忍不住上前,却被司徒无情阻拦。 “首座有血魔护体,犼自然无法伤其分毫”离夜自知与这犼继续纠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是,这兽核,他志在必得,便是身死又如何,只要能让阿九免受这情毒所困,离夜死不足惜。一招招杀招毫不留情地劈向自己,离夜仿佛已经忘了何为痛。浑身经脉俱裂,只有不断撕裂的痛楚提醒着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凡人之躯与如此魔兽相抗,只有死路一条。 “血魔,召来”霎那间,熏红了眼,很快燃做彻底地黑,一阵阵罡风刮过,只见那墨发随风有力地飞舞着。一条血红色巨龙自天际盘旋了几圈,随后发出震耳嘶鸣。不过区区一条小龙,莫不是忘了,本神素来以龙为食。一龙,一兽翱翔在天际,苦苦纠缠。一道道银光闪过,那墨色少年,一动不动,眼球尚未活动一下,只是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只是听闻这犼神魂被一分为三,只是不曾想,拥有这不全神魂的魔物,竟有此般神力。神魂,魂魄,果然,这便是这犼的逆鳞。 “诛仙剑,召来”诛仙剑出,自是又是一番地动山摇,万魔臣服。上神,上仙亦可斩得,不过区区魔物,本座就不信,斩它不得。趁着犼与血魔苦苦纠缠,分身乏术,诛仙剑直取这厮后脑。断了这厮唯一的一缕魂魄,且看着如何撑起这方神力。 “吼,吼,吼”一阵剧烈地轰鸣,只见犼扶着被刺穿的后脑,先是一阵狂怒,而后不禁狂笑。 “哈哈哈,凡人小子,今日焚了本神又如何,汝竟如此天真,只以为本神只有这一缕残魂,他日,莫不要后悔才好,哈哈哈,愚不可及,本神如今夙愿已成,死有何辜,哈、哈、哈”离夜拼尽全力,祭出九天玄火,天地间一片赤红,竟不知烧了多久。染红了这整片魔兽山脉。 “幽儿,幽儿你怎么了”离夜且看着轩辕幽那赤红的瞳孔不断放大。轩辕幽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一些片段。 先是黄帝与蚩尤大战,女魃助应龙大拜蚩尤,在南方与应龙的甜蜜相守,助应龙重返天庭,灵力散尽,然后,再然后病危的时候那抹魂魄,竟是犼的魂魄,钻入了其体内。最后女魃性情大变,变的瘦若枯槁,而且浑身散发着巨大的热量,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后来就被成为了旱魃。为祸人间,终被爱人应龙黄泉绝杀。头好痛,轩辕幽抱着头,暴怒不安。 “幽儿,看看我,我是表哥”轩辕幽一掌劈出,离夜躲闪不急,生生一口心头血被逼出。司徒无情上前亦被一掌震飞。眼看着赤红染满天际,一白衣女子,眉间的朱砂烧得通红,很快化作一朵莲,正是那九转金莲。视线相对,再没有半分柔情,一记杀招祭出,离夜不躲不避。终是我离夜亏欠你,这条命,幽儿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只是未曾得见那九天阎罗,只是一抹白衣闪过。 “夜儿务必将这瓷瓶小心收好”离夜只见这瓷瓶之中满是赤红不断窜动的灵识。莫非,这便是那犼的逆鳞,魂魄。再回神,哪里还有轩辕幽的影子。 “爱徒,为师带你回家”那抹不属于自己的魂魄被冼宫主强行抽离,封存在白玉瓷瓶之中。 “师尊,好痛。徒儿好痛”无心宫主,竟是活了数万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何为心痛,原来无心竟也会痛,这般的刻骨,且看着怀中痛苦不堪的人儿。 “小狐狸精,本座竟不知,本座的逆鳞,原来是你” ------------ 第四十八章灭族恨 第四十八章灭族恨 霄渺峰落雨轩,冼宫主接连三日,日夜不停地为轩辕幽输送真气,终于将心脉淤阻的那口老血喷出,小心用瓷瓶收好。 “来人,务必亲手交到本座首徒手上”看着怀中之人,那惨白如纸的小脸,额间燃起那耀眼的红莲,忍不住轻轻抚过。 “一次两次,总是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怕是真的要了本座的命了。本分地做一只青鸟,天地间肆意翱翔,不好吗?”无心宫主,当真无心吗。往事目目在历,本座的心痛,心慌,心酸,你又何曾在意。 “夫君,阿离……”只见轩辕幽睫毛轻煽了几下,冼宫主慌忙退去。 “圣女总算是醒了,可是吓死奴婢了”轩辕幽醒来便看到春华,秋月那哭红的眼,肿得核桃一般大。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本圣女现在不是没事,好好的吗”轩辕幽试图起身,只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亦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 “师尊何在”轩辕幽隐约记得,自己昏迷之际,那人仿佛在耳边说了一句。 “小狐狸精,本座竟不知,本座的逆鳞,原来是你”轩辕幽不禁有些心慌,原来这无心宫主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如此,这般偏爱,竟是不知,是何目的。 “禀圣女,宫主为圣女疗伤三个日夜,见圣女无碍,适才刚刚离开”罢了,若是这无心宫主,真有意为难,自己焉有命在。 “咳咳,表哥那里可有消息”说话间,未等春华,秋月作答。轩辕默先声夺人。 “女子向外,诚不欺我,小九果然最没良心”轩辕幽不禁嘴角上勾。 “大哥,这莫不是醋了”只是本是句玩笑话,不免想起媚娘先前说的浑话,奈何覆水难收,自己想收回,已是不及。还好,轩辕默并未在意。 “孤若是当真就醋了呢,小九便会记得时刻保全自己,别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嗯?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父皇,母后那里,要如何交待,孤,我要如何是好”轩辕幽只觉得心中好一阵愧疚心疼。当时情况危急,当真没有考虑过这么多。便是身死,颜幽亦无大碍,不过,自己强行占有的轩辕幽的身体,便再也活不过来,终是自己莽撞了。 “大哥莫在气了,小九日后全听大哥的,还不成吗”轩辕幽向来善用那无辜地小眼神,轩辕默自是再舍不得责骂半分。 “如此甚好,宫中传讯,父亲身体抱恙,朝中政务皆是首辅大人一人打理,已是叫苦连连,孤既为太子储君,又岂可贪图个人享乐,小九安心将养些时日,待身子骨好些,与孤一同起身,返回大圣”轩辕默且看着轩辕幽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自己的话自然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好,全凭哥哥做主”轩辕默将轩辕幽小心扶好,眼神中的宠溺再明显不过。 “小九,若是再有一次,怕是要了大哥的命了”轩辕幽将头埋在轩辕默的颈间。只觉得几许温热瞬间滑落,溅落衣襟,不敢凝噎,打湿。 “大哥且放心,再不会有下次了”轩辕默扶住轩辕幽那梨花带雨的脸,无比深情地对视片刻,而后双额相抵。加速的狂跳,听得真真的。 “小九,孤,大哥我……” “圣女这是醒了”春华秋月慌忙见礼。轩辕默起身,整理一番。 “徒儿轩辕默见过师尊”冼宫主倒是不拘俗礼,直奔榻前,毫无温柔可言,粗暴至极地扯过轩辕幽的手腕。探其脉相,终是平稳。 “本座一直认为,圣女最是识时务,斩妖除魔,以身殉道,那是男人的事情,而你,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轩辕幽只觉得这无心宫主的语气有些,阴晴不定,好难捉摸。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谨遵师尊教诲”嘴上认了亏,服了软,心里却是另一般计较。若是一心想要守护之人,不在了,苟且贪生,又有何意义。奈何那无心宫主仿佛将自己看穿,挥手示意,众人立即退了个干净。 “为师想来,数日不见,圣女自是有体己话诉于为师”轩辕幽暗自叫苦,我能说,让你滚蛋吗。 “莫不是圣女厌恶了本座,竟然圣女无话可说,那么本座便不客气了”强大的威压瞬间逼人。银色面具之下,那双眼狠戾冰冷。 “从今以后,小狐狸,莫要想着离开本座半步”轩辕幽不禁怒瞪双眼。 “凭什么”只是看着那双脸逐渐放大,清晰压下来的时候,识趣地闭眼,闭嘴。温热的气息打在耳侧。 “我的小狐狸,这般模样,竟是在幻想着什么。是期待着本座亲你吗,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冰凉的指尖自眉心向下,扫过鼻尖最后至嘴唇。轩辕幽不禁心头一颤。 “本座且原谅你的情不自禁,只是本座最是厌恶那水性杨花之人,本座这般谪仙出尘,任谁又能不心生爱慕呢”轩辕幽怎么听,怎么有种,我本浪荡,任君采撷之感。 “咳咳,徒儿谢师尊大人大量,只是徒儿真不敢有半分轻薄师尊之心”还好,那人并未暴怒。 “半分是多少,莫非还想要更多,女人,莫要太贪心。本座念你堂堂颜宗至尊,未曾想,竟是满脑子的小情小爱,男盗女娼,简直,岂有此理”轩辕幽当真是半分脾气也没有。只是看着床榻之上,那搬弄是非之人,心里已然将其凌迟了不知多少遍。只见那人竟还上了瘾,再次栖身而下。一个吻,冰冰凉凉地落在眉间。交错的视线里,竟然看到了几许情深。 “权当是本座日行一善,怜悯你爱而不得之心,圣女好生将养,莫要太感动。如今春暖花开,最是容易心生yin欲,清心咒为师这便请来,圣女每日只管颂读百遍便好,若是实在深闺寂寞,为师……”轩辕幽拳头握紧,转而挥出,冼宫主不过一个用力,便将其收服。 “圣女果然急不可耐,这般动手动脚,若是圣女想爬上本座的床,且要先收回自己的心,本座虽不是凡夫俗子,亦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数万年所求,不过你一人。 谁执君之手,生死相守,倾世温柔; 谁许君三世,红尘邂逅,倾世回眸; 谁赠君红豆,相思熟透,至死方休。 我本无相思,后见你一面春风,至此一念相思自笑痴。一痴竟不知是生生世世求不得。 “弟子见过首座”离夜接过瓷瓶,只觉得瞬间心痛非常。打开盖子,那抹腥甜怎好这般熟悉。不禁头痛欲裂,红鸾,处子红,阿九。怎么可能。 “首座昨日休息可好”赤云楚见离夜平安而返,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离夜轻揉太阳穴片刻,瞬间清明了不少。 “离夜不敢有劳尊主挂心,自打误入魔兽山脉以来,这是离夜睡得难得安稳的一夜”两个人面上恭敬客气,实则各自怀揣着心事。赤云楚又不是个傻的,依离夜如今之修为,虽未渡劫,亦是诛仙榜上有名。想来赤金山此行,定有所图。所图为何,莫非是那诸天庆云。想来自己也是无奈,亦不知当年老祖是真的看中赤金山,还是天欲亡我,想我赤某何德何能,可以守护如此神器。数万年来,不轨之人,岂止一二,若不是那强大阵法加持,怕是…… “咳咳”这一咳不要紧,硬是生生逼出一口心头血。赤云楚且看着离夜如今这般模样,自是不好打扰。 “首座身体有恙,不妨好生将养,但有需要,且管吩咐下去便是”赤云楚负手而去。至门外。 “小心伺候着,务必给本尊盯紧”殊不知,离夜已然将赤云楚,这般嘴脸,悉数收于眼中。师尊果然未曾欺我,只是不曾想,堂堂仙门至尊,竟是如此龌龊,卑劣不堪。如今极地岩魔兽核,犼之逆鳞,九尾狐心头血已然准备妥当,只等着天时地利人和,待我一朝破阵,那赤云楚便是第一个不能放过之人,他竟然德不配位,便寻个有才有德之人,取而代之,自是再好不过。 “爹爹,阿娘……”司徒无情自从魔兽山脉归来,便一直昏迷高热,还不断的呓语。 “求师尊放过我爹爹,阿娘,徒儿求你”一行清泪落下。赤心潼自是心疼万分。只觉得手被用了些力气握紧。司徒无情醒来,便见自家夫人,已然泪雨滂沱,打湿罗裙。那隆起的肚子,怕是五六个月的模样。忍不住好一阵心疼。 “都是为夫不好,让娘子受苦了”赤心潼取出帕子,瞬间哭花的脸擦了个干净,若不是那杏眼还肿着,真的就差点相信了,那甜美的笑容,当真只有欣喜。 “回来就好,妾身与孩儿们都很想你”说着,引着司徒无情的手径直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之上,司徒无情只觉得手有些颤抖,生怕一个用力,伤到腹中胎儿。 “动了,娘子。刚才小家伙踢了我一脚”赤心潼不禁嘴角上勾。 “不出三四个月,宝宝便要降生,夫君给孩儿们先取个名字可好”司徒无情起身端直身体。 “便叫沛儿,染儿吧”小心地将赤心潼揽入怀中,心中隐隐地不安,只愿自己没有在梦中胡说八道才好。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妾身不知,夫君竟是想要欺瞒妾身多久”若是夫君执意相瞒,那可不可以是生生世世。 ------------ 第四十九章破阵 第四十九章破阵 “小九”轩辕默恭敬地见礼。 “徒儿见过师尊”冼宫主挥手示意,眼睛一直锁在那笨手笨脚的呆头鹅上。 “哥哥可是有事”轩辕幽心里不禁在想,大哥果然是救星,这里正想着如何拜托这倒霉宫主,这不大哥这就来了。 “默儿有事不妨直言,这里又没有外人”轩辕幽叫苦连连,有没有外人,心里还没个数吗。 “徒儿不敢相瞒,父皇早已抱恙多日,徒儿便想着待小九身子妥当之后,一同返回大圣”冼宫主这才回神。 “父母在,不远游,如此大事,本座自是不好强留,默儿收拾一下,明日便上路吧!为师这便差人将那《鲁班书》与《治国论》一并赠予爱徒,权当是圆了你我师徒一场,一个念想”轩辕默不禁片刻失神。 “徒儿谢过师尊。”轩辕幽这才意识到不妥之处。 “既然师尊如此安排,徒儿这里也要抓紧收拾一番,明日还要上路,不便久留师尊,还望师尊海涵”冼宫主一把将轩辕幽按在椅子上。 “为师何时有说过准许圣女下山”轩辕幽不禁瞪大双眼,果然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这倒霉宫主又是在玩什么套路。 “咳咳,徒儿愚钝,竟不知师尊这是何意啊”冼宫主且捡过那不堪入目的一对大肥鹅,啧啧,果然是半点进步也没有。不时丢向轩辕默。 “默儿且看下,此肥鹅绣得如何”轩辕默不禁抚眉。简直粗鄙不堪,不堪入目。 “此鹅甚肥,想来自是鲜美非常”春华秋月强忍着笑。难得轩辕幽没有恼羞成怒。 “师尊若是有意徒儿出丑,恭喜师尊,你的目的达到了”冼宫主且看着轩辕幽那嘟起的嘴唇,我的小狐狸,撒个娇都是这般可爱。 “知道出丑就好,你一个人出丑便罢了,莫要赔上整个霄渺峰的名声,如今这等半吊子,出去招摇,为师可是丢不起这张老脸”轩辕幽忍不住在心里不知痛骂了多少遍,脸这个东西,师尊你有吗?知道自己老,还出来作妖,真是,气死本狐了。 “徒儿愚钝,不知师尊打算如何”传音室不禁传来,冼宫主那肆虐而霸道的赤裸裸的威胁。 “本座说过,从今以后,你休想离开本座半步”轩辕幽想来,如今自己这点斤两与这倒霉宫主硬拼,怕是只有送人头。 “师尊所言极是。徒儿岂敢辱没师门,师尊大可将徒儿逐出师门便是”冼宫主终于被磨没了耐性。眼神愈加凌厉了几分。 “为师本想着待圣女身子骨恢复得好些,便带你一同上赤金山,想来本座与夜儿已有数日不见,亦不知其心魔是否控制得当,师徒连心,本座甚是担忧”果然姜是老的辣。准确无误地捏到了轩辕幽的七寸。 “师尊莫要见怪,徒儿适才不过恃宠而骄与师尊开个玩笑罢了。徒儿怎么舍得您老人家呢,就是拿棍子撵,徒儿亦不敢叛出师门”轩辕默不禁扶额,自家妹妹这变脸当真比翻书还快。 “徒儿且要整理行装,徒儿告退”冼宫主看着碍事之人终于走了。便不用佯装客气。挥手示意春华秋月退下。而后,一个猝不及防,将轩辕幽抵于榻上。 “爱徒不妨好好说说。本座哪里老,堪称一句看人家”在那玩味的眼神中,轩辕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恨自己非好汉。本来紧闭的双眼瞪得浑圆。 “师尊当然是宝刀未老,徒儿岂敢妄议师尊是非”冼宫主忽然露出一丝喜色。却没有分毫放过。 “哦,不敢,本座怎觉得你很敢呢。宝刀未老,莫非徒儿试过,或者想要尝试一番”强忍着没有发作。生生地挤出一抹笑意。 “徒儿不敢,师尊也知道,狐狸性淫,徒儿最是水性杨花,自然不好玷污了师尊清白”冼宫主终于起身。 “知道就好,日后便收敛些,休想觊觎本座颜色,若是再对本座抱有非分之想,莫怪本座……”收了你。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也是极好的。 “离夜可有异动”一连月余,离夜除了打坐练功,运功疗伤,未曾踏出过寑殿半步。使得赤云楚愈加惶恐不安。幸得离夜点拨,终于突破瓶颈,心法修炼,大有精益。 “恭喜尊主神功大成”又是半月,赤云楚只觉得气定神闲,真气运用自如,连呼吸皆是顺畅了几分。只见,不过随意动作,无名指与大拇指轻轻捏住针线,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式样,食指作为剑诀,指出出针的方向,手腕朝上。出针,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内划了个圆弧,小指与食指略微放松,划圆不过一周,回到到原来位置时,突然一个发力,无名指与拇指陡然松开,针线祭出,比寻常女子愈加的轻盈了几分。一线锁喉。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赤云楚广袖一挥,一身大红外袍逶迤拖地。 “哈哈哈,冼君痕,本尊忍你很久了,本尊这便反了,且看尔等能奈我何,哈哈哈”内门弟子只听着自家尊主这声音大有阴阳失调之症,只是不敢分辨。 离夜一直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天欲灭其人,必先使其狂。如今,机会到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夫君”赤心潼从白日里,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不得心安。且看着司徒无情亦是心不在焉。 “夫君可是有事瞒着妾身”司徒无情一把将爱妻揽在怀里。 “娘子莫要多虑,世人皆说女子有孕,有伤心神,娘子莫要思虑过重”赤心潼回神,只见手中的帕子已捏出水来。心中不安愈加强烈。 离夜再次潜入密室,显然轻车熟路了许多。不过片刻便寻得机关,暗格开,直被那耀眼金光晃瞎了眼。猛地回神,被卷入阵中。 “尔等鼠辈,不知死活,本座已然好久没有尝过这血的味道了”离夜且看着手臂上不断渗血的伤口,自是顾不上。随手从空间中取出破阵祭引,极地岩魔兽核,犼之逆鳞,九尾狐族心头血,只见阵法一阵异动,不时卷起一阵巨大涡旋,离夜被狂风卷得睁不开眼。 “小子,便只有这般本事吗,也敢前来送死,简直自不量力”离夜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就在那寒光险些劈中自己之际,九天玄火祭出,与那寒光相抵,交错间,火光耀眼通天。瞬间暗夜通明如白昼,离夜暗叫一声不好。想来这么大动静,那伪君子,不,如今应该是不男不女的妖魔,自会察觉,不得不速战速决。 “血魔,召来”却不曾想,这血魔与这护阵魔兽亦有几分渊源。 “穷奇,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有眼无珠,不识抬举”穷奇亦不再与这愚蠢不堪的人类小子浪费时间,直奔血魔。奈何空间过于狭小,血魔未免有些施展不开。 “穷奇,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尚且不算,本座且劝你,莫要执迷不悟,眼前之人,不是你我能够得罪得起,不如让出一个方便,各取所需,相安无事”穷奇向来是个火爆脾气,力大无脑,哪里知晓血魔一番苦心。 “要战便战,废话少说,今日,新愁旧恨不如一同算来”血魔无奈,只得与之缠战。且暼了眼离夜,此时不破阵,更待何时。 霄渺峰内门心法果然了得,一龙,一兽,高下难分之间,阵法破。离夜且上前意在直取金莲。却不曾想,有人抢先了一步,占了先机。 “哈哈哈,本尊还要感谢首座,帮本座解决了这一难题,想来如今这阵法已破,这诸天庆云失窃,自然算到你霄渺峰头上,各仙门自然不会再寻我赤金山的麻烦”离夜哪里耐得住性子听着这厮大放厥词。 “尊主未免高兴得太早,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赤云楚不禁放声大笑。 “庶子狂妄,别说是你,就是那冼君痕如今亲子站在这里,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谈话间,针线祭出,离夜且看着那细如发丝的红线缠住了自己手腕,怕是困住了经脉,寻常内力亦是使不得。只是这赤云楚莫不是忘了,这内门心法本是霄渺峰绝学,再加上自己的悉心点拨,难免最是知其不妥之处。不过片刻,眼看着丝线被离夜挣脱,转而那冰针直逼自己心脉。 “怎会如此”赤云楚大惊失色。幸好避开了冰针,只是如今已然处于劣势,想来定是那离夜从中搞鬼。 “小子,本尊还真是小看你了”横竖不过一死,只是死,也要保全一门至尊的颜面。 “点石成金,降魔杵,召来”离夜自然不甘示弱。 “诛仙剑,召来”一室之内,满是劈啪作响打斗之声。司徒无情早已察觉了火光,自是再难安坐。且看着赤心潼已然入梦香甜,只在那眉间落下一吻。 “潼儿,信我”司徒无情刚刚离开,赤心潼强忍着泪水,一路尾随而去。 不过区区三百招,胜负已分。赤云楚一袭红衣妖娆,沾染了多少血迹自是难辨。只是嘴角生生逼出那口心头血,再明显不过。 “交出诸天庆云,本座尚且饶你一命”赤云楚不禁冷笑。 “哈哈哈,老天当真是要亡我赤金山,小子,望你莫要有那后悔之日”赤云楚正想着自爆,但求与那诸天庆云同归于尽。离夜一个掌风带力,经脉尽断。 “想死,只怕没那么容易” ------------ 第五十章石胎天养 第五十章石胎天养 “首座手下留情”离夜且将诸天庆云小心收入空间,高傲而又不屑地俯视着如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堂堂仙门至尊,实则道貌岸然,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不禁大发善心,赏他一个体面。一掌尚未劈下。被司徒无情及时止住。 “司徒可是要为这厮求情,纵使本座答应,那枉死的三千弟子如何答应”奈何那赤云楚忽然一阵狂笑。 “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便杀,何必枉费唇舌”不得不说,有一瞬间失神,离夜竟然觉得,只看着这赤云楚一心赴死之果决,貌似并没有那般恶俗不堪。 “首座意在那诸天庆云,如今已然到手,司徒无情斗胆,请首座饶他一条性命”离夜不禁想到,魔兽山脉,司徒无情拼死护得轩辕幽周全,如今不好薄了他的颜面。经脉俱废,活着亦不如那死来得痛快。暂且由他自生自灭便是。 血魔见离夜已然取得诸天庆云,便不再与那穷奇苦战。穷奇亦未讨到几分便宜,只得作罢,来日再战。奈何离夜正欲离开。谁能料到,那被强行改过的内门心法,竟然有断脉重生之效。一条条红线祭出,离夜来不及防备,这次便没有那般容易破解,只见那赤云楚一袭红衣瞬间碎裂,显露出赤红的身躯。亦顾不上,自己缺少了什么物件,赤裸裸的一条。眼看着离夜挣脱无望,无内鬼引不来外贼。 “孽徒,跪下”两枚冰针祭出,直取司徒无情膝盖,陡然跪地。 “岳父大人”来不及司徒无情将话说完,只见一团青紫色火焰自赤云楚掌间簇起,不好,司徒无情最是怕火,赤云楚这还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血魔没有离夜心魔喂养,且与那穷奇苦战多时,自然战斗力不佳。危难时刻,离夜不禁用了颜宗媚术。 “楚儿,为师不久将要应劫,这偌大的赤金山万年基业,便要交付于你手中,只是这诸天庆云,定要以命相护,便是身死,亦要毁了它,同归于尽,若是此物落到有心之人手中,只怕是天地人间,又是一场浩劫。”视线一转,便是一场杀戮。 “司徒长老,莫不是想监守自盗,果然是家贼难防”司徒明兰早已查出赤云楚不谙世事之心,若这诸天庆云落到他的手上,只怕是比落到那魔尊云升之手,愈加可怕了几分。只见赤云楚已然动了杀念,主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只是未曾想一切不过是一个圈套,赤云楚不过是在寻得一个冠冕堂皇除掉他的机会。 “大胆司徒明兰,竟然妄图行刺本尊,尔等,给我将他拿下”依司徒明兰的修为,一群乌合之众岂能奈他何。只是片刻便闻得幼子司徒无情哭喊着唤自己父亲。再看,一家老小数十口,皆被赤云楚控制住。就在司徒明兰放下手中武器,放弃抵抗之时,那降魔杵应声落下。 “我儿切记,要坚守我司徒一族使命,好生活着”年仅四岁的司徒无情怒红了眼,来不及防备,奋起咬住了赤云楚的手腕。赤云楚一阵吃痛,眼看着鲜血喷薄而出。 “畜牲”一脚将其踢飞,司徒无情心肺俱损,不过片刻,一口心头血生生逼出。 “青桐山,颜宗主到”赤云楚忙着整理衣襟,扯出一抹笑意。 “不知颜宗主远道而来,赤某有失远迎,还请颜宗主恕罪”颜幽眼看着地上那白衣染血,眼神中杀气腾腾地稚子,此子假以时日,定是非比寻常。 “咳咳,本尊只怕是来得不凑巧,这刚来,便目睹一场杀戮,还真是让本尊大开眼界”赤云楚一副为难之色。 “说起来不怕颜宗主笑话,想来这司徒明兰着实可恨,本尊如此青睐他,竟然想着取了本尊的性命,本尊本想着念在数万年间,他对赤金山亦算得上是尽心极力,便想着放他一条生路,奈何……唉,竟然妄图利用幼子来行刺本尊,本尊只想着祸不及妻儿,怎曾想,这一家老幼皆是冥顽不灵,弟子们也是一时情急,便祭出了杀招”颜幽只是一口口品着清茶,心里有所思虑,自然品不出个中滋味。 “赤尊主可否承了本尊一个人情,本尊念这稚子亦有几分仙根,若是好生栽培,将来定成气候,赤尊主可否行个方便,将其赐予本尊为徒”只是不等那赤云楚回应,司徒无情忽然上前,端跪在地。 “无情谢过颜宗主青睐,只是无情生是赤金山的人,死是赤金山的魂”且一眼望向赤云楚,眼神中再没恨意,多了几分讨好。 “无情不知分寸,错伤了尊主,还请尊主责罚”赤云楚不禁收紧了拳头,如今有这外人在场,当真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总不能失了风度。 “无情起身,想来,本尊亦是愧对你父亲,从今以后,司徒无情便是本尊首徒,明兰不在了,本尊便是你的父亲,任谁休想欺侮你半分”司徒无情不禁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句。 “我儿切记,要坚守我司徒一族使命,好生活着”父亲放心,儿子自会好生活着,活着才能完成司徒一族的使命,活着才能手刃仇人为族人报仇,只是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对赤心潼动了情。再难自拔。一个人恨得久了,累了,倦了,无力了,遇到那温柔的漩涡,便深陷其中,只有爱,恨不得。花丛的回眸,惊艳了谁。那清雅如水,月下的相遇,携手了谁?那一生的相许。司徒无情怎好相负。 离夜眼看着媚术困不住赤云楚多久,就在那缕缕丝线将要挣脱之时,赤云楚忽然冲破媚境,那炼灵真火祭出直取司徒无情百会。适时,离夜幸好还来得及,九天玄火祭出,赤云楚已是躲避不及。只见一抹身影闪过,小腹隆起,再明显不过。九天玄火一旦祭出,自是覆火难收,赤云楚跌坐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司徒无情已然双目怒红。只是一遍遍唤着, “潼儿,娘子”赤心潼用尽最后力气,轻抚着司徒无情的脸颊。 “夫君莫要伤心,父亲犯下的错,妾身如今已然偿还,念在父亲养育你我之恩,且放他一条生路,如何”泪水不禁打湿在赤心潼的脸上,便是被灭族,眼看着父母双亲死在自己身前,司徒无情亦没有留下一滴泪,很少有人知晓,司徒无情本名司徒靖泽,无情不过是他对自己加注的使命。奈何无情终被情迷,情伤。 “潼儿,莫要再说下去,夫君这便为你疗伤。潼儿莫怕”不曾想,赤心潼忽然取出一颗石子,司徒无情不禁摸向胸前,正是先前自己留下的那枚,只想着以防外一。 “点石成金,紫金匕首,召来”司徒无情来不及反应,只见那匕首已然划开小腹。 “夫君,救救我们的孩儿,七个月了,他们能活” “哇哇哇……”伴随着一阵阵啼哭之声,两个不过巴掌大小的石胎降生。众人皆是傻了眼。司徒无情顾不上石胎,只是随意收入空间。小心地将那罗裙之上的血迹术法清除。一袭鹅黄色罗裙亦如初见那般好看,只是墨发有些凌乱。司徒无情小心地为其绾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娘子好狠的心,怎么就不肯再多信我一次” “潼儿,我的宝贝女儿”只见赤云楚终于声泪俱下,几分真假只是无从分辨。司徒无情冷冷地看着赤云楚。 “岳父大人若是真的还有这个女儿,便不要再如此虚情假意,扰得潼儿死亦不得心安。自然答应了潼儿,饶你不死,你且去吧,只是,这身修为怕是留不得”司徒无情不禁看向离夜。离夜自是求之不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炼灵之火不过燃了大半,那赤云楚已然扛不住。司徒无情挥手示意。 “够了,不能再死人了,莫要玷污了潼儿忘川之路”司徒无情一把将赤心潼打起横抱。 “娘子,你可听到了那啼哭之声,沛儿,染儿,为夫自会抚育成人,惟愿他们此生,无恨,无怨,唯爱,黄泉冰冷,为夫晚些便去寻你,潼儿,等我” 梦里繁华落尽,此情未央,此意难忘,弦虽段,曲犹扬。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灭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司徒兄节哀”离夜且看着赤心潼下葬,司徒无情渐渐平静下来,方才离开。起身返回霄渺峰。 “恭喜尊主,贺喜尊主”自此司徒无情脸上再不得见一点笑意,唯一那个让他笑的人,便是轮回亦不得,九天玄火,当真焚了个彻底。不入轮回,永不超生。无人知晓,自那一刻,司徒无情便真的无情了。 暗室内,两个石胎不时啼哭。起初,司徒无情三五日方来查探一次,虽是冰冷石胎,天生天养,只是那是潼儿用性命保下的。渐渐变成得空便来巡视一次。 “咯咯,好好笑啊,你竟然是一块呆傻的石头”稍小些的石头不禁挠头。奈何使出了很大力气,手不过挣脱束缚半寸距离。 “呵呵,呵呵呵,你又聪明了多少,不过是一块,更大,更呆,更丑,更傻的石头” “臭丫头放肆,本座是汝哥哥”小石头不禁扭过头,当然大块石头自然不得见,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 “那冷面父亲,会不会也是一块石头?” 第二部东海之巅完结 ------------ 第五十一章圣女议亲 第五十一章圣女议亲 离夜日夜不分,匆忙赶路,亦不觉得辛苦。只想着能早日赶回霄渺峰,荡除心魔,潜心修炼任意门。以解颜幽情毒之苦。刚回到山门,只见霄渺峰上下,好不热闹。 “弟子见过首座”离夜随手抓了一个外室弟子。一探究竟。 “山门最近可有要事,奈何弟子们皆是如此匆忙行事,这一片片喜色,本座竟不知是何缘故。”弟子不敢相瞒,只得如实禀报。离夜不禁收紧拳头。议亲,幽儿还真是不甘寂寞。 “春华,山门中最近可有有什么喜事发生,眼看着这张灯结彩,红稠高悬的,好不热闹非常”轩辕幽随意地饮着上好的新茶,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眼看着又到了阿离的生辰,只是不知故人何时归。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回禀圣女,山门中本无大事发生,只有一件确实算是大喜之事,正在如火如荼操办着”轩辕幽不禁眼眸明亮几分,勾起了兴致。 “快来跟我说说,是何喜事”春华来不及作答,秋月终于瞒不下去。抢先了春华一步。 “圣女当真不知,宫主最近正在操办着圣女的议亲之事,山中最近陆续赶来青年才俊,仙门至尊数不胜数……”不等秋月道完,轩辕幽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显然呛得够呛。 “圣女何故反应如此之大,宫主也是为了圣女考虑,离公子自是有万般好,只是如此这般不喜欢圣女,无法真心以待,薄情寡义,有眼无珠之人,圣女何苦一颗痴心喂了狗……”岂料,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咬吕洞宾的首座,早已忍无可忍,只等着如何发作。轩辕幽慌忙起身。 “表哥回来了”离夜不禁作想,女人心海底针,当真如此。前一秒还生死缠绵,山无棱天地合,下一秒,翻脸如翻书,这就迫不及待地转投别人的怀抱,还真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朝发白帝,什么和什么啊,真是岂有此理。离夜不禁整理了一下衣袍,端直落座,看不出任何颜色。春华忙着又换好了一盏新茶,茶是好茶,只是茶苦,还是醋酸,只怕是只有饮茶之人才好分辨得清。 “臣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大喜”离夜恭敬地拱手见礼。一如先前在大圣那般,客气疏远。轩辕幽不禁狠狠地捻着茶盏,若不是手上力度控制得当,只怕是那无辜地杯盏此刻已化作了齑粉。 “谢表哥挂念,一切还要承蒙师尊庇护之情,如今各路英豪已然陆续抵达,想来不过这几日,师尊自会为幽儿择一良人”轩辕幽只得故作镇定。且看着离夜如何动作。只是未曾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离夜当真是只饮毕一壶新茶,就这般广袖一挥,径直归去。轩辕幽不禁祭出成千上万草泥马,直取冼宫主。只是这六月天,任谁怎好左右喷嚏打个没完,声音愈加清晰而熟悉。 “奴婢见过宫主”待轩辕幽反应过来,起身见礼,这倒霉宫主已然熟门熟路地落座。还真是不知道客气。 “师尊此行,不知为何”只见轩辕幽面上未起半分波澜,冼宫主难免觉得有些无趣。世人常言,治愈失恋的最好办法,便是再次恋爱。小狐狸,如何才能全心全肺,体味本座是有多么疼你。 “师尊竟然不打算告知徒儿,徒儿只得……”冼宫主忽然多了几分厉色。 “只得什么,圣女但说无妨”轩辕幽不禁心中好一番计较,如今将计就计,不得不说,亦不失为一个契机,借以试探离夜心思,自是再好不过。 “师尊为了徒儿苦心伤神,徒儿自是万分欣喜。只得谨遵师尊安排”难得小狐狸如此乖巧。冷面宫主难得面露几分喜色,清楚扬起的唇角,竟有几分熟悉。 “圣女当真知晓为师一片苦心才好,夜儿已成枉然,本座又岂是你随便觊觎的,女大不中留,春闺皆寂寞,想来诸多才俊之中,定有圣女中意的”轩辕幽生生挤出一抹笑意,再真诚不过。 “徒儿谢过师尊” “禀告尊主,霄渺峰紧急传来号令”司徒无情且看着传令符,面上虽然不起半分波澜,心里却没有那般平静。要是当真拿得起,放得下,哪里还有今日这般福祸,只是不知那人,如今这般,所图为何。 “回令,本尊即日便到”话说这圣女议亲,自是非同小可。来往之人,皆是仔细挑选盘问。 “来者何人”只见来者一袭粗布麻衣,衣襟之上,补丁罗补丁,只怕是再寒酸不过。 “小人富贵村,闹市东头丐帮富贵分舵,第七十二小组,成员二狗子”山门弟子,随手一挥。二狗子不禁欣喜,这就过了,管她这圣女五大三粗,骂街泼妇,一个婆姨,只懂得相夫教子,再多生几个娃娃,到时候,凑个十几号人,老子也混个组长当当。心里想着事情,竟不知一抹冰凉不知何时横在颈间。 “二狗子不知仙师们这是何意啊”难得这二狗子,虽然市井泼皮,自是见过大世面的,这脑袋搬家,竟也不觉得危险。 “我是让你滚啊!滚回你的天地会,打狗帮”二狗子不禁一脸委屈。不通过就不通过,只是何故侮辱我们丐帮,还打狗帮,老子要是一棍在手,看不削死尔等这群以貌取人的狗。还妄称什么仙门至尊,亦不过如此。不过走出一二里路程,摇身一变,好一风流公子。那玉带之上坠着的扣子,一看就非凡物。再看手中的折扇,只怕是价值不菲。 “下一位”只见来者,身着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乌黑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谪仙,岂识人间太岁神。 “在下云门弟子云烈”管事弟子不过思虑片刻,好一副恭敬非常的嘴脸。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云少主,少主这边请”弟子一路仔细引路,至客居。想来这仙门至尊较我云门,不过占地大些,弟子充裕些,繁规辱节多些,黄白之物出手豪些,也未见其出彩之处。那圣女,想来也不过如此。只是她是好是坏,亦粗鄙,亦丑陋,且与本公子何干。此行所图,云烈自不敢忘。 “弟子,小人拜见圣尊”又是一片山呼海啸的齐齐跪拜。冼宫主且随意倚在那雍容华贵,且说是龙椅亦不过如此。双眼微眯,很快,下站之人尽收眼底,只怕是这山门弟子,越发的不中用了,这一群乌合之众,不知都是什么货色。最后视线不禁锁在一紫金一白身上。这二位入得了冼宫主法眼的人,自然不是别人。身着紫金长袍之人,如今赤金山尊主,司徒无情。当真自古英雄出少年。好一个气宇轩昂。再看那白衣少年未免有些狂狼不羁,只是随意摆弄着手中的象牙折扇。冼宫主不禁勾起了兴趣,且看他一副玩世不恭之下,到底埋着哪般,龌龊深沉的心思。 “圣女到”只见双眸似水,无不透着谈谈的冰冷,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捏出水来,轻纱掩面之下,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惹人疯狂。长发直垂至腰间,只捡一缕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素白鲛人俏,衬得额间那朵金莲愈加灿目夺人,散出淡淡光芒,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随意缀着的晶石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云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意味难明。 竟不知大殿内早已乱做一团。鼻血横流的,口吐白沫的,高血压心脏病发作的,更有甚者,失了心魄的,下身异样的,皆被抬的抬,请的请,丢的丢,瞬间殿上之人少了大半。轩辕幽不禁视线一直锁在司徒无情身上。想来二人自是有些过命的交情,见死不救岂非君子之风。 “赤金山司徒无情拜见尊主”冼宫主不禁坐直了身体。 “司徒尊主客气了,在我霄渺峰,不讲那些虚礼,尊主有言,但说无妨”司徒无情亦不再客气。 “不瞒圣尊,无情此行,意在求娶圣女。无情虽然粗鄙,只怕辱没圣女威严,只是有我司徒无情一日,自会护得圣女一世周全,还望圣尊成全” 冼宫主不禁暼向轩辕幽。且看着小狐狸那满心欢喜的小眼神,还真是,本宫主岂好这般容易成全。再看离夜,那泛白的指节再清晰不过,指甲怕是已镶进了肉里。无情果然好度量,枉我离夜一腔热血,掏心掏肺,只拿你当做手足兄弟,瞬间只觉得全身披绿,怕是外面长势正好的小水葱,亦没有这般傻绿惹人怜。未等冼宫主回应,云烈起身,拱手上前。 “弟子云门云烈,拜见圣尊”冼宫主且随意捻了捻手中的沉香珠子,片刻,声音竟有几分回暖。 “原来是云贤侄。云门距我霄渺峰山高路远,云贤侄一路辛苦,不妨在我霄渺峰多留几日,一览我仙门大好风光”冼宫主难得兴起多说了几句,只是云烈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轩辕幽身上。心中不禁在想。 “霄渺峰最好的风光,莫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第五十二章男人的斗争 第五十二章男人的斗争 只见云烈拱手上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语话轩昂。 “云烈自知资质尚浅,无法与诸位匹敌,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奈云烈对圣女一见倾心,若不搏上一搏,怕是抱憾终身”冼宫主不得不好生计较一番。想来这云门数万年隐迹,闭门不出,与世隔绝,如今,竟然如此高调出世,必有所图。莫非是诸天庆云异主,导致造化玉碟,乾坤鼎,太极图,有所异动。 须弥山,诛仙阵,鸿钧老匹夫、杨眉老儿、阴阳、乾坤,本祖莫不...... ------------ 第五十三章落魂阵 第五十三章落魂阵 离夜见云烈痛苦如此,虽然这厮,怎么看怎么讨厌至极,最讨厌之处,莫过于竟敢觊觎本座的心爱表妹。 “云少主,可还好”金色光圈不知为何在离夜靠近云烈的那一刻便消失殆尽。那无数金灯、金莲、璎珞、垂珠全部一起消失不见。离夜不禁空间中查探一番,还好,诸天庆云完好无虞,只是好像有些莫名的异动。 “别过来”云烈慌张至极。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想来那冼宫主阴险狡诈,此刻莫不要正在窥视一切才好。 “首座莫怪,...... ------------ 第五十四章徒儿的徒儿叫什么 第五十四章徒儿的徒儿叫什么 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眼中的喜悦再难掩饰。轩辕幽在一旁,且看着阵中之人,难免心生慌张。最可恨的是那抹橙红,怎么就不能安生地做一只傻鸟。 司徒无情不禁看向云烈,昔日有幸目睹那造化玉碟,虽未有所参悟,却能嗅出几分味道来。云烈脸色越来越差,那灼热的目光仿佛已把自己洞穿。 “我试试”离夜一个发力,召来诸天庆云,天地间顷刻浑然一片金色。相比之下,那造化玉碟,未免寒碜粗鄙了些。 “诸天庆云召...... ------------ 第五十五章紫林仙府 第五十五章紫林仙府 “传讯烈儿,务必一切小心为上。那枚棋子,不到最后绝不可妄动”云玉蘅收起观微术,不禁为这傻儿子捏了一把汗。只是,兵行险招,这一招羊入虎口,总好过日防夜防,如赤金山那般,险遭灭门才好。 “圣女且慢”轩辕幽本是恨极了这百草道人,害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自己忍着好脾气没有去寻他麻烦,不曾想,这老不休竟主动送上门来。 “圣女可容许老夫请下平安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难得轩辕幽竟从这...... ------------ 第五十六章金灵再遇蠢傻呆 第五十六章金灵再遇蠢傻呆 “收拾一下,明日与为师下山历练一番”云烈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看怎么一种假公济私,挟私报复之心,奈何竟无力反驳。 “师尊,这铁锅炖鹅已然备好,若不用完晚膳再行收拾,岂不是辜负了师娘一番好意”离夜随意瞥了眼云烈,怎有如此碍眼且无处不在之人。 “亏得徒儿想得周到。为师自然不会辜负圣女一番心思,爱徒且先回降魔殿整理行装,为师用完晚膳再行归去”云烈且闻着小厨房中,那阵阵飘散的香气,好像有...... ------------ 第五十七章鬼月城 第五十七章鬼月城 轩辕幽一觉醒来,习惯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不过片刻,想到昨日酒后无状,不禁头痛非常。只是,那杀猪般的嚎叫又是为何?难免有些头痛。但闻门外脚步声渐渐逼近,识趣地闭上了眼。 离夜且看着轩辕幽骑着被子,睡相简直不要太差。忍不住轻轻地扯起被角,仔细盖好。 “傻瓜,我和那金灵,不过一面之缘,离夜心中自始至终只有……”轩辕幽心中忍不住狠狠地疼了一下。这种自己吃自己醋的感觉,坦白说,其实...... ------------ 第五十八章愿护一人安 第五十八章愿护一人安 “见过魔尊”轩辕幽扯着离夜慌忙跪拜。还好云升并未察觉异样。 “无月见过魔尊”云升一袭墨色锦缎长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昔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大皇子,如今叱咤仙魔人界,横行无束的太岁神。 “无月不必拘礼”再看这鬼月城城主妖无月,昔日霄渺峰不...... ------------ 第五十九章我在意的是你啊 第五十九章我在意的是你啊 “无情”轩辕幽步履艰难地自鬼月城离开,至城门处,只见一紫金潋滟之人,负手而立,眉眼含情,缱绻而温柔。 “回来就好,无情恭迎圣女回家”拱手见礼之间,轩辕幽只觉得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头好重,心好疼。 “师娘醒醒,师娘”轩辕幽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未免有些久,浑身乏力的狠。想睁开眼,却好像拼了很大力气。怎么也睁不开。 “烈儿且先下去休息,为师在这里守着便是”离夜小心坐在榻前,且看着昏睡之中,那...... ------------ 第六十章捉奸 第六十章捉奸 “表哥何故如此愁眉不展”轩辕幽且看着离夜微微收紧的拳头,自是心中憋闷,无法疏解。 “幽儿无需挂心,只不过是,这妖无月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适才传讯,相约明日,你我一行四人,鬼月城相叙,面上只说是聊表地主之谊,背地里打着什么算盘,自然不可预知”轩辕幽不禁回想,那日辞别云升之时,那妖无月与云升对视的眼神中,分明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欢。或者说是浓烈深沉的爱,亦不为过。 “无月城主相邀,自是不好回绝。表...... ------------ 第六十一章无月表姐 第六十一章无月表姐 “喂,你又来干嘛?莫非昨日还没教训个够”云烈看着眼前的那抹橙红,简直好不暴虐。想来见面不过三次,竟是生生被吊打了三次,圣人训,君子不打女人,更何况,自己倒是想着还手,奈何根本打不过。惹不起,偏偏还躲不起。 “喂,你有完没完,我这没空去寻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轩辕幽不禁想起昨日捉奸在床,正是满心苦闷无处发泄,小畜生,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若不是昨日运气,让你跑得快些,呵呵,...... ------------ 第六十二章合欢散 第六十二章合欢散 “奴婢见过圣女,汤池已然准备妥当,还请圣女沐浴更衣,早些休息”轩辕幽只觉得神疲乏累,便没有多想。起身踏入满是新鲜花瓣的汤池之中。只觉得,今日熏得竟不知是什么香,面上愈加红润了几分,且觉得浑身有些燥热难耐。许是久病初愈,不得久泡,只觉得有些头重头痛,踉跄起身,随意穿了件中衣。本想着,如此睡下便是,却忍不住惦念,表哥此时,竟不知有没有在惦念幽儿。 不好,心镜竟然不知所踪,正想着仔细回忆,...... ------------ 第六十三章换我心,为君心 第六十三章换我心,为君心 “表哥,开门,打开门好吗”轩辕幽且不顾司徒无情劝阻,在门外不住地敲着门,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怕是此刻,表哥最不愿意见得便是我吧。忽然灵光闪过。摇身一变,一只小狐狸且在门外呜呜地叫着好不可怜。 “阿九,是阿九……”离夜顾不上此刻的落魄,慌忙从冷水汤池中起身,浑身打着哆嗦,内心却燥热难耐。只是开门的那一瞬间,小狐狸蹭地一下,蹿入了离夜怀里。圆滚滚地小脑袋,只在离夜胸前不住地蹭着...... ------------ 第六十四章莫思红果思我 第六十四章莫思红果思我 轩辕幽再也压不住脾气,云烈后悔已是来不及。只得小心跟随其后。只见自家师娘一脚祭出,那无辜且无辜地门应声破碎,只是,房间内,哪里还有那缺心少肺女子,半点踪影。云烈暗自冷笑,如此相忘于江湖,怕是不能够。只是未曾想,自家师娘那里,可是没有这般容易释怀。纤纤玉手攥成拳,狠狠地向石桌砸去,别说是云烈,就是离夜亦是心头一惊,再回神,那石桌已然化作了齑粉…… “两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哦”轩辕幽...... ------------ 第六十五章师叔青玄 第六十五章师叔青玄 “首座,圣女请”只看着这玉苒道人无不客气恭敬至极,亦不好驳了人家面子,轩辕幽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离夜与玉苒道人同行,司徒无情,云烈等人紧随其后。 “圣女且小心,山路难行,当心脚下”眼看着轩辕幽左顾右盼,蹦蹦跳跳,动如脱兔,玉苒道人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上,冼宫主对这圣女众所周知明目张胆地偏袒,若是她老人家在这紫林仙府出现一点点状况,怕是整个紫林仙府,那都是要获罪的。 “小心”司徒无情一个...... ------------ 第六十六章掌纹 “离夜不敢,山主且不必在意那些虚礼,且如先前那般唤我首座便是” 轩辕幽不禁暼向离夜,嘴上说得好听,心里着实是坏透了。只怕这玉苒道人心里早已炸开了锅,当真是进退两难。 “首座哪里的话,便是一声师伯首座自是担当得起,师伯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一众弟子随之跪下。玉苒道人虽说是心里面千般委屈万不情愿,只是审时度势,委屈一时,换长久之安稳,个人荣辱与整个紫林仙府万年基业相比,自是微不足道。幸好离夜并未为难,最终,...... ------------ 第六十七章族长大人 “无情何苦如此” 司徒无情且小心地为轩辕幽掖好被角。便想着离开,奈何被轩辕幽一把扯住了衣襟。 “圣女莫要怪罪无情擅自做主,只是无情,再舍不得圣女这般神伤”凡人一世竟有多长,莫非当真再次看着她飞蛾扑火般,痴傻至极地不过为了求得那无心无情之人轮回一世,再次断尾相护,只是这痴人可曾记得,如今九尾断八,再断一尾,便是永坠阎罗,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不得永生,当真值得? 你那般为护一人安,得失不计,可知无情亦然。这...... ------------ 第六十八章心有千千结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仙帮你打开” 玉苒道人心里只想骂娘,想我好歹堂堂一仙山之主,怎好如此任人宰割,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奈何修为相差实在悬殊,只得重新再忍。被人欺负的体无完肤亦只能陪着笑脸。 “族长勿恼,自然是玉苒自己来”转身谄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心中不禁冷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我玉苒道人,他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叱咤仙界,法力无边,任谁敢…… 随即一脚卷在那熊腰肥、臀之上,没想到脚感竟还不错...... ------------ 第六十九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幽儿”离夜缓缓睁开眼,不禁扶额,只觉得头痛非常。奈何昨夜之事,竟是半点也记不起来。只见轩辕幽伏在榻前,睡得正酣,只得小心动作。 “嗯?”轩辕幽竟不知是醒来还是呓语。离夜不过是想将轩辕幽抱在榻上睡得舒服些,奈何被轩辕幽八爪鱼般缠了上来。 离夜且看着那精致的睡颜,当然若是忽略睡相,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好不容易将压在玉颈之下的手臂缓缓抽出。离夜自然不敢忘记此行目的,不好,诸天庆云异动频频。莫非是,太极图…...... ------------ 第七十章虚无幻境 第七十章虚无幻境 眼看着自己处于劣势,且胶着不下,石洞之中,不断有巨石滚落,尘烟似起,渐迷人眼,只看着这架势,怕是撑不得多时,大有坍塌之势。只怕是如此缠战,那太极图,谁也得不到不说,可怜写石洞中人,皆要葬身于此。 “湛卢,召来”只听离夜一声暴喝,奈何,这君子之剑,竟也有认怂的时候,莫非是察出了对手之强大。但见一束寒光直逼自己,离夜不禁双眼微眯,双手本能地护住要害。只是防御了半会,竟未迎来那致命一击。 “...... ------------ 第七十一章欲寄相思无处寄 “圣女……”玉苒道人眼看着轩辕幽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好不心疼。奈何想了半会,亦未分辨出缘由。只是万不曾想,因缘际会之下,竟然误入这虚无幻境。 眼看着白衣男子用完面,且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子,终于缓缓地起身,只是可怜了那碗素面,肚子已然抗议般咕咕作响。 厨房之中,白衣男子一如寻常之人一般,并没有施展任何术法,而是随意舀了瓢清水,傻愣了半会,而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正想说些什么,却又是摇...... ------------ 第七十二章文竹神君 难得金灵的脸竟羞得通红,亦未恼羞成怒。 “夫……君……” 本就仙姿玉貌的小脸上,因为那情动而渐起红晕,愈加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忍不住揉碎在心间,好好欺负一番。 离夜猛然起身,狠狠地扣紧云烈的肩头,只是那明显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恳求。 “告诉我,幽儿在哪” 云烈终是不忍,只得将石洞坍塌,生死一线之时,轩辕幽为了护得离夜周全,强行催动传送阵,而自己却…… “师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事”云烈这会看似安慰离夜,实则...... ------------ 第七十三章天魂 虚无幻境 “神君适才唤小女什么?”轩辕幽这一问,文竹神君先是一个愣神,这才顾虑,莫非自己哪里不妥,冒犯了这位姑娘。 “咳咳,文竹思虑不周,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轩辕幽只见云竹神君当真那般在意的模样,想来定非刻意伪装,只是,先前分明听闻他一遍遍反复喊着,小幽这个名字,莫非另有所指,并非自己。岂料再次相见,竟是这般物是人非……难免有些伤情。 难为这玉苒道人倒是看出了几分门道,慌忙将轩辕幽拉至一旁。 “师...... ------------ 第七十四章三生 司徒无情眼看着云烈被阵法反噬,气血逆流,经脉混乱不堪,受损严重,大有走火入魔之势,只怕是强撑不了多时。不得不逐渐减少灵识地注入,深怕云烈爆体而亡。 金灵在一旁,只恨自己修为尚浅,灵力低微,只得狠狠地收紧着拳头,半点忙亦帮不上。 “烈儿,五心朝上,抱元守一,摒弃杂念” 只见云烈稍适调息了片刻。头若悬,后背直,盘膝而坐,膝与肩宽,两手放膝,掌心朝天,意念通达天地,渐渐引元气留入太始灵窍,意念附元气而行,感行...... ------------ 第七十五章虚无业火 “幽儿” 只听闻司徒无情的声音飘来,轩辕幽来不及转身,只见一簇青紫色火焰,不知从何而来,速度极快,若真是打在自己身上,怕是避之不及。 一声闷哼,轩辕幽慌忙转身,便看到司徒无情半跪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一袭紫色长袍之上,挂着斑驳血迹。显然定是被那紫色火焰击中。轩辕幽亦顾不上心中愤怒,直奔司徒无情。 “不要”司徒无情拼着最后力气,却终是迟了一步。那紫色火焰不知从何而来,又好像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同时迸发,火焰...... ------------ 第七十六章天罚 轩辕幽片刻失神,眼前人,那么温柔而熟悉,声音中再明显不过带着祈求与宠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默默守了自己五万年之久,正想着上前唤一声师兄,只是那片刻失神,白衣尊主的眼神中,再次寒光乍起,冰冷而不带有一丝人情。狠狠地暼向司徒无情。 “小子,并非本尊主不近人情,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天上人间,莫不是如此。凡人尚能知晓其道理,本尊主想来,汝自然再清楚不过,自你滥用职权,篡改姻缘,妄图逆天改命之时,就该...... ------------ 第七十七章红莲地狱 白衣尊主且看着火海中那一抹潋滟的红,坚忍而倔强,墨发如瀑,肆意而张扬地飘舞着,白皙的小脸上,渐渐灼红了一片,淡抹胭脂,两腮润色得仿佛那盛开的罂粟花,妖娆而美艳绝伦,一双幽蓝的美眸,迎着火光,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别有一番清雅高华,冷艳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不见半分屈服与妥协…… 世人只知这红莲业火,恶业害身譬如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以后者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深红、颇...... ------------ 第七十八章吸收太极图 “尊主,尊主可有不适”玉苒道人试探着上前。 虚无之主忽然发疯了一般,一把扼住了玉苒道人的咽喉。 “本尊主素来没有什么好耐性,如今听你絮叨了这么久,已是给足了你面子,若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别再跟我耍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玉苒道人,只觉得呼吸困难,若是刚才那虚无之主,再多用半分力气,怕是这脖子与头早已分了家,好不容易求来的生机,玉苒道人自然不会放过。 “玉苒粗鄙,亦是知晓,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玉苒与师...... ------------ 第七十九章火麒麟 玉苒道人正想着上前查探。奈何被虚无之主挥手拦住。 “别过来”虚无之主自然知晓,眼看着气血逆行,怕是入了魔,还好一念尚在,若是控制不当,怕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真是一场人间浩劫。 玉苒道人且看着火光中,一只浴血麒麟,通体如火焰般烧得通红,周身散发出的温度只怕是比那红莲业火更加高上了几倍。但闻始麒麟长子四不相,只是如今看来,许是这太极图的作用之下,只保留了麒麟的神兽外观。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 ------------ 第八十章风逆 蓬莱仙岛 “娘子,为何不将幽儿直接带回紫林仙府,想来应儿若是见到幽儿,身体自会恢复的快些。哀莫大于心死,应儿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自己断了求生意念”任凭毛犊絮叨了半天,羽嘉只是在一旁若有所思。 玉苒道人只看着两位神祖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有爱。只是想到紫林仙府,难免有些近乡情怯,想来自己这个一山之主,一连失踪数日,亦不知,山中事物可有妥当。弟子们可有勤于修炼,可曾懈怠。幸好师祖先前赏了自己一个储物袋,要不然...... ------------ 第八十一章落玉峰前碎玉阵 “夫君”女子声音娇滴滴,软绵绵,温柔中带着几许娇嗔。 男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只看着地上衣不蔽体的女子,眼神有些玩味。 “汝叫我什么” 女子自然有些欣喜,莫不是男子当真对自己动了情,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今,竟然已经要了自己的身子,自然当得起一声夫君。欲拒还休般,又怯怯地唤了一声。 “夫君”声音之中极尽爱意,款款情深,只是未曾想。 “咳咳,公子……饶命”眼看着喉咙被扼住。媚娘死命地挣扎...... ------------ 第八十二章一心只够爱一人 “兄弟们,别看他虚张声势,一起上”影卫首领只讲完最后一个字,便被强大的内力震飞了出去。其他影卫们哪还敢上前。 司徒无情双眼微眯斜看着这些不人不鬼的废物。 “尔等想要活命,路只有一条,说出受谁指使,何故置玉苒山主于死地”司徒无情本就不是那弑杀之人,且如今染儿,沛儿,情况不明,心中自是焦虑万分,只盼着早些解决这眼前之事,起身赶往赤金山。 影卫们心中不禁作想,这司徒无情固然厉害,可是我等魂体状态,有何忌惮,彼...... ------------ 第八十三章天君降灾 “小姐姐?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好一阵灵魂三连问之后,羽嘉小心地将轩辕幽扶起,后背处且垫了两个软枕,使其靠着更加舒服些。 羽佳还没有想好如何对答之际,只见轩辕幽双手扶额,似有头疾。 “姑娘可是哪里不妥” 想来自是灵识被焚毁引发的后遗症,虽然强行修复,亦是难免发作。尤其不得思虑过重。 “小姐姐不必挂心,幽儿只是觉得头痛非常,想来定是睡得太久,偶然醒来不适应罢了” 羽嘉这才安心。只是自家儿媳一口一个小姐姐地...... ------------ 第八十四章治水 眼看着水天连接处,上一秒的风平浪静换来的却是下一秒的面目全非!巨浪呼啸,以催枯拉朽之势, 越过海岸线, 不断向上翻滚奔腾, 轩辕幽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每一秒的迟疑,都会使更多无辜的村落,村民饱受这洪患之灾,每每想到大圣朝先前的水灾,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且水灾之后,寸草不生,颗粒无收,时常又伴有瘟疫,且不管它是天灾还是人祸,这黎民苍生,蓬莱生灵,我颜幽定要竭力保全。 洪流迅速地袭击着岸边的村庄。眼看着那...... ------------ 第八十五章疑心 羽嘉只看着这一家人隔了几生几世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顿团圆饭,难免控制不住,热泪盈眶。 “来,幽儿多吃些这个柠檬煎鱼”羽嘉也只是隐约记得,自家儿媳昔日最喜食鱼,不过,一隔便是几万年,不知口味是否改变。深怕是掩盖不住这鱼的腥气,特意用柠檬汁辅以香料预先将鱼喂上一个时辰,再用小火慢慢炸至两面金黄,炸好之后控去多鱼的油分便可食用,口感十分香脆。 轩辕幽忍不住咬了一口,当真是好吃得紧。 “幽儿谢谢嫂嫂”只见轩辕幽,一...... ------------ 第八十六章针锋相对 两个人中间不知隔着几世生死离别,此刻,好不容易相视而望,本应该含情脉脉,情深意长,怎奈,那躲闪的视线中,再明显不过的言不由衷,刻意疏远。 “咳咳,幽儿昨日酒醉得太厉害,刚回到寝殿,一头栽在榻上便睡个昏天暗地,哪里有什么冒犯之说”离夜素来不善扯谎,只是自己不知,每次自己诓人的时候,手都会不由得扯紧衣袖,且耳朵不自觉得烧得通红。 轩辕幽不由得心头一紧,自己本想着若是离夜当真将心中的疑虑悉数道出,自己便不再...... ------------ 第八十七章暗中相护 “公子,赤金山那里传来消息……” “我知道了,退下吧”风逆广袖一挥,哪里还有影卫的影子。 “还真是哪里不平,哪有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啊”风逆不过随手一个发力,手中的茶杯已然化作粉末,伴随着不断扬起的灰尘,才渗出几滴未尽的茶水。 “圣女,这小狐狸竟然没事,好,很好,非常好,真是天助我也”思虑间,只觉得一阵狐骚、味刮过。 “媚娘见过公子”难得这狐狸精这次倒是本分。 风逆虽有嫌弃,却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且不说自己馋...... ------------ 第八十八章绑架 二人一行好不容易到了赤水镇,镇上虽比不了大圣那般繁华但也算是应有尽有。就知道,不该带轩辕幽走这条闹市花街。走走停停,这会也不叫唤着累了,饿了。一路上只看着这个也好,那个也喜欢,离夜亦不好驳了她的兴致。直到天色渐晚,腹中咕咕作响,当真是饿得紧了,方才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小二,两间上好的客房,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端上来” 掌柜的难免看红了眼,只看着轩辕幽这般人傻钱多的模样,本想着痛宰她一顿,奈何,...... ------------ 第八十九章西门大官人 月黑风高夜,一抹白色身影,鬼魅般闪过,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小喽喽,刚刚完成一单生意,正想着回家,给重病的老母抓药。只是这钱来得容易,未免有些良心不安。 “谁”忽然被扼住了要害,男子正想着挣扎,猛然发现,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来者,只怕并非寻常凡人,且内力修为不可估量,强大的威亚不断地逼近。 “本尊主只问一遍,适才那女子被送往了何处” 如此温柔而低沉的声音,竟然只叫人毛骨悚然,男子定了定神,或者说迟疑了片刻,自己...... ------------ 第九十章相逢犹恐是梦中 猥琐独眼龙在厢房外等了很久,这女子还真是麻烦,不过上个妆也要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再拖延下去,只怕王妈妈那里,又要怪罪。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猥琐男不由得喉结滚动,生生得咽下一口唾液,眼前的女子,不过略施粉黛,却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只怕是,便宜那小白脸了,不如,老子先享用一番。不禁狠狠地瞪了怜儿一眼。 “你,给老子滚出去” 怜儿不禁心头一颤,本能地退后了两步,怎会不知,这独...... ------------ 第九十一章织音 少年只看着眼前,那再熟悉不过的倩影,眼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直到那不开眼的花红柳绿忽然遮住了视线。 “哎呦,我的小金莲,可是想死妈妈了,快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王妈妈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将这祖宗盼来,若是再不来,怕是只看着这西门大官人的架势,若是不把这飘香院整个拆了,难消这心头之恨。王妈妈,忙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宝贝疙瘩的手,趁着那西门大官人不注意,朝着金莲使了个颜色。 “小蹄子,你最好给...... ------------ 第九十二章公道 眼看着走到那青衣男子身前,男子嘴角的笑意只叫人心生畏惧,虽然看似再寻常不过,只是轩辕幽看得出,这笑意中未免多了几分讥讽,玩味。 “还不给我跪下”红衣女子猛然动作,一脚踢在了轩辕幽的要害之处,怎奈此刻中了这阴险的织音,轩辕幽一个趔趄,便跪在了地上。只是那怒气冲冲的眼神中,看不出半分讨好与屈服。 紫金长袍面具人狠狠地暼向青衣男子,只是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拳头不断收紧。 淡紫色少年心中好像已有了算计,人为刀俎...... ------------ 第九十三章飘酸院 怜儿又是个面皮薄的,闺中之事,本就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讲,只是心中难免心生羡慕金莲,身为一个女子,亦可如此无所顾忌,真性情,当真为女中豪杰。这才发现,立于金莲两侧这一黑一紫金男子,好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任谁看了,难免心生倾慕,只是如此美少年,人生在世能得一个已是求之不得,两个,会不会有些太多。 轩辕幽只看着怜儿面色的变化,自然将她的顾虑猜到了几分。一把牵过怜儿的手带到离夜,司徒无情面前。 “怜儿姐姐,这...... ------------ 第九十四章状元郎 “今后不要再以身犯险,不可再丢下我一个人,可好”离夜终是不忍,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慌,简直要了自己的命了。二人不过片刻缠绵,才想起,貌似还有正经事。 “司徒兄,这是怎么回事”离夜不过与司徒无情问话的这一瞬间,轩辕幽不知何时已蹿上前去,在那坍塌的废墟之中,将尸体全部查验一遍,当真是心狠手辣,无一生还。白皙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狠色。 “幽儿,这不是你的错”离夜忙着上前,手搭在轩辕幽的肩膀之上。 “不,表哥,若不是...... ------------ 第九十五章试探 “小姐,何事如此开心”烟儿只看着自家小姐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自从嫁入这状元府,日夜小心操劳,以泪洗面,就没见过自家小姐如此真心地笑过,和先前在相府之时一般无二,无忧无虑。 张庭不知何时立于门外,只将这天真无虑的笑容尽收眼底,仿佛初见时的那般,只是那不经意的一暼,只觉得她那一抹笑意,竟是与她那般相似,未曾想只是情不自禁地一笑回应,谁知竟是成就了一番孽缘,想来,静香也是个可怜人,终究是我张庭负了她。正想着...... ------------ 第九十六章鸟狐大战 金灵只看着自家夫君那一脸惊慌而无比尴尬的表情,人家不过是玩个捉迷藏,怎么了吗。那狐狸精,赖在司徒无情怀里,又算什么,莫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光明正大的给主人披绿不成。主人可忍,我金灵不可忍。想着先前主人因为这狐狸精那失魂落魄,生不如死的模样,她倒是好,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好一个渣狐本色,简直气死本仙了。正想着上前…… 云烈眼看着金灵那怒气冲冲的眼神,只怕是上来脾气,且又要不管不顾,忙着将人揽在怀...... ------------ 第九十七章金灵有孕 眼看着一橙红一白打得难舍难分,虽然高下立见,骄傲如斯的金灵岂会轻易服输,云烈看着一个是自家最疼爱自己的师娘,一个是他云烈这辈子唯一心怡的女子,还真是,想要出手却不能,只得皱着眉头看着,咬牙挺着,也不知道,那火苗烧在娘子身上痛不痛。 正在打斗之时,金灵猛然暼了云烈一眼,若是没有看穿他的心思还好,果然是个呆子,竟连这红莲业火也不识得只是转念一想,云烈不识得这红莲业火,自然有情可原,眼看着他不过最多十七八...... ------------ 第九十八章陷害 轩辕幽刚刚做了好事一件,好像忘了先前与金灵的不痛快,正准备回房休息,奈何被司徒无情逮了个正着。 “无情有事不妨直言”轩辕幽自然知晓,依着司徒无情的性子,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天色渐晚,虽然二人已有婚约在身,但是自己的心思,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比司徒无情更加了解看得通透。 “金灵仙子当真无事”司徒无情只是泯了口清茶。这玉苒道人还真是区别对待,别人的茶水都是陈年茶叶沫子,也难为他不知在哪里搜刮来的新茶,...... ------------ 第九十九章解药 “夫君莫要多虑,灵儿没事,只是,只是这圣女怕是……”金灵的神色忽然暗了下来,好像忘了先前两个人还见一次,打一次,谁也容不得谁。如今,只看着那傲娇的小狐狸,面如死灰地躺在那里,未曾想,自己竟会如此于心不忍,甚至心口处泛着隐隐地疼。 司徒无情刚刚走到门前,只听到金灵那句,圣女只怕是……一个趔趄,揪心般的疼痛,先是本能地退后了几步,怎么会,幽儿一定不会有事的。而后第一次如此失态地上前,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 ------------ 第一百章成亲 眼看着轩辕幽命悬一线,金灵的心狠狠地揪着,寻常人中了这见水封喉,最多撑不过三个时辰,眼看着三个时辰已到,看着离夜小心地将人揽在怀里,恨不得揉碎在自己的怀抱中,只是那面如死灰,气若游丝之人,可有感知的到,此刻的半点温存。人就是这样,好像只有对得不到或已失去的人或事,分外珍惜,很多时候,都不懂得,最应该珍惜的不就是当下,眼前能抓住的人或事吗?竟然还傻傻的想着,错过的还会再来,若不是痛定思痛,任由再来多...... ------------ 第一百零一章拍卖 媚娘只看着风逆的眼神,莫不要吃了自己才好,内心早已慌了神,只是又不得不强装镇定。思来想去,自己适才,不过是和司徒无情打了一架,怎么讲,也不至于引起风逆如此的愤怒。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哪里平白招惹了他。 “媚娘不该……”媚娘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小心试探的模样。 “启禀大师兄,圣女已经脱离危险”门外响起很低声的敲门声,风逆却将雨迟有意压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处事不惊,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 ------------ 第一百零二章最后的缠绵 柳耀祖只坐在石桌前,看都没有再看榻上之人一眼。自顾自饮着,别说,只感觉今日之龙井较以往,愈加好喝了几分。不知道哪里生出了如此闲情逸致,指腹不断摩挲着杯沿,眼看着杯子在手中旋来转去。片刻,敲门声响,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意。随手放下把玩了多时的茶盏。 榻上,怜儿隐约生出了几分慌张。 “呦,我当是谁呢,我的好姐夫,这么晚,再不回到状元府去,只怕我那傻姐姐又是以泪洗面,孤枕难眠至天明,姐夫可倒好,只顾着自己在这...... ------------ 第一百零三章一碗素面 媚娘只是闭紧双眼,并没有先前那般卑微讨饶,竟有几分视死如归,超然解脱的模样。 风逆收回正要拍下去的掌风,声音里,落寞而低沉,带着几许怅然与无奈。 “你走吧!”说完,广袖一挥,负手而去。 适才听闻,她醒了,心里便如长了草一般,再也静不下来。只想着去看看她如今可好,只是心头猛然发疼,中了这见水封喉,只怕是不死也要剥层皮,还能好到哪去。心里犹豫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客房前。有意收敛内息,压低脚步声,想要推门而...... ------------ 第一百零四章师娘的教诲 弟子们实在看不下去,眼看着司徒无情便准备用术法幻化出面条来,如此,不是平白枉费了,适才的一番辛苦努力,厨房的一片狼藉,无奈,只得手把手教他,手擀面的技巧,还好有一大盆的面,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堂堂一门仙门至尊,竟是如此的,蠢笨至极。 好不容易,勉强可以入眼,只怕轩辕幽饿得紧,弟子们一个不留神,便看到司徒无情连面条带干面全部倒进了锅中,这还远不是最悲催的地方,问题是,水还没有开锅。 只看着灶中火,奈何烧...... ------------ 第一百零五章红绸高挂只为谁 霄渺峰血池中 不断翻滚的令人作呕的一片入目赤红中间,白衣男子,被死死地钉在那里,双手,双脚,还有头颅皆被捆先锁牢牢地锁定着,以半跪着屈辱的姿态。想要动弹半分却不能,愈加挣扎,铁链束的越紧,加上本就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只怕是颈间再勒紧半分,便会窒息而亡。只是在这白衣男子的身上,看不到半分妥协与惊惧。 “我的好弟弟,这血池的滋味可好”黑衣面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面如死灰,青筋暴起的面目可憎的脸。我的好弟弟,你...... ------------ 第一百零六章义结金兰 一晃在紫林仙府已然耽搁数日,背后内鬼之事,仍是半点线索亦没有,除了确定一切一切皆与那青衣男子摆脱不了干系,奈何那青衣男子最是善于伪装,屡次排查试探无果,许是逼得太极,致使那背后之人,过于谨慎小心,草木皆兵。只得,换个思路,欲擒故纵,缓缓图之。 “想来本座与圣女已在山中叨扰数日,霄渺峰那里,师尊多次派人传讯,我们二人,不好再做耽搁,如此,今日特与山主辞行,感谢山主多日以来热情款待”二人自然又是好一番客...... ------------ 第一百零七章不成魔,不成活 只是,女人心海底针,本座要她的心做什么,直接要了她的人,不就好了。念及此,也顾不上,血池中令人作呕的腥气和人,负手而去。 君落嘴角上勾不禁扯出一抹笑意。 “我的小幽,真好,你还记得我”只看着身上那区区捆仙锁,莫非当真困的住本尊主。不过意念轻起,一簇淡紫色火焰燃起,捆仙锁劈啪作响,应声而碎。只是可怜了,这虚无之火,如此大材小用,与烤个红薯,有何区别。 君落嗅了嗅这一身的血腥气,怕是要好好清理一番,自洁术,...... ------------ 第一百零八章祸起,乱生 冼宫主双眼微眯,以睥睨的姿态打量着如狗一般万分恭敬地端跪在地上的二人,一个不正是昔日不知死活,自以为是,妄图击杀本座的渊王,毗摩质多罗,另一个,以修炼阴邪之功破灵而一战成名,深得如今魔尊,那个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魔尊云升的器重,不是魔王战风又是谁。 冼宫主广袖一挥,一幅百姓安居乐业,盛世祥和的画面立刻浮现眼前。还未等下跪二人,看个清楚了然,冼宫主忽然起身,眼神之中射出一缕寒光。 “本座要这里民、不、聊、...... ------------ 第一百零九章暴雨惊魂 月黑风高,一黑一白二人争执不下。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昔日的渊王,哈哈哈,笑话,不过一个百头千足,藏头露尾的怪物,除了会降个雨,还能做什么,故技重施,毫无新意,万不可,逢人便亮出你的身份,简直不要太丢人。”战风一脸不屑地俯视着正在布雨的毗摩质多罗。 毗摩质多罗不予理会,嘴角上勾,这笑容之中,要多阴邪就有多阴邪。眼看着阵法成,这一次,恐怕不再是一场单纯的暴雨那般简单。 终于阵法大成,只看着三日后天亮时分,...... ------------ 第一百一十章醉酒 司徒无情迅速飞身而起,奈何顾此失彼,眼看着触手可及,垂手可得的花生米,一粒一粒与自己失之交臂。徒劳了半会,终是一无所获。再一回神,破碟子原封不动地摆在君落面前,还有那看起来一颗不少的花生米。司徒无情呆呆地杵在原地,君落终是不忍。 “司徒尊主,可是有话与本尊主说”君落仰起头,喉结滚动又是一大口酒,灌入腹中,只觉得五脏六腑暖暖的,这酒是好酒,就是后劲难免有些足。 人们醉酒之后,通常会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形态...... ------------ 第一百一十一章丧家犬 眼看着完成柳公子所托,银霜暗自窃喜,心里已经盘算着柳耀祖为自己赎身,就是做一个填房,侍妾也好过在这烟花之地,被人糟践。相府的水,想来也比这怡红院愈加清甜了几分。直到颈间划过一道冰凉。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张庭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之人,好歹堂堂状元郎,若是当真这般容易色迷心窍,怕是罗莱国早已在诸国纷争之中,不复存在。 银霜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文弱书生,玩起刀子,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是一不小心手上失...... ------------ 第一百一十二章半块月饼 离夜的心瞬间软了下来,醉死在这缠绵的温柔之间。 君落与司徒无情,虎子忙着赶到,虎子先前提过,遇到黑白二人的地方,难得堂堂虚无之火,竟有朝一日用来照明。君落心中不禁盘算着,想来,这毗摩质多罗,与那小魔头竟然是谈崩了,何不巧以利用一番。眼下急于解决的便是百姓被暴尸所扰,经过虎子一番陈述,想来这区区破灵之术,亦没有怎般了得,也存在着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潜伏期,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行事了。竟然,已经有了决断,不如...... ------------ 第一百一十三章对战渊王 司徒无情这才意识到,颜幽先前重伤怕是被高人相救之后,不知是何缘由被强行洗去了记忆,如此说来,对君落的记忆,只怕是只停留在紫林仙府,石洞坍塌之时,君落以身相护的生死诀别,只看着颜幽那喜极而泣之中夹带着欣喜和难以置信,泪珠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终是没能落下来。 “师兄,师兄还活着,真的是他,对吗?我就知道,都知道……”颜幽只顾着沉浸在君落死而复生的欣喜之中,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离夜的神色。 离夜着实困惑,紫林...... ------------ 第一百一十四章幽魂渊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颜幽本来还忧心自己如今这般落魄模样,不好被师兄看去,只是如今,不仅仅是师兄,司徒无情,轩辕默,还有离夜,悉数看了个遍,便也无需遮掩害羞,再拿捏下去,倒是显得自己做作了,这些人都是谁啊?是我颜幽最亲的亲人,挚爱的爱人。 颜幽这才想起正在与那渊王奋战的离夜,只是暼了眼君落,眼神之中怎么看,怎么带着那一丝寓意自明的威胁。 好师兄,等我解决了那小虫,便来收拾你! 君落咧着嘴,生生扯出一抹,...... ------------ 第一百一十五章给我个孩子吧 君落一时心急,竟然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小徒弟,只见一阵劲风卷过,待一切归于平静,除了随风卷落不甘寂寞的落叶,哪里还有三个人的影子。 “首座,不要……”司徒无情只看着离夜猛然上前一步,自然知晓其用意,只是这个时候追上去,当真毫无意义。一来,离夜与颜幽之间,尚且不说隔着几辈子的生死缠绵,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无法解释,或者说根本就解释不清了;二来,司徒无情竟未曾想,经历了这么多,离夜便是个榆木疙瘩也该想明白一...... ------------ 第一百一十六章辰儿妹妹 虎子也没顾得上理会颜幽,只看着自家师尊那口吐鲜血,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的模样,忍不住一阵阵心疼。对战那渊王都没见师尊伤至如此,怎么守着那个蛋不过几日的光景,竟会…… 虎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前便将颜幽挤至一旁,一遍遍地唤着。 “师尊,师尊”虎子也是关心则乱,哪里知道,君落那恨不得吃了他,无奈而又狂怒的眼神。平白辜负了那一口心头血。 “乖,虎子不怕,为师运功调息片刻便是,并无大碍”君落本想着安慰自己这个傻徒...... ------------ 第一百一十七章爸爸去哪儿 紫林仙府石洞之中 “喂,你能不能安静一下”沛儿终是有些不耐烦,自从被那面具人莫名其妙地捉来,自己那碎嘴一样的哥哥,嘴里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抱怨。 “臭丫头,喂什么喂,小爷我是你的大哥”染儿忽然觉得灵力充沛,全身好像有无穷的力量蓄势待发。 “沛儿,你有没有感觉出来……”染儿还未将话讲完,便被沛儿及时拦住。 “嘘,有人来了” “公子先前不是承诺过只要老夫将两个孩子抱出来,便帮老夫重塑经脉,重新修炼的吗?可是,这都一...... ------------ 第一百一十八章娘亲姐姐 “太子殿下,有人自称是罗莱国使臣前来拜访”轩辕默随手将那些增加赋税徭役的狗屁不通的折子推至一旁。如今遭此大难,百姓本就苦不堪言,若是再强行增收赋税,便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哦?让人进来”轩辕默不禁整理一番形象,毕竟贵为一朝太子,不能有损我大圣天朝的威严。 只见来人一席黑色长袍,将头完全遮掩住。看起来只觉得难免有几分神秘。只是,这使者未免太过高调了些,见到天朝太子,岂有不施大礼之说,当真是不...... ------------ 第一百一十九章血池对战 司徒无情想来已经离开山门多日,且如今看着颜幽安好,自己也就没有再强留下来的必要了,本想着这就启程赶往山门,不料,两个孩子,缠着颜幽的紧,一口一个娘亲的叫着,这一缠又将行程延后了三日。 “司徒兄可是收到了邀请”离夜只看着司徒无情那说不出几分欣喜还是纠结的表情。 “首座所言极是”司徒无情得知金灵与云烈大婚之期自是不胜欣喜,只是,自己好不容易决心离开…… “爹爹,娘亲说,姑姑要大婚了,对吗”染儿沛儿忽然出现,...... ------------ 第一百二十章生死咒 冼宫主猛然失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眼前这个被自己一直踩在脚下狗都不如的弟弟,怎好如此脱胎换骨,整个变了个人一般,强大的威压很快逼了下来。冼宫主不敢掉以轻心,很快进入防御状态。 君落只是嘴角上勾,不经意的一笑,只是这笑容,落在冼宫主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哥哥眼里,未免有着太多明显意味地嘲讽。 “要战便战,本座倒是要看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拿来献丑”冼宫主双眼微眯,又恢复了先前目中无人的高冷姿态。 君落亦不...... ------------ 第一百二十一章狂犬病 君落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想必有所察觉的不只是自己,这气息虽然有意掩饰,但是只怕是在比自己强大不知多少倍的强者至尊面前,根本就是徒劳。 冼宫主忽然嘴角上勾,这小狐狸,见到如此场景,只怕是不知做何感想。 眼看着熟悉的气息不断逼近,君落猛然广袖一挥,只是暼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得意之人。随即,趁着冼君痕一时失察,使出定身术,眼看着冼君痕双眼瞪得浑圆,且任其百般挣扎,只怕是比那捆仙锁的滋味好受不了几分,越挣扎,便好...... ------------ 第一百二十二章青玄姐姐 紫林仙府 “逆儿,准备一下,明日与为师一同赶往云门”玉苒道人小心地观察着风逆的反应。 “徒儿这便下去准备”风逆恭敬地拱手,而后面不改色的下去准备贺礼。看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玉苒道人着实有些头痛,想来区区一个内鬼之事,转眼间三月有余,却仍是没有半点头绪。 “雨迟见过大师兄” 风逆双眼微眯。 “去库房中随意捡个三五样能拿的出手的贺礼,明日我与师尊便要赶往云门,山中大小事务,还要辛苦师弟小心操劳着”风逆将手稍微用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婚 玉苒道人傻愣在原地半会,青玄姐姐,可比这小师叔当真好得了多少? “师尊,不能就这么忍了,这口气,您咽得下,我们整个唐门不能说这样说算了就算了,定是那妖女在背后搞的鬼”元竹不禁暼了眼那呆呆傻傻的大师兄元修,嘴上好一副义愤填膺,心中却不知竟是如何作想。只怕是恨不得这个呆子怎么不干脆死了才好吧!如此这掌门首徒的位置,舍我其谁。 唐玄又不是个傻得,莫非真看不出元竹这点小心思,只是如今元修怕是废了,待自己百年混...... ------------ 第一百二十四章师兄,带我回家 怜儿忽然冷冷地自嘲地笑着。 “怜儿,亏得你还傻傻的以为当真会有人信你,爱你,哈哈哈” 只是,柳耀祖哪里顾得上怜儿心中所想,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敢相信,之前姐姐给自己的字条。难为自己如此疼她,爱她,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惜惹得父皇大发雷霆,扛下满朝文武的流言蜚语,柳耀祖,你还当真是傻得可以,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孩子,哈哈哈,那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孽种。 “怜妃是在笑孤...... ------------ 第一百二十五章山鸡换圣女 独眼龙不禁嘴角扯出一抹威胁而又带着几分讥讽意味的笑。 “亏得圣女还记得小人,圣女还没有死,小的哪里敢死,要死也是你先死”独眼龙猛然上前,一把扼住轩辕幽的喉咙,只怕是在微微用力一点,便可听到颈骨碎裂的声音。 “别太容易玩死了她,这里姑奶奶我就交给你了”媚娘只看着那满是青筋暴起,狰狞的脸,还真是好不难看。只是随意扯出一抹得意的笑,便退出了这石洞。 “你个阉人,又能将本圣女如何”轩辕幽双眼狠狠地瞪着独眼龙,丝...... ------------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不许你死 “怎么会如此”百草道人只是遵从颜幽的心意,想着取出之前自己赠予她的宝器复活轩辕幽。 颜幽虚弱地看着百草道人那惊慌失色的神情。正想着起身,只觉得胸口撕裂般地疼。君落忙着上前。 百草道人这才意识到不妥。 “都是老夫大惊小怪,颜尊主莫要怪罪才是”百草道人只看着颜幽这般心急的模样,也就不再卖关子。 “圣女她,圣女她可能没死”百草道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并非刻意隐瞒着什么。只是…… 颜幽忽然感觉脱了力一般,双眼再次闭...... ------------ 第一百二十七章祁风 云烈一觉醒来只觉得昏昏沉沉,头痛非常,定神一看,身旁哪里还有金灵的影子,忙着起身,踉跄地跑了出去。 “你们有没有看到少夫人”云烈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痛,心慌。金灵会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烈儿何故如此惊慌”云玉蘅正在与长老议事,就看到云烈莽莽撞撞地,未经通报,便跑了进来。正准备责问两句,只听闻云烈隐隐约约问了一句。 “父亲,可有见过灵儿”话刚讲完,便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烈儿……” “若尘不怕,灵儿带你回家”...... ------------ 第一百二十八章葡萄甜吗 “灵犀乖,灵犀不哭,娘亲抱抱”不得不说,祁风这名字起得,甚得金灵心思。小家伙仿佛闻到了娘亲的味道,只向金灵的怀里蹭了蹭,金灵起初还没明白过来,直至看到祁风双颊泛红的别过脸去,小家伙这怕是要吃奶,只是自己生产之后,便昏睡了月余,哪里还有奶,水,早已掉了回去。 “大哥可有什么办法”金灵这才想到,祁风这绝命医仙自然不是白叫得,怎么也该有些过人之处。 祁风这才回过头来。 “灵儿只是产后身体太过虚弱,而且忧思过重...... ------------ 第一百二十九章表哥他,可还好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少了些那小狐狸的灵动,但是这霄渺峰圣女的滋味亦是不错。 “你这个畜牲,伪君子,别让我恨你”轩辕幽狠狠地瞪着风逆,只可惜现在除了嘴唇能动,眼珠能动,哪里都不能动,士可杀不可辱,宁可玉石俱焚,也休要被这畜牲占去了便宜。 “乖,要恨便恨吧!恨我风逆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风逆一把扯下床幔,轩辕幽只觉得眼前一黑,正准备咬舌自尽。只觉得风起烛影摇曳。一行清泪落下,只是喊了一句。 “师尊” “...... ------------ 第一百三十章讨贼 冼宫主不禁双眼微眯,随手一个发力,便将那没良心的人儿一把拉向怀中。 “为师以为,爱徒莫要再思他人,思我”冼宫主或许是压抑了太久,一瞬间所有情绪涌上心头,只是寻着那一抹芬芳,情不自禁地压了上去。 轩辕幽不过挣扎了片刻,心跳愈来愈烈,双颊不禁燃起一簇簇红霞,竟也不觉得羞耻,好像,这个吻,虽然算不上极尽缠绵,也并没有那般讨厌。 紫林仙府 “属下该死,护主不利,还请公子恕罪”影卫们齐齐跪地。 风逆不禁上前,广袖怒挥...... ------------ 第一百三十一章你竟然没死 眼前这男子,墨色长袍迎风飘舞,虽然隔着面具,眼神之中散发出的那抹寒光,好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仿佛眼前众人,皆是一副蝼蚁般的存在。 “狗,冼君痕,莫要在这里虚张声势,正所谓双拳难敌众腿,唐某不才,今天便要替天行道,仙友们,都跟我冲啊!为我们无辜枉死的弟子,为那些人祸不幸遭难的亡魂,为了还仙门百家一个公道,此贼不死,天理难容”不得不说,唐玄这一番慷慨陈词之下,只叫那些所谓的仙门百家,名门正派,好不热血沸...... ------------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走吧 轩辕幽猛然心头一惊,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若是这战风有意阻拦自己,只怕是没有春华秋月这般好对付。 “娘子还是这般无情,世人皆道是,小别胜新婚,你我夫妻二人,虽未行周公之礼,本王本以为,碧落涧,生死永隔,娘子可以不感激为夫以身相救,至少应该记得我”战风不断逼近,轩辕幽此刻却无心应对。 师尊对自己的好,虽然百般挑剔,自然不是假的,那众所知之的偏袒,名正言顺的喜欢,自己又不是个傻的,怎么真的不知。只是恩情归恩...... ------------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有的东西你没有 众人哪里有心情顾及一个傻子在那里发什么疯,说什么胡话,眼看着门派之中,死的死伤的伤,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句。 “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与那狗贼,到底有何牵连,今天,我等便要君落至尊,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便是人心,忘了先前是谁站出来,结束了这一场血腥屠戮,却只顾着自己的小心思,总想着把别人踩在脚下,才显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大义凛然。 竟然这会有质问君落的劲头,刚刚冼君痕与离夜肆意屠戮之时,怎好如缩头乌龟一般,...... ------------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再说一遍 “小幽,为兄我,我并非……”君落只觉得心头一酸,不知该作何解释,如何解释,从何解释,或者说,早就已经解释不清了。莫非要从十几万年前,九重天那惊鸿一瞥,自己尚且还是一只获罪的四不相,连靠近她,正眼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颜幽自然没有真的怪罪君落的意思,只是想着自己一直被苦苦相瞒这么久,被瞒的人尚且这般辛苦,师兄他,又该多苦。他的苦他的痛,他的心酸与无奈更与何人说。 “师兄并非如何,并非有意欺瞒小幽”颜幽...... ------------ 第一百三十五章师尊的诱惑 冼宫主正欲离去,且暼了眼离夜,那魂不附体的模样,还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只是想到落雨轩某个不安分的人儿,忍不住嘴角上勾,还真是片刻安生亦不肯,真是好不折腾。 “退下”轩辕幽先是在战风那里吃了憋,且又不知如今知晓了事情真相,该如何面对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师尊。自然没有了那般好脾气,说好的,不要任何人来打扰,竟不知春华,秋月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触了霉头。 “哦?本座竟不知,本座的爱徒何时这般...... ------------ 第一百三十六章娘子,为夫想你了 直到天明时分,战风越想越气,想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这女人原来只是利用自己,激起那冼君痕的醋意,我战风是谁,堂堂魔王怎好这般窝囊,再压制不住火气,怒气冲冲地来到落雨轩。 轩辕幽只在石桌前,手中拿着那绣好的香囊,若有所思。细思昨夜之事,未免有些尴尬非常,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这月信来得及时,自己是否当着会…… 想着想着一颗心着实有些跳得厉害,脸上愈渐滚烫,好像天边那火烧云一般,红得灿目而均匀。 “...... ------------ 第一百三十七章想死,没那么容易 颜幽的心猛然一动,恨不得想要问个明白,只是根本没有睁开眼的勇气,尽管心如刀绞,眼眶发酸发烫,只得在被子中,狠狠地收紧拳头。 两个人,一个只当是从未来过,一个权当是从未醒过,如此,相遇不如错过…… 直到熟悉的凝神香渐渐飘远,烛火随之摆动。脚步声渐行渐远。再睁眼时,已是泪眼朦胧…… 紫林仙府 “哼,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什么狗屁仙门至尊,当真废物至极,区区一个冼君痕尚且奈何不了,且留他们何用”风逆只听闻影卫相报...... ------------ 第一百三十八章喂药 柳耀祖猛然上前一把捏住张庭的下巴。 “想与她一起死,你也配”柳耀祖一个示意,侍卫们推门而入,只将张庭拖了下去,小心看管,莫要让他死了,有的人,就是要让他带着愧疚自责活着,孤且没有殉了她的资格,你张庭,真当你是谁? 只是柳耀祖不过将张庭收押三天,柳静香便打上了门来。 “太子殿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公主殿下还请见谅”侍卫们小心地阻拦着,眼看着柳静香七八个月的身孕,若是一时失手,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是这脖子上...... ------------ 第一百三十九章师尊果然好眼光 大圣天朝 “默儿还请先生解惑”轩辕默恭敬地拱手见礼。 “哦?默儿所指,莫非是那怜儿”不二先生不禁暼了眼那冰棺。 轩辕默当真不明白,依不二先生之才,复国不过早晚,何苦大费周章,走了怜儿这步棋。 “别说默儿难以理解,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此行事,究竟是利用她,还是可怜她,真心想要救赎她”不二先生许是从怜儿身上,看到了些自己的影子,一入宫门深似海,高位之上,骨肉亲情且不顾,妄想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先前也在赌...... ------------ 第一百四十章爱徒不必这般麻烦 灵山 离夜懒得理会祁风的纠缠,径直奔向浴桶,说什么天池之水,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也不过如此,正准备一个发力。金灵忙着上前。 “主人这是为何”金灵神色之中,明显生出几分慌张。只是为曾想,她这一惊呼,着实惹了大祸,云烈是彻底慌了神,眼看着灵犀在怀中哭闹不止。 “你以为呢?莫不是本座有那闲心,欺侮一个活死人”不等离夜将话讲完,祁风将话抢了过来。 “谁说他是活死人,若尘才不是活死人,最多不过三日,他必能醒来”祁风...... ------------ 第一百四十一章灵山会战(一) 这声音别说是离夜,所有人皆是再熟悉不过,如此伪君子妄称什么仙门圣尊,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着实可恨至极。 “师,师尊”离夜自然并非是分不分之人,只是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一味隐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四方宝器终于聚集,如此便可以打开任意门,赶到昔日阿九与那畜牲大婚,种下那情毒之时。 “乖徒儿”不等冼宫主将话讲完。这群不识趣的废物,赶来的还真是好不及时。 “狗贼,拿命来”不得不说,这些所谓的仙门正派,当...... ------------ 第一百四十二章灵山会战(二) 灵山 眼看着尸横遍野,只是那四方宝器,足以让人前赴后继虽死不悔,嘴上一个个说得大义凛然,斩妖除魔,到底何为妖,何为魔,人心不足,只怕比那妖魔更甚。 “还有谁,一起来”离夜已然杀红了眼,只是心中还有一念尚存,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心魔万不可再被心魔侵染,着了那魔物的道。上次失手险些要了烈儿和阿九的性命,再有一次,怕是当真要了离夜的命了。 “夜儿住手……”云升眼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忍不住心头一紧,虽然如此杀戮...... ------------ 第一百四十三章灵山会战(三) 君落一把揽过颜幽纤瘦的腰肢,正准备离开。 冼君痕不过一个眼神,离夜立即明白,君落对颜幽之心,自己自然再清楚不过,一心抢夺这四方宝器,自然为解阿九的情毒,原本这四方宝器交由他手里,倒也不失为最佳的选择。只是冼君痕先前说过,阿九这情毒,怕是如今这世上,除了我离夜,再无人可解。 离夜正当犹豫之时,只听闻一个女子好不张扬的笑声。随之而来的一股难闻无比的腥、骚、气。 “首座果然好胸襟,只是为了这水性杨花的贱人,一...... ------------ 第一百四十四章灵山会战(四) 离夜并非对冼君痕的身份没有生疑过,只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德高望重,无比尊贵,万人敬仰的仙门圣尊,竟是昔日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修罗王罗睺。 “哈哈哈,怎么,爱徒,为师没有让你失望吧”冼君痕一步步逼近离夜。手中的四大宝器已然收入空间。 强大的威压逼得离夜猛然退后了几步。只是不过片刻,便迎了上去,为了阿九,管它是谁,便是修罗王转世又如何,任谁想取走这四方宝器,怕是先要从我离夜的尸体上踏过去。 “如此说来,...... ------------ 第一百四十五章灵山会战(五) 轩辕默随即将轩辕剑拔出,自始至终看且没有看过媚娘一眼。 媚娘嘴角只挂着一抹自嘲的笑意,爱与恨,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一团白雾卷过,一只雪白的九尾灵狐胸前染着朵朵红莲,缓缓而不甘地闭上了眼…… 由于颜幽的加入,战势明显发生变化。 冼君痕眉头微皱,颜幽血气的涌入,让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忌惮。 只见他轻点眉间,随后抬掌直面黑色巨剑,一道黑色气息直射而去。 气息涌入,黑色巨剑自露出一道道雪亮的锋芒,顶着那红色巨剑,对...... ------------ 第一百四十六章那就是喜欢我 三日之后 云门 “阿离”只见颜幽眉心紧蹙,睫毛轻煽,好似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一行热泪随之自眼角滑下,而后缓缓地睁开眼。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个梦,我的阿离,再也回不来了” “师娘”云烈只听闻寝殿之内微微声响,赶忙过来查探。 颜幽小心地将泪痕拂去,努力地起身,尽管自己已经尽量地表现出若无其事,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过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守了他,等了他,盼了他,埋了他八世,这八世,自己...... ------------ 第一百四十七章英雄难过美人关 罗莱国 “陛下,如今大圣大军压境,眼看着兵临城下,且该如何是好”大臣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大殿之上,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柳青顿感头痛不已。 “哪位爱卿愿意去迎敌”柳青不禁扶额,只怪自己一时贪心不足,掉以轻心,只将所有精锐全部派去灵山保护柳耀祖,助他夺回那四方宝器,只是没想到,那宝器能不能拿回来尚且不知,眼前之危,却不知该如何化解。 自柳静香产子之后,难得张庭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借着照顾柳静香母...... ------------ 第一百四十八章为什么 轩辕默大步向前,只将惜若一把横抱起来,寒暄几句都没有,神色竟有几分慌张,直奔着门外。 柳耀祖嘴角不禁扯着一抹笑意,就在他看到惜若在轩辕默的怀中忍不住探出头来,不经意的回眸。 “不管你是惜儿还是怜儿,女人,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我身边” 罗莱国 “军师何时攻城”众将士们一鼓作气,士气正佳,只是这军师不知在磨磨唧唧些什么,迟迟不肯动作,如此拖延下去,只怕会影响士气,军心不稳。 不二先生双眼微眯,不怒亦不恼,只是不知...... ------------ 第一百四十九章阿九,唤我名字 张庭强忍着疼痛缓缓回身,双目赤红,只看到柳静香在一旁双手死死地捂着嘴唇,瑟瑟发抖着。 “你,你不该……”柳静香只是一脸惊惧地看着张庭不断逼近。 “我不该什么,为夫只记得初遇香儿之时,香儿当真是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好不心慈人善,不曾想,香儿第一次狠心,便是对为夫,张庭荣幸之至”张庭脸上不时抹起一抹笑意,是自嘲或是解脱,谁又分的清。脸色苍白至极,视线渐渐迷离。 “父亲和耀祖终归待你不薄,就是不看别的,看在...... ------------ 第一百五十章大哥,我是小九啊 离夜狠狠地暼了眼床榻内侧之人。 “本祖有没有说过,不允许你这般唤我”离夜话音未落,怀中之人已然耐不住性子。 “听到没有,贱人,阿离也是你能叫的……”谁曾想,刚刚还柔情蜜意,你侬我侬,随手便被离夜丢了出去,赤裸裸地撞在了门上,好不凄惨,好一片春光无限。 “贞贞知错了,还请魔祖恕罪”女子顾不上自身疼痛,慌忙跪地。其他魔妃们随之跪下。 “滚,都给我滚” 魔妃们一个个险些挤破了门,只怕离夜忽然变了主意,那便不是滚这...... ------------ 第一百五十一章师尊心痛吗 只是轩辕默哪里知道,颜幽这一声大哥中,饱含着怎样的情愫。 离夜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轩辕默如何饿虎扑食般将颜幽的外袍撕碎,眼看着腰间衣带被一把扯开,衣襟大开,滑落至香肩,轩辕默双眼放光,愈加燥热不堪,喉结滚动,正准备向那如玉般白皙滑、嫩的胴、体吻去,只见颜幽忽然闭上了眼,咬紧双唇,一行温热的泪只如那珍珠一般,晶亮莹透,一串串,不住地流着。 “阿九还真是让本祖大开眼界”离夜上前,一把将轩辕默掀飞。 “来人”...... ------------ 第一百五十二章桂花糕 颜幽猛然心头一紧,本能地将司徒无情护在身后。 “阿离,你怨恨我可以,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与无情无关”颜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坦然地对上了离夜的目光。 “啧啧啧,好一对奸、夫、淫、妇,只叫人好不感动,只是阿九想要来和本祖谈条件,你可有那个资格”离夜不断地逼近。 司徒无情正准备动作,奈何被颜幽止住,眼看着离夜已然眼底一片赤红,此时激怒他,一旦魔性复发,只怕是,当真会亲手了结了他们,我颜幽死生亦可,再搭上无情...... ------------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是喜欢阿离的吧 金灵忽然上前,冰冷的眼神之中射出一抹杀意,只叫人毛骨悚然。 “右使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等不如先回去与魔祖复命”魔兵们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只是,他们可以头脑简单,但是莫问天不行,横竖大不了一死,不如拼出个一线生机。 “想走,没那么容易,拿命来”话音未落,金灵已然出手,且看似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叫人没有半点喘息之机。 云烈只看着金灵那怒红的眼,心中满是心疼。但是父亲的话,确实不无道理,若是灵儿不能亲手手刃仇...... ------------ 第一百五十四章断尾灵狐 小妖不禁脸烧得通红,吞吞吐吐了半会。 “哪有,小爷我哪里敢喜欢魔祖”小妖哪里知道,那脸上泛起的至耳根的红霞,早已将其出卖。一个女人动了情,哪里有什么敢与不敢,嘴上会骗人,心里会羞怯,只是那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一个眼神,情窦初开的悸动,便再也藏不住。 “小妖可否帮我一个忙”颜幽自然知晓小妖为何给自己下药,只是她这药,除了让自己泻几天肚子外,无伤大雅。既是中毒。不如来一记猛药,如此,也可以成全自己和阿离一个...... ------------ 第一百五十五章生死相守 离夜忽然发疯一般对着君落出手,不留半点情面。 “放下她”眼看着离夜双目怒红,嘴唇明显有些颤抖,只是声音中,再没有先前那般强硬,说是威胁,却有更多的妥协求饶的意味。 君落怒甩衣袖,怀抱着小狐狸凌空转了个圈,一掌拍出,离夜猛然退后了几步。 “你也配”君落强忍着恨意,没有将人一招毙命,莫让这厮再污了小幽的轮回。君落忽然嘴角上勾,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轮回,我的小幽哪里还有轮回。 离夜自然不肯轻易放君落与那小狐狸离...... ------------ 第一百五十六章让我来 鬼月城 毛犊,羽嘉夫妇相视而望,该来的终于来了,如今颜幽已经不在了,便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只是若是应儿知晓这一切,只怕是……所以羽嘉再三思量,只是将这九世离夜与颜幽的虐恋情深,据实以告。 云升和妖无月被离夜如此解除禁制,来不及欣喜,刚刚到了正殿,恰好,羽嘉正讲到第一世,妖族内乱,云升不禁心头泛酸,猛然止住了脚步。幸得妖无月及时动作,将人撑住。 离夜的脸色明显越来越差,脑子里愈加混乱,许多事好像当真发生...... ------------ 第一百五十七章姑姑,娘子 离夜话音未落,诛仙剑已然祭出,还好亡傲辰反应及时,要不然只怕是做了这剑下亡魂,只是自己何德何能,一个两个的,轩辕剑,诛仙剑,一齐出动,还真是看得起我。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大哥啊!只是辰儿不知,大哥莫不是来相助辰儿一臂之力的吗”亡傲辰不屑地暼了一眼离夜,妖魔本事一家,谁又比谁清高了多少。 “好妹妹,大哥自然是来相援,只是,援的却不是你”离夜只看着这小小的身躯,若说是没有半点心存善念,自然是...... ------------ 第一百五十八章痴人怨鬼 被亡傲辰如此说来,难得离九歌没有恼羞成怒,双颊不禁泛红,虽说他已经两万岁,但是在情之一事上,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 趁着离九歌片刻失神,一抹碧绿色身影,瞬间自身前擦过。待离九歌回神,亡傲辰已然瘫软在羽嘉的怀抱之中。 “你……”离九歌正想着上前,奈何被亡傲辰那般一说,自己却是有些名不正则言不顺,真要是论起来,她只不过是自己的姑姑而已。 “九歌要不要一起”羽嘉自然看透了离九歌的心思,活久见,如此再简单不过的儿...... ------------ 第一百五十九章小师祖 亡傲辰猛得心头一惊,手上竟失了分寸,红润饱满的红果圆滚滚地掉落一地,带巧不巧地刚好滚落至离九歌身前。亡傲辰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心虚,慌张而去。 离九歌俯下身来,只拾起那一枚,捻在手心,随后揣在衣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青玄虽然憨了一些,但是终究不是傻的,岂会当真看不出,离九歌的心思。 “主人喜欢的是亡宗主吧”青玄只是小心地观察着离九歌的反应。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想要盼着一个怎样的答案。 离九歌半晌才回神,情之...... ------------ 第一百六十章猴子偷桃 沛儿猛然慌了神。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好哥哥,只见那人,明显不太友好地摩挲着茶杯,只恨不得将其碾碎一般。 “咳咳,终是沛儿冒失了,只是沛儿着实不知,大哥何苦这般,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大哥适才何苦不暗示沛儿一番”不得不说,女人还真是最懂的分辨是非,恶人先告状。 染儿难免有些委屈。适才自己何曾没有暗示过沛儿,那般努力辛苦挣扎,奈何沛儿只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与自己较劲。最终只怕是再闹下去未免有些难看,只...... ------------ 第一百六十一章遗言 黑衣男子只觉得好强大的威压不断逼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好一阵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根本来不及反应,再回神之际,自己已然被掀飞出去,好一个实打实地狗吃屎,还真是好不难看。 沛儿吓傻在原地,衣襟大开亦没有察觉,转身之际,只见一件宽大衣袍,已如戏法一般完好地披在自己的身上。而后眼看着那温润俊美的脸,眉心微蹙,眼神之中明显透着几分狠戾,不断地逼近那独眼男子。 “花宫主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独眼龙连滚带爬地扯...... ------------ 第一百六十二章九天龙劫 只见离九歌双眼空洞地盯着自己,只是这眼神之中,再无半点爱意缠绵,原本一张妖孽至极的脸,明显有几分扭曲,眼看着离九歌不断逼近,亡傲辰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嗯……”终是反应不及,亡傲辰只觉得喉间钝痛,颈骨仿佛被捏碎一般。 “九歌不要,九歌,是我……”亡傲辰本想着让离九歌清醒,奈何那扼在自己颈间的手,不住地收紧。身体被离九歌一把提起在空中,只如捏死只小鸡般轻松…… 亡傲辰努力地想要尝试唤醒离九歌,奈何只是徒劳...... ------------ 第一百六十三章帝君继位(大结局) 离九歌不禁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道道惊雷于自己而言,不过等同于儿戏,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只是,这雷劫之后,接踵而至的,不是那九天龙劫又是什么? 这九天龙劫上斩天君帝君,下除地狱幽冥,只是可怜那天君老儿,如此兴师动众,只为取我离九歌性命,还真是九歌之幸。 离九歌自知如今已然躲无可躲,退无可退,猛然一阵仰天长啸,身为蚩尤之时,自己与天斗,转世离九歌后,与命争,什么狗屁命运,本帝通通不信,只......